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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大帝-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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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张骞总是被幸福包围着。一旦走进纳吉玛的情感世界,他就被这个匈奴女人炽热如火的爱征服了,他渐渐习惯了纳吉玛那种不加掩饰的草原野性。

在纳吉玛眼里,张骞就是她的惟一,是一个让她迷醉的男人。她不要他每天到很远的地方去放牧,那样她会因为看不到他而心神不定;她也不要他为自己的家族做出什么承诺,她担心这会让心里一直装着长安的张骞感到不快。她每天都会变着法儿做各种珍肴美味,然后就在穹庐里等他回来。她也知道,张骞不会永远留在余吾河畔,一有机会他就会离去的。

张骞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了,庄重地问道:“纳吉玛,你想好了么?这一去也许就回不来了!”

纳吉玛很严肃地点了点头道:“纳吉玛早就打定主意,夫君走到哪里,纳吉玛就跟到哪里。”

“可这里还有你父母呢!左骨都侯对我之情,恩同再造啊!”

纳吉玛咬着嘴唇沉默了。草原的牛羊肉给了母亲旺盛的生育力,仅哥哥就有七个,但女儿却只有她一个。跟张骞远走他乡,到遥远的大月氏去,她的心又怎能不牵肠挂肚呢?

“匈奴人的性格,一口唾沫一颗钉,纳吉玛怎可以不顾新婚之夜的盟誓呢?”纳吉玛用这样的话为自己寻找理由。但是她至今也没有把心思告诉父母,这一半是出于对张骞行踪的保密,一半是出于女儿家的柔肠,她不忍心父母遭分离的痛苦。

有多少个大风的夜晚,烤着暖烘烘的牛粪火,喝着香甜的马奶酒,纳吉玛都想说服张骞留在草原。可当她看见张骞梳理汉节旌髦的专心致志,听他唱着故乡的歌谣,念叨着皇上的那种专注,她就再也开不了口了。

张骞又怎么会读不懂纳吉玛眼中的意思呢?可他是一个志在千里的男人,他不能让女人的温柔消磨了自己的意志。有多少次,他都试图悄悄地离开纳吉玛,与堂邑父和兄弟们一起逃走,但是堂邑父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使君纵要离开,即便是瞒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辜负纳吉玛。再说,没有纳吉玛的帮助,使君和我们能离开单于庭么?”

此刻,张骞看着身边并马走在草原上的纳吉玛想到,是的,她和自己有了两个孩子,却从来没有提让他留在草原上的要求,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任何伤害都是一种罪过。

唉!小鹰长大了,总有单飞的一天,纳吉玛既然跟定了张骞,就注定要将自己的命运交给眼前这个高大的汉子。可爱的她用马鞭轻轻地敲打着张骞的肩膀道:“骞!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千万不要动摇了纳吉玛的决心。趁现在单于放松警惕,我们早些走,要知道,你还担着皇帝的使命呢!”

“纳吉玛!谢谢你!”

牧羊犬“汪汪”的狂叫,左骨都侯的穹庐到了。听到犬吠,一位卫士警觉地按了按腰间的刀柄,看到是纳吉玛和张骞,立即上前迎接。

张骞点了点头问道:“大人在么?”

“在。”

“请禀告大人,就说张骞和郡主到了。”

“请姑爷稍待。”

一会儿之后,张骞夫妇就已经坐在大帐的地毡上喝着马奶酒了。左骨都侯眯着眼睛打量着小夫妻俩,对汉朝的仰慕使他对女儿的婚事十分满意,对张骞的情感也亲近了许多。他慈祥的眼睛闪着光彩,问道:“阿爸的孙子呢?”

纳吉玛答道:“他们都到草原上骑羊去了。”

吐突狐涂点了点头连道:“好!好!好!匈奴人都是从骑羊开始直到跃上马背,才算完成一个男人的成长过程。你要为他们准备好弓箭,不会射箭,不会打仗,就不能算是匈奴人!”

他忽然意识到张骞已做了他的乘龙快婿,不禁为自己的失语而尴尬。他打着哈哈就转移了话题,问道:“长安的孩子都是从读书开始明白世事的吧?”

张骞摇了摇头:“不仅是读书,长安的贤士们个个都是剑术高手,只会读书,不会舞剑,会被人瞧不起的。”

“哦?”吐突狐涂捋了捋灰色的胡须道,“贤婿言之有理,我的孙子也要读书才对。”

“岳父大人说得对。”张骞说着就为左骨都侯斟满马奶酒,然后双手递了过去。就在吐突狐涂接过银碗的时候,他好像明白了,他们登门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张骞!你们今天来找我,不单是为了喝酒吧?”

张骞不说话,望了望身边的纳吉玛。于是,她的身体往张骞身边靠了靠,很亲昵,很温顺地同阿爸说话了。

“春天到了,我家的羊现在已经有了上千只,马群也扩大到了几百匹,现在余吾河畔聚集了太多的穹庐,大家挤在一起,用不了多久,这山就会变得光秃秃了。女儿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将羊群赶到更远的地方去呢?”

“那你们想赶到哪里去呢?”

“我们想越过安侯河,到涿邪山北的匈奴河畔去。”

“那里距单于庭可很远呀!”

“那又有什么呢?”纳吉玛抚弄着胸前的头发说,“匈奴人从来不都是逐水草而居的么。”

吐突狐涂迟疑的目光扫视着纳吉玛,那意思很明白,要紧的是她的丈夫,一个有着汉使身份的人,如果单于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纳吉玛知道父亲的担忧,正要说话,却听见帐外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不顾卫士的阻拦,直接闯了进来。来人正是左骨都侯的部将,他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说在余吾河畔放牧的须卜氏和丘林氏为了争夺草场而发生了争斗,双方都死了好几十个人,早有人飞马报告单于去了。

左骨都侯听了心立即沉重了,须卜氏和丘林氏是匈奴最大的两个部族,他们之间动起了干戈,这对整个匈奴来说都是不幸的。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部将正要回话,卫士便进来报告,说单于传大人速去议事。左骨都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再也没有心绪与女儿和女婿叙话,一心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而这消息却让张骞心头一亮,他觉得机会来了,在送左骨都侯上马的那一刻,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说道:“请岳父大人如实将我们迁往匈奴河畔的打算报给单于,其实这也是为了匈奴的安定。”

听着左骨都侯远去的马蹄声,张骞拉着纳吉玛的手说道:“夫人快回去通知堂邑父安排转移之事,我还要到阏氏那去一趟,有了阏氏的帮助,又会少去许多障碍。”……

当张骞赶到隆虑阏氏的穹庐时,李穆早已在帐中等候,他们显然已知道两个部族为争夺草场而发生争斗的事情。看到张骞,隆虑阏氏的第一句话就问:“使君现在有何打算?”

“臣准备将羊群移至涿邪山北的匈奴河畔,然后继续西进到大月氏,以完成皇上交给的使命。”

“使君还记得本宫的托付么?”

“臣不敢忘。”

“好!那本宫就把怀儿托付给使君了。”

“公主托付之事,臣万死不辞。只是若单于问起这事来,公主将怎样应对呢?”

“使君不必担心,本宫自有打算。”隆虑阏氏凄然一笑。话虽这样说,但这毕竟是骨肉从此天各一方的痛。

“公主如果舍不得王子离开,不妨暂时留在匈奴,待臣从大月氏返回时再作打算。”

“不!”隆虑阏氏决断地摇了摇头,“使君也已经看到了,单于一天天老了,伊稚斜无时不刻不觊觎着大位,若是让怀儿留下,必将难逃厄运。”

她顾盼的目光朝着门外看去,就听见一声悠长的喊声被三月的风带进了帐内,十五岁的刘怀片刻之间就站到了面前,当年在婚宴上看到的那稚嫩小鹰如今已经长成一个翩翩少年。

汉匈的血统使他的身体不仅呈现出匈奴人的彪悍,而且还带着汉人的干练;他的眼睛不仅散发着匈奴人的野性,而且还蕴含着汉人的明澈;他的行为不仅带着匈奴人的豪爽,还流露出汉人的诚信。

他很有礼貌地见过张骞,然后以一个男子汉的语气与母亲说道:“母亲唤孩儿到来,不知有何事情?”

隆虑阏氏轻轻走到儿子面前,伸手想抚摸儿子的肩膀。而刘怀却躲开了,叫道:“母亲!孩儿已是大人了,当着舅父的面,多不好意思。”

“不管多大也是娘的儿子!”隆虑阏氏收回了亲昵的手,把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到刘怀的面前,“怀儿!想不想见你的舅父?”

“母亲是说在长安做皇帝的舅父么?”

隆虑阏氏点了点头。

“当然想啊!”刘怀兴奋道,“孩儿就想看看,舅父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娘要让你跟张骞舅舅一起到长安去呢?”

“什么?母亲是要让孩儿离开父王和母亲么?”刘怀摇了摇头。

“傻孩子,你已经十五岁了,你舅父十六岁就做了皇上。男人哪有整天守在娘身边的呢?”

“孩儿可以继承单于位,与大汉永修和睦啊!”

“糊涂!”隆虑阏氏目光沉重地看着刘怀,“你怎么可能继承单于位呢?且不说你父王已立了于单为太子,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王子呢!个个彪悍强壮,谁不想成为统领大匈奴的单于呢?还有你那位伊稚斜王叔,如今统率着十几万匈奴大军,一旦你父王百年之后,不要说继承王位,恐怕你连命都保不住了。”

“不会吧!母亲是不是多虑了?”

“儿啊!你还年轻,草原可处处都是刀光血影呀!”隆虑阏氏说着,泪水就“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儿子肩头,“为娘实在不愿看到你命丧于此。你若随张骞舅舅到了长安,皇上会保护你的。”

张骞、李穆、紫燕等人也纷纷上前劝说刘怀,要他千万不要让隆虑阏氏提心吊胆,刘怀终于心动了,但他还是担心母亲的安危。

“儿啊,难得你一片孝心。”隆虑阏氏拉着儿子的手,眉宇间透着坚毅,“你不用替为娘担心,只要你父王健在,娘就会平安无事。儿啊!好男儿志在四方。今晚,就趁你父王处理国事之机,随张骞舅舅走吧。”

“嗯,孩儿听母亲之命。”刘怀抬起头来,望着母亲。是的,记忆中美丽、年轻的母亲远去了,塞外的云、草原的风带走了母亲和姨娘灿烂的年华,为她们的眼角刻下细纹。

一想到这,刘怀的泪水就禁不住涌出了眸子:“母亲保重,孩儿这就走了。”刘怀先是按照匈奴的礼节,后又按照汉人的礼节,向母亲行了拜别之礼,然后又转过身,与李穆和紫燕一一拜别,“刘怀拜托大人和姨娘照顾好母亲。”说罢,便跟着张骞走出了穹庐。

“走了?”在刘怀离开前的那一刻,隆虑阏氏果断地背过身去,她甚至不知道儿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穹庐里只剩下她和紫燕的身影时,她才明白,儿子最终走了。也许在她的余年里,再也看不到他了。

隆虑阏氏再也无法忍受别离的伤痛,一声“紫燕”,两个人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阏氏的悲泣,载着漫漫乡思,追着刘怀远行的脚步而去。岁月、年华、风霜、雨雪,填平了她们身份的沟壑,让两颗心牢牢系在一起。

紫燕无言地拥着阏氏,任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

事实上,吐突狐涂并没有向单于提出张骞迁移的事情,在喧嚣的争吵声中,他以“丞相”的身份再次表现了大度和忍让,他向单于提出,让他的家族迁到涿邪山北的匈奴河畔去。这个请求感动了单于,他不但允准了左骨都侯的请求,而且在其他人面前盛赞他的高风亮节。

夜幕笼罩了草原,狼居胥山凝重的身影在单于庭的北方组成天然的屏障,余吾河水的声音穿过干燥的风,在各个穹庐间回荡,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苍狼的长鸣,给草原平添了沉郁的恐怖。

张骞从穹庐中拿起昼夜相伴的汉节,紧紧地贴在胸前。许久了,他都没有这样感受作为汉使的神圣了。他明白,从这一刻起,他将恢复使节的身份。因此,当纳吉玛提出替他持汉节时,他笑着婉绝了:“谢谢夫人。我离开长安时,曾经向皇上承诺,人在汉节在,所以……”

“纳吉玛明白了!”纳吉玛吻了吻张骞的额头,“时候不早了,夫君该起程了。”

“儿子呢?”

“早随马队走了。”

张骞深情地望着身边熟悉的一切,月色下的草原,刚刚灭了火的穹庐,刚刚被赶出圈的牛羊,对纳吉玛道:“走吧!”

夜色中,他看见当年跟随的队伍重新集结到了一起,马队一字儿排列在他的面前,他的红鬃马就站在队伍的前头。

看到这些兄弟,他百感交集。八年间,有多少兄弟先后离去,现在同他一起重登征途的不足百人了。而他们也都风华不再,也有人同他一样与匈奴女人结了婚。但是他们的心一刻也没有离开大汉,也没有被羊群和家庭所羁绊,他们义无反顾地集结在汉节之下,他从心底感谢他们,觉得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迅速走到红鬃马旁,那马就昂首抬头,用鼻翼亲昵地蹭他的脸颊,他轻轻地梳理战马的红鬃,仿佛看见皇上当年骑着它飞驰在上林苑的身影。他知道,这手中的汉节,这身边的战马,是他滞留匈奴八年的全部精神支柱。

“从今天起,又要辛苦你了。”张骞深情地对战马道。

这时候,堂邑父来到身旁,小声问道:“使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子的安全不可忽视,否则我们对不起阏氏,也难以面对皇上。”

“请使君放心,在下安排了十名兄弟紧随在王子左右。”

他十分感谢堂邑父,在八年的漫长岁月里,是他排解了自己的惆怅,是他建议自己与纳吉玛成婚才得以使匈奴人放松了警惕,又是他在自己即将开始新的远征时,暗地召集了队伍,安排好一切。在这一刻,张骞忽然觉得,对一个人来说,那种超越种族的人情才是彼此走向灵魂深处的通道。

他飞身上马,朝着马队发出了低沉却是坚决的命令:“出发!”

第四章 卫将军初战告捷

匈奴人似乎忘记了用牧歌抒发对太阳、对月亮、甚至对狼居胥山的崇拜,忘记了用发情的骒马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姑娘,忘记了用温暖的余吾河水去濯洗在穹庐里“囚禁”了一冬的长发。

当须卜氏和丘林氏为争夺草场的厮杀在单于弹压之下而渐趋平静时,他们才发现,张骞在他们自相残杀的时候,觅得了一个西去的机会。

复仇的火焰很快地在草原上蔓延,战争的喧嚣到处响起,匈奴人将分歧和纠葛暂时搁置,迅速集结在单于的旗帜下,他们把对张骞的愤怒化作剑刃的寒光,要以仇恨去报复汉使对他们的嘲弄和蔑视。他们七万铁骑狂涛般地越过长城,朝上谷席卷而来。

上谷、代郡、云中、雁门之间的高岗和山头上,自东向西每隔十里就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烽火台,每座烽火台设燧长一人。戍卒平日有一人专事守望,其余的人收集柴草和干粪,以备传递信息。

五月初的一个早上,位于居庸县城外长城城头的燧长李戈,刚刚走出燧堡,就嗅到从空气中飘来的狼烟,那呛人的味道告诉他,战争来临了。他不敢有些许松懈,迅速唤醒戍卒点燃了堆积在台顶的柴草。

不久,沿途的烽火台也纷纷燃起了烽燧,匈奴人来袭的信息,就这样通过滚滚的浓烟,传递在郡与郡之间的辽阔天空。在驻军将士的心头,在边陲百姓的心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匈奴人的目的显然不是在攻城略地,而是发泄对汉人的愤懑。他们抓到汉朝官吏,一律砍下头颅,挑在枪头宣示他们的强悍。他们所获得的赏赐比起汉朝的封赏,简直不值一提。

匈奴人看汉朝女人的眼神总是透着狼性的贪婪,这一点单于十分清楚。他给予匈奴将士拥有缴获女人和财产的处置权。于是,呼韩浑琊的部属在每天回营的时候,就用羊皮绳拴着成群的女人,然后在庆功宴上把她们一一分配给立功的士卒。

女人们恐惧的尖叫、瑟缩的身影,是他们狂歌纵酒的佐料。他们在胜利的骄横中放纵情欲,拥着汉朝女人入梦。

匈奴人的生活习惯是如此深入他们的战争,他们把速度看做克敌制胜的法宝。他们数万铁骑在上谷境内纵横来往,烧毁民房,抢夺粮食和牛羊,可是他们并没有忘记马邑之战曾遭遇的险境,因此他们不再进入城内,而是在大肆杀掠之后,迅速撤到可以进退自如的安全地带。

他们这种倏忽即来,倏忽即去的战术,让汉朝将领们措手不及……

边境各郡的告急文书星夜飞向京城,烽燧吹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落红如雨的五月底了。刘彻蓄积已久的战争激情急剧亢奋起来,长达十数年对期门军的严格演练,使他对赢得这场战争充满了自信。他立即诏令卫青为车骑将军,出上谷;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出云中;李广为骁骑将军,出雁门;公孙敖为骑将军,出代郡。

四路汉军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在上谷、云中、雁门、代郡之间拉开了战线,纵横数百里。大军所过之处,旌旗招展,战马嘶鸣此起彼伏,不时有传令兵在行军队伍旁来回穿梭,一种大战将至的气氛在山川莽原上蔓延。

但这一切在卫青看来,都只是一种表象。他明白,就战局而言,国力、民心乃制胜之本,但具体到眼前的上谷之役,将领的才能,军令的执行,天时和地利,都是缺一不可的条件。他更知道,因为马邑之误,上谷这方土地一直是皇上的心结。

记得大军出征的前一天,皇上召他到宣室殿,赐酒为他壮行。在举起酒爵的那刻,皇上问道:“爱卿可知,朕为何要你出上谷么?那里曾是朕的伤心之地,三十万大军看着单于从眼前逃遁而未出击,实为我军耻辱!”

皇上毫不讳言朝野对卫青的质疑,说之所以要将他置于最前沿,一则是要借上谷之役,雪马邑之耻;二则是要让朝野了解他的知人之明。皇上的手,按在他的肩头,让他感到了江山之重。

进攻上谷的匈奴将领不是别人,正是破了汉军马邑之谋,将匈奴军带出险境的呼韩浑琊。他临事冷静,多谋善断,卫青早在韩安国那里有所闻知,这不仅让他为有这样一位对手感到兴奋,而且更多了慎重和缜密。

当获知呼韩浑琊沿用了往日与汉军交战的战术,他脸上浮现出了自信的笑意,他断定呼韩浑琊还不知道,他的对手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面这年轻人所率领的军队也是一支与往昔完全不同的年轻军队。

在军前会议时,他果断地下达军令,以奔袭对奔袭,以攻击对攻击,绝不给匈奴人以喘息之机。

“兵法云: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卫青严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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