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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飞扬忙和慕容璧一起去书房,只见霍云扬也在这里,他正拿着一封信仔细的看着。见两个哥哥走进来,霍云扬忙将信递给霍飞扬道:“沈叔叔从南方传来秘信,他已经说动黑苗进京向九公主求亲。”
慕容璧点点头道:“此事我已经知道了,此番上京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如今黑苗的责塔王子尚未动身,大燕上下并无人知情,一但责塔王子起程,只怕皇后那边就要动手了。”
霍大海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眉头重重点了点头。
慕容璧知道沈倩如在霍家父子三人心中是何等的份量,便宽慰大家道:“霍叔叔,飞扬云扬,不必太过担心,如今我们料敌先机,岂会输了这一仗呢?”
霍云扬气道:“这算什么事!那陆书皓不过就是头脸整齐罢了,还就这么招人了,都是他惹出来的事端,倩儿全是被他连累的。”
书房里其他三个男人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大家都暗暗点了点头,深以为霍云扬说的没错。可不全怪陆书皓么。
独自在家的陆书皓忽然没由来的狠狠打了几个寒颤,他疑惑的看看四周,喃喃道:“天也不冷啊,唉,阿如不在家,真是冷清极了!”他哪里知道武威侯府里有四个男人对他有极深的怨念呢。
霍飞扬将信看完递与慕容璧,慕容璧仔细看了一回,连连点头叹道:“想不到沈先生还有此等大才,黑苗与其他诸苗的关系并不好,实力也只中下,不过黑苗王极精于用毒养蛊之术,性子又强硬,他有所要求,不是轻易能够拒绝的。责塔王子是黑苗王的第五子,是其宠妾银花所生,极受黑苗王的喜爱。但因黑苗王妃生有三子俱已成人,是以责塔王子没有继位的可能。沈先生说动黑苗王为责塔王子向大燕求亲,当真是一步妙棋!”
经慕容璧一解说,大家都明白了,这门亲事大燕基本上不能拒绝,否则必会招来一场祸患,这门亲大燕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了。九公主远嫁黑苗,沈倩如的危机便就此彻底解除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父子相见
端午过后,莫约隔了四五日,慕容璧得到了黑苗责塔王子动身的确切行期,估算着责塔王子已经动身将要抵达大燕国境之时,慕容璧才将责塔王子赴大燕向九公主提亲的消息传递给大燕皇上,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皇上看过秘报之后暗吃一惊,沉声向跪在下首的人喝道:“叫你主子来见朕。”
那跪在下首之人正是慕容璧的手下,此人身着禁卫军服,公开的身份是皇上的禁卫军士,实际的身份却是慕容璧手下的秘探之一,专职在皇上与慕容璧之间通报消息。
那人磕了个头起来退下,房中便只剩下皇上和一个自小便服侍皇上,对皇上极为忠心的李公公。
“李忠,阿璧近来可有什么动静?”皇上沉沉的问了一句,让一旁服侍的李忠心中没由来的一沉,背上惊出一层白毛汗。
“回皇上,公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前阵子因漕帮之事在江南待了近三个月,并没有去别处,进京之后,除了与武威侯府走动多些之外,也没见公子和别人有什么密切接触。”
皇上低低嗯了一声,对于慕容璧这个明明是他的亲生骨肉却不能被记入皇家玉碟的儿子,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儿子,另一方面,又因为这个儿子的太过出色而时时暗暗担忧。皇上心里很清楚,不论是人品还是才华,慕容璧都是他儿子当中最出色的那个,可这个最出色的儿子却注定见不得光。由慕容璧,皇上又想起那个有一双清澄双眸,对他无怨无悔死心踏地的女人,那个在他最失意之时不顾一切的帮助他,又在他得到皇位之时不得不选择离开的女人……
李忠见皇上只是嗯了一声再没说别的话,并且皇上的眼神有些本飘乎离迷,李忠不由在心中偷偷的叹息了一声,他知道皇上又在想起慕容璧的母亲,那个皇上曾对她动过真情的女人。李忠悄悄退后两步垂手而立,安静的连呼吸仿佛都停滞了一般,给皇上一个完全的空间去放纵他自己的思绪。
莫约过了一刻钟,皇上才幽长的叹息一声,有些消沉的说道:“李忠,去迎阿璧吧。”
李忠轻轻应了一声,踩着落地无声的步伐走了出去,皇上看着李忠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温暖。在这重重深宫之中,他也只有在李忠面前才能放纵自己的思绪。有李忠在身边,那种孤家寡人的孤独感才不会那么强烈的入骨三分。
皇上所在的养性斋有一条秘密通道,这条路只有皇上,慕容璧和李忠三个人知道。这条路也是慕容璧进宫的唯一通道。李忠从秘道出宫,只等了一刻钟,便看到穿一身天青色寻常衣裳的慕容璧。
看到李忠在等自己,慕容璧浅笑着招呼了一声:“忠叔。”
李忠和从前一样拼命摆手道:“大公子快别如此叫,真真折杀老奴了。”说着,李忠便拜了下去。
慕容璧一手拉住李忠的胳膊,微笑道:“忠叔,你总不能让我做个不孝子吧,叫你忠叔可是我娘的命令。”
李忠听了这话,又是一番摇头,却不再坚持了。
两个人进了秘道,慕容璧淡淡道:“他又有什么事?”
李忠连连摇头,没奈何的劝道:“大公子,皇上好歹是您的父亲,您也知道,皇上盼着您叫一声父皇,盼的多辛苦。”
慕容璧脸上浮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却没有顺着李忠的话往下说。
李忠只得又说道:“大公子,皇上近来的身子骨不如从前了。”
慕容璧只淡淡接了一句:“是么?”
李忠用几近恳求的语气叫道:“大公子,您……”
慕容璧不等李忠说完,便轻描淡写的说道:“听说又要开始选妃了。”
李忠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真的没法子再说下去,只得一个劲的干摇头。
出了秘道便是养性斋正房旁的西耳房。李忠引着慕容璧进了正房,皇上原本正沉思着,一看到慕容璧,眼睛不由的一亮,热切的迎上前来唤道:“阿璧,你来了。”
慕容璧却只是淡淡的看着皇上,单膝跪下拱手道:“草民拜见皇上。”
皇上被自己儿子噎的一滞,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双手扶着慕容璧的胳膊将他扶起来,极无奈的说道:“阿璧,你还是不肯叫错一声父皇。”
慕容璧并不接皇上的话,双眉微皱的问道:“不知皇上急诏草民有何要事?”
皇上看到对自己如此疏离的儿子,心中很不是个滋味,他沉沉走到桌旁拿起那封秘报问道:“阿璧,此事如何不早报?玉儿可是你的亲妹妹。”
慕容璧挑眉看向皇上,眼中的笑意带着明显的不屑,皇上被看的几乎要发怒了慕容璧才淡然道:“草民一得了消息便传入宫中,皇上贵人事多记性差了些,草民的娘亲一生只生了草民这一个孩子。”
皇上被噎的脸色紫涨,气的一拍桌子指着慕容璧喝道:“你……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慕容璧挺直脊背,双眼直视皇上,毫无惧色冷然道:“草民自出生便只知娘亲,若草民果然忤逆不孝,便不会身处此地听皇上呼喝!”
皇上被慕容璧气的跌坐在龙椅之上,父子二人互相瞪眼,倒象是在赛眼力一般,急的李忠团团转,一个劲儿的劝道:“大公子,皇上是您亲爹,您说两句软和话吧……皇上,您看大公子为了您的事忙的人都瘦了,大公子见天儿在外头奔波,整日家风吹雨打的,不容易啊……”
看着李忠急的那样,皇上和慕容璧都缓了缓眼神,慕容璧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皇上到底做了多年的皇上,这养气的功夫比慕容璧要好上许多,他缓了声音说道:“阿璧,我们父子两个不必一见面就吵吧,到底我们是骨血相连的至亲。”
慕容璧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皇上一字一字说道:“皇上,责塔王子动身的消息是我最近才得到的。当初我答应娘为你搜集消息助你坐稳江山,我一直信守对娘的承诺,您信也罢不信也罢。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草民还有事,这便出宫了。”
皇上神色松动了一些,他摆摆手道:“不急不急,阿璧你坐下,我们父子俩好久没见了,陪朕说说话吧。”
慕容璧有些意外的看向皇上,一直以来,他都回避与皇上见面,两人之间别说是聊天,就是同处一室在两刻钟之上的时候都极少,他不明白为什么皇上突然想和他聊天了。
“阿璧,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朕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儿女成行了,你也该成家了,可有看上的姑娘,朕给你赐婚。”
慕容璧看着皇上,眼中泛起一抹寒意,他用极淡的声音说道:“当初答应接下这份差事,皇上答应草民的事情难道已经忘了?”
皇上老脸微红,赶紧摆手道:“阿璧,你误会了,朕并没有硬要你成亲,也没有替你看中谁家的姑娘,朕只是看着你都二十多了还孤身一人,朕……朕心里过意不过。”
慕容璧浅浅笑了一下,平淡的说道:“皇上不必过意不去,草民是个死心眼的人,若是喜欢上一个女人,便会死心踏地一辈子,所以草民对这件事情极慎重,绝不会草率视之。”
皇上皱起双眉,显然慕容璧之言让他觉得特别刺耳刺心,可是他又不能说什么,他很清楚慕容璧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对慕容璧母子,他终究是亏欠的太多太深。
“阿璧,你到底恨朕。”皇上无可奈何的低低说了一句。
慕容璧却平静的说道:“皇上,草民不恨您,若是恨您,草民又怎么会接下那件差事?说这些没意思的很,若是皇上没有别的事,草民还有事……”
“阿璧!”皇上打断慕容璧的话,沉沉叫了一声,慕容璧停下来看着皇上,却什么都没往下问。
“阿璧,诸苗之地瘴疫横行,朕不可能把玉儿嫁到那里,你要想办法让黑苗人知难而退。”皇上到底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慕容璧看着皇上,眼中含着淡淡笑意,可是那样的眼神却让皇上觉得极疏离生冷,他很平淡的陈述道:“皇上,草民的职责只是打探消息。”
皇上有些生气道:“阿璧,不论你承不承认,玉儿都是你的妹妹,你能眼看着你妹妹往火坑里跳。”
慕容璧依旧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皇上,身为皇家公主享尽尊荣,既然受了百姓的供奉,就应该为百姓的福祉做出贡献,诸苗百姓不下数十万,他们能世世代代活下来,难道其他的人就不行?”
皇上被慕容璧堵的说不出话来,他身为帝王,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说归说,真到了要他的宝贝女儿和亲之时,身为父亲自然舍不得。他咬牙看着慕容璧一字一字问道:“你真的不管?”
慕容璧只是淡淡道:“草民管不了。”
皇上直直的盯着慕容璧,慕容璧坦然的站着,过了片刻,皇上有几分气恼的挥手道:“你走!”
慕容璧也不恼,只是躬身行了个礼,便快步走了出去。皇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第一百二十五章冷漠
“娘娘,皇上来啦……”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入闷闷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么的皇后耳中,皇后惊喜的站起来,用难以置信的声音问道:“真的?”
一个头发花白长脸的嬷嬷用与她年纪不相符的速度冲了进来,急急的叫道:“娘娘,皇上真的来了,这会子怕已经到了宫门口……”
皇后不等这嬷嬷说完,便火急火燎的叫道:“快快服侍本宫更衣梳妆!”
皇后的贴身宫女们立刻如打了鸡血似的飞快动了起来,不过盏茶时间,便将原本只着常服并未精心修饰化妆的失意皇后变成了妆容精致华贵,穿着一袭明黄皇后常服,仪态端庄大方的得体皇后。
刚刚打扮停当,皇后便听到了一阵极的节律的击掌声,皇后忙迎至正殿门外,便看到板着脸,一丝儿笑容都没有的皇上大步向她走来。
皇后心里突的一沉,忙上前见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一挥手道:“免礼。”便直直的越过皇后走进正殿,对于精心打扮的皇后,他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一般。
皇后不由暗暗咬牙,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悄悄握紧的拳头,无声的对自己说道:“忍,一定要忍!”
跟在皇上身后进了正殿,皇后见皇上已经坐下,便亲自端了一杯茶奉于皇上面前,温婉的问道:“皇上,您可曾用了午膳?”
皇上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不曾,先不必传膳,皇后,朕有话同你说。”皇上说着扫了一眼在殿中服侍的宫女太监嬷嬷们,皇后会意,立刻将所有的下人都遣了出去,走到皇上对面的位置坐下,轻声问道:“皇上,您有何训示?”
皇上皱眉沉声道:“你只纵着玉儿,如今纵出祸来了,黑苗的责塔王子就要到京城来向玉儿求亲了。”
皇后惊的脸色煞白,腾的跳了起来,用变调的声音叫道:“什么,向玉儿求亲?这怎么可能?”
皇上冷声道:“有什么不可能?玉儿到了年纪,还没有成亲,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皇后惊慌的扑到皇上脚边跪下,抓着皇上的手带着哭腔叫道:“皇上,万万不能让玉儿远嫁啊,那苗地瘴疫横行,玉儿怎么受了住啊!”
皇上看到皇后那惊慌无措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阵烦躁,似皇后这样稳不住的阵脚,遇点儿事情就象慌脚蟹似的,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风范,若她是皇后,遇到这样的情况,她绝对不会这样!皇上不禁暗暗在心里叹息了一回。
皇后虽然心慌的什么似的,可还没忘记悄悄的察颜观色,她见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也不敢再哭叫,只低头喃喃道:“皇上,咱们舍不得把玉儿早早嫁出去,可不是为了把她远嫁到黑苗受瘴疫之苦啊!”
皇上脸色稍缓,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皇后,起来说话。”
皇后起来坐到皇上的对面,双眼紧紧盯着皇上,紧张的问道:“皇上,您的意思是……”
皇后沉声道:“朕当然不舍得的让玉儿远嫁黑苗,朕过来就是让你在十日之内给玉儿定下亲事,玉儿这孩子性子太犟,知道此事她必然大闹,你是玉儿的亲娘,你得按住她,不可在此时再生事端。”
皇后很是为难,慕容绣玉是怎样的性情,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会不比皇上这个当爹的更清楚。
“皇上,您知道玉儿一门心思要嫁那陆书皓……”皇后极为难的嚅嚅说了起来。
皇上一听此言顿时大怒,一拍桌子怒喝道:“都是你纵的她,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要听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岂是她愿意嫁谁就嫁谁的。”
皇后真是冤死了,她是惯女儿,可再惯也没什么都由着她,该立的规矩总还是立的,若说谁是纵容慕容绣玉养成那样性子的人,那人绝对不是皇后,而是皇上本人,若无皇上的百般纵容种种破格,这个女儿又岂会养成那样的性子。
虽然心里觉得冤枉,可皇后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低头垂眸认错道:“皇上训诫的极是,臣妾知罪。”
皇上沉沉嗯了一声,也没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他将一本小册子丢到皇后的面前道:“从这里面挑一个给玉儿做驸马,此事要快,明日早朝就把定下的人选告诉朕,朕明日便下旨赐婚。”
皇后接过小册子,忧虑重重的应了。皇上见皇后接了册子,便立刻起身道:“你仔细挑选,朕走了。”
皇后错愕的抬头看着皇上,立刻也站了起来急急道:“皇上,该传膳了您……”
皇上一摆手道:“传膳之事不必你管,你把玉儿的事情办妥要紧。”说完,皇上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等皇后反应过来追去相送的时候,皇上已经走出正殿老远,看着皇上的背影,皇后死死的挺直脊梁,看向皇上背影的目光隐约透出几丝寒意。
一手攥着那本薄薄的小册子,一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在殿外伺候的一众宫娥太监们见皇上不过盏茶工夫便走了,各自都屏住呼吸,生怕出气粗了些惊了皇后,让皇后拿她们做筏子。
皇后的乳娘刘嬷嬷见皇后僵直的站着,不由阵子心疼,她忙走上前用极轻柔的声音说道:“娘娘,外面日头毒,请您回屋吧。”
皇后一句话也没说,直直的转身往寝殿的方向走去。一众宫女都怯怯的看向刘嬷嬷,刘嬷嬷向她们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跟着,然后便迈着小碎步紧追着皇后往寝殿跑去。
刘嬷嬷追着皇后进了寝殿,将沉沉的朱漆宫门缓缓关上,然后跑到皇后身边跪下连磕了好几个头,极为心疼的说道:“娘娘,再没别人了。奴婢知道您心里苦,您别自己硬忍着,您心里有火有气,就打老奴出出气吧!”
皇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头发已经花白,容颜也已苍老的老乳娘,眼中一阵酸涩,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紧紧搂着刘嬷嬷的颈子,无声的哭了起来。
刘嬷嬷见皇后连哭都不敢大声哭出来,心中更加难过,伸手抱住这个她奶大的孩子,轻拍着皇后的背,用哄小婴儿的语气低低道:“三小姐,您的委屈老奴都知道……”
抱着乳娘哭了许久,皇后才觉得心里痛快一些,她擦干泪站起来,用极低沉的语气说道:“奶娘,你起来,我们都不哭,眼泪,是这座深宫中最不值钱最没有用的东西。”
刘嬷嬷赶紧站起来,一阵紧走去了净房,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盆凉水走了出来。
“请娘娘净面。”刘嬷嬷仔细的服侍皇后净了面,又重新匀了脂粉遮住脸上哭过的痕迹,然后才轻声劝道:“娘娘,您膝下有四位小主子,凭谁也越不过您去,重华宫那位眼前瞧着是得势,可您细想想,她凭什么和您争?老奴说句僭越的话,皇上已有春秋,重华宫那位膝下不过只有一位幼年皇子,至于肚子中那个,能不能平安生下还两说,而太子和齐王可都已经成家立室了……”
皇后有些烦躁的打断刘嬷嬷道:“你说的本宫何尝不知道,只是……”
刘嬷嬷幽幽叹道:“娘娘,自古男人都贪新忘旧,您何苦非……女人,说到底是靠着儿子的。”
皇后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说的是,本宫早就该死心的,偏偏不肯死心,今日本宫是彻底看明白了。从今往后,本宫只做皇后。”
刘嬷嬷无可奈何的轻轻点了点头。
皇后将那个小册子放到桌上,愁眉不展的说道:“奶娘,皇上让本宫立刻给玉儿挑选一位驸马,明日好下旨赐婚,本宫好生为难啊!”
刘嬷嬷惊道:“九公主除了探花郎再不肯嫁别人的,这可如何是好?娘娘,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