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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毒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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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也的确不想能装那么多银两的。
难道是他多疑了?
不对,那铁门和门锁虽然是锈迹斑斑,但锁孔里却无半点锈迹,光亮如新。
“逐月……”
“嗯?”被打断了思路的北堂逐月挑起眉尖,看得萧司祈更是小心。
“逐月,我瞧你这些日子总是精神不济,莫不是……我……”见他微红着脸吞吞吐吐,欲语还羞的,北堂逐月鼓励的朝他笑笑,示意他但说无妨。只见他一闭眼,一鼓作气道,“是不是我夜里要得太多,害得你支持不住啊?”
啥?!
北堂逐月笑容一僵,才入口的香茶立即喷了个满天飞花,连带有些窜进了气管,一时间呛咳声不绝于耳。
而萧司祈还在一旁边替他拍背顺气一边道:“若是那样你可要直说,反正人都说纵欲过度不好,我不想你迁就我却累了自己。”
北堂逐月的脸立即就开了颜料铺子,赤橙黄绿青蓝紫轮番上阵,最后以黑色终结。双手伸出成爪又收回成拳,手指弯曲间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指节发出的的轻响。
萧司祈,就算你生性直率开朗,也不必这么百无禁忌吧?没瞧着身边还有人么?!
被吓了一轮,随便扯出点理由说明自己精神倦怠的原因,再把那口无遮拦的人轰回书房看书,北堂逐月有些头痛的在榻上躺下。他已经够邪肆不羁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无所谓的人,那样的事也敢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拿出来商量。还是柳清扬好,虽然内敛了些,但却处处显出他的温柔细心,就连告白也是诗词传情绝不让人觉得逼迫。那人,就仿佛流淌在山间绿林的小溪,安静而不张扬的生活着,却又悄悄地将自己磨入了别人的心里,留下永远消抹不去的痕迹。
睁开眼无意识的看着飘荡在自己上方的碧绿丝绦,北堂逐月的心被柳清扬填得满满的。
他现在可好?他给的伤,可已恢复消失?
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

正文 第十七章 惊鸿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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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脚下小铁门后的石洞的确知容孩童单独通过,虽有弯曲却不深,努力些便可目视全部。
但在石洞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中却暗藏了北斗七星的阵势,只有将代表拿七颗星的石块逐一旋转不同圈数或按下,方能启动机关开启位于假山侧面花圃下的密道入口。而假山与地面下的机关并不是直接相连,而是仅仅利用磁石相互牵引,若假山北移开或是炸毁,入口就无法再度开启。
密道入口的石壁上可见一枚石刻印章,表示这个密道是有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兵器机关制造所“开物坊”所造。但少有人知道的是,“开物坊”与“天机阁”一样俱在无名山庄名下,而那素有“千机变”之称的坊主盗骊则是南宫骆雪的宝贝小妹南宫映雪。
到达安全区域的北堂逐月松口气,忍不住想回去后一定要把那金疯狠狠骂上一顿,不要为了金子什么都往外卖——南宫映雪不擅商,“开物坊”所有的生意全由“天机阁”秘密代理。若不是他曾见过这份机关的设计图也知道应对之法,只怕进得来也会万箭穿心死成一只血刺猬。
将南宫骆雪腹诽一番后,北堂逐月小心地掀起了面前垂着的白色纱帘,想象中的机关攻击并未出现,倒是那幅挂在石壁上的画让他瞪大了眼,失了呼吸。
画中人一身金甲,足蹬绣纹战靴,腰佩暗色长剑,手持黑缨长枪,头戴白羽金盔,威风凛凛。
“柳清扬?!”
他的画像怎么会在这密室里?!他与萧家究竟有何关系?!
心乱如麻地匆匆离开密室,刚把花圃移回原位遮住那入口,夜风就将血腥味送入了北堂逐月的鼻端。眉心一紧,他不及多想地纵身跃上屋顶,四下一看,入目的竟是满地横尸,映着清冷的月光折射出一片惨烈。
怎么回事?!
飞身掠入萧司祈居住的院落,从大开的房门看进去,萧司祈只着单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心突地一跳,忙过去将他扶起:“念荻……”
染血的脸转过来,眼中惊见那素来笑得毫无心机之人反常的露出了阴狠的冷笑,北堂逐月立即反手拍出一掌,可匕首却已刺入腹中没至刀柄。剧痛让他手下微微一顿,而萧司祈则趁机退出房间,身形敏捷丝毫不见半点平时功夫蹩脚的样子。
捂着伤口走出房间,毫不意外地发现原来横在地上的“尸体”都以手持兵器包围住他,墙头屋顶上也站满了弓箭手,寒光闪闪的箭簇俱对着他。
萧司祈换了件干净的外袍,脸上的血污也尽数擦净:“毒尊大人可还安好?”
手疾点几个大穴止血,北堂逐月面无表情:“托萧公子的福,暂时还死不了。”
萧司祈笑着,面上俱是往日里绝对看不到的猖狂:“那毒尊大人密室一行可有收获?”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北堂逐月挺拔如松:“不及萧公子心思缜密。”
那假山石洞中必然有机关连在外面某处,只要有人打开铁门就会发出警示,这是他们能及时布局设计他的原因,想来也是那些朝廷密探都未提及那个假山石洞的缘由——才打开就被发现,之后便惨遭杀害。
“好说。”萧司祈虚伪的客套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北堂逐月,你一定没想到那柳清扬看似对你情深意切,其实早就是我们的人了。你想做的,他可全告诉了我们。”
“哦?”北堂逐月一挑眉,似乎颇感兴趣,“例如?”
没看到期待中的变脸,萧司祈的脸先黑了一分:“你受风隽谦死前托请,假意与我亲近,伺机查出赈银下落,看看家父究竟要做什么。”
北堂逐月脸上浮现出促狭的笑容:“这么说来,萧公子是认了这私吞赈银的罪了。”
萧司祈被他摆了一道,脸上剩下的九分白立即又减了两分:“……便是我当着你的面认了又如何?空口无凭,你还能凭着一句话到皇帝面前告我不成?况且,依如今的状况,毒尊大人认为自己还有机会上京告御状么?”
“只要你肯认,难道皇家还没有法子弄点证据让你伏罪?”
“这话你还能往外传么?!”萧司祈的黑脸开始转向青白,却是被那笑得无谓的人给气的,“北堂逐月,你注定要被身边人利用欺骗,再一手甩开!风隽谦如此,柳清扬亦是如此!”
北堂逐月无奈地叹了一声:“萧公子,一个柳清扬,你想让他乱我几次心呢?我知道那画像中人不是他,你也不必费心挑拨了。”
当时乍然一见就乱了思绪,自然不会细看,现在突经变故冷静下来回想,那画中人虽与柳清扬容貌极似,神色却是狠戾含煞,全无他的澄澈温润。
“就算那画中人不是他,他一样可以出卖你。”
“我信他。”北堂逐月扬眉一笑,清澈的眸中流泻出脉脉温情,如雨后抚过脸颊边的清风化去了深夜的微冷,“我信他情真不假,信他永无伤我之心,信……我不会信错人。”
那个会因为好奇而亲下大牢看他,会赌气把银子塞回他手上,会傻到为他吸出蛇毒,会缩着身子睡在贵妃椅上等他,会为了他惊慌失措的人对他的情,又怎么会是虚假的呢?
强极必辱,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几个字,怕是用在他身上比风隽谦更适合。
那人的性子,这么些年来终究不曾变过。
萧司祈看着他嘴角含着的笑越发温柔,心知他必是想到了柳清扬,一时间恨满胸襟:“口口声声说信,你见到画像时不是仍旧乱了心?!你若未乱心,又怎么会被我轻易骗过?!”
两句逼问正中北堂逐月心中痛处,双眼一眯,杀机顿显。
九天从袖中疾射而出,光华璀璨间挡去了漫天箭矢,等再次满弓时,他的手已牢牢扣在了萧司祈喉头:“区区蛇毒就想制住我。萧司祈,你当我这‘毒尊’之名是花银子捐来的不成?!”
以他的功力,要从这天罗地网中闯出去虽然难点,但亦非不可能,只是这萧司祈猖狂过了头,居然敢在这时挑他的逆鳞,不让他吃点苦头实在过意不去。如此想着,手下更是不曾怜惜的加力,转眼就在萧司祈颈上掐出青紫瘀痕。
退出别院外,发觉萧司祈喉头上下滚动似想说话,北堂逐月微微松开了手。
不想萧司祈一开口仍是在挑拨他的怒气:“你逃出去又如何?为了风隽谦,你连自己的身子都赔上了,到头来还不是被我设计?名动天下的毒尊,也不过尔尔。”
气不过,气不过这人至今仍不慌不躁的模样,所以不顾自己生死也想看他为了自己而变一次脸。
北堂逐月勾起一抹蔑然笑容,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却足以让所有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你什么身份能让我北堂逐月赔上自己?那与你交欢之人不过是我从窑子里带来的小官,萧公子若是喜欢,日后别忘了多去打点赏。”
将脸色铁青的萧司祈猛地推给那些紧张不已的人,北堂逐月只是一个纵身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甩开那些七手八脚将自己搀扶起的人,萧司祈破口大骂:“一群蠢猪!这样也能让人跑掉!”
众人低着头不敢搭话,只有洪二从黑暗中走出:“他中了我的‘千里追魂’,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休想逃出我的追踪。”
萧司祈见了他更火:“那你还在这愣着做什么?!”
之前也是,竟就在一旁看着他被挟持!
洪二丝毫不为他的怒气所动:“你中毒了。”
……
“北堂逐月!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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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遮月暗。
两侧的景物迅速地倒退远去,即使房舍换成了荒野树林,却依旧披着黑暗的色彩,仿若隐在夜色中的嗜血妖魔,只要人一恍神就会扑上来将之撕吞入腹。
腹部的伤口痛得愈发的张牙舞爪,刺辣辣的犹如被火灼烧着,即使吞下了解毒丹也不见有丝毫好转,而体内那本应几乎是用之不竭的真气亦随着他的奔跑急速散去。缓下脚步,鼻端在夜风中敏锐地嗅到一缕极淡的暗香,苦涩随即染上他的眉间眸底。
心情的沉重只在眨眼之间,指甲刺入手心痛却再无法影响早已痛至麻木的心,薄冰凝在眼底,冰冻所有的情绪。
将相互压制毒性后的各种剧毒下在他每日的饮食中让他服下,逐日累积,然后利用匕首上的蛇毒将所有毒性一并引出,又巧妙地以蛇毒做掩饰让他无法立即发现自身的异状,一旦运功,真气就会如决堤的洪水般以无可阻挡之势迅速消失,直至废去他一身的武功。
放眼当今天下,能如此巧妙用毒伤他,又会用“千里追魂”的,惟余他一人。
如今想来,那一夜他会出现在萧家别院,也不过是可以要将他引至假山边,好让他发现那个铁门罢了。
洪二。
唐鸿,唐门二公子。
他早该想到了,不是么?
唐鸿,你我之间终免不了要一决生死么?
“是。”当唐鸿领着萧司祈等人循着“千里追魂”的暗香在汾水边找到北堂逐月时,他这样回答,“恩断义绝,血恨难休!”
“血恨难休?”北堂逐月忽地一挑眉,勾唇一笑,“好一个血恨难休!唐鸿,你为报家仇不惜投靠萧天朗为虎作伥,难道竟不知他私吞赈银意欲为祸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唐鸿的脸因悲愤而扭曲,“我一生所求,不过是望家人平安,共享天伦。北堂逐月,是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仅仅为了一个风隽谦,你毁了我的一切!如今,你又有何资格与我谈天下苍生?!”
怒至极点,想也不想就是提剑全力一刺。
修长的剑身映着月光在夜色中带出一道光痕,最后全数没入北堂逐月的胸口。心头如被人已巨锤一记重击,手上却是反射性的将剑拔出来。愣愣地看着血雾从面前那人胸前急速喷出,映红了天地,也攥紧了自己的心:
“为何……”
不躲?
与他对决已不是初次,想过会如过去那般轻易被打败,也想过拼着一死也要与他同归于尽……想过很多与他对决会有的局面,却从未想过他会不避不闪地承下自己一剑。
北堂逐月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只有那自嘴角蜿蜒而下的鲜红突兀地刺眼。夜风吹起他的衣袍,他单薄的身子晃了晃,仿佛要乘风离去,又更像是要消散在风中;“我说过,若有一日我背叛了你我间的情谊,我自当双手将性命奉上于你。”
唐鸿喉头滚动数下,最后却艰涩的突出连他自己都惊愕的字眼:“报应。”
“的确是报应。”北堂逐月勉力笑道,“当初我以‘九天’伤你,如今你用‘照影’杀我,不是报应是什么?人做事,天在看,谁都逃不过天理昭彰。萧公子,逐月说的可有错?”
萧司祈脸色阴狠得可怕,突然自唐鸿手中夺下照影对准他就是当胸一劈,惊得唐鸿一声尖叫:“逐月!”
剑尖停在身前,被两指紧紧捏住。讶然抬头迎上的是北堂逐月惨白但依然狂傲的脸:“他能杀我,你却不配!”
“你不是……”
武功尽失了么?
“我既然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自然不会任凭毒性蔓延。萧司祈,你太小看了我北堂逐月!”
唐鸿瞪大了双眼,眼中俱是惊惧:“你用了七步断魂草!”
北堂逐月猛地呕出一口紫色的血,唐鸿顿时失声:“你疯了!七步断魂草只能将毒性压下一刻钟,之后会将所有毒性翻倍!以你如今所中之毒,一旦毒发,就再无药可解了!”
北堂逐月震退萧司祈,明亮的双眸只是看着唐鸿:“今天,逐月以性命偿还唐门血债,恩怨两清。唐鸿,你要重建唐门就去找夫人,她必会倾力相助,不要再与萧家纠缠,逆谋叛变,终将走上绝路,难道你要陪着这样的人一道下地狱么?!”
唐鸿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人扼住了一般出不了声。
微弱的气息,布满额际的虚汗,苍白的脸色,不稳的身形……
他会死。
唐鸿忽然就心慌起来。
正在这时,北堂逐月往后退了一步,就站在了临水高地的边缘,唇边的笑容带着独傲天下的张狂气势,却又隐隐藏了慷慨赴死的无畏:“萧司祈,阎王殿前,我等着你们父子!”
说完,身子向后一仰,竟直直往水面倒去。
衣袍翻舞,发丝飞扬,俊美非凡的脸上满是冷冷的笑容。
便是死,也依旧惟己独尊,傲骨铮然。
“逐月!”慌乱的扑上前,伸出的手只来得及抓住那人的一片衣袖。
悬空的人抬起头,闪过惊讶的眼中随即溢满盈盈笑意:“如有来世,愿你我亲如兄弟,不再争斗。”
唐鸿哑着声摇头,却不知自己想要什么。
不要来世,可今生他们已不可能再回到西湖泛舟,月下饮酒的过去;若约来世,人海茫茫,又是否能等到一次擦肩而过的回眸?
裂帛。
身子坠入水面,激起一片冷浪,汾水呜咽了几声恢复宁静继续流淌。这里什么也没发生,即使发生了也被它温柔的掩去,消抹殆尽。
“他说了什么?!”见唐鸿站起来,萧司祈连忙问。
正在离去的脚步一顿,唐鸿捏紧了手中的布片,面无表情:“他要我替他护柳清扬周全。”
萧司祈脸色一沉:“传令下去,给我沿河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搜寻了大半夜,家丁终于在下游找到了一具尸体,只是脸部已被碎石划花,看不清容貌。
萧司祈皱眉:“身形一样,衣物和配饰也一样……到底是不是他?!我记得他颈后有个梅花胎记……不对,那不是他的身子!”
唐鸿看着那尸体被人扒下衣物,露出光洁的胸膛,缓缓松开了手任那一直被自己仅仅握着的布料飘落在地:“不是他……”
北堂逐月,你又骗我!!
“你怎么知道?”
双眼寒冷如冰,唐鸿走近萧司祈附耳轻轻说了一句,然后退开几步看着他一脸的惊讶点点头。
“真是想不到啊……”
北堂逐月,你竟然有着这样的秘密。
诈死么?可惜被人看透了呢。既然你在乎,我就用他逼你出来!
冷笑数声,萧司祈甩袖离开。
风将落在唐鸿脚边的布片吹起,打着旋往河中飘去。唐鸿手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去抓它,只是冷眼看着它飘落河中,被水浸湿,逐渐沉底。
冰冷的月光照映着潺潺河水,泛出冷冷的银色粼光。

正文 第十八章 绿杨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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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如水。
这句浑话究竟是谁说的?!合该挖出来鞭尸再挫骨扬灰!!
再次吞下一大口冰冷的河水,北堂逐月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又被迫灌了一大口河水,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意识又打散了不少。
痛苦的放任自己在水中随波逐流,在即将彻底失去意识前听见有重物入水的声响,随即有手臂从他腋下穿过将他托出水面,呼吸到久违的空气,他不可抑制地呛咳起来。
很熟悉的感觉,是谁?
费力地睁开眼,只看见茫茫水波。
视野逐渐模糊,最终支撑不住地陷入一片黑暗,但是却安了心。
完全的黑暗,除了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脚下感觉到的明明是虚无,却又能走得四平八稳。
记得之前自己是跳下了汾水,昏迷前被人救了……
这么说来,他还在昏迷中了?
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昏迷中,还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所以,不妨多在这呆几日。
北堂逐月向来都是一个想到就去做的人,这次亦不例外。只是他还没体验多久,本是寂静的空间里却突然响起了让他心烦意乱的声音:
“逐月……逐月……”
柳清扬。
无奈的叹口气,北堂逐月翻个白眼转身想远离这声音,脚下却生根了一般无法移动,只能在原地听着柳清扬的声音不断地传入耳中,让自己的心情由无奈逐渐变成莫名的生疼,仿佛让人生生折断了少手阴筋,心每跳动一下都会如被锥扎,无处可逃。
不是已经赶走了他么?怎么又到了自己身边?
这个白痴,真是让人放不下啊……
同样对柳清扬感到无奈的还有西门非花,看着在北堂逐月身边守了三天三夜,早已是满目血丝,脸色憔悴的柳清扬,她只能开始又一次极可能是浪费唾沫的劝说:“柳大人还是先去休息会吧,莫不要连你也倒了。”
柳清扬摇摇头。
轩辕凌端着药碗进来,就见柳清扬正用一方软巾轻轻擦拭北堂逐月的额头,再看看西门非花,后者微微一耸肩,摇头。将药碗放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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