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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假面-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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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建议是诱人的,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还是及时克制住了这种想法。她非常明白,有时会发生违反规定的事。按着规定要带走记录簿必须办理借阅手续,而为了办理借阅手续至少要侦查员本人的证件,并邀请见证人。而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又没有带证件,还是重新拍照算了,如果在抄写者附言中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的话,到时候再回来办理有关借阅记录簿的手续吧。

“不,我不带走。”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摇了摇头,“我就对几页纸的内容重新拍照一下。我尽量不耽误您好多时间。记录簿还是暂时留在您这儿吧,我知道,它们留在您这里是安全可靠的。”

叶卡捷林娜·叶戈罗夫娜·普里马卡愉快地笑了。

“这样吧,我给您泡杯茶,想喝吗?”

“很想喝。”

档案室管理员叶卡捷林娜·叶戈罗夫娜·普里马卡到隔壁房间去了,那里面放了一个柜子,储藏了泡茶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打开了第一本记录簿,开始工作起来。

一走进住宅,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马上明白,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一定是被什么事搞得焦急不安了。

“娜斯佳,您那儿发生什么事了?”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说着,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让她脱掉外衣,“开始的时候是尤拉·科罗特科夫找你,后来是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也找你,他们请求一旦您出现就马上给他们回电话。”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立刻打电话找到了尤拉·科罗特科夫。

“尸体的数量在增加。”他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今天据报告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来了。如果我考虑问题和所有的人一样的话,那么别人已经打开她的住宅了。那儿人们将会发现她和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私人侦探的谈话录音的复制品,这将牵动着私人侦探的神经末梢。”

“真见鬼!”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不客气地说道。“或许,这是另一个多休科娃?”

“不,就是那个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她一直住在韦斯宁大街,就是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私人侦探现在住的那个地方,你不知道吗?这个私人侦探没有房子。”

“他有移动电话。”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觉得奇怪,“他应该回电话的。”

“他不会回电话的。”

“他的妻子早上应该从彼得堡坐车来这儿。或许,他们俩口子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故意不带移动电话,以便别人找不到他,是吗?”

“可不,或许相反,他们什么地方也没去,因为他昨天大声说,他已有两个月没有看见自己的老婆塔季扬娜·臭希拉兹佐娃了。这个讨厌的新郎倌,应该好好地警告他一下。”

“那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怎么样了?”

“她躺在地上,脖子上有索套,死了。人们在某个住户的屋子楼梯上找到了她。谁也不认识她,在任何情况下,谁也不会承认,因为谁也搞不明白:她到这个房子里来找谁,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此,要立刻寻找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因为他与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定期来往,这样一来他完全可能知道,谁住在她那个地区。你给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打个电话,他已经想起来了,为了某个目的你非常需要他的帮助。我猜想,他想问问你,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的事怎么样了。”

“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只是我搞不明白……”

她放下话筒,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在同一时间开始快速地旋转起来?这时候时间、人手、智慧都不够用了。根据非常著名的规律,依照惯例,侦探的幸运大多发生在节日或假日,尤其令人高兴的是,侦探的幸运与侦探工作的积极性是相吻合的。这时,在刑事侦查中‘新的收入’开始大把大把地进来。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缓了一口气,重新给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打了个电话。

“我想弄明白,我们是否需要办理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这个案件。”

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接着立刻回答道:“对我们来说,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们可以把她这个案件放一放。但如果你发现什么线索的话,那我就去向将军报告。只是我应该知道,怎么跟将军说比较好。你要知道,如果你什么也没发现,而只是想帮助自己的朋友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的话,那你手中的电话号码帮不上你什么忙。除了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这个案件外,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说起来容易,到哪儿去找线索?鬼才知道有没有线索。难道能指望嗅觉(破案)吗?

“能指望嗅觉吗?”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低声说道。

“谁的嗅觉?”

“我的嗅觉。我不能说有把握,但我觉得可以。”

“可以指望你的嗅觉。”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宽宏大量地决定道,“那我怎样跟将军说呢?”

“把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的案件与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医生联系起来考虑。比方说,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正在我们的调查范围之内,关于他已经为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的丈夫提供了证人的供词,不排除他们两人之间有利害关系的冲突。”

“你这是干什么,逼我撒谎啊?据我从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的话中得知,他们甚至互不相识。”

“喂,这事您知道,而将军不一定知道这件事。”

“噢,娜斯佳,没人会战胜你的:你从什么地方学会了撒谎?你以前是个多好的姑娘,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您读本国的侦探小说吗?”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笑了起来。

“你得了吧!”上校嘟囔道。

“读了也是白读。我国有一个著名的作家叫尼古拉·列奥诺夫,他的小说中有一个非常著名的主人公叫列夫·伊瓦诺维奇·古罗夫。就是这么一个主人公在回答比如您的问题时,总是这样答道:听天由命。”

“你总是爱开玩笑,对你来说什么都是好笑的。顺便说一句,这半天你到哪儿去闲逛了?”

“到契诃夫镇的那个妇产医院去了。我对记录簿上的好几页内容重新进行了拍摄,现在我准备把底片洗出来,把相片印出来。顺便说一句,我给您找到了维克托候选人。”

“他是谁?”

“他就是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上班的那个妇产医院的前主治医生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

“你瞧,”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笑了笑,“多好的姑娘,半天时间没有白白浪费。你准备到什么地方冲洗底片?”

“我还不知道,我刚进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同事们当中今天谁在出事的现场?”

“该谁在,谁就在。请稍微快点吃饭。吃过饭后过来一下,我正在设法找你说的那个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

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平静地接受了这样一个信息:午饭后他在警察局工作的夫人将要退役了。一切照旧,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总是拼命地、没白天没黑夜地工作。就是廖什卡本人也热衷于把业余爱好当成自己喜爱的工作,从早到晚不停地从事这份工作。

“把你也带去吗?”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只是问问。

“不,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晚上你把我带上,”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请求道,“我们到我父母亲那里去走走,好吗?妈妈昨天提醒说要做可口的羊肉饭。”

“那好吧。”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愉快地同意了,“如果你早一点下班的话,那我们就去。我还没有尝过你妈妈娜杰日达·罗斯季斯拉沃夫做的羊肉饭呢。”

“好吧,”她笑道,“你更习惯了我爸爸做的有名的小鸡这道菜。我妈妈那时住在瑞典,从不下厨房,而现在打算穿上制服下厨房了,因为准备在几个月内款待我们,委婉地说,让我们吃个饱。”

“我们带点什么礼物去呢?”

“不知道。”她并不关心地耸耸肩,“路上再说吧。”

“娜斯佳,你不要那么冒冒失失的。”她丈夫责备道,“当我们上路的时候,所有的商店将要关门了。”

“你得了吧,”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遗憾地挥了挥手,“你总是用自己的行为规则来折磨我。我满脑子装的都是尸体,你还在瞎胡闹。我们买些东西该不成问题吧。”

廖什卡委屈地不吭声了,用刀狠狠地锯着烤肉。锯完了肉之后,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把一支香烟在手里转来转去,然后照着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那维奇私人侦探前一天要求的拿烟的姿势拿着烟,她不得不把几个手指弯曲到极不正常的状态,而不是自由伸直,正如她已习惯的那样,这种姿势她感到不舒服。

“你在干什么?”廖什卡感到惊奇,“这些流落街头的手势你是从哪儿学会的?”

“是这样的,”挪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没有表情地回答着,“我偶然遇到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有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手里拿着香烟和正常人一样,我也是那样。过了一会儿,当没人看他时,他拿香烟的样子完全是另一个模样。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我检查过,他任何时候也没被关押过,甚至还没有被逮捕过。那么他这个习惯是从什么地方学会的呢?”

“娜斯佳,或许我说得不对,但你忘了,你过去物理、数学成绩挺不错的。”

“是吗?”

“你想想,如果你用钼做的板来做一系列试验的话,你就会明白的。在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仪器完全正常,而在百分之十的情况下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你会得出什么结论?”

“或许仪器破裂,或许板是另一种材料造成的。”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这就对了,这就需要证实了。在与活生生的人作斗争的过程中,你会对纯正的、未被外在情绪变成不透明的逻辑学失去能力的。”

她狠狠地掐灭了烟头,一口气把剩余的咖啡喝掉了。

“廖什卡,我是天才。”

“是吗?多新鲜的想法,它是如何表现出来的呢?”

“我选择丈夫没有选错,在那么多男人中我选择了惟一正确的一个,这是难能可贵的。”

“好吧,比方说,在选择我的时候你所表现出来的天才稍微逊色于我的坚强性。正是靠这一点,我得到了你的爱情。所以你不要把我的桂冠据为己有。归根到底,这不是你的天才的问题,而是我的忍耐力和你的顽强毅力相结合的问题。钼怎样了,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了,好了,廖什卡,我要吃饭去了,午餐很丰盛,但钼毕竟更好。”

一切正如有远见的尤拉·科罗特科夫预料的那样发生了。负责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案件的警察局的同事们第一件事就是到她家去,打开住宅的门,仔细地寻找她,只找到了她与私人侦探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达成的一份协定。当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挪斯塔霞从照相馆里取到从档案室记录簿上拍下的照片时,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已经坐在区内务局侦查员的办公室里,耐心地回答着别人所提出的问题。没有,昨天他没有与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会谈,也不知道她晚上将到哪里去;她任何时候都没有跟他说过,在比留列瓦居住着她的熟人;在进行个人调查的过程中他没有接触到有可能说明她被谋杀的原因的事情,没有,没有……

而与此同时,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正忙于使人厌烦的,需要细心和耐心的工作,即把在契诃夫镇那个妇产医院与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同一时间分娩的产妇的名单登记起来。名单上人不多,后来找到了所有那些妇女和她们的孩子们的名单。然后她找到了与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几乎同时开始做的剖腹产手术的所有评语,并将产妇的姓名这一最重要的情况抄录下来。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这个问题是个单独的问题,但这样解释是否更好,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医生是否会把自己的工作变成犯罪的行业呢?

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说话算话,得到了领导的允许后,把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这起谋杀案吸引到彼得罗夫卡。他们在区里轻松地休息了一下,准备摆脱开新年前的尸体。

八点钟时一切都忙完,名单已经整理出来。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凭良心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廖什卡说,她准备到她父母那里去做客。她非常想和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私人侦探谈一谈,但她还是决定不给他打电话了,因为这个私人侦探一共才有四天的时间与可爱的妻子交流一下,一旦听到侦查员的声音他的情绪马上就会跌落下来。

(“算了,我忍一忍吧,”她果断地决定离开,“但愿一个老的秘密再老四天吧。”)

亚历山大·尤洛夫上尉怎么也弄不明白: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出了什么事了?他们是怎么暗中替换人的?难道疾病能对他的记忆力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吗?不会的,这又不是能够影响大脑的疾病。亚历山大·尤洛夫上尉开始考虑着,是不是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参与了谋杀十五岁少女的犯罪活动了?在任何情况下适当地照料一下过去的老师也是人之常情,但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确实没有离开过家到任何地方去,亚历山大·尤洛夫去了一趟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最近工作的出版社。那儿的人们对他说,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是他们的新编辑,这个人非常严守秩序,学识渊博,除此之外,他们也未能补充一些更为重要的内容。

亚历山大·尤洛夫查明,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曾经结过婚,但那还是以前的事,还是在学生时代。他的婚姻看来不怎么坚固,很快就破裂了。但亚历山大·尤洛夫仍然决定去拜访一下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的前妻。说不定,会意外地知道一些有关他的情况。

但是时间看来是白白浪费了。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老师的前妻对自己的前夫什么坏话也没说。

“您也不想想,”她难为情地对亚历山大·尤洛夫笑着说,“我们离婚的责任不在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这是我的过错。安德留沙①对我挺好的,没有欺负我,对我挺关心的。而我却失去了控制。您知道,我二十岁的时候脑子里一天到晚糊里糊涂地,卖弄风情,打情骂俏,总觉得自己像个成熟的女人一样。他经受得住这个打击,但尽力不表现出来。后来我爱上了别人,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理智,竟离开了他。您想象不到,我后来是多么的遗憾!”

①安德留沙——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的小名。

“您为什么不回到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身边?难道他不原谅您吗?”

“正好相反!原谅倒是原谅了我,但我一时糊涂居然提出了离婚,匆匆忙忙嫁给了一个对自己钟情的男人。小孩出生后,我又与新的丈夫分手了。我不走运。”她开玩笑地缓了一口气,“但我不会感到难过的,一切向前看吧。”

“请问,您没有发现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对非常年轻的姑娘,甚至少女感兴趣吗?”亚历山大·尤洛夫问道。

女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问题啊!……什么,安德留沙强奸过某个人了?不会的,不可能的,我任何时候都不会相信的。”

“请不要激动,我的问题在于: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曾经是一个十五岁女孩的老师,这个女孩被人找到时,已经被人强奸过,已经被人谋杀了。被怀疑的范围比较大,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也在被怀疑的范围之内,正是因为他认识受害者。您要知道,我应该审查一下进入这个范围之内的任何人,因此才向您提这个问题的,正好谁也没有真正怀疑到您的前夫,但这只是迟早的事,您自己要明白。”

“对,那当然,”她安静下来了,“但我确实什么时候也没有发现安德留沙干过那种事。相反,他总是比他的同事、朋友、伙伴更高地评价女人。您知道,我有时候甚至感到惊讶的是,他对那些谁也没兴趣看一眼的丑姑娘倒挺注意。比如,有一次,我们和大家一起欢度晚会,当我们回家的时候,他说:‘看,那是个多么可爱的姑娘啊!’而大伙中谁也没有向那个姑娘献过殷勤。据他说,那个姑娘对经济改革有着不寻常的观点。您瞧瞧看,整个晚会他都与那个姑娘在一起跳舞,谈论着改革的话题。如果您对我说,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爱上了一个比他自己大十五岁的女人,我或许还相信,这有可能,如果这个女人聪明,非同寻常的话。而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请原谅,她能懂什么?和她在一起有什么好谈的?”

“对不起,”亚历山大·尤洛夫委婉地指出,“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话题不在于谈什么,而在于强奸。这是另一个话题,您同意这种看法吧?”

“对,是另一个话题!”女人愤怒地回应道,“正是这个话题。如果您确实注意到这个话题的话,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任何时候都不是好色之徒。在某种意义上说,他完全不是现代派的人,他认为,性离开深深的情感眷恋是不存在的。因此他就是关于任何强奸的言词都是不可能有的。”

“您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吗?”

“或许有两年了吧。是的,正好是两年前,新年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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