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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好些了吗 作者: 吴虹飞-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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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到处乱跑,没有拐卖儿童的事,现在还有谁敢把孩子一个人放在街上自己走?吴虹飞: 
      看您早期的小说,会看到许多“鲜血”、“死亡”的意象。是不是和您父亲做外科手术有关系?   
        余华: 
      我就是在医院里面长大的。我和我哥哥经常在外面玩时,看到父亲做完手术后血淋淋地走出来,还看到护士把一桶桶血肉模糊的东西倒到池塘里。到了夏天那个池塘上全是苍蝇,像一张地毯。我长大后又做了五年牙医,血淋淋的东西我也看惯了。吴虹飞: 
      现在这个社会有什么东西您还看不惯呢?   
        余华: 
      看不惯的东西太多了,而且超过了我在“文革”时期看不惯的东西。由于我现在的位置,我看到了很多假惺惺的人,口蜜腹剑的人。腐败已经进入很多领域,几乎每个领域都有。这是没办法的了。 
        
        “我很难界定自己的政治倾向”   
        带着对现实的关注与焦灼,余华并未变成一个隐遁的“旁观者”,而是一个积极的“参与者”。他对历史和现实的思考并没有高于时代,而是与时代平行。或许是因为理论有限,余华并不能担当思想者的角色,然而他对当下和现世的关心,依然热烈而诚恳。吴虹飞: 
      可以问您的政治立场吗?您是新左派?   
        余华: 
      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左派,或者是一个右派,在今天的中国很难区分这样的一个关系。而在韩国似乎有这样明确的区分,你刚才说的白教授(白元淡,韩国学者,曾翻译余华、王安忆等中国作家的作品),她是左翼的,她翻译了《活着》,我们关系很好。在韩国我也有一些偏右的作家朋友,比如李文烈,他是白教授不喜欢的人,但他是我的朋友。 
        
        我和汪晖是很好的朋友,他在很多时候被认为是新左派,我觉得他被误解了。我和他能成为朋友,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点。   
        作家的政治倾向性我很难界定,作家写下一个人物,并不等于认同这个人物的全部言行。也许我们可以在某一部虚构作品的人物里区分出哪个是新左派,哪个是自由主义者,可是仍然不能以此界定这个作家的政治倾向,除非作家自己宣布是什么派的。中国好像还没有这样出来宣布的作家。在韩国有宣布自己是什么派的作家,韩国左翼和右翼的界限和中国是不一样的,其实每个国家都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你关不关心今天这个社会,关不关心今天的民众生活。 
                
        我性格里有一种非常认真的东西,在写作时假如有一句话我不满意,下一句话就写不出来,我没有办法应付自己。生活中我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我的兴趣在社会底层的生活。我写了二十多年小说,写了二十多年的穷人,到了《兄弟》才出现一个有钱人,还是一个土财主。 
        
        我在看待这个社会时,总是习惯站在弱者的角度上去看。我听说过很多奇特的富人故事,我的反应就是吃惊。可是当我听说一个悲惨的贫民的故事时,我感受到的就不是吃惊,而是震撼了。而且会很长时间想着这个故事。我想,虽然我很难界定自己的政治倾向,可是在骨子里,我觉得自己是偏左的。吴虹飞: 
      您有没有关心到国内最近的一些激烈争论?   
        余华: 我很认同汪晖的发言方式。他要是没做过大量调查,没做过缜密分析,是不会轻易发言的。吴虹飞: 比如郎咸平对国有企业改革的强烈批评,您怎么看? 
        
        余华: 
      郎咸平拿这个做文章有他的道理,可我的感觉,他总是在强调某一方面,疏漏其他方面。我记得1996年或者1997年在北京开作家代表大会时,当时的常务副总理朱镕基来给我们做报告,他说的一个数据吓了我一跳,说有一万多家国有企业是从大跃进时期就开始亏损的,一直亏损到90年代后期,差不多亏损了40年。所以国企改革极其艰难,里面的复杂性是难以表述出来的。 
        
        任志强提到的富人区的问题,这是事实。我觉得任志强只是把人人都看见的事实说了出来,当然他的有些观点是需要认真讨论的。别人指责任志强我还可以理解,可是潘石屹出来指责任志强,我就很难理解了,任志强还盖过相对便宜的房子,潘石屹在北京盖的都是很贵的房子。吴虹飞: 
      对这些状况,您的态度是?   
        余华: 
      首先我不是一个富人,也不是贫困的人。我只是一个作家,一个对自己所处时代充满了兴趣的作家,这也是为什么我用这样的叙述方式写《兄弟》。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中国作家,我在美国的七个月度日如年,再住下去就要发疯了。当时晚上睡着了做的最好的梦,就是回北京了。后来又从美国去了巴黎,从巴黎回北京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上,我激动得睡不着,想像着北京多么美好。到了北京,2004年3月底回来的,一下飞机就迎面遇到沙尘暴(笑)。吴虹飞: 
      您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吗?   
        余华: 
      我不赞成简单的抗议,也不赞成感情冲动的民族主义,这无助于国家和民族。现在有些民族主义的倾向有些狭隘,有些表演的性质。要是人人都在骨子里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感到骄傲,这才是真正的民族主义。 
        
        不是到街头去游行去抗议才是民族主义,砸商店烧汽车不是民族主义,我在香港的电视上看到了这些图像,当世界各地的人通过电视看到这些图像时,作为中国人,我感到有点难过。这种缺少理性的行为,是西方媒体求之不得的,他们喜欢这些画面。少数人在那样做,只能算是民粹,民族主义应该是普遍性的自我意识。余华: 
          吴虹飞: 您通过什么热爱自己的国家?通过写作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掌控了自己的生活,对自己有信心,对国家也有了信心?   
        余华: 可以这么说,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对一切都会没有信心。吴虹飞: 我们继续谈一下您对美国的印象吧?   
        余华: 
      从地图上看,感觉美国和中国差不多,可是坐飞机时感觉美国比中国大。我从东海岸的东北角飞到西海岸的西南角,从波士顿去洛杉矶,在亚特兰大转飞机,11个小时,感觉从北京去欧洲了。在美国坐飞机五六个小时,家常便饭。吴虹飞: 
      有没有觉得游历让您的视角和心态有所改变?   
        余华: 有人问我: 写随笔对写小说有帮助吗?我说: 
      没有,只有害处没有帮助。现在发现是有好处的。在我写小说最好的几年里,我突然停下小说写随笔,我重读了很多经典文学,感受很强烈,这对一个忙于写作的作家是弥足珍贵的。 
        
        前些年我经常出国乱跑,就有人问我: 出国对你写作有帮助吗?我还是说: 
      没有。写完《兄弟》后,我发现自己的回答错了。我在国外时和出版商、记者、作家聊天,我讲我童年的中国是什么样子,今天的中国又是什么样子,他们难以置信(他们以为我30多岁,其实我40多了)。他们好奇地问:“你还很年轻,就经历了这样两个不可思议的时代?”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里拥有无尽的财富,可是很少有人能真正体味,如果离开现有的生活,去经历一下另外的生活,再回来时就会发现,自己生活里的很多宝藏还没有开发。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十年来不断出国的经历,帮助我了解了自己。         
        贾平凹: 守住灵魂的侯   
        贾平凹,1952年农历二月廿一出生于陕西南部的丹凤县棣花街。父亲是乡村教师,母亲是农民。“文化大革命”中,家庭遭受毁灭性摧残,沦为“可教子女”。1972年进入西北大学学习汉语言文学,此后一直生活在西安,从事文学编辑和写作。出版的主要作品有《贾平凹文集》(包括《天狗》、《浮躁》、《晚唱》、《我是农民》等14卷),以及《废都》、《高老庄》、《怀念狼》、《病相报告》等。曾获得全国文学奖(四次),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法国费米那文学奖和法兰西文学艺术荣誉奖,并以英、法、德、俄、日、韩、越等文字在国外出版了二十种版本的作品,国外人士誉之为中国大陆文坛的“独行侠”。 
        
        2003年的春天,动笔写《秦腔》之前,贾平凹祭奠了棣花街上近十年二十年的亡人。他的书房当中放着一个巨大的汉罐,日日燃着香,他亡故的父亲、伯父、婶娘,在他面前涌现。他叹气、摇头、心情复杂地回忆着他们,令他们在《秦腔》中,一个一个地,复活。 
        
        家在一处,书房在另一处,贾平凹生活简单,散漫,没有常规的作息。一年零九个月的写作,白天带着妻子擀成的面条和包好的素饺,赶到书房。门窗紧闭,灯光大亮。到了夜落,招引两三个好友,到常去的茶室喝茶,打牌,消磨一个晚上。 
        
        寂寞是难熬的,他写字:“精神寂寞方抚琴”。他画画,画玄奘的像,画朝天悲嚎的猫,画出浴的贵妃美人。更有两个大字一直在书桌前:“守侯”。古有“封侯”一说,他的解释是: 
      让守住灵魂的侯来监视自己。   
        他从小在病中度过,一直是病色,却从来不进医院。个子不高,以为自己丑,“形象不好”,父亲是反革命,家庭成分不好,容易胆怯紧张,所以长大后,也不喜远游。自卑,年轻时见到女孩子,十分害羞。这些在后来作品中都有反映,却都是反着来,一个长病的、木讷的、容易害羞的人,文字里却是活泼大胆的,挑衅着禁忌,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虽功成名就,他也自嘲: 
      棣花街文墨颇深,到了那儿千万不敢说文写字。再是我离开了故乡生活在西安,以写作出了名,故乡人并不以为然,甚至有人在棣花街上说起了我,回应的是: 
      像他那样的,这里能拉一车!    
        古人讲: 
      文章惊恐成。一稿40万字,不满意,他写了三稿,仍然是不满意,在三稿之上,又改了一次。家里人看着可怜,说,结束吧,结束吧,再改你就改傻了!   
        “《秦腔》写的是农村的现实生活。长期以来,农村是最落后的地方,农民是最贫困的人群。现在中国的‘三农’概念,农业、农村、农民,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原来说的是我们是农业国家,土地供养了我们一切,农民离不开土地。现在农民和土地的关系却剥离开了。农民离开了土地,有些是主动离开,有些是被迫离开,留在农村的多是老弱病残。我的老家棣花街,没有矿藏,没有工业,有限的土地在极度地发挥了它的潜力后,粮食产量不再提高,而化肥、农药、种子以及各种各样的税费迅速上涨,农村又成了一切社会压力的泄洪池。旧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没了,像泼去的水,新的东西迟迟没再来,来了也抓不住,四面八方的风方向不定地吹。农民是一群鸡,羽毛翻皱,脚步趔趄,无所适从,他们无法再守住土地,他们一步一步地从土地上出走,虽然他们是土命,把树和草拔起来又抖净了根须上的土,栽在哪里都是难活。” 
                
        2004年9月30日,长篇小说《秦腔》杀青。   
        书房“大堂”   
        夜色朦胧,叩问至某机关居民楼的六层,灯光昏黄,贾平凹打开门。我终于亲眼见着了无数文青推崇不止的文豪。“很多人都以为,我至少是一米八以上……”他好脾气地笑。 
        
        “我们不可能做采访。”浓重的陕西方言。   
        什么?我对他大声疾呼。   
        “你看看,你根本听不懂我的话……”他又要打退堂鼓。   
        听得懂,听得懂,我慌忙不迭。他又笑,实在是脾气好。   
        “有一次去南宁讲课,讲了一个小时,问底下学生有何问题,学生举手,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听不懂老师的话。”贾平凹十分懊恼,“你早说啦,早说听不懂,何必讲那么多话——我最怕和讲话有关的事情了。” 
        
        屋子因为要搬迁,十分凌乱,或许因为天冷,一股石头的寒气。传说他喜欢石头和陶器,今日信之。“我石头多,书倒不是很多。”   
        两口大瓮摆在屋子里。地板、桌子、玻璃橱的柜子,满是他多年来拾掇来的石头和陶器,不计其数。“这个汉代的陶器可能是中国目前最大的陶器……那是一个直壁瓮,造型比较罕见……那个东汉的罐子,是目前我发现那种造型中最大的,上面的那个小罐子是秦代的,那是魏晋的,上面的花纹、字啊,都很大气。最近我还喜欢收藏民间的狮雕,这可是有讲究的……”他一一解说,如数家珍,神情极活泼,语气极亲切,得意起来,则哈哈大笑。每日在书房写作,累了便把玩石头,心中十分满足。 
        
        给书房取名字,多是什么斋啊,什么屋啊,他取过名字“上书房”,因为房子高,要上楼才见到。现在他的书房叫“大堂”,意为“一人堂”,“大,一人也;堂,尚土也。”他认为自己和“土地”关系紧密,并如此解释了自己的出身:“我的本性依旧是农民,如乌鸡一般,那是乌在了骨头里。” 
        
        墙上挂满他的字与画,与文章相似,朴拙知趣。他画画,心思与旁人到底是不同。别人画凤,多数画得华丽。他只有简练几笔,就已经画完。看起来,倒像是长了长毛的鸡。若是有人起了疑惑,他便说,有谁见过真的凤呢? 
        
        有人来买他的画。但是他一般不卖。“一个题材不过画一张,而且我的画小。一般中国人买画,都是按照尺寸买的。他们说,我这画小,还那么贵。那我就不卖了吧!” 
        
        收藏石头,也只是符合他的审美才要。看不上,再好也不买;看上了,再贵也买。搞收藏的人多数都吃过亏,他吃亏多了,自然就会了鉴别。“就好比女人买衣服多了,就知道哪个好哪个不好。” 
        
        有一幅小字,“奥林匹克,赐给我力量”,小鹿纯子的话。写于上世纪80年代,全国风行《排球女将》之时。纯子的模样他没有在意,倒是记住了她说的话。“我觉得这个话好得很,那时就写下来了。” 
        
        所写的字中,有唐明皇写杨贵妃的话,其中有“解语花”。贾平凹这么认为: 女人,不但如花,还要解语,才是好。   
        几个作家的小肖像,中外驳杂的,用相框框了,挂在正屋墙上: 
      列夫?托尔斯泰、苏东坡、乔伊斯、张爱玲、海明威、沈从文。他喜欢的作家多了,比如鲁迅、林语堂、博尔赫斯、福克纳。原来想挂上几十张,好比小学生的教室似的,可惜一直寻不着福克纳的画像。 
        
        “我不爱和人讲外国文学,因为我总也记不住名字。两下就露馅了,我惟一记住的比较长的名字就是列宁的,呵呵……”   
        在内屋见着了传说中美貌妻子的大幅相片,果然是媚惑细腻的美人。又见了24岁的大女儿照片,正年轻,眉眼与父亲神似。他的另一个小女儿,已经上小学,在方格纸上习字,虽稚嫩却也见朴拙大气,他心下爱之,讨过来用小相框正经裱起来,也挂在墙上。 
        
        其中一个屋子,堆着一摞一摞的《废都》,本本皆不一样,大概有四五十本,都是他收集的盗版。《贾平凹谈人生》           
        近日,女作家走走根据采访贾平凹的录音,整理得《贾平凹谈人生》,已经在各大书店上架。   
        “我还没有见过书,做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清样我看过一遍,口语很多,我说得啰里啰嗦的,有些随意、散乱,但还是保留了些味道。  
        “这不是我叫人家来做的,是她专门来找过我采访。她来过好几次,聊了好几天。先前有个谢有顺,人家知识面广,厉害,来谈过一次,文章我拿笔也改了一遍。这样就没有废话了。那一次说的是关于创作,是正经话,这次和走走讲的,是乱七八糟的瞎话。两个极端,也有互补嘛。你也可以谈一个的,回去也整理出书嘛! 
        
        “别人写我什么,我也不看。随便写吧。即便是骂我,我也不怕。”   
        不由得好奇地问:“有人骂你吗?”   
        “怎么没有呢?许多人都骂我呢,有人还说,永恒地批判贾平凹什么的。我干啥他都骂。更可怕的是那些先入为主的,要是知道我又写了一本书,肯定又要骂我,说母猪生不下狮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老家就有一个因地畔纠纷与我家斗气的邻居妇女,她看我们家什么东西都不顺眼,骂过我娘,也骂过我,连我家的鸡狗都骂过。” 
        
        细枝末节   
        他有些笨拙,对任何机械的东西都没有感觉。不会发短信息,用不了电脑,当然也无法现代化。就连骑自行车,都不知道碰了别人多少次。有一次撞了人,差点瘫痪了。 
        
        他信佛,与当地一个藏传佛教的喇嘛交往甚密。或许信佛的人善良,易心软,易吃亏,别人求个字画,求不过的他便给了。有人借个东西,借到了后来就没了着落。他一脸的无奈。一天到晚都有人找他,所以他觉得“忙”。 
        
        他抽烟,过去有肝病,后来却痊愈了,“就是吃维生素C。有一个外国人,每天吃40多片,我个子小嘛,每天吃15片,吃一个多月,反正肝就好了。”   
        他喜欢“好听的声音”,尤喜吹埙。“埙文化的发展可有我的功劳呢,因为《废都》里有提到。”他自得得很。十几年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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