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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尼街的房子,却来了一帮执法官。只有一条路可以挽救他,就是回到写
作上来,但写作需要清醒的头脑:他只有唯一的选择——逃跑。他从爱情中
逃了出来,从巴黎逃了出来,躲开了债权人,逃到了别人找不到他的地方去。
他所要写作的东西已经事先卖了版权。动身以前的那一天,他签订了两
个合同,预支了一千五百法郎,作为几个月的零花钱。但他离开巴黎前必须
付清一千四百法郎的债务,等他踏上去沙妻的驿车时,他身上仅剩下一百二
十法郎了。好在住马尔冈家时,他所有需要都可以得到满足,他也没有什么
花费的地方。他只在吃饭时出来一两个钟头,整天半夜地坐在房中写作。但
是静悄悄地坐在沙妻的房子中却不能降低巴黎家中流水般的开销。他得找人
减轻他的费用,清理他的事情,平息商人的吵闹和与债权人斗争,但他唯一
能够负担如此繁荣负担的人只有他的母亲了。在挣扎多年脱离她的庇护以
后,现在他被迫去卑下地躲在他节俭持家的才能之下了。
顽固傲慢的儿子的屈服是老妇人的一项胜利,她开始勇敢地防护一个失
去了的地位。她降低了他的家庭支出,辞掉多余的仆人,击退了查封产业和
商人们的进攻,把他华丽的马车和华贵的马匹卖掉。她一个苏一个苏,一法
郎一法郎地设法恢复他那崩溃的财政,即使是她,不久也毫无办法地面对债
权人的暴风骤雨似的突击。房租仍未付清,房东便抄押家俱。仅一家面包店
便拿来一张短欠七百法郎的清单。我们难以想象一个单身汉如何消费如此之
多的面包。因为每天都有在巴黎金融市场上流转的期票和汇票需要回收,所
以她在无可奈何中只能给她的儿子写信,但是他的儿子在书未写出之前便已
把书稿版权出卖了,他看出没希望再从出版商那儿再弄到一个法郎了。于是
他每天二十四小时地工作,却还不清他过去几个月所短欠的债务。
文学不能够拯救他,这很明显。于是,他又故技重施,就是设法娶一个
有钱的妻子;这在一个看来已风情万种的人似乎是很古怪的。因为身心的奇
特配合,那一年的年初,正当他对德·葛丝特丽夫人的浪慢欲情不断增长时,
他却去尽力地取悦一个名叫德·杜鲁米利的年轻小姐,这个新的恋爱对象恰
好由于父亲的去世而变得富有,这件事和巴尔扎克的追求不仅仅是偶然的凑
合而已。因为历史上并未记载的某种理由,他的追求被人家拒绝了,富有的
孤女甚至侮辱了他,因此他决定去找一个富有的寡妇,并希望因此能够保证
生活上的物质条件,永远地平息他动乱的心灵,使他得以安心工作。在万分
失望中,他不但拜托了他的老母亲,甚至请来了他的老朋友德·柏尔雷夫人
去给他从速物色,去寻觅一个可以拯救他的经济危机的阔绰的寡妇。
居然有一个符合条件的候选人被找到了,这个女人即某一个德尔布律克
男爵夫人,并且她是一个热烈崇拜巴尔扎克的女人,他想出了一个计谋。夏
天的时候,因为男爵夫人在沙妻不远的地方有一处财产,所以那只金色大商
船一定会依照规定的行程抵达港口,于是巴尔扎克便在他的词汇军火库中贮
藏了一切足以擒获这一贵重胜利品的武器。为了在最后突击之前软化她,他
便送给几部上面有热烈献词的他的作品给她。当时,她居住在查尔西另外的
一座别墅中,那些礼物可能会促使她急于和这位有趣的年轻作家结识。每星
期三,他放下的写作,从沙妻走向附近她的财产地麦勒去打探消息。
但不幸的是,男爵夫人并未表现出急于离开查尔西的迹象,假如她收到
任何暗示,得知巴尔扎克急于和她那富有的财产谈恋受的话,她则会更加从
容不迫地慢吞吞地来。他那微小的钱包被从巴黎似洪水的滚滚而来的恐吓信
熔掉了。除了浪费他的朋友的小小接待费之外,他的一百二十个法郎早已减
少到几个银币了,他再也不能在沙妻住两个星期以上的时间了。若在见到男
爵夫人之关就离开了沙妻,那么他的一切努力将付之东流了。他的机智达到
了巅峰又走到了终点:“一个人把这么多的担忧加在文学工作上,此外又有
所有事务的困难,他最好将生命结束掉。”
假如我们阅读处于悲惨境地中的巴尔扎克所写的信件,我们可以看到:
当一个艺术家遭遇到精神上的忧虑和激动时,他就再也生产不出有价值的作
品了。但把这个理论加到巴尔扎克身上,逻辑推理结果只会是零,不可能的
事常常可通过期待来得到。他所住的两个世界,一个幻想的世界和一个真实
的世界,是两相断绝的。一个如此有效地把自己抑禁在精神世界中的富有创
造力的艺术家,任凭外面世界的风雨再大也打不到他身上。借着小桌子上灼
闪的烛光去发掘很多人物命运的幻想家,他和被执法官没收家俱,被人追索
债务的那个巴尔扎克丝毫没有相同之处。他一丝一毫没有受到那个生活于现
实世界中的身奥利的欲望的情绪所干扰。
当境况穷困时,他却成了一个最为优秀卓越的艺术家。优虑和忧愁都在
某种神秘方式中变为高度的内心的集中;但他自己的解释也是最为真切的:
“我所有的最优秀的灵感都来自最为悲惨,最为忧愁的时候。”
只有当陷入绝境寻不到出路时,他才会奋不顾身地像被人追捕的麋鹿投
水似地投身于他的工作,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继绝了生路,他才真正地寻
到他的“真我”,这个情形比这个频繁风暴的夏季更加清楚地显现出来。一
方面他写他的《蓝柏尔·路易》,这部他的著作中最有深思的作品,这部富
有雄壮心志的小说中,他希望证明他比他同时代的作家高明,并希望胜过他
所有已写的一切作品。另一方面,他给毫无回信的德·葛丝特丽写情书,每
星期三去打探他那富裕的寡妇到来没有,计算着逐日减少的钱,对付预先购
买他版权的出版商的追索,施展各种方法去延迟无可挽回的破产,并设法赎
回期票。一切都在表明他将放弃往日的作风,跟那个被女性读者所喜爱的流
行的浪漫派小说家告别,同时也证实他从事创作时的正直之处,这种作品在
读者们正寻求刺激性的社会小说和言情小言时是不会太有销路的,所以也不
会带给他像后者一样给他带来的物质上的成功机会。正当书商和出版商等待
他又造出一部古柏尔式或司各脱式的小说时,他却从事另一种带有纯粹理性
兴趣的悲剧故事的写作,他对一个理性英雄的想法应当和歌德的浮士德和拜
伦的孟福勒特相提并论的。
他的最高意义没有被他尽情地发挥过,很少有人可以领会如此一部富有
雄心的作品的真正价值。他借蓝柏尔·路易的形像来反映他的少年生活,试
图去解决一个重要的问题。他要指明因为一只过分热烈负担过于沉重的脑袋
不能继续支持,一个深切集中力量在绝对的遁世生活的天才肯定适应不了世
俗而存生。这个由于围攻而产生的悲剧故事,巴尔扎克在他的小说中曾经不
止一欢地反复奏鸣这个主题思想。这里,他把悲剧带入理性的范围,这已经
是一个非常接近病理学的问题了。巴尔扎克远比他的时代早地注意疯狂和天
才之间的神秘关联问题了。
在最初几章中,他借用蓝柏尔·路易的肖像描写他自己天才的萌芽,他
把自己主要的思想《意志论》说成是蓝柏尔·路易的著作,成功地描写了一
个可以叫人相信的人物。这部书重在说明人性在生理方面和心理方面的关
系。蓝柏尔·路易因为恳切的求知却毁坏了身体,在“追求不可能”。拿巴
尔扎克在《蓝柏尔·路易》中所有的思想的地位来和歌德在《浮士德》中所
有观念的地位相比,这并非夸大其辞。但是,他们之间主要的不同是巴尔扎
克必须在六星期之内向出版商高士林交出他的定稿,而歌德费了六十年的工
夫来写他的《浮士德》。为了使这部书的某种结局可以给他推导出某个结论,
他在他的主角的云母石身躯像四周穿绕了一篇无聊的爱情故事。用“急就”
的方式完成哲学理论,使得读者在钦佩之余带上些遗憾的色彩,因为这样一
部书比任何别的更能显示巴尔扎克才能的书的缺点都多。虽然后来他曾加以
修改,但从艺术的观点来看,这部书依旧是不完美的。但从理性的观点来看,
这部书却显现了他要解决重大问题的雄心壮志上的最高峰。
他在七月下旬把书稿交给巴黎出版商。他已在六个月的沙妻居留生活中
完成了他的著书目的,但他的经济状况却毫无起色。男爵夫人也没有到来,
假如他仍住在沙妻的话,结果只会是麻烦朋友对他的款待了。他显然不好意
思因向客气的人们借钱而暴露他的困境。幸好他还有别的可以躲债的地方。
他知道卡罗一家肯定会乐意接待他,因为他们也和教堂里的老鼠一样贫穷,
他没有必要隐瞒他的穷困,可以坦白地告诉他们他连补鞋的钱都没有。他曾
经一次备过一辆马车,养过两头肥马,现在甚至连坐邮车从沙妻到安古莲去,
只好在烈日下步行去杜尔。到那儿之后,他才坐了邮车到目的地去,然后他
便身无分文了,接着立刻向朱尔玛的丈夫借了三十法郎。
曾经亲身经历过数次无常的浮沉生活的卡罗夫妇,当听了巴尔扎克告诉
他们他的进退两难的境况时,他们不由得万分同情地笑了。他们都竭其所能
拿出了所有的东西来帮助巴尔扎克。他找到了一间清静的房子工作,找到了
愉快的空气,在晚上和他们一块儿聊天时寻到了友谊的深情。和以前的情形
一样,跟这些坦白的朋友一块谈了两个钟头比他所认识的所有的贵族社会都
更加能使他快乐。他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除了修改《蓝柏尔·路易》的
校稿之外,短时间内他写成了《笑林》和《弃妇》等好几篇故事。除了他每
天早晨没有因为收到他的老母亲从巴黎寄来的向他要钱还付不能再沉默的债
权人的信件外,一切都很美满。即使他只向人家借了三十法郎的小小债务都
必须和他的微心作一次斗争,而弄到几千几万的法郎似乎不可能了。
他的黑暗时期到来了。在成功的两三年中他曾吹嘘说能够付清他母亲借
给他所有的钱。他相信自己的才能,陶醉在成功中,所以他生活在一种毫不
在意金钱的生活方式中。他相信可以跟一个富裕的女人结婚来寻出最后的安
全保障,依靠他那可怜的社会关系。现在的他却又跟败家子一样地被迫爬回
家中,卑贱地要求家庭来帮助他。他,如此一个著名的作家,圣日耳曼镇的
情人,高级贵妇的“侍从骑士”,却得像一个无人救助的孩子一样向母亲飞
扑过去,请求她担保去借一万法郎来解救他的破产。他的光荣和他的工作都
危如累卵。
奇迹出现了。他的母亲居然能说服老朋友德兰诺瓦夫人借给这个知道悔
改的败家子一万法郎。我们必须知道,这块美味的小面包是在播散许多胡椒
和食盐之后在放在这个饥饿的人的面前。他必须在肩轭之下低头。被赦免的
罪人答应放弃他的挥霍的生活,改变他的奢侈的生活方式,用复利的方式去
偿清他的债务,培养节俭谦逊的中产阶级品德。
一个奇迹救活了巴尔扎克,可是当他有希望去在正常的基础上去安排他
的生活,他心里所有的一种需要外在环境的压迫和混乱的天性又用新的失衡
来刺激他。他只能在带有火药味的空气中生存。他的热情的天性常常使他忘
记他的磨难,但没有要求马上偿还的债务在他一方面就等于并不存在。假如
他冷静地考楼,他肯定会看到他的经济状况的改善,唯一的不同点只是把他
所有的二三十笔小小的急债总结为一大笔的欠款而已。但是,对巴尔扎克来
说,套上他脖子的绳子已经稍为松弛了。只有他可以再一次地呼吸,他将会
鼓起他的肺腑。
当他与经济困难作殊死搏斗和忙于写作《蓝柏尔·路易》时,他就不去
想念德·葛丝特丽夫人,他知道这场赌博肯定地输定了。当债务的压迫暂时
地离开了他的双肩,他又想去最后一次冒险。夏季,德·葛丝特丽好几次请
他到沙无瓦的爱克斯去看她,去和她及她舅父德·弗兹——詹姆士公爵一起
在秋季时去意大利旅行。身无分文一直妨碍他去考虑这个极具诱感力的期
望,但现在他的钱包中又有几个钱在作怪,她的诱惑攻破了他的防线。他觉
得她如此的邀请他到卢梭风景区和安西湖旁岸去并不一定只是应酬,他不该
忽略其中带有的一个巧妙的暗示。可能“和一千只猫一样动情”的闭口不管
的侯爵夫人之所以在巴黎拒绝了他只是因为她怕人说闲话。圣日耳曼镇的贵
妇人不是要拿自然的方式在天然美景中去满足她的欲情吗?假如《孟福勒
特》的作者拜纶可以在瑞士的湖岸上去寻找他的欢乐的话,为什么《蓝柏尔·路
易》的作者在同样的环境中却办不到呢?
艺术家在他的幻梦中往往有一种本能在提防着。巴尔扎克的灵魂中有三
种虚荣的方式在斗争——去征服一个随时引诱他却不让他擒获的女人的雄
心,飞黄腾达的念头,和鄙弃一个拿他这样有价值的一个男子来寻开心的放
荡的交际花的欲望由于朱玛是一个可以跟他坦白地交谈的女人,他天天坐着
和朱玛讨论他是否该去爱古斯。毫无疑问,朱尔玛憎恨他所钟意的女人,一
切女人的天性都督促她劝他不要去访问她的贵族情敌。虽然她崇拜他的文学
天才,却从未相信过德·葛丝特的夫人会让一个和一个平民讲恋爱的故事来
连累她。但是,等到她看到他是如何地急躁地等待她去加强他应当去的信念
时,她心里便使他能够给他足够的担保。她不愿被他怀疑,认为她只是出于
她的护忌心才劝阻他去的。还是让他从实际经验中去获取他的教训吧!最终,
她就说了他所希望的话,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在八月二十二日
动身去爱克斯。
巴尔扎克一生中都和迷信纠缠不清。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他总要像巴黎
女裁缝似地爬上六楼去请教一个算命先生,他相信咒符,他总戴着一只带有
东方神秘符号的招福戒指。他相信秘密的启示,灵感,本能的警告力量。假
如他在这件事中听从了内心的劝谏,他一定开始就取消他的主张。因为刚开
始便有一件不愉快的事发生。邮车换马下车时,马牵动了车杠,他那不算不
肥胖的身躯便跌在铁镫上,腿骨折了。别人一定要取消旅行计划,让医生去
治疗,因为伤势相当的严重,但意外只有增强他的决心。匆忙地扎上绷带以
后,他就展卧在车板上,一直旅游到里昂去。然后继续出发,到达爱克斯之
前,他只能拄拐行走,用他那最丑隔的形体去重弹爱情的旧调。
万分不安的德·葛丝特丽夫人替他找到一间背山面湖的美丽的小房间。
这个房间有一个好处,就是房钱便宜。每天只要两法郎。他从未这样清静,
这样舒适地工作,但德·葛丝特丽公爵夫人的考虑也出于谨慎。巴尔扎克住
的房子并不和她的房子属于同一个旅馆,他们隔着几条街。如此一来,他每
晚的拜访就仅限于社交的性质,却不允许他有更亲密的接触行为发生。
他只能够在晚上看到她。这正是他的愚蠢之外,因为白天时间他都在工
作,他答应了他的要求,更换平常从午夜开始工作的习惯为早晨六点起工作
十二小时。黎明之后他便坐下来写作,直到晚上六点,从不离开书桌。牛奶
和鸡蛋是他的唯一食物,每天他花十五苏,由人家给他端到房中去。他的十
二小时的工作结束之后的时间是属于公爵夫人的了,但不幸的是,她仍拒绝
接受他甜言密语的征服。她对他是十二分地体贴的。当他腿伤未痊愈时让他
坐她的车,带他到查尔特勒斯和布尔志湖游玩,幽默地纵容他,当他变得浪
漫狂热时;晚上在谈天时按他的方法调制咖啡,在娱乐场中给他介绍她漂亮
的朋友,甚至于不让他拿亨利爱特而是拿玛利来呼唤他,这是她反赐予知心
朋友的特权。他从巴黎买到一罐香油,一瓶葡萄牙香水和半打黄手套,却仍
无济于事。有时,从她容忍接受或挑逗某些暖昧行为时依旧带有一点屈服的
迹象:
“所有爱情的欢乐都从她的勇敢表情的目光,华丽的词藻,清润的嗓音
中显露出来。并且她让他在她身上得知有些高级妓女的成分似的。。”
在湖畔闲游时,她让他得到一个偷窃的或是情愿的接吻,但等到他要求
爱情的最后保证时,等到三十岁的女人或弃妇的保护者希望她拿《笑林》
①
的方式来报答他的时候,她就又变成一个疏远的贵妇人了。夏季快要过去了,
安西湖畔的树叶渐渐地枯黄坠落,而新的圣——布勒也并未比六个月之前比
他在黑罗伊斯有更进步的关系。
湖边的游客渐渐地减少,美丽的游人准备回家了。公爵夫人开始整理行
装,虽然她并不是要回到巴黎去。她打算邀请巴尔扎克陪着他们一起去意大
利旅行。但是他却犹豫了起来。他隐瞒不了他长期没有结果却仍在追逐的他
那付丑陋的模样。我们可以他给卡罗·朱尔玛写信时的悲哀情绪中看出:“你
为什么让我到爱克斯来?”并且,去意大利旅行会花费很多的金钱,特别是
路途上耗费的时光等于他工作上的损失。但从另一方面看,这是对艺术家的
一个极大诱惑。因为正如他以前说过的话一样,旅行可以丰富艺术家的思想。
他要观光拿波尔和罗马:他要坐在一个公爵的车子里,和一人他所钟爱的漂
亮聪明的女人一起旅行。又一次巴尔扎克抵抗内心的预兆,屈服于她的诱惑。
他们三个人在十月初旬时动身去意大利。
南下旅行的第一个停留站是日内瓦,但这已是巴尔扎克的最后一站了。
到达这个城市时,公爵夫人和巴尔扎克之间发生了一幕具体情形不得而知的
戏剧。他似乎给她发去一个最后通牒,她似乎用一种更加侮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