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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珍急道:“他才是真的圣爷,快开门,请夫人出来。”目前唯一可救助者,恐只有自己侄女品洁了。
守卫闻及另有圣爷,一时已迷惑,左仲仪顾及封养廉性命,心想争一分是一分,不想多作解释,伸手弹劲,点其穴道。押人而入。
守卫怔叫着:“有人闯进来啦!”另一守卫叫着:“是圣爷,呃年轻圣爷。”
左仲仪、青逸飞伯护卫越聚越多,已采迅雷不及掩耳手法,直冲内厅,一路制住十数人后,终抵风云阁,忽见一四十上下,风华已老之中年妇人,她迎体以待:“圣爷么?”
左仲仪见人亦拜礼道:“婶婶么?”
那人正是左海瑞之妻连品洁,虽近中年,风华却不在,脸面已浮现风霜皱纹,显然未受照顾。青逸飞但觉左海瑞待她甚刻薄。
连品洁道:“小叔惹了何事?海瑞或胜超又惹何事?”
连日珍急道:“我是无辜的,全是瑞爷迫我,才演变至此。”
连品洁叹息:“他总是野心勃勃不肯安分,圣爷可饶过我小叔?”
左仲仪不忍,道:“只要把封养廉放出来,我饶了他。”
连品洁转向连日珍道:“还不快放人!”
连日珍急道:“他关在此处秘牢,你知在哪,放了就是。”
连品洁诧道:“怎会在此?”
左仲仪道:“秘牢何在?”
连品洁道:“不清楚,不过东厢房后院常有异声传出想必是在那头了。”
左仲仪二话不说,掠身而去。
连日珍见机会到来,顿时想溜。
连品洁道:“溜到哪去?还不认错!”
青逸飞冷道:“圣帮弟子遍天下,你走不掉,何况左海瑞也未必罩得住。”
连日珍挣扎中,终停步叹息:“也罢也罢!”知大势已去,保命要紧。
左仲仪经验丰富,甚快找到秘牢,四名守卫把关,轻易可制伏,往里头行去,已见铁栅一位身着青袍,年约五旬,头发稍斑,仪态却如高官宰相之刚毅男子,他虽受囚,却仍挺立,一副悠然不迫模样,甚是镇定。
左仲仪乍见此人,知是封养廉,立即拜礼:“廉叔么?”
封养廉乃是左海瑞提拔,经商能力甚强,故坐上苏州总分舵主,甚受重用,他曾在杭州工作,当年左仲仪只七岁,左海宁常带他上钱庄,故识得封养廉,在父亲要求下,称得声廉叔,左仲仪始终未忘记,十数年未见,仍引用此称呼。
封养廉乍见来人,且听其呼唤,记忆奔捅而出,终想及灵眼高鼻的小家伙竟然长得如此英挺,激动道:“仪少爷么?呢,应该叫圣爷了,好久未见,近二十年了吧?”想及往事,两眼盈泪,他直把左仲仪当义子,当然见子生情。
左仲仪道:“因为刚接圣帮,太忙了,否则早该来拜见您老人家。”
封养廉道:“能来就好,否则我可抱憾终身了……”拭去泪水,强忍莫再渗流,“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差点不认得啦!”
左仲仪笑道:“迟早要认得!”甚快解去铁锁,放出对方,道:“养义哥好么?还有甜甜妹呢?”封养义为其子、封甜甜为其女;现皆长大,左仲仪颇怀念当年共同戏耍,尤其雀斑甜甜,最喜欢拉她小辫子。
封养廉笑道:“还好,养义也在圣帮工作,是本行,娶了妻子,还算认真,至于阿甜可牛了,她喜欢药材,深山险崖处处去,一年到头不见几回,我说圣帮药材多的是,她就是喜欢自己采,尤其治发药,最是用心,结果我的发还是灰的。”
左仲仪笑道:“大概伯秃头吧。”当年每扯一次,甜甜妹叫一次:“别扯啦,再扯就秃头了。”想来叫人莞尔,“有机会该见见他们……”
封养廉道:“改天再说,您既亲自来,圣帮总也出事,得先办。”
左仲仪不敢耽搁太久,外头仍有心上人,遂道:“好吧,改天再聊,咱先出去,连日珍已被我押来,幸好您未受伤,否则他可麻烦了。”
封养廉道:“出去看看。”
两人始往外奔去,直抵风云图。
连日珍见得封养廉,已低下头,不敢正视,青逸飞终也安心。
封养廉则刚正斥责:“日珍你倒毫无原则,说反就反、置圣帮于何地步?实白养你十几年了。”
连日珍低声道:“我一时权迷心窍,方做出此事,尚祈见谅。”
连品洁乞声道:“廉叔你原谅他吧,他已悔改了。”
封养廉道:“我只斥他为人不忠不义,惩罚一事,无此根限,圣爷自会处理。”
连品洁乞怜求着,左仲仪不忍,道:“钱庄工作是保不了,毕竟他再回去,如何能服众?支个五百银两,自行去谋生创业吧!”
此已是最轻处罚,连品洁道:“小叔还不快道谢!”
连日珍两眼含泪:“多谢圣爷:”差点下跪。
左仲仪道:“不必谢了,自个好自为之,莫要再犯错误,否则连你后代皆会受累。”
连日珍额首应是,不再多言。
左仲仪随即转向连品洁,道:“大叔犯的事,恐较严重,劝得回来么?”
终换连品洁感伤道:“如何能劝?他要是听话,也不会落得今日局面,做他妻子者,只有认命了。”连保丈夫一命也不敢开口,毕竟叛帮一事,唯一死罪,如何能再逼圣爷,只有听天由命了。
左仲仪叹道:“希望能挽回……,胜超呢?”
连品洁道:“不知怎么,和刘帮在吴汲口弄个布庄,这几天忙得紧,也来不及问他到底是何用意,毕竟他不是做小生意之人。”
左仲仪当知左胜超个性,暗道:“难道和刘吞金取得啥默契,开始经商了。”
青逸飞却较敏感,付道:“会是跟刘光霞有关?否则刘吞金怎肯跟左海瑞合作?”越想越有可能,得找时间查明。
左仲仪道:“开布庄也行,就是别乱搞,圣帮每年也拨红利,但有何不满意,告知一声,难道我会置之不理么?”
连品洁叹息,道:“我尽量劝他,莫让圣爷操心了。”
左仲仪拜礼道:“您自个也保重,我身在杭州,照顾不了,一切且得靠自己外头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有事可梢信予我。”
拜礼后,引着封养廉、青逸飞退去。
连品洁终落下泪来:“同是一屋子出生,怎有天壤之别?”
连日珍叹道:“我终悟了一句“权迷心窍”,幸有圣爷原谅,否则这一生完了。”
连品洁悲切道:“嫁入豪门,竟也受苦连连,我何等希望当个平凡人啊!”
左仲仪、青逸飞、封养廉回到宝祥钱庄,却见外头齐聚数百北漕运弟兄,群情激愤围在外头。领头者正是漕运副总舵主袁平,年约四十上下,清瘤精悍,胡渣子稀稀疏疏,衣着朴旧,倒似丐帮弟子模样,他原即苦力混上来,故最恨老板过河拆桥,陷弟兄于不义,见人即喝:“左仲仪你倒好,年纪轻轻也敢把漕运弟子给卖了!擒下他,交予圣爷治罪!”一马当先扑来,后头数百人吆喝蜂涌而上。
青逸飞怎知对方如此火爆,为免伤人,急道:“袁副舵主勿冲动,大家好谈,实是一场误会……”护着青、封二人退闪。
然漕运弟子早被洗脑,只认左海瑞为圣爷,为想立功劳,拼命抢杀,俨然要斗匪类,毫不客气。任三人喊叫,始终不理。
左仲仪暗道,不动手制住袁平是不成了,遂交代左仲仪护住封养廉,自行参战去了。霍地身化长虹,直射袁平,笑道:“你倒侠义,也得武功为底,且看你火候!”一式“清风拂柳”击扫过去,看似清风,却含强劲,掌影飘忽不定。
袁乎最怕对方跑了,因为方才追赶,知对方轻功了得,现既然对掌,自是良机,登将自创“擎天掌”逼至极限,双手筋肉条条浮现,似若铁条,五指更若钢爪,猛劲扣去,砰地暴响,各自反弹落退。
左仲仪身形一晃,立定当场,但觉对方火候了得,不愧副舵主。
袁平则跌退两步始稳住,手臂却发麻,暗付自己所练擎天掌之所以称擎天,即一手可撑起十包大米,因而服众,多年练来,已可将大米抛上数丈高船,寻常人挨一掌,不死也要半条命,这嫩家伙竟然没事,敢情也够格当圣爷,可惜只是叛了弟兄,仍不能饶他,登又凝掌劈去,一式“开在裂地”劈得轰轰有声。
左仲仪笑道:“好招!”反手一推,砰地再响,又是硬接一掌。此次未反击,袁平并未跌退,但手臂仍麻,嗔喝中连击六掌,然却全数被化去。
袁平终知非其对手,暗道自己是赢不了但仗总仍要打,登又喝及弟兄,一群人蜂涌而上。
左仲仪突地掠空,以晴蜒点水方式点若十数人头,直往钱庄大门掠去。
漕运弟兄扑了空,登又回头抢攻。
左仲仪不理,急敲门:“我是圣爷,开门!”
里头守卫贾庆元这才嘘喘大气:“圣爷回来即好,吓死我等了。”始敢开启门扉。
左仲仪见里头伙计个个脸面煞白,笑道:“放心,他们要的是我,又非钱庄,若要攻击,还能获到现在?”
果计稍安。贾庆元急道:“现在该如何处理?唉呀又攻来了!”
左仲仪道:“把银子抬出来,大锭切割成一二三两银锭,且把薄子备妥。”伙计匆匆去办,后头追兵已至,左仲仪先向青逸飞、封养廉招手:“过来吧,发银子了。”青、封二人会意,照样掠踩弟兄脑袋,飞奔而至。
青逸飞这才知封养廉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方才护着他,忒也是笑话。
封养廉道:“可要共同退敌?”
左仲仪道:“只有银子能退敌,你和青帐房算得快,进去备银吧。”
两人会意,快速溜入庄内。
已见四人攻来,左仲仪劲掌一推,迫退对方。
袁平又追近,喝道:“大家用石块先砸倒他!”仍抢攻在前。后头激情弟子已捡拾石块,准备砸人。
左仲仪终一掌震住袁平,复又一指点其穴道,抓住身边挡驾,笑道:“可别砸错人了,他可是副舵主。”众人眼看袁平被抓,投鼠忌器下,终不敢抛砸石块,皆气怒冲冲要左仲仪放人。
左仲仪笑道:“放是要放,且领了银子再放!”
袁平喝道:“莫听他鬼扯,砸死再说!”左仲仪道:“饼是好汉,只是脑筋僵了些,没看到我已备桌备银,要让诸位领酬薪么?”
众人见及店内实有动作,已然犹豫,不知是真是假。
袁平急道:“莫让他收买了,白白几两银怎能抵过漕运拱手让人,生计断绝?”
众人顿悟,哗然又闹,誓死抗争到底。
左仲仪道:“怎会几两银?是每月领,领到另有工作为止!”将青逸飞所拟文案拿出来念道:“漕运弟兄五千三百二十人,平均每人每月三两银,得支付一万五仟九百六十两,愿接受安排者,可选定喜欢及方便自己之工作,若要辞退,请领一年薪银,外加红利五十两,足留下一千人,专营百艘补给漕船,薪资加一成,安排工作以海船为首要,造船次之,两者加薪三成红利一成,转其他商行,得经训练,检验过关者掌外场,未能过关者掌内勤,由于工作较轻松,暂不加薪!”又扬起文案,道:“圣爷我辛辛苦苦拟这些,难道是假的?”
群众闻之哗然,怎未听过如此美好条件?
袁平亦楞:“何时所拟?怎未传到我等手中?银子当真要发?”
左仲仪道:“南方早发银子,我也传了消息,但被有心分子截断,且煽惑你仍造反,事情就是如此了,文案传下去,好好看,好好选择,至于银子则排队先领部分,因为被左海瑞恶整,此处库金已不多,但我保证七日内定发到诸位手上。”文案一传,登有人抢阅,后头者丢下石头、欺来争相研究。
青逸飞见状,暗道好险,又拿出数分文案,交予众人,形成数大圈圈抢着看。
袁平亦想瞧,却动不了。
左仲仪解开他穴道,道:“想造反,也不急一时,给我一些时间如何?”
袁平已觉窘困,冷道:“好,只要文案是真,算我失责,必定赔罪!”说完抢掠而去喝道:“让开让开,副舵主先瞧瞧。”身份终能奏效,挤入圈圈不见。
左仲仪笑道:“别忙着看,也得记着领银。”
青逸飞已坐定,喝道:“领银啦,前面那个大头大脑的先来!”伸手一指,权威顿生。
那大头大脑者一楞:“我?”
青逸飞道:“对就是你,何名何姓,在何分舵工作,原领多少银?”
那大头大脑者干声说道:“我叫阿明,外号大头明,济州分舵第十二漕班,打杂的,每月领一两四……没到三两银
青逸飞笑道:“有姓么?“阿明道:“孤儿没姓,有人管我叫无姓,后来才知道有个口天吴,就姓吴好了,吴阿明。”
青逸飞笑道:“喜欢就好,吴阿明月薪一两四,红利先发一两六,共三两。”登记局,要吴阿明画押或盖手印,吴阿明盖印后,终领到银子,登时诧喜道:“我领到银子了!”转向众人喝道:“我领到银子了!第一个领到银子了!”当了十数年漕运弟子,今夜最风光。
群众闻言哗然追问当真当真?有人已然当真而先欺过来排队那喊“当真”者见落在后头也当了真,全数抢排过来,顿成一条大长龙,吆吆喝喝好不热闹。
左仲仪要封养廉再开一道门,让弟兄快领到手。封养廉照办,却道:“如此混乱,恐有冒领……”
左仲仪道:“冒领也只损失一次,皆在计算中。”
封养廉知圣爷仁慈,遂向众人说道:“圣爷对你们好,要知福惜福,请勿冒领或多报银子,若查出来,只有开除,别因小失大。”
有人喊道:“不公平,薪水少着多领红利,我领二两一,岂非只能补个九分银?”
左中仪道:“此乃权宜之计,日后仍会结算清楚,诸位绝不吃亏,至于占便享一事,请替苦难弟兄想想,你领二两,总是小头领,平日工作较轻松,那个吴阿明只领一两四,恐也得扛粮包,每天苦得很,赏他一下也是应该。”语气转坚:“这是圣爷决定,别说我不公平,光漕运弟兄即五千多人,每两银子都是从其他弟兄挣来的,他们可不吭一声,全力支援,大家该知感恩,日后共同奋斗方是。”
此语一出,漕运弟兄一阵沉默,心头真正感受爷之为难,以及应付公平之苦处,然其仍仁慈先发饭银,天底下如何去找如此老板。终有人喊及圣爷万岁,一声起声声起,登时震彻云霄。
左仲仪知终化解双方误会,两眼含泪道:“是好兄弟,认真干下去,圣爷不会亏待你们!”
群众激情处,已有人下跪,直道对不起圣爷,前方跪,后方跟着跪,终全数跪泣不已。
自责先前太冲动,方才又动粗,实对圣爷不敬。
副舵主袁平跪行而来,猛磕脑袋,泪流满面道:“袁平愚鲁,听信小人所言,自请处罚。”
左中仪道:“全是误会,不罚,大家起来吧,让街坊邻居瞧见,忒也不妥。”
左仲仪道:“若真要罚,就罚你们四处通知弟兄,把真相告知,然后自行找时间禁闭一天。”
有人喊道:“太轻了。”
左仲仪道:“岂会太轻,五千多人禁一天,圣帮可亏银五百两,足已损失漕船一艘!”
众人这才知员工即资产,禁多了也不妥,终接受惩罚。
袁平叩礼后怒起,道:“袁平服了圣爷,今生今世唯您马首是瞻。”
左仲仪笑道:“能解误会最好。”其他不便多说。袁平转向众人,道:“也别急着领银子,圣帮有难,当该同甘共苦,有急用才领,否则快快安排自己喜欢的工作,也好让圣帮损失降至最低,试想一日不生产即亏万两银,我等于何忍。”
众弟兄听进去了,霎时拒领者多,转而询问登记工作者更多,倒让左仲仪感到意外。
封养廉赞许道:“圣爷以德能治国,实是圣帮之福。”衷心钦佩小圣将来光芒恐胜过他爹。
左仲仪笑道:“利益共享是我治帮之道,银子要畅流,锁在金库和石块一样,根本难发挥价值。”
封养廉道:“可是无库金甚危险……”
左中仪道:“没错,准备金够了即可,其他要活用,若守着金山银山,只是个守“石”
奴,不值。”
封养廉笑道:“好个守石奴,领教了。”
两人取得经营默契,将是圣帮之福。
青逸飞原以为银子将大量释出,谁知只有三十余人急用,领了百余两而已,虽欣赏圣帮弟子团结,却也乏味,于是改头换面,以登记分发工作,生意顿时上门。
哄哄闹闹中,终也登记了五百余名弟兄。
已是二更天,伯吵及住户,故左仲仪宣布暂时收场,弟兄照办,工作已有着落,走的甚是愉悦。
封养廉想邀两人回府休息,然已太晚,左仲仪挽拒,封养廉也不坚持,幸客栈只在附近,送两人过去后,回钱庄收拾残局,直到三更始打洋。
封养廉虽累,却是满心值得。欣喜说道:“圣帮后继有人了。”睡得甚是舒畅。
第二十三章正邪
次日,封养廉起得甚早,且打理钱庄,重新开张。漕运弟子除了几名急需用钱者前来,提领外,大都前去通知其他仍受益惑弟兄,以期消除误会,故钱庄运转仍算顺利。
左仲仪和青逸飞稍后即至,问及状况,乱事已然平息,宽慰不少。
封养廉道:“圣爷该早日返杭州,也好处理瑞爷之事,免得圣帮受害更深。”
左仲仪道:“是该回去处理了……”心念转处,道:“廉叔对其他商行可清楚?”
封养廉道:“多少涉猎但不精,当年你爹原想在苏州另成立指挥分舵,故学了些运输、矿采和商事进出货,后来郭良儒管理得不错,始末下放苏州。”
左仲仪道:“有了概念即可,总管亦只是听取各处舵主回报,加以评析,再做处理,您经营钱庄,进出额比杭州还大,大场面也碰过,现在郭叔死了,总管缺了位,虽由柳姥姥和这位青姑娘撑着,但终非长久之计,我想请您试着接总管一职如何?”
封养廉诧道:“行么?总管地处得位,我经验恐也不够青逸飞笑道:“前辈帐册清楚,且分得甚细,工农商故、内外帐皆行,应可承担一切。”
封养廉道:“那是死的,至于发展事业恐不行。”
青逸飞道:“开拓方面,圣爷自会处理,咱毋需担心。”
左仲仪道:“大家共同研商即可;毕竟圣帮人手实不足,廉叔就来帮忙吧,试着办,若真的不成再作处理。”
封养廉道:“圣爷既坚持,我只好从之。只是先从苏州作起,待可行再移往杭州如何?”
左仲仪额首:“也行,那廉叔得快快规划了。”
封养廉道:“属下遵命。”
左仲仪乍喜,当下亲手写得一封渝令,要苏州各商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