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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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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瓶快喝完时,张佐头很重,他拼命喝汤,以求稀释,但还是憋不住起身去
了一趟卫生间。卫生间里酸馊馊的味道令人作呕,不知何方酒客早胡吐了一便池。
他试着把手指伸进喉咙一抠,一股恶味冲鼻而出,接着又吐出几口,把口涮净,虽
觉好受些,头依然重。回到包间,黄平已趴桌上。张佐说,王总,顾副总,今天到
此为止吧,我真不能再喝了。王军升大着舌头说,那……那,怎么行,你到昆明来。
我没……没好好陪你,怎么行……行。

    王总,我心领了,情也领了,你看,黄平都醉了,我也差不多了……话没落音,
黄平突然抬头道,谁说我醉了?我正兴上呢。张佐剜他一眼,“你瞧你眼睛都红转
了,逞啥能?”又对王军升道,再喝咱们真要失礼了。周妍站起身打圆场说,酒场
规矩是喝好不喝醉,我看今天也差不多了,王总,咱们今天就门前清了,圆圆满满
结束,行吗?

    喝下最后一杯,张佐头重脚轻,他没往深处想,因为人已经反应不过来。

    实情是,刚才他上卫生间时,这最后一杯酒里,放进了蔓陀铃花粉,它是一种
轻度麻醉剂,学医的周妍份量掌握得很恰当。这是当天下午王军升授意的,开始周
妍不答应,他便冷笑,你不是想分一成半吗,那是多少?六七十万呢,不做点贡献,
凭什么分你?再说,我又不是让你杀人,只不过想叫他们喝了酒睡得更舒服而已。
周妍终于松了口。

    饭局结束时,黄平像烂泥,张佐也脚跟不稳,只模糊听见王军升说,客人有些
醉了,小王,小周,你俩,要把他们护送回宾馆,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得闪失……
张佐感到王军升说这番话时,口齿清楚,不像喝醉酒的人,但他没法细想了。

    周妍和王良搀着张佐二人,各自上了出租车,一前一后往宾馆开。出租车时急
时缓,避让着灯海里夜游的行人。回到宾馆,大堂保安问,要帮忙吗?王良说当然
要。于是保安换过周妍手上的张佐。进到房间,保安问周妍,小姐,还有什么要帮
忙吗?周妍说谢了谢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处理,口气像一个妻子,待保安出去后,
周妍把窗帘拉上了。灯光下,她仔细打量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刚才,张佐在出租车
上吐了,秽物四溅,司机老大不高兴,说喝不得少喝点嘛。周妍连声道歉,下车多
付了司机20元。

    房间里空调凉手,张佐一身酒气,睡得很死,喘息大得惊人。周妍有些发呆,
她知道,只要一动手,自己就走上了万劫不复之路。她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心中惶
恐,不由自主地哆嗦。房门叮咚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开门,是王良。办好了吧?
他问。还,还没呢。王良脸一黑:怎么,手软了?周妍不知怎么回答。王良不再说
话,走到张佐床前,动手解开他的西装,刚一探手,张佐突然睁开眼睛,说,水,
给我点水,王良吓了一跳,赶紧闪开。张佐挣扎着要起身,王良向周妍做手势,快,
稳住他!周妍揭开水瓶盖,水滚烫,她灵机一动,去卫生间接了一杯凉水。张佐一
气喝下,眼睛通红地看着他俩,说谢谢了,你们也睡吧。倒头又睡去。王良示意周
妍,快,把那东西拿出来。周妍使劲摇头。王良有点恼火,一下把手伸进张佐口袋,
取出汇票,然后把克隆得天衣无缝的假汇票换进皮夹,手还没退出,张佐一个翻身,
把他压住了,问,干啥呀?王良进退不得,急出一身冷汗,周妍突然伏下身,用手
指封住张佐的嘴唇。

    王良趁机将手退了出来。

    张佐又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房间的大灯已经关闭,镜灯开着,
周妍和王良正低声说什么。张佐问,你们,怎么还不睡?两人回过头看他,一齐笑,
王总交待了,怕你乱吐乱叫,让我们守在这儿服侍你呢。张佐嘟囔道,服侍个啥呀,
去睡去睡。说罢,又沉沉睡去。

    一个手段并不高明的调包计,在房间里完成。



    ·张佐



    17日深夜,张佐回重庆。他家住渝北加洲花园,进电梯前,他心里突然有些异
样,该怎样正视妻子的眼睛呢?他是个感情上没经历过什么波澜的人,除这次在昆
明偶然遭遇周妍外,与其他女人瓜葛不多,然而他清楚,一旦有背叛行为,无论男
女,对另一方都是不公平的……电梯单调的嗡嗡声终于停息,咚地一声,门开了,
走廊灯光半明半暗,单元里各家铁门紧闭。他轻轻打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开灯,
从行李袋里掏出一只锦盒,打开来,两只缅玉手镯幽幽发光。这是张佐临上飞机前
在贵宾室里买的,价格虽贵点,但不会是假货。他想好了,既然那天打了她,要赔
礼,总得有点表示呀。推开卧室,里面依然一片漆黑,没任何声息。她居然不在家?

    他木了好一会儿,开始生气。以前,哪怕再怄气,她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再有,
前天晚上,她是不是也没回家呢?想了想,给她打电话,关机。深更半夜的,这婆
娘能死到哪去呢?张佐又给郭晨打,通了,很闹,好像在迪厅。

    喂,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充军啊?晓不晓得我老婆跑哪去了?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猛笑:我日你妈,你老婆跑哪去了我怎么知道?你不
在昆明吗?

    刚刚回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就打车过来喝一杯嘛,我在零点酒廊等你。

    算了,我想早点睡。挂上电话,张佐去冲了个澡,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窗
外,夜行的汽车急驶而过,轮胎辗过路面,沙沙作响。白天的事儿一幕幕浮现眼前。

    傍晚,是顾委和周妍把他送去机场的。

    昨夜的大醉,他直到今天中午才醒。不是自然醒,是电话吵的。顾委问他好点
没有,如果好了,下午就一块去黑林铺验货,虽说只有100 多吨,但程序不能少。
张佐搁下电话,人完全醒了,忽然—惊:汇票呢?!他一阵乱翻,从床下找到那身
肮脏的西装,掏出皮夹,还好,汇票静静地躺着,鲜红的印鉴依然夺目。狗日的酒,
差点坏我大事!他骂。洗漱完毕,找来黄平商量。

    我的意思是,验完后,我陪顾委先走,你再想法返回仓库,进一步查证。

    黄平说行。

    在黑林铺仓库,不但张佐二人,连顾委也吃了—惊,原先码放整齐的150 吨干
胶居然只剩20吨。顾委鬼火冒,找来仓工问究竟,仓工说,昨天上午,你们胜亚来
提走了130 吨呀。顾委脸红筋胀说,放屁,我们什么时候来提过?仓工找来提货单,
上面居然有王军升的印鉴。顾委懵了,挂电话过去。王军升说对,是我让提的。顾
委急了:王总,这可是人家重庆定好的呀!王军升说你急啥,什么人家不人家,重
庆再急,还急得过国防建设?顾委问:什么国防建设,啥意思?

    啥意思,告诉你吧,那100 多吨干胶昨天上午就让昆明军区空勤团拉去了,是
国防急需,我有什么办法?对了,请你告诉张经理,我在景洪和河口分别又给重庆
找到了300 多吨滇胶,不过要一周后才能到,就这样吧!顾委明白,这狗日姓王的,
完全是打胡乱说,他真敢干那砍头的事?站一旁的张佐已经从顾委脸上读出了故事,
待对方再三道歉后,他没吭气,心想,看来,与胜亚的合作也只能是这一次了。走
出仓库,张佐给林荫华打电话汇报,说自己准备再去蒙自查验一下。林总沉吟半晌,
说,你先回来吧,这边还有急事要办,昆明的活儿先由黄平盯着,有了结果你再赶
过去,记住,汇票必须完璧归赵。

    一听张佐要回重庆,顾委有些发愣,说,要不,你们先解汇20万,我们马上去
办提货单,把那20吨先提走,如何?张佐认为不妥,“20吨,我回去仍没法向公司
交差。黄平就先留在这里,待货基本凑齐了,我再过来。”

    当张佐与周妍在机场握别时,双方的脸都红了一下,手心有汗,像一对恋人。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李婉贞回来了,他听见她轻
轻换了高跟鞋,然后进了卫生间,传来冲洗的响声。他不动声色,心想,等会她会
进来,是笑脸相迎、送上手镯呢,还是冷言冷语,她要敢犟嘴就几耳光扇过去?冲
洗声停息了很久,居然再无声息。张佐踮着脚走出卧室,李婉贞居然在客厅躺下了。

    怎么,外面花天酒地够了,回家连招呼也不想打一个?

    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他上火了,还有理了不是?你明明知道我回家了,就是不进屋,安
的啥心?

    她冷笑一声,我躺的这地方不叫屋吗——连起码的逻辑都不懂,牛逼啥呀?

    你还有理了你?他强压火气。

    她从沙发上翻起身:我有啥理?我从来就没理,泼妇嘛,干脆,把我活吃得了。

    你要么深更半夜回家,要么不回家。他火气更大:凭什么这么牛气?老子好歹
还是你老公,有权知道自己老婆在干什么?

    她怪笑一声,有权知道?那我告诉你吧,老娘在外面偷人!

    你,你——他像给呛了一大口痰,说不出话,人却真急了。没容多想,一记耳
光已经扇过去。她没提防,脸被打个正着,很响。她一头向他撞来,你他妈还真敢
打人了你!探手就往他下身抓。他一闪身,心想,反正动手了,索性打个痛快吧。
便揪住她,劈头盖脸一顿耳光,大约有二三十记,开始她还反抗,后来就任由他打。
他一边打,一边骂,我操你妈,那模样,活像要吃人。

    打够了,一松手,把她扔沙发上,转身进厨房拖出菜刀,“妈的,你给老子听
好了,老子这些年一直让你,你以为老子好欺负,告诉你,老虎不发威,你不要以
为是病猫,老子今晚杀你的心都有!”说着,一刀砍沙发背上,“你到妇联告我去
呀,妈的,还偷人,反了你了!”

    她像死鱼一般,双眼紧闭,嘴角流出鲜血。

    张佐不再理她,进卧室躺下。他关了手机,拔掉坐机线,大概是心中的恶气出
了大半,一会儿竟酣然入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没见
李婉贞,心想,这一下婚姻肯定没戏了。

    下午,他赶到公司。林总去市经委开会去了,秘书小邹告诉他,林总叫你等着,
他一会儿就回来。

    快下班时,林总打来电话,问小邹,张佐来了吗?让他接电话。张佐吗,我林
荫华,我马上要去渝北看一个厂,是经委定的,明天一早才能回公司,你明天一早
到公司来,我另有紧要事交给你。张佐问,能先给我交待一下吗?不太方便,林荫
华说,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见。

    张佐在公司呆到天黑才出门。他不想回家,给郭晨打了个电话,没人接。这家
伙怎么会关手机呢?他不明白。张佐在街头漫无目的走着,好几次,他都想钻进洗
头屋找小姐了,终于还是忍住。再看表,快9 :00了。“回家吧,回家。”他想,
家虽然破了,但他没其他地方去呀。

    推开房门,他有些吃惊。饭厅灯光柔和,桌上摆满饭菜,还立着一支云南红葡
萄酒。进到客厅,李婉贞躺沙发上,居然睡着了。是她做的饭菜?张佐没想明白。
他进到厨房,把锅盘弄得山响,想煮碗面条吃。

    你就不肯吃我给你做的饭菜吗?一回头,李婉贞已经站在厨房门边,脸肿得像
个熊猫。

    我敢吃吗?我哪知道你给没给我下毒药?他硬着头皮说。

    就见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黄平打来的。张佐吗,我黄平,情况好像有点不妙,
我们好像被骗了!张佐一惊,怎么回事?你慢点说,说清楚——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蒙自,刚刚才从407 仓库出来,那是一个粮食仓库,哪有什么干胶!

    张佐头大了: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顾委和王良呢,你们没在一起
吗?

    我们是一起到的蒙自,到后他们说还要到开原去一趟,叫我先歇下来,明天验
货,我想反正没事,就自己先去找到了仓库……

    那你快跟他们联系呀!张佐差不多要吼了。

    怎么没联系,人家关机了,我有什么办法?

    张佐给顾委挂电话,通了,劈头就吼,姓顾的,蒙自干胶怎么回事?顾委说,
哟,干吗这么大的火,我不早跟你说过吗,蒙自的事是王军升经营的,我不太清楚。
张佐说,你知道吗,那是个粮库,根本没干胶!万一黄平找错地方了呢?顾委说,
现在我也找不到王军升和周妍,这样吧,等会见到王良,我再问他是怎么回事,再
给你回话。

    一直等到12:00,顾委再没给他回话。打过去,已经关机。张佐又分别给王军
升、王良和周妍挂手机,均关机。他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唯一可以稳心的是,好
在汇票还在。只是,如果这单生意谈不下来,怎么向林总交待?看来,这笔生意可
能黄了,明天就去把汇票退掉吧。这一夜,他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张佐先去工行办退票手续,工行还没开门,他给林荫华打了个电
话,说要耽搁一会儿才能到公司。林总说退什么票,过两天你不还要飞昆明吗?张
佐说再拖就超期了,再说,昆明的货好像有点问题,等会回公司再向你详细汇报。
9 :00整,银行门开,应柜小姐接过汇票,在电脑上劈劈啪啪敲了几遍,又悄悄按
了柜台下隐藏的电钮,才问,先生,你这汇票哪来的?张佐说本周一在你们这儿办
的呀。小姐口气严厉地说,我们没办过这张票,它是伪造的!张佐急了,你打胡乱
说,清早八晨没睡醒怎么的!小姐也很恼火,你这人怎么横不讲理呢?张佐还想说
什么,身后有人拍他肩膀。回头,是两个大汉。大汉很客气:先生,我们是银行保
卫处的,请你到办公室去谈清楚。

    这一谈,一切都明了了,汇票确实被人克隆了。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可
能呢!张佐在保卫处急得团团转,“这东西一刻也没有离过身啊!”保卫干部提醒
道,你在昆明喝过酒吗,醉过吗?张佐愣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结局



    王军升用真汇票分别在昆明和昭通工商银行解付,两天时间内将500 万元全部
提出。

    顾委待了解王军升的实情后,犹豫再三,还是下了水。他和王良各自分到50万
元赃款。

    昭通高效农业预付款70万元被王军升独吞,余款他不敢再等。

    胜亚就此散伙,王军升仍与周妍一块,顾委和王良各自为阵,匆匆离开昆明,
踏上潜逃之路。

    经滇渝警方慎密侦察,顾委于10月25日在广西凭祥被捕;11月16日,王军升和
周妍在深圳被捕,只有王良不知去向。据顾委交待,他可能已潜逃进缅甸。警方共
计追回赃款三百余万元。12月初,检察机关介入此案。

    “世人行动,实系幻影;他们忙乱,真是枉然;积蓄财宝,不知将来何人收取?”

    审讯中,王军升说了这样一句话。审讯者不懂,问什么意思。

    王军升翻翻白眼,说,是《圣经》里的话,你们不会懂的。

    至于张佐,则大病一场,在家养了一个多月,直到案子告破,才恢复元气。其
间,李婉贞对他精心照顾,他不解,问她。回答是,你从昆明回来后,像个男人了。
他大窘:老子把你打得半死,就像男人吗?同样让张佐不解的是,生病期间,郭晨
竟一次没来看望他。林荫华倒显得很人道,“责任不全在你,养好病,回来接着干。”

    张佐有些顾虑,我还能回去干吗?他看着手中的书发呆。那上面,他用红笔勾
了一段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句也是多,一说就是错。是禅宗箴言。

    窗外,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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