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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领首道:“懂了,多谢总督提示。”
李卫笑道:“能懂最好,省了我不少担心,你现在且保持原态,不管弘昼如何挑起私生子情节,千万别落入其圈套,毕竟你都不信皇上,谁还能相信此事是假,其他查探工作,交予我来处理即可。”
弘历道:“多谢帮忙!”自觉应多相信皇上才是,身分之争且待有所证据再说,整个情绪总算稳定下来。
李卫道:“你去休息,我去转转,看看能否碰上丁幻,要他及早办事。”
弘历同意,送走李卫后,回房休息,虽说不在乎身世,然却满脑子汉人美女姑娘幻影,喃喃说道:“若我娘是汉人,她长得何种模样?”越是幻想越难捉摸。
李卫只是外头转转,瞧瞧弘哲等人在耍何花招,他根本未寻向丁幻,毕竟有关弘历身世,他多少知晓一二,原是他乃雍正跟前小厮,长混至今,怎可能不知此事,然事关重大,岂能乱说,唯待时间拖长,一切待成定局再说。
李卫喃喃说道:“是谁生的还不是一样,总是雍正之子!”
说完,迳往弘哲后头跟去,待发现对方乃前去找程元章巡抚,想来必定故计重施,已无跟监必要,始转往各处查探情势变化。
第十八章谋变
匆匆数日已过。
郭奇秀探知左海瑞父子移往苏州定居,故已寻来。
苏州乃清朝四大商城之一,号称“四聚”,北则京师,南则佛山,东则苏州,西则汉口。故苏州繁华盛于杭州,素有评语:“商贾辐揍,百货齐聚,上自北京,下至两广,远及重洋,贸易之盛甲于天下。”此原是圣帮重镇之一,然因圣帮总坛设于杭州,左仲仪原即有意带着弘历前来参观,可见东海苏州城之重要性。
左海瑞被赶出杭州后最佳落脚处即是苏州,他且用了私蓄买下一处豪宅,题为“瑞胜堂”。其含意取自己“瑞”字,及儿子“胜”字,合并解之则复兴得胜之意。
他虽无法干涉圣帮之事,但扯关系、套交情总是有的。故和儿子混于苏州,总觉离圣帮不会太远,且跟苏州分舵副舵主连日珍胶情匪浅,原是连日珍乃左海瑞其妻之小叔,有了裙带关系,左海瑞特别提拔他,现在倒也换来另一反哺之恩。
有了连日珍关系,瑞胜堂在苏州倒还体面,不致沦为门可罗雀局面。
忽闻郭奇秀奇门,左海瑞暗惊,对方被逐出圣帮消息已传千里,他可是圣帮前帮主,若沾上了,恐也替儿子留下麻烦,得仔细考虑接或不接客。
郭奇秀早想及此问题,故上门即道:“左仲仪把漕运搞垮了,这是左爷最大机会!”
左海瑞乍闻消息,惊讶不已,这小浑蛋不是把圣帮搞得有声有色,且把鹰帮斗得惨兮兮,怎刹那间把漕运给搞垮了?在极俗知晓内情,终接见于风云阁密室中。道:“说吧,他如何搞垮漕运?”
郭奇秀道:“他和弘历串通,想灭漕帮,谁知事与愿违,反被漕帮围困,在贪生怕死下让出漕运保命,弃圣帮利益于不顾!”将事态说得添油加醋。”
左海瑞嗔道:“好大胆子,漕运乃圣帮性命线,怎可拱手让人,他可准备要回来?”
郭奇秀道:“一个月之内撤守,全数拱手让予漕帮,只顾当他龟孙。”
左海瑞喝道:“如此胆小之人,怎够资格当圣爷!”
郭奇秀道:“这正是我看不惯他之原因之一,且他害死我爹,实是可恶,故前来投靠爷您!”低声道:“漕运有五千人手可用,只要获得他们支持,足可逼左仲仪交出圣爷一职!”
左海瑞目光一亮:“倒是机会……可是他们岂会听我的?”
郭奇秀道:“不试怎知,至少失败了,顶多回到原点,毫无损失。”
左海瑞频频点头,直道有理有理。心念转处仍道:“可是那个宝亲王不是太子?有他挺着,倒难办事!”
郭奇秀道:“错了,真正太子乃是弘皙,秘诏我都瞧见了,且此次任务就是他派我前来,摆明的就是要消灭左仲仪和弘历,爷,这是千载难逢良机,只要您登高一呼,必水到渠成,夺回大权!”
左海瑞邪笑道:“的确好机会,却不知时间可有安排?”
郭奇秀道:“只要联合漕运弟子后,即可逼宫,且越快越好,理亲王早已备妥待战。”
左海瑞邪笑不断,突来机会成是难得,得好好把握凝聚实力反扑,心念一转,道:“你觉得刘吞金如何?”
郭奇秀诧道:“他?他已到苏州了?”
左海瑞道:“在上海,近得很,故常跑苏州。”
郭奇秀道:“爷怎有此一问,您和他有所交往?”
左海瑞道:“刘吞金为他那丑女儿伤透脑筋,原想在苏州觅得如意郎,结果一个也看不上眼,主意遂打到胜超身上,谈了几次,但胜超嫌丑,始终不肯答应。”
郭奇秀暗斥这老丑女,当时竟然救助左仲仪,否则早把他给料了。但虽知对方有嫌隙,然目前以扳倒左仲仪为主,亦该利用刘吞金势力,至于自己,暂时避去就是,遂道:“刘吞金和左仲仪闹翻,正可联合他对付圣帮,至于是否嫁娶,并非大不了之事。”
左海瑞想想也对,别人娶个三妻四妄乃是正常之事,若嫌刘光霞丑,娶过门后,将她冰起来即可,故已决定和刘吞金谈谈。
郭奇秀拱手道:“不知爷有何差遣?”
左海瑞道:“你拿我信物,到漕运分舵转转,且放出风声,看能聚多少人,咱再拟定逼宫之计!”说完拿出随身玉戒,郭奇秀接过手,见得翠绿玉面刻有“瑞”字,正是其信物,已拜礼而去,毕竟煽风点火之事,他最在行。
左海瑞忽又吊高嗓子喊道:“事成了,你就是圣帮大总管!”。
郭奇秀回应道谢,然却暗虐直笑,自己要的是宰相之权,圣帮已算不了什么。
飞奔而去。
左海瑞盘算后,往儿子住处行去,转行百余丈,已抵“第一楼”,左胜超正在调戏新聘丫头,两人追逐花园,笑的挑邪暖昧。左海瑞暗斥没出息,冷声喝道:“你你不是在练功?”
左胜超乍见父亲,慌张杆立,急道:“是在练功,轻功!”丫头则僵愕当场,不知所措。
左海瑞摆摆手要丫头离去,始往左胜超行去,冷道:“要你勤学,老是荒废!”
左胜超干声道:“没有!”
左海瑞道:“喜欢追女人么?刘吞金之女怎不追?”
左胜超道:“她?见鬼了,我才不要!”
左海瑞道:“非追不可!机会已来了!”将左仲仪搞垮漕运一事说明,且要借重刘吞金势力一事说明。
左胜超乍喜:“夺回圣爷有望了?”随又无奈:“靠自家势力已够,怎还搞此裙带关系。”
左海瑞道:“有他帮忙,更能成功,因为圣帮欠他千余万金,只要抽出,顿生问题,咱可不费吹灰之力接收圣帮。至于女人一事,娶了又如何?冰起来就是。”
左胜超无奈道:“既是权宜之计,我且照办就是,只是听说刘光霞凶得很,连她爹都不甩,能否制住她,可不敢保证。”
左海瑞道:“尽力而为就是。”
两父子约定后,取得默契,遂换得体面农袍,迳往吴淞江,再放船至黄浦江口,终见刘吞金特地换得体面之豪华巨船。
两父子说明来意,刘吞金大喜,接于船上,顺便打量左胜超,虽其脸面凹洞不少,且现戾气,但总归是未来圣爷接班人,女儿既然喜欢圣爷,弄一个给她便是。
刘吞金设得简单酒席,宴请两人后,始谈正事,道:“娶我女儿,则帮你们夺回圣爷职位。”
左海瑞大喜:“刘兄爽快一句,在下佩服。”
刘吞金笑得金牙灿烂,道:“不过,得追上我女儿才行。”
左胜超道:“不是她迫您来相亲的?”
刘吞金笑道:“不,是我追她相亲,当然我会帮你。”于是将女儿喜欢裁缝、作菜、吃番茄等事说清楚,“另外她需要体贴细心男人照顾。”
左胜超一一铭记于心,暗付:“一个丑女人毛病还不少。”
刘吞金道:“她在附近弯月口作梦发呆,你最好不期而遇,我试过,硬逼她铁定不成,且你得把锦衣换下来,穿上布衣,我已备妥,换了之后快去吧!”伸手一招,手下已送来素灰色布衣。
左胜超无奈,只好换下,连同珍贵饰品全摘除。刘吞金又交代她在失恋,莫要触动左仲仪一事,较为保险。左胜超应是,随即离去。
刘吞金这才转问左海瑞:“怎突然答应了?哪根筋让你想通,亦或圣帮出了大事,让你有机会反击?”
左海瑞道:“他把漕运搞垮了,已断圣帮命脉。”
刘吞金冷道:“这也算垮?是他故意退出,他想搞的是海运,还找我合作过。”
左海瑞一楞:“那传言是假?他和漕帮干上也是假了?”
刘吞金道:“据我所知是真的;但不至于产生多严重后果。”
左海瑞道:“可是郭奇秀怎说漕运弟子个个反了,可联合推翻左仲仪?”
刘吞金目光一闪,呵呵笑道:“又是那个大坏蛋,那可铁定有用了。若她煽动失业弟子,左仲仪麻烦可大了。”
左海瑞笑道:“正是此意,若再加上刘爷帮忙,必定可让那不知天高地厚小子阴沟里翻船。”
刘吞金冷笑道:“他是该翻船,竟敢耍我?且连我女儿都骗,非整死他不可!”
左海瑞逢迎道:“自该惩他!”
刘吞金虐声而笑:“别理他,喝酒喝酒!”
双方举酒敬杯,喝得甚是爽快。
刘光霞于弯月口瞧着落日红霞。
多日以来,她皆如此度过黄昏。
尤其红霞坠落刹那,总让她心灵深深刺痛,此又如她的人,她的名字,迟早都要幻灭消失,且竟来得如此快速、短暂。
她原以为丑女人也可以谈个自己喜欢之恋爱,然她失败了,彻彻底底失败了,无论如何献殷勤,如何显露内在美,如何救命之思,皆比不上一张丑八怪的脸容。
左仲仪行为让她刺激太深,毕竟两人在船上及火焰岛等等感觉如此真诚真实,岂是错得了假得了。然一回到陆地全变了,纵使父亲有错,但可以好好谈啊,怎一下子翻了脸,置任何感情于不顾?
她原即对脸容毫无自信,禁不了任何刺激,纵使左仲仪无伤她意思,然其动作却伤了她。
刘光霞只能逃避至此,躲开任何人,让红霞治疗满心创伤痕,然似乎效果不大,越是疗伤,越觉刺痛,几乎甚想抱头痛哭。
忽闻唆通一声,竟然有人跳水自杀,吓得刘光霞无暇哭泣,赶忙欺前,见及对方载浮载沉,登时解下腰带,抛甩过去,将那人给提岸上,边结妥腰带边救人,急道:“怎自杀,何事想不开?”压得对方咕噜直吐江水。
此人正是左胜超。在见及刘光霞孤坐欲泣之下,知若贸然接近,必定吃闭门羹,心念转处,终选此苦肉计,干脆跳水自杀,上演首次接触诡计,刘光霞怎知是计,一头栽入,尽全力抢救。
左胜超呻吟道:“不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刘光霞急道:“怎可如此,喽蚁尚且偷生,你却想寻死?可对不起你父母和自己了!”
左胜超泣声道:“我活着有何意义?事业全无,妻子跑了,又无儿子,朋友亦避之不见面,惨啊!”
刘光霞急道:“别想太多,慢慢努力,总会调适回来,你可是大男人,怎可比我们女人脆弱!”见及对方血气已顺,始安心不少。
左胜超悲切道:“大男人有何用、7根本是假,我只想做个平凡之人,可惜上苍一点机会皆不给我……”
刘光霞道:“别哭了,你事业失败,要多少银子,我看能不能帮你。”
左胜超始止住哭声,长嘘短叹道:“难啊!我的事业岂是金银所能买回……
刘光霞道:“怎说?难道是被恶霸霸占?”
左胜超:“正是……”
刘光霞道:“是谁?未免可恶!”
左胜超已坐起,叹息道:“不谈他,一谈他就想列……多谢你救了我……我该走了……”爬起来跌跌晃晃欲离去,刘光霞急又扶来:“你要去哪?”
左胜超叹道:“还能去哪,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仍暗示死路一条,此处死不了,只好到别处去死。
刘光霞终仍不忍,道:“你是否无家可归,暂时到我船上住一夜如何?也许过了今夜,你即想出路子了。”
左胜超暗自窃喜,终踏出成功首步,在推拖之中,终跟着刘光霞行往附近不起眼小船,然船阁整理得干干净净,且置兰花盆景,芳香四溢。
刘光霞以为他无钱过活,必定饿坏,拿出剩饭剩菜,让他果腹。
左胜超何曾吃过剩菜饭,然为装可怜,只好囫囵吞食,但觉这丑女手艺不差,吃来仍算可口。
刘光霞瞧他吃得津津有味,终也安心不少,道:“先吃饱,有话慢慢说,看看我能否帮上什么忙?”
左胜超叹息:“我是个破落户,又能如何……”随即说出家中原是经营布庄,谁知来了恶霸,强占布庄,且抢走他妻子,如今家道中落,只有寻死一途。
刘光霞喝道:“好大胆子,对方是谁?敢如此作奸犯科!”
左胜超道:“洛阳七鬼,势力甚大。”
刘光霞楞道:“不在苏州或是沿海?”
左胜超道:“我是在被抢后,拿着剩余银子想苏州找发展,谁知也落个一场空,终也走投无路……”叹息中又见泪水盈眶,好生凄惨。
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干脆说得远说得严重些,以防谎言被拆穿,待骗得刘吞金信任后,协助夺回圣爷职位,谁还理得这个丑女。至于对付丑女则能骗则骗,不能骗来个霸王硬上弓,届时生米煮成熟饭,岂伯她不从!
他甚至觉得对刘光霞是种恩赐。
刘光霞不疑有他,道:“洛阳是远了点,否则倒可以帮你出气,至于你想创业,我或许可以帮忙!”
左胜超感恩道:“多谢…”想及悲事,又自轻叹。
刘光霞道:“还有伤心事?”
左胜超叹道:“也许我长得丑,妻子竞在我失去家财后,跟着恶徒跑了,这才是让我最痛心之处……”
刘光霞一楞,对方所言,不就指自己么?瞧其脸面凹洞无数,然总是男人,自己这暴牙,实在破相,心情为之低落。
左胜超叹道:“丑的人总是处处受人歧视、侮辱。”
刘光霞安慰道:“不要泄气,总有路子走,其实你也不算丑,我才算呢!”
左胜超暗道比丑一招倒是实用,道:“你怎会丑?只是暴了牙,其实你心地最是善良,我看得出来。”
刘光霞自嘲一笑:“活近二十岁,唯你说我不丑,大概咱是同病相怜吧!”
左胜超道:“至少你的命比我好!”
刘光霞道:“是么?想及失恋一事,原该自怜,但瞧及此人家破妻叛,倒真的比自己惨,终忍住自怜,笑道:“想来想去,你倒真的比我可怜,就这样吧,暂住我这里,待你元气养足后,我替你开个布庄,重整生意如何?”
左胜超道:“可是开布庄要不少银……”
刘光霞道:“幸我有点积蓄,应该够用。”
左胜超又自退缩:“可是萍水相逢,怎可如此接受您的帮忙?”
刘光霞笑道:“路见不平嘛!就算合伙好了,赚了钱再还我。”
左胜超终露喜悦:“若真如此,可得先谢过姑娘了。”
刘光霞笑道:“哪里哪里,应该帮忙的!”竟从助人中暂时找到寄托,遂请教名字,左胜超用个假名字叫陈永超,刘光霞并未在意真假,有个名字称之即可。
随后刘光霞问及布庄该具备何知识,幸圣帮有布庄,左胜超多少了解,说及进出货和布料等级、分类,俨然一位专家,刘光霞听得信以为真,决心出钱相助。
自始至终她未曾疑惑过,且招待左胜超住于船上。
今夜刘光霞竟然欣喜入睡——无关感情,而是助人感觉甚踏实,使她暂且忘掉心灵创伤。
左胜超此招蒙对了。
次日一早,刘光霞理了早膳让左胜超呆腹,随即拿出五十两金,交予他,说道:“苏州我也不熟,你先到外头找找看,何处地点佳,先租下来,然后再慢慢打理,我去调钱,凑合凑合也就成了。”
左胜超道谢连连,刘光霞送他上岸,依依而别。
见得左胜超临去之希望无穷笑容,刘光霞露出慈母光彩,喃喃说道:“既然碰上,就该助他了……”不疑有诈下,直往父亲处奔去。
左胜超乘机溜回瑞胜堂,父亲亦已归返。见得儿子隔夜末归,左海瑞欣喜道:“如何?
攀上了?我和刘吞金在远处窥瞧,你是近日唯一能上她船者,结果如何?”
左胜超道:“总有了好感。”意兴阑珊:“又非什么大美女,有何好兴奋?”
左海瑞道:“娶了她之后可娶一百个美女,你可别胡乱放弃机会!”
左胜超道:“若非如此,我才懒得理她。”
左海瑞道:“用何招法?”
左胜超道:“自杀苦肉计,且比丑。”将经过说一遍,委屈满怀。
左海瑞笑道:“有效即可,你既冒充陈永超,当然不有让她知晓身份,我且偷偷知会刘吞金,说你俩已合得来,还要共同开布庄,两人欢天喜地共处一室。刘吞金总得信了,届时将可助我。”
左胜超道:“布庄开在哪?”
左海瑞道:“避开圣帮地盘,我看在吴淞江口找个店面,如此刘吞金要瞧也容易些。”
左胜超道:“该处没有圣帮商行?”
左海瑞道:“准是有的,但不大,也未必认得你,避开他们就是。”
左胜超道:“好吧,就该处了。”
当下你俩套招完毕,在胜超甚快赶回吴淞江口料理店铺。左海瑞则另有要事,大早即奔往圣帮苏州分舵,找副舵主连日珍。
此分舵即为钱庄,一大早尚无人潮,连日珍倒可挪出时间接待他。
在左海瑞要求下,双方在附近找家茶铺,窃谈私事。
连日珍虽是左海瑞妻子之小叔,然却二娘所生,故年龄和左海瑞差不多,年约四十出头,身材瘦高,一脸生意人模样。五官平凡,左嘴角下长颗毛痞,说话间喜往毛病摸去,似工于心计之人。
连日珍拨弄体面褐袍,方自坐定,始说道:“瑞爷何事如此神秘?可别误了我上班时间。”
左海瑞低声道:“圣帮遭难了,左仲仪竟然将漕运拱手让人,迟早要败!”将状况说明。
连日珍乍然若醒:“原来如此,难怪最近资金调度如此频繁,且漕运弟兄老是兑换银票,多少有了怨言。”
连日珍诧道:“反了?谁要反?”
左海瑞道:“我!”
连日珍更诧:“你!”
左海瑞自得一笑:“不错,是我!左仲仪这小于把圣帮搞得乱七八糟,我当然要反他,否则眼睁睁看圣帮败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