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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汤这会儿一直没有说话,他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他倒希望李陵真能在卫青身上留下剑伤,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治李敢的罪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和李敢有什么过节,而是他要借此给皇上留下执法如山的印象。他心中早就认为,李蔡在丞相这个位置上是多么不合适,实在需要一个干练的人来接替他。谁呢?除了他张汤,还会有谁?
可汲黯的出现,再一次打乱了他的图谋。
而张汤毕竟是张汤,他很快也由冷漠转为热心:“内史大人言之有理,少将军还是要让亡人先入土为安啊!”
李陵呆住了,良久他才扑到灵车上,撕心裂肺地哭起来,这哭声让汲黯心中一阵阵地绞痛。
“爷爷!您醒醒,孙儿有好多话要对您说啊!”
“爷爷……”
安顿好军队,交代任安代他署理军中事务,卫青就准备回府上去。
任安知道卫青因为横门前的变故心中不快,安慰道:“李陵年轻,李敢因为父亲新丧,不免有失礼仪,大司马不要往心里去。”
卫青道:“不怨他们,都是本将的错。”
两人向门外走去,卫青看着身边的任安,愧疚涌上心头。
任安作为长史,在他的身边已经多年了,可却不曾有升迁的机会。他觉得,也不能总把他留在身边。
“近来益州缺一刺史,本将欲向皇上举荐,不知你意下如何?”
任安道:“下官在大司马麾下心情舒畅,报国有门。至于升迁,就顺其自然吧!”
“足下的诚意我心领了,只是委屈于本将帐下,也不是长久之计,到了益州可独当一面,也可以为朝廷多做些事情。”
任安听此十分感动,道:“既然如此,下官先谢过大司马了。”
卫青没有告诉任安他这样做的原因,他是考虑到自己需要急流勇退了。近来,汲黯那句“为官者,不可功高盖主”的告诫总在耳边徘徊,他怕自己不慎连累了属下。
酉时二刻,卫青回到了府邸。
楼门依旧地檐牙高凿,灯火依旧地温暖亮丽。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没有了归家的愉悦。
车驾离府门越近,他就越要驭手放慢速度,一任八月的夜风吹着他郁闷的胸膛。
车驾在门前停住,府令急忙地率领府中大小人等迎出门来。
“恭迎大司马回府!”府令道。
可卫青并不关心这些,他的目光在人群中迅速地搜索,却没有发现长公主。
“公主呢?”
“这……”
“说!公主呢?”
府令道:“公主午后就进宫去了。”
“难道她不知道本官班师的消息么?”
“启禀大司马,公主听说大司马回朝,喜出望外。这几天来,一直督促下人打扫书房,清扫演武场。只是上午宫中来人说,皇上召公主进宫观看李夫人排演的歌舞。”
“李夫人排演的歌舞?”
“是啊!就是李妍李夫人。”
卫青“嗯”了一声,就进了府门。
府令边跟着边道:“公主临行时说,让小人伺候好大司马,公主还让厨房备了上好的酒席,等待大司马归来,小人这就命丫鬟们上菜。”
卫青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本官已在军营里吃过了,你安排沐浴,本官要休息。”
“诺!”府令匆匆去了……
他太累了,一场漠北之战打下来,他不仅身体累到了极点,心也累到了极点。
尽管入睡之前,他有看兵书的习惯,可这竹简今天都变成了催眠的什物。没有看几行,他就酣然入梦了。
呀!他又回到了漠北,看见了一脸血迹的李广。李广匍匐着身体,在沙梁上爬行,手中握着那把自刎的宝剑,口中喊着灌强,身后是一串深深浅浅的足迹。
他紧紧地追着李广,可怎么也追不上。忽然,李广站了起来,一双血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嘶哑地喊道:“大将军有负于我!大将军有负于我!”
老将军,卫青有愧啊!老将军,卫青有负于您。卫青追着风沙狂奔,试图留住李广的脚步,却总是若即若离。眼看快追上了,却又渐渐飘远了。突然,他脚下一绊,就觉得自己落入一条黑乎乎的深渊,身体一个劲地往下沉。
从悬崖上传来呼唤声,他抬头看去,呀!那不是长公主么?长公主披头散发,含泪的声音穿越沙尘。
“青!快回来……”
“青!跟我回家……”
“青呀……我的青……”
忽然,风停了,沙息了,他一个趔趄,就跌入了长公主的怀抱。
“青!你醒醒……”
他睁开沉重的双眼,原来是长公主回来了,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柔软……
第九章 温柔夜里倾国恋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乐坊的相遇,宛若冬雪识得一夜东风,顷刻化作汩汩春水,在刘彻的心扉催开新的“瑶芳玉叶”。
大军离开长安的第二天,长公主就把对卫青的牵挂暂时搁在心底,而一心一意地为搭建李妍与皇上之间的虹桥而奔忙起来。
这事情,任何一个朝臣做起来都会显得嘴拙舌笨,而长公主却十分的得心应手。
她已经向皇上谏言,纳李妍为夫人。虽然皇上没有明确表态,但他的心思她早已揣摩到了。她相信,只要有了一夜的狂欢,皇上的册封还不是一句话。
长公主很谨慎地绕开卫子夫这个皇上很敏感的话题道:“臣妾知道,皇后年事渐高,又主后宫诸事,虽说不上日理万机,却也是劳心费神。有了李妍服侍皇上,她也好将心力多给些太子。”
她多日的奔忙,终于促成了这场歌会。舞罢乐止之后,一直陪在刘彻身边的长公主看得出来,李妍的品貌、才艺和舞技已经入了他的心。
皇上临行时对包桑道:“伺候夫人到清凉殿。”之后又回头冲李妍笑了笑,就上车驾走了。
送走皇上,李妍看着长公主,一脸的窘相。
皇上临行前的一句话,一缕笑,那宠幸的意思都在不言中了。
她的心就突突跳个不停,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长公主。
长公主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好使这女人的轮廓在自己视线里更清楚些:
“慌什么呢?到宫里来的女人都得有这一回。皇上也是人,对女人也很体贴呢!”
“可奴婢还是……”李妍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飘逸的长发就很自然地从肩膀的一边垂下来了,益发地楚楚动人,而那睫毛上也挂了泪珠儿了。
长公主就有些不高兴道:“流什么泪呢?皇上可不愿看见一个泪人儿躺在身边。”
她俨然以“皇姐”的身份开导李妍,软语中就带了威胁:“这宫中粉黛成群,有人在宫中一生都得不到皇上宠幸。你倒好,还……”
后半截的话她咽了回去,她知道李妍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说得太多。
看看已是酉时二刻,长公主惊叫了一声,心想到:今天不是卫青回来的日子么?
一想到卫青,长公主立时停不住了,她立即唤来翡翠斥责道:“你怎么如此健忘?今日乃大将军归来之时,你为何不提醒本宫一句?”
“是!奴婢知罪了。”翡翠答着话,心里却分外地委屈:你那个性子?谁敢说呀,不要命了。
她急忙招呼丫鬟们,服侍长公主上车。
李妍和掖庭令送到门口,长公主临上车的时候,又回头嘱咐道:“好好梳妆,且待良宵吧。”
“奴婢明白了!”李妍道。
“怎么还奴婢、奴婢的?你已经是夫人了,以后自己注意些。”
长公主走了,李妍望着远去的车驾、丫鬟、骑奴,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了主意。
这些日子,皇上对李妍的上心,掖庭令是看在眼里的。他觉得这个女人今后不可以轻看了,忙招呼身边的宫娥说道:“赶快伺候夫人。”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个身影,原来是李延年。他这时候来,肯定有话要对妹妹说,掖庭令和乐师们很知趣地退下了,把偌大的一个乐坊大厅留给了李氏兄妹。
李延年最关心的还是皇上对妹妹的态度,在众人退下后,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皇上没有宠幸妹妹么……”
“兄长,你怎么好……”
“皇上对妹妹如何,可关乎李氏的荣辱呢!若是妹妹能为皇上生个皇子,那就……”
“兄长,你还说……”李妍脸上有些不高兴。虽是一个娘肚子里掉下的肉,可李妍最看不惯哥哥拿自己作为靠近皇上的诱饵。
“时间不早了,兄长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排练呢!”
“好!为兄这就走。”李延年从妹妹绯红的脸色上已经明白,她即将要属于皇上了。
兄长走了,李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想即将到来的那个时刻,就止不住流下了泪水,她说不清这泪该是甜的,还是咸的。
掖庭令来了,道:“宫里来人了,催夫人进宫呢!”
李妍赶紧拭去泪水,坐在梳妆台前,一面想心事,一面任宫娥们打扮。
这对女人意味着什么呢?是意味着从此告别浪漫的青春?还是意味着成为真正的女人呢?
她的父母都曾是乐倡,早年在乡间为人吹吹打打,在她的记忆中,出嫁是一个十分庄严的日子,是要鼓、笙、竽、箫迎娶的。
程序不仅是一种礼仪,更象征这个女人在新家的地位。特别是婚礼那天,夫妻双双参拜天地、祖先和高堂之后,才表明从此在这个家庭的地位得到了承认,才具有了支撑门户的资格。
李妍记得,小时候母亲向她讲起这些事情时,眼里总是溢着幸福的光彩,母亲说女人一生不容易,这一天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可在这宫中,皇上一句话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这对女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这时候,李妍多么希望母亲能在自己身边。
可宫院深深,她就像一只没入大海中的小舟,任凭风浪拍打,茫然而又恐惧地飘荡着。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她人生的一个转机,且不说他是皇上,仅从女人出嫁的角度去看,她也满足了。
李妍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被宫娥们敷粉描眉,梳妆打扮的。然后她被脱去了衣裳,赤裸裸地裹进被子,送进清凉殿了。
临上轿舆的时候,李妍很纳闷,这宫中的女人都穿着开胯露裆的裤子,不就是为了皇上方便么?可皇上还要让女人脱了衣裳,这不是……不容她细想,轿舆就动了。
清凉殿里,自有另一批宫娥伺候。她们帮助李妍去了身上的被子,送进熏了香草的帷帐。
合了帷帐,那蜻蜓点水一样的脚步就从耳边远去了,倒是帐外阁中有几位宫娥细微的呼吸游丝一样地传进来。
她本想向她们打个招呼,可进宫前掖庭令就反复叮嘱,只要躺上了这张榻床,就不能由着性子,而只能一心想着皇上。
是啊!躺在这张皇榻上的女人,她不是第一个。可现在她不愿意去想这些,她宁愿把自己想象成第一个。
情到底是怎样一件东西呢?此刻,它就像一条清流,在李妍的血脉间涌动,给她白皙的肌肤涂上润泽的光亮,那芬芳从每个毛孔中淡淡地散发出来,弥漫了整个帷帐。
这时候,一个脚步声渐渐地近了!近了!
接着,就听见宫娥们伺候皇上的声音,宫娥们的声音有些瑟缩:
“皇上万岁!”
“嗯!退下。”
女御长为刘彻撩开帷帐,皇上就赤裸裸地站在榻前。
李妍有些慌张,心跳骤然加速,她不敢端详这个白天刚刚看过她跳舞的男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刘彻近来心境分外的好!
虽说漠北战役出征时数十万人马,归来时几乎损失了一半;民间征集的十四万用于运输的马匹,回到长安时也不到四万匹。可这又有什么呢?从周文王到秦始皇,哪一代君主开疆拓土能不付出代价呢?
他已经颁布诏书,在漠北、漠南设置屯官,养兵屯田,这样不仅可以减轻朝廷负担,而且军人也不至于懈怠松散。他下一步的目标,该是征讨西南的滇国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宠幸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多年来他有一个习惯,国政越是顺畅,他就越需要女人灵与肉的浸润。
而他的姐姐长公主,总能把王朝最漂亮的女人适时地送到自己面前。
现在,赤裸的刘彻亢奋而又昂扬地站在皇榻之前,看着面前一丝不挂的女人,眼睛都被迷住了。
呀!这是上苍怎样造化的一个身体哦!她的头发浓密黑亮,衬托着一张白皙玉润的瓜子脸,晶莹的皮肤下充盈的都是晶莹透亮的水。
一双弯眉,悠悠颤动的睫毛,微微翘起的鼻梁,还有绽放着微笑的朱唇,就那么天衣无缝地在脖颈的曲线上,聚合成水光月华的迷离。
哦!什么叫做关不住的春色呢?什么又叫做锁不住的春情呢?那一对饱满挺拔的乳峰被她的气息摇曳着悠悠的节奏,像成熟的水蜜桃一样散发着娇艳的诱惑。
一只贪婪的欲望之虎就这样从刘彻的心底奔出,向着密林深处扑去。
当刘彻有节奏地抚摸她的时候,就有了新的发现,这女人每一块肌肤都对他的抚摸有着极度的敏感。
他的指尖刚刚触及她细长的脖颈时,她的嘴唇便灿然地溢出吃吃的笑。
刘彻俯下身体,舌尖在李妍身上轻轻地来回摩挲。对情窦开启的李妍来说,她需要这种抚摸,她盼望这种抚摸,她渴望享受皇上传递的温柔。
“皇上,臣妾……”她柔柔地扭动着腰肢,本能向刘彻贴了上去。
“皇上!臣妾热……”她的小嘴翘起,紧紧地贴在刘彻的唇上,那芬芳的气息,绵延不绝地沁入刘彻的心脾,撩动着他心里的野马。
两人都处在情不自禁的亢奋中,都享受在蒸热的气韵中,都感觉到了那个兴奋的时刻的降临。于是,这一切癫狂都那么地顺理成章,那么地呼应契合……
“嗯……啊啊……皇上……”李妍的头侧向一边,一副享受的娇态。
“嗯……啊啊……皇上……臣妾……”李妍脖颈被托到空中,头发散成茫茫的雨丝。
“哎哟……哎……哟……”李妍的胳膊紧紧地勾着刘彻的脖子,腰肢弯成新月的曲线。
这简直是妙不可言的乐章,女人越是紧缩,刘彻的征服欲就越是强烈。他不断地发起冲击,不断地变换着姿态,似乎只有穿透这幽深的泉底,才足以表现出他的至高无上,他的雄起劲健。
“哎哟……皇上……”
几滴殷红的血花滴在身下的丝绢上,洇成鲜艳的花。而他们情欲的水晕恰似一池涟漪的碧水,从血花周围由浓而淡地渗向四面,在一刻前还洁白无瑕的丝绢渲染成神秘的生命图腾。
李妍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地揉搓,她明白,这个夜晚在她的生命中是多么重要。明天早晨,当太阳升起在长安城头的时候,她不再是那个歌伎了,也不再是那个经历了与母亲生离死别的姑娘了,她将以一个真正的女人出现在汉宫的女人群中。
皇上的身体是那么的宽阔,感觉是那么的有力,以致在她躺在皇上怀中的时候,仍然难以平复那颗春情荡漾的心,心里默默期待着第二次高潮的到来……
这一夜对刘彻来说,创造了他生命的又一个辉煌,那种与卫子夫相处太久而带来的情感疲累,那种与妃嫔们在一起的单纯发泄,迅速被这个叫做李妍的女人那种别样的性感所取代了。
按礼制,夫人与皇上云雨之后,是要送回掖庭的。可刘彻不管这些,他留住了李妍。
直到丑时三刻,两人才拖着酸困的筋骨,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李妍一觉醒来,披衣起身,来到外间,轻声问女御长道:“现是何时了?”
女御长道:“启奏夫人,现在是卯时一刻。”
李妍“呀”的一声,回身进了帷帐,嘴张了几次,却没有喊出声来,皇上昨夜折腾得跟年轻人一样,可毕竟他也年近不惑了,她不忍心叫醒他。
她一想起两位兄长,就由不得生气。尤其是李延年,他那双眼睛总是盯着自己和皇上的事儿,好像一次床笫之欢就可以让他们青云直上。男人不去想建功立业,靠自己的本事赢得地位,还算是个男人么?
昨夜临睡时,皇上问道:“夫人有何要求,尽可对朕言说,不必拘束。”
她回答皇上的却只有一句话——臣妾只求时时承受皇上雨露,别无他求。
知兄莫如妹,李延年、李广利,还有那个不晓世事的兄弟李季,他们既没有卫青的才干和殊勋,也没有霍去病的胆识和忠勇,就知道跟在皇上后面献媚。
她已暗地打定主意,绝不在皇上面前提任何给家人加官封爵的请求。在这一点上,她尤其敬重皇后卫子夫。
刘彻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李妍含情脉脉的眼睛,问道:“朕是不是睡过了?”
李妍微笑着说道:“还没有呢!尚有二刻时辰。”
刘彻将李妍拥在怀里,吻着她的睫毛和红唇:“那朕还要一次。”
可李妍是清醒的。看着时间已到了卯时三刻,她立即提醒道:“皇上!该上朝了。”
“朕今天就拥着夫人睡一整天,不上朝了。”
李妍摇了摇头道:“这样怎么行呢?”
“朕乃一国之君,都不可以给自己一点时间么?”
李妍偎在刘彻怀中,柔柔地说道:“那么多大臣都看着皇上呢!皇上不上朝会冷了大臣们的心的。臣妾身心都在皇上这里,待皇上打理完朝政,如何都行。”
刘彻俯下身体,在李妍的额头留下了一个亲吻道:“你真是善解人意,不知何时能为朕生一个皇子呢?”
李妍没有回答,只是报以柔柔的笑。
这还真让她不好回答。她清楚,在这个深宫中,母亲往往是靠儿子得以显贵的。可这事是能够强求的么……
不管卫子夫怎样压抑着自己的忧郁,眼看着皇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移情别恋;也不管可怜的王夫人在沉疴的折磨中丢下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儿子刘闳走了,皇朝还是在一片漠北大胜的喜庆中走进了元狩五年(公元前118年)的春天。
第十章 无疆亭下伤情别
元狩五年的朝政,似乎并不像与李妍在一起那样让刘彻激情和愉悦。
虽说废了三铢钱,更铸五铢钱,并且还找了一个响应朝廷、积极申报资财的卜式,又是封爵,又是赐官,可那些行商逐末之徒,至今仍然在观望等待,消极应付,更不用说捐财捐物以补府库之虚了。
可就在这个关头,郑当时却撒手人寰,抛下一大堆难题走了。
一场漠北战役打下来,国家财力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现任大农令严异一筹莫展,让刘彻一想起来就心烦。
严异是李蔡举荐的,可就在前日,有人举报李蔡竟与不法商贾勾结,盗卖先帝寝园外面的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