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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文学0609-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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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布一样把四季的身体全部包裹起来;顺势把她的眼泪也带走了。温暖的透明的洁净的水幕;躲在它的里边;毫无挂碍。如果对待世界也可以用这种既简单又舒适的方式多好! 
当四季擦干头发出来;蒋岩正在吃面条!看到把面条挑起来送进嘴里的蒋岩;四季一下恍惚起来:原本这个场面是紧接着她昨晚站在灶前为两人煮鸡蛋面之后的呀!就像两个本该连续的电影镜头偏离了剧本的安排;被导演生生剪断;插进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情节;凭着它;改变了人物和故事的走向。四季呆呆地望着蒋岩;被自己的联想镇住了。 
“我饿了;就先煮了包方便面。你等等;我马上给你煮。”蒋岩起身。 
四季慢慢在蒋岩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蒋岩;以后我们还能相处吗?” 
背对着四季煮方便面的蒋岩;带着笑意的声音:“等我恢复了精神再回答你这个艰深的问题;好吗?” 
“你现在怎么看我?” 
“一夜之间能有什么变化?”蒋岩回头对四季笑说;神情仿佛是面对着一个顽皮而又极其好奇的小女孩。 
“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你回去就跟老公离婚;然后来跟我结婚?” 
“你别开玩笑好不好?” 
“是啊;你也听出了我在开玩笑——那是笑话。所以有什么怎么办的呢?” 
“那;我们;我们昨天;那算什么?徐丰怎么办?” 
“我的傻妹妹!这件事跟徐丰没有关系;你明白吗?”蒋岩举着筷子过来;看着四季的脸;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说;“徐丰是徐丰;我是我;你是你。你的生活有一部分跟徐丰是重叠的;我是说;昨晚我们的事;那是我和你的生活突然重叠到一起的一段时间。那不干徐丰什么事;你不应该把他扯进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继续生活;这样最好。” 
“我还是不明白;看上去;这件事对你来说就好像是你刚煮了包方便面一样。” 
“我很享受那一刻;你也是吧;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但这件事因此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糟;那就太不明智了。我们的目的总不会是让我们从此一团糟吧。” 
蒋岩说到目的;四季突然明白了一些。为什么自己从昨天开始成了一个激情到疯狂的女人;因为她的目的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秦朗和徐丰以外;另一种男人是什么样的。这些天;蒋岩使她越来越想搞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概世界上的性爱都是如此;都是因为他还有你没看清楚的地方;你还想最多地了解他吧。对秦朗;已经没有这个念头了;因为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的了。对徐丰;因为越来越熟悉;似乎没有再了解的热情;做爱就成了一场义务。剩下的人生是什么?剩下的人生动力是什么?去了解第四种第五种男人?最终你只是搜集了一大堆资料而已。 
面条端上来;放到四季眼前;蒋岩用他特有的带笑的口吻:“好好吃;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可是四季的想法已经走得比他更远了。了解了你想了解的人;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其实这多像一个孩子的游戏啊;所以叫它“成人的游戏”是多么合适。如果不是游戏;就得有所区别;就得有一张婚姻契约。这么一想;突然;四季的心温软了。 
跟徐丰登记结婚的那天;天气非常非常冷。快到年底了。婚姻登记处的大妈——四季叫她“大妈”;见到这两个年轻人;脱口而出:“你们怎么今天来了?”徐丰问:“今天不办理吗?”“办理!办理!”大妈立即高声答应;以弥补自己的不慎。直到他们办完手续离开那个小小的位于四合院中的小屋子;也没有见到其他新人。可是那是个周六。因为是周六;徐丰和四季才有时间。后来他们明白过来;那天是十三号。两个人在路上大笑。十二月十三号;寒冷而不够吉利;可他们毫无感觉。他们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冷萧瑟的景致四处弥漫的灾祸传言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不妙的影响。大概是他们心中火热;因此才毫无惧色;才丝毫想不到什么忌讳。 
那一张红颜色的契约;不仅仅是“我想 

了解你”的意思吧。四季发现自己眼前出现的徐丰;已经不是因为自己害怕而给他强加上去的谴责的面孔;是四季不由自主地去想他;因为他们之间那么熟悉;熟悉得就像自己。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 
四季明白了。她把面条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把碗洗得干干净净。 
蒋岩打开了电视。里边欢歌笑语;鼓乐喧天;一台适合每一个节日的晚会。高兴!欢快!激动!兴奋!电视导演的意思是这样。热热闹闹的响动把屋里两个人暂时的沉默衬托得特别显眼。 
坐在沙发上的蒋岩对四季说:“过来;坐这儿。” 
四季走过去;在沙发一端坐下。总得有一点缓冲的时间吧;她这么对自己说。 
蒋岩将自己的位置挪近;左手伸过来;揽住她的颈项;右手握住了四季的胸;用力揉搓起来。 
四季也用力把蒋岩的手攥住;把它放回去。 
蒋岩有些突兀;身体退后了一点;望着四季:“怎么了?你的变化太快了。” 
“要是第一次不需要理由的话;第二次就需要理由。”四季说。 
蒋岩看着她;想说什么;但是他没有说。他看着电视;眼珠子定在了屏幕上。 
四季回到房间;脱下那条松松垮垮的裤子;换上裙子;然后收拾妥帖;站定在门口:“蒋岩;谢谢你去学校接我。我该回家了。” 
蒋岩顿了一顿;然后悠悠地说:“好;咱们八号见。” 
听到这句话;四季一下感到释然;她也同样回答:“八号见。” 

10 

十月七日的清早;穿上至少有十种颜色卡通图案运动装的郑四季下了床。先进厨房;“嵫拉嵫拉”地煎鸡蛋;煎三个;徐丰两个她一个。有一个煎得不太好;边缘不圆润;四季打算留给自己。 
徐丰起来了;走到厨房里;站在四季身后。 
你是不是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我的手机没电了。 
没有;我没怎么给你打电话。 
对不起啊;我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牌。 
没关系;好不容易有个长假。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 
别做了;咱俩去外边吃吧。长假到现在;咱俩没在一起呆一天;算我补偿你。 
好啊;就去湖香园吧。先订个座;假还没完;说不定人多。 
十点钟;最晴朗的时刻;四季挽着徐丰的胳膊;两人出门。徐丰还是觉得四季的运动装太可笑;使他总感觉自己的妻子还没长大。今天他陪她去买几件成熟一点的衣服。包括一套睡衣。不过这个徐丰没有对四季说。 
晚上;四季坚持要给徐丰洗头。让徐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四季学发廊的方式先干洗;然后再按摩。看着自己沾满泡沫的手上;有不少徐丰的头发;她有点心疼。她把徐丰带到浴室;用喷头冲了个痛快。洗完以后的徐丰像换了个人;从里到外散发出清新芳香。 
原来改变不适的感觉是这么简单。 
四季抱住脑袋潮乎乎的他;说:“徐丰;以后我每天给你洗头。” 
徐丰皱起了眉:“没必要吧;那多浪费洗头液啊!” 
“行!那就隔一天洗一次;能节省一半的洗头液。” 
徐丰也让步了:“行;只要你有这耐心;我就奉陪。” 
把徐丰收拾干净了;四季也洗了个澡。这些天来她真是从身体到内心都疲惫也疲乏了;以前人们都说过长假更累;比上班累;她还不信;现在她信了。这个长假是史无前例的长假;下一个长假该做什么;四季想都没想;毕竟还早着呢。明天就得如往常一样上班了;她会碰到她所有的同事;他们会同以前一样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笑什么就笑什么;一切都如同长假前一样。还是这样好啊;四季这么想着;就习惯性地把徐丰的手一只绕在自己脖子上;一只搭在自己的胯上。她听见了徐丰的鼾声;伴随着这熟悉的鼾声;四季便进入了梦乡。 
'责任编辑 宁小龄' 

摘自:《人民文学》2006年09期 作者:卢岚岚



奸细




徐瑞星很想丢下筷子就走人;但他到底没这样做;那就太失礼了。尽管是处在不同阵营里的竞争对手;但人家花钱请了你;从身份上说;你也不过是新州二中高中毕业班的教师;而人家黄川是新州五中的教务主任;最重要的是人家说了半天也没强迫你。 
虽没走人;但徐瑞星的脸色还是十分难看;短促浓烈的眉毛挤成一堆;像没点燃的柴火;直往外冒烟。黄川见状;说算了徐老师;就当那些话我没说。但徐瑞星心里有了疙瘩;酒也不想喝了。不喝就不喝吧;事实上两个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黄川递过来一根香烟;徐瑞星接了;刚点上;黄川就说;徐老师;反正时间还早;去洗个脚吧。徐瑞星连连摆手;说我还有事;不去了。黄川有些尴尬;说徐老师你放心;就洗个脚;别的啥也不干。徐瑞星吐出一团浓黄的烟雾;吐得很重;嘴巴和鼻孔都发出很响的哨音。就去旁边的春秋洗脚坊;正规得很。徐瑞星说老黄;我真还有别的事;要早些回去。黄川很体己地碰了一下徐瑞星的胳膊:要不了多长时间的;如果不修脚上的老皮;最多半个小时就完事。 
徐瑞星想我跟你第一次见面;又没把袜子脱给你看;你怎么知道我脚上有老皮? 
他站起身说;算了;真的算了。 
黄川也只好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就下次吧。 
徐瑞星心里想;我跟你不会有下次了! 
两人一同出了包间;黄川却没跟着徐瑞星朝下楼的楼梯口上走。徐瑞星懂他的意思;每年的这时节;各个学校都风声鹤唳的;教师间的私下接触很敏感也很犯忌。 
独自下楼;过了马路;徐瑞星立即摸出手机;给他那个同学打电话。他跟黄川这次接上头;搭桥的就是那个同学。同学说他有一个好朋友;人品学识都不错;希望介绍给徐瑞星认识。刚才徐瑞星到事先预订好的酒楼包间里;见只有一桌好菜和一个陌生人;却没有同学的影子。陌生人大约有五十岁;脸色跟土地的颜色差不多;见了徐瑞星;他身子一弹迎过来;说你是徐老师吧?我叫黄川。随后就抓住徐瑞星的手紧紧相握。他的手也呈深褐色;却软得像熟柿子;徐瑞星像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带一丝惊慌地迅速把手抽了回来。两人落座后;边抽烟边等人;没等几分钟;同学的电话来了;是打给黄川的;听说徐瑞星到了;同学就让徐瑞星接;他说伙计;对不起呀;我报社有点急事;来不了啦。这真让人为难;说撤吧;菜都点了;黄川还说他已经提前把单埋了。两人只好吃;边吃边拉扯闲话;都是不着边际的;直到喝了好多杯啤酒;黄川才亮明自己的身份。徐瑞星顿时有了警惕;想到他那同学的老婆在五中教务处工作;更觉不妙;一口酒便梗在喉咙。 
黄川见徐瑞星这样;就不绕弯子;将他的意图针针见血地挑明了。 
毫无疑问;这场所谓的朋友聚会;其实是同学帮助黄川挽了个套子;就看徐瑞星是否人瓮。新州城被宽阔浩荡的巴河分为南北两个部分;河上虽有大桥贯通;但若干年来;南北片区已形成了各自独立的体系;人们在生活上也形成了各自独立的空间;彼此的往来并不多。二中在南城;五中在北城;而黄川却知道南城腹地的春秋洗脚坊“正规得很”;可见他是考察过的;为这场聚会;他是颇费苦心。这让徐瑞星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他边走边给同学拨电话;拨了好多次才终于接通了。徐瑞星开口就骂:你他妈的吴二娃;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吴二娃的大号真的就叫吴二娃;是徐瑞星的大学同学。他说咋啦?这是咋啦? 
徐瑞星继续骂:你自己是猪狗;就以为别人都是猪狗? 
吴二娃委屈地哎呀了一声;说你龟儿子徐瑞星;我只不过给你介绍个朋友;哪一点惹了你?要是不喜欢他;今后不来往就是嘛——你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他让你埋单了? 
徐瑞星知道吴二娃在装糊涂;说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是哪路货色;未必我还不清楚? 
吴二娃呵呵地笑起来;说老徐呀;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我老婆在他手下讨生活;他让把你介绍给他;还敢拒绝不成? 
要不是你老婆讨好卖乖;他怎么知道有我这个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介绍千个万个;也不该介绍我。你这是害我呀!要是二中知道了;哪怕我啥也没干;也只能卷起铺盖走人! 
吴二娃叹了口气;才慢条斯理地说:亏你徐瑞星读大学的时候当了四年副班长;胆子咋就这么小呢;比麻雀胆都不如。你这算个什么卵事呀;就吓成那样了? 
我不是被吓住了;徐瑞星说;我在二中教了十几年书;多多少少对它还有一点感情吧。 
电话那边发出一连串啧啧声;算了算了;不要给我说这些;我听了头昏。 
我知道你不懂;像你这种油滑惯了的人! 
好;我油滑;你高尚;这行了吧?我告诉你徐瑞星;以后再遇到这种好事;想我告诉你也不可能;你不干就不干;别损人——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几天过去;徐瑞星都提心吊胆。侯校长天天往高三办公室跑;每次来都向大家交代:还有百多天就高考;各位说话做事;要检点些;对学生信息要随时保管好;决不能因为我们自己的不慎;让外校知道尖子生家的电话和住址。那些掐尖儿的家伙——高考前夕把外校尖子生挖走;叫“掐尖儿”——不可能跑到学校来抢人;都是去做家长的工作;然后让他们阴悄悄地转学。我说个不好听的话;尖子生的家庭信息比你们家的存折还重要!存折丢了;还有密码;密码丢了;钱被盗取了;还有警察帮忙追讨;尖子生丢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教务处桂主任来得更勤;话也说得更直接:现在;有人专门在其他学校养线人;请几顿饭局;给一点钱财;让他们把本校尖子生的秘密泄露出去。我提醒大家;如果有人找到你们的名下;你们要抵制诱惑;千万不能干那事;那是吃里扒外的事;干不得!现在所谓的线人;其实就是过去通常说的奸细吧;大家想想;如果有人叫你奸细;那会是个什么感觉?虽然我很相信大家;但我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有人不听招呼;学校将严惩不贷! 
每次侯校长和桂主任这样说话;徐瑞星都觉得说的是自己;禁不住耳根发烧。手机响了;分明不是吴二娃的;也不是黄川的;可他就是不敢摸出来接。为了掩饰;他还故意走到侯校长面前;汇报一下他班上的近况。其实都是些老话;但侯校长总是侧着头;很认真地听。他讲完了;侯校长还要鼓励几句。侯校长和桂主任对他是很信任的;最近三年都让他教高三;今年还当了火箭班的班主任。新州二中高三共有十六个班;文理科各组建一个最好的班;叫火箭班。火箭班之下;又各有两个重点班。徐瑞星是语文教师;带的九班却属理科火箭班。高三教师虽然格外辛苦;但他们在社会与学校都有地位;收入也高——毕业班学生周末都补课;补课就会有补课费;还有堆积如山的参考书、模拟试卷、诊断试卷;教务处购买这些东西的时候;都要得很大一笔回扣。桂主任从不私吞这些回扣;他将回扣分成不同的等次;一分不剩地发给高三教师。 
直到半个月后;徐瑞星的心才算安定下来。他查找手机的未接电话;没有一个 

是吴二娃和黄川的;这证明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就好!徐瑞星不是那种冒风险的人。徐瑞星是过日子的人。能过上现在的这份日子;他觉得委实不容易。工作上并没有多少波折;大学毕业后;他分回老家县城教书;几年后市二中招教师;他来应聘;很容易就被录取了;试用期满就调了过来。关键是生活上徐瑞星有难言之苦;他结了两次婚;第一个老婆十四年前就死了;得的是子宫癌;死的时候也没留下一男半女。徐瑞星现在的老婆叫邹静;是通过婚姻介绍所认识的;没工作。生儿子前;她偶尔还去外面打点零工;儿子一生;就干脆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徐瑞星让老婆把主要精力用来照顾儿子;他的收入养得活一家人;无所谓。四十多岁的人;还说不上老;但徐瑞星真有老年得子的感觉。邹静比徐瑞星小了十多岁;年龄上的悬殊;让她觉得对徐瑞星直呼其名也很不好意思;哪怕两口子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她也把徐瑞星叫徐老师。徐瑞星很习惯这种称呼。他爱第一个老婆是当成妻子来爱的;爱第二个老婆是当成妻子和女儿来爱的。他觉得这种关系非常好;有股蔗糖一样的甜味儿。 
对自己从教的学校;徐瑞星真有一份感情;他对吴二娃说的;并不是面子上的话。十多年来;人家又没亏待你;不产生一点感情才怪。他怎么能帮助对手挖自己学校的墙脚?尖子生都是学校的活广告;每年高考过后;只要有人上了北大清华;就扎一辆敞篷彩车上街;还由学校出钱;以学生的名义去电台和电视台点歌;同样由学校出钱;以学生的名义去显眼气派的酒楼大办宴席;说的是谢师;其实就是打广告。这么闹腾一番;等到秋季开学的时候;生源滚滚而来;财源也就滚滚而来——不仅学生多了;书学费也水涨船高。如果没有这样的尖子生;那情景就惨淡了。好学校是拿大箩大筐装钱;择校费、学杂费样样都高;财务科的人跑银行存款;腿都跑断了;差学校却要把教职员工全都发动起来;去人家好学校附近;躲躲闪闪的;见到学生就拉;就跟路边饮食店拉客一样。可那管什么用呢?尽管你收的书学费比人家低若干倍;可还是拉不来学生。 
当徐瑞星觉得事情真的过去了;才觉得该跟吴二娃联系一下;那天他骂吴二娃的话;有些重。别看吴二娃一副油腔滑调的架势;他内心是敏感的;这一点徐瑞星清楚。 
他还没联系;吴二娃却主动来了。 
这天他放了下午学回家;刚在沙发上坐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一听就知道是吴二娃;他敲门不是敲;是拍。 
邹静跑过去开门;可门像不是被邹静打开的;而是被吴二娃的声音撞开的。哦;小嫂子!他又粗莽又热烈地说;我西藏一个朋友送了点雪山菌来;不敢吃独食;分点让你们尝尝。说罢将一个塑料袋往邹静手里递。邹静接了;说你进来呀;进来呀。吴二娃说不了;我忙呢。 
徐瑞星扑哧一声笑起来;你小子装什么假!别以为自己是记者;就可以装出比总理还忙的样子来吓人。 
吴二娃这才做出刚发现他在家的样子;啊;瑞星回来啦?那我就坐几分钟吧。 
徐瑞星家安了木地板;在门口的木柜上放了鞋套;地上也备了拖鞋;但吴二娃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直接就跨了进来。他去任何人家里都是这样。他就这么个人。 
吴二娃是邹静喜欢的客人;他不仅是徐瑞星在大学的同班同学;老家也在同一个县。当然主要是他大方;收了别人的好东西总爱送些来;而且他说话风趣。听徐瑞星说;念大学的时候;他除了读书;别的啥都不会;连话也不会说;一年四季都穿着老蓝布衣服;一双网球鞋总是羞涩地露出大脚趾。一段时间;他特别讨厌自己的名字;觉得太土;在自己书本乃至背心上;到处都写上“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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