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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司总裁从来没有听说过乔·佩特罗尼这个人。这个总裁,事先不经预约,是从来不接见任何人的,这下子可使他傻了眼,后来,乔对他说,“如果你舍得让几架飞机在空中失事,就把我从这里撵出去好了。如果你不舍得,那就坐下来听我说。”
乔点燃一支雪茄的时候,总裁真坐了下来听他讲。后来他把负责工程技术的副总裁请来。再后来,这个副总裁下令进行机械上的修改,以免汽化器在航行中结冰。这件事乔曾在下面呼吁了好几个月,但一直没有人听他的。
后来,佩特罗尼受到正式嘉奖。这件事又给已经越来越多的有关佩特罗尼的传说增添了新的内容。不久,乔被提升为高级总管。几年之后,他在林肯国际机场担任了维修部主任这一要职。
在私生活方面,据说乔·佩特罗尼晚上多半要同妻子玛丽温存一番,就象其他男人晚饭前要喝点酒一样。这确有其事。说实在的,当空港来电话告诉他有架墨西哥航空公司的喷气机陷在泥里,并已要求环球航空公司协助想办法的时刻,他就正在如此这般。
这则传闻接着说:佩特罗尼在与妻子温存的时候,也象他干其他事情一样,总是轻松愉快地在嘴边叼着一支细长的雪茄。此事不确,至少如今不是这样。在结婚的头几年,玛丽曾几次对付过枕头着火事件,凭她当过环球航空公司空中小姐所受到的训练把火扑灭了。从此她就严禁丈夫再在床上抽雪茄。乔服从这条禁令,因为他爱他的妻子,而且完全有理由爱她。当他同玛丽结婚时,她算得上是整个航空公司中人缘最好、长得最漂亮的空中小姐。
她在结婚十二年和养了三个孩子之后,同大多数新来的空中小姐相比,仍然毫不逊色。有人曾公开表示不理解,受到机长和第一驾驶员热烈追求的玛丽,为什么偏偏看中了乔·佩特罗尼。尽管乔在他们相识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年轻的维修领班,但是,他自有他的能耐,而且从那时起,一直使玛丽在一切重要的方面感到满足。
乔·佩特罗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在碰到紧急情况时从不惊慌失措。他总是迅速地对每一情况进行估计,判断紧急情况的轻重缓急,决定他是否先去完成别的任务后再来处理它。拿那个陷在泥里的707飞机来说,本能告诉他这个情况是介乎不够严重和严重之间,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把正在做的事做完,或者停下来吃晚饭,但没有时间又干那件事,又吃饭。于是他决定放弃吃晚饭。过不久,玛丽套上一件睡袍奔进厨房,匆忙做了些三明治给乔,好让他在驱车去机场的二十五英里的途中吃。现在他正在啃一块三明治。
干完整整一天活之后,又被叫回机场去,对他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今天晚上,天气比他记忆中的任何其他时候都坏。连续三天暴风雪所积累起来的后果比比皆是,使得驾车既艰难又危险。街道两旁尽是大堆积雪,黑暗中,雪下得正紧。快车道内外,车辆在爬也似地行进,或者根本纹丝不动。
即使象佩特罗尼的“别克野猫”型车那样装有泥雪防滑轮胎,摩擦力依然很小。挡风玻璃上的刷子和除霜器简直不能对付车外的阵阵鹅毛大雪和车内的水汽。前灯只能照亮前方很短的距离。被阻的车辆,有些是被开车的人扔下不管的,使公路成了障碍赛的跑道。显然只有那些非外出不可的人才会在这么个夜晚跑出来。
佩特罗尼看了看手表。他自己的车和前面一辆车已经好几分钟没有前进一步。再往前一点,他隐约可以看到其他车辆也是停着的;在他右面,还有一条车道,满是被阻的车辆。而且好一阵子也不见车辆从对方开过来。显然是出了些事,使所有四条车道都堵塞住了。他决定如果再过五分钟不见动静,就下车看看。可是看到车外的雪水、雪堆和还在下的雪,他但愿不致于非下车不可。到了空港以后,挨冻受累的时间有的是呢——他肯定要整夜挨冻受累。这时,他把已经对好摇摆舞电台的车内收音机的音量增大,抽着雪茄。
五分钟过去了。乔·佩特罗尼看见前面有人下车往前走,他准备跟他们一块去看看。他带了一件毛皮里风雪大衣,把它紧紧裹在身上,扯起风帽罩在头上。他伸手拿起他经常随身带着的大功率手电筒。他刚把车门打开,风雪就涌了进来。他侧身挤出,赶紧把门关上。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一路上是关车门的砰砰梆梆声和叫喊声:“出了什么事?”有人喊道,“车祸。真是一团糟。”他往前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的手电筒光,一些黑影晃来晃去,各奔东西,却原来是一大群人。另外一个人说:“我看他们一时清理不了现场。我们都得在这儿泡上几个钟头。”
一个模模糊糊的庞大的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噼拍作响的红色火光照亮了它的一部分。原来是一台巨型牵引式拖车翻了。这台笨重的十八轮车辆横躺在路上,把交通全堵死了。一部分货物——看来是一箱箱罐头食品——散落在地上,已经有那么几个捞外快的人在冒雪捡起箱子,奔向他们自己的车子去。
现场有两辆州警巡逻车。州警正在盘问卡车司机,看来他没有受伤。
“我就是踩了那倒霉的刹车,”司机高声申辩道。“车子一下子就折了过来,活象个发情的烂污货,来了个脚朝天。”
一个警察在笔记本上记录。一个女人低声对她身旁的一个男人说,“你看他会不会把最后这句话也记下来?”
另一个女人嚷道,“多干点好事嘛!”她的嗓门迎风显得特别尖。“你们这些警察干吗不把这东西弄走?”
一个州警走了过去。他的制服大衣上面全是雪。“太太,如果您能帮我们抬一下,我们愿意照办。”
有几个人格格笑了起来。那个女人嘟哝道,“这老爷警察真够油的。”
一辆拖曳车从出事现场的对面缓缓驶来,车顶琥珀色的灯一闪一闪。司机走的是平时公路逆行一侧的车道,现在空着。他把车停住,下了车。看了牵引式拖车的大小和位置,他摇摇头,表示没有把握。
乔·佩特罗尼连推带挤地凑向前。他抽着的雪茄在风里发出红色的亮光,他猛然捅了一下州警的肩膀。“喂!老弟,你靠一辆拖曳车甭想动一动那家伙。这简直象把山雀套在砖头上。”
警察转过身来说,“不管象什么,先生,这里到处都是漏出来的汽油,你最好把雪茄掐了。”
佩特罗尼毫不理会,就象他无视几乎所有禁止吸烟的规定那样。他用雪茄点了点那翻倒的牵引式拖车。“再说,老弟,你想今天晚上把这一大堆破烂翻过来,这是白费大家的时间,包括你我在内。你得把它拉走,才能行车,那就还要两辆拖曳车——一辆在这边推,两辆在那边拉。”他开始走来走去,用手电筒从不同的角度察看这辆巨型的挂接式车辆。他全神贯注,在他考虑问题的时候,就总是这样。他又一次挥了挥他的雪茄,“两辆卡车一齐挂在三个支点上,先拉司机室,而且要拉得快一点。这样就可以把车拉直。另一辆……”
“等一等,”州警说,他朝对过一个警官喊道,“这儿有个人,说得象是个懂行的。”
十分钟后,乔·佩特罗尼和警官一起动手,实际上是他在指挥。按照他的建议,用无线电又叫了两辆拖曳车。原先那辆拖曳车的司机利用等车的时间,在佩特罗尼的指导下,把铁链挂在翻转的牵引式拖车的轴上。情况已经变得很有门,进展顺利——这就是有环球航空公司精力充沛的维修部主任插手的标志。
佩特罗尼自己几次耽心地想起他今天晚上外出是为的什么,而且他现在早已过了该到空港的时间。但是,他估计,帮忙打通堵塞的公路是前往空港的最快的办法。显而易见,如果不把那辆出事的牵引式拖车从马路当中拉走,他自己和旁人的车都没法往前开。折回去走另外一条路,同样行不通,因为后面的车辆越堵越多,据警察告诉他,后面一串串的车队长达好几英里。
他回到自己的车里,用公司提出来为他安装、由公司按月付账的无线电话,向空港航空公司维修部报告他在路上被耽搁的情况。回话人告诉他,“梅尔·贝克斯费尔德说,急需打通三○号跑道,以供使用。”
乔·佩特罗尼在电话上作了些交待,但他知道最为主要的是他自己尽快到达机场。
当他第二次离开他的“别克”车时,雪仍下得很大。他躲闪着受阻的车队周围积起的一个个雪堆,碎步跑回出事现场。看到另外两辆拖曳车中的一辆已经到了,他松了口气。
5
梅尔·贝克斯费尔德和坦妮亚分手后,进了电梯。电梯把他带到机场大楼地下室。他在空港使用的公家汽车是深黄色的,里面装有无线电话,就在附近特殊照顾人员使用的存车处停放着。
梅尔把车开出去,在大楼出口和外面一个停机坪的交接处遇上了风雪。
他一离开机场大楼的掩体,风和卷雪就迎着他汽车上的挡风玻璃猛扑过来。
刮水器的叶片急速地在玻璃上来回拍打,这才勉勉强强保持一片足够清澈的地方可以看到前方。一阵冰冷的空气和雪片从窗缝里钻了进来。梅尔赶紧把窗摇上。从暖洋洋的、舒适的机场大楼进入室外的风雪之夜,这一转变真是触目惊心。
前方紧接着就是一架架飞机停放在机坪出入口的位置上。风在广场建筑群的四周猛扑劲吹,形成旋涡;梅尔从雪片的空隙里可以看到有几架飞机上面的灯开着,照见舱内已经坐着乘客。有些飞机显然正在准备飞走。它们在等待指挥塔发出开动引擎的通知,它们继续晚点就是因为三○号跑道被堵造成的。在前方更远一些的机场和跑道上面,他能认出另外一些飞机模糊的影子和飞机上的航行灯。这是些刚到的客机,引擎还在转动。它们停在机场上的待命区,驾驶员们称之为罚出赛场的冰球球员席;等到出入口位置空了出来就可以向前移。毫无疑问,机场大楼周围其他七个飞机广场也是同样的情况。
梅尔汽车里的对讲无线电话现在响了起来,它收的是地面管制台的频率。
一个管制员在喃喃呼叫:“地面管制呼叫东航17,你可以使用二五号跑道。现在就转换频率,听候让你进入空中航道的放行通知。”
一阵静电干扰的声音。“东航17,明白。”
一个更加高亢的声音烦躁地、粗声粗气地在喊叫。“泛美54,从外滑行道进入二五号跑道,呼叫地面管制。前方有一架私人的赛斯那,双引擎的乌龟壳。我得踩着制动阀在它后面跟着。”
“泛美54,等着。”管制员换了一口气又在呼叫。“地面控制呼叫赛斯那73梅脱罗。进入前方右侧的交叉道口,停着,让泛美过去。”
出乎意外的是,一个很悦耳的女人声音在答话:“赛斯那73梅脱罗呼叫地面控制。我正在拐弯。走吧,泛美,你这个神气活现的霸王。”
一阵格格的笑声,接着:“多谢了,宝贝儿。你可以利用等候的时间涂点唇膏。”
管制员的声音斥责道:“指挥塔呼叫全体飞机。只许你们谈公事。”
梅尔听得出管制员虽然还象往常那样有意识地保持冷静,但是恼火了。
情况和交通搞成这样,象今天这个晚上,谁能不感到恼火呢?他不安地又想起了他的弟弟基思,目前正在对西边的进入口进行监视,这个工作的压力是严峻的。
指挥塔和机群之间的喊话一直在继续,插都插不进去。等到一阵对话结束之后,梅尔把自己的话筒电纽往下一按。“流动1号呼叫地面管制。我在六十五号出入口,前往三○号跑道,707陷落的地方。”
管制员对刚着陆的另外两架班机发出滑行的指示,梅尔听着。接着是:
“指挥塔呼叫流动1号。明白。请跟在你前方正在驶离出入口的加拿大航空公司DC…9的后面,不要开到二一号跑道上去。”
梅尔表示照办。他可以看到加航的班机正从机场大楼一个出入口滑行出来,它那高高的机尾,线条优美,形成一个有角的黑影。
此刻他的汽车还在停机坪的范围之内,他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向机场,注意停机坪上那些虱子——空港人员把地面上飞机周围的许许多多车辆称之为虱子。今天晚上,除了一般的车辆之外,那里还有好几辆抢修车——这种车装有绞接式的钢臂,钢臂的一头托着高高的升降台。台上的维修人员正探身出去清除机翼上的积雪,同时在上面喷洒乙二醇,不让它很快又结上冰。这些人他们自身露在外面,满身是雪。
梅尔急忙刹车躲开一辆疾驰而过的粪车,它刚驶离停机坪,要去倒掉四百加仑刚从飞机上的厕所里抽出来的臭气冲天的污物。这些污物首先要被注入一个粉碎机,这台粉碎机安装在一所空港其他人员谁也不愿走近的特殊的建筑物里面,然后被抽到城里的阴沟里去。一般来说,这项操作程序效率颇高,除非有乘客提出丢了东西,不小心掉进飞机上的厕所里去了,如假牙、皮夹、钱包,甚至还有鞋子。这样的事一天要发生一两起。于是这些污物就要经过筛分,谁都希望能够很快就把丢失的东西找回来。
梅尔知道,今天晚上即使没有发生这种意外的事,卫生工作人员也会是很忙碌的。空港管理人员根据经验知道,碰上坏天气,无论是在地面,还是在空中,厕所使用率就会提高。梅尔心里在想,有多少人知道空港卫生管理人每小时都要收天气预报,并根据这种预报,作出额外的清洁工作和增添卫生设备的计划。
那架他要尾随的加航喷气客机现在已经离开机场大楼,正在加快它的滑行速度。梅尔也加速跟上。刮水器只能勉勉强强擦去挡风玻璃上的雪片,把这架DC…9型座机的尾灯作为前进的标识倒是相当保险的。从车上的后视镜里,他可以分辨出一架更大的喷气客机的影子在后面跟着。地面管制用无线电话对那架飞机发出警告:“法航404,有一辆空港地面车夹在你和加航的中间。”
梅尔用了一刻钟开到被墨航707堵住的三○号跑道上的交叉道口。在到达之前,他已脱出那一连串正在滑行着的飞机的行列,这些飞机的去向是另外两条正开放使用的跑道,以便在那里起飞。
他把车停下,走下车来。这里一片漆黑,十分荒寂,风雪显得比在机场大楼附近更加厉害,寒冬的景象更浓。风在呼啸,掠过那空旷的跑道。梅尔在想,今夜如有狼群出现,那也是不足为奇的。
一个黑影在向他打招呼。“是佩特罗尼先生吗?”
“不是,我不是。”梅尔发觉他也不得不提高嗓门,好让对方在风里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不过乔·佩特罗尼已在路上。”
那个人又走近了一些。他缩在一件派克大衣里面,脸冻得发紫。“他来了,我们欢迎。可我发誓也想不出佩特罗尼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为了把这劳什子起出来,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他指指那架影绰绰耸在他们身后的飞机。”它陷在里面啦,但是没有损坏。”
梅尔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问道:“你是谁?”
“我叫英格兰姆,先生。墨航维修工的领班。眼前我真希望我是个干别的什么活的。”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走近这架搁浅的波音707座机,本能地在高大的机翼和机身下面找了个躲避风雪的地方。在这架巨型喷气客机的肚子下面,示警的红灯有节奏地发出闪光。它反射出来的亮光照见雪下面的泥浆,梅尔看到那机轮就深深地陷在里面。跑道上和邻近的滑行道上,满是卡车和维修车,其中有一辆油车,几辆行李车,一辆邮政车,两辆工作人员乘坐的大客车,一辆正在轰隆作响的发电车,象是这架飞机的心情焦急的亲戚,拱在它的周围。
梅尔拉起大衣领,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我们急需——今天晚上——这条跑道。到目前为止,你们想了些什么办法?”
英格兰姆报告说,在过去的两个小时内,从机场大楼推来了老式的舷梯,用人力推到这架飞机旁边,用这些舷梯接引乘客下机。这项工作既费时间,又很棘手。因为舷梯台阶上的冰刚清掉,很快就又结上了。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是由两个机械工抬下来的。婴儿则裹在毯子里传下来。现在乘客全都下来了,坐在大客车里,由女乘务员和第二驾驶员陪着。机长和第一驾驶员留在机上。
“乘客走完以后,你们有没有想什么办法挪动这架飞机?”
那个领班点点头。“两次把引擎开动。机长把油门加大,大到不敢再大。
可飞机就是出不来。看样子反而陷得更深了。”
“现在怎么样?”
“我们正在减轻它的重量,希望这能有所帮助。”英格兰姆还说飞机上大部分的燃料——那是一个很重的负荷,因为油箱原来是装得满满的,以备起飞之用——已用油车把它吸了出来。机肚里的行李舱和货舱也已出清。一辆邮局的卡车正在收回它的邮袋。
梅尔点点头。他知道邮件是无论如何必须撤下来的。空港邮局是每分钟都在注视着各航空公司的时刻表的。他们确切掌握他们邮袋现在何处。如果飞机脱班,邮务人员很快就把邮件从这一家航空公司挪到另一家航空公司。
实际情况是:这架喷气机搁浅以后,机上的邮件的遭遇比它的乘客要好得多。
最多在半小时之内,这些邮件就可以被装上另一架班机上路,有必要的话,就走另一条航线。
梅尔问道:“你们是否得到你们所需要的一切帮助?”
“是的,先生——凡是我们目前所能做的一切需要全都有了。我找来了墨航在这里的大部分机务人员,有十二个人。眼前,有一半人在一辆大客车里暖和暖和。佩特罗尼也许还要更多的人,这要看他出的是什么点子。”英格兰姆转过身去,无精打采地打量了一下那架巍然不动的飞机。“要是你问我的看法,这可是个费功夫的活,我们需要重吊车、千斤顶,可能还要气垫把机翼顶起来。这些东西大部分要等到天亮才能来。整个工作可能要用上明天大半天的时间。”
梅尔生气地说:“用上明天大半天的时间,那不行,今天一个晚上也不行。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