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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天街 作者:非天夜翔-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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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陈凯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是林泽,需要什么帮助的话,请随时联系他,顺口问谢晨风:“那边的人多不多?”
  谢晨风知道林泽的意思,说:“二十来个吧,不住在一起,但周末偶尔会出来聚聚,喝个早茶,聊聊天。”
  林泽又问:“最近身体怎么样?”
  谢晨风笑着说:“你看我怎么样?你瘦了,阿泽。工作压力大吗?”
  林泽说:“还好吧,年底会稍微忙一点,睡觉睡不够。”
  林泽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两人便这么没话说,各自坐着,林泽起身去泡咖啡,回来的时候谢晨风说:“元旦有时间吗?”
  林泽说:“怕是走不开,怎么了?”
  谢晨风:“没什么。想和你见见面,元旦他们想开个晚会,不用表演什么节目,就是大家坐着,闲聊。”
  林泽说:“没有时间,太忙了。”
  “郑杰呢?”谢晨风又问。
  林泽:“加班,今天平安夜,生意正好。”
  谢晨风:“他相亲成功了么?”
  林泽说:“没呢,一直失败,快赶上樱木花道了。”
  谢晨风笑了,说:“郑杰人很不错。”
  林泽道:“别提他了,哎。他想约他们隔壁店的一个女孩,元旦去武隆和仙女山玩。我也没这么多时间。”
  谢晨风嗯了声,林泽电话响了——司徒烨找他,让他陪着出去买衣服,林泽懒懒的不想动,让他淘宝买,外面太冷别出去了。
  谢晨风说:“朋友找你就去吧,老呆家里也不好,是李迟然么?”
  林泽说:“不是,上次你们见过面的,星巴克的小哥,现在是我搭档,也是个1。”
  谢晨风:“噢。”
  “你照顾好自己吧。”林泽说:“别着凉了。”
  谢晨风笑道:“你也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林泽关了视频,他几乎能感觉到两人切断视频的时候,神色都有点黯然,仿佛是千里之外的一种感应,在一根弦的两端同时发出颤音。
  今天是平安夜,郑杰估计要加班到十一二点才能回来,林泽穿上外套走过北城天街,司徒烨戴了顶毛帽,茶色西裤,黑毛衣,围着白围巾站在广场上像个男模。
  司徒烨说:“我送你衣服吧,圣诞快乐。”
  林泽想了想,说:“你穿衣服品味挺好,顺便我也买几件。”
  两人差不多高,并肩走过步行街,引得不少女孩纷纷侧目,林泽道:“圣诞节有什么安排?”
  司徒烨答道:“我在QQ上认识了两个零,他们都在西政念书,说过几天元旦出来一起吃饭,一起吧?”
  林泽有点懒,冬天是个令人需要温暖的季节,他想找个人抱着,但不是那种依赖他的小男生。
  “再说吧。”林泽道:“有空就出来,郑杰还找我陪他去泡妞呢。”
  司徒烨笑道:“都一起嘛,人多热闹。”
  “四个GAY一直男跟一个女孩去仙女山,你这是想把郑杰往死里整吧。”林泽打趣道。
  两人进了店,林泽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想了想,又买了一套加大的,毛衣长裤,淡黄色的围巾。
  “郑杰的吗?”司徒烨道:“来我一起给了。”
  “不是。”林泽说:“别抢,我自己来,你能有几个钱?”
  司徒烨道:“你要送给那个艾滋病人吗?”
  林泽道:“他叫谢磊,不叫‘那个艾滋病人’,司徒同学,你年终奖的单子还在我手上呢,不想要了是不是。”
  司徒烨道:“你要送他?”
  林泽说:“不,我没这个打算,就是买来放在家里,我穿这一件,另外这一件不给任何人穿,就放着。”
  司徒烨:“……”
  林泽道:“很难以理解?”
  司徒烨道:“勉强……对了!年终奖!年终奖什么时候发?”
  林泽道:“快了吧,你应该有一万多。”
  司徒烨道:“你呢?”
  林泽答道:“两三万吧……不知道,要去看看。”
  数天后,12月30日下午,3点会议结束,部门负责人各自收拾资料,林泽安静地坐在会议桌一角,面对空旷的会议厅。
  司徒烨道:“阿泽,晚上怎么玩?”
  林泽道:“你先去接你朋友吧,我等郑杰电话。”
  司徒烨说:“来和我们一起吧。”
  林泽没有回答,司徒烨道:“你决定以后给我打电话,我开车过来接你。”
  林泽嗯了声,手机响,郑杰说要六点多才能下班,已经约到人了,晚上一起和那女孩去吃饭看电影。
  林泽低头对着手机,没想好要不要去当灯泡,要么一个人过节也挺好,但那条“你们玩吧我不去了”的消息迟迟没有按下去,片刻后他收拾好东西,回办公室拿钱包,先出去查账。
  年终奖年终奖年终奖……林泽就像志得意满的灰太狼一样满脑子里全是喜洋洋喜洋洋喜洋洋……一按柜员机,登时心花怒放。
  年终奖三万!比他想象的要多!正在脑内四则运算总财产数额时,手机响了,是陈凯的电话。
  “阿泽,最近有时间吗?”陈凯说。
  “怎么?”林泽心里咯噔一响,该不会是谢晨风死了吧,陈凯忙解释道:“没事,就是想请你写点稿子,磊子说过你是记者。”
  “什么样的稿子?”林泽知道谢晨风应该没把他们之前的事告诉陈凯,陈凯问道:“愿意过来当志愿者,和大家聊聊吗?我们想出个报刊式的宣传册子,给几个志愿者组织交流,再放在疾控中心里,有人想看也可以当传单拿,让大家自己写的话,可能不太客观,感情因素太强烈了,而且容易出现消极的一面,要有一些能引起他们想好好生活下去的内容,因为是在疾控中心里当宣传用的。”
  林泽明白了,陈凯想把一些事尽量地记录下它积极的一面,但找不到能写的人,陈凯又补充了一句,说:“飞机票和食宿可以给你报销,先给你解释一下,我们这个公益团体的初衷是不接受社会捐赠的,大家以自食其力为本,属于团体开销的部分基本都是我掏,不会出现什么拿捐赠人的钱吃喝玩乐的事。凯哥自己呢,也不缺这点费用,想请你过来玩玩,请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林泽笑了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有时间,我待会就过来。”
  陈凯道:“不急,你随时放假有空过来都可以,定了机票时间就给我发短信,把航班号给我,我这边来买票。如果抽不出时间也没关系,我把他们说的话录音了以后用邮件发给你。”
  林泽说:“还是我去吧,有人当着面说,一问一答的,能多聊点。”
  正要挂电话时,林泽想到了什么,说:“是谢磊让你叫我过去的吗?”
  陈凯答道:“不是,你们在吵架吗?磊子不让我找你,说你年底忙,我其实也很怕麻烦你,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有难度的话不要勉强……”
  林泽笑道:“不,最近不忙,我晚上正好没地方去,看看有机票没有,有的话就过来。”
  林泽三点打车回家,路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到家时随手收拾几件衣服,把东西带上,换上毛衣西裤,出门打车说:“去机场。”
  在计程车上时林泽掏出手机订机票,订到一张一千五的高端经济舱,下午五点十分起飞,到机场时刚好,自助打印登机牌,进去时恰好登机。
  林泽坐在飞机上时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出发了。
  空姐提示关手机,林泽在飞机上发了两个小时的呆,走出广州机场时已是夜七点半。
  广州的湿气比重庆还大,气温要暖和一点,林泽掏出手机给陈凯发了条短信,问他们在哪里,并叮嘱他别告诉谢晨风,陈凯那边很快就把详细地址发来了,林泽便打了个车,按着地址过去。
  越秀区的老住宅街,康乐中心里灯火通明,林泽在楼下找了一会花店,买了束花,已经九点半了。
  他隔着拉伸式的防盗门朝里看,休息室里坐着不少人,在说笑话。
  “凯哥在这里吗?”林泽道。
  陈凯马上来开门,林泽进去的时候,看到谢晨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林泽一进去,不少人就注意到他了。
  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女的,林泽看得出这里有好几个同志,还有母亲陪着儿子。
  谢晨风的嘴唇微动,仿佛很紧张,说:“怎么不先说声?!”
  林泽道:“我是来当志愿者的,又不是来看你。”
  “这是阿泽。”谢晨风说:“是我……”
  大厅内除了几个志愿者之外,都是艾滋病患者,似乎有点奇怪林泽和谢晨风的关系,谢晨风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去找椅子,又给林泽倒水,这里的条件很简陋,椅子已经没了,林泽道:“你坐吧,大家随意。”
  陈凯朝其他人说:“阿泽是记者,过来帮我们办宣传报纸。”
  陈凯接过花,搬来一把椅子,林泽挪过去点,厅内人对林泽的到来表现了欢迎,便让他坐到他们那一堆里去,林泽拿出录音笔,说:“凯哥让我来的,大家有什么故事给我说的吗?这样,先说点我的故事吧。从我和这家伙认识开始……”
  林泽把一些过往说了,患者们时不时地看谢晨风,谢晨风眼眶通红,噙着泪水,最后林泽说完了,陈凯拍拍谢晨风的肩,说:“幸亏你还是做了安全措施,没有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谢晨风点了点头,数人静了片刻,林泽笑着说:“我的故事完了,你们谁先开始?”
  “我吧。”一个男孩说:“我先说。”
  林泽嗯了声,那男孩说:“你叫我阿空就行,我感染上这个病,是因为我吸毒,不过现在戒了……”
  林泽开着录音笔,静静地听着,阿空的故事说完,其他人都不怎么说话了,林泽听到的都是比较消沉的东西,阿空父母离异,小时候跟着一群流氓混,十二岁就被带坏了,开始吸毒,和几个好哥们共用一个针管,林泽说:“那现在呢?是什么令你戒毒?”
  阿空的神情有点茫然,想了很久,说:“凯哥,磊哥他们帮我的。”
  “朋友。”林泽说。
  阿空笑了笑,说:“朋友。”
  一个女人说:“可以单独谈吗?”
  陈凯知道他们有些人还是不太敢说,征求地看着林泽,林泽笑了笑收起录音笔,说:“当然可以,来,我们到这边坐。”
  他把椅子搬过去,和她在一旁聊天,她说:“不要写我的真名,万一我儿子看到他会疯的,到现在我还没告诉他,以后我就说,妈妈生病,治不好了,让他好好照顾奶奶……”
  林泽说:“我知道,都会使用化名。”
  她说了一个农村城市,又小声道:“我先生早死,剩我瞎眼的婆婆和我儿子,我只有小学毕业,不像你们都读了大学,我家很穷,你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穷,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工作都找不到,只能种地,每年都有人饿死、病死,小孩子都没书读,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念书,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不想留在家乡,让我一个老乡带着我来广州找工作,带我来,开始说好是当服务员,后来又不是,把我们带到一个地方,我开始还不知道是哪里,后来才知道是夜总会……”
  “那个人给我一百元,我承受不住钱的诱惑,后来就当了表子,心想只要老乡保证不说,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识我,把钱存够以后就不当了,回家去陪儿子念书,把他培养成材。后来发现表子一行里面真的太……太恶心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染上的,也不知道在确诊前传染给了多少人,你让正常人……不要碰这一行,也别和这行有任何接触……真的……”
  林泽沉默地听着一连串的“后来”、“后来”,听完只能点点头,许多话放在此刻说已经不再有意义。
  早在当实习记者时他就跟过一位前辈去参加给性工作者人群派发安全套的工作,那位前辈是他毕生都不会忘记的老师,正是因为有他的教导,林泽才真正地迈出了从学生到记者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她还说到她的一个同行得了艾滋病以后还继续在接客,和志愿者聊了一晚上,答应去接受治疗,但在接受治疗之前就死了。
  林泽在ipad上作了几个提要,朝她说:“谢谢你愿意把这些说出来。”
  她回去了,又有一个男人过来,长得很帅很精神,主动和林泽握手,笑道:“你是四川人吗,小帅哥?单身?”
  林泽道:“重庆的,我姓林,怎么,你要找我搞对象吗?”说着和他握手,那人自我介绍道:“你叫我林哥就行,我叫林小K。咱们一家的。”
  林泽心想这是什么怪名字,不过大家都不会说真名的吧,他也有点意外患者里也有像面前这人一样,阳光乐观的,那男的又喊道:“斌斌!你给我过来!”
  听起来像是在叫一条狗,另一个男的脸上带着刀疤,跟块黑炭似的黝黑结实,在饮水机旁接水喝,唔了声,看样子也有三十来岁了,过来陪他坐下,说:“你叫我斌哥就行,小弟今年多大了?”
  林泽道:“我86的,你俩……都是?谁先开始说?”
  林小K说:“他没生病,生病的是我,我正在给他物色一个靠谱的,等我死了能陪他过过日子……”
  斌哥拍他恋人的脑袋,怒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少说这种话!昨晚上还没修理够你?”
  林小K猫一样地坐在高脚凳上,笑着晃来晃去,林泽说:“怎么听起来像是我亏本啊。”
  林小K和斌哥都大笑起来,斌哥又道:“别人有主的,磊子是他男朋友,你小心磊子揍你。”
  林泽打开录音笔,林小K说到他和斌哥认识的故事,俩东北小伙的生活就是一本平平淡淡,没有什么狗血的流水账,他俩都30好几了,原本两人也是计划着在一起的,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彼此分居两个城市,有次吵架了分手,林小K便出去419,结果染上了。后来兜兜转转一段时间,斌哥知道了这事,便让他到广州来,两人依旧在一起生活。
  距离林小K得病也已经过了将近十年,艾滋病的发病率是每过一年便增加不少,最后他说:“我就担心一件事……”
  “你膈应人不!”斌哥又教训道:“我自己的人生,自己会安排,保证过得好好的。”
  “好吧。”林小K无奈道。
  林泽受不了这一对,被说相声般逗得既心酸又想笑,说:“好好过,不容易的。”
  又一个中年男人过来,坐在对面,说:“你是记者?”
  林泽点点头,那男人道:“我问你,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坐在这里。”
  “什么?”林泽有点迷茫。
  男人说:“我没做过坏事,看见老人摔倒了我会去扶,在超市里买东西,收银员多找了我零钱我发现以后会退回去……”
  林泽打开录音笔,安静地听那男人说。
  “我家楼下一个不认识的阿姨生病了,我半夜三点背着她上医院。我很爱我曾经的老婆,为了她的工作,我换了个城市,住过去和她一起生活,生了个女儿,镇上号召大家参加有偿献血,我不缺那点钱,我还是去了,我去了三次,得来的钱给我女儿买了个书包,剩下的给她买书买玩具。”
  林泽道:“是单采血浆还输血球技术么?”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林泽从他的双眼中窥见一种只有智者才有的神采,血祸一事距离现在已过了十来年,他活了很久,似乎看破了许多东西,今年他女儿也快上初中了吧。
  中年男人又似乎在考林泽,说:“又过了好几年后我才查出感染艾滋病,我妻子知道以后抱着女儿马上就回了娘家,说是怕女儿被我传染上,不再和我接触。我只好和她离婚,免得拖累她,我走投无路,只能回老家去。我妈早死,我爸听见这事把我赶出家门。不管是谁,只要听说我有这个病,都躲着我,怎么解释都没用。他们表面上同情我,背地里要么说我平时热心照顾男性朋友,讲义气是因为我是个同性恋,要么说我乱交,所以老婆不管我,要么……总之,大家都觉得我活该。”
  林泽道:“一个愿意接受你的都没有?”
  中年人说:“初中的同桌,一个女孩子,已经结婚了,愿意让我去她家里做客,吃饭。我怕她老公有意见,去了一次就没敢再去。”
  林泽说:“现在呢?难道你想趁着死前去做点什么吗?”
  中年人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危险的笑,说:“为什么不可以?你来告诉我,为什么我做了一辈子的好人,没有得过一丁点好报,命运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林泽想了想,反问道:“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你现在还坐在这里?”
  “我想听听你的解释。”中年人说,继而不管林泽,起身去接水。林泽则倚在椅子上,出了口长气,认真思考那男人的话。
  回来后,那男人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水,然后递给林泽。林泽笑了起来,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是来朝他发泄的,反而还挺有想法,遂道:“我男友和你们一样,不用这样。”说着端起杯,自顾自也喝了口。
  中年男人说:“你们是同志,这个我是知道的。”
  林泽说:“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但我也想过,和你想的一模一样,知道谢磊是病毒携带者的时候,等待第二天天亮去检查的那个晚上我想了很久,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命运这么不公平,又想如果我得了这个病,我该去做什么。”
  中年男人说:“你会去做什么?”
  林泽说:“我会去当个战地记者。”
  中年男人看着林泽,缓缓点头,林泽又说:“假设世界上有这么一个机器,能够测出每个人的寿命,包括意外死亡,生病等因素在内……那么当我们长大懂事后,从机器前走过,领到一张纸,告诉我们还有多少年可以活,我觉得很多人的人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中年男人说:“会怎么样?”
  林泽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有很多人会重新选择自己的路,我们都得去思考自己这辈子要做什么,想去完成什么愿望……它对我们来说是无形的,但你站在过这个机器的面前,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命运这东西,不是屈服就是对抗,它在顺境时是恩人,翻脸无情时就成了敌人、对手。于是你现在,应该……我觉得,你是个胜利者,而且……你的同桌,嗯……她应该对你说了些什么,对不?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请教你,你知道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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