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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性的“可怜的亲戚”,也受到不幸的迫害。她把她的生活消磨在三四所
不同的家庭中,并报复了她的所有痛苦。”
当他饶舌于地产的投机,金钱的事情,瓷制的饭具,铁路的股票和别的
所有东西以后,又能见到他觉悟过来去创造艺术产品,实在是一件令人快乐
的事情。当然,他依旧固执地在他的书稿写出之前便和出版商可怜地谈判他
那报酬,但处理好一切之后,他便全身心地投入他的创作。他保持了旧习惯,
把黑夜当成白昼,在他的书札中我们可以找到一段参考资格,可以证明他怎
样为日常生活激动和分散精力,特别是古董商的代办人到来时,对他的一个
烦恼的干扰:
“我愿望打开所有的篮子,快点结束它。我急于知道如何送来这些美丽
的物品,它对我的影响实在太大了,特别是当我现在被灵感的火光所困扰并
不能安睡的特别激动的情况之下。如果我能像今晚一样一点钟起床的话,我
希望在星期一写完《老音乐家》。你可以看出来的,我又执行以前的时刻表
了。”
这部小说即是巴尔扎克用他所讲的很特别的速度完成的,可以发现他在
六月二十日用少有的方式批评自己道:“我十分满意我的《老音乐家》。”
以后,我们又可以听说受了伤的图画如何地交给他,或买铜器时上了当,
并提到他裁缝和债务。六月二十八日,他放出几年来人们从未从他口中听到
的一声雀跃的欢呼:
“亲爱的宝贝!我刚写完一部叫《寄生虫》的书,这是我为《老音乐家》
和《蓬斯好好先生》等的书稿作的最后的书名。最少从我看来,这是全部包
含整个人心的最简洁的一部作品。它和《杜尔的教士》一样地伟大,一样地
读了令人荡气迴肠,甚至更加透彻。我要马上把校样给你寄去,我十分兴奋。
“我现在开始写《从妹贝特》,这是一部冷酷到惊人地步的小说,主要
人物用我的母亲,你的姨母罗沙利和德斯保尔特—发尔摩尔夫人的特点综合
而成的。这是属于整套家族的历史的书。”
他和德·韩斯迦夫人早期的非法爱情见证人莉勒黛的命运和他对他母亲
的愤怒感觉,都要从《从妹贝特》中反映出来。当他写这部书时,同时又忙
于校对《从兄蓬斯》,按他的习惯来讲,校对实际上是重写。商人的急躁加
上艺术家的急性子,令他没空去赞颂上帝使他如此一个天才短期内写作了如
此伟大的杰作,并去叹息他进步的缓慢:
“现在已经是七月十五日了,嗨!。。我全凭我的血和汗来写完《可怜
的亲戚们》。包括出书在内,这差不多可以给我带来一万法郎的收入。”
他并没有在规定日期内完稿,直到八月底,虽然一月二十四日那天他不
止写了二十四页,但这部书仍未完成。好不容易写完了,校对的辛苦工作又
接着开始,他的身体上的正如他自己记载的整个疲劳状态惊动了他的医生:
“不论他或他的任何一个医学同道都难以承认一个人的大脑经得起如此
过度的压力。他总是用忧愁的口气重复告诉我如此下来的结果会变成有害
的。他看到我花费不仅六周的时间去从事《从妹贝特》的紧张工作时,大为
惊惧,他恳求我至少得暂时中止这种‘过度地使用大脑’。他说:‘结果必
是一个惨剧。’我的确感觉到我身上有引起不对劲。我聊天时必须得设法寻
找字眼,并且有时要费很大的劲。的确是我该休息的时候了。”
九月,还在校正稿子时,他出发到维斯巴登德·韩斯迦夫人那儿换换新
鲜空气。因为当年夏季他写出了最伟大的杰出作品,所以他有资格去休息。
从他最早的腹稿《可怜的亲戚们》中蜕变出来的两部小说《从妹贝特》和《从
兄蓬斯》是他最伟大的成就。他在他的壮年达到了艺术的巅峰。他的手艺从
未如此老道,他的思想从未如此深刻,他的写法也从未如此地尖刻。在长时
期的休息之后,他写出了这两部不带任何腻人的痴情色彩或虚假的理想主义
的痕迹的两部书。它们反映了实际生活的苦涩,和对于世界的真实认识。他
不再片重奢华的表现或外表的成功,他的眼睛上架的彩色眼镜已被抛弃掉
了。他已在《幻灭》和《高里奥老佰》中表现出和莎士比亚描写《李尔王》
的失望的同样能力,他的最后两部小说都有了《苛里奥兰诺斯》的所有锋芒。
他没有考虑到去迎合读者的口味,站在时代上去创造绝对的价值,他就
达到了最伟大的地步了。《从妹贝特》和《从兄蓬斯》取景于十九世纪上半
叶的巴黎社会倒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其实它也可以转到现在的英吉利,
法兰西,德意志或美国,移到任何的时代和任何的国家中去,巴尔扎克在此
处注重的是基本的感情。他那带有固定观念的人物展示室中由于有了收藏家
和痴情的雨洛男爵而更加丰富多彩了。在《妓女盛衰史》中描写了一个富有
戏剧因素的妓女铎尔皮尔,在可以让茶花女适合巴黎的超级趣味的堕落少妇
以后,他又描绘了一个天生卖淫的,出卖给任何一个来自中产阶级的妇女的
巴尔纳夫夫人的肖像。相反地,他创造了一个转移到魔鬼地面上来的莉勒黛,
无可比拟的从妹贝特,只羡慕别人却不从生活中吸取健全的享受,给不正当
的爱情做中间人去寻找怪异快乐的老处女。“可怜的亲戚们”的惨剧可以从
从兄蓬斯中(他只有在还保留往昔的光彩时才被宽容)看得出,我们也可以
从看房人西保身上看见贪婪的源泉。他也指给我们看一些浪子,他们的目的
即是弄钱,欺骗心地善良的人。这些晚期的小说的紧凑的戏剧性使得早期小
说中的芜特冷显得有些过分。这些小说的现实主久,原始感情的分析,感觉
的逼真是别的法兰西文学难以超越的。
这是他对他的艺术的伟大告别,从中我们可以衡量《人间喜剧》所能达
到的高度,若是他还能有十年或五年的成熟的成就。他在《农民》中表现城
乡的最后对立,他不是拿自然简单的儿童居住的卢梭式芬香的风景区,而是
拿反映巴黎实情的方式去表现农民的实际状况。他在《战争》和其他军旅生
活中的故事中描写战争的残酷,来和他在《乡下医生》中对拿破仑的颂词相
比较。他在《一桩可怕的事情》中超越所有历史传说的观念,假如命运可怜
他的话,他将会去完成描绘学术界,外交界,戏剧界和政界的图景。他在一
八四五年开列的书单中有五十部他未来得及完成。戏剧方面,他曾效法拙劣
的模型,并发现他陷入了俗戏的沼泽中,最终他站在结实的土地上。后改称
《梅尔迦特的阴谋家》是一部描写债务人胜过债权人的剧本,这是他首部戏
剧作品。这部剧本的成功没有后来的任何一部可以比得上。他的力量聚集在
巅峰上,他感到他在戏剧主面也和在小说方面对他这个天才来讲所负的责
任。但是,不管精神或是肉体,他都需要一个终止。他感觉到他有必要再一
次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完全地,治疗地休息。这是他的正当权力,于是
他离开巴黎,旅行到千山万水之外的乌克兰,到维埃曹尼亚,到德·韩斯迦
夫人那儿去——正像他自己说的,横跨了四分之一的地球。
第二节乌克兰的冬天
一八四六年秋,巴尔扎克好像终于走进他渴望休息的港湾中一段时间。
德·韩斯迦夫人再也不能推避他们的婚礼了。她曾坚地地说除了她可爱的女
儿安稳地结了婚之后,她不会想到自己的婚姻的;但女儿的新婚大礼已在十
月十三在维斯巴登举行过。巴尔扎克亲自参加盛典,他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的预先计谋搞得很漂亮,他冒称和请求十字勋级会的裁定一起请求,自己
弄到了公民结婚所需的个人文件,又广为准备,要让他的婚礼在梅野秘密举
行,他和德·韩斯迦夫人在那儿好像都没有熟人。他接触的梅冶市长了解他
的计划,婚礼尽量地不公开,只在法兰西有效的公民结婚仪式在市政厅中黑
漆漆的屋顶之下举行。两位见证人,医生拿克迦尔的儿子和他的另一位朋友,
得从巴黎赶来,但德·韩斯迦夫人必须留在德意志的国土萨尔布律肯直到指
定的日子的夜里才可来到梅冶。以后他们可以在德意志补办宗教仪式。巴士
的牧师或梅冶的主教可以为他们来举行婚礼。如此复杂步骤的目的便是避免
他们的结婚消息传入俄罗斯官府的耳朵中。巴尔扎克要求她立即同意:
“我正等待你的下一次来信。每在的每一个钟头我都只在你身上活着。
这句话包含着双重的意义。”
因为婚礼前好几周他们在意大利一起渡过的日子并不是没有结果,环境
也加重了迫切的必要。虽然德·韩斯迦夫人又是四十五岁的女人了,却仍然
怀了孕。巴尔扎克的早熟的乐观天性令他相信这肯定是一个男孩,他并且决
定为这个孩子取名:奥瑙利·维克多。
但是,德·韩斯迦夫人仍打不定主意。她克服不了不愿离开女儿的心情,
她没有去参加婚札,反而陪那对新妇夫妇去度蜜月。巴尔扎克只好把他费尽
努力搞到的文件放进皮包,放弃了巧妙安排的秘密婚礼计划,回到巴黎。他
该去校改《从妹贝特》和《从兄蓬斯》的稿样了。不论别人对于德·韩斯迦
夫人是否真地爱上了巴尔扎克的问题有何意见,最终必须下定决心的话,不
论是女儿安娜或她自己的婚事丝毫不会影响她们母女间的亲切关系。她们都
用一种冷淡,甚至于轻蔑的目光对待丈夫或者情人。
第二年二月,德·韩斯迦夫人决定去巴黎,巴尔扎克必须去福尔巴哈迎
接她。只须她请他去陪她,他必须服从。他的工作可以等他。无论她在何处,
他总是抛下一切,急匆匆地跑去见她。她只要向他示意,他就得到奥地利、
意大利,瑞士去,不耐烦地屈指计算他的每一分钟,日夜消磨在急驰的邮车
中,一直到他见到她的时候为止。
她第二次居住在巴黎并非是天人知晓的秘密。她的孩子不是小产,就是
生下不久就死掉了。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人们是不太清楚这件事的。孩
子是个女婴。但巴尔扎克带着做父亲的天真粗鲁,写信说他的悲哀已经平息
了:
“我渴望得到一个奥瑙利·维克多。一个维克多绝不会舍弃他的母亲。
他可以陪我们二十五年,我们可以希望彼此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就这么多。”
但是德·韩斯迦夫人并没有准备好去出海。不断地她找出很多借口拖延
时日,以致于让我们认为她对他的认识越亲切,她更加不愿那里人这样无可
挽救的结合中去。这次,她说她必须回去维埃曹尼亚去顾她的事情,而他也
十分顺从地陪她去福尔巴哈。接着,他便又一次地坐在他巴黎的书桌边工作
了。
他希望稍为晚些时间再陪她去。只要他完成《农民》,再写一出剧本,
让他可以偿清他欠老朋友维斯冈底夫妇的一万五千法郎的债务,但是健康的
破坏使他停了下来。他的医生曾警告他不要过度工作,他的自信失去了,他
的编辑和出版商也渐渐感到不安。《新闻报》编辑基拉丁曾两次在报纸上用
分段连载的方式去刊印《农民》,他相信巴尔扎克的在全巴黎闻名的工作能
力。巴尔扎克从未让出版商或编辑陷入困境,即使到了最没办法的时候,他
也总有一些东西去代替他的文稿。当基拉尔丁坚持要拿得整个稿件才同意第
三次登布这篇小说时,他可说是到绝境了,生平中勇一次他投降了。第一次
他放下笔说道:“我不能够!”为了自欺欺人,他设法找到足够的金钱去偿
还他从基拉尔丁手中拿到的预支。这是赎身钱,赎回自由让他可以去维埃曹
尼亚,从那里带回他的新娘进入新房。
为了排除这目前的唯一困难,他必须和他十分厌恶的母亲和解。虽然他
在书信中说到他的母亲最为刻薄,但是这位七十岁高龄的女人却时当他离家
时给他依靠,并替他看守珍贵财产的唯一人物,就像他在逃离卡西尼街的家
时曾托她照应一切一样。她是一个严厉的管家,只要他需要什么去信托,他
便求助于他的母亲。他给她留下的指示念起来就像一段小说的摘要,十分古
怪。他说她随时都会恐吓仆人们,说是德·巴尔扎克先生过两三天便会回来。
每个礼拜都这样做。“这可以有益于叫他们做事敏捷麻利。”她必须瞪着眼
睛,盯着贮藏他的所有财宝的“小房子”。因为,正像他给他妹妹信中所写
到的:
“德·韩斯迦夫人十分关心这储存有很多宝贝的屋子。这是花了六年的
时间聚集起来的。那里也许会发生抢劫或其他的什么不幸的事。”
在这种时候,他清楚地知道只有他母亲才是最值得信赖的人。在他所有
的事托付给她之后,他便出发去乌克兰进行一次长途旅行。
当时去维埃曹尼亚去旅行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次探险。
“我横跨了地球的四分之一。假如我多走了一倍这么远的路,我将发现
我自己在喜马拉雅山的那一边了。”
平常的旅行至少需要两个星期的工夫,但巴尔扎克一直不间断地走,仅
用了一星期多一点的时间便到达了目的地。因为通知的信过了十天之后才到
达维埃曹尼亚,所以他的突然出现是别人没有料到的。
他的第一个感觉便是万分的快乐。他的热情总是容易燃烧的。可是除了
外表财富的标记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吸引他的注意力。德·韩斯迦夫人的
富庶是不用怀疑的。现在他已亲眼看到他的朋友的王公一般的华丽生活了。
千千万万的巨厦在他眼中简直可以和罗浮官相比美了。地产不是平常的地
产,简直和法兰西的一个省份一样大小。他羡慕乌克兰的富饶的土地(不用
施肥便可种植五谷),德·韩斯迦一家所拥有的一大群仆从和广大的森林。
巴尔扎克看到这一切后十分快乐地描写那些仆人:
“走到一个人的跟前,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在地上磕两三个头,吻别人
的脚。只有在东方,他们才知道卑躬屈膝的真正涵义。只有在那儿,‘权力’
二字才有真正的解释。”
他注视过分丰富的瓷器和银器,并觉得这些被如此奢华的东西所包围的
人物对什么东西都毫不在意。他们的祖先曾领有过法兰西一半大的土地。梅
尼齐伯爵地产上的农奴不止四千个,但若要垦植他整个土地的话,则需要十
倍的数目。贵族地主的生活就和自然界一样地丰富而奢侈。这符合巴尔扎克
梦想中的生活规模,他在德·韩斯迦夫人家中就和在自己家中的感觉一样。
生平中第一次他不用为金钱发愁。人爱提供给他所有的东西——住房,
膳食,仆人,车辆,马匹和书籍。没有债权人来这里搅乱他清静的生活,人
家也给他转来少量的书信。但一个人总不能把自己的皮脱掉,他很难不用金
钱的眼光来思索。就像一个谱曲的人把感情转化成音乐一样,他也把他所看
见的一切归入经济中去计算。他还保留着死也改不掉的投机者的品性。即使
在到达维埃曹尼亚,在地产里的森林中穿行时,他便用经济的眼光去看这些
森林的主人会获多少的利益。他忘却了以前暴富计划的失败,便马上向梅尼
齐伯爵交上一份开发无穷的木材使之变为金钱的计划。那时,国境上正在修
建一条不久便可把俄罗斯和法兰西连接起来的铁路。他不厌其烦地拿起笔在
纸上画出了一条连接罗埃曹尼亚的森林和法兰西锯木厂的线:
“现在法兰西急需大量的橡木去制造铁路的枕木,但却没有着落。我知
道橡木的价格会加一倍,一方面是建筑的需要,另一方面则是细木工匠的需
要。”
接着,他便开始计算损失和利润。他必须考虑从葛拉高到布隆迪的运费。
从葛拉高开始便有铁路一直通往巴黎,虽然其中有很多中断的地方,由于阿
尔伯河在马格德堡或莱茵河在科隆都未造好铁桥。因此乌克兰的枕木必须设
法渡过这两条河。“六万株大木头的运输并非一桩小事,”会增加很多的运
费,但他们可以去说明铁路公司的经理会减少运费,可以努力使银行家们注
意他们的计划,如果他们证明这对他们是有利的话。那使每一株仅有五法郎
的利润的话,即使扣除一切费用以后,他们仍可净挣几十万法郎。“这件事
值得考虑。”
也许我们用不着记载他投机天才的最后一个苗头胎死腹中的情况了。
在维埃曹尼亚渡过的几个月时间中,巴尔扎克放纵自己去享受。在他叙
述他和女人们同去基辅的一段文字中,他告诉我们他怎样在乌克兰的首都受
到人们的注意。那儿有一个俄罗斯富人,每星期都点烛焚香祈祷,并答应送
德·韩斯迦夫人的仆人们一大笔礼物,假如他们通知他巴尔扎克何时有意回
去,让他有机会见到这伟大的作家,在房子中,别人分给他使用的是:
“一个幽静雅致的房子,带有一个书房,一个客厅,一间卧房,书房刷
着粉红色的灰水,其中有超级地毯,一只壁炉,舒适的家具。窗户用透明的
大玻璃板做成,我能够从四处见到风景。”
他计划再去高加索和克里米亚进行长途旅行,但却不幸没有成行。在工
作上,他实际上没有写出一个字。由于他得陪德·韩斯迦夫人,他已经变成
她的女儿和女婿的“玩艺儿”,能够帮助他们解闷的滑稽伙伴,在最后的几
年中,他总不能安心地坐下来严肃地写作。和马尔冈夫妇与卡罗夫妇在一起
时,除了他要陪他们以外,大家总因为他的天才而敬重他,不侵占他的时间,
总让他自由。所以那时他住他们家中,他总能够写作。但在维埃曹尼亚,情
况则大不相同了。在这些从未动过手指来生存的懒隋腐败的女人身边,空气
之中总有某此东西使他难以集中精力创作。
正月的时候,俄罗斯的酷冬使地上冻到二十八度时,他突然动身回了巴
黎,大概是为了贴补铁路股票跌价的亏空的缘故。可能他对他的新房子有点
放心不下了。不用说德·韩斯迦夫人肯定是让他一个人走了。他并没有提到
订婚或结婚之类的事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