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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们回转,曹婧有些失望。原来公子乾不在县里,柳无暇如今不在柳家也没见着。周诺倒是见了,可他说自己对政治不擅长,好在他承诺立刻送信给公子乾,等有消息立刻告诉他们。
唐妙安慰她,“大嫂,你也不要着急,周诺说帮忙就肯定会帮的。”说起来周家也只有周诺因为没有承继家族的皇差任务,交友广阔,三教九流都有,还认识了一直公子打扮的神秘男人。
这边只等周诺的消息,急也急不得,高氏便让曹婧回娘家看看,既让曹老爷和夫人看看外孙,也可以问问亲家的意见。两日后曹婧便带着孩子出发回娘家。
十日后曹婧从娘家回转。曹老爷他们的意思是以静制动,再看看局势如何变化。曹老爷子批评女儿不懂事,把这些深奥纠结的东西说给一点经验也无的婆婆听,除了增加他们的担忧焦虑一无益处。既然景枫只是让她回来过年,把找着二叔的消息告诉大家,那她就应该如实说,而不是把事情和盘托出让家人担心得坐立不安。曹老爷的意思让她沉住气,公子乾平日在哪里大家也并不清楚,他本就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他既然能开了头,就不会不收尾,她这么急急火火地就找过去,反而让他们觉得她不牢靠没什么担当。就冲着柳无暇和唐家的关系,不用人开口他也不会坐视不理。再者说既然公子乾认准了唐妙,能把自己的扇子给她,就是想靠她的能力开创一番新局面。如今唐妙的种子田和暖棚蒸蒸日上,等普及开来,那就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儿,谁掌握了就是谁的筹码。到时候谁仰仗谁还不一定呢。
曹婧思虑再三夜里跟高氏认了错,希望她原谅自己擅作主张。
高氏一点都不责怪她,反而安慰道:“大嫂这是说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在外面家里人都挂念着,如果遇到事情你们一味自己扛,那我们做爹娘的才心疼呢。你别有顾虑,念恩爹就是那个脾气,从小有点麻烦都自己顶着,不肯让爹娘知道。以后你跟着他,反而更应该跟我们多说说,他若欺负你,你也不要对我们隐瞒,娘给你教训他。”
曹婧笑起来,“娘,相公对媳妇好得很,连句重话都没。”
高氏喜滋滋地道:“那是媳妇好,他挑不到错处。”
杏儿在外面听了两句,回西间跟唐妙低声道:“我说什么来着,她心眼儿多吧?”
唐妙正在列那些**鸭鸭的孵化生长状况,还有种子田的长势。这个时代稻子有几十个品种,小麦却很单一,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她看了二姐一眼,低笑道:“二姐,是你对大嫂有偏见。她一个大家闺秀,如果没有点心眼,以后怎么跟大哥在外面?再说,她的心眼都是为大哥好为家里好,我觉得没什么不对的。你以后对大嫂亲近些。二嫂也有心眼儿,你跟她不也挺好的。”
杏儿笑了笑,“算了,是我的错行了吧。”
因为大嫂和孩子回家,村里人都来串串门。唐妙不想耽误菜园的活,就让母亲和两个嫂子在家里应酬,她和杏儿有时候夜里也睡在菜园里。为了挡风,小院外面围了一道高墙,屋里生火,里面比家里烧炕要暖和得多。
再过七八天小鸭子们也要出壳,唐妙激动得有点睡不着,第二日天不亮她就起来去暖棚里观察记录,将各种情况一一记下。
正忙活着,杏儿喊她:“宝军儿找你呢。”
唐妙把自己用线装订的本子和柳条铅笔挂在棚里,掀厚草帘走出来。外面天还蒙蒙的,只能看清几步内的事务。她走进点儿见宝军儿一脸焦急地站在栅栏外面,想要进来却被杏儿拿笤帚拦住。
唐妙朝他笑了笑,“这么早,有事儿吗?”
宝军儿看见她立刻喊道:“别去县里,让他别去县里。”
唐妙诧异地看着他,忙跑过去,让二姐别紧张,宝军儿没恶意的。
杏儿道:“那就去屋里说吧,让胡大婶沏壶茶。”
宝军儿摆了摆手,“不要茶,”然后双手拢在嘴边,小声地道:“他们要对付萧朗,别去县里。”
唐妙心下一紧,忙让他去屋里坐,仔细说说。
宝军儿却又说不明白,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唐妙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夜里有人找宝银儿,然后他们鬼鬼祟祟地商量什么,被宝军儿听到了,他便赶来报信儿。唐妙一直觉得宝军儿有些痴傻,可心里明镜儿似的,否则也不会几次暗中帮助自己。
她立刻对宝军儿道:“你先回去吧,要是人家问你就说去玩了,没跟我们说过话,知道吗?”
宝军儿有点迷惑,唐妙忙招呼他出去,“他们要是知道你告诉我,回头该打你。快走吧。”说着把胡大媳妇给她和二姐做的核桃酥包了几块递给他,“躲起来吃东西去,我要去找萧朗没时间陪你啦。”
宝军儿立刻点了点头,捧着点心跑了。
唐妙顾不上跟胡大他们多说,也来不及换衣服,穿着钻大棚的粗布灰衣就往家跑。到了家她跟家人简单说了几句,让二哥立刻去宝银儿家看看,他还在不在家,家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又让父亲赶紧套车去县里,从唐家堡往县里去,会跟清水镇有一个交叉口。唐家堡到岔口的路要比清水镇近一些。现在还早,萧朗应该不会那么早走,如果父亲现在过去,说不定能堵住他。然后她和二哥去萧家,如果父亲堵到萧朗,他们在萧家会和,如果堵不到那就说明他已经去了县里,只能另想办法。
高氏一听也急了,让唐文清赶紧套车去,又让杏儿跟他一起,有个出主意照应的。等父亲和二姐一走,唐妙立刻和二哥去宝银儿家,希望这么早他们还没走。
宝银儿娘正在门外划拉碎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唐妙跟她招呼了一声,“侄媳妇,宝银儿俺大侄在家吧。”
宝银儿娘门牙掉了几颗,瘪瘪着嘴,抬头瞄了他们两眼,“半夜就出去了,不在家。”
唐妙笑道:“侄媳妇,我们是屋前屋后的邻居,要是有了事情,你说是我们能帮上忙还是大侄子那些狐朋狗友帮忙?那些混混就是来带坏你儿子的,把他往死路上一步步地领,等回不来的时候你可知道厉害?”
宝银儿娘脸色大变,犹豫了下,忙拉着唐妙躲在草垛边上小声道:“小姑,小姑,我跟你说说实话,我们宝银儿真不是坏人,都是常小盾那些混混给他带坏的,他们找要去县里打那位萧少爷。说是萧少爷的朋友知道偷你们家鸡鸭的混混老巢,约他去县里谈事情,萧少爷回信儿说今日去。有个混混就来找我们宝银儿,说县里已经准备好,到时候来一招什么……什么油滴深炉的,我也不明白。”
唐妙心下发紧,那些混混看样子是想先诱骗他们,然后再撕破脸。她忙让二哥赶紧回去找四叔,再叫两个人来,又问宝银儿娘,“侄媳妇,那混混叫什么哪里人?”
宝银儿娘有点犹豫,“你保证别让人伤害我们宝银儿,这不关他的事儿,要是萧少爷被人打了,也不是我们宝银儿做的。”
唐妙点了点头,“你放心。萧朗没事就好,如果有一丁点伤害,我想那些混混就算躲在天边也逃不了干系。就算我们不管,那萧家能咽下那口气?就算那些混混有靠山,靠着这个大老爷那个大老爷,可他也要给萧家几分面子吧?再说萧家跟薛大人可是姻亲,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宝银儿嗯嗯了两声,“我也这么想着,寻思要去给你报信儿的,那个混混叫黄毛,是北边宣家庄,有远房亲戚在萧家办差。小姑别说是我说的,要是说了,他们非杀了我不可。”
这时候屋里传来动静,宝银儿喊:“娘,你磨蹭什么呢?我们要走了。”
唐妙推了宝银儿娘一把,“你快躲着去吧,我没见过你。”
宝银儿娘立刻扔下笤帚一溜烟儿跑了。
109 老太太的心思
唐妙上前敲门,“大侄子在家吗?有点事儿想找你帮忙。”
宝银儿粗声粗气地道:“有什么好问的,我还有急事儿呢。”说着和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年轻男人出来。男人左边脸上有颗大痦子,长了一撮黄毛,让他原本清秀的脸看起来很猥琐。
黄毛戒备地扫了她一眼,又看宝银儿。
宝银儿笑道:“没啥,这是我们邻居家的妹子,估计来借家什儿的。”又对唐妙粗鲁道:“你等我娘吧,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
唐妙错开一步拦着他,心念电转,笑道:“大侄儿,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在县里订的家什儿好了,我娘想找人帮忙拉回来,管饭,还给一吊钱的路费。反 正你闲着没事儿,不如帮个忙吧。”平日里雇车去县里一个来回也就是两百来钱,但是因为关系陪嫁家什儿,所以她多说一些,他们自然不会怀疑。
那黄毛一双眼溜着唐妙,突然道:“我们这就要去县里,你给个地址帮你拉回来就是了。”
唐妙道:“那可不成,我们得有人跟着呢,否则那家什儿做的对不对,有没有偷工减料谁知道?我们相信大侄子,可不信那些奸商呢。”
正说着她见景椿赶过来忙大喊:“二哥,去县里拉家什儿的人找着了,大侄儿愿意帮忙呢,你叫个人一起去吧。”回头又对宝银儿笑道:“大侄儿,我们家马车我爹带我二姐去白石镇买东西了,我要和我四叔去跟人家谈生意,能不能雇一下你家的马车?钱你跟我二哥商量。”
景椿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儿,唐妙的意思带他们去周诺的铺子,让铺子里帮忙把两人抓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如果在村里人多嘴杂没那么容易,且会惹出事儿给家里添乱。就算到时候自己不知道怎么办,把话跟周大掌柜一说,他也有办法帮自己。
心里想着便笑道:“虽然我们两家平日有点磨擦,可远亲不如近邻,这有事情我们第一个就想到你。宝银儿你不会拒绝吧?”
宝银儿立刻笑起来,“不会,不会,爷爷你看得起俺,俺怎么会拒绝,就这么着,我去套车。”说着又介绍自己兄弟给景椿认识。
唐妙说回家跟母亲说一声,再给二哥拿钱,便跑家跟他们说了下。
高氏去找了三贯宝钞,“妙妙,你二哥没危险吧。”
唐妙笑道:“娘,您放心,他们只是财迷,想顺便赚这吊钱,自己村的,他们不会怎么样。再说大白天路上人多着呢。”
高氏放了心,“那我也跟着去,这样他们更不怀疑。”说着又让曹婧赶紧给她端针线笸箩来,在路上还能做点针线活儿,又嘱咐曹婧,夜里如果家里人回不来就让胡大夫妇过来住,帮着看门,让她在家别怕。
曹婧都应了,让婆婆放心。
唐妙里里外外又安排了一番,才让四叔赶车送她去萧家。从唐家堡去萧家,可以直接往东走,唐妙让四叔往北绕一圈,从别的村里转过去,虽然稍微慢一点,但是安全,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晌午到了萧家,门前小厮还是三夫人的人,一见她来立刻笑脸相迎,另一个则飞奔去禀报。
府里负责给客人引路的管事听了声音出来,给唐妙和四叔问了好,便带他们去老太太院里。
唐妙心里着急,顾不得跟他蘑菇,自己走得风快,把个管事儿累得呼哧带喘。到了萧老夫人院门前,守门的婆子看见,立刻笑着招呼,又往里通报了。
唐妙等不及老夫人叫她,让四叔稍等便跟着去通报的婆子径直进了院子。那婆子快不过她,嘟囔道:“这是什么小姐,真是没礼数。”
唐妙拐进上房门口,却停住,让门口打帘的婆子去通秉。
片刻,老太太让她进去。
唐妙跑得发热,进了拢着地炕的屋里,猛地出了一身汗。
她给老太太施了礼,也顾不得坐,便问:“老夫人,萧朗在家吗?”
萧老太太正歪在炕上晌饭后小憩,听说唐妙匆忙冲过来心下很是不喜,这番看她鬓发散乱,脸颊潮红,双眼晶亮,一开口就问萧朗更加不悦。
“丫头,想小山也该提前一日送个帖子来,让我们准备一下。你这么慌里慌张的,抬脚进门就做客,这算什么礼数?”
唐妙急了,“老太太甭管礼数不礼数了,萧朗呢?千万别说去了县里。”
萧老夫人哼了一声,“他去县里做什么?他带人去他姥爷家送东西了。”
唐妙松了口气,身体一软,沉在绣墩上,抬手摸了摸额头,这才觉得潮热难耐。
萧老夫人扭头吩咐一旁给唐妙沏茶的早早,“去找身衣服,领三小姐沐浴更衣,这大冷天儿的,着了凉可知道厉害。”
唐妙忙说四叔等在外面,家里也有事情得赶紧回去。既然萧朗没去县里,那她得去跟父亲说一声。至于黄毛抓了他一点不冤枉,毕竟他们有预谋,起码让萧朗免了一场惊险,还能顺便拷问出点事情来。
萧老夫人让晚晚领四叔去大少爷那里,陪着吃饭休息,等唐妙沐浴更衣,用过晌饭再走。唐妙刚要往外走,那边春霞犹豫着,最后还是赶上唐妙,悄声道:“三小姐,我听少爷跟流觞嘀咕,好像打发小厮和常叔去亲家老爷那里,他们去县里了……”
唐妙脑子里嗡得一声,双眼愣怔地瞪着春霞。
早早吓了一跳,忙斥责春霞,“你说什么呢?少爷不是去亲家老爷那里吗?我亲自去送的。”
唐妙猛地抓住春霞的胳膊,“你听得千真万确,他们打发小厮去仝姥爷那里,自己去了县里?”
春霞点了点头,疑惑道:“是啊,少爷经常这样溜出去玩儿,我也没多想,三小姐,哪里不对劲吗?”
唐妙身子一晃,深吸了口气,如果真个这样,一定得跟老太太说,否则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她非要跳脚不可。
“我回去跟老夫人说两句话。”
唐妙转身跑回屋里,把县里的混混商量设埋伏对付萧朗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萧老夫人脸上有几分茫然,似是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屋子里寂静如死,半晌,她目光一凛,看向春霞,“他真个去了县里?”
春霞垂首肃立,轻轻地应了一声。
突然萧老夫人胳膊一扬,“啪”的一声,狠狠地甩了春霞一个耳光将她打得转了个圈,跌在地上。
“放肆!”萧老夫人怒斥,气得浑身发抖,“知道了,为何不报我知道?”
春霞忍着木疼,慌忙伏地跪下,“老夫人饶命,少爷从小这样习惯了,我们……我们都……”
萧老夫人脸色铁青,抬手颤巍巍地指着她们,“好,好哇……”
早早晚晚忙上前扶着她,一个顺气一个捶背,早早柔声道:“老太太,您别动气,少爷福大命大,才不会有事儿呢。”
晚晚也道:“就是呀,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不是被那些宵小们惦记,可有几个真敢碰的。要说起来,也得怪有些人不懂事儿,上一次少爷就是脖子上带了伤回来的。”
萧老夫人哼了一声,瞪了春霞一眼,“还不去叫你们大奶奶和大爷来!”
春霞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没一会儿,仝芳和三夫人匆忙赶了来。
唐妙忙给仝芳和三夫人见礼。仝芳挽起她,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啦?”唐妙简单地说了个大概。
萧老夫人剜着仝芳,“他爹呢?”
仝芳垂下眼,“一大早跟人出去了,说是得了副字画儿去看看。”
萧老夫人冷哼,“字画儿?放屁,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整天干什么,今儿逛窑子,明儿捧戏子,要是整日价就知道游手好闲坐吃山空,不如趁早自立门户!”
仝芳头垂得更低,一言不发。
三夫人转目看了仝芳一眼,眉梢微微扬了扬,溢出一丝笑意,上前福了福,“娘,您何苦发这么大的火儿。不管如何,大伯也是萧家长子。再说小山不听 话,罔顾您的心思去县里玩耍,也不能怪到大伯头上。依媳妇说,小山性子烈,脾气大,可本事也大。拳脚功夫不差,还有流觞跟着,是万万不会出事儿的。媳妇儿 这就叫人去找,明儿一定把他们好好地带回来向娘您赔罪。”
说着她立刻叫了自己丫头过来,派人去亲家老爷那里看看,也不要惊动他们,又派得力的人让大管家亲自带着去县里找。虽说县城大,可一动用县衙的力量也就微不足道,赶紧把能调用的关系都用上,这种时刻也不吝啬,回头少爷无事,再去还人情就是。
吩咐完这一切,她看萧老夫人脸色稍霁,便又摸了摸鬓角,轻笑道:“这小山也是,你看把三小姐急的,把老太太给气的。回来可真要好好管一管,都要成亲的人了。不能再这么莽莽撞撞的。否则真让人家笑话。”
萧老夫人烦得很,扫了他们一眼,“都下去吧,别杵在我这里。”
仝芳想带唐妙去她那里,萧老夫人哼了一声,“走你自己的。”看三夫人还站在那里,脸又一沉,“除了三丫头,你们都给我出去。真是气死我了。”
三夫人没想到老夫人会当着外人的面不给大嫂和自己脸,自己毕竟是当家的,竟然也如此,看来真个是只有萧朗才是她的心头宝,顿了顿,嘴角扯出丝冷笑转身走了。
唐妙又请仝芳派人去找父亲和二姐,如果他们没堵到萧朗,就让他们先回家去。萧老夫人便说要是唐家四叔有事,可以先回去,萧家会派人送唐妙的。
到傍晚,去亲家老爷那里的小厮回来,说少爷果然没去。
萧老太太急得直叹息,一会骂仝芳一会骂儿子。
“要是我们小山有个三长两短,谁也甭想安稳!”她瞪着唐妙发狠。
唐妙一直安静地坐在绣墩上,手指用力地抠着自己的裙摆的一丛小花,一句话也不想说。
萧老夫人平日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可萧朗是她的心头肉,关乎他安危的时刻,她的心怎么都定不下来,想保持镇定却越发慌乱。她抬眼见唐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没有半点焦虑的神态,心下恼怒。刚想发作,想起她一头大汗不顾礼数冲进来的样子又忍住。
“丫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法子?”萧老太太终于开了口。
唐妙眨了眨眼,缓缓道:“不知道有没有用。”古代就是不好,隔着远,有个消息不能立刻知道。如果有电话,该多好。
唐妙看了一眼早早晚晚,对萧老夫人道:“找不到萧朗,我们可以把那帮混混抓住,这也算一个法子。他们不过是混混,见钱眼开,不是什么忠勇之辈,自己小命不保的话,自然顾不得那些狐朋狗友。”
萧老夫人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一些,点了点头,朝唐妙招了招手,“来,过来炕上坐。”
夜里大家也无心吃饭,萧老夫人留唐妙在自己屋里休息,不许儿子媳妇的来烦。萧朗父亲晚饭时分回来,过来请安,被萧老太太骂了一顿,说他没有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