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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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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晋也在看————

正文 31

    坐在车里的张晋看着窗外那对热吻的璧人。主要是高犰。激吻中的她———竟叫人移不开眼。

    双手垂两侧,无措,却也显随意,隐妖娆。比起环住男人的颈项,环住男人的腰身,更诱人。

    她的腰肢一定很软,被男人紧托着,全然交付,这是极容易引男人怜惜的一个姿态。

    她的眼睛闭着,胸口在轻轻起伏,男人一手摸着她的脸,能想象那唇边溢出来的轻哼——

    也许男人们怀里如此娇怜的女人不在少数,可高犰跟她们最大的不同,你看着她的迷醉,看着她的投入,看着她的娇依,有种叫不醒催不活的华丽感,像,像旧上海的一个梦,不复存在当下现实,这个梦应起始于老上海的旗袍和咖啡,繁华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迷茫挣扎在五六十年代,飘摇在风雨“文 革”中,近些年又挣扎着光影重现———

    张晋低下头,手,不禁微抬起,刚想挪到衬衣领口,———想解开第一颗钮扣舒展一下那喉头的干涸感。却,突然意味过来,淡淡一笑,还是放下了手。

    再抬起头来看过去,那边的一双人儿已经放开唇。

    男人没有松开她,依然那样抱着,一手摸着她额上的发,望着她说着什么。她一下点头一下摇头,双颊绯红,眼还微眯。高犰眼神微眯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奢靡感,是的,好像睥睨,好像纯真,所有华丽的情绪都包含其中。———

    她走过来,一手还拎着包儿,一手托着自己的左脸庞,低着头。她平时爱穿什么不知道,可上班时,经常都是正装。鞋,都是那种极细高跟,因此在办公室里经常听见她的高跟碰击地砖的轻轻哒哒声儿。

    她上了车,张晋见她把脸侧到了车窗那边,依然有些微垂。张晋看到她耳朵根儿的通红,甚至,再往下看,那皙白能隐现青青血管的颈肩肌肤———

    张晋沉稳启动开车。

    “带了U盘吗?”张晋如常问,也是想减轻她的尴尬。她看上去害羞极了,恨不得把自己淹没在红海里。

    “嗯,带了。”果然,她连连点头,还连忙在自己包里翻。

    张晋微笑,“一会儿把领导发言拷贝一份回去吧,如果重要,打印出来,人手一份。”

    “嗯嗯。”她点头,手里攒着U盘,抱着包儿。

    领导发言,高犰根本没听进多少。心思飘摇哇。

    有几点困扰着高太尉。

    刚才郑小六问,他给她的那幅“马未定”怎么又“回炉”送还他手上了?高太尉想转过来后简直服了这些人的周!一时也是羞愤异常。郑小六再接再厉,硬是逼问出她要画儿的缘由,

    “你,你还真是个半转儿!”

    那会儿,郑小六还抱着她呢,一手狠狠揪了下她的脸蛋儿,见她眼睛里一簇而上的怒火,又笑着安抚,“就是要放个人嘛,直接跟我说不得了?甭急了,一准儿给你领回来。”

    高太尉其实也有点恼自己,可不,还真是个半转儿!他有板眼直接去放人,我还在这里扯心扯肺扯个鬼画作甚!

    不禁伸手去小敲了下自己的脑壳,

    “怎么了?”张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犰犰立即正襟危坐,忙摆手,小声说“没什么没什么。”领导还在上面大谈特谈“西部援助计划”呢。

    咳,身旁的张晋是犰犰心不安的第二个重要因素。

    说实话,刚才郑小六那个深吻———对犰犰冲击何其大!初吻咧!而且一上来就是那样勾魂摄魄!

    不过,犰犰总体来说不反感。一个如此完美的初吻,犰犰觉得对得起自己。

    可是,

    张晋也看到了!

    咳,为什么这个时候张晋要在?

    虽然他已经是名草有主滴人,可是,犰犰依然非常在意:他会怎么看我!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贪心。所以,纠结。

    她那脑子本来就不清白,再一纠结———更扯!

    所以,会议结束了,张晋还要留在那里开各单位一把手会议,她先行回单位。这一路走哇,高太尉的步伐都是轻浮虚渺,内心纠结,神魂飘摇,实在堪比费神大仙。

    却,

    万没想到,人间一绝尘大仙还在单位门口等着她哩!

    胡来的军装外套脱了,只着军装衬衣,皮带,军裤。慵懒靠坐在驾驶室里。

    犰犰在外面看着他注视着自己的眼,一惊!

    说实话,这是犰犰正儿八经第一次正视胡来,————竟然有一瞬间被电击中的酥麻感!

    胡来少的气质只有天上有,平时都是温润不惊的眼,此刻,专注、凌厉、傲气天成!

    别怪犰犰这个时候“犯痴心”,自古小女儿们都仰慕天神般犀利的男子,胡来少此时倾国倾城的姿态,———犰犰只是个平凡女子,很容易被秒到滴。

    当然,不排除做贼心虚。郑小六“气势汹汹”来找她算账,再联想到之前胡来同志的“愤然”————高太尉叫苦,别是那画儿也回炉他那儿了?

    乖乖上车。高太尉还算个有担当的人,你辛苦人家一场,要叫人家“发泄”一下滴。

    却,

    真摸不着这位叫人小心肝儿直扑通的仙子的心思。

    她上车了,他也没看她,反而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高太尉呶呶嘴,低下了头,玩手。

    高太尉有时候很听话的,她犯错儿了,能容忍别人对她的轻慢。

    好半天,胡来说话了,

    “我送你那画儿,又送回我这儿了。”他还闭着眼。

    “哦。”高太尉老实吭声。

    胡来听她乖乖的,微睁开眼看过去,———她微低着头,手指头一打结又一弹开,———

    胡来一手递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高太尉一怔!听见他轻轻说,

    “这事儿,我做错了?那画儿,你不满意?”

    高太尉不敢抬头,直摇头,“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

    却,没叫她把话说完,他捏了捏她的手,淡淡说,“那就是你错了是不是。”

    高太尉无法反驳,点了点头。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语气真清淡,“你错了,我受了委屈,我该找回来是不是。”

    高太尉其实有颗拧巴又幼稚的心灵,这点,胡来似乎这段儿看透,真顺着她的逻辑能叫她哑口无言!

    果真,许久,高太尉沮丧又点点头。

    “哈!——”重重受惊的啜息突然从高太尉唇中溢出!

    胡来突然一个侧身双手将她腋下撑起,那样子,是要把她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姿势都有点别扭,高太尉当然本能躲避,胡来很执着,手劲儿真大,

    “你不让我找回来?”

    “那也不能———”高太尉惊慌狡辩,却一撞见他的眼睛!————不晓得怎么,是不是鬼迷心了窍!高太尉这个时候怕他咧,竟然鬼使神差闭了嘴软了腰!

    真是———超级莫名其妙,又万分不成体统!!

    犰犰劈腿跨坐在他腿上了,他的双手完全张狂理所当然般直接从她的小外套里伸进,隔着衬衣扶上 她的背,将她往身前一揽———

    “我在这儿坐了一早上,身子都坐凉了,你给我暖暖。”

    犰犰算是搞明白鸟!

    胡来胡来,真是“胡来”!一点都没有对不起他这个名字!

    而且,

    更“胡来”的是,胡来少的“胡来”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特别是对她的“胡来”,那往后哇———就像把她吃得死死的,越“胡来”越理由正当,叫她一个屁放不出来!受着!

正文 32

    高犰真不算个漂亮姑娘。可是,她这样靠在你的肩头,眉毛春山一抹,眼睛桃花两点。腰肢九细,柔如无骨———觉得,你摸啊摸就能把她摸出水样明媚出来。

    主要是他隐在背后的手。隔着丝织衬衣轻轻抚,掌心的热度直烫犰犰的心!又近在咫尺迷惑人心的俊颜———他的味道也很好闻,一股子叫人抑制不住的——像飞蛾扑火,想腻在他身上,深深地镶嵌,被他疼爱——

    犰犰有点悲戚,今天像喝了chun药的,如此情动异常?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

    他头轻扭过来,正好撞进她的眼,犰犰一涩,头转过去,嘴巴抵在了他的肩头,

    听见他低低地笑,

    “那画儿怎么就送来送去了?”

    “我其实想救一个人———”突然惊觉这事儿郑井已经承办下来了,绝不能再捅第二个篓子,赶紧闭嘴。

    “救谁?”胡来当然想问清楚,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说了,

    胡来轻笑,换一种法子,

    “很棘手吗,非要用画儿去换人?”

    同时,手向裤腰那里抚近,要拉出她的衬衣衣摆,

    犰犰一下警觉,向后抓住他的手腕,“不拉。”唇微噘,

    胡来仰起头突然就吻住她的唇!“唔——”犰犰一抓紧他的手腕,却,相当不得劲儿,衣摆被拉了出来,胡来的手带着她的手一起向光滑的肌肤上抚去,犰犰后来手扭不过去了,只得松手。因为,还得应将他的唇———

    这就是双重攻势了。

    胡来的吻和郑井的又是两种风情。郑井的吻是霸道里的诱惑。胡来呢,一种噬魂的温柔——

    胡来少超级有耐心,她生涩,他就慢慢抚慰,慢慢吮 吸,慢慢引领,非常贴心。

    他抚 摩着她背后肌肤的手也是如此,不疾不徐,恰到好处的舒服。

    唇齿是他的味道,

    鼻息间是他的味道,

    那种要将她腻到欲 仙 欲 死的味道———

    “犰犰,救谁,”

    他的声音低醇地叫犰犰心揪起来,

    “优子。”犰犰啜着气,

    他的手五指并拢插 进内衣带后,———犰犰迷迷糊糊的模样,“不准解。”

    胡来此时何尝不心软如泥,

    犰犰的眼睛这样容易水润,她微眯着眼,有小挣扎,有小迷醉,有小怨怼,有小色 情————

    犰犰是个非常敏感的姑娘,也是个会享受的姑娘,

    她想矫情抵抗,却,抵不过心里坦率的喜爱。所以,表现出来,稍稚嫩,稍放 荡,这一正一歪间,对男人,就是致命的诱惑!

    犰犰的舌头始终不主动,给胡来的感觉到是慵懒,她懒得绕,她等着你去伺候她呢。

    你轻抚她的背,她舒服了,习惯了,你手稍稍停,她还不愿意,低低哼一声儿,腰肢软动一下,

    胡来这个时候去解她的内衣暗扣了,———

    却,

    “当。”这个时候有人敲他们的车窗,

    车外当然看不见车里,车里却清清楚楚看得见车外站着何人!

    腻在他身上的犰犰一下双手推开他的肩头,

    “爸爸!”

    高廻拿着一卷画轴正站在车外呢!

    于此同时,犰犰也感觉胸前本紧致的束缚似乎一松,她刚才慌乱推开他立起身时,胸前两团肉跟着一跳!

    犰犰立即低下头,———他真把胸 罩扣子解开了!

    犰犰一羞一怒,一手握小拳狠狠打了下他的肩头,脸红红,唇被他吮 吸得滟滟,这模样不可谓不娇俏。

    何况,看看这一身儿———她的西装小外套前排扣已经全解开,衬衣一二颗扣子都磨蹭开咯,臀后的衬衣衣摆被拉出来,里面胸 罩也是松开的,———

    这是被他“蹂 躏”成这样的女人,从唇到眼眸里的春 水,都是他的!如何叫胡来不心动———

    胡来笑,倾身抱过她,手又伸进她的衣衫内,“给你扣上不得了。”唇在她的耳旁亲昵,

    高犰扭头望着窗外的父亲,突然觉得这场景真是———淫 浪极了!

正文 33

    第六章

    他微侧着头给她扣后面的勾儿,犰犰一直扭头看车外的爸爸。

    他很过细,稍推开她些还给她调整了一下前面的罩杯,犰犰脸通红,微低头,伸手自己去弄,他也没阻止,放下手,手搁在她的大腿上,舒适地靠在椅背上微笑望着她。

    车门打开,

    “爸爸,你怎么来了?”

    “高叔叔。”

    女儿脸绯红,又从车里涌出来的暧昧热流———高廻一开始望见犰犰从车里走出来是有一怔,犰犰前段儿要他帮忙弄幅马未定的画儿,当时要得还蛮急,这不,画儿一到手,高廻就连忙驱车给她送过来。却单位里找了一圈儿,没找着人。出来又见到胡来的车,想,胡来是不是也在等她。这一看,原来小两口在车里亲热呢。

    高廻挺欣慰,他们两人发展顺利是叫长辈乐见其成的。

    “哦,喏,画给你弄来了,还来不来得及送啊,我说我直接给你到公安局找路子,———”

    他们屋里犰大神经就是个不转弯的直肠子,其实她说的也不清不楚,不过高廻猜,弄这幅画就是想找关系把哪个从局子里放出来———

    高太尉一看爸爸把画儿也弄来了,这事儿还越搞越复杂鸟,连忙上去把画儿拿过来,

    “那事儿解决了解决了,不说了不说了。”小有点不耐烦。

    高廻一看她这样,无可奈何笑,“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爸爸,我还有事,先进去了啊。”

    高犰一眼也没看胡来,拿着画儿提着包儿没心没肺就往单位里走去。

    身后的高廻笑着直摇头,又看向胡来,

    “中午等她一块儿吃饭?”

    胡来礼貌笑,整个人看起来洒脱出尘,“犰犰说她中午有工作,我下午来接她。”

    高廻满意点头。自己屋里糊姑娘交给他是叫人放心。

    “高叔叔,犰犰也找我说帮忙弄幅马未定的画,她到底要这画做什么?”

    两个极品男人站在林荫道旁,引来惊艳痴眼无数。

    “咳,她也没有跟我说清楚,好像是荷兰的一个好朋友关在江岸分局了,哦,荷兰是犰犰最好的朋友,他们要用这个画去走关系吧。啧,犰犰就是个死脑筋,一板一眼,我说我跟她去找公安局的关系———”

    好了,胡来少从老亲爷的口里也得知了真相,这下,岂能袖手旁观?

    高太尉呀高太尉,一下豆腐盘成了肉价钱,这事儿,真搞大鸟!!

    惊天动地“血雨腥风”滴这一天,高太尉的“大姨妈”来鸟!喜死高太尉鸟,她一直就怕肚子里有了郑小六的种咧。

    双喜临门的是,优子这天也放出来鸟。

    说起来,优子被放出来蛮体面咧,他们大队长亲自把他送出来!荷兰妹妹也得意,那画儿作用大吧!

    这一高兴,优子在“六元里”满请,花血本祛晦气咧!

    “六元里”绝对是汉口这边最顶级的妖孽处,酒肉天堂,堕落无边。

    高犰人老实,不过跟着荷兰妹妹也不是没有来这里混过。通常,她喜欢坐在小资情调强一点的大沙发里,看耀眼的妖孽们你来我往纸 醉 金 迷,然后,发些无聊又矫情滴小闺怨,或者意 淫一下某某某。

    今天因为高兴,高犰同志没有矫情滴去玩她那“文艺女青年”滴“冷漠范儿”,坐在一众妖孽间,脸蛋儿红扑扑,兴致高昂样儿。

    “你们看犰犰,今天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啊,”

    一个人指着她起哄,都去看她。

    今天的犰犰肯定不一样。

    平时她来,那都是正儿八经“文艺女青年”装着,有范儿却也保守,加上 她完全不说话,默默无闻又稍带楚楚可怜还有点呆劲儿。

    今天,犰犰是直接从单位里被荷兰妹妹接出来滴,一身颇具“影响力”的职业装。Giio Armani的黑色西装外套,现在已经脱掉,搭在小沙发的扶手上。里面是Celine白色贴身衬衣,同样Giio Armani的灰色长裤,Bottega Vea黑色细高跟。因为“六元里”里面太HIGH,犰犰把白色衬衣的一二颗扣子解开了,还算庄重,如果第三颗解开,就看见ru沟了。袖子也微卷起来。衬衣扎在裤腰里,一条细细皮带。因为和同志们在玩牌,微躬身,坐在那里显腰显胸显屁股,———这一看,才知道,犰犰的身材真是魔鬼!

    这惊艳的眼光唰唰唰都过来,搞得犰犰肯定不好意思极鸟,头连忙低下来。犰犰皮肤好,一下连颈后的雪嫩肌肤都是红滴。

    “哎呦,这是犰犰平时低调,你们不晓得我们犰犰要ZHE起来迷死个人!”优子提着酒杯一下挤到犰犰身边,手把她肩头一环,像哥儿们又像讨好的小奸臣。

    坐在一旁的荷兰妹妹也坏笑,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揪了下犰犰的脸蛋儿,“哼,你们不晓得,我屋里犰犰要开始惑乱人间鸟———”

    犰犰头低着恨不得埋起来!

    优子一手依然环着犰犰的肩头,一手端起酒杯突然仗义地说,眼神颇真挚,

    “老子这次能甩祸,多亏荷兰跟犰犰!特别是犰犰弄滴那两幅画。犰犰,今天为了谢你,老子豁出去鸟,你们不是总吵着要看老子跳舞吗,今天,我就为犰犰搞一回!”

    一下,口哨巴掌尖叫哄起!

    优子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不是那种阴 柔的漂亮,男人傲骨帅气的那种漂亮,挺爷儿们,偏偏又是个坏东西,眼神撒野。

    优子是个小混混,不过完全自甘堕落那种,他正儿八经武汉大学数学与统计学院信息与计算科学系,上了三年,被开除了。听荷兰妹妹讲优子是跟他爸爸搞不好,他爸爸养二奶,优子把二奶的房子点了,他爸爸就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优子仗义,路子广,有点韦小宝似的路数,不过,仇怨也多,打起来,不要命滴那种。

    这个男孩子要把性子再磨圆滑点,将后来不得了!高犰觉得优子骨子里有鼓勾人堕落滴劲头,现在是他还小,稀里糊涂地被莽撞、横冲直撞掩着,再多磨砺几年,———不得了啊不得了———

    是滴,现在这勾人劲就够犀利!

    优子其实干干净净,一利落短发,白衬衣,简单低腰西裤。他的白衬衣领口也只解开两颗扣子,袖子卷在手肘。站起身,随意在自己酒杯里倒点酒,提哩着杯缘,转过身背对着高犰。

    沙发前就是矮桌儿,你想,中间能有多大点距离?他相当于就立在高犰的面前,脚跟都碰着她的脚尖儿。

    不慌不忙,突然一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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