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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新唐书(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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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涚。涚时七十余,以为未始闻,而收未冠也。 
  以兄假未仕,不肯举进士。既假褫褐,乃入京师。明年,擢进士,杜悰表署淮南推官。悰领度支,又节度剑南东西川,辄随府三迁。宰相马植表为渭南尉、集贤校理,议补监察御史。收又以假方外迁,谊不可先,固辞。植嗟美为止。复为悰节度府判官。蜀有可县,直帯菸髂希乜砥剑嗨晒嗑尽;蛭綈浖菩送吞铮∽∫员ケ呤浚瑦浗又赵唬骸疤锟芍拢豢傻谩G业氐甭澹痉侵泄=耜∥髂贤褪客蛞Α‘兵少,贼得乘间。若调兵捍贼,则民疲士怨。假令大穰,蛮得长驱,是资贼粮,岂国计耶?”乃止。 
  始,周墀罢宰相,节度东川,表其弟严掌书记。俄而墀卒,悰辟为观察使判官,兄弟并在幕府。未几,假自浙西判官擢监察御史,而收亦自西川迁,兄弟同台,世荣其友。以详礼学改太常博士,而严亦自扬州召为监察御使。收因建言:“汉制,总群官而听曰省,分务而专治曰寺。太常,分务专治者也,所以藏天子之旗常。今旗常因车饰隶太仆,非是。”未及行,以母丧免。服除,从淮南崔铉府为支使。还,拜侍御史。夏侯孜以宰相领度支,引判度支案。迁长安令。 
  懿宗时,擢累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承旨,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始,南蛮自大中以来,火邕州,掠交趾,调华人往屯,涉氛瘴死者十七,战无功,蛮势益张。收议豫章募士三万,置镇南军以拒蛮。悉教蹋张,战必注满,蛮不能支。又峙食泛舟饷南海。天子嘉其功,进尚书右仆射,封晋阳县男。 
  既益贵,稍自盛满,为夸侈,门吏童客倚为奸。中尉杨玄价得君,而收与之厚,收之相,玄价实左右之;乃招四方赇饷数千诿收,不能从,玄价以负己,大恚,阴加毁短。知政凡五年,罢为宣歙观察使,不敢当两使禀料,但受刺史俸,留公藏钱七百万。韦保衡又劾收前用严譔为江西节度使,受谢百万,及它隐盗。明年,贬端州司马。吏具大舟以须,收不从,曰:“方谪去,可乎?”以二小舸趋官。又明年,流驩州,俄诏内养追赐死。收得诏,谢曰:“辅政无状,固宜死。今独一弟严以奉先人之祀,使者能假须臾使秉笔乎?”使者从之。收自作书谢天子,丐弟严死,奉先臣后。以书授使者,即仰鸩死。帝见书恻然,乃宥严,坐收流死者十一人。后三年,诏追雪其辜,复官爵。子钜、鏻。 
  钜,乾宁初为翰林学士,从入洛,终散骑常侍。鏻至户部尚书。 
  收兄发,字至之。登进士,又中拔萃,累官左司郎中。宣宗追加顺、宪二宗尊号,有司议改造庙主,署新谥,诏百官议。发与都官郎中卢搏以为改作主,求古无文,执不可。知礼者韪之。改太常少卿,为苏州刺史,治以恭长慈幼为先。徙福建观察使,又以能政闻。朝廷意有治剧才,拜岭南节度使。承前宽弛,发操下刚严,军遂怨,起为乱,囚传舍,贬婺州刺史。 
  假,字仁之,仕终常州刺史。收与昆弟护丧葬偃师,会者千人。 
  严,字凛之,举进士。时王起选士三十人,而杨知至、窦缄、源重、郑朴及严五人皆世胄,起以闻,诏独收严。累迁至工部侍郎、翰林学士。收知政,请补外,拜浙东观察使。收贬,严亦斥为邵州刺史,徙吉王傅。乾符中,以兵部侍郎判度支,卒。子涉、注。 
  涉,昭宗时,仕至吏部侍郎。哀帝时,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人端重有礼法。方贼臣陵慢,王室残荡,贤人多罹患。涉受命,与家人泣,语其子凝式曰:“世道方极,吾婴网罗不能去,将重不幸,祸且累汝。”然以谦靖,终免于祸。注为翰林学士。涉已相,辞内职,为户部侍郎。 
  路岩,字鲁瞻,魏州冠氏人。父群,字正夫,通经术,善属文。性志纯洁,亲殁,终身不肉食。累官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承旨,文宗优遇之。居循循谦饬,若不在势位者。所与交,虽褐衣之贱,待以礼,始终一节。 
  岩幼惠敏过人,及进士第,父时故人在方镇者交辟之,久乃答。懿宗咸通初,自屯田员外郎入翰林为学士,以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年三十六。居位八岁,进至尚书左仆射。 
  于是王政秕僻,宰相得用事。岩顾天子荒暗,且以政委己,乃通赂遗,奢肆不法。俄与韦保衡同当国,二人势动天下,时目其党为“牛头阿旁”,言如鬼阴恶可畏也。既权侔则争,故与保衡还相恶。俄罢岩为剑南西川节度使,承蛮盗边后,岩力拊循,置定边军于邛州,扼大度,治故关,取坛丁子弟教击刺,使补屯籍,由是西山八国来朝。以劳迁兼中书令,封魏国公。 
  始,为相时,委事亲吏边咸。会至德令陈蟠叟奏书愿请间言财利,帝召见,则曰:“臣愿破边咸家,可佐军兴。”帝问:“咸何人?”对曰:“宰相岩亲吏也。”帝怒,斥蟠叟,自是人无敢言。咸乃与郭筹者相依倚为奸,岩不甚制,军中惟边将军、郭司马尔,妄给与以结士心。尝阅武都场,咸、筹莅之,其议事以书相示则焚之,军中惊,以有异图,恟恟,遂闻京师。岩坐是徙荆南节度使,道贬新州刺史,至江陵,免官,流儋州,籍入其家。岩体貌伟丽,美须髯,至江陵两昔皆白。捕诛咸、筹等。岩至新州,诏赐死,剔取喉,上有司。或言岩尝密请“三品以上得罪诛殛,剔取喉验其已死”。俄而自及。 
  保衡者,京兆人,字蕴用。父悫,宣宗时,终武昌军节度使。保衡,咸通中,以右拾遗尚同昌公主,迁起居郎、驸马都尉。主,郭淑妃所生,懿宗所爱,而妃有宠,故恩礼最异,悉宫中珍玩资予之。俄历翰林学士承旨,以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自尚主至是裁再期。又进门下侍郎、尚书右仆射。 
  性浮浅,既恃恩据权,以嫌爱自肆,所悦即擢,不悦挤之。保衡举进士王鐸第,于籍、萧遘与同升,以尝薄于己,皆见斥。逐杨收,倾路岩,人益畏之。主薨,而宠遇不衰。僖宗立,进司徒。俄为怨家白发阴罪,贬贺州刺史,再贬澄迈令,遂赐死。 
  弟保乂,自兵部侍郎贬宾州司户参军。而刘瞻等坐主薨见贬者,偕复起。 
  卢携,字子升,其先本范阳,世居郑。擢进士第,被辟浙东府。入朝为右拾遗,历台省,累进户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乾符五年,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俄拜中书侍郎、刑部尚书、弘文馆大学士。携姿陋而语不正,与郑畋俱李翱甥,同位宰相,然所处议多驳。 
  初,王仙芝起河南,携表宋威、齐克让、曾衮皆善将,为招讨使。及威杀尚君长,贼炽结,益不制,乃以王鐸镇荆南,为诸道都统。携不悦。是时,黄巢已破广州,势张甚,表求天平节度使,诏宰相百官议。携素厚高骈,属令立功,乃固不可巢请,又欲激巢使战而败鐸,因授率府率。又徇骈与南诏和亲,与畋争,相恨詈,繇是罢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俄为兵部尚书。会骈将张璘破贼,帝复召携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及鐸失守,以骈代之,即按关东诸将为鐸、畋所任者,悉易置。内倚田令孜,而外寄戎政于骈,与夺惟所爱恶。 
  后病风足蹇,神智瞑塞,事多决于亲吏杨温、李脩,贿赂显行。及巢破淮南,璘战死,忠武兵乱,天下危惧,人皆咎携,始下诏以巢为天平节度使。诏下,贼已破潼关。明日,以太子宾客罢,分司东都,是夜仰药死。巢入京师,棺磔尸于长安市。子晏,天祐初为河南尉,柳璨杀之。 
  赞曰:卢携之败王鐸,私高骈,贼遂卷咸、镐而西,易若举毛,可谓朝无人焉。唐将亡,携为之鸱枭,宜天之假手于贼而磔其枯胔也。 
  
列传第一百一十 郑二王韦张 
  郑畋,字台文,系出荥阳。父亚,字子佐。爽迈有文,举进士、贤良方正、书判拔萃 ,三中其科。李德裕为翰林学士,高其才,及守浙西,辟署幕府。擢监察御史,李回任中丞,荐为刑部郎中知杂事,拜给事中。德裕罢宰相,出为桂管观察使,坐吴湘狱不能直冤,贬循州刺史,死于官。 
  畋举进士,时年甚少,有司上第籍,武宗疑,索所试自省,乃可。奏为宣武推官,以书判拔萃擢渭南尉。父丧免。宣宗时,白敏中、令狐綯继当国,皆怨德裕,其宾客并废斥,故畋不调几十年,外更帅镇幕府。綯去位,始为虞部员外郎。右丞郑薰诬畋罪,不可任郎官,出之。久乃入为刑部员外郎。刘瞻为宰相,荐授户部郎中,入翰林为学士,俄知制诰。会讨徐州贼庞勋,书诏纷委,畋思不淹晷,成文粲然,无不切机要,当时推之。勋平,以户部侍郎进学士承旨。瞻以谏迕懿宗,赐罢,畋草制书多褒言,韦保衡等怨之,以为附下罔上,贬梧州刺史。僖宗立,内徙郴、绛二州,以右散骑常侍召还。故事,两省转对延英,独常侍不与。畋建言宜备顾问,诏可,遂著于令。以兵部侍郎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故时,宰相驺哄联数坊,呵止行人。畋敕导者止百步,禁百官仆史不得擅至宰相府。交、广、邕南兵,旧取岭北五道米往饷之,船多败没。畋请以岭南盐铁委广州节度使韦荷,岁煮海取盐直四十万缗,市虔、吉米以赡安南,罢荆、洪等漕役,军食遂饶。后以王师甫为岭南供军副使,师甫请兼总兵,而岁加献钱二十万缗。畋曰:“荷且有功,而师甫以利啖朝廷,谋夺其兵,不可。”罢之。再迁门下侍郎,封荥阳郡侯。以星变求去位,不许。 
  乾符六年,黄巢势浸盛,据安南,腾书求天平节度使。帝令群臣议,咸请假节以纾难。畋欲因授岭南节度使,而卢携方倚高骈,使立功,乃曰:“骈才略无双,淮南天下劲兵,又诸道之师方至,蕞尔贼,奈何舍之,令四方解体邪?”畋曰:“不然。巢之乱本于饥,其众以利合,故能兴江、淮,根蔓天下。国家久平,士忘战,所在闭垒不敢出。如以恩释罪,使及岁丰,其下思归,众一离,巢即机上肉耳,法谓不战而屈人兵也。今不伐以谋,而怖以兵,恐天下忧未艾也。”仆射于琮言:“南海以宝产富天下,如与贼,国藏竭矣。”天子内亦属骈,乃然携议。畋曰:“安危属吾等,而公倚淮南用兵,吾不知所税驾。”会骈奏:“南蛮方强,请如西戎,以公主下嫁。”携又议从之。畋以为损国威灵,不可,即抗论,至相诟嫚。携怒,拂衣去,裾小谘猓虻种5垡源蟪颊谟铮抟允景俟伲司惆眨灶蔽颖隹停炙径肌6碚侔堇舨可惺椤!
  明年,为凤翔陇西节度使,募锐兵五百,号“疾雷将”;境中盗不敢发,发辄得。会巢陷东都,遣兵戍京师,以家财劳行,妻自纟任戎衣给战士。帝出梁、洋,畋上谒斜谷,泣曰:“将相误国,臣请死以惩无状。”帝劳遣之,且曰:“公谨扼贼冲,无令得西向。”畋曰:“方艰虞时,事有机急,不可中覆,请便宜从事,臣当以死报国。”帝曰:“利社稷,无不可。”畋还,搜士卒,缮器械,浚城隍,使于梁者道相属。俄而贼使至,诸将皆欲附贼,畋开谕不可,即悉出金帛,请得脱身去,复不听。而使以伪赦令示军中乃去。明日,诏使至,畋召监军袁敬柔以逆顺晓诸将,乃听命,刺血以盟。畋遣子凝绩从帝,有诏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贼将又至,畋斩于军,余党数百人皆捕诛之。迁检校尚书右仆射、西面行营都统。军中承制除拜。乃以前灵武节度使唐弘夫为行军司马。 
  中和元年,贼将王手谌蚶垂ィ笔购敕蛏璺源-'内轻畋儒柔,纵步骑鼓而前,畋以锐卒数千当贼,疏阵而多旗帜,乘高伐鼓,贼不测众寡,阵未整,伏发,众皆嚣。日暮,军四合,鏖战龙尾坡,杀贼二万级,积尸数十里,多获铠仗,Ф萑ィ莪'子斩之,威动京师。时诸镇兵在寰内尚数万,无所归,畋招来之,厚加慰结。乃与泾原程宗楚、秦州仇公遇、鄜延李孝恭、夏州拓拔思恭约盟,传檄天下。时王命不出剑门,四方谓王室微,不能复兴;及畋檄至,远近咸耸,各治兵思立功,奔问行在。巢大惧,不敢西谋。当此时,微畋,天子几殆。帝闻捷曰:“朕知畋不尽,儒者之勇乃尔!” 
  弘夫取咸阳,以桴济兵渭水。贼伏甲伪走,弘夫与宗楚乘胜入都门,为贼所覆。畋数敕无轻进,二人不听,果败。以鄜、夏兵屯东渭桥。再进司空、兼门下侍郎、京城四面行营都统,赐御袍犀带。拜而不贺。 
  行军司马李昌言者屯兴平,遣麾下求为南面都统,辄引兵趋府。畋不意见袭,登城好语曰:“吾方入朝,公能戢兵爱人,为国灭贼乎?能,则守此矣。”遂委军去。昌言自为留后,卫畋出境。既半道,内惭负,即辞疾。诏授太子少傅,分司东都,便医于兴元。 
  明年,召至行在,以王鐸将兵,复拜畋司空、门下侍郎、平章事,军务一以咨决。兴州戍将孙鄴坐赃抵死,畋奏言:“方关辅失守,鄴护褒斜有功,请免死。陈秋儿保嵯峨山拒贼,农不废耕,请以检校散骑常侍隶奉天军。”制皆可。旧制,使府校书郎以上,满三岁迁;监察御史里行至大夫、常侍,满三十月迁。虽节度兼宰相,亦不敢越。自军兴,有岁内数迁者,畋以为不可,请:“行营节度,繇里行至大夫,许满二十月迁;校书郎以上,满二岁乃奏。非军兴者如故事。”从之。 
  时田令孜恃权有所干请,畋不应。陈敬瑄欲以官品居宰相上,畋曰:“外宰相安得论品乎?”卒不肯处其下。令孜、敬瑄内常衔之。贼平,帝将还,而李昌言自以袭畋而夺之镇,今畋当国,内不喜,故三人相结,而遣客上畋过咎。帝得其情,不许。畋乃引疾去位,入见帝曰:“乘舆东还,繇大散关幸凤翔,供张顿峙,一委昌言,乃可安。臣若以宰相从,彼且猜阻,非所以靖反侧也。请以散官养疾。或群臣有疑,愿出臣章示之,使知天子于臣无纤芥者。”帝以其诚,乃授检校司徒、太子太保,罢政事。以凝绩为壁州刺史,留养。徙龙州,卒,年六十三,赠太尉。后帝思畋忠力,又赠太傅。凝绩数岁亦卒。始,李茂贞以博野裨将戍奉天,畋召隶麾下,委以游逻,厚礼之。茂贞感其饰擢,及畋还葬郑,表为请谥曰文昭。天复初,与李思恭配飨僖宗庙廷,又赠宗楚、弘夫官。 
  畋为人仁恕,姿采如峙玉。凡与布衣交,至贵无少易。郑縠者,薰子也。方畋秉政,擢为给事中,至侍郎。其损怨类如此。巢之难,先诸军破贼,虽功不终,而还相天子,坐筹帷幄,终能复国云。 
  王鐸,字昭范。宰相播昆弟子也。会昌初,擢进士第,累迁右补阙、集贤殿直学士。白敏中辟署西川幕府。咸通后,仕浸显,历中书舍人、礼部侍郎。所取多才实士,为世称挹。拜御史中丞,以户部侍郎判度支。十二年,繇礼部尚书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门下侍郎、尚书左仆射,超拜司徒。韦保衡缘恩幸辅政,始由鐸得进士,故谨事之。虽窃政权,将大斥不附者,病鐸持其事,不得肆,摚鹄笛伞hI亦上疏祈解,乃以检校左仆射出为宣武节度使。 
  僖宗初,以左仆射召。始,鐸当国,练制度,智虑周密,时论推允。会河南盗起,天下跂鐸入辅,又郑畋数言其贤,复拜门下侍郎、平章事。乾符六年,贼破江陵,宋威无功,诸将观望不进,天下大震。朝廷议置统帅,鐸因请自率诸将督群盗。帝即以鐸为侍中、荆南节度使、诸道行营都统,封晋国公。绥纳流冗,益募军,完器铠,武备张设。李系者,西平王晟诸孙。敏辩善言兵,然中无有。鐸信之,举为将,分精兵使守湖南。俄而贼舍广州,鼓而北,系望风未战辄溃,鐸退营襄阳。于是以高骈代之,贬太子宾客,分司东都。 
  未几,召拜太子少师,从天子入蜀,拜司徒、门下侍郎、平章事,加侍中。复以太子太保平章事。是时,诛讨大计悉属骈,骈内幸多难,数偃蹇,而外逗挠。鐸感慨王室,每入对,必噫呜流涕,固请行。时中和二年也。乃以检校司徒、中书令为义成节度使,诸道行营都统,判延资、户部、租庸等使。于是表崔安潜自副,郑昌图、裴贽、裴枢、王抟等在幕府,以周岌、王重荣、诸葛爽、康实、安师儒、时溥六节度为将佐,而中尉西门思恭为监军,率卫兵洎梁、蜀师三万壁盩厔,移檄天下。先是,诸将虽环贼,莫肯先。及鐸檄至,号令殷然,士气皆起,急欲破贼,故巢战数蹙。宦人田令孜策贼必破,欲使功出于己,乃构鐸于帝,罢为检校司徒,以义成节度还屯。鐸功危就,而谗见夺,然卒因其势困贼。后数月,复京师,策勋居关东诸镇第一。四年,徙义昌节度使。 
  鐸世贵,出入裘马鲜明,妾侍且众。过魏,乐彦祯子从训心利之。李山甫者,数举进士被黜,依魏幕府,内乐祸,且怨中朝大臣,导从训以诡谋,使伏兵高鸡泊劫之,鐸及家属吏佐三百余人皆遇害。朝廷微弱,不能治其冤,天下痛之。 
  弟镣,累官汝州刺史。乾符中,王仙芝来攻,镣拒之,自督勇士与别将董汉勋守南、北门。城陷,汉勋力战死,镣贬韶州司马。终太子宾客。 
  王徽,字昭文,京兆人。第进士,授校书郎。沈询判度支,徐商领盐铁,皆辟署使府。始,宣宗诏宰相选可尚主者,或以徽闻。徽本澹声利,闻不喜,往见宰相刘彖曰:“徽年过四十,又多病,不应在选。”彖为言,乃罢。从令狐綯署宣武、淮南掌书记,召授右拾遗。书二十余上,言无回忌,公议浩然归重。徐商罢政事,守江陵,心欲表徽在幕府,恐其不乐外,忍不言。徽自往曰:“公知徽,安得不从?”商大喜,表为殿中侍御史,署节度府判官。御史中丞高湜荐知杂事,进考功员外郎。故事,考簿以硃注上下为殿最,岁久易漫,吏辄窜易为奸。徽始用墨,遂绝妄欺。擢翰林学士。 
  广明元年,卢携罢宰相,以徽为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日,黄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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