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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把身体完全挤了进去。吵架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看来好像还没有被他们发现。他悄悄地走进门半开着的对面房间。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黑影扑到了他面前。
“嘿嘿嘿嘿……”
黑影一边发出阴沉的笑声,一边朝后退。崔基凤浑身直冒冷汗,悄悄地关上门,然后开了房里的灯。只见妙花的妈妈闵蕙龄在笑。她头发纠结在一起,衣服随便披在身上。眼神有点异样。她非常枯瘦干瘪,脸上好像只有一张皮。不到一个月的工夫,样子就变得认不出了,崔基凤不禁失神地看着她。乍一眼,就知道她已经完全疯了。
“妈……”
崔基凤低低地喊了一声。她总还算是他的丈母。尽管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至少他还是这么看。
那女人什么话也不回答,光是笑。崔基凤想伸手去碰碰她,她突然满脸恐怖地连连朝后退,蹲在角落里索索发抖。崔基凤看了她一会儿,便熄了灯又去开门。会客室里的灯光射到房里。
两个人的身影看见了。令人吃惊的是那女人竟是一直在吴明国家干活的女佣。吴社长两手合在一起,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苦苦哀求。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不需要!”女佣冷若冰霜地对着吴社长瞪了一眼。
“我无脸见人。”
朝前低着的秃脑袋被灯光一照,闪闪发亮。
“你这个家伙连吃现成饭都不会!生怕丢掉天上掉下来的社长位置,你还有脸见人?事到如今,不过还有一个弥补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吴社长好像要捞一根稻草救命似地问道。
“自杀!反正这样也得死,那样也得死。你这次总是要死的。要么受审判,要么由我们来结果你。既然如此,还是自杀来得好,你说是不是?”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一直苦苦哀求的吴社长,突然发狠似地嚷了起来。
“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我不死。既然如此,我就脱离组织,自己独立!”
“哼,谁能随心所欲地背叛!对背叛者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这些现在对我不起作用,要干就干吧!”
情绪突变的吴社长,神气活现地朝外走。女佣气得浑身发抖。
“我为这事连儿子也丢了。按照你的要求,我杀死了妙花的父亲,杀死了大学生,杀死了酒店里的舞女。”
“但是,你也失败了。杀崔基凤失败了。这次的事情搞得这么糟,都是因为没能除掉崔基凤。你的失误比我的失误大!”
“别推到我身上。一上来,就不该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很容易结束的事情,听了你的话搞得这么大,这是个错误。”
“把事情搞大很好。因为搞成这样,警察抓不住头绪,我们才能挣扎到现在。如果直接对准目标,我们的计划马上就会暴露。”
“你别逃避责任,组织不会饶恕你的。”
“别再组织组织的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狗屁的组织!”
“别侮辱组织!本部晓得了,放不过你的。如实向本部汇报吧!”
“哼,本部在太平洋彼岸,这儿是韩国!”
“这儿的负责人是我。别瞧不起女人。”
“卢信子!要知道你在韩国,而且在我家里!你一步也跨不出去。”
吴社长突然从怀里拔出一把手枪来。
两个人都慢慢地站起来,枪口直对着女佣的胸口,好像马上就要喷出火来。崔基凤看着他们,手里捏着一把汗。卢信子在枪口面前索索直抖。
“你以为你杀了我,自己就安全了吗?”
“只要杀了你,当然就安全了。那时到美国去报告的就不是你,而是我。我只要说你在和警察对抗中被打死就行了。哦,这不必要,我也不一定非到美国去不可。到别的国家去躲起来就行。我已经做了准备,只要离开韩国,就万事大吉。”
“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就是躲到天涯海角,组织也要把你杀掉。你以为组织会放任不管,让一个叛徒优哉游哉地逃走?”
“别说是别人,就是我爷爷也找不到我!”
“哼,你逃不出韩国。要知道,你一上来,脚就被捆住了。你还不知道死神的使者已经站在后头来抓你了。所以你是个傻瓜!”
卢信子一面说,一面用下巴指了指背后。吴社长回头看了一眼,奇怪的是,他看见崔基凤笔直地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神情疲惫地站着,好像刚刚长途旅行回来,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点对他们保持警惕或者害怕胆怯的样子。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枪口转向了崔基凤。吃惊的反而是吴社长,他害怕到如何程度,只要看一看他颤动的枪口就可以知道。
“举起手来!把两只手举得高高的!”
吴社长大喊一声,崔基凤呆呆地瞅着他,好像被钉子钉住了似地站在那地方。
“不举手,我就开枪了!”
“妙花在哪里?”崔基凤开了口。
“你这家伙,叫你把手举起来!”
“妙花在哪儿?我不关心你这种人,只要找到妙花就行。妙花是死了,还是活着?”
“妙花没有死,活着!”卢信子大声说。
“在哪儿?”
“关在山里的农庄里,警察已经到那儿去了,现在大概抬上救护车到医院去了,闵蕙龄也去了。”
“那么,那女人是谁?”
疯女人也走到了会客室,在会客室里走来走去。
“那个女人不是闵蕙龄,只不过像闵蕙龄,而不是闵蕙龄。她们是双胞胎,所以很相像。”
卢信子用下巴指指吴社长:
“是这只猪崽子的前妻,一直关在农庄里。不久以前跟闵蕙龄对换了。那女的不是你的丈母,你的丈母现在跟妙花一起关在农庄里。她已是个吸毒者,所以被关起来了。现在警察大概已经把她救出来了。”
“闭嘴,臭婊子!”
随着一声叫骂,枪口喷出一团火,扑哧响了一声。由于装了消音器,枪里发出来的声音好像是风声。卢信子用手护着受伤的胳膊,歪扭着身子依在墙上。
“你这样的人该死!”
吴社长又对着她的头扣了一次扳机。卢信子向前栽倒了。但由于她突然一扭头,子弹打歪了。吴社长看了她一会儿,把枪口对着崔基凤那面。
“这次轮到你了。”
崔基凤脸色苍白,呆呆地站着。一点也看不出要想躲避和绝望的神情。他站在那里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要死,犹如一头牛疑疑惑惑地看着拿枪对着自己的人似的。
吴社长屏住了呼吸,当他想朝扣着扳机的指头使劲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响亮的枪声。大玻璃窗破了,吴社长手上的手枪掉到了地上。他的右肩从背后被打穿,当他想伸出左手去拿枪时,背后传来了叫喊声:
“别动!”
吴社长一愣,支起身体。
冲进房里的脚步声很响,同时传来皮鞋底下玻璃碎片吱咯吱咯的响声。枪口一直伸到吴社长的下巴底下。河班长恶狠狠地瞪着他,用枪口碰碰他的下巴。
“要逮捕你!”
徐刑警把吴社长的胳膊反剪到背后,戴上手铐。吴社长歪歪倒倒地瘫坐在沙发上。他的肩膀全被暗红的血儒湿了。
室内霎时站满了警察。他们一起用惊讶的眼光轮番看着崔基凤、疯女人和女佣人。
“你在这儿是怎么回事?”河班长以疑惑的表情问道。
“我只不过比你们早到一步而已。妙花怎么样了?”
“送到医院去了。”
对崔基凤比警察先到一步的事,河班长的自尊心好像受到很大伤害。他掉转视线看着疯女人:
“闵女士分明和妙花一块儿送到医院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来解释。她和闵蕙龄是孪生姊妹,是吴社长的前妻,由于精神病被关在农庄里,几乎成了废人。吴社长和女佣一起杀了吴时宪,终于成功地和闵蕙龄结了婚。为了占据会长的位置,他把闵女士关进农庄,把这个女人接了出来。”
“女佣人?”
“就是这个女人。”
崔基凤用下巴指指抓着胳膊倒在地下的年老的女佣人。
“她不是女佣人吗?”
“实际上她不是女佣人,而是卢信子,是他们组织的负责人,韩国方面组织的负责人。他们的背后有黑手党。不久前我才知道他们受黑手党操纵。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这种说法是有可能的。海洛因说明了这一点。”徐刑警点点头说。
河班长走到卢信子跟前:
“你是卢信子对吗?”
“对,我是卢信子。”她痛痛快快地说。
同时把两只手伸到前面,一点也没有犹豫害怕的神色。一个刑警咔哒一声在她的手腕上戴上手铐。她的一只胳膊被血沾湿了。
“俗话说灯盏底下黑,就是指她而言的。谁能知道卢信子躲在这户人家当女佣。”
河班长狼狈地环顾几个刑警,看见吴社长出血很多,便指示赶快把他送到医院去,然后又瞅了崔基凤一眼。
“崔先生的功劳真不小。崔先生给了我们决定性的帮助,实在感谢。以后一定正式向你道谢。”
“没有这个必要。”崔基凤愤愤地说,然后问道:
“我妹妹现在在哪儿?”
“跟吴妙花小姐一起到医院去了。我带你到医院去,现在走吗?”
听见徐刑警的话,崔基凤点点头。
他们走到外面,乘上警察的救护车到医院去。路上,崔基凤一直看着飘着雪花的黑暗的夜空。他并不高兴,反而被一种相反的感情所左右。他感到有一种控制不住人类邪恶的悲哀。
“还有比这个更坏的吗?”
他突然想说什么话,对着徐刑警他们开了口。徐刑警好像也有同样的想法,似乎是肯定他的说法似地点点头。
“这是不可想象的。详细情况要等审问过他们以后才知道。反正,这事使我们感到侦破到了极限。如果救出了吴妙花,才能有效果。你去看了就知道,她恐怕要长期治疗。”
吴妙花住进了神经科病房。看护告诉他们说,由于秀美主动要求跟她在一起,所以让她们待在一个房间里。
在进病房之前,崔基凤先去看了看医生。医生正在睡觉,看见他后才爬起来,慢慢地对他讲解病情。
“她现在中毒很深。如果再晚一点,肯定要送命。稍微有一点神经分裂,治疗一阵会好的。不过要彻底解毒,则要有相当一段时间。首先需要安全,而且需要有人在旁边精心看护。医生的处方对于治疗来说不是绝对的。”
闵蕙龄一个人住在另外一家医院。医生说她比妙花症状轻些,但也不得不住相当一段时间。
崔基凤终于朝病房走去。每当他迈开步子朝前走的时候,总是觉得很冲动,一再想往回走,但还是吃力地踏上了台阶。
妙花住的病房在三楼。不一会儿,他走到病房门口,但开始犹豫了。徐刑警看见这情景,替他敲了敲门。里面传出秀美叫他们进去的声音。徐刑警首先开门走了进去。秀美从打开的门缝里发现了崔基凤,霍地从床上蹦下来,光着脚跑出来。她本想朝哥哥扑去,忽然好像改变了主意,退后一步,回头朝里面看了看。崔基凤的视线自然也转向那边。
有一个身穿蓝色病人服的女人跪坐在床上,把头转到一边凝视着漆黑的窗外。她一动也不动地坐着。
窗户上有几根坚固的铁条。
她的样子很干净。头发梳过了,扎在后边,身上的病人服也好像是新的。
“刚才我替她洗过澡。”秀美低声说。
“有时好像认识人,有时又好像不认识。”
崔基凤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里,他的脸色非常苍白。徐刑警首先给他让了个位子。秀美也走到病房外面,替他们把门关上。
崔基凤有好一阵像被钉子钉住了似地站在那里。曾几何时,原以为在度蜜月时失踪死了的新娘,现在精神失常地坐在自己面前。“应当怎么称呼她呢?她现在也还是我的妻子吗?”
“妙花!”
他终于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喊了她一声。这是许久许久都没有喊过的名字,不过,他心里喊过不知多少次。然而,妙花依旧一动也不动。
“妙花……”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没法用再大的声音来喊她。妙花的肩膀好像稍微晃动了一下。他走到床旁边,然后伸出手去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妙花,是我,崔基凤。”
妙花的脸慢慢地转了过来。那是一张变得认不出来了的瘦骨嶙峋的脸。两只大眼睛呆滞不动,只是毫无表情地瞅着他。他想那没有表情的脸上也许马上会有变化,因此怀着希望地观察着她的眼睛。瞬间,眼珠好像起了一点变化,但只是一刹那就过去了,依旧像一潭死水一样深沉黑暗。妙花又把脸转向窗口。
“妙花……妙花!”
崔基凤再也忍不住了。他呼唤着妙花,把她搂了过来。他的嘴里发出了悲痛的呻吟,两只眼睛止不住淌下了泪水。他一面喊着妙花的名字,一面搂着她摇晃。但是妙花像一段木头毫无反应,只是随着他的摇晃而摇晃。
“这可能吗……”
他好一阵沉浸在抑制不住的悲痛之中。他放开妙花退后一步,然后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摇着头走到外面。
秀美和徐刑警一直等在外面,看见他出来了,便忙于观察他的表情。秀美好像要问哥哥什么话,但看见哥哥沉痛的样子,又把嘴闭上了。徐刑警问他到哪儿去,崔基凤说想一个人呆着,便独自走出医院,消失在黑暗中。
另一方面,侦破本部连夜审讯吴明国和卢信子。他们的伤不是致命伤,所以进行急救以后,在病房里就单独接受了审讯。
他们起先尽可能朝有利于自己的方面解释,但无法掩盖所有的罪行。他们坚持不住了,一夜之间便全部坦白了。
天一亮,暂时休息一会儿后,侦破员们对于这个案件进行最后分析,召开了最后一次侦破会议。
“这一阵大家辛苦了。案件的规模很大,而且又滑到意料不到的方向,所以我认为侦破非常吃力。在破案方面功劳很大的崔基凤和秀美小姐现在不在这个地方,但我以为我们警察应当对他们两位致谢。”
河班长说罢,看看侦破本部长。本部长点点头,把上身朝后一仰,然后说:
“大家真的辛苦了……唔,谁来把这个案件再理一遍?”
“徐刑警理一理吧。”河班长回头看了徐刑警一眼说。
徐刑警把两只手放在桌子上,看了看在座的人。
“我简单地谈一谈。卢信子是受黑手党控制的人物。起初她参与毒品买卖,当了黑手党的走卒。几年前她和吴明国合谋杀死了闵蕙龄女士的丈夫吴时宪。当时卢信子在美国。吴时宪到美国去治病,他们利用了这个机会。卢信子和吴明国过去是情人关系。吴明国在去美国途中利用这个关系,托她把吴时宪杀掉作为代价,他们两个重新结合。吴时宪在他所信任的下属吴明国的劝说下,没有进医院,而住进了卢信子的家,请人出诊。在这个过程中,卢信子在他吃的东西里放了毒药,使他成了废人,送回韩国两天就死了。他们的阴谋没有被发现,就那么过去了。吴明国由于没有遵守诺言,跟闵蕙龄结了婚,于是卢信子一气之下报告了黑手党组织。最后卢信子在黑手党的支持下回到韩国威胁吴明国,说要把一切事实都揭发出来。吴明国又一次骗卢信子说,等除掉了闵蕙龄和吴妙花,霸占了S俱乐部以后,再跟她结婚,而且导演了这出丑剧。于是,卢信子打电话给崔基凤,告诉他吴妙花的偷情行为,又跟儿子边孝植一起杀害了孙昌诗和金玉子,绑架了吴妙花……”
徐刑警的介绍持续了好半天。在座的人都侧耳细听,连一声咳嗽声也没有。
译后记
我和韩国著名推理小说家金圣钟先生有一面之缘。一九九三年六月,我应韩国社会科学院院长金俊烨先生的邀请去韩国访问,于六月底赶到韩国釜山拜访金圣钟先生,解决本书的版权问题。金先生约我在他的家乡海云台推理研究室见面。当我到达海云台时,精神为之一畅。这是釜山的海边,绿树成荫,乌语花香,碧海和蓝天一色,美不胜收。金先生邀我进岩边的三层小楼,只见底层是宽大的客厅,似无廊柱,当中放着大方桌,一圈都是靠背椅,这是供读者用的阅览室。顺着扶梯盘旋而上,是藏书室,桌上和四壁放的尽是清一色韩国和世界各国的推理小说,以及各种翻译版本,三楼一间布置得很雅致的小屋就是金先生的工作室,置身室中远离市声和喧闹,只觉得出奇的安静,在此中写作精神集中、不受干扰、文思汹涌想必是自然的。对于我的要求,金先生一口答应,喊来打字员小姐,不一会儿,一份授权书就交到了我手中。但他告诉我,延边教育出版社有一位上海籍的韩先生已先于我来过,也要求翻译此书,因我已有全稿,所以他成我之美。这使我非常感动,由此而聊开去,逐渐了解到他的历史和创作。
他一九四一年生于金罗道术礼郡,延世大学政外科毕业,学的是德语。从一九六九年开始,曾连续三次受到《朝鲜日报》、《现代文学》、《韩国日报》的褒奖,发表过推理小说二十多部三十余卷和长篇大河小说①《黎明的眼睛》十卷,以及若于短篇小说,并主持编选了一套《最新世界推理小说》,汇集了世界各国推理小说的精华。
①意为长篇巨著。
他的作品个性鲜明,推理精确,情节生动,起伏有致,在韩国拥有大量读者,声誉卓著。近年来,他更专攻一门,只写推理小说,不写其他。不仅写,而且全力进行研究,力图造成世界影响。一九九四年他就计划召开世界推理小说研讨会,邀请各国作家,探讨撰写推理小说的规律,一应费用全由他出资,可见他的气魄和雄心之大。
《美妙的幽会》是他的近作,在八十年代我国出现推理热时和《刑警吴炳浩》一起传入我国。当友人赠我这两本书后,我竞花了整整一个通宵,一气呵成把它读完。若问是什么使我如此着迷,分析起来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现实的题材和浪漫主义的包装。《美妙的幽会》是一部推理小说,照理说应以破案为主。但作品一开头就描写了一场与一般破案无关的情人幽会。新娘子爱上了其貌不扬的大学生,而且敢于在自己结婚前夕与之偷情。一下子就把读者的兴趣抓住了。偷情之后,接下来的是结婚,大学生竟然又出现在蜜月场所,简直不可思议。究其原因,是出于一个女人的电话通知。随着大学生出人意料地死亡,主人公崔基凤的出走和搬尸,引出了朴和善的蒙羞和妙花的无端失踪,这都在人们心中引起了疑问:究竟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