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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暇倒是行!”
老四笑了笑,打趣侄女道:“柳先生是大人,你叫人家名字,这样不好。”
唐妙翘起唇角,“习惯了,再说他又不在意。”现代的那种习惯还是没法除去,见了人叫名字比较舒服,他们是朋友,先生先生的叫也别扭。
老四伸手在她头顶拍了拍,“我们妙妙就是能干。”
唐妙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撒腿就往家跑。
晚上景椿回来还是没买到好一点的小狗,有点失望。但是听杏儿说唐妙帮老张家治好了猪也替她高兴,说小妹懂得越来越多,看书就是好。
景椿想了想又告诉唐妙白日在范木匠村见到萧朗了,他好像很忙,也没空闲聊,只问了唐妙最近都干嘛就走了。
听景椿说他在范木匠唐妙有点疑惑,想他可能有了什么新的乐趣。
她现在也不是很了解萧朗,小时候他们一起玩,喜欢什么互相都知道。那时候萧朗自己捧着一块小石头也能玩半日。如今大了,男孩子可玩的比女孩子多,骑马射箭、斗鸡走狗,读书作画,三五好友出去喝酒听曲儿的,别提多自在。虽然萧朗跟她在一起从来不说自己做什么,不过想来也就那些。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萧朗长大,如果和其他少爷老爷一样只知道听曲儿看美人儿,她觉得有点失落。总希望他也能学点正事本领才好,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这样在大家族里可要吃亏的。
饭后老四带着蔷薇在柳无暇和景枫房间玩,要回去睡觉的时候发现她竟然窝在柳无暇怀里睡着了,笑了笑道:“这丫头,专门会找好地方。柳先生可是举人老爷,是你随便睡的吗。”
柳无暇笑了笑说没什么,将孩子递给他。
小蔷薇立刻醒了,抱着柳无暇的胳膊,惺忪着睡眼,“不嘛,我不走,我要和柳哥哥一起睡。”
大人们哈哈大笑,杏儿没好气拍了她一巴掌,“小丫头也知道找好看的男人,真是出息。”
小蔷薇嘟着嘴,趴在柳无暇怀里,“当然。”
柳无暇低头逗她,“那哥哥带你走吧,不回家了。”
小蔷薇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道:“好呀,我要嫁给你。”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纷纷问这孩子跟谁学这么多话,杏儿道:“她还用跟谁学,她老早就知道。去年还对着一只捉虫子的鸟说‘小鸟小鸟你真好,我长大要嫁给你’她要嫁的可多了。”
柳无暇将孩子递给四叔,笑眸微转便见唐妙在一边笑嘻嘻地看他,一双澄澈的黑眸在灯影里如泉水波光一样明丽。
屋里的人都出去送老四,高氏夫妇去东间睡觉,杏儿出去洗漱。
唐妙转身去柜子里给柳无暇和二哥抱被子,回来的时候打趣道:“我觉得你不该叫柳无暇。”
柳无暇了一声,淡笑着看她。
唐妙嘴角一弯,“你才是一棵大桃花,我看老老小小凡是眼神好使的女人,没不喜欢你的。”她也明白孙月牙为什么开始对她充满敌意后来又态度大转,自然是因为喜欢柳无暇。
柳无暇凝视着她,似是说笑一样“也包括妙妙了。”
唐妙点了点头,“当然!”
柳无暇心头咚得一声,似乎跳得太猛,有点疼,他抬手按了按胸口。唐妙以为他不舒服,忙关切地问他。
他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事儿,刚才抻了一下,过会就好。”
唐妙忙爬上炕,“你躺下我帮你看看。”她之前也很容易胸口岔气,或者肋骨下抽筋的,曾跟一位老中医学过几招,按摩四个穴位会缓解,所以想也没想就要给人治疗。
柳无暇想说自己没事,还没开口已经被唐妙推倒平躺在炕上。因为在房间里柳无暇没有穿夹衣,只着一件薄软的棉布单衣,她柔软的小手不容置疑地按在他胸口上,让他心跳前所未有的快,他想抬手推开她,视线触及她身上薄软的衣衫和微耸的胸脯近在咫尺又不敢动,只能握紧了拳头安静地放在体侧没有任何挣扎地由着她摆弄。
唐妙这两天做郎中上瘾,煞有介事地在柳无暇胸口上揉揉捏捏,敲敲打打,让他配合着做屈膝握拳之类的动作,不时地问问他好点没。
杏儿进来看她奇怪的举动不禁斥责道:“小妹你干嘛呢,别折腾柳先生了。真是没规矩。”
唐妙撇撇嘴,只得爬下炕,不服气地看着柳无暇,“好点了没?”
柳无暇看着灯影里她娇美的脸庞只觉得胸口一阵阵抽痛,却笑了笑,“嗯,是好了。”
唐妙得意地朝杏儿撇撇嘴,然后出去洗漱。杏儿让柳无暇早点休息,她追出去对唐妙道:“你少臭美,人家柳先生不好意思说你罢了。你一个丫头在人家身上捅捅咕咕地作甚?”
唐妙扬眉瞪眼道:“什么捅捅咕咕,我那是穴位按摩,还有,那时候我是郎中,就算别个人也照样捅咕。”
杏儿嗤道:“要是牛羊猪的也照样?”
唐妙一歪头顶嘴道:“当然!”
杏儿气得拍了她一巴掌,“当盐不当酱……”
唐妙飞快地抢道:“抹点鸡屎你尝尝!”
站在西屋门口的柳无暇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牛羊猪的会不会像他忍得这般辛苦。周诺说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往外吐,先……成……家……看着她和杏儿追逐打闹的身影,院子里飘荡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他突然很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
他下意识向前迈出一步,却又生生顿住。
成家之后呢?他要将她置于何地?
景椿从外面进来,看他发呆的样子,问道:“柳先生怎么啦?”
柳无暇猛地回过神来,笑了笑,“洗个脚睡觉。”
唐妙跟杏儿闹够了,倒水给父母送了去让他们洗脚,又给柳无暇和二哥准备好。景椿一直坚持凉水冲澡,因为这样可以省热水和草。不过唐妙不许他搁凉水泡脚,坚持让他用热水,久而久之,一家人都被她扳过来,一入凉秋就用热水洗脚。
唐妙照例把自己不舍得用的润体膏、玫瑰胰子等拿出来给柳无暇用,让他洗完把水倒掉,东西就搁屋里,明儿她来收拾。
夜里睡觉的时候,杏儿打着哈欠道:“明儿咱家该来客人了,更热闹。”
唐妙以为她说姥娘家的人或者二姑三姑的回来,不过想想母亲是后日生日,也不当明日来,想问杏儿见她睡了也没在意。
结果第二日天还没亮,唐妙隐约听得马嘶鸣声音,蹭得坐起来。杏儿被她吓了一跳,“你干嘛呢?睡傻了。”
唐妙怔怔道,“萧朗的马。”
杏儿嗤了一声,“萧朗的马。这厮动作再快难道半夜赶路?你当他家没把门儿的呢。”
唐妙寻思也是,就算来也要晌午才到,便又睡下。躺着又睡不着,看着窗户纸变得墨蓝,越来越浅,就起身下了炕。
她先去开了大门,打眼见左边槐树下倚着一人,吓得她惊呼了一声,立刻认出是萧朗,他穿着玄色织锦缎袍,头上束着金冠,朦胧的晨曦中,发色越发乌黑,俊朗的脸庞因为光线模糊显得有些疏离。
“萧朗,你想吓死人。”唐妙走过去推他,萧朗睁眼,水漾的眸子璀璨如星。
“妙妙,你起得好早,让我睡一会吧。”他虽说困却笑嘻嘻地没半点困意,然后听得院子里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妙妙,你跟谁说话呢?”
萧朗脸色一沉,嘴角抿起来,唐妙蹙眉,捅了捅他,“快进来吧。”
萧朗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那匹黑色骏马从草垛后面出来,拱了拱唐妙,唐妙一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以前问过萧朗他笑而不答,在她跟前也从来不叫,她索性不睬他,结果他一直也没告诉她。
她回头应了柳无暇一声,告诉他是萧朗来了,然后戒备地看了看,“薛维呢?”
萧朗凝目看着她,片刻笑起来,“我将他骗回家去了,省得惹你烦。”
唐妙却有些生他的气,挽了马拴在自己家拴马桩上,道:“那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老太太和大奶奶知道吗?你这样疯颠颠的,什么时候是个头?要他们担心,到时候给你关起来你就知道厉害。”
萧朗刚要说话,瞥眼见柳无暇出现在门楼下,瘦高的个子,就算一大早也干净整洁很是利索,正若有所思地看过来,不禁扬了扬下巴哼了一声。
唐妙帮萧朗将马鞍卸下来,回头见他瞪着柳无暇不说话,便道:“这是柳无暇,你不会不认识了吧。”
萧朗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字,“早。”
柳无暇往东让开一步,笑道:“进来吧。”
看他站在门楼下东边的主人位,萧朗淡淡地哼了一声,转身去帮唐妙把马鞍拎起来,进门的时候,他走在唐妙的东边,两人并肩走上石阶,柳无暇便碍了他的路。
唐妙走了两步,发现两人竟然在门楼下对峙,诧异了一下,“进来啊。”
柳无暇轻笑一声,转身进了院子,萧朗扬了扬眉跟进去。
唐妙捅了捅萧朗,低声道:“你干嘛呢?柳先生可是我大哥的客人,我老娘对他好着呢,你少欺负他。”
萧朗哼了一声,“那我呢?”
唐妙嗤笑,在他小腿上轻轻踢了一脚,“你真不要脸,你可把自己当过客人。”
萧朗固执地追问了一句,“那你当不当我是客人?”
唐妙白了他一眼,“哟,你嫌我不够尊你啊,要不要给你供在我家饭桌上?真是别扭。”
萧朗见她那般随性亲昵的神态一如儿时,又多了分少女的娇嗔,顿时心花怒放,却不表现,淡淡地道:“好呀,这样你天天都能看着我,想着我。”
唐妙推了他一把,“去你的,你还真大眼不馋的,你想做客,我还不伺候呢。要是不困就去洗脸,困了就去我二哥那屋睡会儿。”小时候萧朗骨碌着大眼,说了什么唐妙不爱听的话,她就瞪着他,说他大言不惭。萧朗被她笑话多了,十次里有一次会闷闷地反驳她“大眼不馋!”
大眼不馋是唐妙小时候跟薛维吵架说快了嘴儿犯过的错误,成了两人共有的小笑话。
没一会大家都起了身,见到萧朗都要问一问,怎么这么早,是不是夜里赶路,有没有跟老太太和大奶奶说过之类,萧朗解释他说过了。是和家里要去济州府的人一起赶路的,他们给他送到这里转道走了。
高氏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得有些埋怨,“你这个孩子,以后可不能走夜路。幸好不是夏天,青纱帐起来的时候,怪吓人的。”
萧朗又跟孩子一样,跟高氏憨憨笑起来,他最会哄骗高氏,小时候只要那样似傻还憨,又带有点羞怯的笑,高氏就没辙了,一阵心肝宝贝地哄他。
唐妙看见白了他一眼,“别给我娘灌**汤了,我们今天忙得很,你来正好帮忙打扫房子,我大哥明儿回来呢。”
萧朗立刻找了话头,低声道,“我知道。所以连夜来迎接大哥,要不我才不来呢。”
唐妙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还敢说不稀罕来?
一家亲和
高氏知道萧朗喜欢吃嫩嫩的鸡蛋膏,特意炖了一小盆,给他和柳无暇吃,另外用大酱炖了一小盆茄子,还有虾皮、香椿芽之类的下饭小菜。
萧朗接过高氏递给他的鸡蛋膏,习惯性地去看唐妙,给她递了个眼神,像小时候一般。唐妙忍不住笑,斜了他一眼,自去盛了一小碗慢慢吃。
从前萧朗总觉得自己的东西好吃,所以唐妙会眼巴巴瞅着他。如今他觉得唐妙碗里的格外好吃,因为她吃得都不抬头看他。
饭后大家开始收拾,虽然早就打扫过,但是景枫回来,少不得邻里亲戚还有四外八乡的乡绅们回来串门,就算不用多富贵,干净总是要的。唐妙让萧朗帮她把鸡栏检查了一遍,又把几只比较嚣张动辄就跳出来的鸡抓住剪了翅膀,免得来客人的时候飞出来捣乱。
本家的妯娌们也来询问帮忙的事情,说如果有需要尽管去招呼,这两日大家都没事专等着给他们帮忙呢,高氏少不得又应付了一下。
小时候萧朗光明正大粘着唐妙,反正她就要跟他最好,跟他一起玩就是对的,如果跟别人玩冷落他,他就会用那双湿漉漉云山雾罩的眸子瞪着她,直到她觉得冷落他很内疚为止。
如今他自然不会再那般孩子气,但是骨子里却是不变的,只不过学会不动声色地霸占着她。唐妙让他帮忙抱外面晒着的棉花柴,可他总不知道惜乎衣服,那袍摆给他掖上一会儿,等她去跟柳无暇打扫院子的时候,就看到萧朗抱着棉花柴走过,那织锦缎袍子下摆被棉花柴戳着,看得唐妙倍儿心惊。他干这点儿活不算什么,要是把那件能管她一家人穿一年的衣服弄破了可就麻烦,她只好一遍遍地帮他掖,让他停手他又不肯。他歪头睨着她,“你总说我娇气,可每次我干活你就让我停手。这样能行吗?”
唐妙被他气得说不出话,随便他,最后索性让他脱下那身昂贵的衣袍换上大哥从前的旧衣服,他倒也不计较,粗布上身没半分不自在,该怎么还是怎么的,那飞扬的神采精致俊俏的眉眼甚至因为粗布衣服更添美感。
收拾差不多吃晌饭的时候,小蔷薇跑过来喊找柳哥哥玩。柳无暇正在洗手,见她猛得扑过来只得张臂抱住她,“小蔷薇,你先玩会儿,让哥哥洗洗手好吗?”
小蔷薇点了点,跳上一旁的小水池进了花园扒拉那些被霜染得苍黛色的萱草。萧朗从外面进来看到,笑着逗她,“小丫头,又在找虫子呢。”
小蔷薇撅着嘴回头白了她一眼,嘟囔道:“我不和你玩。”
萧朗挽了挽袖子,抬腿在花墙上压腿,笑道:“你那次不是让我带你骑马吗?怎么这么快就不和我玩了。”
小蔷薇嘴里念念有词,半晌从草丛里找出一条蔫蔫僵硬的虫子,扔在一边的水池上跳过去猛踩,踩烂了看着萧朗道:“我跟柳哥哥玩,不和你玩。”
萧朗逗她,“我和你桃桃姐出去玩也不带你。”
小蔷薇想了想,摆了摆小手,“才不会,桃桃姐喜欢跟柳哥哥玩。”
萧朗不压腿了出去找唐妙,没找到便去了西屋,发现她和柳无暇趴在书案前有说有笑很是开心,他倚在门框上轻轻地踢了一脚门。
两人听见声音回头看他,唐妙瞪他,“你哪里学的脾气呀。”
萧朗笑眯了眼睛,招了招手,“吃饭了。”
唐妙合上书,对柳无暇道:“吃饭吧。”
小蔷薇从外面跑过来,喊着:“柳哥哥吃饭啦。”进了屋看到萧朗站在那里,她停下脚步撅了嘴挑衅地看着他,然后做出一副怕他会踢她的模样贴着墙根慢慢地蹭过去,进屋的时候却被门槛绊了个跟头,“扑通”摔在地上。
柳无暇看见忙上前抱起她,看她憋着嘴笑道:“小蔷薇是大人了,不能哭。”
小蔷薇眼里含着泪花儿,瞅了萧朗一眼,然后抿着唇趴在柳无暇肩头上。柳无暇看了萧朗一眼,笑着招呼了声,抱着孩子出去。
唐妙过来的时候萧朗却抬腿撑在对面,将门挡住,微微扬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唐妙蹙眉,不悦道:“你怎么学得跟薛维似的那么霸道。”
萧朗扬了扬眉,黑亮明丽的眼睨着她,“我哪里霸道。”
“你为什么要吓唬小蔷薇?”她不满地瞪他,伸手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去吃饭!”
萧朗看她抿着唇角,长长的眼睫行动一致地指责着他,不禁笑起来,小时候觉得她斜瞪着眼像大人,现在越看越像孩子,“花花桃桃,我做了一柄很好玩的弹弓,教你玩好不好?”
从今天开始他很少叫她花花桃桃了,每次这样叫就说明他做小低伏要讨好生气的她,唐妙自然能感觉得出,撇撇嘴瞄了他一眼,“你若能打着‘老奸儿’我就跟你学。”
萧朗双眸斜飞瞬间光彩夺目,“真的?”
唐妙感觉到好像孔雀开屏瞬间的气势,不禁笑了笑,“自然,骗人是小狗,不过你打不到我可不学。”
萧朗立刻来拉她的手,欢喜道:“我们这就去。”
他的手竟然沁着一层汗水,不知道是因为拿马鞭还是其他的虎口等几处有着明显的茧子,他的手比以往大了很多,一下子就能给她握过来。
虽然小时候牵手是常事,可他现在的气势表情,还有那已经像大男人的手掌和手上的茧子,让唐妙脸一下子红了,忙抽出去有点不自然道:“不是小孩子,不能再拉拉扯扯。”
萧朗咬了咬唇垂下眼睫敛去眸中那丝受伤的光芒,随即又笑起来,“如果我能打到鸟,那么你有闲工夫就要跟我学,好不好?”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那目光却热切而笃定,一副容不得她拒绝的模样。死小子越来越霸道了。唐妙心里嘀咕,敷衍了两句说好,先去吃饭。
唐妙发现萧朗自大起来之后吃饭很快,经常她还没吃几口,他就擦擦嘴巴说吃完了。她看了看他吃了四个包子,一点菜也没动,蹙了蹙眉,瞅了他一眼。
萧朗喝了一碗汤,然后给她使眼色,让她去外面打鸟。
唐妙没理他继续慢悠悠吃饭,高氏见萧朗吃那么快说了两句,又让他坐下吃个鸡蛋。
萧朗笑道:“高姨,我饱了。”
高氏坚持道:“你现在蹿个子的时候,怎么能吃那么点呢,来吃个鸡蛋,再啃一块骨头,喝碗肉汤。快来,鸡蛋我都给你扒好了。”
萧朗不想吃,但感觉唐妙拿眼剜自己,只好笑着坐回去,乖乖地吃了鸡蛋,又喝了一碗肉汤,那块带着很多肉的排骨怎么都啃不动,便求救地看向唐妙。
唐妙本想不理他,可想撑着他也不好,便道:“你要是不吃,给我吧。我还乐不得呢。”
萧朗立刻喜滋滋地夹给她。
杏儿白了他一眼,“你若不来,我娘还舍不得去做那几块大骨头呢。真不知道好歹。”
萧朗很开心,开始嘴甜地拍高氏马屁,说什么从小高氏对他最好,以后他要跟高姨最好。惹得唐妙浑身鸡皮疙瘩问他拍马屁意欲何为。
杏儿看了柳无暇一眼,对唐妙笑道:“咱娘这叫那什么看什么,越看越顺眼。”
高氏瞪了她一眼,她赶紧吐吐舌头。
柳无暇一直安静地吃饭,还要照顾坐在他旁边的小蔷薇。小丫头跟他嘻嘻呵呵比较黏人,实际在平日并不喜欢跟人玩闹,吃饭的时候也是独自趴在桌角很快吃完便去挖虫子,这些日子粘着柳无暇又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孩子,甚至还会有点调皮。
她正在与一块肉骨头奋战不休,末了用求救似的声音道:“柳哥哥,骨头好难啃,我塞牙了。”
柳无暇便说找小刀帮她剔下来,唐妙起身去找刀子,萧朗立刻解下自己腰间挂着的小三样儿,把锋利的小弹簧刀递给柳无暇。
唐妙喝完汤,瞄了小蔷薇一眼,这丫头有点不对劲,之前谁也不理,除了虫子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