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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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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遂下船,厂长知圣爷到来,亲自迎接,众人得以清楚参观。弘历瞧得眼花撩乱,光是一艘巨船即得动上数百名员工,偌大船厂,少说亦有数千人之多,其中又分木工、铁工、技工、饰工等十数部门,各种作业范围,有条不紊。

青逸飞瞧得暗叹不已,自己一直待在钱庄银楼,原以为大商场即是数间店铺连在一起,然怎知另有数百间甚至数千间宽广店铺之工厂?那种庞大,宛若置身巨海中,一股接近伟大崇拜之心油然而生。

小德子亦逛得头昏眼花,诧喜说道:“实进入深山丛林,这峰一过又来一峰,此崖越过另有一崖,大大小木穿满林!”

左仲仪道:“闽广船厂更大,恐得逛上大半天。”

小德子诧道:“那么大?难怪你想发展海运,原是有备而来!”

弘历笑道:“经营如此巨厂,得有真本事方行。”瞧着种种规格样船,已抵一平底船,不解道:“船底为何有平尖底之分?”

左仲仪道:“这艘是江南海船,亦称沙船,由于江海接通,水底多沙,故吃水不能太深,且以平底为宜,其可行可泊,纵稍有搁浅亦无碍,甚便于近海洋行驶。”

弘历道:“沙船又比漕船大了。”

左仲仪道:“当然大,漕运于沙严重,怎能行大船,沙船一趟三干五百石,足双漕船多数倍,利润自来。”

弘历有了概念,遂又前往一艘似脸盆形状怪船,道:“这船又何名称?总不会称大险盆吧?”

左仲仪道:“叫三不像,不像船、不像盆、不像舶板,浙海管它叫蛋船,亦能过沙,反正各头皆可停泊,甚是言论”

弘历笑道:“名堂真是不少。”随又行往最巨一艘,足有数层楼高,道:“这铁定是海中巨舰了?”

左仲仪道:“正是,其是尖圆底,得下龙骨,以前三段大木撑之,细则如腿,粗则如腰,甚至多人合抱,近年技术改良,有的部位可用铁杆代之,省了不少麻烦,此船专走远洋,故洋商亦有订购。”

弘历道:“用之于水师如何?”

左仲仪笑道:“当然行,但恐得官方自行设厂,宝兴订单已至明年秋,恐不易出货。”

弘历道:“生意那么好?”

左仲仪笑道:“主要是技术尚可,稳固耐用、交货准时换得的信用。”

弘历笑道:“看得出来。”

左仲仪复带领参观桅杆处、制桨处、风帆处……,总让弘历、青逸飞、小德子赞叹不已,地圣帮商业体系由衷钦佩。

弘历感触甚深:“国家若能以此有系统经营,何思百姓吃不饱?我看一个个都得变成小富翁!”

小德子道:“看来奴才得改行了。”

弘历笑道:“那就留在此吧,和左爷学点技术。”

小德子登时摇头干笑:“说着玩的,奴才天生就喜当奴才,伺候爷身边,是奴才一生最大荣幸。”

弘历笑斥:“真是奴才!”

小德子满心欢喜受之。

左仲仪不禁想及忠心耿耿之丁幻,幸好总觉他奴性少些。

青逸飞亦暗自爽斥一声奴才,但觉这类人亦有可爱一面。

参观过后,弘历心中有谱,今日不发展海运,明日将被淘汰,暗自决定回到京城后,总得向皇阿玛建议,任左仲仪为特使,专门督导船运发展为是。

左仲仪此趟除了参观船厂,且另有任务,故在观毕后,已带往附近名为“珍品楼”之酒店,准备招待弘历用餐,再则前往苏州找那连日珍算帐,以期反攻杭州。收拾左海瑞,平复此乱。

待至珍品楼临海厢房,边赏海景边品佳看、醇酒,另有美女作陪,实是人生一大乐事。

冷断天依样守在楼下,暗中保护宝亲王,以防不测。

左仲仪当然随时小心翼翼护守,然在用餐过半之际,忽进来一二十上下绑着双辫少女,她乃丫环之类专门伺候酒客之打扮,手提一罐陈年玉冰烧,笑道:“给爷点的酒送来啦!”

左仲仪道:“有再点酒么?”瞧向青逸飞:“谁还想喝?”又瞧向弘历。

青逸飞道:“我没点。”

弘历笑道:“我也没点。”

那女子笑道:“是么?那可能走错房了,抱歉!”想退去。

弘历瞧其失望表情,一时不忍,道:“什么酒,送来我瞧瞧。”

女子欣喜道:“是花雕,爷定喜欢!”快步奔来,且将酒罐前送,“它可是本店员有名酒种喔!”又自欺前笑的更甜,然表情已异。

左仲仪顿觉异样,道:“花雕怎是用此图罐?应是椭长形,拿错吧?我来瞧瞧。”伸手欲接酒罐。

那女子笑声依旧:“不会吧,它确是花雕无误,您瞧便是。”将酒罐一送,猝地右手一翻,闪出晶亮匕首,直往弘历扑刺。

此举吓坏众人。

左仲仪猛地迫掌击酒罐,砸中那女子左腰,使她偏身;毒匕失准头,然仍落于弘历左肩,小德子吓坏欲扑却来不及,青逸飞急推开弘历,唉呀一声,右臂挨得一刀。

左仲仪乍急,厉喝:“敢伤人么!”哪顾得对方是女子,照样欺前,断浪怒掌猛击,打得女子闷吐鲜血,倒地不起。

小德子扑人不着,面对窗口,复见数名黑衣蒙面刺客扑来,骇声大叫:“窗口还有人……”拼命扑去,仍晚半尺。

左仲仪再怒:“真是无孔不入!”杀机已起,赫见其扑若虎,动似狂龙,双掌捣来无极霸劲,哪管四人齐攻,他已相准较前两人胸口,往其胸脯打去,其速之快,掌劲之猛,已是天下鲜有敌手,情急拼命,杀手根本挡之不了,硬杀劈得口吐暴血,往侧后方另两位同伴砸去,砰地又是两响,四人撞成两堆,尽往水中砸去。

冷断天等人已知巨变,兵分二路,一往水域追去,一往厢房护来。冷断天最是嗔恨败类,方冲进门,见及弘历无恙,宽慰不少,喝道:“护持王爷!”两人抢至弘历身旁,连青逸飞亦被逼退。冷断天更恶那女子,管她是伤是死,照样刺她数刀以取性命。

左仲仪见及弘历没事,急往青逸飞奔去:“伤的如何?”见其手臂渗血,疼心不已,已撕开袖子,且拿出金创药,替她敷去。

青逸飞疼在肉里,甜在心里,直道:“没关系,只是皮肉伤……”想耍手臂表示无碍。

左仲仪道:“别乱动,得札了它。”想撕下衣角,青逸飞则拿出白绢巾,含情送去,左仲仪接过手,知拭艺品般小心翼翼包札。

弘历原想大事感谢青逸飞拼命相救之情,然突见左仲仪深情裹伤,及青逸飞款款相待,连那肌肤亦大方让其摸去,递出丝巾更是含情脉脉,至此他方知美女心有所属,难怪纵使热情相待,总少了某种感觉,屡屡邀她并肩同游,她总是行前落后,顾左右而言它,原以为是少女窘情所致,岂知全是误会了。

佳人既有所属,心情顿时酸楚落寞,一夜美梦尽被淋熄,暗叹不已。

小德子发现不对,急道:“爷您得快躲,刺客似未全部伏诛!”拉着弘历闪至内角,始让弘历清醒,不敢再坠伤情,勉强提劲说道:“我没事。”

左仲仪原以为刺客再犯,备掌欲击,但闻没事,终稍放心,道:“实是遍处皆险,让宝爷受惊了。”说话间,左手始终抓着青逸飞左臂不放,原是包札末妥,怎可弃手?见弘历没事,始收回右手打花结。

弘历瞧得更心酸,仍装镇定,急道:“青姑娘伤着了?”

青逸飞笑道:“还好,不碍事。”

弘历歉声道:“那就好,实是过意不去……”要是往昔,必定欺前疼伤,然事已至此,只有退让了。

青逸飞直道没关系,弘历只能歉笑以对。

冷断天观察情势后说道:“危机似已四伏,宝爷应跟属下回杭州,免生意外。”

弘历已失美女,心情低落,遂同意回去,连准备去海宁探身世一事也免了。

冷断天拜别左仲仪,道:“船厂已参观完毕,宝爷将返,左爷是否同行?”

左仲仪道:“你们先行一步,我另有事务待处理。”

冷断天额首后已指示护着弘历离去。

弘历纵使心酸,仍挤出笑容:“青姑娘,多谢一日夜招待,来日再还!至于左爷,咱杭州再见!”小德子亦拜礼谢。

左仲仪、青逸飞含笑送至门口,弘历等人始匆匆离去。

青逸飞心神为之舒爽:“好啦,终于解脱了!”瞪向男人,喝道:“你好坏,竟敢想把我送给别人。”

左仲仪道:“哪有,只是招待友人而已。”

青逸飞喝道:“啥话,我又不是交际花!”

左仲仪道:“想哪去?你若是我妻,客人上门,不去招待么?”

青逸飞一楞,斥道:“那也不能逼着我并作堆!”

左仲仪道:“有么?陪他也是应该,是你心结有问题。”

青逸飞斥道:“你才有问题,明知他在追求我,还免费赠送?看我如何修理你!”

左仲仪叹息:“同情一下又如何?没看他走得伤心,必定难过得要死。”

青逸飞斥道:“爱情岂能施舍?现在不了结,难道要等他深陷无法自拔再了结?越想越气,嘎声大喝:“可恶!枉我跟你东征西讨,吃足苦头!”出掌即想教训。

左仲仪唉呀—声拔腿即逃,躲得一掌后黠皮之心已起,道:“你刚才说什么……“竟敢把我送给别人”?那你就是我的人了?”

青逸飞暗诧说溜了嘴,恼羞成怒:“谁是你的人,给我回来!”追杀更猛。

左仲仪直往岸边逃去,捉弄笑声不断,待奔及两里,已被揍得三数拳,青逸飞总算气消,追着只是好玩,感情交融不断,甜蜜上心头。

浓情中,青逸飞忽见一艘豪华巨船,船首插着风向球,正随风旋转,虽不起眼,她却惊诧:“是刘吞金的船?”

左仲仪这才留意,见得船头雕有潜龙,正是当年刘吞金特别订制,道:“不错,潜龙号,是他的船。”

青逸飞喜道:“刘吞金在此,那她女儿光霞定也在附近了,咱去找她!”

左仲仪叹道:“如何能找,找到又能如何?”

青逸飞道:“向她说清楚啊!”

左仲仪道:“能说什么?”

青逸飞一楞,这才想及能跟刘光霞谈的只是婚约,否则一切总是假,自己决定跟着他,难道还要容下刘光霞?纵使颇为同情她遭遇,然想及共事一夫,已然犹豫。

左仲仪道:“走吧,连刘吞金也不必谈,他早已和左海瑞串通,谈也是白谈。”垂头丧气走人。

青逸飞追上,道:“刘吞金是恨你,才会做出此举,误会解开,自然没事。”

左仲仪道:“解得开么?”

青逸飞道:“刘光霞也够可怜,我可以考虑……”挣扎中似乎同情战胜感情,然想开口,又觉感情应是独享,仍未克服心灵障碍,到嘴的话又缩了回来。

左仲仪还是不想提,道:“走吧!以后有机会再说,闷在这里难办正事。”

青逸飞挣扎未断之下,只好跟去,满脑子仍是刘光霞可怜身影。

两人选了路子,直往苏州城奔去。

第二十二章反捣

数十里,末至傍晚已至。

待探及宝祥钱庄苏州分舵,位于北街最繁华地区,生意依然门庭若市,瞧不出任何反叛斗争紧张情势。

青逸飞道:“难道圣帮弟子都投靠左海瑞了?”

左仲仪道:“未必,但圣帮是商事体,不若江湖帮派,只要圣爷换人,他们必追随,至于目前此种状况,他们只有静观其变,如此将让圣帮因掌门转移之损失降至最低。”

青逸飞道:“难怪圣帮历久不衰。”

左仲仪道:“至于护帮弟子,大概皆跟着左海瑞下杭州,故显得安定,也有可能是舵主封养廉被囚,连日珍已掌握一切,该除的是他。”

青逸飞道:“现在去算帐?”

左仲仪道:“不!入夜再说,否则引起恐慌,甚不妥。”

青逸飞随他安排,道:“听你说连日珍是左海瑞妻子小叔,他因此倒戈,那他妻子是否涉嫌?”

左仲仪道:“不清楚,不过那已不重要,男人之争,一向不喜牵涉女人,尤其是老弱妇孺。”

青逸飞原想斥他轻视女人,然听其后句乃同情女者,终忍下来,道:“当左海瑞妻子必定很可怜。”

左仲仪叹道:“又能如何?全是男人拖累了。走吧,先找地方休息。”终在附近祥宝客栈住下。

左仲仪闭目养神,青逸飞则觉身上汗臭不舒服,偷偷躲在隔房净身洗澡,纵有门窗隔开,然想及其薄如纸,万一被推开或掉落,岂非走光?故总带着窘涩冒险心情众之。及至洗毕,未见男人动作,忒也失望,暗道千声扫兴,走出来瞪眼道:“换你洗啦!”迳自取水去了。

左仲仪一楞,难道忘了提水引她不快?登时干笑:“我来提,我来提!”抢着木桶取水去了。

青逸飞呵呵笑起,暗骂一声呆头鹅,但觉春情上心,体态发热,多么希望爱滋润,但看来今夜仍守空闺了。

左仲仪家教甚严,纵使曾游戏风尘,然那只是放逐时段,在正式接掌圣爷后,又怎敢乱来,故对感情反倒内敛许多。

待他取水回来,始发现木桶另有温水,诧道:“你早提了?”

青逸飞瞄眼:“怎么,不敢用?难道要我帮你洗澡?”

左仲仪顿窘:“不必了,我自己来,”赶忙把门带上,始敢宽衣解带。

青逸飞东张西望,暗道:“这么神秘?锁的密不透光。”想捉弄,又觉不敢,只好放弃,自行向店家点得晚膳,待左仲仪洗毕出来,晚膳已送来,两入含情带笑,共进佳肴,事后瞧瞧天色已晚,始再往宝祥钱庄行去。

连日珍未认出左仲仪,见其穿着且美女作伴,应是公子哥儿,数目总是不少,随即拱手相迎,笑道:“公子贵姓,在地人么?不知贵宝号经营何行业?”

左仲仪道:“跑船的。”

连日珍笑道:“准,跑船正是热门行业,定赚了不少,要宝祥替你办理存款或汇兑业务么?”

左仲仪道:“是想,但有人介绍封养廉,他人呢?”四处张望,只见四名护庄保镖,并不碍事。决心先探分舵主下落再说。

连日珍笑道:“他辞职回乡了,业务由我接管,必服务更佳,爷大可放心。”

左仲仪道:“怎回乡?他是道地苏州人!”

连日珍暗诧错言,然灵机一转,笑道:“不,苏州是他第二故乡,他原是长安人,六岁始到苏州,现退休,总得回老乡一趟。”

青逸飞道:“可有亲人在此?”

连日珍道:“全数搬走啦,爷可要失望了。”

左仲仪叹息:“那该如何是好……”

连日珍笑道:“公子放心,有关银两汇兑,在下必能胜任,且手续优惠,宝祥已是老字号,您该放心。”

左仲仪道:“就是老字号,才想到要来挖角。”

连日珍一楞:“挖角?却不知贵宝号?”

左仲仪道:“也是宝祥!”

连日珍道:“怎可能,宝祥全国只此一家,且专用招牌,无人敢冒用。”

左仲仪道:“难道你看不出,我才是宝祥真正老板!”

未提不知,经此一提,连日珍越瞧越觉心虚:“你是!?”

左仲仪道:“宝祥老板,就是这里的主人?”

连日珍虽惊诧,却也未被唬住,冷笑道:“原是找碴的,把他赶出去!”手一挥,护卫迫近。

青逸飞冷道:“不要命么?连老板都认不得?”挡在前头。

左仲仪动作更快,猛地一探手,欲扣脖了,连日珍骇然欲闪,却无法走脱,诧道:“你是圣爷?”话未说完,脖子已被扣住,胀得面红耳赤,无法回话。

众守卫见状诧楞当场,不知所措,伙计亦僵若木鸡,瞧着这位不速之客,幸无客户,否则早已吓跑。

左仲仪冷道:“我一生最恨叛徒,你却偏偏当叛徒,还把封养廉弄到哪去?他若死了,你也得赔上一条命!”

连日珍吱吱晤晤,仍不能言。

左仲仪丢下他,冷道:“说吧,封养廉在何处?”

连日珍抚着咽喉喘得喘气后,突又往后逃去,并喝道:“他根本不是圣爷,快拿下他,圣爷是左海瑞……”守卫仍在挣扎。

左仲仪管道:“还想逃?”掠身追去,连日珍早有防备,反手一掠,森亮匕首刺出,直取左仲仪心窝,想一击奏效。

谁知左仲仪武功通玄,待他刺出之际,欺身闪斜,右手指劲一弹,锵地一响,匕首断成两截,连日珍骇极欲逃,左仲仪探手若刁蛇,登时扣住其腕脉,真劲一贯,连日珍闷疼呻吟,已被拖回,急道:“还不出手收拾敌人么?”

左仲仪拿出圣爷弱碧绿九龙宝戒,套于手指上,冷道:“可认得此物?”

过卫和伙计见物证诧,登时拜礼,直道圣爷。

连日珍诧道:“你当真是左仲仪?”见大势已去,不再反抗,只恨自己运气差。

左仲仪安抚守卫及伙计,笑道:“没你们事,只不过有人造反而已。”众人直应是,不敢吭声,左仲仪再问连日珍:“封养廉安在?”

连日珍道:“被囚在“瑞胜堂”。”

左仲仪道:“哪来瑞胜堂?”

连日珍道:“是瑞爷新购的……”

左仲仪截了他穴道,放开腕脉,道:“杭州可传话支援银子?”

连日珍道:“传来了,已拨三百万两应急。”深伯责备:“是瑞爷意思,我也是被逼的……”

左仲仪道:“现在多说无益,若封养廉完好如初,还能留你一命,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连日珍急道:“他还活着,真的!”

左仲仪道:“走吧!见了便知。”连日珍依言而去。

青逸飞急道:“可是钱庄谁来掌管?”

左仲仪挑得看来较老实之守卫,道:“你叫啥?守得住么?”

守卫道:“小的贾庆元,是小头领,守得住。”

左仲仪道:“那好,守稳了有赏,每个都有赏。”

贾庆元道:“可是若另一个圣爷来了该如何?”

左仲仪道:“圣爷只有一个,戴戒指这个,其他都是假的。”

贾庆元道:“可是外面有的漕运弟子不这么认为,爷可要小心应付。”

左仲仪道:“他们只是受益惑,我且每月发放三两银,有何不好?遇上了劝劝他们回头。”

贾太元及众守卫伙计应是,脑门仍是一片空白。

左仲仪不想耽搁,和青逸飞押着连日珍往瑞胜堂行去。

两人并未躲闪小巷,已引得圣帮弟子注意,在发现连日珍似被押着而行般,漕运兄弟已觉不妙,登杏奔相走告,想营救人质。

左仲仪仍是不理,直接押往城东瑞胜堂。

十街之隔,转眼即至,瑞胜堂的确富丽堂皇,霸气已极,见之即知野心。

左仲仪刚走近门,已见四名护卫拦来,冷道:“圣爷不在,请回吧!”原是另聘苏州护卫及漕运弟兄,未能认得圣爷。

连日珍急道:“他才是真的圣爷,快开门,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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