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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新唐书(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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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辟反,议者欲释不诛,丹上疏,以为“孝文世,法废人慢,当济以威,今不诛辟,则可使者唯两京耳”。宪宗褒美。会辟围梓州,乃授丹剑南东川节度使,代李康。至汉中,上言康守方尽力,不可易。召还议蜀事。辟去梓,因以让高崇文,乃拜晋慈隰州观察使,封咸阳郡公。阅岁,自陈所治三州,非要害地,不足张职,为国家费,不如属之河东,帝从之。 
  徙为江南西道观察使。丹计口受俸,委余于官,罢八州冗食者,收其财。始,民不知为瓦屋,草茨竹椽,久燥则戛而焚。丹召工教为陶,聚材于场,度其费为估,不取赢利。人能为屋者,受材瓦于官,免半赋,徐取其偿;逃未复者,官为为之;贫不能者,畀以财;身往劝督。置南北市,为营以舍军,岁中旱,募人就功,厚与直,给其食。为衢南北夹两营,东西七里。以废仓为新厩,马息不死。筑堤捍江,长十二里,窦以疏涨。凡为陂塘五百九十八所,灌田万二千顷。有吏主仓十年,丹覆其粮,亡三千斛,丹曰:“吏岂自费邪?”籍其家,尽得文记,乃权吏所夺,召诸吏曰:“若恃权取于仓,罪也。与若期,一月还之。”皆顿首谢,及期无敢违。有卒违令当死,释不诛,去,上书告丹不法,诏丹解官待辨。会卒,年五十八。验卒所告,皆不实,丹治状愈明。 
  太和中,裴谊观察江西,上言为丹立祠堂,刻石纪功,不报。宣宗读《元和实录》,见丹政事卓然,它日与宰相语:“元和时治民孰第一?”周墀对:“臣尝守江西,韦丹有大功,德被八州,殁四十年,老幼思之不忘。”乃诏观察使纥干蒦上丹功状,命刻功于碑。 
  子宙,推廕累调河南府司录参军,李珏表河阳幕府。宣宗谓宰相墀曰:“丹有子否?”以宙对。帝曰:“与好官。”乃拜侍御史,三迁度支郎中。 
  卢钧节度太原,表宙为副。是时,回鹘已破诸部,入塞下,剽杀吏民。钧欲得信重吏视边,宙请往。自定襄、雁门、五原,绝武州塞,略云中,逾句注,遍见酋豪,镌谕之;视亭障守卒,增其禀;约吏不得擅以兵侵诸戎,犯者死,于是三部六蕃诸种皆信悦。召拜吏部郎中。出为永州刺史。州方灾歉,乃斥官下什用所以供刺史者,得九十余万钱,为市粮饷。俗不知法,多触罪,宙为书制律,并种植为生之宜,户给之。州负岭,转饷艰险,每饥,人辄莩死,宙始筑常平仓,收谷羡余以待乏。罢冗役九百四十四员。县旧置吏督赋,宙俾民自输,家十相保,常先期。湘源生零陵香,岁市上供,人苦之,宙为奏罢。民贫无牛,以力耕,宙为置社,二十家月会钱若干,探名得者先市牛,以是为准,久之,牛不乏。立学官,取仕家子弟十五人充之。初,俚民婚,出财会宾客,号“破酒”,昼夜集,多至数百人,贫者犹数十;力不足,则不迎,至淫奔者。宙条约,使略如礼,俗遂改。邑中少年,常以七月击鼓,群入民家,号“行盗”,皆迎为办具,谓之“起盆”,后为解素,喧呼{疒只}斗。宙至,一切禁之。 
  还为大理少卿。久之,拜江西观察使,政简易,南方以为世官。迁岭南节度使。南诏陷交趾,抚兵积备,以干闻。加检校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咸通中卒。 
  宙弟岫,字伯起,亦有名。宙在岭南,以从女妻小校刘谦,或谏止之,岫曰:“吾子孙或当依之。”谦后以功为封州刺史,生二子,即隐、龚。卢携举进士,陋甚,岫独谓携必大用。携执政,岫自泗州刺史擢福建观察使云。 
  卢弘宣,字子章。元和中,擢进士第。郑权帅襄阳,辟署幕府。李愬代权,又二人交憾。弘宣始谒愬,愬敕左右谨卫,既与语,见其冲远,不觉洗然。裴度留守东都,表为判官,迁累给事中。驸马都尉韦处仁拜虢州刺史,弘宣谓非所任,还诏不下。 
  开成中,山南、江西大水,诏弘宣与吏部郎中崔瑨分道赈恤,使有指。还,迁京兆尹、刑部侍郎。拜剑南东川节度使。时岁饥,盗赘结,酋豪自王,伪署官吏,发敖廥招亡命,联蓬、泸、嘉、荣诸州,裕湟÷遥昱统恪:胄孪糙停舻成越担澉锴空呤鹁校钗弈芑怪?ぬ尤胂恐校舨吨镏a阋逦浣诙仁埂:胄钥砗瘢考蚴。吮惆仓环刚卟簧醮:铀饭史ǎ加锞性蛩溃胄钩3酰推渚谌蝓珊胄戚n费不能满直,敕吏守之。明年春,大旱,教民随力往取,时幽、魏饥甚,独易、定自如。至秋,悉收所贷,军食以饶。历工部尚书、秘书监,以太子少傅致仕。卒,年七十七,赠尚书右仆射。弘宣患士庶人家祭无定仪,乃合十二家法,损益其当,次以为书。 
  子告,字子有,及进士第,终给事中。 
  薛元赏,亡里系所来。太和初,自司农少卿,出为汉州刺史。时李德裕为剑南西川节度使,会维州降,德裕受之以闻,牛僧孺沮其议,执还之。元赏上书极言可因抚之,溃虏膺腹,不可失。不省。段文昌代德裕,状元赏治当最。迁累司农卿、京兆尹。出为武宁节度使,罢泗口猥税,人以为便。俄徙邠宁。 
  会昌中,德裕当国,复拜京兆尹。都市多侠少年,以黛墨镵肤,夸诡力,剽夺坊闾。元赏到府三日,收恶少,杖死三十余辈,陈诸市,余党惧,争以火灭其文。元赏长吏事,能推言时弊,件白之。禁屯怙势扰府县,元赏数与争,不少纵,由是军暴折戢,百姓赖安。就加检校吏部尚书。阅岁,进工部尚书,领诸道盐铁转运使。德裕用元赏弟元龟为京兆少尹,知府事。宣宗立,罢德裕,而元龟坐贬崖州司户参军,元赏下除袁王傅。久之,复拜昭义节度使,卒。 
  何易于,不详何所人及所以进。为益昌令。县距州四十里,刺史崔朴常乘春与宾属泛舟出益昌旁,索民挽繂,易于身引舟,朴惊问状,易于曰:“方春,百姓耕且蚕,惟令不事,可任其劳。”朴愧,与宾客疾驱去。盐铁官榷取茶利,诏下,所在毋敢隐。易于视诏书曰:“益昌人不征茶且不可活,矧厚赋毒之乎?”命吏阁诏,吏曰:“天子诏何敢拒?吏坐死,公得免窜邪?”对曰:“吾敢爱一身,移暴于民乎?亦不使罪尔曹。”即自焚之。观察使素贤之,不劾也。民有死丧不能具葬者,以俸敕吏为办。召高年坐,以问政得失。凡斗民在廷,易于丁宁指晓枉直,杖楚遣之,不以付吏,狱三年无囚。督赋役不忍迫下户,或以俸代输。馈给往来,传符外一无所进,故无异称。以中上考,迁罗江令。刺史裴休尝至其邑,导侍不过三人,廉约盖资性云。 
  
列传第一百二十三 儒学上 
  高祖始受命,鉏类夷荒,天下略定,即诏有司立周公、孔子庙于国学,四时祠。求其后 ,议加爵土。国学始置生七十二员,取三品以上子、弟若孙为之;太学百四十员,取五品以上;四门学百三十员,取七品以上。郡县三等,上郡学置生六十员,中、下以十为差;上县学置生四十员,中、下亦以十为差。又诏宗室、功臣子孙就秘书外省,别为小学。 
  太宗身橐鞬,风溃躲澹蝗袂榫酰赐醺难Ч荩倜迨巳宋浚胍樘煜率隆<燃次唬钭笾煤胛墓荩ひ谘糠薷荩惶洌蛴胩止沤瘢狼巴跛猿砂埽蛉贞疽拱闯⑸俚 U旯哿辏罩芄簦钥鬃游仁ィ帐衔仁Γ≌偬煜聬系乱晕Ч佟J傩夜凼筒耍谰撇┦拷猜劬澹鸵允I芡ㄒ痪撸檬鹄簟9阊崆Ф偾б嫔保⒅檬椤⑺愣В杂胁┦俊4蟮种钌敝寥Ф佟W孕渫陀善铮愿┦渴芫芡ㄒ痪撸牍毕蕖K姆叫惆吒核兀屑┦Γ闹螣H徊恕S谑切侣蕖⒏卟偌谩⑼罗⒏呃龅热呵醭げ⑶沧拥苋胙В捏吁嗵谜撸舶饲в嗳恕f揆牵贩铰模澯澲戎龋淙ⅲ次乓病5塾嘱耪段寰风雁冢涮煜率狙д撸胫钊宸B章句为义疏,俾久其传。因诏前代通儒梁皇偘、褚仲都、周熊安生、沈重、陈沈文阿、周弘正、张讥、隋何妥、刘炫等子孙,并加引擢。二十一年,诏“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谷梁赤、伏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众、杜子春、马融、卢植、郑玄、服虔、何休、王肃、王弼、杜预、范宁二十一人,用其书,行其道,宜有以褒大之,自今并配享孔子庙廷”。于是唐三百年之盛,称贞观,宁不其然。 
  高宗尚吏事,武后矜权变,至诸王驸马,皆得领祭酒。初,孔颖达等始署官,发《五经》题与诸生酬问;及是,惟判祥瑞案三牒即罢。 
  玄宗诏群臣及府郡举通经士,而褚无量、马怀素等劝讲禁中,天子尊礼,不敢尽臣之。置集贤院部分典籍、乾元殿博汇群书至六万卷,经籍大备,又称开元焉。禄山之祸,两京所藏,一为炎埃,官啇私楮,丧脱几尽,章甫之徒,劫为缦胡。于是嗣帝区区救乱未之得,安暇语贞观、开元事哉?自杨绾、郑余庆、郑覃等以大儒辅政,议优学科,先经谊,黜进士,后文辞,亦弗能克也。文宗定《五经》,镵之石,张参等是正讹文,寥寥一二可纪。由是观之,始未尝不成于艰难,而后败于易也。 
  尝论之,武为救世砭剂,文其膏粱欤!乱已定,必以文治之。否者,是病损而进砭剂,其伤多矣!然则武得之,武治之,不免霸且盗,圣人反是而王。故曰武创业,文守成,百世不易之道也。若乃举天下一之于仁义,莫若儒。儒待其人,乃能光明厥功,宰相大臣是已。至专诵习传授、无它大事业者,则次为《儒学篇》。 
  徐旷,字文远,以字行。南齐司空孝嗣五世孙。父彻,梁秘书郎,尚元帝女安昌公主。江陵陷,俘以西,客偃师,贫不能自给。兄文林鬻书于肆,文远日阅之,因博通《五经》,明《左氏春秋》。时耆儒沈重讲太学,授业常千人,文远从之质问,不数日辞去。或问其故,答曰:“先生所说,纸上语耳。若奥境,彼有所未见者,尚何观?”重知其语,召与反复研辩,嗟叹其能。性方正,举动纯重,窦威、杨玄感、李密、王世充皆从受学。 
  隋开皇中,累迁太学博士,诏与汉王谅授经。会谅反,除名为民。大业初,礼部侍郎许善心荐文远及包恺、褚徽、陆德明、鲁达为学官,擢国子博士,恺等为太学博士。世称《左氏》有文远,《礼》有褚徽,《诗》有鲁达,《易》有陆德明,皆一时冠云。文远说经,遍举先儒异论,分明是非,乃出新意以折衷,听者忘劳。越王侗署国子祭酒。 
  时洛阳饥,文远自出城樵拾,为李密所得。密使文远南向坐,备弟子礼拜之,文远谢曰:“前日以先王之道授将军,今将军拥兵百万,威振四海,犹能屈体老夫,此盛德也,安敢不尽?将军若欲为伊、霍,继绝扶倾,吾虽老,犹愿尽力;如为莽、卓,乘危迫险,则仆耄矣,无能为也!”密顿首曰:“幸得位上公,思所以竭力,先征化及刷国耻,然后入见天子,请罪于有司,惟先生教之。”答曰:“将军,名臣子,累世尽节,前陷玄感党,迷未远而复,今若终之以忠,天下之人所望于将军者。”密顿首曰:“恭闻命。”俄而世充专制,密又问焉,对曰:“彼残忍而意褊促,必速于乱,将军非破之不可以朝。”密曰:“常谓先生儒者,不学军旅,至筹大计,乃明略过人。” 
  密败,复入东都。世充给稍异等,而文远见辄先拜。或问:“君踞见李密而下王公,何邪?”答曰:“密,君子,能受郦生之揖;世充,小人,无容故人义。相时而动可也。”世充僭号,以为国子博士。子士会奔长安,世充怒,绝其禀,文远饿几死,数矣。身出樵,为罗士信所获,送京师,仍为国子博士。 
  高祖幸国学观释奠,文远发《春秋》题,论难锋生,随方占对,莫能屈。帝异之,封东莞县男。卒,年七十四。 
  孙有功,自有传。 
  陆元朗,字德明,以字行,苏州吴人。善名理言,受学于周弘正。陈太建中,后主为太子,集名儒入讲承光殿,德明始冠,与下坐。国子祭酒徐孝克敷经,倚贵纵辩,众多下之,独德明申答,屡夺其说,举坐咨赏。解褐始兴国左常侍。陈亡,归乡辍!
  隋炀帝擢秘书学士。大业间,广召经明士,四方踵至。于是德明与鲁达、孔褒共会门下省相酬难,莫能诎。迁国子助教。越王侗署为司业,入殿中授经。王世充僭号,封子玄恕为汉王,以德明为师,即其庐行束脩礼。德明耻之,服巴豆剂,僵偃东壁下。玄恕入拜床垂,德明对之遗利,不复开口,遂移病成皋。 
  世充平,秦王辟为文学馆学士,以经授中山王承乾,补太学博士。高祖已释奠,召博士徐文远、浮屠慧乘、道士刘进喜各讲经,德明随方立义,遍析其要。帝大喜曰:“三人者诚辩,然德明一举辄蔽,可谓贤矣!”赐帛五十匹,迁国子博士,封吴县男。卒。 
  论撰甚多,传于世。后太宗阅其书,嘉德明博辩,以布帛二百段赐其家。 
  子敦信,麟德中,繇左侍极检校右相,累封嘉兴县子,以老疾致仕,终大司成。 
  曹宪,扬州江都人。仕隋为秘书学士,聚徒教授凡数百人,公卿多从之游。于小学家尤邃,自汉杜林、卫宏以后,古文亡绝,至宪复兴。炀帝令与诸儒撰《桂苑珠丛》,规正文字。又注《广雅》,学者推其该,藏于秘书。 
  贞观中,扬州长史李袭誉荐之,以弘文馆学士召,不至,即家拜朝散大夫,当世荣之。太宗尝读书,有奇难字,辄遣使者问宪,宪具为音注,援验详复,帝咨尚之。卒,年百余岁。 
  宪始以梁昭明太子《文选》授诸生,而同郡魏模、公孙罗、江夏李善相继传授,于是其学大兴。句容许淹者,自浮屠还为儒,多识广闻,精故训,与罗等并名家。罗官沛王府参军事、无锡丞。模,武后时为左拾遗,子景倩亦世其学,以拾遗召,后历度支员外郎。善,见子邕传。 
  颜师古,字籀,其先琅邪临沂人。祖之推,自高齐入周,终隋黄门郎,遂居关中,为京兆万年人。父思鲁,以儒学显。武德初,为秦王府记室参军事。 
  师古少博览,精故训学,善属文。仁寿中,李纲荐之,授安养尉。尚书左仆射杨素见其年弱,谓曰:“安养,剧县。子何以治之?”师古曰:“割鸡未用牛刀。”素惊其言大,后果以干治闻。时薛道衡为襄州总管,与之推旧,佳其才,每作文章,令指摘疵短。俄失职,归长安,不得调,窭甚,资教授为生。 
  高祖入关,谒见长春宫,授朝散大夫,拜燉煌公府文学,累迁中书舍人,专典机密。师古性敏给,明练治体。方军国务多,诏令一出其手,册奏之工,当时未有及者。太宗即位,拜中书侍郎,封琅邪县男,以母丧解。服除,还官。岁余,坐公事免。 
  帝尝叹《五经》去圣远,传习浸讹,诏师古于秘书省考定,多所厘正。既成,悉诏诸儒议,于是各执所习,共非诘师古。师古辄引晋、宋旧文,随方晓答,谊据该明,出其悟表,人人叹服。寻加通直郎、散骑常侍。帝因颁所定书于天下,学者赖之。 
  俄拜秘书少监,专刊正事,古篇奇字世所惑者,讨析申熟,必畅本源。然多引后生与雠校,抑素流,先贵势,虽商贾富室子,亦窜选中,由是素议薄之,斥为郴州刺史。未行,帝惜其才,让曰:“卿之学,信可称者,而事亲居官,朕无闻焉。今日之行,自谁取之?念卿曩经任使,朕不忍弃,后宜自戒。”师古谢罪,复留为故官。 
  师古性简峭,视辈行傲然,罕所推接。既负其才,早见驱策,意望甚高。及是频被谴,仕益不进,罔然丧沮,乃阖门谢宾客,巾褐裙帔,放情萧散,为林墟之适。多藏古图画、器物、书帖,亦性所笃爱。与撰《五礼》成,进爵为子。又为太子承乾注班固《汉书》上之,赐物二百段、良马一,时人谓杜征南、颜秘书为左丘明、班孟坚忠臣。 
  帝将有事泰山,诏公卿博士杂定其仪,而论者争为异端。师古奏:“臣撰定《封禅仪注书》在十一年,于时诸儒谓为适中。”于是以付有司,多从其说。迁秘书监、弘文馆学士。十九年,从征辽,道病卒,年六十五,谥曰戴。 
  其所注《汉书》、《急就章》大显于时。永徽三年,子扬廷为符玺郎,表上师古所撰《匡谬正俗》八篇。 
  初,思鲁与妻不相宜,师古苦谏,父不听,情有所隔,故帝及之。 
  师古弟相时,字睿,亦以学闻。为天策府参军事。贞观中,累迁谏议大夫,有争臣风。转礼部侍郎。羸瘠多病。”师古死,不胜哀而卒。 
  师古叔游秦,武德初,累迁廉州刺史,封临沂县男。时刘黑闼初平,人多强暴,比游秦至,礼让大行,邑里歌之,高祖下玺书奖劳。终郓州刺史。撰《汉书决疑》,师古多资取其义。 
  孔颖达,字仲达,冀州衡水人。八岁就学,诵记日千余言,暗记《三礼义宗》。及长,明服氏《春秋传》、郑氏《尚书》、《诗》、《礼记》、王氏《易》,善属文,通步历。尝造同郡刘焯,焯名重海内,初不之礼,及请质所疑,遂大畏服。 
  隋大业初,举明经高第,授河内郡博士。炀帝召天下儒官集东都,诏国子秘书学士与论议,颖达为冠,又年最少,老师宿儒耻出其下,阴遣客刺之,匿杨玄感家得免。补太学助教。隋乱,避地虎牢。 
  太宗平洛,授文学馆学士,迁国子博士。贞观初,封曲阜县男,转给事中。时帝新即位,颖达数以忠言进。帝问:“孔子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何谓也?”对曰:“此圣人教人谦耳。己虽能,仍就不能之人以咨所未能;己虽多,仍就寡少之人更资其多。内有道,外若无;中虽实,容若虚。非特匹夫,君德亦然。故《易》称‘蒙以养正’,‘明夷以莅众’。若其据尊极之位,炫聪耀明,恃才以肆,则上下不通,君臣道乖。自古灭亡,莫不由此。”帝称善。除国子司业,岁余,以太子右庶子兼司业。与诸儒议历及明堂事,多从其说。以论撰劳,加散骑常侍,爵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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