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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拒绝了。
车陇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说不定让他去还会歪打正着呢!”好久不发话的李祥称言之有理,雷斌也抵死要去。经过上次的谈判经历,云飞料自己去难服众口,瞅着雷斌,也只能拉着黄牛当马骑了。
翌日拂晓,李祥出去买了早点,几人填了肚腹。云飞怕雷斌伤人,把事情闹大了,千叮万嘱他不要义气用事,凡事能忍则忍,将其送出一里之外。看着雷斌的虎躯背影,想随去,心中又凉;不随去,心中又热;权衡轻重,还是打道回府,静候佳音。罗彩灵与李祥则在车陇家里谈着雷斌此去如何如何有趣,定会出人意料之外。
雷斌无所顾忌,一路趱行,肚子有些咕噜了,见路旁一小摊上摆着白馍馍,又大又暄,爱死人呢。雷斌随手拿了一个,张口就咬,扬长而去。摊主追着叫道:“站住,你还没给钱!”雷斌嚼着馍馍,立着身子道:“没钱。你送我吃,我记得你。”摊主仗着习过几年拳脚,没把雷斌重看,啐道:“狗糙货!没钱你白抢啊!”一拳打向雷斌的脸。雷斌毫不躲闪,硬生生地以脸接拳。摊主那拳头如同打在石礅子上,“哎呦”叫了一声,手反倒被打痛了。雷斌把头侧在一旁,突然一转过来,羌蛮的眼神像老虎要吃人,把摊主吓得发毛,瘫在地上。
雷斌也不睬他,悠悠乎乎地不知走了多远,眼见红墙绿瓦,楼阁巍峨,门前有几垛人高的麦子,正是纬云庄。早有家役瞄见一个黑脸太岁怒冲冲地驾到,忙大声报道:“螭遢狂侠来了,生得好威武耶!”堂内群雄故意不买螭遢狂侠的账,没一人出来迎接,雷斌也不懂得这些客套,雄赳赳地径自往里走。屋宸深邃,用磁石做大门,防止人带兵器入内,雷斌手无寸铁,排闼直入。
大厅里,一位龙钟婆婆身披棕獭裘,高坐在金龙椅上,正是纬云婆婆。崆峒派掌教公孙康在左阶下的一张虎皮椅上安坐,身后侍立着司马冲与浦荫。丐帮帮主祈萧被石剑杀得如同丧家之犬,没个着落,此时却还有兴致来凑别家的热闹,在右阶下的一张虎皮椅上安坐,身后侍立着刘长老。四下竦立着一些江湖人士及纬云庄的数十家将。
殿外鼻吸浓重,雷斌踏着獐毡,扬头高傲,气势汹汹。司马冲见来者不是云飞,惊呼道:“螭遢狂侠怎么不来!”雷斌临时编了一个藉口,道:“他昨晚上吃杂了东西,今早拉肚子,有什么好谈歹谈的就对我谈!”就像奔雷一声吼,震得满堂轰鸣。司马冲大叫道:“胡说,螭遢狂侠怎会拉肚子,分明是理亏不敢赴约!”雷斌不耐烦道:“是人都会拉肚子,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洒家就是说的实话,你待怎的!”公孙康朝司马冲一撇眼,示意他不要僭越,纬云婆婆还未开言呢。
众人都齐齐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狠辣角色,不便开口惹他。雷斌只当众人是摆饰,提着虎蹯,咯嗒咯嗒地走到堂上,也不懂得江湖上的繁文缛节,在陔下一个劲地与纬云婆婆对视。众人只当急弦易断,都捏着剑铗,蓄势待发。雷斌上了三步台阶,走进一步,指着纬云婆婆髻上所插的一根金簪,傻笑道:“这东西真好看。”纬云婆婆一笑,点头道:“多谢了。”祈萧心道:“哼,知道尚方宝剑在纬云婆婆手上,一进来就拍马屁,真会打算盘!”
雷斌下了台阶,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喀喀”的响声,朝祈萧使了一个眼色,道:“你起来一下。”祈萧不知他有何举动,便依言起身。雷斌把祈萧往旁边一拉,自己大屁股一捅,端坐在虎皮椅上,一语不吭,眼睛凝望前方。祈萧倒抽了一口凉气,埋头沉思,不知此时应不应帮崆峒派说话。公孙康心中悸动:“好威猛的驾式!”一望雷斌的眼神,黑洞洞的,好怕人也!
雷斌突然大吃大喝起桌上的食物,自酾狂饮,毫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祈萧在一旁看得心愕:“酒中不语真君子,好壮的气势!此人不可低估!”雷斌吃饱喝足后,一抹髭须,抻了一个懒腰,啊唔叫了一声,扑在桌上睡大觉起来。公孙康犹感巨鼐压顶,急忖道:“好有心计,想静观其变。”过了许久,雷斌已睡熟,打起鼾来,呼噜呼噜,犹如闷雷。公孙康额生豆汗,忖道:“他的城府太深了,想打破沉寂,给我们以沉重的压迫感,我发现空气都快要爆炸了!”
雷斌却作了一个恶梦:他走到悬崖边,崖下大水淼淼,灏浪汹涌,拍打礁石。天色倏然阴暗下来,一个长身阔臂,青面獠牙的阴司大急脚律令背插两面旄旗,手抡月斧,脚踏风车地霎来,叫道:“汝阳寿已尽,交还命来!”
雷斌逃脱不得,从梦中惊醒,铃目煞睁,咆啸一声,犹如虎出高岗,屋檐顶端的盖瓦头也震下几片。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些胆小的弟子吓得腿都软了,歪倒在地。雷斌舒展猿臂,一拳着力捶下,把石桌打得稀烂,酒洒菜靡,赫威威浑似天杀星临凡。群雄吓得挢舌不下,慌忙刷刷拔剑,甚至有些人惊惶过度,连剑都拔不出来。雷斌唱了两声迷糊,发现身旁一人握的剑碍着视野,伸出两指,夹着功力将剑锋“叮呤”一下夹断。群雄如见虎神,心中大骇:“好深的内力!”都作起了独善其身的君子。那人呆呆如虾,吓得阴囊痿缩。
公孙康忖道:“果然是螭遢狂侠,思路就是非同寻常之辈,派这员虎将前来搅局。唉,棋高一着,我又若何?”一望猴急的司马冲,又拿不出什么可行的法子出来。纬云婆婆这东道主还未开始宣判雷斌的罪行,就已经当不下去了,忖道:“此人谞智之高,魄力之强,已到了非人的境界!”想捣雷斌两句,又怕雷斌反目成仇,来日没自己的好果子吃;若坐着发呆,又怕崆峒派怪她袒护雷斌,来日说自己胆小怕事;正在左右为难。
雷斌一扫众人,眼光中像夹了刀子,无人敢与他凝视,纬云婆婆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心里也不再为难了。雷斌左顾右盼,嚷道:“你们不是拉洒家来谈判么,怎么一个个都不讲话,既然不讲话,洒家就回去了!我主人与你们之中谁谁谁的过结,我说了算,就这么一笔勾销了!”见众人没作声,道:“既然你们都没意见,我走了。”打了几个饱嗝,就要离去,众人都吁出一口闷气,心道:“总算走了。”
雷斌没走几步又返了回来,众人惊忖道:“怎么又回来了,莫不要与我们大干一场!”纷纷剑频磨。只见雷斌朝司马冲走去,司马冲吓得脸色发白,一动也不能动,公孙康握剑的手也抖了起来。雷斌在崆峒派的席前抽起一只鸡腿,提起一壶美酒,道:“这里的酒菜味道不错嘛,带一点回去给主人尝尝。”大笑着扬长而去,走时把碍事的门槛踢作两截。众人面面相觑,如食黄连,事到如今,连这黑脸大汉的名字都不知道。
让云飞棘手无数时日的累赘,雷斌一次蒇解,回到车陇家里,把这档子事细说一遍,云飞连声称妙,量那崆峒派吃了今日这趟闷亏,再不敢造次了,众人欢呼一堂,把雷斌捧为上珍。但云飞心想将来如再碰上那黑衣人,定要把他擒获,一来替崆峒派报仇,二来也好真正洗脱自己的罪名。
日已将午,车陇父女得了罗彩灵一锭纹银,整理了一席款待云飞等,虽是粗茶淡饭,能饱饥也就足矣。云飞等有任在身,不便久住,罗彩灵偷偷搁了一粒金珠在车娆枕下。车陇父女也知自家潦倒,无颜多留,只得端出一番热忱,送出虎岗,念及再造大恩,伏地叩拜,殻ъざ稹!
三匹神驹只够三人乘,可喜雷斌腿脚俐索,偏不喜骑马,好跑动,驰骋起来竟与神驹同速,又被云飞赞了一许。须臾即至玉笥山,只见山势崔嵬,浩瀚无边,因不能乘马,三人便下马浅行。诗曰:
人生七十古来稀,多少风光不同居。
岩扉松径长寂寥,唯有幽人自来去。
孟冬凋零之时,四处芜杂疏陋,山中白雾蒙蒙,三人不熟路径,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山旮旯里面乱撞。行入翠篁林中,三人歪歪巧巧地竟望见前面有座白茅屋,在雾中虚虚缈缈的,一高兴,便加紧了步伐。绕过一滩陂池,泥屋循渐由白变黄,附着疏疏的常春藤,屋前栽着几株不争艳的槿树,另有几只冠萑在塘中捕食鱼虾,一看那屋田架构,就知道主人家靠种麻养蚕过活。
“青龙宝珠,你别急,我来了!”李祥宁捺不住,笑笑喊喊地第一个冲上去,冠萑被惊飞。李祥小叩柴扉,顷刻扉开,一位积古的老人家头戴纶巾、身着粗葛麻、拄着筇杖、套着黄泥鞋,老态龙钟地一步一步踱出屋,见了云飞等一番生面孔,问道:“四位有何贵干?”李祥道:“你可是蔺川么?”老者一捋白须道:“老夫正是。”罗彩灵与雷斌已在李祥身后站定,云飞忙着把马拴在树上。李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嘿嘿,我们想借你的青龙宝珠用用。”蔺川摇首道:“青龙宝珠罪孽深重,不应存留人间,老朽只知其物而不知下落,各位失陪了。”正欲转身回屋,被李祥扯住衣服,高声叫道:“你少给我打哈哈,把青龙宝珠交出来!”
蔺川打下李祥的手,扎手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李祥道:“叽哩咕噜,说什么鬼话!”罗彩灵道:“是范庄主推荐我们来的。”蔺川把罗彩灵一打量,摇首道:“范庄主是谁?老夫不认识。”李祥不禁怒气徒升,道:“少装蒜!哼哼,俺们千山万水,吃尽了苦头到这里,你放个屁就想把俺们打发了!”云飞拉过李祥,上前施了一礼,道:“老师傅,不敢劳烦,的确是聚泉庄的范柱庄主推荐我们来的。妙语有云,既入雷音,岂有不见佛祖之理?还望老师傅通融。”说罢取出范柱所赠的那块紫玉琚,蔺川接过手细细看来,喔了一声,转过身来,道:“既如此,三位请进来一叙。”
待众人围坐,问过一路平安信息后,蔺川也不尽待客之礼,连个茶水都不上,径自吟道:“惜君只欲苦死留,富贵何如草头露。”雷斌也不在意,李祥听得二了白了,罗彩灵锁着眉峰,都不解其中玄妙。云飞面色微哂,朗朗接道:“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向西流。”
蔺川瞅了云飞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打开身右的一个泡桐笈箱,从中取中一本《中庸》,撂在桌上翻开,拈出一张麻纸,递给云飞,问道:“我这首诗作得如何?”云飞接过麻纸,哪里有什么诗,上面涂白无字啊!李祥抢着拿过麻纸,左瞧右瞪,且对着阳光看,着实无字。正苦脑之际,罗彩灵轻笑着道:“老师傅,可借文房四宝一用么?”蔺川听得一怔,又不动声色道:“不知姑娘要文房四宝有何用呢?”云飞与李祥也向罗彩灵投来痴疑的目光,罗彩灵伸出左右食指,相互抵了抵,黠笑道:“投石问路啊。”
文具皆备,李祥已磨好了墨,真不知罗彩灵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蔺川在一旁捋须。众目睽睽下,罗彩灵把麻纸摆在桌上,手持健毫在歙砚上饱吸漆烟墨,便在纸上涂抹黑云,笔锋一道一道地搌过,怪事终于发生了!那张麻纸上竟然透出一首白色的五言绝句,云飞缓缓读道:“春秋过无痕,只闻悲雁声。丝雨槭花落,轻敲恍惚人。”
待诗句尽数显出来后,李祥看得拍手欢呼起来,拿起麻纸,瞧个不尽,兴冲冲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罗彩灵笑答道:“其实很简单的,将蜡在纸上写字,往墨水里一浸,字就显出来了。”云飞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机巧的?”罗彩灵道:“小时候和两个姐姐玩游戏,从她们那里学来的。”说到这里,脸上一红一白起来。
蔺川鼓着拳头,咳了两声,道:“请入正题吧!我这首诗作得如何?”云飞又将诗高声吟了一遍,推敲辗转之时,李祥冒出一句来:“这首诗平平淡淡的。”蔺川听得面生微霜,罗彩灵忙接韵:“平而引人入胜,淡而饶有余味。”
蔺川闻言大喜,忖道:“这丫头还有点鬼聪明呢!”又从《中庸》中翻出一根棉纱,问云飞道:“你看得清么?”云飞笑道:“一根棉纱,谁都看得清。”蔺川连摇头道:“我问这根棉纱的组成,你看得清么?”罗彩灵笑道:“你在开玩笑吧!”李祥怒道:“死老头!耍人也要有个限度!你、你还有完没完哪!”云飞敛了敛眉头,道:“让我试试看。”说罢凝视棉纱,半晌微笑道:“它是由四根细纱分别绕成两股后再缠绕成一根的,不知我看得真切么?”
蔺川点了点头,把个白须搓了又搓,笑道:“眼力不错啊!”云飞道:“一根细纱很容易被折断,但用四根绕成一股,张力就大了。”罗彩灵道:“是啊,一个人办不到的,四个人拧成一股劲,当可所向披靡!”
蔺川笑道:“嘿,你们不是要寻青龙宝珠么?不错,它的确在我这里。我徒儿能推荐你们来,想你们的人品必已过关;经过我的一番测试,其能耐也果然出乎常人。不过,能不能得到青龙宝珠,却要费一番周折了。”李祥叫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蔺川道:“慌什么,你们远来是客,一定口干舌躁,我的茶叶窨了好久,不先饮一杯么?”云飞咂了咂嘴,正欲说“是”,李祥半刻也等不及,道:“拿到青龙宝珠再喝吧,快说,快说!”云飞只得把话吞到肚里,咂了咂嘴。
蔺川道:“青龙宝珠要交给一个神灵欣赏的人,这个问题你们四人都可回答,谁答得机杼独出,青龙宝珠便属谁,若都答得欠佳,你们也可打道回府了。”李祥道:“快说,快说!我不相信我们四个天才加在一起还能不成功的!”蔺川沉默片刻,问道:“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雷斌率先答道:“没吃的。”蔺川道:“很实际。”罗彩灵吃吃笑道:“傻大个倒会打头阵呢。”
李祥接着答道:“被拘束。”蔺川一笑,道:“有龙骨。”云飞心底涌出一股热血,幽远地说道:“最亲的人离开人世。”蔺川点了点头,道:“人之常情。”此时只剩下罗彩灵了,可她锁着秀眉,迟迟不肯开口,谁都将视线投在她清丽的脸庞上,等着她回答。罗彩灵顾眄众人,把多情的眼波停佴在云飞身上,云飞之心如入洪炉,慌忙把眼睛收敛起来。罗彩灵紧抿着薄唇,捧起心中唯一的烦恼,道:
“爱,不能得到。”
雷斌只顾呆着,李祥听后一惊,垂首忖度着;云飞将视线凝在罗彩灵的瞳中,似乎已将她看穿。蔺川猛然把筇杖一捅地,叫道:“好啊!青龙宝珠终于等到主子来了!”朝罗彩灵一招手,道:“姑娘请随我来。”罗彩灵凄迷地一笑。
蔺川满心畅意,挈领着罗彩灵往东方走去,云飞、李祥、雷斌也随之步履,穿过数条柳蹊花径,眼前一座嵽嵲大山高矗入云,苔藓蔓藤掩着一个山洞。想到青龙宝珠就在洞中,云飞他们的心都怦怦乱跳呢。
洞口被一巨石封住,李祥道:“这是怎么回事?”蔺川道:“石上有一对手印,需神灵指定之人才能将其推开。”罗彩灵笑道:“让我先试。”伸手放入石手印中,那石手印好大,她的小手放在里面像划船似的,推了几下就是推不动,气道:“不是说我是神灵欣赏之人吗,怎么推不开?”蔺川笑道:“我也不知,你们几个再试试吧。”李祥试过,使出吃奶的劲也推不开。云飞接着试,使出十成内劲也推不开,恼道:“你们退后,我打碎它!”就要使出伏羲掌,蔺川惊道:“不得无理!”
云飞皱眉道:“被这石头阻挡,我心不甘!”罗彩灵道:“雷斌还没试呢!”雷斌依言将双掌放在石手印中,却正合适,云飞看得眼睛一亮,雷斌使劲一推,听得咯咯响动,灰沙下落,那巨石竟直往后退。众人大惊,望着雷斌不住打量,雷斌笑道:“我也能替主人解忧啊!”云飞叹道:“路上若不逢你,我们千山万水而来,几乎与青龙宝珠无缘。唉,一切都是天意!”
几人鱼贯入内,正是疏松影落空壇静,细草香生小洞幽,顶上有无数个小窟窿,射下万缕阳光。里面有方小潭,两边的石壁上泛起金黄色的波纹,四下松蕈颗颗、毛茛丛丛。
蔺川走到一个赤色礤石前立止,有束阳光正好射在此石上。蔺川叫云飞等往下挖坑,云飞二话不说,一掌击出,地上便生一坑,底下露出一个一尺宽高的铁箱,箱面上锲有夔龙纹,可见其久远。李祥兴冲冲地把铁箱抱了起来,犹如抱住了青龙宝珠,喜上眉梢道:“我可爱的小珠珠,你快出来吧!”见箱上有锁,忙找蔺川讨钥匙,蔺川取出给李祥。
山洞之地沮洳,铁箱生了锈,锁也锈死了,李祥扭了半天也扭不开,急得毛焦火辣,索性把钥匙一丢,揪住蔺川的花白胡子,喝道:“你怎么把青龙宝珠放在这么个倒霉的烂箱子里,想要我们抱着大箱子走么?”蔺川哪经得起这个架式,忙抓住李祥的手,道:“小兄弟放手啊!”云飞与罗彩灵也慌忙劝李祥冷静些,李祥松了手,道:“这老家伙哪里有什么青龙宝珠,摆明在耍弄我们!”
蔺川捋了捋白须,还在哎呦呦地叫痛,道:“年轻人不要生太大的肝火,应该慈老爱幼,对我这糟老头子也这么狠哇!”李祥叫道:“你这老家伙还抵赖!从我一看到你时就不停地使坏,想要我们喝西北风不成!你到底有没有青龙宝珠,别拿个烂箱子来敷衍了事!”蔺川一拂云袖,道:“青龙宝珠就在箱子里,不要就走人!”云飞陪着笑脸,道:“我这朋友没读过书,老人家切莫怪他蛮横,我们大老远地跑来,青龙宝珠当然想要了。”蔺川道:“还是这位小哥谙事。青龙宝珠埋下去的时间又不长,我怎么知道箱子会生锈?”李祥嚷道:“那你倒是给我们出个主意呀!”
罗彩灵笑道:“你们莫急,不就是个破箱子么,拿把榔头锤,锤不开就取棍子撬,再不行就用锯子锯,总能弄开。”话音刚了,云飞笑道:“不就是个铁箱子么,还用那么劳师动众的,看我的!”说罢捏着锁,运了十成内力于股掌,狠力一扭,谁知这铁锁竟似生了根一般,扭不下来。云飞吃了一惊,问蔺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