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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望向上空，不知道是在看圣诞树的顶端还是在看星辰。
“芬芬，不要学我，我不是一个出色的歌手。”
“谁说的！”林芬芬撅着嘴否认道，“爸爸经常告诉我哥哥在台湾就是一个出色的歌手！”
短暂的错愕过后。
林立翔脸上的笑容如此显眼，他伸手捏了捏林芬芬的脸，说：“谁要听你这个古灵精的愿望了，我是问你若绮姐姐。”
……
“我啊……”
看着那聆听过众多人心愿的圣诞树。
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走回家的路上，林芬芬已经在林立翔的怀里睡着了。毕竟还是个孩子，精力再好也有限。此时已经是纽约的深夜，街上的人流渐渐散去，有的进了夜店继续狂欢，有的则回到家里休息养好精神明天上班。
“刚才为什么不许愿？”林立翔突然问。
“那是孩子才喜欢做的事情。如果许愿有用的话，世界上也不会有无助的事了。”
听完，林立翔笑道：“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你们女生常说，‘圣诞夜会发生奇迹的’。”他停下脚步，凝视我，漆黑的瞳像稀世的珍宝，“你不是说我就像你的奇迹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天空开始飘下雪花了。
看似星星点点，却很快地铺满了整个街面，正如林立翔告诉自己的，这个城市下雪的时候犹如银装素裹，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下雪了。”
林立翔静静地看着，眼睛里仿佛大雪弥漫看不见尽头。
我用手盛住一片下落的雪花，很快，融化在手心。
“我希望，有很多人喜欢我们的歌。”看向林立翔，想起他刚才也没有许愿，“那你呢？”
……
“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相视，一笑。
静静地走着，雪花落满我们的肩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头被林芬芬挂上的圣诞袜里，多了一张返回台湾的机票，里面还有林立翔的一段字迹——
“若绮，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属于你的，虚无时代。——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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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席若云说，方若绮在人间蒸发三个月前，到医院见过她一面。
此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在这个每日都有新秀出现的演艺圈里，她的影子早已被人遗忘，甚至早前她在我的演唱会上引起的风波，现在也逐渐无人问津。偶尔有FANS提起，附上的也只是一声嘲讽，那个女人啊，大概早就退出演艺圈了吧。
但是无论外面对她的揣测有多少种，我也绝对不会相信她退出演艺圈的那个说法。
如果会这么轻易就离开演艺圈的，就不是方若绮了。
只不过这个圈子新陈代谢得实在太快，一个艺人的消失与否，它都不会停止脚步等着你回来。比如说12月初的时候，有一首没有公布演唱者的歌突然爆红了网络，该歌曲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各大搜索榜的榜首，一天之内点击破千万，并且还在日渐增加。大众的关注度超过了一开始业内人士的预测，因此各大唱片公司的制作人都开始各显本事地寻找演唱者的身影。
一旦签约，那个演唱者的身价立刻冲上一线歌手的位置。
《虚无》。
这就是那首频繁被人谈起的歌曲的名字。
“这大概又是哪个唱片公司为自己旗下新人弄出来的炒作吧，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制作人们估计都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大卖唱片。”Jason走进周映彤的办公室，这最近突然爆红的歌曲竟然将Jason这样极少关心新人和新歌的金牌经纪人都引起了主意。
“不是炒作。”周映彤突然插口道，“那首歌我和其他几个制作人专门去听过，无论是声音还是词曲都无可挑剔，突然间的爆红，也不无道理。”她看着桌面上摆着的我的新专辑封面的设计，继续说道：“一般来说唱片公司都会把旗下的新人放在特殊假期推出，以保证第一张专辑的关注度和销售量。拥有一定人气和名气作为基底的艺人则会选择在年底这样比较有特殊意义的时间推出专辑。现在距离圣诞和跨年还有一段时间，不得不说这首歌的推出时间很险，正值唱片业的萧条时期，不过也正因此能看出演唱者对自己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我笑了笑，“如果演唱者是个男歌手的话，我三月份的金曲奖岂不是有威胁？”
周映彤莞尔，“那倒不会。那首歌是男女合唱的。”
然而，即便对音乐的嗅觉敏锐如周映彤，《虚无》的真正演唱者的身份，还是让她大跌了眼镜。
圣诞节过后，方若绮回到了台湾，和林立翔一起。
隔天，一张足以覆满YOGO大楼外墙的大海报高挂在各个广场，海报里的那个女孩身后巨大的黑色裙摆扬起来铺满了大半的画面，白色的迷雾在背景里升腾。她化着冷寂精致的烟熏妆，眼睛遥遥地望向远方，失焦的双眸仿佛被大雾弥漫，一道黑色的眼泪从她苍白的脸上流淌下来，唇边是悲伤的微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美丽而又绝望的堕天使，又像在密林深处寂寥盛放的黑色花朵。
那海报右下角本该是落款处的地方，却没有印上那个神秘到极点的女子的名字，只是用极为冷肃的字体写着——
《虚无》
一份迟到的圣诞礼物。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抬头去仰望别的艺人的海报。
……
即使你改变了装束。
即使你改变了气息。
即使你变得面目全非自信没有人可以认得出你。
——我也一定会认出你。
……
《虚无》
演唱者：空
作曲者：空
填词者：空
男：
用我的鲜血筑造你光辉的成就/用我的眼泪洗涤你身上的污垢
我有我的理由/你有你的坚持
我没有后悔/我没有后悔
我沉沦于黑暗细数我的过去/你用你的辉煌夺走了我所有的光亮
我抛弃了自尊抛弃了骄傲也舍去了良心
请你收起你的怜悯/我并不需要
女：
以歌声作为悲哀的源泉/以花瓣替代末夜的苍雪
把血肉铸造成王城里的阶梯/把眼泪幻化成高台上的星光
用残损的手掌紧握虚无/用空洞的胸腔沉淀哀伤
我从不后悔/我从不后悔
我潜匿在黑暗寻找最初的自我/你用你的苍凉掩去了我所有的光亮
我抛弃了自我抛弃了感性也舍去了良心
请收起你的怜悯/我并不需要
男：
我用匕首割开血脉/我用尖锥刺破瞳眸
我在枪口上飞跃/我在刀刃上游走
让血液汇流成河/让尸骨遍布大地
我是人人避之的魑魅魍魉啊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爱/怎么该有爱
女：
我用怨毒剔除心跳/我用罪恶弥盖脉搏
我在荒原里穿梭/我在荆棘里翻滚
让眼泪汇流成河/让残骸遍布大地
我是人人唾弃的蛇蝎女子啊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爱/怎么配有爱
合：
当你的绝望化作一颗颗复仇的泪水
当你抬头挺胸面对世俗的眼光
当你用你的方式去祭奠曾经的爱情
却不知在背后有多少嗤笑的面庞
唯有封闭双眼/断绝退路/麻木地向前
愿人们的爱恨/为你做最后的加冕
……
世界被歌曲里这一种诡秘的黑色所倾覆。
1999年12月31日，赶上年度的最后一班列车，《虚无》推出了女声独唱版，再一次造成全国的轰动和追捧。整座城市都陷入在歌曲表达出来的那种令人无法自拔的悲伤中。
仍没有知道她是谁。
能给供给大众幻想的，就只有那一张美丽却也诡秘至极的海报。
只有我知道。
那个女生的时代，终于要来了。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
蛇蝎美人。——方若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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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艺圈陷入了一个诡异的状况。
《异乡岁月》停拍将近半年，几乎要被大众遗忘，乔亚却迟迟未提早前黎湘离说过的换角一事。
古芊菁和温宁珊在自己去纽约的那段时间里，先后发行了首张个人专辑。温宁珊的以夏日里的清新获得不俗的成绩，而古芊菁的专辑则以大热之姿直逼当红_歌手的销售量——如果去计算一下她那个强大的后台为她买专辑灌水所花的钱，大概会把媒体惊吓到。
然而，对我来说最为诡异的，是王瑞恩和席若云的那一场高调张扬的婚礼。
看着彩虹门外立起的穿着礼服的王瑞恩和一身白纱的席若云的人形立牌，他们的笑容幸福明媚，相互对望，突然觉得，他们真是有夫妻相。
没想到只是去了纽约三个月，他们竟要结婚了。媒体似乎也全然不在乎席若云之前曾经有过一段肮脏黑暗的历史，仿佛现在彩虹董事会主席所娶的，是一个仙女般干净美丽的女子，纷纷都在能够宣扬的地方奉上赞美和祝福。
不过林立翔并不在意，因为席若云对我们而言，已经是一个退出历史舞台的人了。再无威胁。
回到台湾当天，林立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拖着疲惫却也兴奋的脸走出来。我看着他手上拿着的图纸，他扬了扬，说是给我的专辑设计的封面。
图上的用色是压抑的，就如那首歌一样，灰色和黑色的交织，没有生的气息，将悲伤渲染到一个极点。画里面的女孩的脸上有绝望的笑容，身上隆重的黑色礼服仿佛是对死亡的祭奠。
亦是对死去的自己一种祭奠。
匆匆将那张图纸的设计理念搬到现实。
那天，我穿着那套图纸里设计的黑色礼服的成品在干冰不断的环境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当巨型海报刚刚挂上YOGO外墙的时候，林立翔带着我走到它的下面。我仰头看着海报里的自己，直到脖子发酸，才开始相信，自己终于有了可以浮上那个五光十色的世界上端的机会。
这是一份迟到的圣诞礼物。
林立翔这样对我说。
其实也不算迟到，回到台湾我才知道，原来早在我把《虚无》创作出来与他一起合唱的那天，他就悄悄地录了下来发到网络上。之后便如他所料和我所期望的，这首歌，引起了很多很多人的注意和喜欢。
无可置否的，林立翔是一个有着绝佳头脑的经纪人。钱永富当时在这个物价不断飞快上涨的现况里，只拨了十万元给林立翔作为自己的专辑筹备费。要知道，区区十万，甚至连古大小姐在她的专辑里换的那一套礼服都买不起。然而林立翔却在背后计划了这样一个精细的布局——先是省去了请人创作词曲的钱，然后又省去了请专人设计专辑封面的钱，连最后花销最大的宣传，都直接扔给了网络。毕竟，网络的力量大得惊人，只需要极为廉价的网站宣传费用，便可以广泛地使大众知晓。至于钱永富拨给林立翔的那十万元，全数变成了现在眼前的那张大海报。
当钱永富知道现在爆红网络家喻户晓的《虚无》出自我和林立翔之手后，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公司调动了大笔的资金给我们筹备歌友会和筹拍这支歌的MV，好让《虚无》在金曲榜上更上一个层次。
钱永富虽然是古芊菁手下的傀儡，但他好歹也是YOGO的主事人，心里清楚什么东西有利可图。
“对于《虚无》MV里的男主角，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林立翔问。
“这首歌是你我一起写的，起初又是以合唱的形式发布出来，我和你作为这支歌MV的男女主角是理所应当的吧。”
“不，我只是一个半退歌坛的歌手，这次《虚无》的推出会是我最后一次为歌坛献声。自然，这样的我不能去做你专辑里的男主角。”
“什么我的？”林立翔的话让人听起来不舒服，“这首歌本来就是我们一起创作的。”
“大众只会知道这首歌的词曲创作、演唱，都是你一个人。”他看着我，“没有人会再记得黎华演唱会上的那个方若绮，那些喜欢你的歌的人只会记得，你是一个才华横溢，可以自创自唱的新生代女歌手。”
“……”
“至于这MV的男主角么，邀请黎华来助阵怎么样？”
黎华的经纪人很爽快便答应了由黎华担任《虚无》MV男主角的邀请。当黎华在拍摄现场看到我的时候，竟然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要知道，哪个大众会猜想得到，《虚无》女声独唱版的演唱者，竟然会是我，方若绮。
他只是给了我一个人畜无伤的微笑，“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我也还给他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黎天王真是爱说笑。”
怎么可能不回来。
为了今天，我等了多久。
黎华搂着我的腰与我在摄像机工作人员和灯光的拥抱下跳舞，一个下腰，他借势贴近我的耳畔，“你知道么，现在的你真的很美。我看着你，脑子里就会不断浮现四个字。”
凝视他那张极致的皮相，见他启唇——
“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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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台湾演艺圈里，除了林立翔和黎华，知道《虚无》的演唱者真实面目的人，就只有YOGO上下的艺员。
自然，不难想象古芊菁的脸色有多难看，哦对，还有温宁珊看到自己时破绽百出啼笑皆非的样子。
我依然只是微笑着，拿着林立翔交代的周末在欧堡广场的歌友会安排走进钱永富的办公室，再无多余的表情。一开门，看见他那张斯文败类的脸，笑眯眯的，已然全忘当日在录音室如何羞辱我如何将我贬得连烂泥都不如。
当然，他忘了，也就忘了。
我也不会提起。
因为我是现在网络里那个带着神秘面纱的歌手。
不再是人人都可以践踏的方若绮。
“这是歌友会的安排，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当然没有了，你方美人的歌友会你喜欢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哦？这个铺张好像比之前公司为古芊菁张罗的要大得多啊，要是引起公司内部艺员不和就不好了。要不，我和我的经纪人商量一下，低调一点？”
一笑，打量着钱永富左右为难的尴尬的脸。
握住《虚无》这个摇钱树的过度兴奋显然也让他忘了YOGO背后主要资金来源的古芊菁。《虚无》再出色，也只会是古芊菁的眼中钉。但无奈《虚无》的声势壮大，刚对外公布要召开歌友会揭开演唱者神秘面纱的消息便引起歌迷的强烈反应，怎么可能是古芊菁那心知肚明充满了灌水的专辑所能媲美？要说临时缩小《虚无》歌友会的阵势，绝对不可能。
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古芊菁那边我来想办法，方美人你就专心准备你的歌友会好了。”
乖僻地点点头，“这可是钱老板说的。”
钱永富嘴上说得轻松，心里还是狠狠地寒了一把。尤其是走进录音室里看见古芊菁那张几乎要把他碎成粉末的可怖脸色时。
“不是说了只能拨十万给她发专辑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钱永富不敢说自己后期私下为了唱片公司年度专辑的总销量而给《虚无》MV拍摄宣传以及歌友会加大拨款的事，只好钻着古芊菁说话的漏洞走，“的确是只给了十万，但据说那首歌是方若绮子一个人写的，根本不用花钱请人，还有那专辑的设计，也只是林立翔自己操刀设计的，所以根本没花什么钱——”
狠狠地把手里的耳机摔到地上。
林立翔，这个男人，自那日他去她家找她之后，任她怎么找他，他也不出现。一出现，便是携着她最恨的女人送了那么大一份的“圣诞厚礼”给她。
难道将那些照片公诸于世，对她的报复，还不够吗？
——你们到底要逼我到何许地步？
温宁珊敲开录音室的门。
拿着电话，交给古芊菁，“有人要找你，好像和《虚无》有关。”
古芊菁狐疑地接过，放到耳边——
里面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我知道《虚无》并非方若绮的创作。”
古芊菁一愣，现在YOGO上下都对外界保密《虚无》演唱者的身份的事，而这个女子并非YOGO内部人员，竟然脱口而出方若绮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虚无》的演唱者是方若绮？”
“听声音。我还知道最早发布在网络上男女合唱的版本是林立翔和方若绮。”
“你……”
“我可以证明《虚无》不是方若绮的原创，如果她创作才女的身份被推翻，歌迷一定不会再信任她，到时候就算《虚无》再红，也于事无补。”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对方轻笑一声，“只是看不惯有些人可以拿着不是自己的作品那么张狂。对了，一开始我忘了说，我是方若绮的姐姐。歌友会那天你只要想办法把我说的话安排到现场播出就好了。”
******
在王瑞恩派人送来的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瑞恩在医院的承诺正式生效。
林立翔翻着《是朋友也是爱人》的剧本，说：“虽然是已经被拍过一遍的电影，但是构思很新颖，如果不让大众看到，未免有些可惜。”
“王瑞恩写的本子，怎么会差。”我回答着，目光却落在直播王瑞恩和席若云那一场昭告天下的婚礼的电视上，看见席若云幸福满溢的脸，皱眉，按了关闭。
“由于之前《是朋友也是爱人》上映前夕对外界透露了一部分的剧情，如果要重拍的话，那部分大概是要推翻重写了。”林立翔说，“这次是你做女主角，两个男主角还是由现在走在影坛最前端的黎华和童靖阳担纲。不过我觉得，可以适当把黎华的戏份删减一些，以做到突出你在戏中地位的效果。”
翻着剧本。
多少了解是关于两个男人的爱情故事，本来，女主角只是起到一个烘托和推动剧情发展的作用。按照林立翔口中的改动，就是把其中一个男人的剧情改为辅，把女主角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剧情改为主。
已经开始期待童靖阳知道与自己有对手戏时的表情，以及，黎华知道自己竟沦为配角时的愤怒和讶异。
“黎华会答应么？这么公然的被删减戏份。”
“他一定会答应。因为在这部电影之后，彩虹不会再给他任何戏约。”
……
“现在彩虹的董事会主席，是我们这边的人。”
不是王瑞恩。
是彩虹董事会主席。
是我们这边的人。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到底谁才是可怜人。——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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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我们的婚礼你真的不来吗？”
“不去了。估计王瑞恩也不会想看见我，不过，你们新婚的贺礼我已经准备好了。”
欲言又止。
面前这个世界被幸福充满的女人面露难色。
半晌，还是开口，“其实这也算是瑞恩的意思，我说要邀请你，他也没说别的。”
我笑了笑，“沉默不代表默许，也可能代表另一种反对。”
……
“新娘子别为我这个局外人愁眉苦脸的。当天的婚礼，你和瑞恩才是主角。”
“……华，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现在的幸福……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