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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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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幻转得半天回覆道:“不但刘光霞、刘吞金失踪,左胜超、左海瑞亦不见踪影,只剩左夫人尚在苏州,过着清苦日子,显然久未见左家父子回去。”

左仲仪当机立断,亲赴苏州,除了关心自家钱庄外,亦前往拜访婶婶,连品洁一脸忧郁,一问三不知,只表示月余前左胜超回门见过一次面,说是要到南方打天下,就此一去不返。左仲仪不愿扰她,留下足够银两始告别而去。

连品洁仍替夫儿关照:“纵有任何不是,尚诗圣爷看在自家人分上。”

左仲仪颔首表示请放心,连品洁始感激送客,两眼早泛泪光。

左仲仪暗叹,却也无奈,只有日后留点情义了。

青逸飞仍关心刘光霞:“左胜超日既往南方发展,咱不也要到宁波、福州等地,顺便查察!”

左仲仪道:“杭州也是在南方,当时胜超替他爹送药,说不定南方即指杭州,左海瑞夺权失败。再逃它处,未必是在南方。”

青逸飞道:“极有可能仍在南方,因为北方他们不熟,无处发展,况刘吞金一向亦在南方活动,照此推测,他们应在南方。”

左仲仪但觉有理,笑道:“你倒是不死心,那咱就边走边查,也好弄个明白!”

青逸飞暗喜。

左仲仪遂调头往南方行去。中途经过杭州,只停留一天,听得手下报告一切顺利,随又往宁波考察,造船工作甚上轨道,无需操心,随又转往福州。

一路上皆派出丁幻探消息,未探着左海瑞父子下落,却问得刘吞金手下多少活动,应确信其已移往南方。

青逸飞暗喜摸对门路,且等待把刘光霞找出来,完成心愿。

虽近十一月,南方气候仍温和,确最适合活动,不若北方此时已结冰下霜,冷得可以。

青逸飞首次到福州,已被其活动力吸引,直道四季如春的确好极。

左仲仪陪她遛达一阵,始往分舵行去,其实分舵即在福州港埠,左为码头右为造船厂,相互结合,省下不少营运成本,分舵主则为风及时堂弟风迎秋,其已航海多年,且对海事了解甚深。尤通外语,对圣帮助益匪浅,四十上下,属谦恭且精明干练型,乃不可多得人才。

见圣爷到来,欣喜迎接,知圣爷不喜俗套,立即引领参观造船厂,青逸飞这才知福州船厂技术更高,所造海船更巨,艘艘有若城堡,若派出海洋,直若圣帮势力扩展,好不威风,不禁对圣帮事业体更形向往。

左仲仪在确知明年春夏海船队可成军后,安心不少,已交代年终多赏三月薪资,风迎秋替弟兄感恩。左仲仪再问些贸易工程,风迎秋已筹备妥善,甚至已聘了两名外籍经理负责国外接冶业务。左仲仪曾云游世界,通得多国语言,遂找来谈谈,两外国经理一为英系,一为葡国人,询问结果,商事经验丰富,甚为满意,他知外商讲求多少能力领多少酬,故同样让其入股分红,乐得老外直道仙球仙球(谢谢),听得青逸飞莫明想笑,暗道:“仙球是啥玩意,那么值钱,乐成那样?”然事后询及为谢谢之意,不禁脸红,暗下决心得好好练得外语,否则被消遣仍不自知。

询过外籍经理和南方相关业务后,左仲仪始问及近日有关刘吞金状况。

风迎秋显得慎重,道:“刘吞金船队已南下,且和包天星配合,亦开始走远洋路线,刘吞金且自取为‘金帮’,包天星也改名为‘海帮’,掩去海盗行径,两帮合作,势有和圣帮一别苗头趋势。”

左仲仪皱眉道:“可设了码头?”

风迎秋道:“尚未设专属码头,但以其势力,强占六号码头并无问题,而那强占并非用暴力,只是把船挤满,他船不能停,官方也没法子可管。”

左仲仪道:“其实凭刘、包两人一句话,一干人岂敢不从,尤其包天星当年活动南方,简直地头蛇。”

风迎秋道:“他们占码头抢营运,是否对圣帮有所影响?”

左仲仪道:“生意原即竞争,只要不用非法手段,影响不大,不过还是小心防范,对方是土人,卯起劲来和江湖差不多,准是蛮干!”

风迎秋道:“属下早已注意,且做防范。”

左仲仪嘉许道:“相信你能处理一切。”

风迎秋甚为受用,客气回谢。

随后左仲仪道:“总得前去见见老朋友。”

风迎秋知其用意,立即指示六号码头位置。

左仲仪引着青逸飞、丁幻快速行去。

转行数码头。已抵目地,终见得刘吞金那艘插有风向鸡巨船。船头已写上‘金发号’,显然成立“金帮”一事已属实。

仔细瞧来,四周船只不少写着金字号及海字号,六号码头果然成为刘吞金和包天星专用。

左仲仪笑道:“倒是玩真的,待我去探消息,阿飞去不去?”

青逸飞道:“不去!”当时曾因刘光霞事件成为刘吞金眼中钉,去了准坏事。

丁幻亦道:“属下也不敢去。”冒充圣爷骗婚一事至今仍负担沉重。

左仲仪笑道:“那就四处转转,希望找到线索。”两人快速逃去。

左仲仪自嘲一笑,当时为了圣帮倒是付出不少代价,如今总得解决,遂行往金发号,拜礼道:“左仲仪求见!”声音喊得既尖且响。

金帮守卫听着,怔诧中待要通报,岂知船舱内传来砰砰碎响,刘吞金、包天星竟皆在船上赌钱,忽闻圣爷求见,作贼心虚似地欲藏躲,已将碗盘打翻,东西掉满地。

刘吞金不敢吭声,摆着手示意不在,守卫遂依言说道:“掌门不在,请回!”

左仲仪笑道:“不在?那打破碗盘者是鼠辈么?”说完身形乍纵如燕,穿过守卫,直落船顶,守卫根本栏不住,急道:“不好,闯进来了!”

刘、包二人惊惶欲躲无处。

刘吞金突地意识到自己乃一帮之尊,何需躲他?方才心虚显然无理,登地吸气壮胆,唤道:“老包起来吧,谁怕谁!”

包天星亦觉失态,挺身而立,刘吞金始对外喝道:“金帮不欢迎你,去吧!”

左仲仪仍往前走,拜礼笑道:“前次承帮主相助得以解困,特来谢恩。”

刘吞金冷道:“不必,言而无信之人,有何好谈!”

左仲仪道:“全是一场误会!”仍往舱阁踏入,忽见包天星,拱手笑道:“海帮帮主也在此?久仰久仰!”

包天星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少来烦我!”

左仲仪笑道:“同是经营海运,怎会道不同,在下正想和您谈谈合作之可能。”

刘吞金冷道:“免了,我已另有合作对象……”忽觉说溜嘴,赶忙闭口。

左仲仪笑道:“是谁?该不会是左海瑞吧?”

刘吞金一愣,冷道:“是又如何,你管不着!”

左仲仪暗叹事已成真,表面仍不动声色,笑道:“不知他所中之毒是否解去?”

刘吞金冷道:“小小毒药能奈他何,早解了,抱歉让你心腹之患未除!”

左仲仪暗道左海瑞中毒后果然逃难至南方,且和刘吞金有所联络,道:“你和左海瑞如何交往,我不过问,但那个坏胚郭奇秀可是圣帮通缉之人,我不得不管。”

刘吞金冷道:“没见过!”

左仲仪道:“帮主何需为此事和圣帮过不去?”

刘吞金嗔道:“待要如何?耍我女儿还不够,想骑到我头上来?别以为你攀了乾隆,且打败法醒,我就怕了你?要是逼急了,照样拼得你吃不完兜着走!原来两老对于左仲仪打败法醍一事甚为顾忌,故方才始会失态,如今已卯上,只能顾着气势,免弱了威风。左仲仪道:“此事并非谁怕谁,而是江湖道义,若是金帮、海帮通缉之人,圣帮若强留,岂非摆明跟你们过不去?不只是郭奇秀,就连左海瑞也是如此,在下已极尽忍耐,否则传出退休前圣爷和金帮合作,在下脸面何处摆?”

刘、包二人虽黑道出身,但混江湖即讲义理,知护着郭、左二人确是理亏,一时穷于言词。

包天星心念一转,冷道:“郭奇秀之事,我们确实不知,至于左海瑞,他儿子已娶刘家女儿。算是姻亲,照顾他俩也是应该。说不上故意找圣帮麻烦。”

左仲仪登诧:“刘姑娘已嫁予左胜超?!”

想及此事。刘吞金即光火,斥道:“毋需你关心,忘恩负义家伙!”

左仲仪五味杂陈,竟有失落感,直觉左胜超不配刘光霞,而左胜超也不可能喜欢此丑女,显然耍了手段,道:“帮主可见过刘姑娘?在下乃说嫁过门之后?”

刘吞金冷道:“她俩恩爱,早云游四海去了,毋需你关心!”

左仲仪道:“怎会云游四海,半月前左胜超仍替他父亲抓药,我看此事有蹊跷,帮主何不查清,尤其有人见着两人在绸缎铺有争吵。”

刘吞金越听越光火,怒斥:“刘家事毋需你管!”一掌已劈出,迫得左仲仪连连闪退。

他最心疼女儿,原想替她找个登对丈夫,谁知眼前此人不要,还敢上门消遣,怎能忍下此怨气,终出手给予颜色。

左仲仪道:“在下别无他意,只是此事确不简单,事关令女儿,若疼她,找出来问个明白,否则被耍都不知,商船合作一事,咱日后再谈,告辞!”已觉青逸飞预言可能属实,得快速寻及刘光霞为要,立即掠退。

刘吞金登若泄气皮球孤坐椅上,叹声不断:“怎如此复杂?嫁个女儿难道如此困难?”

包天星道:“看你还是把光霞找出来,女儿只有一个,出了差错划不来。”

刘吞金道:“你也相信左仲仪所言?”

包天星道:“他巴不得光霞有人要,照常理毋需掀此事,然他却掀了,多少信他几分。”

刘吞金道:“他也可能用计想分化刘家和左家。”

包天星道:“左海瑞已过气,怎能跟圣帮比?且圣帮如日中天,若非你我联合,海运上恐也非敌手,他毋需分化左海瑞,只有讨好你我,以便画下海运版图,这个人不简单,老实说,尽了个‘忍’字‘义’字,漕帮之事岂非全靠他周旋而化解危机,若非你要跟他打对台,我可要倒向他,毕竟跟他合伙者从未吃亏过。老刘也得多想想,女儿只有一个,冒险不得。”

刘吞金恨道:“是他先不识好歹,终落得如此局面。”然女儿确实只有一个,怎能让她出差错,登时说道:“此处你来照应,我且找左家问个明白!”说完掠身而去。

包天星走出船舱,步往船头,瞧及金字号、海字号船只遍处,忽有想法,不干海盗,竟尔不知如何经商,光靠关系接洽载货,总无法喂饱船只,码头停了那么多,外表气势足,实则停滞于此,是衰帮征兆,实不知和金帮合作搞此名堂是对是错?倒是圣帮船只随进随出,叫人眼红,经商之道的确不易啊!

包天星开始盘算必要时,恐得捐弃成见,说服刘吞金和圣帮合作,否则只有回锅干海盗老本行了。

左仲仪甚快于杂货巷找到青逸飞和丁幻,并告知状况。

青逸飞原以为刘光霞可能如法炮制在此某处开店,故始寻来,谁知遍寻不着,突又闻及消息,焦切道:“看来左胜超用了非法手段,得快快把人找出来!”逼奸、迷奸手法一一浮心头,甚为紧张。

左仲仪叹息:“事已至此,急亦无用,我已激将刘吞金,他甚爱女儿,必有行动,阿幻你先去盯梢,沿途留下线索,非得找出刘姑娘不可。”

丁幻得令,立即潜去。

青逸飞急道:“万一刘姑娘……”逼奸一事始终说不出口。

左仲仪叹道:“生死有命,由不得人……,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已觉遗弃刘光霞乃最大错误,良心自责不已。

青逸飞道:“自责无用,快走吧!”

两人始潜跟丁幻而去。

刘吞金甚快找向福禄街一处题有“瑞丰堂”豪宅,不等守卫通报已撞门而入,喝道:

“左胜超你给我出来!”直闯大厅、内厅、后院、厢房、回廊,喝得众人皆惊,鸡犬不宁。

左胜超的确躲在后院“富贵轩”,其仍喜欢炼药。原是父亲和郭奇秀复合,郭奇秀给了不少炼药秘谱,除了用毒解毒药物外,另有增强功力秘方,左胜超想一步登天,故炼得特别勤快。然突闻老丈人喝声,吓得惊惶失措,急忙回应:“来啦来啦!”衣衫不整即已外奔。

刘吞金早已迫近富贵轩,见得女婿狼狈模样,喝道:“光霞在哪?躲在这里耍何邪门妖法!”

左胜超拭着汗水,干笑道:“我在炼灵药,准备给泰山大人祝寿用。”

刘吞金斥道:“祝你鸟寿,把光霞还出来瞧瞧!”

左胜超暗诧莫非东窗事发?当时自己的确想勾引刘光霞,原以为甜言蜜语生效,还开了绸缎庄,谁知那丑八怪却识破自己身分,且查出父亲利用金帮之诡计,终吵了一架,若此分手也就了事,偏偏父亲又受郭奇秀控制,无法一展身手,仍需藉助金帮,故在商讨后,用计绑架刘光霞,将其藏于秘处,以骗这老头,两人感情甚笃已结婚,只是丑女太丑不愿宣扬,老头原信以为真,谁知现在却一副兴师问罪模样,难道当真泄了底?

左胜超故作不解:“光霞正四处云游啊,不也说过了?呃,她偶尔帮我采灵药。”

刘吞金喝道:“采你个头!”伸手一抓,扣住左胜超脖子:“人在哪?不说,掐死你!”

左胜超被掐得满脸通红,骇然逼出几字:“在武夷山……放手啊……”

刘吞金见其难喘气,始将其丢甩地面,冷森道:“三天之内把光霞给找回来,如若伤了一根汗毛,剁你一条手臂!”

左胜超困声道:“她在那里过的很好……”

刘吞金怒张金牙啐了一口浓痰:“是好是坏非你决定,我就是要看女儿一面,否则连你爹一并收拾!记住,只有三天时间!”说完气冲冲行去。

左胜超摸摸脖子,满脸忿愤,自己堂堂亦是圣帮少爷,何曾受此悔辱?不禁嗔骂:“老妖怪凭啥凶我,你也未必是我爹敌手!”气极处,突地连劈数掌,打得轩前山茶树断枝叶飞,宣泄不少怒气,然回神想想又觉不妥,或许父亲能和刘吞金缠斗,然却无法抵挡金帮成千上万门徒,且有海帮暗助,实难对付,尤其双方若翻脸,商脉全被抽走,如何能跟圣帮一争长短,复仇一事永难完成。

但觉事态严重,哪肯停留,奔回炼丹房,熄了火种,清洗手脚脸面,换回净袍,东张西望,但觉无人跟踪,快速潜往后巷,找寻父亲商量去了。

转行数里。已抵闽江畔,见得一座五仙庙倚江而筑,前殿较小,后院却宽。然其乃供奉蛇、蝎之类五毒尊神,称其五毒庙更为贴切,寻常人怎敢膜拜,故香火其稀,人潮更少,倒真成了最佳藏身处。

为避人耳目,郭奇秀选得此庙栖身,且此陆路能行,水路亦通,甚为方便。

左海瑞仍似正派自居,不愿沾上五毒邪派,故除了居于“瑞丰堂”外,只在解毒时始至此庙。

左胜超快速赶来,不等通报,立即掠墙而入,急道:“爹,刘吞金已发现异样,他硬要见那丑八怪了!”知父亲修行于左厢密房,先喊再说。

左海瑞闻声顿觉不妙,开门步出:“怎会如此,谁走漏风声?”身上醉芙蓉之毒似已解去,精神凝劲,唯双掌沾得青沙,原在练毒功。

左胜超道:“那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见丑八怪,咱却把她囚得病恹恹,这且不说,若让她和刘吞金见面,岂非供出一切,哪还能骗得刘老头。”

左海瑞脑门转着:“有办法和她复合么?”

左胜超道:“不成,这丑女奇丑不说,脾气更恶,还差点杀了我,此法行不通。”

忽有声音传来:“左爷何不把刘吞金一并作了!”已见得郭奇秀耍着玉扇,翩翩而来,已恢复往昔佳公子模样。

左海瑞道:“刘吞金岂是简单角色,作了他也未必收拾得了金帮,何况另有海帮在旁。”

郭奇秀道:“用醉芙蓉控制他,不也省事?”

左海瑞目光一闪:“若能让他中毒,或可一试。”

左胜超喜道:“那就快用,且看他出糗!”

左海瑞仔细揣想,又觉不妥:“醉芙蓉得服下才算数,刘吞金既已指明要他的宝贝丑女,任何花招恐也耍不动,此事太过冒险。”

郭奇秀道:“那就从丑女下手,再引他上勾。”

左胜超道:“行么?丑女性烈,惹了她,准跟你拚命。”自己羞点栽其手中,余悸犹存。

郭奇秀笑道:“任她凶悍也奈何不了我,走吧,前去瞧瞧!若非她是你名誉老婆,我早寻她算清火焰岛那段过节!”

三人同行,往深宅行去,转行厨房后头,见得一竹丛盘缠不少毒蛇,竹丛中央则有岩块堆成之假山,石块生苔,瞧来阴森。

郭奇秀步入竹丛,因身上药味,毒蛇纷纷走避,他将石块移开,已现石洞,三人鱼贯而入,里头滴着水,湿味甚重,行约十余丈,已见得木床上有人活动。

郭奇秀将墙上烛火点燃,只见一丑女头发散乱,衣衫碎烂,状若疯婆地被长炼铐于石墙,她虽脸面苍白,似已染病,仍两眼犀利直盯三人,不吭一声。

左胜超瞧得寒心,毕竟自己理亏,不敢正眼面对对方。

郭奇秀却淡然笑道:“刘姑娘莫要生怒,我们实在迫不得已,始把你关在此,现在危机已过,准备放你出来,唯你爹关心你和胜超状况,希望你俩能复合,免让他老人家担心,你以为如何?”

刘光霞仍是不语。

左胜超乘机道:“阿霞原谅我,当时我错了,但我仍爱你的,否则不会把你留在身边到现在……”

话未说完,刘光霞猝地啐出口水,吐得左胜超满脸。她已够丑,唯感情不容稍辱,那是她唯一觉得神圣高贵东西,左胜超这猪猡还敢辱犯,任身落牢房,照样反击。

左胜超被吐得怒火暴炽,一巴掌掴得丑女跌撞墙头,嘴角已挂血,“妈的钱女人,爷要理你已是你前世修来福气,竟敢吐我?找死么?”

刘光霞仍怒目嗔眦,毫无惧色。

左胜超更怒:“还瞧?打烂你鬼脸!”仍想出手。

左海瑞拦止,道:“伤了她脸面,如何向刘吞金交代!”

左胜超这才住手,边拭口水边虐声道:“此事若了,必把你卖入妓女户让千百男人奸了,方知得罪我的下场!”忽又觉得不妥:“像你那么丑,天下男人谁会要你?我看卖到西洋当一辈子女奴算了!”

刘光霞仍是不语,不屑回应脏男人任何一句话。

郭奇秀笑道:“你倒是死驴子脾气,也罢,看来我只有用一些迷心药,让你乖些,顺服些,如此大家都好办事!”说完拿出红色玉瓶,准备用毒。

刘光霞怎堪再变成行尸走肉,身形顿颤,怒斥一声你敢,已准备嚼舌自杀,郭奇秀见状急忙欺前点出指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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