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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日当空,照得房影也不见了,罗彩灵还没睡醒。斑鸠哨哨地啼着,一声声催人醒来,俩人相约睁开眼睛。
美梦恰似东流水,逝去了无痕,罗彩灵看着窗外大白,燕懒莺慵地在云飞怀里呢喃:“为什么人要从梦中醒来,如果永远永远都不会醒来,该有多好啊!”这个时候,她心里莫名地感到害怕,可是却不知害怕什么。云飞昨夜因徘徊在两女的胶葛中走了困,清晨才入梦乡,脑子里还不清醒,擦了擦蒙眬的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刚刚打了个呵欠。”罗彩灵遑遑用手捂着嘴,把云飞抹胡过去了,见他眼神盯得紧,道:“我去梳洗。”说罢,光着脚丫跑到隔壁房里去了。罗彩灵掩了门,端坐奁前,揭了黑黑的镜罩。菱花镜里,只见鸦瓴般水鬓似刀裁、小颗颗芙蓉花额儿窄,分明是一个姣玉美人,在自己眼里却发觉好丑,但过会子再照,又发现变美了;不知是镜子在骗她,还是眼睛在骗她。
且说罗彩灵梳理完毕,微抹了些茉莉粉,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憔悴,回到堂屋。云飞坐在门坎上,端祥着桃花枝,嗅着芬芳,回眸见罗彩灵肿臃的脸蛋平腴下来,恢复了亮丽的模样,问道:“脸上还痛么?”罗彩灵笑着答道:“不痛了。”她的舌头还有些麻,只是她不愿说。云飞又问道:“这枝桃花的花瓣怎么特别大?我从未见过呢。”罗彩灵道:“守护这种桃花的阎姐说,这是桃源遗下的仙种‘长生桃树’开的花,恐怕人间找不到第二株呢!”云飞哦了一声,用一块红绸帕将凋零的桃花枝小心地包起来,收在怀中。
云飞这样珍惜,罗彩灵感到好幸福;但,云飞对她好,她又感到亲近和疏远。看着地上摆着一条铁链,忍不住拿在手中,笑盈盈地走过来把云飞套住。云飞笑道:“我犯了什么罪,要被你这样锁着?”罗彩灵不答话,倒把云飞一遭一遭缠得更牢了。她想把云飞用铁链锁住,也知道这样做徒劳无功,要走的留也留不住,觉得自己好傻,手也松了。云飞两臂一振,铁链一圈圈地脱落,锒锒铛铛的响。罗彩灵忖道:“为什么在我需要的时候,你总能在我身边,替我排忧解难?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几天……”
云飞将铁链扒到一边,笑道:“你这个鬼丫头,做起事来真让人琢磨不透呢!”罗彩灵嘻嘻一笑,云飞仔细端祥着她,道:“你瘦了。”“是么?”罗彩灵不以为然地笑着。云飞微笑道:“瞧瞧你的腰,都瘦得像蜻蜓了。”罗彩灵用手叉了叉腰,吃吃笑道:“女人的腰细不就代表美么,别人想都想不到呢!”云飞笑道:“你倒想得开。”
罗彩灵调皮地咬了咬下唇,见尸体不见了,咦了一声,问道:“两个坏家伙呢?”“喏。”云飞一指门前的一堆坟茔,道:“我把他们埋了。”罗彩灵咋舌道:“那个女的虽然设计赚骗我来,却有恩于我……唉,算了,杀都杀了。”云飞惊得舌挢不下,忙问道:“我杀错人了么?”罗彩灵一挥手道:“没事,没事,都不是好人。”心念一动,堆着笑道:“漩塘后面还有好多桃花,我再去给你摘一束来。”伴着话音,人已跑到门口,云飞将她唤住,道:“我不要,我只要这一束!”罗彩灵回眸望来,见云飞的眼中燃烧起爱火,自己竟羞涩得不敢与他对视。
云飞这时才发现罗彩灵竟然精着脚呢,问道:“你的鞋呢?”罗彩灵一望坟茔,道:“被他们烧了。”调皮的心一跳,笑道:“要不,你背我走吧!”她刚说完,手臂便张开了。云飞把脸一板,道:“不行!”罗彩灵嘟囔道:“干嘛答应得这么快,连考都不考虑一下!”
“当然啦,背你和穿鞋是两码子事嘛!”云飞一边说一边把屦鞋脱下,道:“穿我的鞋吧。”罗彩灵努着嘴道:“你的鞋太大了,我穿不得。”云飞道:“我有办法,你先穿上,我再用草给你系紧了。”罗彩灵甩着手道:“不,你的鞋太脏了!”云飞心里直嘀咕:“我的鞋再脏,有路脏么?真难招呼!”眼珠儿一转,眉儿一笑,把两只鞋提到罗彩灵眼前,道:“你闻闻看,一点也不臭。”罗彩灵啪的一巴掌把鞋打得双飞,捏着鼻子呒了一声,嗔道:“讨厌!哪有你这样对女孩子的?”两只可爱的小隹鸟当头嗞嗞叫着,似乎在替罗彩灵抱不平。
云飞笑滋滋地跑去捡鞋,道:“你穿是不穿,随便你了。”说完就把鞋往脚上套。罗彩灵望着碎石地,把脚踩上去可是要命的,只好依道:“我穿了,拿来吧!”且看罗彩灵划船似地套上鞋,这鞋又宽又长,趿拉着的模样真好笑。云飞道:“你等一下。”跑到水田里采了一把三棱形的长薹回来,给罗彩灵把鞋绑紧了,道:“嗯,这下紧了。”又道:“咱们回去吧,也不知李祥怎么样了?”罗彩灵轻点着头。
地面上碎石磊磊、荆草芃芃,云飞跣足行走。腿还没走热,罗彩灵就已看得心中不忍,问道:“碎石头又尖又多,脚走痛了么?”云飞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没事。”罗彩灵不信,把云飞拉住,道:“把脚抬起来。”云飞听得不知所云,问道:“干嘛?”罗彩灵蹲下身子,道:“让我看看你的脚板。”云飞心里好笑,道:“臭脚丫子有什么好看的。”罗彩灵把云飞的腿肚子一揪,道:“你怎么这样裹经,叫你抬脚你就抬呗!”云飞勉为其难地坐在草坪上,跷着脚给她看,污七八黑的,也看不出有没有被碾伤。
罗彩灵倒不怕脏,抬起云飞的腿胫,在他的脚板上轻轻拨了一下,云飞故意把脚缩回去,大叫:“疼啊~疼啊~”罗彩灵心道:“打肿脸充胖子!”见云飞还抱着脚哎呦,这份伤痛就好像痛在自己身上。眼前猥草丛生,她便有了法子,道:“好好等着,我给你编双草鞋。”说做就做。
云飞看她翻着草,左右上下地缠绕着,就像在缠绕自己的心,也拔了两根草,学着交织。常言道,见着易,学者难;没想到自己的手竟是那样笨拙,哪里在编草鞋,分明在搓麻花。云飞扔下绞干汁的草,搔首笑道:“还挺不容易的呢!”罗彩灵道:“其实也不太难,两个姐姐只教了我半日就会了。”她说得眉头一沉,道:“又让我想起那个峨嵋老菜苔了!”一挝云飞,道:“你左右闲着没事,帮我一个忙。”云飞道:“你说。”罗彩灵道:“你编个草人该会吧。”云飞道:“这个简单,就是把两根树枝交叉成个‘十’字,包上草就成了。”罗彩灵嗯了一声,道:“你编好后再找一根尖树枝,把它擩在木人的心窝处,吐些口水在食指上,往木人身上竖着写‘慧心师太’四个字,再捡块石头砸直插着的树枝。”云飞听得心惶,叫道:“你想魇魅死她啊!”罗彩灵的鼻子眼里笑了一声,道:“魇魅死她还便宜她了,我那两个姐姐与她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她凭什么杀我姐姐!”
云飞道:“我不干这种不道德的事!”罗彩灵见他不听使唤,骂道:“你妈个鬼!”云飞此生最敬爱自己的母亲,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顿时血气上涌,叫道:“你把我怎么骂都行,请你不要侮辱我娘!”说罢紧锁眉峰,转过头去,道:“算我求你,这话出在你口里,比别人说出来更刺耳!”连语气都哽咽起来。
罗彩灵怔住了,放下手中编了一半的草鞋,道:“我不是存心骂你娘的,我是无心的,我再也不说脏话了,你别不理我啊!”急忙挪身到云飞面前,满眼都是悔意,云飞还有五分心忿。罗彩灵推着云飞的腿,亲声道:“好哥哥,我向你赔不是了,别生气嘛!”
云飞叹道:“就饶了你这一次,以后再犯,我可真不理你了!”“知道了!”罗彩灵微笑了一下,继续编着草鞋。
编了数十下,罗彩灵歇了手,一望远方,天长地长,云茫水茫,就像心里的感情一样,不可捉摸,感叹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俩,该有多好啊!”云飞道:“为什么,冷冷清清的,有什么好?”罗彩灵将手搭在云飞颈上,笑道:“你想不娶我也不行罗!”云飞与她对目笑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呢!”“什么鬼话!”罗彩灵把云飞的脑袋打低了一截。
过不一刻,罗彩灵把草鞋编好了,云飞突然觉得好有意思,忖道:“好嘛!你穿我的鞋,我穿你的鞋!”也不知是在穷折腾,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罗彩灵道:“你一个人无端傻笑甚么?”云飞故意说道:“我在笑你编的草鞋一只大一只小。”“不会吧!”她要云飞穿好,站起来比了比,道:“是一样大,你穿上试试。”云飞套上了鞋,刚站起来就歪了下去,叫苦道:“你这鞋太小了,穿着揢脚!”罗彩灵还不相信,把鞋扯了扯,宽宽余余的,眉尖一绉,嗔道:“你这根牛皮筋,又在我跟前打牙!”说罢,一只绣花拳便打了过来,云飞也自然地挨了一记。说也奇怪,女人明知道自己的拳头打在男人身上不痛,可时不时的还是要打男人出气。
罗彩灵突然抬腿往云飞脚上一跌。“哎唷!”云飞叫苦道:“你干嘛踩我的脚呀!”这一脚可是扎扎实实的,比先前的绣花拳可要厉害多了。只见罗彩灵笑咪咪道:“你误会我的一番好意了。俗话说,穿新鞋,踩三下嘛!不然会很打脚的。”说罢还要踩第二下,云飞连连摆手道:“谢谢你的好意,让我自己踩吧!”罗彩灵道:“嫌我不会做事呀?”云飞央求道:“你下脚太重了。”罗彩灵道:“偏不!偏要我踩!”云飞可不乐意了,抽身就闪。
一个跑,一个追,欢笑声弥满了整间宇宙;跟她在一起,云飞已完全失去了控制。
天空晶蓝晶蓝的,像一大片翡翠,云儿就像细白的薄纱绸,飘飘氽氽,好羡人眼呢。俩人听着悠悠荡荡的鸽哨,慢乎乎地回神庙。行到一个小村寨,听着咩咩的羊叫和哞哞的牛叫,虽然聒耳,却充满了无限生机。村民们有的拉着排子车拖柴,有的推碌碡碾谷子,有的三五个叙家长。田地里,农民都忙着收割剩下的水稻,穰子一堆堆地垛在空旷的田地里,就像一块块墓碑;农民通过劳动使贫瘠的土地变得富饶,但享受富饶的人却是剥削者。
俩人口干舌燥,穿过阡陌,来到村道上,从一井里绞起辘轳,打了一筲水饮了。一边饮还一边抢绠绳拨水玩,直弄得身上一半湿一半干的,在他们身上,好像什么都值得玩闹。走不多远,云飞见罗彩灵在后面嗳呦呦地叫苦,止步问道:“脚走痛了么?”罗彩灵笑道:“一点也不痛。”“那就好。”云飞放下心来。罗彩灵蹇行了几步,双手叉在膝盖上,道:“只是感觉不到脚的存在了。”“啊~”云飞呆住了。
罗彩灵张臂扑上前来,笑道:“你背我吧!”“你美着呢!”云飞躲着跑开了,跑了几步,心里笑道:“这丫头倒挺会倾销自己呢!”却感觉不到罗彩灵追上来,回首一望,只见罗彩灵瘫在草丛里一声不响的。云飞只好回过去,问道:“怎么了?”罗彩灵嗳唷唷地叫道:“我的脚崴了,你背我吧。”云飞道:“别装蒜了,起来!”罗彩灵叫个不住:“哎呦喂~真痛呀~人家的脚真的崴了嘛~”云飞只好过去,掀开她的裤腿,把鞋子脱下一小半,在她的踝子骨周围捏了捏,顿时心中雪亮,叫道:“崴个鬼!又在诈我!”撇下她猛地向前走了数步。
罗彩灵叫道:“好哥哥,别这么顽固不化嘛!算我求你,背背我吧!再走下去,我的腿都要断了!”云飞干脆把头扭到西边,实行塞闭五官的策略。罗彩灵连吃几回闷门羹,眼珠儿一转,把头埋在膝上,突然哭将起来:“天哪~我的命好苦啊~我不想活了~老天爷呀~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一边哭一边喊,像唱戏一般,依依啊啊的,还捶着地。嚎哭了几声后,便悄悄地从指缝中偷看云飞。只见云飞坐在草丛里,已解下了鸦青的裤腰带,在罗彩灵面前摆了摆,指着东边的一棵梓树,道:“想死是吧!喏,这自杀的工具你拿去,就在那儿上吊吧。我义务把你埋在树底下,也挺干净的。”
罗彩灵的脸“刷——”地就黄了,支棱着起来,叫道:“少在我面前念丧经!你要我死,我还偏不死哩!”云飞把裤腰带缠上,嘻嘻笑道:“你改主意了?我还以为你要用身体肥田呢。”
罗彩灵凶瞪着云飞,道:“你背不背?”“不背!”
罗彩灵道:“你若不背,我可大声喊啦!”云飞爽笑两声,满不在乎道:“你要喊就请尽管喊吧!我洗耳恭听。”
罗彩灵见这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骤然括着嘴,呐喊道:“来人呀,强奸呀,救命!”农夫们听见一女子尖叫,都急冲冲地分别从田地、路上、家里围过来。
这招实出云飞的意料之外,鼓圆了眼睛道:“你别叫,别叫!我求求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罗彩灵不理睬云飞,嗓音反而越叫越大了:“快来人呐,打色狼呀,救命啊!”云飞急得都不知道急什么了,只是不停地作揖。
农夫们见有一少年捂住一少女的嘴,那少女还死命挣抗。一人用四川话骂道:“光天化日之下奸淫妇女,这淫兽太猖獗啦!”一人用山东方言骂道:“打死他,打死他!”一人用河南本土音骂道:“把他抓来阉了!”都拿着农具来打。眼见众人潮水般地冲过来,天神地煞一般模样,云飞双手乱舞道:“我没有,我不是!”这钉耙、钐镰打在人身上可吃不消呢。
玩笑归玩笑,可不能过火,罗彩灵急忙喊道:“别打,别打!我们是闹着玩儿的!”云飞涨红了脸道:“各位老乡,你们误会了!”众人见罗彩灵一脸顽笑,方才明白了因果,指手画脚地走开了,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规矩了!”“现在可不比咱们那个年头啦!”“和他们比起来,咱们都是老古董罗!”
云飞见罗彩灵欢笑自若,竟以此为儿戏,道:“你的脸真和鳄鱼皮一样厚。”罗彩灵道:“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欺负你,还要把你掐在我的手掌心里。”云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第三十八回醉人不过花共酒花是美人酒是愁~
天色已昏暝,松鸦归巢,牛羊入圈。俩人一走一停地回到神庙,只见大门上插着一把雪刃,带着一封书缄,云飞便知事情不对劲,忙把书缄取下抖开了看,梗概过眼,道:“李祥被红教抓去了,现正关押在凌家庄!”罗彩灵惊道:“你说什么?”云飞将书缄递给她,罗彩灵看过,道:“都怪我们自顾自的,撇下他不管,他又不会武功,出个三长两短,怎生是好!”云飞道:“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到凌家庄去。”罗彩灵道:“只怕有诈!”云飞道:“顾不了这么多了。”
“凌家庄”为红教一分舵,庄主凌铖五旬开外,即掌此舵,平日好善乐施,做了许多因果好事,深得民心,为红教复出江湖打下根基。凌铖与昝舵主相约,一方抵挡螭遢狂侠,一方设计擒罗彩灵,怎知昝舵主事败,凌铖还未得信。
庄内有那数不尽的宽阔庭院、幽深廊庑、亭台楼榭、花草山水,富丽堂皇的龟头殿内,以皂罽铺地,燔鹅草之臭,燃九光九徹之灯。两厢列着矛、锤、弓、弩、铳、鞭、锏、剑、链、挝、斧、钺、戈、戟、牌、棒、桦、杈等十八般兵器。
“咚咚咚!”听得鼓桴猛槌。这鼓桴可不一般,乃是人的股骨;这面鼓皮也不一般,乃用人皮包就。凌铖在众人的呐喊声下威武升堂,高坐虎皮交椅,后挂梼杌壁帘。鹰隼们都在丹墀侍立,李祥五花大绑在堂中跽跪。
红教即出江湖,凌铖便撕下伪善的面皮,鼓了鼓掌,从灰蟒罘罳后走出来一乐班,吹篪打铙,好不快活!他们拿起封了眼窟窿的髑髅作饮酒的器皿,咬着猪提胮,还对撞髑髅如撞杯般笑饮,摊开《欧杀范五脏图》指点评骘,鸡血酒从髑髅的鼻孔流入他们的嘴中。
李祥只顾嚷嚷:“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啥也不会,只会吃饭。”凌铖一指李祥,咄喝道:“你可知犯了哪款天条吗?”李祥堆着笑道:“其实,嘿嘿,咱们是自己人。”凌铖“哦”了一声,鼓了一掌,幕后拉了天人教的沈香主出来,摁跪在地。凌铖道:“既然你自称是自己人,去把他的脑袋割下来!”一教徒给李祥解了绳子,递把雁翎刀给他,李祥拿了刀直发抖,不敢割。
凌铖喝道:“你不敢割,还说是自己人!来呀,把他洗刷干净,腌在盐坛子里,明儿给俺们下酒!”两个手下拿着绳綯应声而来,李祥叫道:“小人真的是自己人哪,只是小人天性胆小如鼠,不敢杀人哪!”凌铖怒喝道:“还在老子跟前唱戏!快给老子绑起来!”看着两个煞星一步步逼进,李祥的魂都被吓掉了,大哭道:“大人饶命呀,可怜小人家中尚有位八十岁的老娘无人赡养,望乞饶恕小人的性命则个!”两个手下听得悲怆,牵着绳綯犹豫起来。
凌铖大怒道:“还磨蹭什么!”手下忙依命将李祥掀翻套上绳綯,准备吊在悬梁上洗刷。四处的音乐正在大吹大擂,就像送葬之歌。李祥扯着绳綯,东张西望,四处狰狞可怖,扯着头发叫道:“天哪!就算我要死,也要挑个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啊!”凌铖哈哈笑道:“这儿风景别致,你也死得其所了!”李祥大叫:“你们不能吃我,我有性病,吃了要烂嘴巴……”两教徒只当不知。李祥的脖子已被吊起,勒得他脸红脖子粗,大声嚷道:“在我临死之前,让我把遗言讲完!”凌铖一挥手,示意手下松开他,道:“好,你说。”李祥捏了捏脖子,感到心脏似乎在火里嘘了一下。
沈香主却没李祥好运,被人刭割,作了无头之鬼。李祥看得吞了一口涎,清了清嗓子,道:“小人的拜把子兄弟螭遢狂侠乃是天挺英雄,不管你们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