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胡雪岩 (共五部)-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了藩台衙门,随即到抚署谒见。刘二非常亲热地道了喜,接着便说,『上头正邀了「杭嘉湖」、「宁绍台」两位道台在谈公事,只怕没有工夫见王大老爷。我先去跑一趟看。』

果然,黄宗汉正邀了两个『兵备道』在谈出省堵敌的公事,无暇接见,但叫刘二传下话来∶接事以后,好好整顿,不必有所瞻顾。又说,等稍为空一空,会来邀他上院,详谈一切。

所谓『不必瞻顾』,自是指麟桂而言。把抚、藩两上司的话合在一起来看,王有龄才知道自己名为坐办,实在已挑起了总负浙江漕米海运的全责。

『我跟王大老爷说句私说,』刘二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说道,『上头有话风出来了∶如今军务吃紧,漕米关系军食,朝廷极其关切。只要海运办得不误限期,这一案中可以特保王某,请朝廷破格擢用。是祸是福,都在王某自己。』

『真正是,抚台如此看得起我,我不知说什么好了。得便请你回一声,就就我决不负抚台的提拔。』

刘二答应一定把话转到。接着悄悄递过来两张履历片陪笑道∶『一个是我娘舅,一个是我拜把兄弟,请王大老爷栽培。』

『好,好!』王有龄一口答应,看也不看,就把条子收了起来。

由此开始拜客,高升早已预备了一张名单,按照路途近远,顺路而去。

驻防将军、臬司、盐运使、杭嘉湖道、杭州府都算是上司,须用手本,仁和、钱塘两县平行用拜帖,此外是候补的道府、州县,仅不过到门拜帖,主人照例挡驾,却跑了一天都跑不完。

回到家,特为又派人到臬司衙门把俞师爷请来吃便饭,一在把杯小酌,一面说了这天抚、藩两宪的态度。俞师爷很替他高兴,说这个『坐办』的差使,通常该委候补道,至少也得一名候补知府,以王有龄的身分,派季这个差使,那是逾格的提拔,不该为不得州县正堂而烦恼。

这一番话说得王有龄余憾尽释,便向他讨教接事的规矩,又『要个办笔墨的朋友』,俞师爷推荐了他的一个姓周的表弟,保证勤快可靠。王有龄欣然接纳,约定第二天就下『关书』。

『还有件事要向老兄请教。』他把刘二的两张履历,拿给俞师爷看∶『是

抚署刘二的来头,一个是他娘舅,一个是他拜把兄弟。『

『什么娘舅兄弟?』俞师爷笑道,『 都是在刘二那里花了钱的,说至亲兄弟,托词而已!』

『原来如此!』王有龄又长了一分见识,『想来年长的是「娘舅」,年轻的是「兄弟」。你看看如问安插?』

『刘二是头千年老狐狸,不买帐固不可,太买帐也不好,当你老实好欺,得寸进尺,以后有碍麻烦。』

俞师爷代他作主,看两个人都有『未入流』的功名,年轻的精力较好,派了『押运要员』,年长的坐得住,派在收发上帮忙。处置妥帖,王有龄心悦诚服。

接享受贺,热闹了两三天,才得静下心来办事,第一步先看来往文卷。

这时他才知道,黄宗汉奏报,已有三十余万石漕米运到上海交倪良耀之说,有些不尽实,实际上大部分的漕注还在运河粮船上,未曾交出,倘或出了意外,责任不轻,得要赶紧催运。

正在踌躇苦思之时,黄宗汉特为派了个『文巡捕』来,说∶『有紧要公事,请王大老爷即刻上院。』到了抚台衙门,先叩谢宪恩,黄宗汉坦然坐受,等他起身,随即递了一封公事过来,说道∶『你先看一看这道上谕。』

王有龄知道,这是军机处转达的谕旨,称为『延寄』,不过虽久闻其名,却还是第一次瞻仰,只见所谓『煌煌天语』,不过普通的宣纸白单帖所写,每页五行,每行二十字,既无钤印,亦无签押,如果不是那个铃了军机处印的封套,根本就不能相信这张不起眼的纸,便是圣旨。

一面这样想,一面双手捧着看完,他的记性好,只看了一遍,就把内容都记住了。

这道上谕仍旧是在催运漕米,对于倪良耀一再申述所派委员,不甚得力,朝廷颇为不耐,严词切贡,最后指令『该藩司即将浙省运到米石,井苏省起运未完米石,仍遵叠奉谕旨,赶紧催办,务令克期放洋。倘再稍有延误,朕必将倪良耀从重冶罪。』

『我另外接得京里的信,』黄宗汉说,『从扬州失守以后,守将为防长毛东窜,要放闸泄尽淮水,让贼舟动弹不得。如果到了高邮、宝应,还要决洪泽湖淹长毛,那时汪洋一片,百姓一起淹在里面,本年新漕也就泡汤了。

为此之故,对海运的漕米,催得急如星火。倪良耀再办不好,一定摘顶戴,我们浙江也得盘算一下。『

王有龄极细心地听着,等听到最后一句,随即完全明白,浙江的漕米实在也没有运足,万一倪良耀革职查办,那时无所顾忌,将实情和盘托出,黄抚台奏报不实,这一下出的纰漏可就大了。

为今之计,除却尽快运米到上海,由海船承兑足额以外,别无善策。他把这番意思说了出来,黄宗汉的脸上没有什么表示。

没有表示就是表示,表示不满!王有龄心想,除非告诉他,五天或者十天,一定运齐,他是不会满意的。但自己实在没有这个把握,只能这样答道∶『我连夜派员去催,总之一丝一毫不敢疏忽。』

『也只好这样了。』黄宗汉淡淡地说了这一句,一端茶碗,自己先站起身来,哈一哈腰,往里走去。

王有龄大为沮丧。接事数天,第一次见抚台,落得这样一个局面,不但伤心,而且寒心,黄抚台是这样对部属,实在难伺候。

坐在轿子里,闷闷不乐,前两天初坐大轿,左顾右盼的那份得意心情,已消失无余。想着心事自然也不会注意到经过了哪些地方?就在这迷惘恍惚之中,蓦地里兜起一个影子,急忙顿足喊道∶『停轿,停轿!』

健步如飞的轿班不知怎么回事,拼命煞住脚,还是冲了好几步才能停住。

挟着『护书』跟在轿旁的高升,立即也赶到轿前,只见主人已掀开轿帘,探出头来,睁大了眼回头向来路上望。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引起了路人的好奇,纷纷住足,遥遥注视,高升看看有失体统,便轻喊一声∶『老爷!』

一见高升,王有龄便说∶『快,快,有个穿墨布夹袍的,快拉住他。』

穿黑布夹袍的也多得很,是怎等样一个人呢?高或矮,胖还是瘦,年纪多大,总要略略说明了,才好去找。

他还在踌躇,王有龄已忍不得了,拼命拍轿杠,要轿班把它成倒,意思是要跨出轿来自己去追。这越发不象样了,高升连声喊道∶『老爷,老爷,体统要紧奇#書*網收集整理,到底是谁?说了我去找。』

还有谁?胡少爷!『

『啊!』高升拔脚便奔,『胡少爷』是怎么个人,他听主人说过不止一遍,脑中早有了极深的印象。

一路追,一路细察行人,倒有个穿黑布袍的,却是花白胡须的老者,再有一个已近中年,形容猥琐,看去不象,姑且请问『尊姓』,却非姓胡。这时高升有些着急,也不免困惑,他相信他主人与胡雪岩虽失之交臂,却决不会看错,然则就此片刻的工夫,会走到哪里去了呢?

第三章

正徘徊瞻顾,不知何以为计时,突然眼前一亮,那个在吃『门板饭』的,一定是了。杭州的饭店,犹有两宋的遗风,楼上雅坐,楼下卖各样熟食,卸下排门当案板,摆满了朱漆大盘,盛着现成菜肴,另有长条凳,横置案前,贩夫走卒,杂然并坐,称为吃『门板饭』。一碗饭盛来,象座塔似地堆得老高,不是吃惯了的,无法下箸,不知从顶上吃起,还是从中腰吃起?所以那些『穿短打』的一见这位『寄大衫儿的』落座,都不免注目,一则是觉得衣冠中人来吃『门板饭』,事所罕见,二则是要看他如何吃法?不会吃,『塔尖』会倒下来,大家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就在这时,高升已经赶到,侧面端详,十有八九不错,便冒叫一声∶『胡少爷!』

这一声叫,那班『穿短打的』都笑了,哪有少爷来吃门板饭的?

高升到杭州虽不久,对这些情形已大致明白,自己也觉得『胡少爷』叫得不妥,真的是他,他也不便答应,于是走到他身边问道,『请问,贵姓可是胡?』

『不错。怎地?』

『台甫可是上雪下岩?』

正是胡雪岩,他把刚拈起的竹箸放下,问道∶『我是胡雪岩。从未见过尊驾┅┅』

高升看他衣服黯旧,于思满面,知道这位『胡少爷』落魄了,才去吃门板饭。如果当街相认传出去是件新闻,对自己老爷的官声,不大好听,所以此时不肯说破王有龄的姓名,只说∶『敝上姓王,一见就知道。胡少爷不必在这里吃饭了,我陪了你去看敝上。』

说罢不问青红皂白,一手摸一把铜钱放在案板上,一手便去搀扶胡雪岩,跨出条凳,接着便招一招手,唤来一顶待雇的小轿。

胡雪岩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肯上轿,拉住高升问道∶『贵上是哪一位?』

『是┅┅』高升放低了声音说∶『我家老爷的官印,上有下龄。』

『啊!』胡雪岩顿时眼睛发亮∶『是他。现在在哪里?』

『公馆在清和坊。胡少爷请上轿。』

等他上了轿,高升说明地址,等小轿一抬走,他又赶了去见王有龄,略略说明经过。王有龄欢喜无量,也上了蓝呢大轿,催轿班快走。

一前一后,几乎同时抬到王家,高升先一步赶到,叫人开了中门,两顶轿子,一起抬到厅前。彼此下轿相见,都有疑在梦中的感觉,尤其是王有龄,看到胡雪岩穷途末路的神情,鼻子发酸,双眼发热。

『雪岩!』

『雪轩!』

两个人这样招呼过,却又没有话了,彼此都有无数话梗塞在喉头,还有无数话积压在心头,但嘴只有一张,不知先说哪一句好?

一旁的高升不能不开口了∶『请老爷陪着胡少爷到客厅坐!』

『啊!』王有龄这才省悟,『来,来!雪岩且先坐下歇一歇再说。也不必在外面了,请到后面去,舒服些。』

一引引到后堂,躲在屏风后面张望的王太太,慌忙回避。胡雪岩瞥见裙幅飘动,也有些踌躇。这下又提醒了王有龄。

『太太!』他高声喊道,『见见我这位兄弟!』

这样的交情,比通家之好更进一层,真个如手足一样,王太太便很大方地走了出来,含着笑,指着胡雪岩,却望着她丈夫问∶『这位就是你日思夜梦的胡少爷了!』

『不敢当这个称呼!』胡雪岩一躬到地。

王太太还了礼,很感动地说∶『胡少爷!真正不知怎么感激你?雪轩一回杭州,就去看你,扑个空回来,长吁短叹,不知如何是好?我埋怨雪轩,这么好的朋友,哪有不请教人家府上在哪里的道理?如今好了,是在哪里遇见的?』

『在,在路上。』胡雪岩有些窘。

王存龄的由意外凉喜所引起的激动,这时已稍稍平伏,催着他妻子说∶『太太!我们的话,三天三夜说不完,你此刻先别问,我们都还没有吃饭,看看,有现成的,先端几个碟子来喝酒。』

『有,有。』王太太笑着答道,『请胡少爷上书房去吧,那里清静。』

『对了!』

王有龄又把胡雪岩引到书房,接着王太太便带着丫头、老妈子,亲来照料。胡雪岩享受着这一份人情温暖,顿觉这大半年来的飘泊无依之苦,受得也还值得。

『雪轩!』他问,『你几时回来的?』

『回来还不到一个月。』王有龄对自己心满意足,但看到胡雪岩却有些伤心,『雪岩,你怎么弄成这样子?』

『说来话长。』胡雪岩欲言又止地,『你呢?我看很得意?』

『那还不是靠你。连番奇遇,什么《今古奇观》上的「倒运汉巧遇洞庭红」,比起我来,都算不了什么!』王有龄略停一停,大声又说,『好了!

反正只要找到了你就好办了。来,来,今天不醉不休。『

另一面方桌上已摆下四个碟子,两副杯筷,等他们坐下,王太太亲自用块手中,裹着一把酒壶来替他们斟酒。胡雪岩便慌忙逊谢。

『太太!』王有龄说,『你敬了兄弟的酒,就请到厨房里去吧,免得兄弟多礼,反而拘束。』

于是王太太向胡雪岩敬过酒,退了出去,留下一个丫头侍候。

于是一面吃,一面说,王有龄自通州遇见何桂清开始,一直谈到奉委海运局坐办,其间也补叙了他自己的家世。所以这一席话谈得酒都凉了。

『恭喜,恭喜!』胡雪岩此时已喝得满面红光,那副倒霉相消失得无形无踪,很得意地笑道∶『还是我的眼光不错,看出你到了脱运交运的当儿,果不其然。』

『交运也者,是遇见了你。雪岩,』王有龄愧歉不安地说,『无怪乎内人说我湖涂,受你的大恩,竟连府上在哪里都不知道。今天,你可得好好儿跟我说一说了。』

『自然要跟你说。』胡雪岩喝口酒,大马金刀地把双手撑在桌角,微偏着头问他∶『雪轩,你看我是何等样人?』

王有龄看他的气度,再想一想以前茶店里所得的印象,认为他必是个官宦人家的了弟,但不免有些甘于下流,所以不好好读书,成天在茶店里厮混。

当然,这『甘于下流』四字,他是不能出口的,便这样答道∶『兄弟,我说句话,你别生气。我看你象个纨袴。』

『纨袴?』胡雪岩笑了,『你倒不说我是「撩鬼儿」!』这是杭州话,地痞无赖叫『撩鬼儿』。

『那我就猜不到了。请你实说了吧,我心里急得很!』

『那就告诉你,我在钱庄里「学生意」┅┅』

胡雪岩父死家贫,从小就在钱庄里当学徒,杭州人称为『学生子』,从扫地倒溺壶开始,由于他绝顶聪明,善于识人,而且能言善道,手面大方,所以三年满师,立刻便成了那家钱庄一名得力的伙计,起先是『立柜台』,以后获得东家和『大伙』

的信任,派出去收帐,从来不曾出过纰漏。

前一年夏天跟王有龄攀谈,知道他是一名候补盐大使,打算着想北上『投供』、加捐时,胡雪岩刚有笔款子可收。这笔款子正好五百两,原是吃了『倒帐』的,在钱庄来说,已经认赔出帐,如果能够收到,完全是意外收入。

但是,这笔钱在别人收不到,欠债的人有个绿营的营官撑腰,他要不还,钱庄怕麻烦,也不敢惹他。不过此人跟胡雪岩很谈得来,不知怎么发了笔财,让胡雪岩打听到了去找他,他表示别人来不行,胡雪岩来另当别论,很慷慨地约期归清。

胡雪岩一念怜才,决定拉王有龄一把。他想,反正这笔款子在钱庄已经无法收回,如今转借了给王有龄,将来能还最好,不能还,钱庄也没有损失。

这个想法也不能说没有道理,悄悄儿做了,人不知,鬼不觉,一时也不会有人去查问这件事。坏就坏在他和盘托出,而且自己写了一张王有龄出面的借据送到总管店务的『大伙』那里。

『大伙』受东家的委托,如何能容胡雪岩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念在他平日有功,也不追保,请他卷了铺盖。这一下在同行中传了出去,都说他胆大妄为,现在幸亏是五百两,如果是五千两、五万两,他也这样擅作主张,岂不把一爿店都弄『倒灶』了?

为了这个名声在外,同业间虽知他是一把好手,却谁也不敢用他。同时又有人怀疑他平日好赌,或许是在赌博上失利,无以为计,饰词挪用了这笔款子。这个恶名一传,生路就越加困难了。

『谢天谢地,』胡雪岩讲到这里,如释重负似地说,『你总算回来了!

不管那笔款子怎么样,以你现在的身分,先可以把我的不白之冤,洗刷干净。『

润湿的双眼的王有龄,长长叹了口气∶『唉,如果你我没有今天的相遇,谁会想得到我冥冥中已经害得你好惨。如今,大恩不言谢,你看我该怎么办?』

『这要看你。我如何能说?』

『不,不!』王有龄发觉自己措词不妥,赶紧抢着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样把面子十足挣回来,这我有办法,现在要问你的是,你今后作何打算?是不是想回原来的那家钱庄?』

胡雪岩摇摇头,说了句杭州的俗语∶『 「回汤豆腐干」,没有味道了。』

『那么,是想自立门户?』

这句话说到了他心里,但就在要开口承认时,忽然转念,开一家钱庄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要本钱也要有人照应。王有龄现在刚刚得了个差使,力量还有限,如果自己承认有此念头,看他做人极讲义气,为了感恩图报,一定想尽办法来帮自己,千斤重担挑不动而非挑不可,那就先要把他自己压坏。

这怎么可以?

有些警惕,胡雪岩便改口了,『我不想再吃钱庄饭。』他说,『你局里用的人大概不少,随便替我寻个吃闲饭的差使好了。』

王有龄欣悦地笑了,学着杭州话说∶『闲饭是没有得把你吃的。』

胡雪岩心里明白,他会在海运局里给他安排一个重要职司,到那时候,好好拿些本事来帮一帮他。把他帮发达了,再跟他借几千两银子出来做本钱,那就受之无愧了。

吃得酒醉饭饱,沏上两碗上好的龙井茶,赓续未尽的谈兴,王有龄提到黄宗汉的为人,把椿寿一案,当作新闻来讲,又提到黄抚台难伺候,然后话锋一转,接上今日上院谒见的情形。

『那么你现在预备怎么样呢?』胡雪岩问,意思是问他如何能够把应运的漕米,尽速运到上海,交兑足额?

『我有什么办法?只有尽力去催。』

『难!』胡雪岩摇着头说,『你们做官的。哪晓得人家的苦楚?一改海运,漕丁都没饭吃了,所以老实说一句,漕帮巴不得此事不成!你们想从运河运米到上海,你急他不急,慢慢儿拖你过限期,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啊!』工有龄矍然而起,『照你这一说,是非逾限不可了。那怎么办呢?』

『总有办法好想。』胡雪岩敲敲自己的太阳穴说,『世上没有没有办法的事,只怕不用脑筋。我就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包你省事,不过要多花几两银子,保住了抚台的红顶子,这几两银子也值。』

王有龄有些不大相信,但不妨听他讲了再说,便点点头∶『看看你是什么好办法?』

『米总是米,到哪里都一样。缺多少就地补充,我的意思是,在上海买了米,交兑足额,不就没事了吗?』

他的话还没有完,王有龄已经高兴得跳了起来∶『妙极,妙极!准定这么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