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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也发现自己女儿这个毛病,小小年纪就财迷得很,看她坐得不是那么稳当,肉嘟嘟的身子前歪东斜的只是倒不了,在那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
高氏铺好了被子将她抱上去,笑道,“妙妙,在编什么故事呢?”
唐妙看了她一眼,她自然不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穿越之前游戏里的角色已经五十二级,再坚持两天就能升级,心里遗憾呢。想着那个唐淼不知道会不会祸害她的电脑,他们现在一定在喝妈妈煲得汤。
老唐家生活虽然不是很苦,可也不宽裕,就算不至于为了一碗菜汤打架,只是要想喝汤、□致的菜肴那是不可能的。
更别提东坡肉之类的!
唐妙怨念道,我在发泄啊发泄!
高氏把她抱起来,撩起衣衫又给她喂奶,唐妙懒洋洋地张嘴,反正习惯了,而且吃奶一点也不累。
唐文清看了一眼笑道,“也该给孩子断奶了。”
高氏摸着唐妙宽宽的额头,“反正以后也不生了,多奶几天,孩子聪明。”
唐文清摸了摸唐妙的小脚,惹得她转头瞪他,他笑道,“还要怎么聪明,她都成人精儿了!”
笑着握起唐妙的小脚,放在嘴边亲了亲,唐妙一边吃奶一边白了他一眼,脚趾头去踢他的下巴。
唐文清呵呵地笑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跟媳妇道,“我今天在镇上碰到陈先生了,他说县城柳家托他物色几个年轻的孩子去陪少爷小姐们读书,他觉得景枫不错,去呆两年也能为考秀才打个基础。你觉得怎么样?”
高氏喜不自禁,随即又担心,“柳家可是密州县最大的人家,只怕要很多钱吧,我们哪里有那么钱?再说你得跟爹和娘说才行。我说了也不算。”
唐文清张臂将她和孩子都抱进怀里,“陈先生说了,管吃住,一月还给一吊钱呢!”
高氏惊道,“有这等好事?”
唐文清见唐妙一边吸奶一边看她,笑了笑,对媳妇道,“别喂奶了,让她睡吧。”手去解她的衣带。
高氏脸颊发烫,胳膊拐了他一下,“妙妙还没睡呢!”
“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高氏回头嗔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她懂得可多了。那天娘说以后让她给小山做媳妇,她就拿眼瞪,还伸手掐小山呢。”
唐文清微微蹙眉,“我看你们也别总说这些没影的事儿。妙妙是什么人,萧少爷是什么人?除非我们突然发了横财变了财主,萧家是不会娶我们妙妙的。”
唐妙竖起细细的大拇指,唐文清凑过去轻轻地咬了一口。
高氏叹了口气,“我不是想吗?有时候想想,你说我们养了这么多儿女,就为了让他们跟我们一样吃苦受累,养来做什么呢!”
唐文清笑道,“养儿防老!”
如今能爬会走,说话叽里呱啦,唐妙每日累得很,吃着奶的功夫就睡着了。
四月里春地种的差不多了,家里老老少少都松了口气,景枫因为下地手磨出了几个血泡,四叔帮他用针挑破。
老四一边帮他挑血泡,道,“景枫,好好读书,过两年考个秀才回来,再过几年中个举人,家里也跟着沾沾光。”
景枫安静地笑着,“四叔,我知道的。陈先生也叮嘱我。”
王氏看了一眼,又看看景森,对自己男人道,“景森也五岁了,是不是该去拜先生?”
她男人眯了眯眼,摸着头懒懒地道,“那么急做什么?景森还这么小,过两年吧。”
王氏瞪他很不乐意,老三转头看了看,低声斥道,“你快干自己的活去吧,大家怪累的。”
晌午饭过后,大人们在院子里休息,女人也将桌子搬出来在外面编蒲扇。几个孩子跑来跑去,没一会景森就哭,说杏儿欺负她,刚过一会又开始找杏儿玩儿。
唐妙脖子上挂着玉佩,手里拿着桃花枝,步履蹒跚,好奇地东看西看。大梅跟在她后面,以防她钻进树枝丛里去戳到脸。
外面有人叫门,景枫忙去应,见竟然是自己的老师陈先生,另外还有个梳着总角的少年,一身藏蓝色回纹织锦缎袍衫,头上发间垂下淡青色的发带。少年气质淡雅温润,一双含笑的眸子立刻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见了他便作揖,“你就是景枫吧,我是柳无暇!”
景枫忙还礼,又给老师行礼,请他们屋里坐。
唐妙手里拿着桃树枝一边蹒跚着步子,一边抽抽打打,小小的身体站不稳,歪歪斜斜,大梅在后面跟着提防她摔倒,因为小小院子里到处都是下地回来未曾收拾的农具。
眼前藏青色人影一闪,唐妙惊得歪了歪,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右侧倒去,柳无暇忙伸手去扶她,和大梅一起把孩子扶起来。
大梅道了谢,忙让唐妙让开路。
唐妙仗着自己如今是孩子,没人知道她的想法,扑上去就抱住柳无暇。
柳无暇愣了一下,低头看她,小小的婴孩仰着娇嫩的小脸,黑亮的大眼骨碌碌地看着他,有一种独特的不属于婴儿的慧黠光芒。
大梅不好意思地去抱她,“桃花,不要这么没礼貌!”
柳无暇摇了摇头,俯身把唐妙抱了起来,笑道,“没关系!小丫头,你长这么大了!”
唐妙笑嘻嘻地看着他,小手指了指他,“你也是。”
柳无暇惊讶道,“呀,都会说话了!”
陈先生那边跟老唐头他们寒暄,三言两语说明来意,柳无暇想找景枫去做陪读,管吃住每月一吊钱。对于普通农户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李氏笑成一朵花,忙不迭地道谢,让文沁赶紧去冲茶拿点心出来。
大梅看了柳无暇一眼,脸颊红了起来,小声道,“桃花,过来姐姐抱,别把客人衣服弄脏了!”
唐妙看看大梅,见她白皙的脸颊漾起桃花般的色泽,心里道,如果大姐以后能嫁给柳无暇,倒是挺好呢,随即又想门不当户不对,只怕没那么容易。可是她总觉得像大梅这样细细柔柔,温婉贞静的人儿,怎么都不是嫁个庄户人,生孩子做饭种地,天天纺纱织布编蒲扇的那种女人。
大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从小到大,从没见过柳无暇这样气度的男孩子,让她有些心跳加速。
这时候陈先生跟唐文清说完了原委,柳无暇便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大家早就听高氏和相邻们描述过柳无暇救唐妙的情景,今日一见,他果然没什么架子,和气文雅,彬彬有礼,都很是喜欢。李氏亲自斟了茶捧给柳无暇。
大梅忙把唐妙抱走,柳无暇倾身接过茶杯,恭敬道,“谢谢奶奶,请不要客气!”
李氏喜滋滋地道,“柳少爷是我们桃花的救命恩人,真是非常感谢呀!”
柳无暇一直保持着谦逊的姿态,知道唐家定然会同意,便跟一旁的景枫说话,从陈先生口中也大略知道了景枫的形容。不过今日见了一面,觉得除了矜持守礼安静本份之外,唐景枫还有一种让人一眼便能感觉到的真诚,甚至不用开口表明什么。
两人年纪相仿,景枫大了两岁,但是柳无暇少年老成,算是一见如故聊得很是开心。景枫没想到以柳无暇的年纪和身份读书竟然比自己还用功,且丝毫没有少爷的脾气和骄横,让他心向往之,心底油然一种亲切让他将柳无暇当成了朋友。
大家各自都有话说,就连景森和杏儿也跑过去悄悄地打量柳无暇。景森趴在杏儿面前小声说,“杏儿,他还没有萧朗穿得好呢。”
杏儿白了他一眼,轻蔑道:“你知道什么!”景森撅着嘴不再说话,低着头抠着手指头不乐意起来。
唐妙被大梅扶着站在地上,看着一旁坐着说话的大哥和柳无暇便拉着大梅过去凑热闹。大梅被她拖着走过去,待到了跟前忙阻止唐妙,“桃花,别过去打扰哥哥。”
唐妙不管,朝柳无暇伸手,既然想巴结人家,自然要让人家觉得自己感恩图报,对他格外好咯!
柳无暇转头过来,笑着看向大梅,“这小丫头真可爱,给我抱抱吧!”
大梅脸颊红起来忙低下头,自己退后去找小姑一起坐。
唐妙坐在柳无暇的腿上,小手便拉着人家腰间垂下来的玉佩上,小手仔细地摸了摸,觉得应该更好。她想起以前看的书,要想让一个人快速的记住你,不能让他爱上,可以让他肉痛。不知道如果自己赖下他的玉佩,他会不会由此肉痛,记住唐家有个财迷小丫头呢?
正说着杏儿看见她的举动忙斥责道,“桃花,不许拿哥哥的玉佩,你已经拿了萧朗的!”
柳无暇正跟景枫说话,听杏儿如此说便低头托住唐妙的小脸,“原来你喜欢玉佩啊!”
唐妙起眼看他,对上他温润的目光,竟然脸红起来,忙嘲笑自己,呸呸呸,他才是十多岁的小破孩,自己可二十六岁了!
不过那二十六年连个男朋友也没有,曾经有人非常非常喜欢她,可她不知道,等后来知道,使君有妇了!
柳无暇大方地去解腰间的玉佩,景枫慌忙阻止他,不好意思道,“柳少爷千万不要这样,桃花虽然小就是这个脾气,看到人家身上有玉就想要。她都好几块了。”说着拿起桃花脖子上的玉给他看,“你看,这就是萧朗的。”
柳无暇笑了笑对景枫道,“你以后不必叫我少爷,你是我的陪读,我们是朋友,可不是主仆!”
唐景枫微微颔首,便叫了他一声无暇。
柳无暇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逗唐妙,“哟,桃花竟然能从萧朗那里拿到玉佩,真不简单。那小鬼头对人可没那么大方呢!”
唐妙不禁诧异,他认识萧朗?
又说了一会话,陈先生和柳无暇便告辞说让景枫收拾一下,过两天一起去县城。
家里着实兴奋了几天,李氏和高氏忙着给景枫收拾衣物被褥,但家里的都是带着补丁甚至有些破烂的,带去柳家实在不像话。
文沁出主意,家里为她准备出嫁的棉花,拿出来做两床。
李氏想了想,现做还要去扯里面,自然不行这两天柳家马车就来接人。
“景森娘,我记得你前两年不是做了两床新被褥?现在也用不到,不如先给景枫带去,回头你再做两床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份量十足哦,呵呵,
亲们看文愉快。
下一章可能要爆发点什么了。
生活就是家长里短,就是鸡毛蒜皮,锅碗瓢盆。
一把韭菜
王氏一张脸立时便拉下来,语气也生硬得很,“我来的时候娘家陪送了九床被子,这边就给做了三床,好几年了我才又做了两床,现在又管我要,我可没有。”
文沁笑道,“三嫂,又不是不还你,回头就重做了还你。”
媳妇说话不好听,李氏也沉下脸,说起这被子的事情她倒是也想说说。她娘家当初说做嫁妆的被子棉花不够,李氏便说那就少做两床,反正这边做六床,开始几年也没几个孩子够用的就行。结果他们说那样不好看,硬是从这里要了三床去,过了些日子还又说从亲戚那里又买了棉花,闲着也是闲着给女儿做被子得了。说面里料不够,又把那三床要了去。
家里满打满算娶媳妇的钱,如果再去扯里面的做被子,也不舍的那钱,当时高氏说她还有两床新被没沾过身给三媳妇也行。老三不肯,说反正丈母娘那边多要了三床,既然做了也够的。
等成亲的时候可好,她娘家给了九床被子,三床崭新的龙凤牡丹缎面被是他们老唐家的,他们王家自己那六床看起来灰扑扑的像是隔年陈旧的棉布面料。
为这王氏不乐意了好久,如今竟然又重提。
李氏看了一眼两脚一前一后跨着门槛掂着腿的三媳妇,心里很是反感,老一辈的人就一直说家里人不能骑着门槛,否则会压着福气,管着家里受穷。
但王氏怎么也是孩子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氏也不好意思说她,只得道,“景森娘,景枫要出去既能读书还能赚钱,以后考中了秀才举人有了出息,那也是我们老唐家的福气。孩子发达了还能忘了他三婶不成?”
王氏搓搓手,擦了擦嘴,“我也没说不行,被子本来有,前两年不是他二舅娶媳妇,家里棉花不够,我送了三条过去。现在就剩下几条不那么新的。”
李氏把小包袱系起来,又翻了翻一边的大包袱,把高氏给孩子做的袜子和亵裤都另外包了。
王氏见婆婆不说话,就笑道,“那我去抱过来。”
等王氏把被子抱过来,李氏就不高兴了,只有一床蓝布面灰里子的被,摸起来里面的棉花也不是新的。文沁看了看,笑起来,“三嫂,这不是你去年拆了那床破掉的,换了个被面缝起来的?”
王氏拍打着被子,灰尘浮起来,李氏声音大了起来,“都是灰,你快别抖了!文沁的被子新一点,就带她的吧。”
文沁说好。
王氏见不用自己的,撇撇嘴,看向高氏,“大嫂,要不你跟我去挑挑,拿床好的过来。”
高氏一直没吱声,以往娘家送被面来,她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王氏来要给的也不少,这档子上可算求着一会。高氏摇了摇头,“不用了,孩子家家的,家里现成的被子就行,人家本来也知道我们什么情况,庄户人哪里能那么正好!”
李氏想了想,“去南头你大嫂子家先借一床。”她说的是唐文汕家。文沁说她去借,刚要往外走,这时候景枫正好跟四叔和父亲从陈先生家回来,看到她们在屋里摆弄东西,忙道,“嬷嬷,娘你们不用忙活,我带衣服就好,陈先生说被褥纸笔都不必带,柳家现成的。”
娘们们忙活了大半晚上,一听他这话,都乐了,敢情儿她们白忙活。又感激柳家,真是大度,说笑了一顿叮嘱景枫去了要谨守本分,好好读书。景枫向来懂事,自不必他们叮嘱的。
第二日老唐头领着老三老四下地,让唐文清在家等着招待客人。唐文清本想父亲在家就好,老唐头说自己胃不好不能饮酒,加上自己不善言辞,还是让大儿子陪客,他领着下地去。
晌午过后柳家来了马车,柳无暇由二管家柳福陪着,带了礼物亲自来接景枫去。他们这样一来把老唐家感动得不知道怎么着才好。
李氏看二管家拎大包小包的礼物,受宠若惊地道,“他叔,我们孩子去你们家吃住读书都管了,还给钱,怎么还带东西来,真是不好意思。”
二管家寒暄着,让他们不要客气,这都是柳家老爷和夫人们吩咐的,还请他们有时间如果去县城一定家里坐去,别见外。
李氏一定留他们吃饭,二管家说路上远,得投宿,还是早点出发得好,就不打扰婶子。李氏过意不去,非要去抓几只鸡带上,又让高氏去捡鸡蛋。
景枫看嬷嬷那般紧张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让家人受了委屈,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也能光宗耀祖。
柳无暇见景枫咬着唇,知道他想什么,便笑道,“大人们总是这样的,你不必害怕,家里还有好多伙伴儿一起,热闹得很!”
景枫忙道了谢。
柳无暇又对李氏道,“唐奶奶,礼物是给桃花他们几个孩子的,您千万也推辞了。鸡鸭鹅的家里也都养着呢,我听陈先生说您擀面条那是一流的,做的卤子更没的说。”他又对二管家道,“福叔,我还真有点饿,不如我们留下吃一顿唐奶奶的面吧!”
二管家见少爷这般说自然不推辞,笑着说叨扰了。
李氏见柳无暇这般说,立刻让唐氏去放面板,她要亲自下厨。
李氏擀面薄如纸,每条有小拇指那般宽,加上是特意找人换的白面,雪白透亮,非常漂亮。高氏又抓了一小盆今年刚腌的新鲜香椿芽,把头切下来剁碎,用酱油香醋和麻油拌了伴,又把剩下的切碎打入三个鸡蛋抓进一把面粉,搅拌了一下热油锅里炸透,出来金黄喷香。
二管家一直在说别忙活,便饭就好,李氏只说用这样朴素的饭菜招待贵客,真是寒酸,还请别介意。
柳无暇虽然山珍海味都吃过,可看到这碗嫩滑雪白的面也忍不住食指大动,拌上香椿芽的卤子,吃得甚是惬意。
景森和杏儿扒在门缝,馋得直流口水,李氏生怕他们冲撞了客人,忙给文沁使眼色,把他们弄出去。
大梅本来被母亲指使抱着唐妙出去玩,生怕唐妙见到柳无暇来会做出什么财迷的举动,让人尴尬。她也没想到柳无暇会留下吃饭,因为唐妙说累便抱着回家,结果一看到门外的马车唐妙便来了精神,嚷嚷着要找柳无暇。
大梅想抱她出去,恰好柳无暇听见,笑道,“是桃花回来了吗?”
唐妙大喊,“俞银袁柳无哈!”
大梅愣住不知道她说什么,柳无暇听得明白,惊异道,“桃花是才周岁吗?怎么像五六岁的孩子!”
唐妙自己颠颠地走进来,手里拖着根桃树枝,心里道,阿姨都二十六了,懂得自然比你多!小心我背千字文吓唬你!
大家都问唐妙什么时候会背百家姓了,景枫也诧异,下地把唐妙抱上炕,对父亲和柳无暇道,“我就在她面前背过一次,没想到她就记住了,真是不可思议!”
一上炕,唐妙便飞快地爬去柳无暇身边,因为太快,尿片掉了下来。柳无暇忙帮她捡起来,回头发现唐妙脸蛋通红,像喝醉了一般泛着海棠花色。
唐文清忙道,“妙妙,过来!”
唐妙见柳无暇竟然有要帮她□布的举动,吓得她飞快手脚并用爬去父亲跟前。
柳无暇逗她道,“桃花还会害羞呢!”
唐妙脸更红了,用力地趴在父亲怀里。
柳无暇被她勾起好奇心,问道,“桃花还会背什么?”
唐妙微微回头,瞄了他一眼,“花花桃桃,我叫花花桃桃。”
花花桃桃怎么也比桃花好听,她心头怨念萧朗那厮。
柳无暇笑了笑,“花花桃桃,要不要跟哥哥去县城玩?”
唐妙点了点头,叫道,“无哈!”她比他大,他让她叫哥哥,她自然要叫他的名字。
满屋子人被她逗得大小,杏儿脆声脆语道:“是无暇啦,你无哈无哈的做什么?”
唐妙虽然会说的东西多,可嘴巴经常转不过弯来,发音不听大脑指挥,不禁又害臊起来,将头埋在父亲的胳膊底下不肯钻出来。
在外面玩得太疯,累得她没一会竟然睡着,一觉醒来,柳无暇已经走了。
唐妙深以为憾,给柳无暇留下这么个印象,真是太丢人了!于是她哈虾的说了半日,只得烦躁得满炕打滚也没纠正过来。
正烦着呢听外面有人吵吵,有个尖利的声音在愤怒地嘶喊“说我鼠肚鸡肠,心眼跟针鼻儿似的,说我拿人东西多拿点,给人东西少给点儿!哪次收粮食,我们不是老少爷们的先帮你们收,打场也先尽着你们,我们的麦子下雨淋了,烂在场里我们也没说一句话。今年场还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