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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老总、任弼时、张闻天都来给陈云他们送行。
主席操着浓厚的湖南口音对陈云、李富春、彭真说:“告诉刘一民,一切都交给他了。不要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不要低估关东军的战斗力,不要低估日本人夺回辽宁、消灭我军的决心。凡事都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一切以站稳脚跟、打胜仗为中心。一定要把困难估计的更充分。”
陈云笑着说:“放心吧,小鬼子不可能消灭我们的!那么难的长征都走过来了,我们还能怕了小鬼子不成?”
主席笑着说:“好,有志气!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第一二七五章 狮子大开口
蒋介石激动之下公开宣布收回蒙古、远东主权,新设远东省、海参威特别市、库页岛特别行政区,美国人、英国人、苏联人也都迅速作出反应了。
刘一民的通电发出后,苏联驻西安通讯联络组组长、塔斯社驻西安记者弗拉基米洛夫紧急请见主席和老总。
米高扬访问西安前,弗拉基米洛夫对我党产生了误会,认为我党指导思想出了问题,一味强调打游击、建政权、扩充武装,没有发挥牵制日军的作用,导致日军有余力威胁和进攻苏联。等到八路军航空大队空袭日本、刘一民率部袭占上海,弗拉基米洛夫对我党的感观就发生了变化,再也不在日记里悄悄地写主席是什么土包子、机会主义者、实力派、阴谋家之类的话了,反而开始认真的观察和研究中共及其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了。
弗拉基米洛夫见到主席和老总的时候,两位领袖正在主席的办公室里对着地图认真研究呢。
看到弗拉基米洛夫,主席笑呵呵地说:“弗拉基米洛夫同志,我正有好消息告诉你呢!请你转告斯大林同志,我们的八路军主力打进东北了,发动日苏战争的罪魁祸首之一的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被八路军狙击手击毙了!”
弗拉基米洛夫收到通电了,已经知道刘一民袭占沈阳的事情了。他来找主席和老总,是要求向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派遣联络组。这个问题早在米高扬访问西安的时候就提出来了,当时被主席一口回绝。现在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宣告成立了,刘一民也到了沈阳,主席不会再拒绝弗拉基米洛夫了。相反,按照刘一民回西安汇报时商定的,主席不但会同意苏军在刘一民部设立通讯联络组,还授权周副主席与在重庆的美国驻中国大使联系,商谈让美军在西安、沈阳设立通讯联络组的事情。
还不仅仅是设立通讯联络组的事情,主席想让苏联、美国在东北建立援华自愿航空队,协助我军与关东军作战。
实际上,此时苏联在大连设有领事馆,由于有日苏友好中立协定,驻大连的苏联领事馆还可以正常活动。美英在大连的领事馆、石油公司等机构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太平战争爆发后,美英在大连的外交人员被驱逐,石油公司等外贸机构的资产被日军以敌产没收,许多美国人、英国人都被日本在大连地区的警察关进了监狱。
此时的主席,心情大好,红光满面,拉着弗拉基米洛夫走出屋子,在院子里坐下,开始长谈了。
主席的意思是,苏军可以在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司令部设通讯联络组,也可以派出参谋人员到刘一民总司令的司令部工作,苏联驻大连的领事馆照常开展工作,还可以在沈阳以及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攻占的各大城市设立领事馆。但是,我军初到东北,兵力有限,要想真正打败关东军和伪满军,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奋斗。特别是日本海军实力雄厚,能迅速封锁旅顺、大连沿海港口,还能运载海军陆战队和陆军师团在东北沿海登陆,华北日军也能支援关东军作战,未来的东北战场我军仍然处于劣势。当务之急,是要控制东北的制空权,解除日军航空兵对我军的威胁。因此,请弗拉基米洛夫同志向斯大林同志报告,能不能组建一个援华自愿航空队,到东北去,归属东北人民抗日联军司令部指挥,配合刘一民部作战。另外,请斯大林同志支援我军2000架飞机、2000辆坦克、5000门大炮、20000辆载重汽车和组建100个步兵师的武器弹药。如果这个目标能够实现,我军打败日本侵略者后,可以派出大军西进苏德战场,与苏联红军并肩作战,消灭德国法西斯。
弗拉基米洛夫吃惊地看着主席容光焕发的脸,想不通这个山沟里出来的中共领袖怎么能如此狮子大开口。
定了定心神,弗拉基米洛夫忙解释说由于苏联通日本签订了日苏友好中立协定,斯大林同志暂时间恐怕很难满足中国同志的要求。但是,可以向斯大林同志报告,是不是组建一支小规模的援华自愿航空队,到东北配合作战。
主席对小规模的航空队不感兴趣,八路军航空一大队、二大队现在已经有上百架飞机了,要是苏联支援的航空队没有这个规模大,就不值得张口了。他要的是能够轰炸日本本土、控制东北制空权的空中力量,小规模的航空队不济事。
见主席一脸失望,弗拉基米洛夫忙说,只要东北抗日民主联军打通与苏联的联系通道,苏联一定会竭尽全力支援中国同志。
现在远东地区、蒙古地区都被日军占领着,打通与苏联的通道是多么困难。主席关心的不是打通与苏联的联系通道,而是怎么能够帮助刘一民部粉碎关东军的反扑。
主席就又提出,鉴于苏联现在极端困难和受日苏友好中立条约的限制,能否请苏联立即支援我军500架飞机,其中最新式的战斗机300架,远程轰炸机200架。这批飞机中共可以用黄金、美元、日元、英镑等硬通货购买,也可以用青霉素、链霉素等宝贵药品交换。但是必须得立即直飞沈阳,交付我军。
苏联不知道八路军能生产青霉素,也就是盘尼西林。这种药现在比黄金都贵的多!而且主席还说可以用黄金、美元、英镑、日元购买苏联新式飞机!
弗拉基米洛夫的眼睛亮了!
其实,刘一民早就向中央建议用黄金、外汇从苏联购买武器装备,中央也多次派人到莫斯科去谈判,但斯大林那个时候轻视中共实力,又碍于与国民政府的关系,一开始就把援助都给了国民政府。后来苏联也提出从援华物资中划出一部分交给中共使用,被蒋介石拒绝。苏联也就没有再坚持。到日苏远东战争开始前,斯大林意识到危险了,需要八路军北进配合苏军、牵制日军了,就提出让中共派八路军向北进攻,打到蒙古交界,由苏联给八路军提供装备。不过,在斯大林想来,给八路军的装备也不过是一、两个步兵师、至多几个步兵师的装备,哪里会是主席这样的要求么!
苏德战争打的那么残酷,伤员那么多,如果有了足够的青霉素,那能挽救多少伤员的生命啊!特别是轻伤员,只要治愈就可以马上重返战场,成为精锐。
弗拉基米洛夫马上就说他立即向国内报告,尽快答复中国同志。
主席听弗拉基米洛夫这么说,又高兴了,就催促弗拉基米洛夫快点去发电报,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急等飞机使用。
不料,弗拉基米洛夫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共占领东北后,能否承认蒙古独立和将远东地区归还苏联。
主席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掏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着,狠吸了几口,才回答说现在中国处于团结抗日时期,外交问题由蒋介石的国民政府做主。这个问题,苏联同志得和蒋介石去谈。但是,共产党人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中共认为,苏联与日本签订日苏友好协定时已经将蒙古主权、远东主权归还给满洲国了,而满洲国是日本扶持的侵华傀儡政权,是由中国的汉奸们组织的。将来我军消灭关东军和伪满洲国后,必然会对远东地区《中俄尼布楚条约》界定的中国领土行使主权。这一点,列宁同志、苏维埃政府都曾多次公开声明过,要把沙俄自尼布楚条约签订后侵占的中国领土归还中国。这个事情,斯大林同志是清楚的。至于我军从日军手里解放的苏联领土,我们将一寸不少的归还苏联。将来,两国友好相处,互相支援,共同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
蒙古问题、远东问题回避不得,早晚都得面对,与其推诿敷衍,不如直接亮明态度。
主席说的都是事实,也是要借弗拉基米洛夫的口向苏联表明我党的态度!
弗拉基米洛夫听后,情绪有点激动,想和主席争辩,但是想了想,这些问题他说了也没用,还是先向莫斯科报告再说。
送走弗拉基米洛夫后,到了晚上,电台就收到了蒋介石宣布收回蒙古、远东主权的声明,以及国民政府任命的蒙古地方、远东省、海参威特别市、库页岛特别行政区和东北四省各级官员的名单。
朱老总当时就说,这老蒋,这次总算是想起来海参威、库页岛是中国领土了,想起来孙中山先生国民革命的最终目标是收回海参威了。
主席当即让人把国民政府的声明和任命官员的电报记录稿送给弗拉基米洛夫,请他转报莫斯科。然后,主席和老总这才去为陈云他们送行。
第一二七六章 匪夷所思
主席在向苏联驻西安联络组的弗拉基米洛夫狮子大开口要援助,在重庆的周副主席、邓大姐也在和美国驻华大使高思谈判。
周副主席从刘一民率军离开山东时就眼巴巴地等着这个喜讯呢!
由于对美联系由国民政府外交部负责,八路军重庆办事处虽然与美国驻华大使馆同处一城,但却很少发生正常联系,美国大使高思和中共代表周副主席彼此心知肚明,却很少见面。特别是新四军军部从皖南突围后,红岩八路军办事处遭到戴笠的特务严密监视,对外联系很不方便,别说与美国驻华使馆联系了,就是与苏联驻华使馆的联系都受限制。
接到左叶率军攻进旅顺、李凌风杀进沈阳的电报,周副主席就去了大有农场主人饶国模女士家,对饶国模女士说到:“饶国模同志,借用一下你的电话,你到外面看着。”
饶国模是重庆名人,她的电话不受监视。
等饶国模出去后,周副主席要通了美国驻华大使馆电话,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就说中共有事关太平洋战场形势发展的重大军事行动向美方通报,希望能立即与大使先生见面详谈。
电话是大使馆的二秘接的,回答说高思大使现在不在,他会设法尽快转达,请周将军在八路军办事处等电话通知。
这一等就等到了刘一民的通电发出。
办事处的电话终于响起来了,周副主席快步走去拿起了电话,这一次是美国驻华大使高思先生亲自打来的。
高思先生在电话里不住声地道歉,说是今天外出了,刚回来,让周先生久等了,他这就到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来,请周先生稍等。
放下电话,周副主席的脚步也轻快了,脸色也活泛了,笑着对董老、叶总参谋长、邓大姐三个说道:“赶紧准备一下,美国大使高思马上就到,我们四个一起会见。”
董老微笑着说:“刘一民这一打,想不到还能收获外交上的成果。高思大使登门拜访,不知道蒋介石知道后会不会再大骂娘希匹!”
董老平时不苟言笑,这个时候竟然笑语晏晏,可能是受我军收复沈阳、大连、旅顺的捷报鼓舞的了。
叶总参谋长很认真地对周副主席说:“我建议向中央报告,与其让我们几个耗在这里,不如派我们去东北。现在大连、旅顺在我军控制之中,高思一来,我们可以提出让美军舰队停靠旅顺、大连,直接起飞轰炸日本本土,那样子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上的颓势很快就可以扭转。我们甚至可以让美军派出机群进驻沈阳,轰炸关东军。到时候,关东军非屁滚尿流不可!”
邓大姐接着说道:“美国人不傻,他们一定是看到了可以利用东北的机场、军港,这才让驻华大使登门拜访的。说起来,刘一民确实是比我们看得远。当初袭占青岛的时候他就提出让青岛和纽约结为友好城市,我们都还有看法呢。现在看,要是那个时候美国人接受刘一民的提议,青岛就不会丢,也不会有后来的偷袭珍珠港和太平洋战争。”
几个人只是简单议论了一会儿就去准备了。
这个时候汽车少,虽然重庆的道路被日军大轰炸弄得坑坑洼洼的,不好走,但高思还是很快就到了。
看到美国驻华大使馆的车驶进八路军办事处,负责监视八路军办事处的特务赶紧层层向上报告。
周副主席、邓大姐、董老是中山装、叶总参谋长全部身穿八路军军装,站在办事处楼前迎接高思先生。
这一见面,高思先生就和周副主席热烈拥抱,说是美国人民非常喜爱坚持敌后抗战、取得非凡战绩的八路军。
到会议室坐定后,周副主席把邓大姐、董老、叶总参谋长向高思先生一一做了介绍,然后就说:“高思先生,为了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我把我军进军东北的情况向你做一个比较详尽的介绍。”
翻译翻译后,高思点头首肯。周副主席就开口说到:“美国政府、美国军方、美国人民都对八路军教导师和刘一民将军不陌生。到美国参议院演讲的倪华女士,就是刘一民将军的夫人,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医学博士,美国著名医学家道格先生的学生。这次进军东北的,就是刘一民将军统帅的八路军教导师发展起来的山东主力。由于蒋介石委员长取缔了教导师的番号,我党才不得不把刘一民部改称山东军区,进入东北后,现在改称东北人民抗日民主联军。”
高思先生不懂汉语,周副主席不能说的太长,不然的话翻译起来困难。
等翻译完,周副主席又说到:“高密先生,请你的秘书不要记录,我说的都是我军的高度机密,听过就行了,不能记录。”
高思听完后,耸了耸肩膀,说了声“神秘的中国、神秘的八路军”,就朝跟来的使馆一等秘书看了一眼,说了声OK。
见高思的秘书收起了记录本,周副主席才又说道:“此次我军进军东北,兵力庞大,共计12个相当于国军军级建制的野战步兵纵队,一个炮兵纵队,一个骑兵纵队,另有相当于国军师级建制的装甲旅、防空旅、工兵旅、辎重旅、海防支队等部队,总兵力接近五十万。”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副主席眼睛里放射出灼人的光芒,语气里满是自豪,眼前似乎出现了将来刘一民挥师百万、纵兵入关的雄壮景象。
高思听完翻译,惊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的个子高,身体素质好,又是美国持对日强硬态度的鹰派人物,激动之下,猛的一蹦跶,头差一点碰到天花板上,惹得邓大姐都笑了。
就听高思惊呼到:“50万精锐,我的上帝啊!亲爱的周,我没有听错吧?”
周副主席微笑着点点头,肯定地回答说:“大使先生,我说过,我说的是我军的高度机密!”
高思半天都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不停地喃喃自语:“50万大军,而且是连战连捷的精锐之师,天神啊,所有的人都想不到啊!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周副主席、邓大姐、董老、叶总参谋长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高思,等他情绪平稳。
高思总算是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对周副主席说到:“亲爱的周,谢谢你,谢谢你们这么信任美利坚合众国。我想,我要尽快地把你的话向罗斯福总统报告,让他知道,刘一民将军统帅的,才是中国最大的、最精锐的战略集团。”
说完,高思就伸出双手要和周副主席握别。
周副主席要高思稍安勿躁,然后又告诉他说,八路军早就和美军有联系,八路军的航空队里有六名美军退役飞行教官,是他们帮助八路军训练和组建了航空大队。八路军航空队取得的每一次骄人战绩,都有美军退役飞行教官和从美国回来的华侨飞行员的参与。从这点上讲,以前日军一直指责美军飞行员参战是有道理的。
这个情况倪华在美国宣传时就讲过,美国高层知道,高思也掌握。
周副主席接着说不光是飞行员,八路军里有美国来的医务人员、军工技术人才,包括八路军运送部队前去袭占上海和这次登陆东北的船队,都有几十名美国海军退役技术人员在服务。可以说,八路军和美军的合作已经进入到非常深的层次了。
这些情况有的是高思知道的,比如倪华组织的援华医疗队,美国政府当时都是默许的。有的就不清楚了,比如军工技术人才、海军退役技术人才。
周副主席之所以向高思如此坦白地说明情况,那是刘一民回西安时和主席他们分析研究后商定的,目的是彻底震动美国佬,让美军为我军进军东北提供强有力的海空掩护,并给与大力援助。因为美国的远华物资被蒋介石控制,说是可以酌情分给我军一部分,实际上我军不可能得到。
高思越听越震惊,最后干脆说:“亲爱的周,贵党对美国政府有什么要求,刘一民将军有什么要求,请告诉我,我一定立即报告罗斯福总统。”
周副主席这才说到:“高思先生,刘一民将军的夫人倪华博士给我发来电报,说您是美国政府中支持中国抗战的著名人士。对您和史迪威将军乃至马歇尔将军、罗斯福总统,可以开诚布公的谈。我之所以告诉你我军的高度机密,就是因为我党我军信任你。我党中央要我转达对罗斯福总统的敬意,我党要求:一、美军应在西安、沈阳、大连、山东设立通讯联络处,沟通两军联系,协调两军配合作战。二、美国应无条件的支持我军在东北的作战行动,为我军消灭日军最大的战略集团关东军提供空中掩护。至少要在东北驻扎三个航空联队。三、按照租借法案,美国向我军提供2000架飞机、2000辆坦克、5000辆载重汽车、一个航母战斗群,待打败日本侵略者后,我们将以美元、英镑、黄金和贵重金属、煤炭偿还债务,绝不拖欠一分钱。”
第一二七七章 匪夷所思(续)
周副主席说的要求支援的数字和主席对苏联提的支援数字基本相同,只不过要求苏联支援援华支援航空队变成了三个空军联队,援华武器装备多了一个航母编队。之所以有这种变化,是考虑到苏联目前集中全力对德作战,十分困难。而美国工业基础雄厚,生产2000架飞机、2000辆坦克、5000辆载重汽车和一个航母战斗群不算什么。
当然,这是刘一民告诉主席和老总他们的。主席和老总没有去过美国,对美国的了解都停留在书面材料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