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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寓言故事 欧洲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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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成这个样子!”这位绅士说,“砰的一枪,不就结果了那只兀鹰!”“真 

的吗?”我说,“那么你愿意试一试?”“愿意,”绅士道,“只是我得回 

家去拿我的枪。你能再等上一个钟头吗?”“我毫无把握,”我说,由于痛 

楚而僵直地站了一会儿,接着,我说:“无论如何,就请你试试吧。”“很 

好,”那位绅士说,“我将尽可能快些。”整个谈话期间,那只兀鹰一直在 

若无其事地倾听着,让它的目光在我和绅士之间转来转去。现在,我明白, 

它已经懂得了一切。它展翅飞起,大幅度地倾身向后,以增加冲力,然后, 

像一个标枪投手,将它的利哮通过我的口腔深深地插入到我的体内。我向后 

栽倒,并慰藉地感觉到它无可挽回地淹没在血泊之中,我的血液充满了一切 

沟壑,浸漫了一切堤岸。 

                                            (冬妮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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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 螺 



                                '奥地利'卡夫卡 



     某位哲学家经常在孩子们玩耍的地方闲荡。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见到一 

个男孩玩陀螺,他就埋伏下来等待。一当陀螺开始旋转起来,哲学家便跑过 

去追赶,企图将它抓住。孩子们吵吵闹闹地抗议,设法使他避开他们的陀螺 

时,他一点也不烦恼;只要他能在陀螺仍然旋转的时候抓到它,他就快活, 

但是仅仅片刻而已。然后他便将官丢到地上,走开了,因为他相信,对任何 

一点细节,例如一只旋转的陀螺的细节有所理解,那么就足以对所有事物都 

有所了解了。由于这个理由,他并不忙于关心那些巨大的难题,照他看来, 

那是一种浪费。一项最细小的琐事被彻底理解,那么也就理解了一切事物, 

这就是为什么他仅仅亲自忙碌于那只陀螺的缘故。而且无论何时准备旋转陀 

螺,他都希望这次他会得到成功;陀螺一开始旋转,他就气喘吁吁地在它的 

后面追赶,于是希望变成了必然;然而当他手里抓住这个无意义的木块时, 

他却感到厌恶,他迄今还不曾听见过的孩子们的尖叫声,此刻却突然刺穿他 

的耳膜,将他逐开去;他就像一只陀螺在一条简陋的鞭子抽打下似的旋转开 

去了。 

                                              (冬妮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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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 服 



                               '奥地利'卡夫卡 



     我常常看到一些带有各种襞褶,花边和装饰性附件的衣服,它们服贴地 

穿在可爱的身体上,这时我就想,它们不会长久那样保持平展,就会皱得熨 

也没法熨,灰尘在刺绣图案中积得那么厚,刷也刷不掉,而且也没人想要显 

得那么倒媚而愚蠢,每天从早到晚都穿着同一件贵重的长袍。 

     然而,我又看见一些姑娘,她们十分可爱,袒露出动人的肌肉、娇小的 

身躯以及光滑的皮肤,还有那如云的秀发,可还是每天总穿着这件天然的别 

致服装露面,总是用一双手掌支撑着同一副脸蛋,让它在同一面镜子里映照。 

     仅仅有时在夜晚,参加社交以后很晚回家时,它才在镜中显得疲乏、浮 

肿、布满灰尘,已经被太多的人所观看,而且几乎再也不能穿用了。 

                                            (冬妮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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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 



                                '奥地利'卡夫卡 



     我们就像是雪里的树干,外表上看起来它们光溜溜地横卧在那儿,稍稍 

推一下,就足以使它们滚动起来。不,这是办不到的,因为它们牢牢地同地 

面固守在一起,不过,你要明白,即使那样也仅仅是个外表。 

                                             (冬妮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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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大道上的孩子们 



                              '奥地利'卡夫卡 



     我听见马车隆隆地驶过花园篱笆,有时我甚至看到它们穿过那些轻柔摆 

动着的簇叶缝隙。炎热的夏日,木制的轮辐和车辕叽叽嘎嘎地叫得分外响, 

从地里干活归来的人们扬起的阵阵笑声,使得马车的叽嘎声听起来越发叫人 

心烦。 

     我坐在我的小秋千上,在我爹妈的花园里的林间休息。 

     在篱笆的另一边,来往的行人车辆络绎不绝。孩子们奔跑着的脚丫飞快 

地一闪而过,收割马车满载着高高的庄稼捆垛,男人和女人们坐在上面以及 

四周,马车驶过时,轧坏了花坛。近黄昏,我看见一位绅士拿着手杖在慢慢 

散步,有两个少女迎面与他相遇,她俩向他致意,臂挽着臂,退进了路旁的 

草地。 

     这时,鸟儿像阵雨般地漫天飞起,我用目光追逐着它们,看它们一口气 

飞起多高,直到我觉得并非它们向上高飞,而是我在降落,于是纯粹出于怯 

弱,我紧紧抓住秋千绳索,开始轻轻悠荡。不久我便更加用力地悠荡起来, 

此时微风拂来,颇觉凉意。鸟儿归巢,颤抖的繁星出现了。 

     我在烛光旁吃着晚餐。当我吃着黄油面包,双臂常常搁放在桌上,我已 

经很疲乏了。暖风将粗糙的网眼窗帘吹得鼓胀起来,有许多次,窗外某个过 

路人会用双手把它们扯住,好像他想更好地看到我,跟我说话。通常,蜡烛 

立刻给吹熄了,在煤黑色的烛烟中,蚊子聚集着,长久地绕圈飞舞,如果有 

谁从窗口问我一个问题,我便会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仿佛凝视一座远山或者 

一片空地,而他也并不特别在意自己是否得到了回答。但如果有人翻过窗台 

来,说别人已经在等候我了,我便发出一声叹息,站起身来。 

      “你为什么叹气?出了什么岔子?发生了什么难以挽回的祸事?我们再 

也无法补救了吗?一切都完了吗?” 

     一切都是好好的,我们跑到了房子前面。“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 

——“你总是迟到”!——“为什么仅仅是我?”——“尤其是你,如果你 

不想来,你为什么不呆在家里?”——“不能原谅!”——“不能原谅?这 

是怎么说的呢?” 

     我们一头扎进暮色里。不分什么昼与夜,我们背心的纽扣仿佛牙齿一样 

在上下撞击,噼拍作响。我们奔跑的时候,彼此间还要保持固定不变的距离。 

我们像热带的野兽一样吐着热气,又像古战场上身穿甲胄的骑兵那样踏着 

脚,高高地跳跃起来,我们沿着短短的小巷彼此追逐,凭借两只脚的冲力, 

一直奔跑上了大道。离群的几个人跌进了那条壕沟,他们刚一消失在阴暗的 

陡坡,就像个新来的人一样站到了高处的田野小径上向下观望。 

      “下来嘛!”——“先上来吧!”——“这样,你们就能够把我们推下 

来,不了,谢谢你,我们可不那么傻。”——“你们害怕了,你的意思是说。 

上来吧,你们这些胆小鬼!”——“害怕?害怕像你们这样的人?你们打算 

把我们推下去,是吗?那倒是个好主意。” 

     我们打定主意让人推下去,倒栽葱地跌进路旁壕沟的草丛里,尽情地翻 

着筋头。一切对于我们,都是暖烘烘的,在草丛中,我们既感觉不到燥热, 

也感觉不到凉爽,只是感到疲乏。 


… Page 18…

     向右侧翻过身,一只手枕在耳朵下面,人很快便会躺在那里睡着了。但 

是,他想要抬起下巴再爬起身来,却滚进了一个更深的壕沟。于是,他横伸 

出一只胳臂,向斜侧蹬动着双腿,想再一跃而起,却肯定会跌入一个更深的 

壕沟。而这个人绝不想就此罢休。 

     难道不可以将四肢摊开,特别是把膝盖伸平,在最后这个壕沟里好好睡 

它一觉,这个问题简直想都没想过,他就像个病人似地仰面躺着,有点儿想 

哭。时而有个小伙子两时紧贴双肋,从陡坡向大路上纵身一跃,那黑糊糊的 

脚底从他头顶上掠过,他便眨一下眼睛。 

     月亮已经开始升上天空了,月光下面有一辆邮车地驶过。微风开始四处 

吹拂,甚至在这条壕沟里,人都会感觉得到,附近的树林开始沙沙作响。这 

时,人也不再希望一个人呆着了。 

      “你们在哪儿呢?”——“上这儿来吧!”——“大家一起来!”—— 

 “你为什么要躲藏起来,别胡闹了!”——“你不知道邮车已经过去了吗?” 

——“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吗?”——“当然;你睡着的时候,它就过去了。” 

——“我并没睡着,你怎么这么想!”——“哦,别说了,你现在还迷迷糊 

糊呢。”——“我可没有睡着。”——“跟我来吧,快点!” 

     我们紧紧靠拢在一起,向前奔跑着,许多人手挽着手,因为现在是下坡 

路,人的头无法高昂起来,有人高声呐喊起印第安人的作战口号,我们的双 

腿以过去从未有过的速度狂奔,我们跳跃时,风儿托着我们的屁股。什么也 

不能阻止我们;我们开足马力,大步飞跑,以致我们追上了别人,甚至还能 

够抱着双臂,闲适地打量我们的周围。 

     我们终于在横跨小溪的桥边停住了脚步,那些跑过桥的人又跑了回来。 

底下的流水哗哗地拍打着溪石和树根,仿佛还不是暮色己深的时分,我们中 

间谁都没有理由不该跳到桥栏杆上自远处丛林后面,有一列火车驶过,所有 

的车厢都亮着灯,窗玻璃当然都放了下来。我们中间一个人开始唱起轮唱曲, 

可我们大家全都想唱。我们唱得比列车行进还要快,因为我们的声才不够响 

亮,我们便挥动起手臂,我们的歌声相互冲撞地拥挤在一起,有如雪崩的轰 

鸣,这对我们是很有益的。一个人加入大家一起唱时,就像受到鱼钩的引诱 

一样。 

     我们就这样唱着,身后就是丛林,唱给远处的旅客们听,林里大人们还 

没有睡,母亲们为夜晚的来临整理着床铺。 

     我们的时间到了。我亲了亲身旁的一个人,把双手伸给最近的三个人, 

开始跑回家去,没有人喊我回来。在他们再也看不到我的第一个十字路口, 

我拐向旁边,沿着田间小径又跑进了丛林。我正向南边那座城市走去,我们 

村里有人这样讲起过: 

      “你在那里会发现一些怪人!想想吧,他们从来不睡觉!” 

      “为什么不睡觉呢?” 

      “因为他们从来不疲倦。” 

      “为什么不疲倦呢?” 

      “因为他们是傻子。” 

      “傻子就不疲倦吗?” 

      “傻子怎么能疲倦呢!” 

                                            (冬妮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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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罗米修斯 



                                '奥地利'卡夫卡 



     关于普罗米修斯有四种传说: 

     根据第一种传说,他由于向人类泄露了神祗的秘密,被钉锁在高加索的 

山岩上,诸神派了几只鹫鹰来啄食他的肝脏,而肝脏一啄完,又会重新长出 

来。 

     根据第二种传说,普罗米修斯为了逃避鹫鹰的利嘴的撕扯,在巨大痛苦 

之中将自己挤入了岩石,越挤越深,直到他和岩石合为一体。 

     根据第三种传说,随着数千年岁月的流逝,他的背叛行为被忘却了,诸 

神忘却了,鹫鹰忘却了,连他自己也忘却了。 

     根据第四种传说,每一个人都逐渐厌倦那件已经变得毫无意义的事。诸 

神厌倦了,鹫鹰厌倦了,连伤口也厌倦地合拢了。 

     莫名其妙的山岩却依旧留在那儿——传说试图解释这莫名其妙的事物。 

既然它的出现以真实为根据,那么它必然再一次以莫名其妙而告终。 

                                            (冬妮译) 


… Page 20…

                                 海神波塞冬 



                               '奥地利'卡夫卡 



     波塞冬坐在办公桌前,仔细查看着帐目。管理所有的海域,使得他的工 

作没完没了。他本来可以要多少就有多少助手的,而且他也的确有相当多的 

助手,但是既然他非常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工作,他就非亲自再查看一下所有 

的帐目不可,所以他的助手对他并没有什么帮助。不能说他就喜欢这项工作, 

他之所以干它,仅仅因为它分配给了他;他确实多次申请他称之为更惬意的 

工作,可是每当各种各样的建议摆到他的面前,其结果总是没有一件像他现 

任工作那样适合于他。不用说,给他另找一件工作,是非常困难的。说到底, 

他不可能被派去主管某个特定的海洋。除非这样一个事实,即在目前的情况 

下,所说的工作不是少些了,只是更琐碎了,伟大的波塞冬只能担任一个较 

高的职务。然而,要是给他提供一个与海洋无关的职位,这个想法就使他非 

常不痛快,他神圣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他古铜般的胸膛就开始鼓胀起来。事 

实上,没有人当真对待他的烦恼。当一个强有力的人发牢骚时,别人必须装 

出对他让步的样子,即使他毫无希望得到满足。从来没有人真正考虑过把波 

塞冬从他的职位上撤换下来,他已经命定自太古时起就是海洋之神,从前是 

这样,现在仍然不得不是这样。 

     最令他烦恼不堪的是——这也是他对他的工作深为不满的主要原因—— 

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例如,说他经常手持三叉孰在波浪中间巡游。 

事实可不是这样,他倒是坐在世界的海洋深处,无休无止地检查着帐目,偶 

尔到朱匹忒那里旅行一趟,也不过是为了破除单调,而且旅行回来往往还惹 

一肚子气。其结果,他几乎难得察看海洋,除了在匆匆攀登奥林匹斯山的途 

中,飞快地瞥上一眼,而且他也从没有真正在海洋里航行过。他一向这样说, 

他要把旅行推迟到世界的未日,因为也许会有个安静的时刻,就在末日来临 

之前,在查完最后一笔帐目之后,那时他仍然来得及做一次快速而短暂的旅 

行。 

                                            (冬妮译) 


… Page 21…

                                      桥 



                               '奥地利'卡夫卡 



     我僵直而冰冷,我是一座桥,我卧身于一个深渊之上,双脚深深地埋在 

一岸边,而双手深深地埋在另一岸边,我将牙齿紧咬在松碎的泥土里。我的 

外衣角在我的两肋飘动。在身底下很远的地方,那条盛产鲟鱼的冰冷的渊水 

奔流不息。漫游者谁也不到这无法通行的高处,这座桥在地图上也是找不到 

的。我就这样静卧着等待;我必须等待;没有一座桥一旦建立起来,如果不 

倒塌的话,会不再是一座桥。一天傍晚,是第一天还是第一千天,我也说不 

清——我的脑子总是混乱不堪,而且总是,总是转吁转的——夏天的一个黄 

昏,渊流的吼叫声渐变深沉,我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向我走来,向我走来。 

伸展你的身躯吧,桥,做好准备,没有围栏的桥身,举起这位信托你的人吧。 

如果他的脚步犹豫不定,就悄悄让它们稳健跨出,但如果他步履蹒跚,那么 

就自我介绍吧,像山神般把他猛地抛到对岸去。他来了,他甲手杖的铁尖轻 

轻敲打我,然后又挑起我的外衣角,将它们向我折叠过来;他把手杖铁尖插 

入我浓密的头发中,他把它搁在那儿好一会,无疑因为他正在环顾四周,眺 

望远方。然后——而我仅仅在脑海中随着他越过高山峡谷——他双脚一跳, 

跳到了我的身躯当中,我周身剧痛,战栗不已,简直莫名其妙。这是谁嘛! 

一个孩子?一个体育家?一个冒失鬼?一个企图自杀的人?一个教唆者?一 

个破坏者?我翻过身来瞧他。桥翻了个身!还未等我完全翻过身来,我已经 

在往下跌落,我跌落了下去,眨眼间,我断裂开来,插在尖利的岩石上,就 

是那堆过去曾冲出水面,始终那么平静地注视着我的岩石。 

                                            (冬妮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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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格言 



                               '奥地利'卡夫卡 



     有许多人抱怨说,智者开口总是格言,在我们惟一能过的日常生活中是 

毫无用处的。当智者说:“走过去。”他的意思并不是指一个人应该走过马 

路到那一边去,这至少是指一件能够做到的事情,如果划得来的话,他讲的 

意思真是深不可测,连他自己也不能更精确地说清楚,因此,至少对我们这 

里的人毫无帮助。所有这些格言实际上不过是说,不可思议的事物就是不可 

思议,而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们实际上不得不每天奋力应付的 

忧虑,则是另一码事呀。 

     于是,一个人说了:“你们为什么要反呢?如果你们照格言办事,那么 

你们自己也就变成了格言,这样你们就会摆脱日常的忧虑。” 

     另一个人说:“我敢打赌,这也是一句格言。” 

     第一个人说:“你打赌打赢了。” 

     第二个人说:“但可惜,只是在格言中。” 

     第一个人说:“不,是在现实中;要用格言来说,你可输了。” 

                                            (冬妮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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