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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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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若猛虎扑羊扑来,他武功已臻绝顶,且势在必得,任郭奇秀身手亦佳,却哪是敌手,登被击中背心,闷呕鲜血,滚地连连,已撞向石桌旁,狼狈之极。

左仲仪冷道:“你到底给刘光霞服下何药物,弄成这模样,还不快把解药交出来!”

郭奇秀目光虽恨,然对方武功确实胜过自己,不想做无谓牺牲,冷道:“一种迷心药,我身上没有解药,放在五仙庙。”

左仲仪冷道:“走!”凌空数指截其穴道,免其作怪,然他仍不敢近身,毕竟对方毒药处处,防不胜防。

郭奇秀落落大方,爬起身子,抹去嘴角血丝,不愿走的太狼狈,而是翩翩从容。

左仲仪只顾看紧,免其作怪。押着郭奇秀,终往闽江畔五仙庙行去。

其实荒宅已离五仙庙不远,里头原有秘道可行,只是郭奇秀突地中伏受制,故不敢泄底,转行两巷后,五仙庙已抵,左仲仪艺高胆大,仍押人闯入可能布下之毒阵。丁幻不敢冒险,只敢外头监视。

五仙庙里头守卫并不多,且全是郭奇秀临时聘来者,忽见主子已受制,哪顾得拚命,且静观其变再说。

倒是左海瑞亦潜回此庙,原想找郭奇秀并肩作战,或可收拾左仲仪,谁知对方竟然先行落网,在救与不救之间,挣扎难断。

郭奇秀甚快引人至炼丹房,翻着瓶瓶罐罐找寻解药。

左仲仪知他诡计多端,不肯稍稍松懈,盯得甚紧。

郭奇秀倒落落大方,拿出一白色玉瓶,道:“就是它了,只要让刘姑娘服下,自可解去。”想交出来。左仲仪却不敢取,冷道:“由你前去治疗!”抱着不摸任何物,不触任何药为原则,免得遭暗算。

郭奇秀简直恼恨,然在受制下,只能依他,淡声笑道:“圣爷是多心了,我去即是!”

抓着玉瓶待要出门,然左仲仪原挡在门口,只能先行退去,他且面对郭奇秀,背退而行,谁知方退出门口,却觉背后咻来十数强弩,原是左海瑞为救郭奇秀,暗中伏击。

强弩来得既快又急,吓得左仲仪反掌打去,却仍无法击落,身形顿掠翻左侧,强弩咻咻划破衣角,飞射内壁,击中不少瓶罐,毒药渗地,发出滋滋毒烟。

郭奇秀怎可坐失机会,猛往左侧石墙撞去,竟是秘门入口,一闪一闭已逃之夭夭。

左仲仪冷喝想追前,又惧于青烟挡路,只能凌空往秘门砸去,然相隔数丈,角度又不对,效果不佳,忽见青烟已窜出,只能躲闪,情急中掠向屋顶想窥对方脱逃路线,然秘道全在地底,窥之不了。

只见左海瑞仍手抓强弩,虚张声势喝道:“落入五仙庙你走不掉!”强弩突又射来。

左仲仪当机立断,既已走失郭奇秀,怎可再失左海瑞,猛地反掌击散强弩,奇快无比扑射过来。

左海瑞一击不中,郭奇秀又已闪失,凭一已之力恐难收拾,情急中又射一波强弩,随即撞入另处厢房,照样如法炮制,将毒药砸得浓烟四窜,他则撞往秘门,逃之夭夭。

左仲仪的确忌于毒烟,不敢碰之,眼睁睁瞧人逃去却无计可施,情急中决定火攻,瞧瞧是否将人逼出来,遂引燃窗帘等物,四处丢砸,这且不够,掠往厨房,找来干柴燃油,尽往四面八方飞砸,存心烧毁毒庙。

火势已起,他始掠往外头,指示丁幻左侧监视,他则掠于右侧靠闽江处监视,以期能逮着两人。

然巨火焚天,毒庙已化火海,所逃者皆是佣人、守卫等不入流角色,始终未再见及郭奇秀亦或左海瑞,两人简直泥牛沉海,消逝无踪。

丁幻亦查过那些守卫佣人,并无目标,随即掠往左仲仪,道:“可能另有秘密通道,他俩藉此逃了。”

左仲仪见官方已派大批人马前来救火,之毋需再困守,使退至第二线。

丁幻突有所觉,引领圣爷至先前郭奇秀被捕之荒宅,仔细搜寻下,果然见及秘道出入口,门口且沾得鲜血。

左仲仪苦笑:“早该料着狡兔三窟,也不会让两人走脱。”

丁幻道:“失职的应是属下,追逮他人是属下专长,竟忽略此处,罪该万死!”

左仲仪道:“人是从我手中走脱,怎能怪你?毋需自责,快去寻人为是。”

丁幻得令,立即拜礼而去。

左仲仪四处再转一圈,仍未发现疑处,且官兵已封锁现场,不必再蹚浑水,心想还有个左胜超可逼供,遂转返港口码头,探采状况。

然抵码头,刘吞金、青逸飞尽失,询问下方知人在近处静谧宅院,左仲仪掉头追去。

福禄巷,金雅堂正是刘吞金于福州秘密行馆。

平常他喜欢在船上,但既谈生意,总得设行馆招待客户,故金雅堂布置豪华,且沾得“金”字,一切上金漆、金饰、金帘、金椅,说其雅倒不如说其金俗,一点也不雅。

然刘吞金却喜金碧辉煌感觉,每接待客户时皆觉金光闪闪,面子十足,只可惜今日接待乃是自己女儿,尽是焦切嗔怒,前后判若两人。

他将左胜超押于金玉厅,极尽用刑逼供,然因左胜超根本不知解药,实难回答,已被揍得全身青紫,伤痕累累。刘吞金恨极,抓出利刀喝道:“再不说出,剁了你双手双脚!”

左胜超吓得浑身发颤,骇然跪地求饶。

情急中左仲仪已赶来。左胜超忽见他到来,急唤一句:“仲仪救我!”已然晕倒。

刘吞金赫见左仲仪,先是一愣,若非青逸飞已谈及娶女儿一事,必冲前拚命,然尽管如此,仍愤愤不平,喝道:“连你都自身难保,想救谁!”

左仲仪拜礼道:“不知大小姐状况如何?”

刘吞金怒道:“还有脸见我么?快滚,你只会带来麻烦!”

左仲仪道:“现在不是争吵时刻,一切以救治大小姐为要。”

刘吞金斥道:“你又如何能救?全是你害的,还想救!”虽是骂人却未再赶人,毕竟女儿重要。

左仲仪不便回话,转向左胜超,几指将他唤醒。

左胜超仍慌惧祈求救助。

左仲仪道:“你若不说实话,我也救不了你,五仙庙已毁,郭奇秀和你爹已逃,别做困兽之争。”

左胜超闻言直道完了完了,悲从中来,泪水直流:“爹怎可叛我而去……”

刘吞金斥道:“还好意思哭,恶人也有泪?父子全是一样坏透!”

左仲仪道:“说吧,不说,谁也救不了你!”

左胜超泣声道:“说了,只是金爷不信。”

刘吞金斥道:“他说没有解药,我岂能信,这岂非宣告阿霞死刑!”

左仲仪诧道:“当真无药可解?”

左胜超道:“郭奇秀是如此说,他乃首次使用迷心散,不知效果也不知解毒之法,他都不知,我又怎知?”

左仲仪苦笑道:“不知解法还用?!”

左胜超泣声道:“我错了……”

左仲仪道:“为何要到此地步才认错?且你们三个全出自圣帮,难道一点不顾圣帮颜面么?”

左胜超低头不语,后悔莫及。

刘吞金喝道:“认错也不行,不说出解药,让你死的难看!”仍想逼供。

左仲仪道:“金爷,他恐真的不知。”

刘吞金斥道:“胡说八道,一句不知,难道就要定我女儿死罪?往后日子她要如何过活!”

左胜超道:“我愿照顾她一辈子……”

刘吞金更怒,一掌击其脑门:“狼心狗肺东西,还有脸说此话!若非你照顾,阿霞会变成如此?没机会了,救不了她,以命来抵!”

左胜超闷疼,不敢再吭声。

左仲仪道:“大小姐必定能救,大不了找苗疆九毒仙子,迷心散出自她的秘谱,应无问题才对。”

刘吞金闻言升起希望,喃喃说道:“那妖女喜怒无常,并不好对付……,但为了阿霞只有拚了……”

左仲仪瞧他情绪已缓,暗嘘口气,道:“晚辈将全力以赴,以取回解药,倒是左胜超是有过错,却罪不至死,可否交予在下处理?在下想以他引出郭奇秀和他爹,或可较早拿得解药……”

刘吞金斥道:“不行!谁知你是否耍花样,圣帮个个贼头贼脑靠不住!”

左仲仪道:“绝无花样可耍,在下以信誉作保。”

刘吞金斥道:“少来这套,你的信誉也靠不住,否则阿霞岂会沦落至此,且既无解药,左海瑞又能玩啥名堂?别老是耍我,去给我找九毒仙子要解药,否则铁定以他性命相抵!”

左仲仪暗叹无法说服对方,转向左胜超:“你认命吧,我已尽了力,被押在此,得顺从金爷意思,我将尽快取得解药归来。”

左胜超默然点头。

左仲仪道:“可曾听郭奇秀提及九毒仙子身在何处?”

左胜超道:“在九仙峰,真正地头并不知,郭奇秀说过要带我们去,他应知。”

左仲仪道:“有了地头好办事……”已有所盘算,随即转向刘吞金:“前辈且等十天半月,晚辈将取药回返,现在是否可让在下见得大小姐一面?”

刘吞金挣扎不已,若说仇恨,死也不让他见,然青逸飞已另有婚嫁之言,不让他见,又似自己当了刽子手,忒也对不起女儿,挣扎中冷道:“里头说话!”迳往内厅行去。外头有人看守,无惧左胜超脱逃,何况他已受重伤。

左仲仪但觉有异,只顾跟去。

隔房甚为隐秘,刘吞金毫不客气,劈头即问:“你是否诚心想娶阿霞,无论她是否变白痴?”

左仲仪乍愣,纵有此心,但总卡着青逸飞,难以开口。

刘吞金斥道:“少再吱吱唔唔,难道青姑娘所言虚假?想再耍我一次?”

左仲仪诧道:“她说了?!”

刘吞金冷道:“否则我脸皮再厚,岂肯开口!”

左仲仪如其乃最顾面子之人,看来青逸飞已答应,如获重释般肩头松了不少,拱手道:

“阿霞对我有恩,且善良,愿照顾她一辈子。”

刘吞金冷森说道:“不管她美丑,亦或变白痴?”

左仲仪道:“怎会在意?若非我,她不会变得如此。”

刘吞金终两眼含泪:“顾不得你是否因施舍而收留她,我已心满意足……”以前非得和女儿一样必需因爱而结合,施舍之情免谈,然时日变迁,堂堂圣爷能娶白痴女已是莫大牺牲,他不再强求。

左仲仪道:“不是施舍也不是还债,而是阿霞善良真的让人心动。”

刘吞金摆摆手:“别说啦!她在后院金玉轩,青姑娘在照顾,去看看也好……”

左仲仪应是,拱手拜礼而去。

刘吞金拭去泪痕,复关心状况发展,回头指示将左胜超押入牢中后,已潜至后院一窥究竟。

左仲仪甚快行至金玉轩,已听得刘光霞轻哼歌曲,声音天真无邪,青逸飞则在一旁附和,两人玩的甚是融洽,心绪稍宽,推门而入。

两女顿惊。

尤其刘光霞刚从惊吓中调整过来,突又遭吓,骇然躲向青逸飞背后,直叫着:“别过来,我怕……”恢复先前惊惧模样。

左仲仪亦被此景吓着,不知所措。

青逸飞急道:“快退快退,她受不得刺激!”

左仲仪登时想掩门离去,岂知刘光霞另有变化,睁亟双目,喜声道:“仪哥哥?!”

竟尔不再畏惧,欺身扑来,叫着:“有坏人要抓我!”

左仲仪诧愕中已被抱个正着。她仍不停叫著有坏人要抓我,弄得青、左二人莫名不解,诧愣当场。

潜伏于暗处之刘吞金亦诧,暗道:“阿霞病好了?!”

还是青逸飞先清醒过来,已明白刘光霞虽受制,变若白痴,然记忆深处仍有影子。

对于和左仲仪一段刻骨铭心之情,她必终生难忘,故纵失忆,仍依稀记得对方,此时她心智若小孩,只要稍稍认得之人,必定视若保护者,扑上去寻求保护乃理所当然之事,遂静观其变,不忍打扰,说不定能以左仲仪唤醒所有记忆,迷药不攻自解,岂非省事。

左仲仪聪颖过人,稍一闪念已知状况,登以温和口吻说道:“别怕,坏人走了,没事没事!”说得数遍,刘光霞始较放心,东张西望,但觉无人,始道:“坏人真的走了……”

左仲仪笑道:“真的走了!”

刘光霞安心笑起:“好险!仪哥哥来了,坏人就吓跑了!”

左仲仪笑道:“正是!”

刘光霞忽地拉着男人右手飞舞起来:“仪哥哥不准再离开我,陪我唱歌!”终又唱起熟悉情歌,左仲仪不忍,陪她唱得几句,甚至陪她嬉戏。

青逸飞瞧得黯黯感伤,刘光霞竟爱得如此之深,谁知却落此下场。幸感伤霎闪即过,忽又觉如今误会已解,总算有情人终能相守,自己牺牲尤其值得。

刘吞金见得左仲仪呵护模样,终热泪再流,他已相信左仲仪乃真心,但觉女儿有了归宿,生平大愿已了,总算对得起她死去的娘。

左仲仪不忍刘光霞漫无节制唱舞,寻得机会,暗询青逸飞,得知对方已耍了不少时,遂点她睡穴,让其休息。如获重释道:“非得治好她,否则天天唱歌跳舞,不累死才怪!”

青逸飞道:“弄醒她,你未必能讨得好处,她可能会离去。”

左仲仪一愣,随即干笑:“那待全靠你帮忙了。”

青逸飞白眼:“谁理你,薄幸郎!”

左仲仪拱手祈求:“拜托拜托!”差点下跪求情。

青逸飞始呵呵笑起:“活该,下次再拈花惹草,有你好受!”心上人总算得看自己脸色,且未忘记自己,心花暗放。

左仲仪亦觉满足,青逸飞确是懂事者,得此女夫复何求?若非意识刘吞金在外窥探,早已将她搂得紧紧,吻她千百遍。

正事仍得处理,左仲仪移目外头,道:“金爷应可进门了。”

刘吞金这才敢行来,见女儿倒睡床上,喜道:“她恢复正常了?!方才瞧她认出你是谁。”

左仲仪道:“那只是偶发状况,九毒仙女毒药岂是简单易解,还是得找她寻解药方是。”

刘吞金轻叹:“苦了霞儿……”

左仲仪道:“我得立即启程,青姑娘且留下来照顾她,至于金爷多接触几次,相信她将认得,毕竟我都认得,何况是你。”

刘吞金颔首:“希望如此。”

青逸飞知状况,不便再跟去,关怀道:“你自个小心。”

左仲仪道:“知了。”深深颔首以回应。

刘吞金道:“老夫跟你去,女毒婆可厉害,多少派上用场!”

左仲仪道:“若是拚阵,金爷将大有助益,对付女毒婆并非人多,而是在细心,金爷应留在福州,先控制金帮、海帮莫要乱去,待稳住阵脚后,把郭奇秀一干分子逼往云南苗疆,让其不敢四处氾滥,待过几月,明春一到,我将联合朝廷大军歼灭云南叛乱分子,连同这些歹徒一并收拾,还予南方安定生活。”

刘吞金知其用意,对付郭奇秀、九毒仙子乃江湖事,此虽重要,然商业经营亦不可废,不能全数投入江湖拚斗,留在福州之金帮、海帮弟子众多,当需管理,遂道:“好吧,你去,必要时随时支援,待事成之后,咱再谈合作大事。”

左仲仪拱手笑道:“希望一切顺利,时不宜拖,在下告辞了。”深深拜礼,且叮咛青逸飞,立即退去。

刘吞金若有所失,喃喃说道:“其实他不必如此拚命帮我……”

青逸飞道:“女婿帮丈人,天经地义!”

刘吞金一愣,随即哈哈笑起:“有道理,有道理,多谢青姑娘成全!”

青逸飞笑道:“不必谢了,我和阿霞已情同姊妹,相互扶持亦是应该。”

刘吞金干声直笑:“是极是极!”甚想认青逸飞为干女儿,却说不出口,唯心中偷偷认她,日后阿霞排名老二亦理所当然好过些。

第二十章毒手

左仲仪和丁幻一路追踪至云南边境。

两人虽未发现郭奇秀踪迹,然总觉南方已被圣帮、金帮、海帮三大势力封锁下其已走投无路,必南移至云南避难,甚至躲于九毒仙子麾下,以求生机。

左仲仪对云南不甚熟悉,故先行至曲靖矿脉,一方面了解铜矿最近生产情形,另则打听九仙峰位置。

曲靖矿脉由成魁任分舵主。成魁年约四旬余,中等身材却满身劲道,宛若小蛮牛,拚起劲来,一次能扛数百斤铜矿,矿工莫不服他,然他亦非力大无脑,理帐理事井然有序,其且对苗人风俗习性皆熟悉,故能安抚满汉苗三大矿工族群,因而受到赏识,委予重任。

成魁原名哈成魁,乃云贵战将哈元生远房表亲,然因哈元生身负朝廷剿匪重任,不时和苗族土司开战,时有输赢,成魁顾及此层关系恐影响苗人不当反应,故皆不提哈姓,十余年来亦相安无事,尤其近年哈元生常吃败仗,土司嚣张,成魁庆幸隐其姓,未受波及,然私下受哈元生照顾总是有的。

如今年少圣爷亲自前来,成魁因近日业迹显跌,战战兢兢迎接于木竹筑成之简陋寨楼,听凭遣训。

左仲仪笑道:“不必太过紧张,我非来训你,云南矿脉一向替圣帮赚了不少钱,值得鼓励。”

成魁终卸重负,拱手道:“爷能了解状况,属下已安心。”先前左海瑞圣爷逼得紧,实难伺候,看来新圣爷温和许多,较易相处。

左仲仪道:“说说看,最近问题出在何处?”

成魁道:“战事频起,总引起不安,此处苗人矿工居多,他们不只担心朝廷兵马,更担心苗人土司为了应付打仗,不但四处搜刮且抓民为兵,有的十三岁不到也抓去充人头,他们岂能安心工作,故常请假,有的甚至辞职,逃往他处去,矿工流动率太高,影响采收。”

左仲仪道:“那是必然状况,也许再几个月即可解决……,你将苗人土司状况说个明白,谁危害最巨,我乃指真正掌权者。”

成魁道:“危害最巨者,当属原乌蒙城土司禄鼎天、禄万钟一脉。雍正四年,鄂尔泰曾和我表亲哈元生招降禄鼎坤,然却因禄鼎天联合其他势力将哈元生击败,助禄万钟母子脱逃,当年禄万钟只有十余岁,如今已长大,故在禄鼎天暗助下复暗养势力,潜回云南,大事进行恐怖活动,已让朝廷吃尽苦头。尤其禄鼎天,不但武功高强,听说长得一副狼牙,喜吃生肉,要是遇上叛贼,其至生啃对方手臂,敬他者称他叫‘狼神’,仇敌者管他叫‘狼魔’,若非他作乱,苗疆不易如此乱。”

左仲仪道:“我倒是听过禄万钟母亲禄桂娘武功了得,却不知另有个禄鼎天,看来朝廷可能搞错对象了。”

成魁道:“不错,禄鼎天身分知者不多,但‘狼神’则时有传闻,而照属下看来,禄鼎天应是禄万钟伯叔之辈,但他跟禄桂娘私通,生下禄万钟为私生子,因为禄鼎天性若淫狼,喜跟女人上床,说是多生子女增强势力,被辱女子不计其数,禄桂娘颇俱姿色,怎可能逃过他魔掌?如今他俩早合作无间,共同危害,不只我军,连苗人皆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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