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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里的灵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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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外省、加泰罗尼亚,四处为家;甚至摩尔人、英国人也能听懂他们的话。嘉尔曼说巴斯克语相当流利。
  ①巴斯克语,意思是:“是的,先生。”——原注。
  ②巴斯克语,意思是园子。——原注。
  “我的意中人,我的心肝伙伴,”她突然用巴斯克语同我说话,“您是同乡?”
  我们的家乡话太美了,先生,以致在外乡听到家乡话,会激动得浑身打颤? 。(土匪放低声音外加一句话:“我希望有一个外省的忏悔师。”沉默一阵后,他又接着说下去。)
  “我是埃利松多人,”我用巴斯克语回答她,听人讲我的家乡话,心情非常激动。
  “我嘛,我是埃查拉尔人,”她说。这地方离我们家四个钟头的路程。“我被波希米亚人骗到塞维利亚。我在烟厂做工,想挣点路费什么的回纳瓦罗,守在我可怜的母亲身边,她除了我别无依靠了,她只有一个小巴拉查②,种有二十棵酿酒用的苹果树!啊!要是回到家乡,站在白皑皑的大山前,多美!
  人家辱骂我,因为我不是本地人,同这些卖烂橘子的小商贩大骗子不是一丘之貉,这些臭婊子个个与我作对,因为我告诉她们说,他们塞维利亚所有的牛皮大王,统统举着刀子,也吓不倒我们老家一个头戴鸭舌帽、手拿马基拉的小伙子。老乡啊,老朋友,您难道不能帮同乡女子一点忙吗?“
  她撒谎,先生,她一直在撒谎。我不知道这个姑娘一辈子有没有说过一句真话;但只要她说的,我就相信她: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她说巴斯克语不三不四,可我竟然相信她是纳瓦罗人;只要看看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和她的肤色,就足以说明她是波希米亚人。我当时是疯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我想,如果西班牙人胆敢说我家乡的坏话,我也会划破他们的脸皮,就像她刚才对付自己的伙伴一模一样。总而言之,我简直像一条醉汉,我开始说胡话,离胡闹也为期不远了。
  “如果我推您,要是您倒下,老乡,”她又用巴斯克语说话,“这两个卡斯蒂利亚新兵就休想抓住我了? 。”
  我的天,我把命令和一切都统统丢掉九霄云外了,我对她说:
  “那好吧!我的朋友,我的老乡,但愿山圣母助您一臂之力!”
  此时,我们正好路过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前,这样的小巷子在塞维利亚多得很。突然,嘉尔曼猛一转身,当胸给我一拳。我故意翻倒在地。她纵身一跃,从我身上跳过,撒腿就跑,我们只看见她的两条腿!都说巴斯克的腿好:她的两条腿比别人毫无逊色? 。不但跑得快,而且很好看。我呢,我立刻站起来,竟把长枪①一横,把住巷子口,正该追赶嘉尔曼的关键时刻,我的两个伙伴却先被我挡住了去路。后来,我才跑步追赶,他们跟在我后面;还得追上她!我们穿着马靴,挂着腰刀,拿着长枪,追上她谈何容易!还不到刚才跟您说这事的工夫,犯人已经无影无踪了。何况同区的大娘、大婶、大嫂、大姐们都掩护她逃跑,捉弄我们,故意给我们指错路。我们来回奔跑,没有拿到典狱长的回执,不得不空手回到警卫室。
  我手下两个人为了免受处罚,说嘉尔曼和我讲过巴斯克语,而且,老实说,一个这么弱小的姑娘,一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倒了像我这样身强力壮的男子汉,似乎不近情理。种种迹象都很可疑,而且简直太暴露了。一下岗,我就被撤了职,被押去监禁一个月。这是我服役以来第一次受到的惩罚。
  我以为已经到手的中士军衔,只好同它说永别了!
  蹲监狱的头几天,真是度日如年。当兵的时候,我想至少可以当军官吧:我的同乡隆加②,米纳③,都当上了大将军;查帕兰加拉④,同米纳一样是“黑人”⑤,像米纳一样逃亡到贵国避难,查帕兰加拉居然是个上校,他的弟弟同我一样是个穷鬼,我同他一起打网球不下二十回。现在,我对自己说过:你服役没有受罚的时间,算是白过了。如今你的错误已被记录在案;你想要在长官的心目中恢复好印象,非比初来当兵时付出十倍以上的努力不可!
  而我干吗受到处分?不就是为了一个捉弄我的波希米亚臭婊子,此时此刻,她或许正在城里哪个角落里偷东西呢。可是,我总情不自禁地想念她。
  您相信吗,先生?她逃跑时,她那双漏洞百出的丝袜,我看得一清二楚,至今还历历在目。我经常从铁窗向街上看,过路女人中,没有一个比得上这个鬼婆娘。而且,我情不自禁地总要闻闻她扔给我的那朵金合欢,花虽然已经干瘪,但芳香永住? 。如果世上真有妖精的话,那么这个姑娘就是其中一个!
  ①西班牙骑兵都装备有长枪。——原注。
  ②隆加(一七八三——一八三一),抗击拿破仑入侵西班牙的著名统帅。
  ③米纳(一七八四——一八三六),西班牙将军,独立战争时期闻名天下,曾参加一八二○年革命,是西班牙专制制度反对党领袖之一。
  ④查帕兰加拉,西班牙独立战争英雄,革命失败后逃亡英国。一八三○年归国,因组织起义遭处决。
  ⑤西班牙人称一八二○年革命的参加者和反对王权的自由主义者为“黑
  人“。
  一天, 监狱看守进来,交给我一个阿尔卡拉面包①。
  ①阿尔卡拉,离塞维利亚八公里处小镇,出产的面包特别好吃。据说是由于阿尔卡拉的水质好所致,每天都有人把大批面包送往塞维利亚销售。——原注。
  “拿去,”看守说,“这是你的表妹送给你的。”
  我接过面包,非常奇怪,因为在塞维利亚,我没有什么表妹。“可能弄错了吧,”我瞅着面包寻思;不过面包真叫人口馋,香极了,管它从哪里来的,送给谁的,吃了再说。我用刀子切下去,刀子碰到什么硬东西。我一看,原来是一片英国小锉刀,显然是在烤面包之前藏进去的。面包里另外还有一枚两块钱的金币。毫无疑问,这是嘉尔曼送来的礼物。对波希米亚人来说,自由就是一切,为了少坐一天牢房,他们可以放火烧掉一座城市。而且,这个婆娘精明得很,一块面包就把看守给哄骗过去了。一个小时工夫,就可以用最细的小锉刀把最粗的铁栏杆锯断,再用那两块钱金币,随便找一家旧衣店,把军装换成便装。您想想,一个惯于在悬崖峭壁上掏鹰巢的男子汉,从三丈多高的窗口上跳下街道,岂不是拿手好戏;但我不愿逃跑。我还有军人的荣誉感,我觉得开小差是弥天大罪。只是,我对人家难忘旧情十分感动。
  关在监狱里,人们总爱想,外面还有一个朋友正在关心着你呢。那枚金币却令我不快,恨不得把它还掉;但到哪儿去找我的债主?我觉得这事不那么容易。
  办完革职手续之后,我以为不再会有什么麻烦了;谁知还要强咽一口奇耻大辱:出狱以后,上级派我去值班,让我跟小兵一样站岗。您难以想象,一个堂堂男子汉遭此屈辱心里是什么滋味。我觉得还不如被枪毙了好受。枪毙时,你一个人走在队伍的前面;起码自我感觉是个人物;大家都要看看你。
  我被派到一个上校门前站岗。那是一个富有的年轻人,脾气很好,喜欢寻欢作乐。年轻军官都愿意到他府上去,还有许多市民,也有一些女人,据说是女戏子之类。可是对我来说,仿佛全城事先约好到他家来看我的笑话。
  瞧,上校的车子来了,他的贴身男仆也坐在上面。我看见谁下车了?吉达娜!
  这一回,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披绸戴金。裙袍上缀满闪闪发光的鳞片,蓝色的皮鞋也磷光闪烁,上上下下不是花团便是锦绣。她手里拿着一只巴斯克手鼓。同车来的,还有两个波希米亚女人,一老一少。照例有一个老婆子领着她们,还有一个波希米亚老头手拿吉他,或自己演奏,或为她们跳舞伴奏。您晓得,上流社会常常喜欢招请波希米亚女郎到社交场合,让她们跳罗马里舞,这是她们自己的舞蹈,往往还有别的把戏。
  嘉尔曼认出了我,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不知怎么啦,此时此刻,我真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深深藏起来。
  “阿居尔,拉居纳。”①她用巴斯克语说,“长官,你站岗像新兵嘛!”
  我还来不及找一句话来回答她,她竟然进屋去了。
  宾主都在内院里,尽管熙熙攘攘,但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我仍然可以通过铁栅栏大门②看个八九不离十。我听见响板声,手鼓声,欢笑声和喝彩声;她摇着手鼓跳起来时,我不时可以看见她的头。后来,我还听到几个军官对她说了许多不三不四的话,气得我感到脸红。她是怎么回答的,我不得而知。我想,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真正爱上了她,因为我曾几次三番想冲进内院,用我的军刀,对那些调戏她的油头粉面,一个个开膛破肚。我憋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气;后来,波希米亚女人们出来了,车子又把她们送走。嘉尔曼走过我的身边,又看了看我,那双眼睛您是熟悉的,她低声对我说:
  “老乡,想吃美味煎鱼,就到特里亚纳,利拉?帕斯蒂亚饭馆。”
  ①巴斯克语,意思是:“你好,伙计。”——原注。
  ②塞维利亚的房屋大都有内院,四面回廊环抱。夏天人们在院子里活动。白天,院子上头张开布篷,在篷上洒水,晚上收篷。面街的大门几乎不关,通往内院的通道叫“闸关”,有一道铁栅门紧闭,门上的刻花技艺精湛。
  ——原注。
  她轻松得像一只小山羊,一蹦就跳进了车子,车夫朝牲口一甩鞭子,这一帮快活的人们,转眼就不知去向了。
  您猜对了,一下岗我就赶到特里亚纳;事先我刮了胡子,刷了衣服,像阅兵典礼那天一样郑重其事。她就在利拉?帕斯蒂亚饭馆里,店主是一个老煎鱼商,波希米亚人,黑不溜秋像摩尔人,许多居民都到这家馆子吃煎鱼,特别是嘉尔曼来到这里后,生意尤其兴隆。
  “利拉,今天我什么也不干了。”她一见到我,就对店主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走,老乡,我们出去溜溜。“
  她用纱巾遮住脸,于是我们来到街上,我不知往哪儿走。
  “小姐,”我对她说,“我想,我要感谢您送给我的礼物,当时我正在蹲监狱。面包我吃了,锉刀我留下,可以磨长枪,也作为对您的纪念;还有钱,还您吧。”
  “瞧!他居然留着钱,”她叫嚷起来,哈哈大笑。“不过,也好,我手头并不宽松;可是有什么关系?走路的狗饿不死。走,吃个精光。你请客。”
  我们又取道回塞维利亚;来到蛇街路口,她买了十几个橘子,让我用手帕包了。再走几步,她又买了面包,香肠,一瓶曼萨尼利亚酒,然后走进一家糖果店。一进店,她往柜台上扔去我还给她的那枚金币,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枚,还有几个小银币;最后,她要我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我只有一个银币和几个小钱,都交给了她,拿不出更多的钱,实在难为情。她好像要把整个店铺都搬走,尽挑最好最贵的东西拿,什么甜蛋黄啦,杏仁糖啦,蜜饯啦,直到把钱花光。所有这些东西统统装进纸袋,还得我拿着。您也许认识“灯街”吧,街上有一个“伸张正义者”唐佩德罗国王的头像①。头像本应引起我的深思。
  我们沿着这条街道走,在一所旧房子前停下。她进入通道,敲了楼下的门,一个波希米亚妇女,活像撒旦的门徒,出来给我们开门。嘉尔曼用波希米亚语对她说了几句。老太婆先是嘀嘀咕咕。为了堵住她的嘴,嘉尔曼塞给她两个橘子和一把糖果,并让她尝几口酒。然后,嘉尔曼为她披上斗篷,送她出门,随手关门插上木门闩。屋里剩下我们两人,她立刻高兴得发了疯,嘻嘻哈哈,边跳边唱:“你是我的罗姆,我是你的罗密。”②我呢,我站在屋子中间,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不知放哪儿好。她把所有的东西统统扔到地上,跳起来搂着我的脖子,亲着我说:“我还我的债,我还我的债!这才是加莱③的规矩!”啊!先生,那一天!那一天!? 。每当我想起那一天,我就忘记还有第二天。
  ①国王唐佩德罗,喜欢晚上在塞维利亚大街小巷溜达,惹是生非,与穆斯林国王哈隆?阿里?拉希德相似。一天夜里,在一条偏僻街道上,他与一个正在对恋人唱小夜曲的男子争吵起来。两人厮打在一起,国王把情郎杀死了。一个老太婆听到击剑声,便手持一盏小灯从窗户探头观察究竟,灯光正好照亮斗殴场面。要知道,国王虽然出手敏捷有力,但却有一个天生的怪毛病。他走路时,膝盖骨咯咯作响。老太婆一听到这声音,很快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于是,这条小街因老太婆的小灯而得名,她是事件的惟一证人。以上是民间传说。苏尼加说法有所不同(参看《塞维利亚编年史》第二卷第一三六页)。不管怎么说,在塞维利亚,今天确有一条“灯街”,街里有一个半身石像,据说就是唐佩德罗的雕像。可惜,这尊半身像是现代作品。原作在十七世纪已经锈蚀,当时的市政府就换上我们今天看到的这尊仿制品。
  ②波希米亚语,罗姆指丈夫,罗密指妻子。——原注。
  ③波希米亚人自称语,男子为加罗,女子为加里,男女复数为加莱,意思是“黑”。——原注。
  (土匪沉默了一阵子,重新点着雪茄,继续往下说。)我们一起过了一整天,吃呀,喝呀,还有别的名堂。她吃糖果简直像六岁的孩子,还抓了几把装进老太婆的水壶里。“给她做果子露吧,”她说。她把甜蛋黄往墙上摔得稀巴烂。“免得苍蝇干扰我们,”她说? 。千奇百怪,乱七八糟,她简直无所不为。我对她说我想看她跳舞;可是哪儿去找响板呢?她灵机一动,立刻拿来老太婆仅有的一个盘子,摔成碎片,立刻敲打破盘片跳起罗马里舞,其效果不亚于黑檀木或象牙制成的响板。在这个姑娘身边,永远不会有烦恼,我向您保证。夜暮降临,我听到归营的鼓声。
  “我该归队点名了,”我对她说。
  “归队?”她轻蔑地说,“难道你是一个黑奴,让人用棍子赶着走?你是地道的金丝雀①,从着装到性格里外都像。走吧,胆子比鸡还小。”
  ①西班牙龙骑兵穿黄军装。——原注。
  我终于留下来,只好听天由命进禁闭室吧。第二天早上,倒是她第一个提起分手的话题。
  “听我说,小何塞,她说:”我回报你了吧?按照我们的规矩,我什么也不欠你的,因为你是外族人;不过你是一个俊小子,我喜欢你。我们两清了。
  好自为之。“
  我问她何时可以再见面。
  “当你不再这么傻的时候,”她笑着回答。后来,她口气比较认真地说:
  “你晓得吗,小子,我好像是不是有点爱上你了?不过,好景不长。狗和狼老在一起,过不了好日子。或许,如果你接受埃及的规矩①,我就当你的罗密。不过这是废话,因为根本不可能。算了!
  小子,相信我吧,你吃小亏占了大便宜。你碰到了魔鬼,是的,魔鬼;但魔鬼并非都是黑头垢面,魔鬼并没有扭断你的脖子。我穿着羊毛衣,但我不是绵羊。快点支蜡烛,供在你的圣母面前;她得到了好报。好了,再说一声再见。别再想小嘉尔曼,要不,她让你娶一个木腿寡妇②。“说着,她拉开门闩,一到街上,立刻蒙上头巾,转身走了。
  她说的是实话。我如果从此不再想她,我就不糊涂了;然而,自从灯街一日,我已别无所思。我成天东游西逛,希望能遇见她。我曾向那个老太婆和煎鱼商打听她的消息。他们都说她上拉罗洛③去了,他们说的是葡萄牙。
  很可能是根据嘉尔曼的指令他们才这么说的,不过我不久就知道他们是撒谎。灯街佳节良宵之后几个星期,我正在一个城门站岗。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城墙缺口;白天有人在那里施工,晚上则设一个岗哨以防走私分子进出。
  那天,我看见利拉?帕斯蒂亚在岗亭周围来回活动,同我的几个同事交谈;大家都认识他,他的煎鱼和煎饼更是出了名。他向我走来,问我有没有嘉尔曼的消息。
  ①传说波希米亚人祖先是埃及人,因此他们往往以埃及人自居。
  ②指绞刑架,是刚刚结合即被吊死的囚犯的寡妇。——原注。
  ③意为红土地。——原注。
  “没有,”我对他说。
  “得!您就会有的,伙计。”
  他没有说错。夜里,我被派到城墙缺口站岗。中士刚走,我就发现一个女人向我走来。
  我心中有数,准是嘉尔曼。但是,我还是高喊:
  “走开!禁止通行!”
  “别这么凶好不好,”她说着,故意让我认出她。
  “怎么!原来是您,嘉尔曼!”
  “对呀,我的老乡。少废话,谈正事。想赚一块银币吗?马上有人提包过来;网开一面吧。”
  “不行,”我答道。“我应该阻止他们通过;这是命令。”
  “命令!命令!在灯街你可没想到命令。”
  “啊!”我答道,只要一提起灯街,我就心慌意乱,“为那事忘记命令值得;但我不收走私犯的钱。”
  “行;既然你不要钱,难道你不想同我一起再到多罗特老太婆家吃饭吗?”
  “不!”我憋足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出这个字,差一点透不过气来。“我不能这么做。”
  “好极了。既然你如此刁难,我只好另请高明了。我将邀请你的上司到多罗特家吃饭。
  他脾气很好,他会另派一个小伙子来站岗,哨兵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见了,金丝雀。
  有朝一日命令下来把你吊死,我会拍手大笑的。“
  我一时心软,把她叫了回来,我答应,只要有必要,所有波希米亚人都可放行,但我必须得到我梦寐以求的唯一回报。她立刻对我发誓,保证第二天就履行诺言,并赶紧跑去通知就近等候的朋友们。一共有五人,帕斯蒂亚也在内,个个背着沉重的英国私货。嘉尔曼替他们望风。一旦发现巡逻队,她就敲响板发出警报,但这次她大可不必多此一举。走私分子一溜烟跑了,如愿以偿。
  第二天,我去了灯街。嘉尔曼姗姗来迟,而且满脸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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