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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在南京做生意少个帮手。我去相帮于他。“尹白衣笑了笑说道。
”哦?尹兄听口音,是凤阳人士?“
尹白衣边吃白薯边道:”对,我是凤阳人。今年家中受灾,朝廷两度赈灾难关是渡过了,不过,种田却种不出前程,投奔亲戚,想到南京寻寻出路。“
锦曦才从凤阳回转,心里就起了怜悯,想起皇上二度赈灾便笑道:”朝廷对凤阳一带受灾百姓两度赈灾,百姓应该有好日子过了吧?
“唉,虽是如此,百姓还是难啊。”尹白衣叹道。
锦曦仔细观察尹白衣,见他天庭饱满,眼睛清明,虽身着布衣,面目无奇,却另有种气度在里面:“如此先恭贺尹兄在南京城大展拳脚找到前程了。”
“对啦,还未问公子如何称呼,白衣相面算命也是极准。长夜漫漫,不如由白衣为公子算上一算。”
锦曦笑着伸出手去。“在下谢非兰,尹兄瞧出什么没有?”
尹白衣仔细看了看锦曦手纹,又看了看她的面相,面露惊疑之色:“公子,你怎是男生女相?且贵不可言。奇怪!”
锦曦一惊,笑道:“尹兄说中一半,非兰正是男生女相,家中也有几亩良田,贵不可言却没说对了。”
尹白衣摇了摇头又道:“谢公子的命相肯定是贵不可言,非富即贵。正犯桃花啊!”
锦曦心中又是一动:“家中正张罗着给在下订亲,尹兄再看看,这亲能成么?”
尹白衣仔细又瞧了瞧笑道:“能成!你瞧,这姻缘线中途虽有波折,往下却是平坦无分岔,必是良缘。”
良缘?锦曦苦笑,伸回了手兴趣全无,靠着墙合上了眼:“多谢尹兄吉言,明日还要赶路,睡吧。”
她听到尹白衣呼吸声慢慢平稳,惭有鼾声传来方睁开了眼睛。锦曦看向神龛,当中一破败的大肚弥勒佛憨态可掬。锦曦轻轻站起身,走到弥勒佛旁打量,供桌上灰尘积了寸许厚,她没有找到能留下纸条的地方。
燕十七告诉她这里,必然有可供传递消息的地方。锦曦仔细地又找了一遍,终于发现弥勒佛嘴微张,似有油光。她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失踪,兰三字回头看了眼尹白衣,手一扬,那张纸条便飞进了佛像嘴里。
至于怎么取出来,是不是燕十七留言的地方她便不管了。
锦曦相信燕十七肯定能猜出她的意思。她走回火堆旁闭眼休息。她睡着睡着,突然感觉有人接近破庙。锦曦大惊跳了起来,见尹白衣还在睡,便蹑手蹑脚跑到庙门口张望。月光下,十来个身着侍卫服的人正团团围住破庙,也不再靠近。锦曦凝神一看,暗暗叫苦,来的正是魏国公府的侍卫。她寻思定是在等大哥。
想起大哥的武功,锦曦沮丧不己,自己肯定打不过,难道就这样被大哥捉回去?
正心焦不已的时候,尹白衣睁开了眼睛:"小兄弟,你走来走去的做什么?"
"实话告诉尹兄,我家中想为我定亲,非兰是偷跑出来的,家人找来了。"
尹白衣瞧她脸色灰败,突然咧嘴笑了:“嘿嘿,小兄弟遇到了我,不妨事,跟我来。”
锦曦惊疑地看着他,尹白衣走到神龛前对她招手:“你躲这下面,来人我来打发。”
锦曦反正出不去,一头钻进神龛下面,被灰尘呛了下,强自忍住。过了片刻,外面涌进一群人来。
“这位兄台,可见过一衣着华丽的小公子么?”徐辉祖盯着尹白衣问道。
“没见过。你是何人?怎么半夜寻到破庙里来了?”尹白衣装着困乏打了个呵欠。
“我手下一路跟她进了这里,怎么会就没人了呢?”
锦曦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见徐辉祖的脚步往这边移动,吓得不敢动弹。
尹白衣不知做了什么,锦曦只看到地面火灰被风生带起,然后就听到大哥暗着嗓子道:“在下寻的正是亲弟,兄台何苦要横加插手,多管闲事?”
“我最厌别人扰我清楚,请吧。”尹白衣淡淡地说道。
“你给我出来,非兰!”徐辉祖恨恨地说道。
锦曦从神龛下爬出来,不敢看大哥的眼睛。
“和我回去!”“大哥,我去北平寻父亲,爹说了算!你就当我在凤阳失踪了吧,这样也可以交代了。”
“你!”徐辉祖一掌打来。
尹白衣身形一展挡在了锦曦面前:“我答应过小兄弟,他不愿意回去,你何必苦苦相逼呢?”
徐辉祖敌不过尹白衣,见锦曦躲在他身后一副倔强表情不由气得脸色铁青:“你就算寻到了父亲,也改变不了什么!哼,回去!”
锦曦松了口气,转身谢道:“多谢尹兄相救,原来尹兄竟是高人,非兰有眼不识泰山。”
尹白衣嘿嘿笑了:“我只是觉得与你有缘罢了。这武功,不提也罢。”
如此一折腾天已蒙蒙亮了。锦曦便与尹白衣告别,往北平方向而去。
锦曦一走,尹白衣微微笑了笑便走到佛像前看了看,又绕到后面,在佛像背后摸索了片刻,手触到了一个机关,轻轻一扮,佛像后面弹开一个洞口,他取出了字条,看了看又塞回了佛像嘴里。
想了想锦曦走的方向,尹白衣飞身跟了过去。
正文第48章 避难北平(二)
锦曦走在往北平的官道上,八月天热,时近午时地面已蒸出一地热气。锦曦走得累了,看到茶棚口中饥渴,便走了过去。
她大口喝完茶,问茶博士:“请问往前多久才能见到市集?可有马卖?”
“往前二十里有市集,不过,这大热的天,”茶博士摇了摇头,觉得顶着日头走路前去实在辛苦。
锦曦很无奈,总不能在茶棚坐一下午吧?
“咦,那不是谢公子!”
锦曦回头,见到尹白衣背着包袱擦着汗走来。“尹兄不是去南京城寻亲?”
“唉呀,本来是去投奔亲戚,到了南京,却听说亲戚生意搬到了北平,只好去北平寻亲。”尹白衣愁眉不展。
“哦?在下也是去北平寻亲。”
“你我结伴上路如何?瞧谢公子身单瘦弱,又衣饰华丽,正是强人看中的目标啊。尹某不才,正好可保护公子。”尹白衣咧开嘴笑道。
锦曦也跟着笑了起来,尹白衣恰巧救了她,又恰巧也去北平,天下间有这么巧的事么?他是什么人呢?连大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若想跟着她,她有什么办法可以甩掉他?锦曦故意露出高兴之色:“有武功高强的尹兄相伴,自然求之不得。”
尹白衣笑道:“尹某打算此去北平投亲不成,便投入军中,混个好出身也好回家光宗耀祖。”
锦曦见他脸上笑容如破庙中弥勒佛般笑得憨厚,对他的防备心更重,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她,也不知道为何他要一路跟随,现在敌友不分又甩不掉便笑道:“如此小弟性命便托给尹兄了。”
两人喝完茶便上路,走了一会儿,尹白衣停住:“小兄弟,等我会儿!”
锦曦不明所以,见尹白衣走到林边摘下些树叶做了两顶帽子,往她头上扣了一顶乐呵呵地道:“如此便不惧酷热了。”
他脸上带着一种保护的色彩,让锦曦想起从前的大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到了傍晚两人走到了集市,锦曦发现尹白衣特别心细,给她要了间上房,自己去睡了下房,见他一袭布衣想是囊中羞涩,当下便拦住他道:“尹兄,钞由小弟来会可好?”
“不好,”尹白衣正色道,“尹某虽与兄弟结伴同行,却不能让兄弟会钞,下房也没有什么,能睡人就行。”
锦曦不再勉强,尽管疑虑未去,却对尹白衣好感又多了一层。
早上两人去看马,尹白衣选了匹极便宜的杂马,锦曦骑了匹高头大马,回头看到尹白衣大个头却骑老马,自己小个子却骑大马,忍不住就笑了:“尹兄,你不觉得可笑?”
“不觉得,有马可骑已好了很多,况且,”尹白衣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这匹老马,脚程却比小兄弟要快得多了。”
锦曦不信,当下两人便赛起脚程,初时她的高头大马远超老马,行了百里路,老马却赶了上来。锦曦大为佩服赶紧讨叫。
只见尹白衣拿出一个酒袋喂给马喝,笑着解释道:“小兄弟可知道唐时秦琼的黄膘马?”
“尹兄不会是说那个小市集上你正选了这么一匹黄膘马?”
“哈哈,正是!”
锦曦不由得对尹白衣刮目相看,赞道:“此去北平,正有马市交易,尹兄不要说你的亲戚正是做马生意的?”
“呵呵,又猜中了,小兄弟聪慧过人哪!在下祖传有相术,相马相人都是一流的准。现在连年开战,做马生意稳赚不赔啊。”
锦曦想起父亲,不由得笑道:“若是尹兄相投入军中,在下倒可以引荐,军中正少尹兄这样的人才!有一身好武功,还会相马,在军中必能如鱼得水。”
尹白衣摇了摇头:“在下的心愿就是赚些银两,实在不行才会投军,不过,还是谢谢小兄弟了。”
两人一路行来,锦曦与尹白衣又多了几分亲近,称兄道弟聊得好不开心。
走了十来日,终于到了北平。两人进城后锦曦对尹白衣道:“尹兄若是有事,可往元帅府寻我,在下姑父正是魏国公。”
尹白衣似吓了一跳,忙拱手道:“原不知小兄弟竟有如此显赫的亲戚,一路上多有冒犯了。”
“尹兄不必客气,与尹兄同行,非兰收获甚多,不必太过拘礼。非兰告辞。”锦曦笑着拱手为礼,打马而去。
尹白衣目送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满意与兴味,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锦曦跑过街角又转了出来,远远地看到尹白衣离开,难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尹白衣真的就是恰巧出现救了自己,又恰巧亲戚真的来了北平?
锦曦心里始终放不下心,细想一路上尹白衣除了照顾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是普通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武功呢?她百思不得其解,调转马头进了元帅府。
徐达听得锦曦前来,长舒一口气拉着锦曦左看右看呵呵笑了:“锦曦啊,府中来信称你失踪,可吓死为父了。皇上圣旨一下,若是找不到你人,为父可不好交代啊。”
锦曦一听心凉了半截,巴巴地望着父亲道:“锦曦进宫不是嫁太子就是嫁燕王,弄不好皇上一生气,怕害了他的皇子,留锦曦在宫中不嫁,或随意赐婚给他人,这怎生是好?父亲,锦曦求你,不要让锦曦进宫去。”
徐达想了想笑道:“你来了先住下,为父十月返京,这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好生想想,锦曦说得没错,若是皇上恼了,随意赐婚他人,为父也舍不得。”
锦曦这才高兴起来,住进了后院。
徐达当即修书一封嘱人快马送信回京。
朱元璋收到信后哈哈大笑,对马皇后说:“这个天德,不愧是我大明王朝的第一将啊,有勇有谋,他的女儿如今在北平,他请朕宽饶于他,十月携女回京。”
“听说天德极疼那孩子,因为三岁就送往了庵堂养育,回府不过一年多,他是怕皇上两位皇儿都不给,另行赐婚啊。”马皇后笑着摇头。她与徐达也是相熟,对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天德担忧也是正常,不过,朕可不能由着他的意思来。来人,传旨,着魏国公立即携女返京!朕还非得看看他的女儿不可。”
这一纸圣意三百里加急送往北平。徐达叹了口气递给锦曦:“你若是真不愿嫁,为父也不勉强,只是,锦曦,你觉得你自己的意愿和魏国公府上下几百口人命孰轻孰重?你觉得为父能做得了主么?”
他静静地看着锦曦。
锦曦低下了头,双膝跪倒在地:“父亲,锦曦断不会嫁给太子,他,他与大哥实在让锦曦倒足了胃口。”
“燕王呢?”
“锦曦不明白燕王为何会突然求娶,凤阳之行一直是以男装出现,化身您的远亲叫谢非兰。”锦曦老实地说道。
“你不喜欢燕王?”
“嗯。”
徐达试探地问道:“锦曦有心上人了?”
锦曦闻言大窘:“父亲何出此言?”
徐达抚了抚长须,眼中露出深意:“锦曦,你跑来北平,原是被你大哥逼的,他一心攀附太子,想东宫空虚,日后你的富贵不可限量。为父却看好燕王。”
“父亲,难道,只能嫁给亲王才是好归宿么?”
“锦曦,你不明白。你先起来,”徐达拉起女儿,走到门外看了看,掩住房门道,“你可知道你表哥靖江王朱守谦父母双亡之事?”
锦曦摇了摇头。
徐达缓缓说出了往事:“你母亲与守谦之母是姐妹。她们的父亲是大将谢再兴,我亲眼看到了岳丈投降张士诚被杀,守谦的父母也是投降张士诚被杀了。守谦虽被皇后娘娘带大,可这往事他是不知道的。”
锦曦吓了一跳:“怎么会是这样?!都说是病故。”
徐达摇了摇头:“我与守谦父母算是连襟,岳父如此,连襟如此,皇上建国后对功臣多有猜忌,但皇上却没有株连,我已经感恩不尽了。若是皇上愿以皇子相配,那么对我们一家人还算念旧,若皇上没有这个意思,恐大祸不远。锦曦,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父亲!”锦曦脸色苍白,“难道父亲要以锦曦的终身去试?”
“为父听闻太子和燕王求娶于你,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虑。总之就是看皇上的意思了。锦曦,你原谅你大哥,他也是担忧这些,所以一心想把你许给太子,以保家族平安。准备一下,我们便回南京吧。进宫之后,若是皇上不喜,不赐婚于你,你心愿达成,父亲马上辞官归田,希望能平安过完余生。若是皇上赐婚,锦曦,请你看在府中数百条人命的分上,答允亲事,不管是太子还是燕王。”徐达恳切的看着女儿。他知道锦曦聪慧孝顺,性子却倔强,所以坦诚告之。
难道,跑来北平就得到这个结果?锦曦想起大哥在破庙里说的话,见了大哥也改变不了什么。她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不语。
徐达走出厢房突喃喃自语道:“皇上最好的地方就是不会株连,对你母亲,对守谦都是极好。”
锦曦一愣,眼睛亮了起来。父亲是提醒她,就算定了亲,就算嫁了人,她若有什么动静也不会牵连家人么?
正文第49章 白衣的身份(一)
早晨起来,锦曦站在四方院子里望着天边飞过的鸽子出神。荒凉的鸽哨一圈圈在碧蓝的天空中荡漾开去。
她瞧着那团鸽影规矩地掠过头顶,禁不住陷入沉思。随父亲回南京进宫该以何种面目出现呢?是斯文纤弱的大家闺秀还是飒爽冷静的本来面目?几乎就在这样的念头兴起的瞬间,锦曦叹了口气想起师傅的嘱咐。
“师傅,锦曦是会武功的谢非兰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路人皆知了呢?是我不够谨慎还是遇到人太厉害呢?”锦曦摇了摇头,决定不管别人是否知道,示弱总是好事。
人喜欢同情弱者。锦曦想皇上与皇后乐见的肯定是循规蹈矩的魏国公府的千金,而不是会舞刀弄枪的女子吧。她突然转念又想,若是皇上皇后不喜是否就能摆脱与太子或是朱棣定亲的命运呢?
父亲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再忠心的臣子,再明白圣意不可妄加猜测,却仍是想揣摸,想了解。
一生戎马,半生浴血。功能名就之后该不该解甲归田呢?大明朝最有勇有谋的将军也拿不准啊。
锦曦犹自望着天空陷入冥想,一个声音唤醒了她:“小姐,有个叫尹白衣的人求见。”
她回过头对侍女笑了笑:“带客人去花厅,唤我公子,明白吗?”
“是,公子!”
锦曦换上男装,对镜照了照。光洁的额头,精致的五官,眼神中透出勃勃英气。她走了两步,浅紫绡纱长袍玉带勒腰,负手一站,不比朱棣李景隆燕十七差!她满意的抿抿嘴大踏步走向花厅。
尹白衣,你果然来了。你果然是跟着而来的么?就冲你能提前到燕十七联络的破庙等我,你也是个高手。
锦曦走进花厅,尹白衣还是一身布袍老老实实地坐着等她。
“尹兄!”
尹白衣站起拱拱手:“谢公子!”
锦曦坐下来笑道:“找着亲戚了么?”她想尹白衣会又说亲戚找不到了吧,眼睛含笑瞧着尹白衣。
“找到了!”尹白衣颇有点高兴。
锦曦一怔,找到了?她狐疑地看着他,难道自己猜错了?“如此恭喜尹兄了。”
尹白衣咧着嘴憨厚地笑道:“我家亲戚正与魏国公的军队做马匹生意,想着公子是徐公的远房侄子,正巧路过元帅府就进来看望一下你。”
“多谢尹兄还记得小弟,时候不早,一并吃个便饭?”锦曦有点羞愧,明明尹白衣救了自己,一路好生照顾,还对他百般怀疑。
“不了,刚到亲戚家,总得多干点活,就来看看你,我这就走了,若是公子想买马,我给你挑匹好马!”尹白衣笑着拱手就要告辞。
锦曦眼珠一转,的确也想要匹好马,便笑道:“非兰还真有此意,要麻烦尹兄带我去选匹好马,不日就要回转南京怕是没有时间了。”
“这样啊,明日我带公子去马场吧。”
两人约好时间,尹白衣便离开了。
“徐福,你去查查北平是否有个尹记马场!”锦曦吩咐家将去查尹白衣。她总觉得太巧,虽然尹白衣什么破绽都没留下,然而他高明的武功,一路相伴总让她心里不踏实。
“锦曦,那个尹公子是和你一路到达的?”徐达刚才进花厅就听到锦曦的吩咐忙笑问道。
“父亲,”锦曦把离开南京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徐达微微沉思:“尹记马场倒是有,你是怀疑尹白衣武功高强,不似能屈身小小马场之人是么?”
“父亲,他逼退了大哥,大哥有身高明的武功。”锦曦想了下这样说道。
徐达眼中闪动着深思:“怎么,不告诉爹,你也会武功的事么?”
锦曦一怔,低下头轻声道:“父亲原来什么都知道。”
“你三岁抱你去栖霞山时,接过你的不是庵堂的师傅而是道衍和尚。”
“啊!父亲认识师傅!那为何……”
“为何你师傅还要叮嘱不要显露武功,装着柔弱瞒过府中之人吧?”徐达戏谑地微笑。
“锦曦,我徐天德的子女岂能是弱不禁风之辈?这样做不过是对外掩人耳目罢了。若是一府都是将门虎女,为父是担心皇上不放心哪。我想曹国公便是这样训儿子的吧,那个李景隆,唉,若他只是平凡也就罢了,偏偏风流成性,在南京城成了第二个柳三变,虽有一世富贵,为父怎可放心把你托付于他,便回拒了亲事。不然,也不会有如今面临太子与燕王的烦恼。”
“父亲!”锦曦轻叹,目光望向花厅之外。那里有一角蔚蓝天空,有白鸽自由飞翔。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