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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然-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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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就像是浮出了水面的荷花,将晨曦中凝聚成的露珠,滴落在花瓣的暗影之下,荡起了一池的平静。

她很无奈,即便是村里人个个待她似亲人,但她还是感觉到人们在偷偷地窥视着她这个连年三十都无家可归的,过了年就是三十一岁独身女人的内心世界。她很明白,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人,这里,荒僻的小山村只是她的心休憩的驿站。她全身心地挣扎着,在不熟悉的环境中努力地将熟悉的过去忘掉,这让她不由地想起刘辰翁的那首《柳梢青》:

铁马蒙毡,银花洒泪,春入愁城。

笛里番腔,街头戏鼓,不是歌声。

那堪独坐青灯!想故国,高台月明。

辇下风光,山中岁月,海上心情。

“不能再想了,”她猛然意识到必须抓住最后的理智去完成今夜的角色。

田牧哥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伊然的一举一动,伊然坐在炕沿上呆呆地看着地,快有一个点的时间了,几乎没有动过。

自从学校放寒假以来,伊然不但没得到休息反而更累了。往年,村里人都是找牧哥写春联,今年人们却不约而同地找到了伊然写对子,牧哥反而退居第二了。前几天伊然给学校写了一幅对子:

润人润心润学问,研行研志研人生。横批是:润花研果。

她还给牧哥家里写了幅对子:

鱼游深水潜万里,鸟占高枝凭远眺。横批是:海阔天空。

牧哥赞叹着她的毛笔字,潇洒秀逸,纤细而流畅,一看就知道曾经练过。他使劲盯看着伊然写给自家的那幅对联,不停地琢磨着字里的意思,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伊然对他有着很高的期望,一种紧张与不安的情绪紧紧抓住了他,他第一次产生了知识的饥渴感和时间的紧迫感。

伊然终于动了,像从沉睡中苏醒,更像从清醒中渐渐进入沉睡。她站了起来,穿上那件雪白的羽绒服戴上鲜红的毛围脖。

牧哥看她准备走了,赶紧也穿戴好。还是一身绿军装,只是多戴了一条伊然织的绿色毛围脖,一身的戎装散发着威武之气,那双清澈的像溪水般的眼睛追随着她,“伊姐姐,还需要拿什么吗?”他那高大健壮的身躯把门堵住,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问到。

“噢,还有小提琴,今晚我的节目是小提琴独奏。”伊然说的很淡。

伊然被人们簇拥着走到教室前面,她瘦了许多,连日来的操劳过度使得那双秀美的眼睛更大了,长而密的睫毛微微地抖动着,极力掩盖着疲惫的神情;圆润的下巴变尖了,脸色有些苍白,只有那双时常轻咬一下的唇依旧散发出浅粉色的光泽。

她将长发盘起,脖子上的大红围巾轻轻地垂在雪白的衣服上,柔美的身段透出一种优雅大方、温婉华贵的气质,犹如雪地里的一盏红灯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同学们、家长们、乡亲们、春节好!”伊然向在座的所有人鞠躬。

“伊老师春节好,祝你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心情愉快、工作顺利。”在场的孩子们站了起来,大人们也站了起来,一齐向伊然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家也许很奇怪,我为什么年三十都不回家,”她直视着这些朝夕相处的乡亲们,“因为我没有家,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我是独生女……”

“原来是这样。”人群里发出一片唏嘘之声……

牧哥站在门口的人群里,眼睛一直注视着伊然,他虽然早就从马仁花和白灵灵那里知道她没有家,可是今天听到她向乡亲们坦言“没有家”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心里有一种被什么锐器划了一下疼痛不已的滋味,他感觉到她是在含泪说,即使她眼里没有泪。

“可是,我终于有家了,我的家就在田家坪,希望你们能长期收留我这个孤女,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抛弃我好吗?”

“这孩子,我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伊老师,你永远也别离开我们呀。”

“你帮了咱田家坪的大忙呀。”下面的乡亲们听到伊然这样说,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大声叫喊着。

“乡亲们,也许你们以为我教孩子们读书,出点钱帮大伙盖大棚是帮了你们,可是,你们知道吗,是你们给了我一个新家,让我有了新的希望,是你们成就了我,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情,孩子为自己的亲人们尽力是应该的。”她的这番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早就想说出来,苦于没机会,今天趁着春节这么好的喜庆日子向众人说出,心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下面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孩子就是有出息,知情达理,干啥像啥。田家坪真是祖坟显灵了,出来这么好的闺女儿。”

“谁要是有福气,能娶这么好的的媳妇……真是上辈子修来的。”

村长站了起来,走到伊然面前:“伊然,你真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你、你……你模样好、人品好、学问好,今天,我就代表田家坪几百口子人对你说,你就是我们田家坪的人,今后你的事情就是我们全村人的事情。”

伊然笑了,苍白的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红晕,雪白的牙齿闪着醉人的光,修长的双腿站的笔直,两手紧紧地抓住垂下来的红围巾,快乐地说道:“田家坪2002年迎新春联欢晚会现在开始。”

小学校的院子里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半大小伙子们,燃起了焰火。缤纷的流光溢彩带着火光急速地窜到半天空里,像一簇簇用珍珠、宝石、玛瑙、翡翠镶嵌而成的花环,舒缓张驰着耀目的绚丽,照亮了小学校、照亮了场院,照亮了整个田家坪。刚烈的二踢脚、呱燥的挂鞭不喘气地炸着,整个山谷都在震响中回荡着,仿佛正在打仗。

教室里的气氛热烈而欢快,歌舞、快板、二人转、数来宝都是自编自演,每一位参加演出的学生、青年男女和上了岁数的人们即认真又卖力,尤其是村长和小苗苗合演的小品《马马虎虎》更是把欢乐的气氛推到了高潮。这个小品是伊然编的,说的是一个爸爸作什么事都是差不多就行,结果刚架好的猪圈,几天就塌了,砌好的厕所他第一次用就掉进了粪坑,最可气的是盖大棚时他偷懒耍滑不按技术要求作,大风雪天他的一棚菜一夜之间都冻死了……小女儿的新衣服、新书包和过节需要买的东西全都随着大棚的倒塌泡了汤。

该伊然出场了,屋里顿时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向她投去,要知道人们早就急切地想看她的节目了,尤其是孩子们,围在她身边,不时地摸索着那把小提琴。

她摘掉围巾脱去上衣穿了件大红毛衣,她轻提着小提琴站在灯光下,“下面我演奏一首小提琴独奏曲《新春乐》,作为我的春节礼物献给大家,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她将小提琴轻放在腭下,右手拉动琴弦。霎时,一串明朗而朴素的旋律随着她的指尖流淌了出来,她双眸含笑,微微抖动着娟秀的双肩,运用了小提琴的各种表现手段,将人们在欢度新春佳节时那种欢欣、喜悦的情趣表现得十分生动。一开始,她就用灵巧的跳弓等技巧,在D大调上奏出了活泼、雀跃的欢乐主题,然后乐曲以变奏、模进和转调等手法加以发展,把人们迎接和欢度新春时的喜悦心情再现得栩栩如生。当乐曲转到G大调后,奏出了委婉、抒情的旋律,这宽广、舒展的旋律与前面主题形成鲜明的对比,犹如一个歌手在酣唱春天的到来。

人们被她所奏出的美妙乐曲惊呆了。山沟里的人没见过小提琴,更没听过小提琴独奏曲,然而今夜他们陶醉了,紧随着乐曲左右摆动着,每一张笑脸都洋溢着春天般的气息。没有说话声,连笑声也没有,只有热烈而欢快的乐曲绕梁。最后小提琴以长颤音和碎弓等技巧将乐曲推向高潮并结束。

伊然将小提琴拿下好半天了,人们才如梦初醒,突然爆发的掌声像一阵飓风刮过,“好、好哇”“真棒,太棒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音乐。”

“再来一个好不好?”

“伊然,你拉的太棒了,再拉一首,拜托了。”人们不依不饶地喊着。

“好,我再为大家演奏一首《喜相逢》。祝愿我们相逢在夏季的友情就像脚下的路越走越长,在不断抬高的依恋中喜庆到遥远。”

这首乐曲与前一首又不相同,是以装饰音和滑音配合,轻松的下弓弹跳和连续上弓法,造成俏皮幽默的效果,表现了劳动人民的欢乐情绪,村民们一听就被迷住了。突然,伊然来了一个变奏,广泛运用泛音和空弦的十六分音符,以表现出热闹欢腾的场面而结束。

田牧哥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没有跟着人们一起喊“好”一起鼓掌,只是用噙满泪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心仪已久的伊姐姐。他看她与其它人看她的角度完全不同,站在灯光下容光焕发、热情奔放的她与刚才还独坐炕头沉默无语,表情苍凉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她究竟隐藏了什么,让心情笼罩在巨大的悲哀之中,将自己抛弃到这荒僻的小山沟里?她独自吞咽着不为人知的苦水,把欢笑挤在脸上,呈献给误以为她很幸福的人们。她究竟还能坚持多久?他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那张假装出来的兴高采烈的脸。

欢笑还在继续,人们嗑着瓜子,吃着水果,开心地闹着、笑着,说着体已话,相互翻看着新衣服……

伊然提着小提琴,悄悄地离开了教室,离开了小学校。

村外,高大的白杨树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瑟瑟地抖着,乖巧的乌云躲了起来,寒月冻在天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山风不时刮过。

伊然拐下小道,趟着半尺深的雪走进空旷的大地。她越走越快,最后在雪地里踉跄着跑了起来,洁白的雪上留下一串串孤独的脚印。她终于停了下来,昂起头向着那轮苍白的明月大声地喊道:“月亮,我来了。”

她拉响了小提琴,储存太久的大恸终于像洪水般冲破了堤坝,一泻而不可收。她浑身都在颤动着,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泄在琴与弦上,撕掉了所有的伪装,将自己赤裸裸地呈献给天与地。她流泪了,不断线的热泪肆无忌惮地流进嘴里、滴落到脖颈里,她不管不顾地继续拉着琴,一曲不灭的《梁祝》被当作祭品端在了月光之下。

哀婉而凄绝的琴声在白雪皑皑的原野上飘荡,越过丛林、河面、村庄、山道,在树梢间穿行久久不散。

躲藏在大树后的田牧哥目瞪口呆地看着在雪原中疯狂地拉着小提琴的伊然,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温文而雅,睿智而理性。然而今夜,他被眼前的她吓住了,她盘起的长发早以散开,愤懑地垂在背后,大红围巾滑落在肩头,雪白的羽绒服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红毛衣,整个人像夏日的狂风,初春的冰雹,疯狂地渲泻着内心的秘密。

牧哥虽然不太懂音乐,但是对这首《梁祝》,他却与中国大多数人一样几乎耳熟能详,他痴痴地溶入了这迷倒几代人的爱情悲曲之中,这个刚强汉子吝啬的眼中流出了热泪。

他感觉到大树在颤动,整个山谷在颤动,远处的雪山和脚下的雪原都在颤动,他的心也在颤动。

剧烈的大恸之后是几近哽咽的哭述,伊然的热泪早已被冻住,执弓和擎琴的手冻僵了。突然,她高举起手里的琴和弓向着高悬天际的月亮大声喊道:“亦鸣、亦鸣,你听到了吗,我在为你演奏哇!”

这嘶哑而苍凉的叫喊痛彻肺腑,仿佛是无限延长了的尖针剌进牧哥的心,他不顾一切地向伊然跑去……

第十一章

市政府拨款50万元,运用了高科技手段,将小城装饰一新,各主要街道上霓灯闪烁。市政府门前彩灯摇曳,除旧岁的夜幕刚被拉开,城市的上空就变成了灯的海洋。彩色的浪花翻卷着喜庆,幻化成氤氲的祥云冉冉升起,小城变成了一座火树银花不夜城。

钟亦鸣一家三口围坐在摆满丰盛年夜饭的餐桌前边吃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节目,爸爸妈妈被赵本山演的小品《卖拐》逗的眼泪都出来了。京剧大联唱中,那韵味十足的京腔京调,把爱好京剧的爸爸迷住了。妈妈更爱听歌曲,宋祖英的《今天是个好日子》她跟着哼唱着。

钟亦鸣悄悄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走在被一串串槐花灯和枫叶灯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的人行道上。街面上的饭店和酒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许多家庭选择在饭店里渡过大年三十。大街上川流不息的出租车和私家车更给小城增添了几分繁忙与繁华。

一阵寒风吹来,路边的小树上掉下团团积雪,落进他的脖子里冻得他打着机灵。他很落寞无聊,就像走进了一个四壁空空的房间,心里面也是空荡荡的,他渴望有一盆火让他驱驱寒,然而他知道那双雪中送炭的手早已伸向了远方……

他揉着有些发涩的双眼,十指插进头发里狠狠地挠着,企求用这种习惯性的动作让自己清醒一些,精神一些,然而,还是白费力气,固执的思念,把他带进了心灵的废墟。'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长叹了一口气,拖着无奈的脚步来到了学校操场上。

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他抬起头与天上的月亮对视良久,嘴里念念有词:“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相思在谁家。”

静谧而阴冷的四周与大街上的繁华形成鲜明的对比,然而,他更喜欢这里。他慢慢的踱着步,了无声息地渲泄着内心的无奈与悲伤。突然,他似乎听到一种声音,从远处传来,不,是随着月光飘散下来的。他专注地听着、听着,那凄婉而哀怨的琴声让他的心狂跳不止,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在操场上狂奔起来:“伊然、伊然,是你吗?是你在拉小提琴吗?伊然……”

栖息在大杨树上的寒鸦,被他的叫喊声吓的“呱”地一声飞了出来,直冲到光秃秃的高枝上偏着脑袋望着他。

马仁花和白灵灵往田牧哥的单位上挂了不下一百个电话。正月初八,一上班她俩又打了个电话,传达室的大爷一听她们的声音就马上不耐烦地说:“田牧哥回家过年还没回来,正月十五之前就不要来电话了。”她俩这个后悔呀,直后悔当时没问清楚田牧哥的家住哪儿。

马仁花心不在焉地卖着肉,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如何去牧哥的单位查下他的家庭住址,她喊来白灵灵商量,白灵灵说:“你想事就是简单,他的单位凭什么让我们查他的家庭住址?人家会给我们吃闭门羹的。”

“那你说咋办,就这样等他上班后再说?”

“也只好这样了。”

正月十五过后,出现了少有的好天气,总是阴沉沉的天终于露出了湛蓝的睛。天空像是才被水洗过一样洁净而清明,妩媚的阳光与走在户外的人们拥抱着、亲吻着像是久违了的老朋友。

钟亦鸣正月初十就去了北京,参加全国召开的公安系统表彰大会。他今年带着部下侦破了五起恶性刑事案件,十几起一般刑事案件,为小城乃至其它城市人民的安全做出了贡献,被选为出席全国公安系统的标兵。

今天,是他出差回来第一天上班。他向局长汇报完工作,才进办公室就接到马仁花的电话,约他出来喝茶。他下意识地觉着马仁花不只是为了请他喝茶。

马仁花和白灵灵早就等候在上次邀请田牧哥的那座茶楼里。三人见面寒喧一翻,马仁花要来一壶上好的菊花茶,钟亦鸣点了几样小点心,白灵灵笑着说:“我带来一张嘴。”

钟亦鸣从深蓝色的羽绒服兜儿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慢慢地燃着。看着他那种举动和被烟熏黄了的手指,白灵灵叫道:“钟政委,你以前不抽烟呀,什么时候学的?”

“心烦的时候抽一颗,久而久之就学会了。”钟亦鸣笑笑,说得很轻松。

“钟、钟政委,你还是把烟掐了吧,这个样子,我们心里难受。”

他从灰色高领毛衣上抬起头,望着她俩,“怎么,我这样子很难看吗?”

她们低下了头。他确实很难看,国字脸变成了尖下巴,额头与颧骨突了出来,两腮塌陷面色灰白,就连宽厚的肩背也瘦了许多,尤其是他抽烟时那种枯黄的神情,在她们的心里掀起一股寒气。

他安静地把烟熄灭,望着窗外的好天气,“喊我来,该不会是劝我戒烟的吧。”他笑着说。

“伊然有消息了。”

什么是惊喜?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棵大树,曾经被斧头凿下一道深深的印痕,忍受着流淌着汁液的痛苦,突然在某一个时刻,他惊喜地发现伤口结痂了。

“她有消息了?准确吗?可靠吗?快说呀!”他仿佛看到眼前紧闭着的门欠开了一道缝。

“你、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马仁花和白灵灵抢着把田牧哥拿着“寻人启事”找到了她们的事说了一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才告诉我?”钟亦鸣黑着脸问。

“是我的主意,”马仁花说,“告诉你又能怎样?伊然就是为了躲你才离开的……”

“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了?”

“出了点麻烦,想让你帮忙解决。”马仁花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往田牧哥的单位打过许多次电话,都说他回家过年没回来,让过了正月十五再打,结果过了正月十五他还是没回来。我想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他在躲着我们?你是公安局的,能不能直接找他的单位了解一下情况。”

他们来到牧哥的单位,领导接待了他们,并拿出牧哥的人事档案查找他家的地址,栏目里只填写着他是XX省XX市白凌河镇人,其它的都没写。

“他是不是为了‘重谢’来的冒牌货。”在回来的路上,钟亦鸣问。

“不像。原先我也这样想过,可是他人很憨厚,一看就是个诚实的年轻人。他还提到伊然到他家的当天晚上就帮着他把有病的哥哥送到医院,这很像伊然的为人,他瞎编不出来。”

“他还说过什么?”他追问着。

“他还说……对了,他还说伊然总在夜晚对着月亮流泪。”

钟亦鸣倏地停住了脚步,跟在他后面的她们猛地撞在他的背上,他大喊一声:“走,马上跟我回去。”

第十一章

钟亦鸣开着辆带有“公安”字样的草绿色吉普车奔驰在通往白凌河镇的公路上,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那份档案材料的内容:田牧哥男现年28岁军龄5年工龄5年白凌河镇人父母双亡,与哥哥一起生活。

他继续往下想:田牧哥中共党员工作积极肯干生活勤俭乐于助人多年被评为先进生产者……

他脚下一踩油门,车“嗖”地一声窜出去老远。他看了眼放在车台上的那张四寸大的彩色照片。这是被评为今年出席建筑公司先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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