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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猪头,说是从西边的郭家庄买的。然后他回家便磨刀,接着又杀鸡。我和吴妈假装去借他家的水壶,说后天妙妙定亲需要烧水,家里水壶不够管他们借一下。然后就看见那女人在家里啃鸡腿,他娘啃鸡骨头,院子里还有杀掉的两只鸡。只是看样子,那鸡是他娘平日里养的。”
宝银儿好吃懒做,带回来个女人更是变本加厉,两人只管吃喝,他娘养的鸡不够他糟蹋的,如果不给吃就摔盆子碗,他娘开始还跟他吵架打仗,也没办法后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有的吃她也跟着吃。
萧朗听完略略沉吟,“我看他这是玩花招,鸡不是我们家的,他自己杀了鸡引我们去质问,到时候他便可以耍赖跟我们闹趁机捣鬼。 。我们去郭家庄看看,那屠户才有问题呢。”
萧朗让流觞带了人去问,夜里回来说郭屠户家确实杀了两只猪,但是那猪是他买的,还买了一些鸡鸭。流觞买了两只回来,确实是唐妙家被偷去的。萧朗又详细问了问情况,将那人买猪的地点信息都写在信里打发一个小厮去县里送给朋友。
转眼便是定亲的日子,萧老夫人由仝芳夫妇陪同,带了大批彩礼来唐家。一时间院子里摆得满满的,村里男女老少都挤着来看。唐妙算是唐家堡第一个嫁给萧家这样大户的闺女,纷纷说她好福气。萧老夫人知道他们家被偷,安慰了两句,对李氏道:“就那么几只鸡,也不当什么,你们都别愁眉苦脸的,也就是几十两银子的事儿,别让人家看热闹。”
李氏苦笑,道:“亲家,这真不是银子的事儿,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心血呀。起早贪黑的,妙妙那丫头忙来忙去,谁知道让那帮天杀的小偷给糟蹋了。”
萧老夫人笑了笑,“你们也别急,我们小山娶媳妇,我这个做***自然有厚礼给,亏待不了你们丫头。”
唐妙不爱听,也不想大喜的日子跟她闹红脸,和萧朗给长辈敬了酒就退下去。
院子里堆满了红红绿绿的财礼,引得村里人都来观看,孩子们好奇地钻来钻去,趁着大人不备掀起红绸子看是什么东西。
几个娘们扎堆聊天。有个媳妇笑道:“丢几只算啥,女儿嫁得好,多少只都回来了。”
唐妙瞅了她们一眼,有人眼尖立刻示意她们闭嘴,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萧老太太们告辞的时候萧朗还想留下,老太太便不高兴,轻斥道:“傻孩子,定亲之后奶奶不阻止你们见面,可不许再住下。”
萧朗觉得别扭,“奶奶,为什么啊?”
萧老太太瞥了唐妙一眼,拽着萧朗的手道:“回头跟你说,今儿跟奶奶回家。”然后又跟李氏高氏等人告辞。
萧朗跟唐妙道:“你别急,我一定帮你把那贼抓住,给他们好看。”
唐妙笑了笑,凑到他跟前道:“你也别任性了,回家呆着吧。”今日定亲,她没怎么害羞,萧朗的脸倒是红红的,一副害羞的样子。
家里忙活了几天,唐妙又指挥着胡大几个把一个鸡棚改成和蘑菇棚火道相通的暖棚,打算自己家孵鸡鸭,这一次就可以分批,蛋鸡和肉鸡分开养,来年开春肉鸡就能出栏,再过个月鸡鸭也能下蛋。
这日她有点着凉,在家里歇息,突然小仲来唐家送信,说他们少爷知道她家被偷的事情了,如今也已经把那伙贼给抓到住。
唐妙惊讶地看着小仲,“真的假的?怎么抓着的?”
小仲笑了笑,简单地把事情原委说了说。原来萧朗的那帮朋友周家铺子有个二掌柜也认识。那些人以前总承萧朗的情儿,如今受他托付找那些小偷儿。他们便动用自己的关系,四处查探,还求到了那位二掌柜门下。二掌柜知道周诺和唐家的关系,立刻就去汇报他知道。周诺便说这事儿他处理,让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他也没让别人知道只让小仲带人去查,没两天就摸清了那伙人的底细,毫不留情地叫人将他们一窝端了送去县衙。周诺还让小仲给唐妙一张六十两银子银子的存票,说是那帮偷儿给的赔偿,怕小仲揍他们,多给了一倍。周诺还告诉她,事情就这么着,让萧朗他们别再管什么小偷盗贼了。只是小黑儿和猫眼儿却是回不来了,小黑被他们下药偷了去,不吃不喝饿死了。猫眼儿据说是逃走的时候摔死的。他让小仲顺便告诉唐妙说柳无暇挺好的,只是忙着做事情,一段时间内是不能来唐家堡拜访他们的。
唐妙听完小仲的话,为小黑和猫眼儿伤心,怕二哥和萧朗伤心便打算瞒着,就当做没得着消息。她再三问银子是不是周诺给的。
小仲笑道:“三小姐,您真多心,这银子确实是偷儿那里得来的,我们少爷要是给银子,哪能那么小气呀,起码得凑个整数吧。您就别担心了,这银子知县大人同意的,不信您改天自己去县衙问问,不过外人那里就不用说了。因为贼是我们抓的,我们先拿了银子,其他人家可就不知道了。估计没这么好的运气。”
唐妙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面不改色,便道了谢,笑道:“那就谢谢小仲哥,不知道那帮盗贼有没有供出同党?不瞒你说,我们村有这么两个混混,这临近的村子里也有,我们都肯定是他们招来的,可没有把柄,只能干生气。”
小仲略有为难,犹豫了一下道:“三小姐,我实话就跟您说吧,这话只您知道就好,连老爷夫人也不要告诉。免得知道的人多了容易出事儿。那般混混小偷,也不是凭空就蹦出来的,他们上头有人,是为人办事,借了胆子,所以在下面为非作歹横行乡里的。少爷的意思,暂时先不去管他们,放一放,等时候到了,一定给三小姐个交代。”
唐妙吃了一惊,“这么说他们一直横行乡里,是有人支持,怪不得这么大的动静,县里也不正经查,一点不当回事儿。这么看来,他们偷东西只怕知县大人也跟着分赃了。”
小仲让她千万小心别声张,免得引火烧身,对于这些人只能慢慢来,一时间也急不得。他们上头有知县,知县上头有同知,同知上头是省里的这个大人那个大人。因为上头有人需要,没有这一批混混,自然有另外一批混混。这些混混除了敛财,另外的作用也很多,就是受那些大人们暗中指使的打手。如果一个不慎惹上了,就算不怕他们,可让他们一时间使了坏,算计了这个那个的,也不值当。
唐妙答应了,保证谁也不告诉,又感谢了周诺,让小仲带好回去。
小仲也不多逗留,吃了饭就告辞。
唐妙生怕萧朗冲动,跟母亲说了声,找了个借口去看望萧老夫人,让二哥送她去萧家。她亲自跟萧朗说,免得这两日他从朋友那里得了那些混混的信儿一冲动跑去县里,万一吃点什么亏,可够他们大家伙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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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高氏正在喂猪,暗自庆幸当时因为菜园的猪圈没垒好,没把猪挪过去,否则如今家里这六头肥猪也被人偷了。
三儿媳妇进来串门,“婶子,喂猪呢。”
高氏回头招呼了一声,“迎香屋里坐去,我一会就好。”
三儿媳妇却走了过来,低声道:“婶子,我是来跟你说点事儿的。”
高氏看她表情严肃,忙把猪食快速地倒进猪槽,然后请她进屋说。
三儿媳妇道:“婶子,刚才我去俺婆婆那里,跟她闲聊起来,她说露了嘴。你们家菜园被偷的事儿,好像还真是宝银儿他们招人干的这个跑不了。而且常永忠家小儿子常小盾也有一份。他前几年也在外面混,这两天又跟宝银儿走得近。婶子也知道我们家那块货,天天凑热闹,我听他说,那两家总往家拿东西什么。俺婆婆说昨天去常永忠家串门,还看他们家在吃鸡。婶子,你想想,不过节不干嘛的,他们吃什么鸡?常永忠两口子又不想宝银儿家没有管下,谁家有只鸡不是留着下蛋过年?再说,大家也都没看他杀鸡,他哪里就来鸡吃了,那么大口大口的,真不像是吃自家的鸡。他们跟俺婆婆好,不避讳,所以没藏起来,俺婆婆都看见了,还跟着喝了碗鸡汤。”说完她撇撇嘴,哼哼道:“人家给她碗鸡汤就是好的,回来臭显摆。”
高氏虽然也犯嘀咕,嘴上却道:“我们也不能凭人家吃鸡就断定是偷的啊。”
三儿媳妇道:“婶子,我就是告诉你,以后多留意,这几家坏种都不是人玩意儿。我们家那块货跟宝银儿走得近……真是,气死我了。跟他打了没有遍数,他……这才正经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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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也听婆婆说宝银儿和三儿的事儿。宝银儿领个娘们回来之后,那三儿也没少凑热闹,因为这个,宝银儿还曾经去三儿家,对着迎香动手动脚不三不四的,被迎香拿笤帚抽过。两个人又说了一会,三儿媳妇便告辞了。
夜里等家人回来,高氏把三儿媳妇的话说了说。唐文清道:“怪不得常永安又跟我说一去他大哥家就觉得不对劲。那天去他家,他们明明都要摆桌子吃饭,见他去愣是不动弹,直到常永安走了才上饭菜。常永安生气,杀了个回马枪,看到他们手忙脚乱地拿盆子扣菜盘子。”常永忠家一直这样,做点好菜怕兄弟留下蹭饭吃便藏着掖着。
唐文清说再让常永安去打探下看看,说不定能抓到点什么把柄。虽然说不让萧朗查县里的混混,可村里要是有这样的祸害,是一定要除的,否则一村子不得安宁。就算抓不到确实的把柄不能将他们赶出去,却也该心里有数,以后多多地防备才是。
第二日早饭后唐妙和杏儿去地里摘剩下的棉花桃子,回头男人们就把花柴拔回家。
杏儿闷头干活不怎么说话,唐妙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好打扰她,便低着头摘棉花桃儿。
到了地头的时候,唐妙捶着腰儿休息一下,便看到宝军儿从南面跑过来。她怕宝军儿纠缠,转身就往地里走。
“老……姑,”宝军儿挥着手喊她,跑得飞快,转眼到了跟前,攒着拳头往她手里送,“这个给你。”
唐妙忙道:“我还要干活呢,你自己去玩儿吧。”怕他纠缠,她立刻就要走。宝军儿拦在她跟前,一手抓着她的胳膊,拳头又伸到她跟前,眼睛渴望地盯着她,希望她伸手来接。唐妙无奈之下只得接了,见是红绳穿着的一对鸡锁骨,笑了笑道:“宝军儿,这个你戴着吧,我自己有好多呢。”说着便想挣脱他的手往北边走去找二姐。
他脑子坏了之后,便有些孩子气,跟几岁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他喜欢跟唐妙玩儿,因为太喜欢所以有时候很冲动,经常会不小心把唐妙推倒,或者拉她手的时候过于用力,把她的胳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那时候唐妙身边总有个萧朗,他虽然对唐妙温温柔柔的,对别的男孩子——特别是伤害唐妙的孩子凶得很。因为这宝军儿被萧朗打过两次,而往往被打之后大家才知道他是想给唐妙送东西的,其中一次就是两只鸡锁骨。大人都说小孩子带鸡锁骨辟邪,所以很多小孩子会用红线绑了系在脖子上。
宝军儿不肯,非要给她戴上,“戴上,戴上……”嘟囔着便按着唐妙的肩头往他怀里拉,两手卡着唐妙的头让她别乱动。
唐妙被他按在胸口喘不过去,用力地挣扎,随即就感觉他拿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
宝军儿笑道:“戴这个就好了。什么也不怕。”说着放开她。
唐妙乍得自由,原本用力挣扎想摆脱他的钳制,如今没了相应的力道,猛地往后跌去。宝军儿吓了一跳,忙张开手臂去拉她,棉花地里太多障碍,他不但没拉住,又一下子把她按在地上。
唐妙只觉得脖颈一阵刺痛,寻思可能是被花柴刺破了脖子,疼得她立刻叫起来。宝军儿见伤害了她,吓得手忙脚乱地跪在旁边摸她脖子上的血。
北边地头过来的杏儿从看到宝军儿卡着唐妙的头便呵斥着跑过来,后来见他把唐妙按倒,杏儿顾不得棉花地里磕磕绊绊,扔了袋子冲向前对着宝军儿就是一脚,把他从唐妙身边踢开。
宝军儿瑟缩着身子,抱着肩头看着她,“别打我,别打我……”
唐妙看他脸上也被花柴蹭破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忙爬起来,“二姐,我就是被他吓了一跳,他没干啥,非逼着给我戴这个东西。”她勾着脖子上的鸡锁骨给杏儿看。
杏儿哼了一声,把红绳从唐妙头上摘下来,狠狠地扔在宝军儿身上,“还不快给我滚,小心萧朗知道杀了你。”
宝军儿一脸委屈,把鸡锁骨紧紧地攒在手里,然后放在唐妙脚下,抽泣着爬起来,看了他们一眼,慢慢地走了。
杏儿看唐妙脖子被花柴划破了,渗出血珠,忙拿手帕给她包住,“他是个疯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犯病,家里也不肯给他关起来。他还喜欢盯着你,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儿,不许自己出门。”
地里干活的乡邻听见她们喊,过来看了看,都说宝军儿那孩子越来越神叨,经常站在唐妙家西院墙外嘟嘟囔囔,还有人看见他一遍遍地在唐家屋后走。
两人摘完棉花桃儿,用小车推回家。到家之后把它们都摊在门外的空地上晒着,杏儿又把宝军儿的事情跟爹娘说了。
“你们去他家说说,让他们把人管好了,别跑出来混账。”
唐文清想了想,“吃完饭我和你们娘去看看。他们爹没了,家里也没个管束,宝银儿是个混混,好在这些年对我们家表面上也还算尊敬,虽然是邻居,也没生过口角。”
正文 “夫妻”同心
晌午唐文清夫妇去宝银儿家跟他们说宝军儿的事情,让他们平日里多管着点宝军儿,别让他在外面晃荡万一犯了病什么的。 非%凡%电%子%书%论%坛 黎¥瑞%整¥理。哪里知道宝银儿一改往日的态度,颇为无赖地道:“老老爷,这么说是我们宝军儿占了三小姐的便宜?哎呀,要是这样可不好办,真要是占了便宜,三小姐只能给我们宝军儿当媳妇儿了。”说着就去踢宝军儿,“你个傻子,白痴,竟然能娶这么个俊俏的媳妇儿,你上辈子是不是猪托生的呀。”
唐文清看他耍无赖,也生了气,警告道:“宝银儿,我可不管你在外面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认识多少人,不过在这唐家堡,你就要遵守我们唐家堡的规矩,你要是敢耍无赖,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宝银儿忙连连作揖,“哎呀,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说着又去踢宝军儿。唐文清看不过,说了两句也不和他啰嗦就和高氏告辞了。
出了门隐约地还能听见宝银儿猥琐地声音喊,“臭宝军儿,你小子好福气呀,还敢去碰她,你臭小子,得手了没?”
高氏气得浑身发抖,“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唐文清道:“暂时先忍一忍,他这么无赖我们还真不能跟他闹。他没脸没皮的,巴不得我们闹,借机闹臭我们。现在抓不到他的把柄也不能赶走他,他们本家的长辈都管不了他,我们自己家多注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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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宝银儿家老实得很,见了面还笑嘻嘻地问好,再没生事儿。
十月初五高氏生辰,因为她提前说过现在不想操办,等五十岁以后再说,让大梅小夫妻不用过来,他们自己在家过就行。
只有萧朗领着流觞带了礼物来做客。唐妙让家人别跟他说宝军儿的事情,免得他那脾气立刻去找人打架。两人吃了饭便去二哥院子里晒太阳,哄小侄子玩耍。广从胖乎乎的小脸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甚是讨人喜欢。萧朗便笑吟吟地说以后他们的孩子也会那样,看着她脸红便开心地笑。
西边宝银儿和他女儿在家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声音放浪,不时地大笑。唐妙蹙眉,想抱着广从和萧朗去奶奶家。突然一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萧朗眼疾手快,一下子扒拉开才没砸到广从头上,把唐妙和孩子吓了一跳。他们看了一眼,竟然是只歪底子的破鞋。
萧朗蹭得火气上来,立刻跳上花台,冲着西院喊道:“想死呀!”
那边立刻有人回骂,“你想死呀!”
萧朗不顾唐妙阻拦跳下花台就往外跑。屋里吴妈和秦泠月听见动静出来,唐妙忙把孩子递给吴妈,“宝银儿往咱家扔破烂呢。”说着指了指院子里那只破布鞋。
秦泠月脸色唰得惨白,气得浑身哆嗦。
唐妙忙道:“吴妈,你和嫂子去找我二哥四叔,我先去看看。”还没说完,便听见宝银儿家传来萧朗的声音,“你手怎么那么贱,不想要就剁了去。”接着是宝银儿不服气的声音,“我和婆娘闹着玩儿关你什么事儿?你狗拿耗子……怎么的,你要打人?我警告你啊……我扔错啦?我这才扔了一只,原本该扔两只,要不是看我们宝军儿的份上就扔两只,那丫头得给我们宝军儿做……”
“噗”的一声。
接着是宝银儿杀猪似的叫唤,宝银儿娘嗷嗷地哭嚎声,还有萧朗愤怒地斥骂声。唐妙加快步子跑过去,便见宝银儿抱着萧朗,宝银儿娘手里拿着烧火棍子瞪着眼见机会就抽,宝银儿媳妇嘶叫着从屋里冲出来,挥着手就去挠萧朗。萧朗一偏头她的爪子在他脖子上挠了一下子,疼得他眉头紧蹙,又被宝银儿擂了一拳。
唐妙心猛地一抽转身看到一旁倒着把笤帚,抢在手里冲过去对着那女人没头没脸一通抽,顺便连打萧朗的宝银儿娘也抽了几笤帚,同时也被宝银儿娘用烧火棍子砍了胳膊,火辣辣地疼。
宝银儿娘儿大喊着让宝军儿来帮哥哥的忙揍萧朗,她则和媳妇儿跟唐妙打。
宝军儿看着他娘从后面抱着唐妙的腰,那女人的爪子就要挠着唐妙的脸,他猛地冲过去,一把将那女人狠狠地推倒在地,又把唐妙拉出来,兀自不解恨地去踹那个女人,“让你欺负她,让你欺负她……”
唐妙见他双目赤红,一副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跑开要去帮萧朗,宝军儿却拉住她,“你跟我来。”
萧朗余光瞥见,胳膊肘狠狠地在宝银儿颌下一拐,疼得宝银儿立刻松了手,再也不能无赖似地抱着他。萧朗顺势飞起一脚,将宝银儿踹在地上跌在他娘跟前,然后冲过去把唐妙拉在自己身后,想着宝军儿刚才救了唐妙,才忍住了那一拳没扫出去。
这时候邻居们都赶过来,二哥和四叔都提着拦门棍。宝银儿娘哭爹喊娘地嚎,“老常家男人都死绝了,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荆秋娥和秦泠月扶着李氏跟着老唐头匆匆地走过来,大家见了忙让开一条路。
老唐头夫妇如今在唐家堡算是辈分最大的,村里老少的对他们也都极是尊重。宝银儿娘一见他们那声音先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