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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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犰犰呢,只专心致志看盒子,摸盒子。真的是摸呀,像摸她心爱的衣裳。

里面是什么呢?

她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仔细品了品长盒子上的字,是那种豆青色。犰犰会意地一笑。

小白真过细。她记得她当时跟他说,洛阳城是泥土筑成的,土是用远处运来的最纯净的黄土,放在笼屉里蒸软后,掺上小孩子屙的粑粑(因为小孩子除了豆面什么都不吃,除了屙粑粑什么都不干,所以能屙出最纯净的粑粑),放进模板筑成城墙。过上千年,那城就变成豆青色了。

她还用指甲抠了抠,抠过瘾了,才小心翼翼打开盒子。

哇!——犰犰的眼睛都被里面泛出的红色光泽染艳!

是两张完好的红狐狸皮!!

两张并不完全大小,犰犰知道,一张围 胸,一张围 臀。小白记得呢,这是女孩儿们捂在赤 裸的胴 体上的。

这皮子的绒毛真是漂亮。细腻,光滑,柔软,色泽鲜亮,艳红艳红。犰犰摸着爱不释手。

这时候,韩应钦打完电话上来,一边关上车门,看向盒子里,笑起来,

“看来我刚才还说错了,这是真货。兴安岭的红皮子,好东西。”

犰犰边摸又拿起来贴着脸蹭,“真暖和。”

犰犰的脸蛋儿蹭着那红皮子也好看,韩应钦抬起手反手用指腹顺了顺她的发,

“红狐狸稀少,它矮小,玲珑又俊俏,奔跑时,像雪地上燃烧着的一簇火球,赏心悦目。它个头儿小,尾巴细长蓬松,跑起来像硕 大又晃动着的扫帚,把雪地上的脚印巧妙地都掩盖了。再一个它的眼睛碧蓝里闪着一种幽光,既透着智慧也折射着它的狡猾。爪子则更美,晶莹剔透白得刺眼,红白相间漂亮得叫人咋舌。”

“你见过?”犰犰还在拿脸蹭,感兴趣地问,

“驻守内蒙古的时候玩过狩猎,捉过这么大个红皮子,”他拿手比了比,“那时候听猎户讲,这红皮子可值钱,一张足能抵上几十张狼皮或数十张熊皮。还能换到一支崭新的单猎枪,包括子弹、火药、炮子,紧壳器。”说起狩猎,他似乎也挺高兴,犰犰也听着来劲儿,

“什么时候带我去玩玩儿吧!”她脸不蹭了,一下撑起来,眼睛贼亮。

韩应钦靠近椅背里,舒了口气。犰犰抱着红皮子一翻身,傻乎乎地又笨拙地zhe到他身上趴着,连红皮子和他的脖子一起搂着,“明天是周末,明天是周末,——”就挨着他的脸,小声说,

韩应钦也没动,笑,头稍往后仰些,睨着她,“明天是周末又怎么,”

犰犰跟着他仰的角度微抬身硬是要还贴着他的脸,小声嘀咕,“你不急着回北京吧,”

听见他的低笑,“急呀,怎么不急,我一会儿就回去——唔——”一声闷哼,死犰犰咬上他的脖子,真咬咧!急的不得了。“你还骗我,我刚才明明听见你打电话说,事情周一再处理,——”哟,还以为她只顾着看她心爱的摩洛哥皮呢,她还是张着个耳朵听他说什么在撒。

韩应钦这才抬手抱住她,扭头笑着亲她的眼睛,“这两天跟我回北京好不好,我带你去打猎。”

死犰犰一下撑直脖子,“是真枪?”

韩应钦拍了拍她的屁股,“假枪那是打麻雀。”说着,把她抱着放到驾驶位上,

犰犰小心地把红皮子放回盒子里,放到后座,边系安全带边说,“我也打过麻雀,不过不是用枪,是用箭,我射得可准了。”帅气地拉挡。

韩应钦舒适地靠在椅背上,“这次你想用箭还不是可以,都试着玩玩儿呗。会走阳逻机场吧。”

犰犰点头,颇为兴奋,“那我都试试。猎物射到后是归我们吗?”

韩应钦笑,“还没上战场就想着领功了,要不得。”

犰犰憨笑。专心开车了。

这个周末,她爸爸正好去杭州受邀讲课了,死犰犰放了闸,被韩帅看管正好。

车开到阳逻机场,当然还是打的直19的的,直达北京。

在韩帅国子监胡同的私宅,韩帅亲自下厨给她弄了碗鸡蛋面,这是犰犰亲点的,她非要吃面。因为,忙着看那一屋子好东西,没空理肚子了。

韩应钦在家只穿了一件军装衬衣,军裤的皮带也抽下来了,不过腰身箍在平坦的腹 部,衬衣袖子卷在手肘,衬衣扣子解开两颗,却,性感异常。

房里打着地垄,家里又有暖气,犰犰光着脚,也只穿着一件衬衣,扎在西裤里,盘腿坐在地板上。她衬衣扣子解了三颗,这是为漂亮,她袖子也卷在手肘。

韩应钦怕她受凉,叫她把袜子穿上,她非不。没办法,韩应钦只得把暖气打高点。这往后啊,犰犰只要住这儿,在家里到处跑,就是喜欢不穿袜子,她说她家一直住楼房,武汉天气又潮,没条件在这样打着地垄的平房如此无拘无束地撒着脚丫子乱跑。韩应钦后来只得在地垄里又加了暖气片,就是怕她着凉。

为了她,这房子没少折腾。韩帅多雅致的人,每间屋子有每间屋子的品味。死犰犰一入侵了,那就是到处是她的味儿。犰犰不是个爱收捡的丫头,虽然谈不上乱七八糟,可她脑子糊,转个眼,东西放哪儿就忘了。后来啊,韩帅已经专门腾出一间屋子放她的衣裳了,一来衣裳多,再,她也瞎放。反正韩帅总能从他的军装柜里翻出她的内衣呀袜子呀围巾呀。有次,韩帅就专门给她洗围巾,数了下,快两百条了,晒得院子到处都是飘红染绿。犰犰呢,光着个脚丫子坐在梯子上吃苹果,笑死了。

不过,有间屋子,她再瞎放东西,也无论如何不得把东西放这里面。就是此时她坐着的这间屋子,全部是韩帅得趣儿亲手做的小物件,她特别珍惜。有时候在里面可以玩一天不出来,就仔细研究,到底怎么做的?

比如有个开平方的小机器。那东西就一个木头盒子,上面立了好几排木杆,密密麻麻,这一点像个烤羊肉串的机器。一侧上又有一根木头摇把,这一点又像个老式的留声机。

特别神奇。你把右起第二根木杆按下去,就表示要开2的平方。转一下摇把,翘起一根木杆,表示2的平方根是1。摇两下,立起四根木杆,表示2的平方根是1。4。再摇一下,又立起一根木杆,表示2的平方根是1。41。千万不能摇第四下,否则那机器就会哗啦啦一下碎成碎片。韩应钦说,这是因为这机器是糟朽的木片儿做的,假如是硬木做的,起码要到求出六位有效数字后才会垮。

好多这样有趣的玩意儿,犰犰爱不释手。所以这间屋子她最宝贝。

咳,回到这一刻。这是犰犰第一次进驻韩帅的私人空间,那个新奇自是不必说,每个屋子逛,看见好东西要看好半天,你说她顾得上吃吗?

不过,顾不上吃,有件事儿,她还是记着呢。

吃完面有一会儿了,韩应钦在厨房收拾,刚要回身问她晚上喝不喝蜂蜜水儿,就听见犰犰在卧室门口叫,“我进去准备一下,你别进来啊,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韩应钦笑,搞什么鬼,扭头看她,正好看见她抱着那个摩洛哥皮的盒子鬼鬼祟祟地进了卧室,还真把门关了。

小神经,韩帅笑着没当回事儿。还是给她准备好蜂蜜吧,她爱喝呗。



16
镜子跟前,犰犰光 着身子靠在洗手台前。他没有吹风机,自己这湿湿的长发只有靠毛巾攒干。

长发搭向一边,犰犰一边用毛巾搓着发丝,眼睛就盯着自己的ru房。

很翘,很饱满。

犰犰突然无缘地伤感起来,

你的ru房现在很翘,很饱满,但是,并不意味着永远这样。当皱纹爬上你fu房上,当更年期如约而至,ru房像布袋一样挂在胸 口,当ru头渐渐变黑、*远离皮肤而去,当ru房比嘴 唇变得更加干瘪,你,你,你——还有什么好骄傲的?你不满又怎样?你除了拥有挥霍青春的能力之外,难道不是对其它一切无能为力吗?

记住,犰犰,

这是你最美丽的时刻了,

你的ru房含苞欲放,

这新鲜的生命啊———

她放开发,依然有些潮湿的发搭在雪背上,发梢几滴水珠顺着臀 缝流进沟 股,

犰犰默默地将火红的狐狸皮围在胸 间,遮住了那饱满的两团,

围在了臀 间,遮住了那黑茂的丛丛,

镜子里,一个美丽的女人,

也许,她的五官并不那样完美,

也许,她的神态并不那样灵润,

犰犰依然觉得她美丽,

青春啊,你能握住它多长时间——

犰犰又默默地走回卧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盖好,注视着天花板好一会儿,

喊了声儿,“韩应钦。”声儿不大。

突然,

“韩应钦!”

“韩应钦!”

好大声儿地喊了两声,犰犰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连同脑袋,被子盖住了犰犰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她要把她最美丽的一切给他!

韩应钦切好了两颗苹果,一小块一小块放在青花的小盘子里。他人正立在书桌旁,一手随手翻着一份文件,另一只手拿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听见了犰犰喊他。

抽出纸巾擦了擦手,韩应钦微笑着走过去,

推开门,

房间里润黄的光,

看见床上的被子下鼓起一团儿,韩应钦走过去,立在床头,

“犰犰,”

里面没声儿,

韩应钦宠爱地一笑,微倾身,伸出左手轻轻掀起了被子———

却,

掀开后,

左手捏着的一角慢慢从他的指尖滑落,韩应钦慢慢站直了身,整个人,定在那里!

注定,

此一刻的犰犰会成为他人生记忆里最刻骨的一幕。

不是那冰肌玉骨,

也不是那火红的诱 惑,

是犰犰眼睛里那薄薄的泪,

里面,包裹着,她的伤感,她的忧惑,她的付出,她的真诚,她的爱恋,———

犰犰眼睛里住着一个小仙女,

此时,她略带忧伤,又饱含着急于的付出,那样真,那样招惹老天垂怜,

韩应钦的心,都被她掏空了,———

脸庞略带绯红的犰犰本仰躺在床上,双腿并拢微曲偏向一侧,

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呼吸越来越急 促,火红的狐狸皮伴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 伏,想起红狐狸的白爪红毛,红白相间那样漂亮,犰犰的肌 肤映着这红皮子毫不逊色。

犰犰突然翻了身,向里滚了半圈儿,变成俯趴在床上,

狐狸皮不是围着个整圈儿,而是两头分别一条长长的红丝带,

犰犰一趴着,背部向上,就完全看到那系在后面的红丝带,

上面,红丝带撂在背上,曼妙随意,

下面,露出浑 圆的臀 峰,红丝带挑在臀 峰间那深深的细缝里,一直沿下——看不到里面的曼妙———

哦,还有她半湿的长发,一半搭在了她的肩头,遮住了她的整个肩头;一半,尾梢贴在她的腰间,有些纷乱,

犰犰的腿只露出腿 根儿处,余下,都隐没在被子下,

她的红脸蛋儿贴着被单,加上发的遮盖,只看得见那双怜死人的眼睛,鼻息遮住,隐隐红唇,

犰犰拍了拍床铺,“上来。”

这声儿“上来”到不zhe。声音是不大,可也清亮。

韩应钦心都被她揉碎了,可也没做声,右腿膝盖先跪在床上,俯身抚 摸她的发,“头发还是湿的,我给你擦擦吧。”

犰犰去抓他撑在床上的手腕,摇头,“不要,你上来。”这就有点zhe了。

韩应钦温柔一笑,又摸了摸她的发,稍转了个身儿,靠躺在了床上,

他一靠好,犰犰就爬了上去,整个人像个癞*缠在他身上,双腿跨坐在他小 腹上,手紧紧揽住他的脖子,

韩应钦抱住她,捉住她的头,抵着她的额,“我还没有洗澡,”

犰犰微撅嘴,“我也没洗。”

韩应钦蹭了蹭她的脸蛋儿,“那怎么这么香,”

犰犰又笑,“我本来就香。”

韩应钦稍用劲儿一拥,吻*的唇,“臭美,——”犰犰的呵呵笑全融化进嘴 里,

甜蜜的吻呐,该得如何缠 绵,

唇齿融化了,

后来是五官和四肢、百骸都融化了,

韩应钦捧着她的脸庞小小地翻了个身儿,两个人都是一侧落在被单上,

犰犰的手解他的裤扣,从下摆伸进去,摸他的小 腹,摸他的胸 口,

两个人的唇始终没有分开,深深地吻,细细地摩 挲,

韩应钦的手伸进红皮子,一手握住她的盈满,轻轻揉,拇指摩着那小粒,

犰犰双手穿过他的衬衣扶上他的肩头,身体往上攒,把盈满送到了他的口里,他重重的吮 吸,犰犰发出想哭般的嘤 哼,长长,娇娇,

韩应钦的指来到了她双 腿 间软热的沟谷,指 腹轻轻揉,犰犰整个人弯成了个虾米,全身痉 挛,哭泣般紧紧抱着他,双手抓在他的颈项后,都勒红,

韩应钦抱着她完全情不自禁再次小小转身,将犰犰压在了 身 下,紧紧地梏在身体里,微拉起犰犰的一条腿,深深地挤进去!———

犰犰完全在他的怀里,

犰犰完完整整地包容着他,

他不停地亲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她的唇,

吻一下,一次比一次深,

犰犰迷蒙着眼,确实在哭泣般,又似乎迷乱的,——

“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即使我的ru房垮了,ru头黑了,我老了,丑了,没人要了,——”

犰犰嘤嘤的哭起来,韩应钦掌着她的脸庞,不住地亲吻她的眼睛,

“不会的,乖,不会的,永远不离开你,———我比你先老,我比你先丑,——即使这样,我也会想永远照顾你,——”

犰犰泪流满面,“不是爱吗,”

韩应钦封住她的唇,“是爱,是爱——”

他知道犰犰的贪心,他知道犰犰的多情,所以,他愿意这样永远陪在她身边照顾她,说难听点,哪怕是鬼混。有一天,犰犰倦了,厌了,不爱了。犰犰开口,不见面了。他会离开。可依然会用他的方式继续照顾她。他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

是的,犰犰有千万个不好,可是,只要有一个“好”在韩应钦这样人物心里落了根,那就是常情。

可此时他还没有看清,也许越往后也会渐渐看清,犰犰是贪心,犰犰是多情,却,犰犰同他一样也常情啊,

犰犰貌似没心没肺,可一旦她敞开了真心,识得了你的真心,她惜福的。

真一辈子,韩应钦把心用在了这样一个小女人身上,——当她不眠不休守在你的病床前;当你遭遇苦闷,她用她的敏感与细心默默地维护着你,体贴着你;甚至,她为了她其它的情恨敢作敢当,真心付出———这些,你看在眼里,都是心热啊。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对她,他愿意。



17
第四章

这就是神经病的特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越高兴的时候伤感来了,情绪立即低落。 有时候该艳 情时,她偏偏煽情一把,还真叫和她厮 混的人不好把她的脉。也许,这也是跟她在一起的乐趣之一。

第二天一大早,神经病起的好早,手里拿着鸟食儿站那儿逗鸟呢。

“哟,您还会朱熹的诗呢。我告儿你,朱熹可不是好东西,勾 引小姑娘是一绝,主要成就有:两个小妾全是尼姑。儿子死后儿媳妇怀孕。不过,我可没说是他干的啊。”

她学着北京话搁那怪声怪气地讲,丢一颗鸟食进去,那鸟低头啄一下。

韩应钦接了几个电话出来,手里拎着她的外套,“走了,犰犰。”

犰犰垫着脚把鸟食全倒了进去,拍拍手跑了过来,韩应钦却走了回来,单手把那鸟笼子取下来,很帅气地用脚尖儿把笼子小门顶开,鸟食全倒了出来,“你想把我的鸟撑死啊。”

犰犰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套,边穿边笑,“撑不死。咦,你打开鸟笼子了,它也不飞出去啊。”

鸟食都倒出来了,又挂上去,韩帅吹了几声哨儿逗了逗那鸟,那鸟欢腾的,像过年。“舍得飞吗,这里好吃好喝的,朱熹?它还会念叨王安石的呢。”

拎着车钥匙,韩帅潇洒地往外走,犰犰跟在一侧,双手揣在外套荷包里,穿过他家四合院的长廊。

“王安石也不是好东西,不过,他跟我挺像。”犰犰垢弊。

出来了,韩帅把车钥匙拎起来一点,示意她要不要开车。犰犰摇头。

“怎么不开了?里面有导航仪的。”韩帅笑,

犰犰上了副驾驶,“帝都还是规矩点好。”

“矫情。”韩帅上了车。

车启动。

犰犰坐在副驾驶,优雅地翘起腿,右腿压左腿,双手交环抱在胸前,人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韩应钦帅气地打着方向盘,左右看路况,

“你说你哪儿像王安石了?连在北京开个车都不敢。”

犰犰咬唇,看着前方,还蛮得意,“王安石也是个神经病啊。仁宗开宴,为了助兴,大臣需要自己在池子里钓鱼,做好再吃。王安石不钓鱼,他把鱼饵一颗颗全吃咯!仁宗说他是个伪君子,哗众取宠的装 逼犯。还说,人可能误食几颗鱼饵,但绝不会吃完一盘。切,可冤枉了王大人了好不好,他就是个特立独行的神经病。我爸爸带我去打猎,我还不是诱饵都吃了。”

“你打过猎?”

“打过,可是印象不深了,蛮小的时候,在澳洲。那时候,囡囡才三岁,爸爸妈妈他们大人在那边玩门球,我们几个小孩子在这边玩草。囡囡的球滚不见了,她到处跑,我就跟在她后面,后来———啧,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妈妈跟我说我被一个小白熊抱着滚了好几圈,那个小白熊还挠了我这个地方。”她放开手拍了拍她的左腰。

她说的轻松,可事实,——该如何的凶险!

那时候小姐妹俩儿遇见一对熊母子,囡囡的球被熊宝宝一爪子拍住,囡囡才多大,这丫头从小胆子就大,她蹬蹬蹬跑过去还要抢!

熊妈妈要过来帮忙了,犰犰那时候快六岁了,肯定比囡囡懂事儿,看见妹妹有危险了,犰犰胆子芝麻大点儿的,还是晓得要护住妹妹,跑过去把妹妹推开,——是的,熊妈妈没过来,可她还是被熊宝宝抱着在地上滚了老远,———

那次,卓璇哭死了!抱着犰犰不松手,哭得心碎。

犰犰腰部缝了快十针,昏迷了近两周。

那是高廻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从此高家人没有再打过猎,没有再去过澳洲,没有玩过门球。那次,叫高廻和卓璇以为会失去犰犰,小犰犰静静地躺在观察室的样子,——卓璇事发一年后还会从噩梦中惊醒,非要去犰犰的房间看看她才安心。

犰犰醒来后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五六岁的孩子受过那么大的惊吓,醒来后,身上到处都是伤,特别是腰部,疼啊,她就哭。经常说的话就是,“妈妈,我疼我疼,我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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