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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这、这田家坪祖坟显灵了?天上掉下这么俊的闺女来俺村教书。”
“同意、同意呀。”
“举一百双手赞成。”
“哗”的一声,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巨大的兴奋让整个场院炸开了锅。围在伊然身前背后的女人们拉着、扯着她,抢着与她热烈地说着;站在稍远处的男人们尤其是年轻小伙子们,露出满口的白牙咧着嘴瞅着她,傻傻地笑着。村长与其它几个干部咬着耳朵交谈着……
昨天,不,还在一刻钟前,伊然还在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态参加这个生平第一次的农村人的大会。村长提出的那些个难题困扰着她的心,她很难过自己无力帮助这群善良的人们。当村长带头拿出田牧哥才带回家的钱为全村人交电费时,她被震撼了。四壁空空的家、小苗苗脚上的破鞋、没钱医治流着脓的伤腿,还有田牧哥在盛夏之际还穿着厚厚的军装……可是,当面对村里的困难时,他却如此慷慨,这是何等的气魄与情操。就在那一瞬间,伊然想起了爸爸妈妈……所以当她听到人们要在全村人里面找老师而找不到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她愿意这样作,不仅仅是受村长的影响,也是她的性情使然。她的心告诉她,她终于有了一个为这些穷苦人做点事的机会了,而且有一种终于找到了自己位置的感觉。
对于村里的孩子没人教这件事,村长很发愁。他有心让弟弟回村教书,可又舍不得他那每月上千元的工资,可要知道他那点子钱对于全村都是个指望呀。伊然的出现,让他产生了一种幻想:“要是她能留下该多好呀”,他一直不停地这样对自己说。终于在准备中午饭的时候,他实在憋不住了,对弟弟说了出来。田牧哥何尝不希望伊然能够留下来呀,可是,他认为哥哥的想法很不现实。在他的眼里,像伊然这么漂亮的姑娘哪能在这穷山沟里呆,就是本地的姑娘们都在千方百计地离开呢。他劝哥哥别胡思乱想。村长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己会坚信伊然能留下,可是就有那么一种感觉让他感觉到她能留下。这不,到底让他说着了。所以当伊然站出来,提出愿意当老师的时候,牧哥激动的声音都打颤了,他真是对哥哥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一直等着你这句话。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选。你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呀。可是伊然,你要有思想准备,村里人很穷,给不起你多少工资,你一定要想好了。”
“我不要工资,只要有一口饭吃就行。我相信自己能够教好孩子们,也愿意为山里将来的富裕尽点力。”
“说得太好了。不过伊然,你还得跟家里人商量好。教书可不是一时半晌的事儿。”村长提醒着她。
伊然低下了头:“我会的,你们放心,我家里人会同意的。”她重新把头抬了起来,说得很坚决。
“好。伊然,我代表全村人谢谢你。”村长拖着条伤腿,用手扶着椅子背站起来,向伊然深鞠一躬。伊然满眼都是泪。
接下来的日子很忙。那三间作为教室的屋子被村里人收拾得干干净净。破桌椅子也修理好了,黑板重新涂上墨汁。两间屋作为教室,一间屋是伊然的办公室。来田家坪小学报名上学的孩子差不多有三十多个了,还在陆陆续续地来……
伊然看了下报名册,最小的孩子六、七岁最大的十二、三岁。别看伊然能教文化水平参差不齐的犯人,可是,她却不敢用相同的方法教年岁相差很大的孩子们。她知道,孩子们的接受能力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强的。伊然拿着那几本缺头少尾的小学生教课书,看着这些个岁数相差悬殊的学生们,决定先对孩子们进行考试,然后按知识的掌握程度分班。
通过考试分出了一、二、三、四个年级,可是只有两个教室,一个教师,伊然发着愁。
“伊姐姐,你看这样行不行。”田牧哥也在帮她想办法,“把孩子们分成两个班,一、二年级一个班,三、四年级一个班,轮着讲课,轮着自习。
伊然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
第八章
星期一清晨六点钟,沉寂了一年多的山村小学校门前,整齐地排列着两队小学生。破旧的衣衫外裸露着结满厚厚泥皴的脖子和小脸,摸惯了锄把和柴刀的小手高高地斜举在头上,向着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敬礼。胸前的红领巾像一蔟蔟鲜红的火焰跳跃着,照红了每一张灿烂的笑脸。
院子四周挤满了观看的人群,有的还爬到了树上。他们不仅仅是来看开学升旗仪式,更多的是为了一睹伊然的风采。
伊然穿着那条洁白的连衣裙,站在队前。丰腻而细致的腰身,润滑而柔软的肌肤,亮丽而剔透的五官。当微风轻轻托起她的长发,白纱的裙摆动时,人们仿佛看到了最现代的仕女图。
“老师好。”孩子们齐声喊道。
伊然很激动,也很自信:“同学们好。当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的时候,我们心里涌起的是自豪感。”她回想起她升入初中的第一天时,爸爸站在红旗下说的话……
“我们自豪是因为高高飘扬着五星红旗的这片土地上,有着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它犹如一座光芒四射的宝库,承载着永无穷尽的辉煌,深隽不泯的绝世诗章,递嬗着世纪的壑智,匪朝伊夕之间征服了全人类。然而,当我们面对着贫瘠的土地,贫穷的生活,贫乏的知识的时候还能自豪的起来吗?”
她前面的那些话,别说孩子们没听懂,在场的所有人又有几个能听懂,可是后面这几句话谁都听懂了。
“不能”孩子们齐声喊着。
“同学们,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位只有16岁的名字叫做勒格森、卡伊拉的非洲黑男孩,他只身带着仅能维持5天的食物,赤着脚徒步从贫穷、愚昧、落后的非洲农村穿过东非荒原,要到万里之遥的美国去上大学。按理说,这只能是个梦想,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结果……”
“老师,结果怎么样?”
“他对自己发誓,不到美国誓不罢休。后来……”
“后来怎样?”
“他行程两年,战胜了疾病和自我,克服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困难,在众多人的帮助下,骄傲地跨进了美国斯卡吉特峡谷学院高耸的大门。勒格森、卡伊拉没有被贫穷所吓倒,在绝望中寻求改变。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我知道我不是境遇的牺牲品,而是它们的主人。”
讲到此处,伊然停顿了片刻,接着说:“同学们,你们都是了不起的好孩子,在城里的孩子们还向父母亲撒娇的年龄,已经学会了干活,懂得为大人分忧,真是难能可贵。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伴随着贫穷、愚昧、落后,一起迈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是一种耻辱,而改变这种现状的重担就落在了你们的肩上,你们敢不敢迎接这种挑战?”
“敢!”大人和孩子们一齐喊着。
夏日的夜晚,看上去很迷人,其实很难入睡。
田吟耕的腿这两天好多了,已经不用拄拐就可以慢慢走了。只是伤处奇痒无比,据说是在长新肉,是个好征兆。
他躺在炕上,满脑子里都是事儿。首先想到的是伊然的吃饭问题。田牧哥一走,家里就剩下苗苗和他俩人。平时都是瞎对付。可是伊然来了,就不能这样了。怎么办呢?平时自己又那么忙,难道还能让伊然教完两个教室的孩子们再自己做饭吃?不行,坚决不能那样作。钱可以晚点给她,不过一定要给。可是饭是必须马上吃的,怎么个吃法?让她一家家地轮着吃?不行,太麻烦。固定在一家吃?也不行,没有那么一个让他满意的人家。
他翻了一个身,突然下了决心:“就让伊然来家吃饭。不就是做饭吗?难不倒我。伊然这姑娘都把自己豁出去了,我还怕什么。”他下决心要把伙食尽量调整好,千方百计也要将她留下,留下了她不仅孩子们有了希望就是整个田家坪都有了希望。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伊然的作用真会如此大吗?他说不准,可他就是有这种预感。
“哥,你在想啥呢?”他身旁的牧哥突然问。
“你咋还没睡?”
“睡不着。”
“明天一早就回城上班了,早点睡吧。”
“哥,我想……算了,以后再说吧。”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田牧哥翻了一个身,没理他哥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十八岁那年勉强念完高中就当了兵,五年后复员回来分配到城里当了名建筑工人。他干的木工活虽说累一些,可工资还算可以。前几年每月能开个五、六百元,最近一年多工资涨到了一千多元钱。这对于下岗工人的队伍越来越大的今天来说,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七岁那年没了爹,过了几年妈妈也去世了。是比他大十二岁的哥哥带大的他。哥哥娶了嫂子。他与哥哥、嫂子的感情更加深厚。谁承想,嫂子在婚后的第二年生小苗苗时,难产去世了。
他没什么嗜好,不抽烟不喝酒,更不会玩麻将动输赢。他像哥哥一样的善良勤劳,一心想着帮哥哥把苗苗养大。他把生活标准降得很低,节余出来的钱都交给了哥哥。
其实,他长得很帅。常年的风吹日晒使得他粗糙的脸上挂满了劳作的印痕,被年轮刻画得极丰厚的唇部,总是在一片硬硬的胡茬中紧眠着,隆起的条条棕红色的胸肌与手臂,显示出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
五年的军旅生涯,他是在守卫着祖国北部边防的孤独、单调的日子中渡过的。每年长达九个多月的冬季,零下摄氏40多度的严寒、凛冽的北风加之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顽强性格,使得他坚韧得像块岩石,沉稳得与他那二十八岁的年龄极不相衬。
不知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谈过恋爱。部队的战友、一起干活的师父,还有哥哥、村里人,都给他介绍过对象,有山里的女孩儿也有城里的姑娘,他看过之后很快就会忘掉,从来没有遇到过让他心动的人儿。
可是今天他为了伊然失眠了。他曾多次站在教室外面,偷看她在黑板上流畅地写出一手漂亮字,清亮的嗓音听起来就像家里墙上挂着的那口叮咚作响的钟,尤其是她在朗诵课文时,字正腔圆的在他听来一点都不亚于中央广播电台的播音员。
他翻了一个身,继续回想着伊然在开学升旗仪式上说的那些话,“她懂得太多,学问也高,自己没法跟她比。”他心里一阵沮丧,封存了近二十八年的这颗心,被她一寸寸地霸占了,迅速地要以分秒计算。
他想到了辞去城里的工作,回乡与伊然一块教书,一块为家乡作点事。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住了,可是,这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地在他的头脑中响着,真像一只大号的苍蝇,在他的身体里嗡嗡地叫着,飞不起停不下,让他心烦。
清晨天不亮,牧哥就起来了,把家里那口一个人都围不住的大缸灌满了水。伊然起得更早,已经从山里回来了,还拣回来一小捆干柴枝。
村长作着饭,伊然帮着在灶下吹火,火倒没吹大,可把自己弄了个大花脸,引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开心极了。
伊然现在知道了,才来的那个晚上看到用树枝编着的小房子原来是个装粮食的小仓房,里面有苞米、地瓜和土豆。
后院种着云豆、黄瓜、西红柿、茄子和辣椒,紧靠着院墙边儿上是两棵高大的山楂树,树上长满了半红半绿的大山楂,挤在绿叶之中,有一种“绿肥红瘦”的意境美,她想,过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变成“绿瘦红肥”了吧。
圈里养的那口猪,可舍不得吃,全家一年的零用钱都指着它出呢。如果牧哥赚的钱都用在自家,田家算得上村里的富裕户,可是,钱大部分让村长拿给村里用了,今儿个给村南头的田家表叔买点化肥,明儿个又给村北头的田家大爷买些新种子,所以他家跟其他人家一个样,穷得叮铛响,连个像样的被子都没有几床,别说其它的家用电器了。伊然真恨不得跟着牧哥回城里一趟,把农贸大厅所有业主家里不用的东西都搬回来。她很后悔没有要钟亦鸣母亲给她的十万元钱,“要是把这些钱用在这个小山沟的建设上该多好呀。”
一想到钟亦鸣的母亲,就想起了他。唉,不知他究竟怎么样了,真想回去看一看……”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第九章
人在快乐的时候总觉着日子过得太快,但是在痛苦的时候就感到日子难熬了。
在伊然失去音讯的这段日子里,钟亦鸣每天都在想她,时刻都在等待着她的消息,盼望着她会突然出现在眼前。然而,伊然走得那么干净,就像沙漠里的脚印,被漫天的黄沙掩盖得不留一丝丝痕迹。
那天,他拖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身体,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马仁花和白灵灵面前。看着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瘦削的脸颊苍白的像劣等卫生纸的颜色,尤其是他那张嘴,暴起无数个皱皮,嘴角处红肿的水泡还在渗着血的时候,她们难过的直想哭。
“还没有消息?”一看她们的脸色,他就知道了。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们说的很无奈。
“钟政委,光等也不行,总得想个什么办法找一找。”马仁花说。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陷入沉思之中。
“嗳,我有个主意,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白灵灵尖声叫着。
三个人在电脑公司复印了许多张“寻人启事”左上角是伊然的彩色半身照。
启事上是这样写的:
伊然女30岁,身高1米67。因与家人发生口角,逐于今年7月9日晨离家出走。走时身穿白色连衣裙,脚上是双白色坡跟细带皮凉鞋。如有见到者或打电话通知家属或规劝其回家,无论那种方法使其归家,必有重谢!
联系电话:1394141232413045723435
联系人:马仁花白灵灵
联系地址:贵友农贸大厅
本来钟亦鸣还要写上自己的名字,她俩没让写,怕他树大招风,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其实,他们也没指望真能有人找到伊然,是希望伊然看到“寻人启事”后,知道他们在寻找她、想念她、希望她早日回来。
钟亦鸣这次从党校回来,并没有像他妈妈说的那样当上公安局副局长,原因很多,乔爱爱的爸爸没说什么好话是诸多原因中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这次有病住院,妈妈吓得不轻,眼泪没少流,总算把他接回了家,一颗心才算落了地。爸爸就差多了,眼看到手的官弄丢了,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钟亦鸣身上,轻则冷嘲热讽,重则破口大骂。他发觉自己的家就像河滩地里的野鸭窝,稍有风吹草动窝里的蛋就破碎了,他对父母很失望,心里充满了悲哀之情,更加思念伊然。为了摆脱这些烦恼,他拼命地工作,整个身心都投入了进去,有时几天几夜都不回家。
前阵子熬了十八个通宵,破获了一起团伙绑架案,把他累坏了,猛睡了几天才恢复了过来。
今天是星期天,他起的很早,天才蒙蒙亮就来到了操场上。那么多晨练者,都是老面孔,惟独没有伊然。他跑在人群里,感到格外的孤独。
他来到操场边儿上的大杨树下,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一片树叶,“一叶而知秋。”他仔细端详着手掌中的落叶,叶片极轻,边缘都枯萎了,只有在叶心处还能依稀辨认出它曾经是浓绿的。叶片呈心形,隆起的条状叶颈不再湿润,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大树,就意味着生命已经结束。
他将这片还带着淡绿的黄叶,轻轻放入脚下的一堆枯叶之中,心里一阵刺痛,不愿再多看一眼。“伊然离开这里快三个多月了,她……”一想到她,他就一阵心烦。她是穿着夏衣走的,什么也没有带,现在天气凉了也不知她有没有衣服穿。就是不愿意见他,也应该给白灵灵、马仁花来个电话呀。
他双手插进许久未理的乱发中,猛力挠着,顺着脸颊摸着自己满脸的硬胡子茬,“难道她病在途中了?遭坏人抢了?还是……”他的心跳加快,手脚有些僵硬,灰白色的脸上涨起一阵可怕的红潮,尔后,他将头紧紧地抵在大树杆上,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局里召开了破获绑架案的庆功大会。市里的领导也到场了。钟亦鸣在侦破此案中成功地解救了被绑架的人质,立了大功,被正式任命为市公安局副局长,主抓重大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
下午,纪委书记找到了他,向他询问关于在监狱里当狱警那段时间里的一些事情,着重问了组织劳改犯人加工服装的收支帐目及资金款项去向等问题。说实话,当时这些工作都是乔爱爱在作,他知道得很有限,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就在谈话即将结束时,他纳闷地问:“怎么想起问这些个阵年老帐,出什么事了吗?”书记没回答,只是笑笑,拍了下他的肩膀头走了。
晚上,他下班后没有立即回家,与要吃他升迁喜宴的老同事们在外面吃的饭,很晚才回家。他打开大门进了屋,前厅里黑乎乎的,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他留着一盏落地台灯……他打开灯,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被灯光打在墙壁上的影子陪着他。一阵困意袭来,他向楼上走去,就在他路过父母房门,打算回自己屋里睡觉的时候,妈妈压低了的声音从微开着的门缝里传了出来:“老钟,知道不,爱爱出事了。”他站住了,继续听。
“爱爱出什么事了?”爸爸问。
“在监狱期间利用职权之便,挪用公款,贪污劳改资金,据说数目还不小,问题很严重呢。”
“已经立案了?”
“已经报到市里了,我今天才知道的。老钟呀,你说乔家的事不能牵连到我们吧。”
“你想哪儿去了,他老乔头在亦鸣提拔问题上设下多少障碍,这说明咱们跟他根本不是一路人。”
钟亦鸣心里一阵恶心,刚要离开,又听妈妈说:“你呀,先别把大话说的那么早,还记得不,前两年我过生日,爱爱给咱们送来的那五万元钱,也不知道与她的问题有没有关。”
“真是的,不承认。又没留证据,谁能证明咱们收了她的钱。”
“亦鸣这小子,还真有眼光,说什么也不要爱爱,要是真跟她结了婚,现在还真难办了。”妈妈的话里充满了庆幸。
亦鸣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犯着核计,原先只认为乔爱爱俗不可耐、不学无术、装腔作势,一身的臭毛病,没想到她在几年前就学会贪污了,真是个败类。逐又想到父母,他很吃惊他们曾经收受过乔爱爱五万元,到现在还不思悔改,心存侥幸。“唉”他翻了一个身,侧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