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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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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皙不解:“照你这么说,岂非永远别动最好?”

法醒道:“没错!正是此意,把秘诏好好保存,只等皇上过世,帝位自来,秘诏可找着?”

弘哲不愿受责,以庸品代之,道:“已找回。”

法醒笑道:“那就好,有了它,谁敢说你不是太子?”

弘皙道:“我还是摸不着头绪,我且说个明白,否则急死人了。”

法醒笑道:“为师来到杭州,四处转转,方知种种状况,你倒是为争帝位,竟先出招,露了底子,忒也不利,毕竟皇上未死,出此下策,徒劳无功,你手中既有秘沼,何思他人抢位,故应做出勤政爱民,风度翩翩,以掳人心,否则就算当上皇帝,恐也不得安宁。”

弘皙道:“这个我懂,可是皇上分明偏袒弘历,甚至弘昼也沾上边,我不除他除谁?”

法醒道:“除了又如何?皇上一怒,下令查办,谁倒霉?铁定是你,别说你能推予他人,光是李卫指证就让你受不了,且你是当今太子,怎可四处抛头露脸,打打杀杀,此和江湖帮派何异?要杀也得请乱党如漕帮、吕四娘、甘风池等人去杀!”

弘皙道:“如何请得动他们?”

法醒道:“给机会,他们就杀!此借刀杀人之计好用无穷,你竟然不用,且拿屠刀上街拼命砍人?”

弘皙有点懂了,欣喜急道:“师父请指点门路。”

法醒道:“首先雍正未死,你毋需急着出招,若想整弘历,放风声予漕帮或其他反清复明分子即可,弘历死了也罢,不死也无伤大雅,毕竟你是太子,谁都抢不走,所以,你该懂得装扮、遮丑,不要见人即斥,耍威斗狠,而是学学弘历气度,笑口常开,自能拢络人心。”

弘皙道:“我尽量……可是这样就能当上皇帝?”

法醒笑道:“护持登基一事,我早有安排,且雍正以前得罪太多人,什么八爷党、诚亲王等事件,弄得骨肉相残,现在哪个不想扳倒雍正,扶正你爹正统帝位,也就是扶你登基,只要你不太差,自无问题。”

弘哲欣喜道:“多少人支持?怕亲王、庄亲王、鄂尔泰或是张廷玉、文觉国师?”

法醒笑道:“不少人,但太早知晓对你也不妥,你现在只要好好学为师笑口常开,然后等雍正死去,帝位自来。”

弘皙冷道:“那个老不死,不知还要活多久?”

法醒笑道:“算算他阳寿,业已不长,耐心等待就是。”

弘皙道:“也只好如此了……”心念转处:“可是我先前斗得厉害,突做转变,难道他人不会疑惑?且圣帮之事就此算了?”

法醒道:“让他们疑去,也不会掉根毛,至于圣帮只能智取,不宜硬碰硬,为师来处理即可。”

弘哲道:“师父要理,我倒省事,下一步如何走?”

法醒笑道:“捅狗互咬,咱隔岸观之,咱好好在江南玩个尽兴,直到雍正毙命为止。”

弘皙爽声一笑:“好极!”

他对法醒简直言听计从,除了一改暴戾争斗气息,换来笑脸迎人外,且听法醒计策,暗中前去漕帮传消息,说及圣帮已和李卫、宝亲王挂勾,准备背叛汉族,虽是假传消息,倒被他歪打正着。

弘哲不断装出笑脸迎人;然总皮笑肉不笑,带奸带邪。法醒喇嘛则从旁指点,望他早日脱胎换骨,做个笑里藏刀之人。

第十四章漕劫

在弘皙刻意放出风声下,漕帮终获消息,不但传言左仲仪和李卫同流合污,且圣帮有意独占漕运,击倒漕帮,此举引得漕帮人心浮动,已有人提出反击要求。

漕帮帮主潘如虎总觉传言虚假,极力制止此事。

然四小祖之—者石士宝外号“铁骨金刚”性较刚猛,总对汉人勾结满清无法谅解,且嗤之以鼻,遂暗中搜查左仲仪行径,若确实出卖汉人,则管他是谁,照样修理。

今日一早,巡及漕船作业,赫见左仲仪和宝亲王弘历立于漕船前头,说说笑笑,状甚融洽,石士宝暗道果然勾结一起,且看他们谈些什么?故伪装成漕丁,另乘漕帮小船,慢慢靠近。

弘历证实自己乃指定储君后,除了高兴外,且多了一分责任,趁江南一游,想从左仲仪身上学点经商之道,或且从其中了解商甘苦谈,毕竟商业发达,将富国裕民,责任甚为重大,故一有机会即约人出游。

左仲仪亦作安排,对方乃未来皇上,怎可失之于礼,为其安全,且派得风及时亲自撑舵,免出状况。

弘历首次即挑漕运,倒让左仲仪吃惊,毕竟漕帮分子最杂,不得不防,然在弘历坚持下,终仍同行。

只见漕船穿梭运河,挤若沙丁鱼,艘艘皆插旗为记,好不热闹。

弘历笑道:“如此荣景,实是大清之福。”

左仲仪道:“只看外表么?且看看船上坐的是些什么人。”

弘历诧道:“这有么干系?”

左仲仪道:“关系可大了,漕船上除了圣帮、漕帮外,坐的全是衣衫槛楼苦力和老弱妇孺,他们可能一辈子靠那条破船过活,怎说是一片荣景。”

弘历终觉异样,惊道:“怎会如此?难道生意已被你两大帮垄断,他们难以存活?”

左仲仪摇头:“看似如此,实则不是,圣帮和漕帮多少安定漕运,否则山头林立,流匪横生,他们定被抽收保护费,过得更苦。”

弘历道:“既非两帮垄断之祸,那是他们经营不善了?”

左仲仪道:“非也,瞧他们如此卖力,只要小有零头,必定拼命,如此服务,生意是不差,客户也给的爽快,且漕运就是载甲东西到乙地点,亦无任何技术,只要卖力肯干,哪有何经营之不善之处?”

弘历道:“那真正原因是啥?”

左仲仪冷静道:“剥削、抽税!也就是缴给官方的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弘历诧道:“怎会,皇阿玛一向清廉,更惩贪官,还有人敢贪污?我第一个收拾他!”

左仲仪道:“凡事有个源头,此举也不是贪污,而是行规,每年朝廷总要下令地方缴多少税、多少粮,也不想想天下之大,何能毫无这难?尤其漕粮,春夏收,秋冬必得缴往京城仓库,稍有延误,立即治罪,超年未缴,且有掉头之虞,吓得各方官为此漕粮,想尽办法弄足,有的甚至连下种种子,百姓糊口之粮也一并强缴,结果问题来了,今年得以顺利缴得,但来年无种子播种,叫农民何处生产?靠借贷过日子,有若饮酒止渴,越借越糟,问题因而衍生,流民终暴增,有者沦至漕运,混条船糊口,然那些底子,岂能掀开?只要官方说要查身份,吓得他们总是大红包小红包送个不停,结果还是穷途潦倒。”

弘历道:“那即是贪污行径!”

左仲仪道:“看你仍未听出我话中含意,简单地说,是朝廷规定太严,百姓受不了,官方也受不了,为求生存,用尽手段,你以为官爷全是吸血之徒?那倒未必,一户船家能抽多少银?他们也是逼不得以,上头大官一个个都是苦读出身,未曾做过生意,不知个中门窍,只顾纸谈兵,算算一亩地能收多少粮,即以此征收,好一点的找来十几处做比较,再平均征之。然那岂能涵盖全国,有的播错种子,有的蝗虫吃去,谁能预料?又如漕运,看似每个闸口统一抽税,然却未注意有的淤沙严重,想清除,花费大,不清除,船量少,他们一着急,主意全打到百姓身上,且在上着往往缺钱,一道命令下来,准累死百姓,要贪,是全国皆贪了。”

弘历如被抽鞭:“难道清廉追税也是一种错误?”

左仲仪道:“没人说它是错,但该有弹性,丰收好,多收税,收成差,少收税,如此当不扰民。”

弘历道:“大清立税本意即在此,收成差,当然可以延税,甚至免税,这个大家都清楚。”

左仲仪道:“结果呢?事情要看结果,雍正皇帝厉行清廉治贪,国库是增加数千万金,表面看似风光,私底下呢?流民仍多,百姓仍苦,当然比起前明大有改善,但终究非良策,库金不是越堆越多越好,而是要活用,又如圣帮,准备金够了,即不断转投资,创造利润,我的钱庄几年内又会出现小老板,他可养活一百人,那才是上上之道。”

弘历恍然:“我懂了,苛政猛于虎,太过清严反而不妥,凡事有个弹性,可能皇阿玛因大行皇帝太过仁慈,让国库亏空,他有责任追回库金,且惩贪官,才会出此雷厉手段,有机会,我将劝劝他。”

左仲仪道:“听进去自是好办,否则接下去不知如何说呢?”

弘历道:“怎讲?对漕官暗中收银之事,我已了解,是上头逼得太急所衍化而来,也差不多原谅了,除此之外,另有更重要之事?”

左仲仪道:“不错!漕运根本不赚钱!”

弘历诧道:“怎会?不是每个人抢着要?”

左仲仪道:“那是指非法部分。”

弘历更骇:“每条船都干非法生意?”

左仲仪道:“你要有颗宽宏的心面对一切,否则将无法忍受天下原是乌鸦一般黑。”

弘历道:“你说吧!我试着接受。”

左仲仪道:“试想漕运往北京一趟,光运漕粮,能赚多少银?百银?千银?你且试着数要经过多少闸关?至少也数十个,每关抽个二两银,什么利润也没了,所以他们必需另运东西,如钢铁煤盐,较有利润。”

弘历诧道:“他们全在走私违禁品?”

左仲仪道:“不错!民间铜镜、铁锅、锄头,哪样不是要用。着钢铁煤?这是必需品,禁也禁不了。”

弘历不禁苦笑:“官方规定如此之严,竟是公然违法,实叫人难以想象。”

左仲仪道:“所以朝廷那些大官都是浑脑,只顾着怕百姓拿去造刀刃,即拟此法令,全然不顾民生反应,禁了也是白禁。”

弘历道:“可是不禁岂非更糟?”

左仲仪道:“未必,毕竟要拿去造反者少,为此理由而禁,实说不通,开放了,反而促成器血流通,有人原只买一个铜镜,喜欢可另再买一个,利润自来。”

弘历笑道:“你倒是满脑子生意经,倒想问问若开放了,你这独攒生意岂非泡汤,你又如何因应?”

左仲仪道:“不必为我操心,经营者不能预见未来走势,先行布局,那失败也是活该!”

弘历道:“你已计划如何应对了?”

左仲仪道:“废漕运,改走海运,毕竟海运一趟下来足可增加十倍以上运量,不做是傻子!”

弘历道:“你倒是想得远,可是废了漕运,这些工人将如何过活?”

左仲仪道:“我只说圣帮将放弃漕运,其他者可能还可混个一二十年,只要给他们时间,必有路子可走。”

弘历频频点头:“你的确经验老道!”不禁佩服万分,哪天若登基为皇帝,且得跟他讨教商事。心念一转,道:“你对漕帮了解多少?尤其那些自认为反清复明之事?”

左仲仪突现为难:“要谈么?”

弘历道:“都已百年恩怨,难道无法化解么?”

左仲仪瞧他有心化解,遂叹道:“事情已久远,漕帮也甘心为生活拼命,原让它平静过活也就没事,然服杀亲之仇,恐也不易摆平。”遂将漕帮历史说明。

漕帮虽是反清复明秘密组织,前身却是“罗组教”,而此教又是“白莲教’’无数支派之一,为顾亭林、传青主所创,许铁山为教主,传至罗青,帮中称为“罗祖”,其收一弟子称“陆祖”,即陆达,陆祖有三弟子即翁钱潘三祖,共收七十二弟子,漕帮规模始扩大,目前由潘如虎任帮主,但另有四小祖各拥势力,即翁祖朱小全,钱祖黄象,潘祖刘玉诚、石士宝,其皆为三祖后代,故以小祖称之,帮众之广,恐也十万以上。

弘历听得惊心动魄,十万大军,何其可怖,难怪朝视若毒瘤,一有机会即想除之。道:

“他们都潜伏漕运么?”

左仲仪道:“大部分,其人了犯了案,只好四处流窜。”

弘历道:“那个石士宝犯了不少案,朝廷将捉拿他,听说他是海盗出身,且为台湾人?”

左仲仪道:“正是!”

那石士宝潜至附近,却不敢靠得太近,窃得言语断断续续,听不出名堂,然说及自己名字,每个人皆听得特别清楚,但闻弘历说及石士宝;又说及海盗出身,左仲仪又回答正是,那岂非在出卖消息,且同流合污?石士宝终把船逼近,想给两人颜色。

忽又闻及弘历说道:“海盗最近危害其凶么?听说你也遇上?”

左仲仪想及郭奇秀劫船一事,以及未来若发展海运,对海盗防卫何等重要,遂额首道:

“没错!海盗的确该除尽!”

此语让石士宝听入耳中,犹若对方想杀自己,怒火已起,暗道:“满口道义,背后却想暗算我,既是狼狈为奸在先,莫怪我先发制人!”猛地快速拨船前进。

风及时发现小船逼近,登时喝道:“谁?”

石士宝伪装漕丁,一时无法辨认身份,他倒落落大方,拱手道:“是圣爷么?在下奉帮主之命前来迎接!”

左仲仪道:“敢是潘帮主?”

石士宝道:“正是!”

左仲仪待要说好,赫见石士宝突地冲前船头,手中一颗铁球般轰天雷已往前砸,并大喝:“炸死你这叛徒!”

黑球轰来,吓坏漕船诸人。

左仲仪大骇叫道:“石士宝你?”已来不及解释或躲闪,情急中猛扯弘历扑向风及时,要他护挡救驾,他则暴劲尽施,拼出全身吃奶力气,猛往轰天雷击去。

幸左仲仪反应超快,轰天雷只抛及船沿,尚未落下,即被击退,且同时爆炸,轰然巨响,水动船摇,漕船射出数道碎片,但尚能载人。然那石士宝却忽略左仲仪反应之快速,原以为一炸成功,想登船再补几掌,故身形冲向空中,如此正巧似冲向回弹炸药,突地爆炸,让他躲无去路,已被轰得脸面全伤,呕血倒摔水中。

左仲仪暗道耍糟,急问风及时弘历可好,风及时道只是皮肉伤,不碍事。左仲仪道:

“快驾船回航!”说完已掠冲水中,准备救起石士宝。

风及时见事态严重,赶忙调船而退,弘历却甚嗔怒:“当真乱党暴民么?连轰天雷此种炸药都用上,实是过分!”

左仲仪落水却未找着石士宝,正担心他性命,谁知石士宝虽受重伤,却凭一口真劲游逃百余丈,翻上前来支援之漕帮船上,厉吼一声:“快杀了汉奸走狗!”说完猛呕鲜血,昏迷倒地不醒。

漕帮弟子受到激怒,登时发出号令,四面八方弟兄闻及,全数围来。

左仲仪跳上石士宝原先使用小船,击掌落水,划动而行,快速迫近漕帮弟兄,急道:

“全是误会,诸位不要意气用事。”

然跟在石士宝身边几乎是激进分子,怎能听得入耳。有人喝道:“害石小祖身受重伤至此,还说误会?我忍你圣帮已甚久,现该算个清楚,弟兄上!”

话声一落,漕帮弟兄各抓暗器石块木头,全数往左仲仪砸来,且节节迫近,欲杀人而后快。

左仲仪见状如无法说服对方,留下无用,遂道:“无理取闹,找你们帮主说去!”赶着小船,调头而去。

漕帮弟兄催船猛追,且不断发出信号,引来更多弟兄。

此时不但左仲仪受险,连风及时那艘漕船亦被围困,已和漕帮弟兄大打出手。

左仲仪暗叹实是无妄之灾,猛地催舟迫近。漕帮弟子仍想拦人,他心生一计,难以伤人,破其船总行,遂在逼近之际,凌空扑前,数掌猛击,毁得三船,终突破纺线,直冲风及时那头。见有漕帮弟子登船,为顾及弘历安危,终凌空扑去,强掌尽出,将漕帮弟子一一击落水中。

左仲仪欺向弘历:“你可受伤?”

弘历道:“尚好!”他亦从小练武,功夫底子甚厚,寻常高手恐伤不了他,然此惊变亦让他惊心动魄。

漕帮弟子见及左仲仪身手高得吓人,不敢再登船,突有头领喝道:“改用火攻,快拿火把火油!”

漕帮亦非庸手,阵仗战过千百回,临机应变,有人往船底抓油桶,有人扭烂布,有人点火把,即欲猛攻。

左仲仪见状大骇,怒道:“再蛮干,休怪我开杀戒了!”

漕帮弟子喝道:“我等岂是吓大的!”竟然砸来火把,左仲仪凌空劈去,然漕船实在太多,防不胜防,情急中忽闪一念头,那石士宝喜欢偷袭,炸药岂只一颗,小船上或有库存,登往小船掠去,翻动布篷,果然见小箱子,打开瞧瞧,竞有四颗之多,这可好极,猛抓于手,跳回大船,喝道:“谁敢乱动,连你们也一起炸了!”

四颗轰一在雷威力非同小可,齐往回炸,恐得毁掉四艘船,百余人遭殃,此举迫得漕帮弟子投鼠忌器,不敢再攻击。

左仲仪暗道好险,将其中两颗交予风及时,双双各守两方,以备安全。

漕帮一头领冷道:“有炸药又如何?顶多赔上百条命,你们照样得死!”却未敢行动。

左仲仪冷道:“看你们昏了头,正当生意不作,跑来此耍狠,连帮规都不守,待你们帮主到来,有你们好受!”

漕帮帮规甚严,此语一出,倒让多人受惊,私下开始议论,是否要撤退,然激进分子仍道:“你炸伤石小祖,我等替他报仇讨公道,有何不对?”霎又引起骚动,有人更喊出杀死满清走狗!

弘历听来甚是刺耳,暗叹漕帮暴民不少,将是国家乱源。

左仲仪原是尽量别让弘历胡思乱想,免得他接帝位时对漕帮不利,遂喝道:“是石小祖自行开炸的,诸位也见过,我是从他的小船取炸药,别是非不分,况此乃我跟漕帮之事,勿为难宝爷,否则官船一来,任谁都倒桅。”

经此一闹,确有官船正召集人马,准备迫近,此乃因未发现弘历身份,始慢吞吞,否则必早已赶来护驾。

漕帮弟子终不敢触犯帮规——在无帮主人上和官方开战,一名头领始道:“放他们过去可以,但你得留下,等帮主前来评个公断。”

左仲仪道:“行!”

弘历急道:“左兄如此未免太危险,咱一起走吧!”

左仲仪笑道:“不碍事!潘掌门跟我熟,他且明理,倒是你得快快离去,莫让官方误会。”

弘历知其用意,暗叹一声,道:“那回头见!”已见得官船不远,且先去招呼,再调头助阵为是,故同意走入。

左仲仪始跳入小船,风及时道声圣爷保重,操船而去。

左仲仪道:“不要等了,直接回漕帮总坛。”若等下去,官船包围过来,一不小心大打出手,那才糟。

漕帮弟子不敢扣住圣爷,只抛绳索套住小船头,拖着它往漕帮总坛驶去。

弘历见人已走,大为惊骇:”决追快追,莫让圣爷受危。”

风及时道:“圣爷命大,应能脱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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