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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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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现代人的平等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孙淡倒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屋中挂着一道竹帘,只隐约看到后面又一道人影,却看不清模样。

不过,孙淡并不知道竹帘之后有一道清澈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不愧是天下有名的大才子,无论在任何场合,都淡定从容,自有一股儒雅的风度。这才是真正的名士风采啊!”帘子后的人不禁暗自点头:“看来,本宫招他见面也没找错人。”

孙淡朝竹帘后微微点头,拱手:“臣孙淡见过娘娘,听说娘娘要听微臣说《庄子》,臣才疏学浅,只怕会让娘娘失望。”

那道女声从帘子后面传来:“孙卿家谦虚了,这些天,宫中都在学你所教授的人际关系学。连本宫身边的小太监都在看你的手抄本。”她好象有些好笑的样子:“若人人都学到了你那个什么学的真谛,揣摩上意,只怕这宫中就要乱套了。孙卿家,你做事可不慎重啊。依本宫看来,所谓学问不过是道和术两种。为人师者,当传道而不传术,如此才合圣人本意。”

孙淡也不想同一个小女孩子争辩,只随口道:“娘娘说的是,如果娘娘不反对,臣这就开始讲《庄子》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飞雪连天说《庄子》(三)

“等等。”

孙淡心中奇怪:“还请娘娘示下。”

帘子后面的陈皇后突然又笑了一声:“开讲之前,本宫还得跟孙卿家道一声谢。”

孙淡:“臣今日不过是第一次见到娘娘,怎么……”

皇后笑得更得意,道:“孙卿大概还不知道,当初我同陛下商议让你去内书堂教书的时候同张妃打过一个赌,赌你得今年顺天府乡试头名解元。如今,本宫赢了张贵妃不少绸缎,你说,我本宫应不应该说一声谢谢。”

孙淡不觉宛尔,想不到自己的考试成绩居然被宫中的女人们拿来赌博:“还好孙淡没让娘娘输掉,否则臣就罪该万死了。”

陈皇后好象很后怕的样子,孙淡看到竹帘后的那到清丽的人影用手拍着胸脯,道:“万幸孙卿家中了头名解元,也就顺利地进了内书堂。否则,若是让那黄锦另外安插一个人手进去做学长。以后,这宫里的奴才们可都变成张妃他们的心腹,还有本宫容身的地方吗?孙卿啊孙卿,本宫可是很看重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才是。”

陈皇后的话说得很露骨,她已经将话挑明了,要让孙淡把内书堂的人才都帮她抓在人中,以积累资本同张妃来一个论持久战。

可惜孙淡心中却大不以为然,以他现代人的先知先觉看来,未来的十多年,张贵妃会很得宠,而陈后好象从来就没被皇帝喜欢过,直到嘉靖五年因小产而去世。

后宫里的事情本就麻烦,不过怎么做,帮哪一方,起结果都是一地鸡毛。作为一个外臣,孙淡本就不想牵涉进这种事情当中去。

而且,陈后也是一个没什么心计的。若她真有能力有手腕,甚至有一点头脑,也不过说出这种急不可待的话来,试图拉孙淡入伙。

看样子,陈皇后也是急眼了。如果没有孙淡和毕云帮忙,她根本就不会是张贵妃和黄锦的对手。

孙淡有些不愿意参加进这种讨厌的内宫争斗中去,不觉用责怪的目光看了毕云一眼。

毕云拉孙淡下水,心中有些羞愧,下意识地将头低了下去。

孙淡叹息一声,暗道:看样子老毕也是个眼睛里不糅沙子的人,黄锦摆了他一道,他无时无刻不想报仇,甚至不惜参加进这种宫廷内都之中。

见孙淡久久不肯点头,陈皇后还没意识到其他,说:“孙卿,你是陛下最信重的外臣,有你协助,本宫就不用怕那张狐狸了。”说到这里,陈后牙齿咬得“咯吱!”乱响,显是恨那张贵妃入骨。

孙淡如何肯答应,只轻轻道:“娘娘这次找微臣来说《庄子》,那么,《庄子》究竟是一本怎么样的书呢?庄子认为,人的本性是无羁无绊的,但由于太多的物质利益使我们迷失了人的本性,才会被功名利禄所累,丧失了快乐的人生。”

孙淡突然扯到庄子身上去了,让帘子后面的陈皇后一愣。

孙淡继续道:“其实,娘娘本不该对臣说这样的话。这些话不合体统不说,若传了出去,对娘娘你也不好。”

竹帘后面的皇后被孙淡责备了这么一句,心中不喜,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毕云也是脸上变:“静远慎言。”

孙淡也不同皇后多说,只对毕云道:“毕公公,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毕云:“你说。”

孙淡:“我在山东济南的时候,曾经同小杨学士在大运河边踏青。杨慎当时就指着河上往来不绝的船只问我,‘孙淡,大运河上的船只来来往往,这么繁华,一天到底要过多少条船啊?’。”

毕云皱了下眉头:“鬼知道,河上每天过那么多船,没有一千,八百总有吧。”

孙淡不住摆头。

连竹帘后面的陈皇后也安静下来,好奇地透过缝隙看着孙淡。

孙淡接着说:“我当时就回答道,‘只有两条船。’。”

“怎么可能只有两条?”陈后一呆,忘记了同孙淡生气,忍不住出言询问。

孙淡轻轻笑了起来:“一条为名,一条为利,整个大运河中来往的无非就是这两条船。司马迁在《史记》中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除了利,世人的心中最看重的就是名了。多少人辛苦奔波,名和利就是最基本的人生支点。那么,庄子又是怎么看待名利二字的呢?”

再没有人说话了。

孙淡的声音平静而恬淡地在屋中响起,“这也就是我今天所要讲的《庄子》,首先,我说一说庄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好象过了很长时间,又好象很短。

反正孙淡是说得口干舌燥,一篇于丹的《庄子心得》被他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看陈后也不是一个有多大学问的人,老实说于丹的东西很浅显,只适合给像陈皇后这种程度的学生扫盲。若换成内书堂那群学员,这种东西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严格说起来,于丹不过是一个学术造星时代的产物,同学术大师还有很长的距离。不过,她是遇到了社会上刚兴起的那股国学热,又上了百家访台那个平台,这才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但不可否认,她的东西非常好看,有一种独特的趣味。

陈后听得入神,只觉得心中一片平静,先前的烦躁和恼怒再也寻不到了。

这个时候,孙淡恰恰将《庄子》讲完。

只见他长袍一挥,如清松一样站在陈后面前,面上挂着恬静的笑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陈后感叹:大哉斯言,想不到所谓的圣人之言也可以这么讲,也能用这么简单的话就说得分明……这个孙淡,真不愧是当朝首屈一指的大名士……虽然长相普通,可那种风度气质,却将天下间那些所谓的名士才子都比下去了……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一想到这里,陈后心中一颤。

耳朵边传来一阵咕嘟的声音,忙将已经陷于缭乱的目光收回来。

她叹息一声:“孙卿你说得句句在理,可孔子有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李康也说过‘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有的人就是看不得别人比她高一头啊!”

孙淡知道陈皇后是不肯放过自己的,今天无论如何要让他表态。

他想了想,说:“有一个人,他得到了一张天下无双名贵的紫檀木弓,这把弓非常重,很压手,这恰恰是勇士所要的,这个紫檀木,多年的古木,非常的沉实,压在手上非常好用。然后这个人看了半天这个弓,说这个弓是天下最好的良弓,它在使用的时候肯定是最好的,但是它不够华美,太朴素了,怎么办呢?说紫檀木既然有这么大弓柄,所以他就找了一个天下的能工巧匠,说你在这上面给我雕刻整整一幅行猎图,这个巧匠当然尽展他身上的技巧,惟妙惟肖,把整个这个弓柄上画了一幅行猎图,有奔跑的马,有追逐的猎物,有搭弓射箭的人,有天上的太阳,地下的土地,把这个弓雕得到处都是花纹,主人拿到手里说,这个弓现在才真正叫做至极完美,最好的一切都加在它身上。这个时候他搭弓引箭,用力一拉,嘣的一下,弓在他手里断了。”

陈皇后若有所思:“孙卿的意思是?”

孙淡一咬牙:“娘娘已是六宫之主,又何必跟人争。别人臧也罢否也罢,总归不过是在他们手上的弓上刻花,做多错多,莫若不做。此,才是老庄的智慧。”

陈皇后喃喃道:“是我,本宫已是六宫主人,再同人争,只不过给了人攻衅我的口实。莫若不做,莫若不做。”

窗外的雪还在落着,还在随风飞舞着。

孙淡也知道自己算是上了陈后的贼船了,微微一想,其实,能够有陈后这么一个政治上的同盟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毕云、陈后的政治联盟已经有同任何一方政治势力叫板的实力。

罢了,再指点陈后一句吧:“娘娘,箭在射出去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张弓搭箭的那一刹那。陛下如今的心思都放在毛澄的奏折上面,娘娘若真有心替陛下分忧,不妨提议让陛下接陛下的生母来京。到时候,皇太后的名分怎么定,都是一件可大作特作的锦绣文章。”

陈皇后眼睛大亮:“孙卿的意思是?”

孙淡微笑:“现在不急,总归要等陛下同大臣们先讨论之后,有了定论再说。如此,陛下也会顾念到你的一片孝心,感念你的德行。”

毕云一拍额头:“高,这招实在是高。”大概是怕陈后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厉害,他接着说:“毛澄和他背心后的内阁阁臣们为了所谓的大礼,闹得陛下母子不能团聚,在道义上也站不住住脚。只要陛下生母一到北京,自然会激起天下间有良知有血性的士人的愤慨,如此一来,陛下就主动了。不过,正如孙淡所说,现在还不是提这个建议的时候。还等等陛下实在想不出办法时,由皇后娘娘提出来才好。如此,陛下能真正明白娘娘你的功劳。”

陈皇后也激动起来,她也知道只要这个主意一出,皇帝甚至未来的太后就算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她陈皇后的皇后位置也稳如泰山了。

果然……有了孙淡这个无双国士就是不一样。

张狐狸,你手下有这样的人才吗?

第二百七十章 犟种

当然,什么时候想皇帝提出这个建议,火候如何把握,却是一个值得考量的问题。

作为陈皇后如今的贴身太监,手下第一干将,毕云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孙淡如今算是进了陈皇后的阵营,考虑到陈皇后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很多事情看不清也看不透,只得耐心解释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现在不急,总归要等陛下同大臣们先讨论之后,有了定论再说。”

毕云知道孙淡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故意问道:“静远,依你看来,大臣们会如何讨论,什么时候能够得出了一个定论?”

孙淡:“大明朝的办事效率一向不快,况且此事关系到皇帝的皇考的实质,不能不慎重。因此,我觉得,至少在今年应该没有一个最终的结果。况且,我觉得,马上就是会试,陛下的恩科要紧,在考试没结束之前,朝中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会暂时放在一边。娘娘若要向陛下建议去接皇太后进京,可在恩科结束之后。”

“这个可有什么讲究?”陈皇后还是不解。

孙淡当然不会对她说,只要恩科一结束,再讨论皇考问题的时候,自然有新科进士们不满众臣将皇帝逼得母子不能相认,发出另外一种声音。而这种声音直接触发了大礼议之争,影响嘉靖朝政局达数十年之久。

这也是孙淡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先知先觉。

实际上,皇帝大概也朦胧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让群臣反复讨论,只可惜,如今的朝臣们不会有人发出皇帝所希望听到的声音罢了。

孙淡淡淡地说:“也没什么讲究,只不过,如今大家的心思都没在着上面而已。”

陈皇后只得道:“如此,本宫就按照孙卿说的办好了。孙卿的意见,本宫是相信的。”

孙淡:“多谢娘娘的信任,按照大明朝的制度,内宫不得结交外臣。娘娘以后若有什么事,可着毕公公来找我就是了。臣告退。”

他一施礼,就要离开。

“孙卿且等一下。”

“还请娘娘吩咐。”

帘子后面的陈皇后好象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说:“前些日子我同张贵妃打赌,我赌你能中今科顺天府乡试的头名解元,好在孙卿果然得了第一,也让本宫赢了不少。你说,本宫是不是该赏你点什么?”

孙淡如今也是小有身家,对财物并不怎么热心。况且,皇家的赏赐未必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很多时候也不过是表示对朝臣的一种恩宠,有的时候是一双鞋子,有的时候是一顶帽子,有的时候甚至是一盒点心。

孙淡忙道:“臣不敢要娘娘的赏赐。”

“你不要,可本宫不能不给。”陈皇后想了想:“听人说孙卿你家道殷实,寻常东西也看不上眼。不过你们这些做才子的,大多喜欢字画书籍什么的。本宫手头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这样,我听本家的兄弟陈榕说你也是丹青妙手。本宫平日间也喜欢画上几笔,恰好画了一副画儿,就赐给你了。”

毕云笑眯眯地捧出一个卷轴递给孙淡。

孙淡听说不是名家字画,心中颇不以为然,可又不好驳了皇后的面子,值得接了过去,“谢娘娘的赏赐,臣告退。”

然后就同毕云一道离开了豹房。

孙淡已经明白过来,先前毕云说皇帝也要过来听他讲道根本就是骗自己的,事实是陈皇后私底下召见朝臣。

孙淡也不同毕云多说,只无奈地摆头:“老毕啊,你这是在玩火呀!”

毕云有些羞愧,可依旧镇静地看着孙淡:“静远你想独善其身也不可能了。”

孙淡:“怎么不可能呢,老毕啊老毕,以你我的从龙之功,还需要走皇后的门路吗?说句难听的话,老毕你就算什么也不做,这辈子也会在东厂都督的位置上坐得稳稳当当的。而我孙淡,只要考中进士,进了翰林院,熬他一二十年,怎么着也该入阁为相吧。阳关大道不走,偏偏要涉足后宫之争,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如今的情形看起来挺简单的,不过是皇后和贵妃争宠。可你想过没有,一旦这两个娘娘将来有了皇子,事情就演变成夺嫡之争了。一个不慎,你我都有杀身之祸。”

毕云轻轻一笑:“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孙静远虽然学的是圣人之言,其实最最精通帝王术了。干这种事情,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孙淡一呆,自家的事自家最清楚,说起真本事来,他所谓的名士大名不过是抄袭而来。若说起能够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本领,其实不过是现代人对古代历史的先知先觉。可在古人看来,自己凡事都算无遗策,事事都领先别人一步,不正是活脱脱的从龙帝王之术吗?

毕云又劝道:“如果没你我帮衬,不出意外,陈皇后迟早要被废掉。”

孙淡心道:废话,没发生的历史又有谁比我跟清楚。如果不出意外,几年后,陈皇后将受惊而死。

毕云:“如果陈后被废,张贵妃肯定回被扶正。到时候,就算你我什么也不做,只怕他们也容不了我们。静远你不是想入阁吗,你觉得到时候有没有这种可能?你不惹事,可别人要惹你啊?以前你不是常常对老毕我说过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

孙淡虽然口头不肯服输,可却也只能苦笑着承认自己如今算是进入了陈皇后的阵营:“老毕,我被你给害死了。”

毕云见孙淡点头,心中欢喜:“有静云在,陈后无忧也!只要能将太后接回北京,陈后的位置算是坐稳了。”

孙淡摇头:“未必,陈后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尽快生下皇子。老毕,皇帝如今还去陈后那里吗,一个月去几次?”

毕云心中一凉:“今上内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对于女色却不怎么放在心上。自进宫以来,就没到陈后那里去过一次。”

孙淡:“你得想个法子啊?”

毕云苦涩一笑:“我能有什么法子,老天保佑吧。陈后没有诞下皇子,我这个做奴才的就是没有根的人。”

孙淡同毕云说了几句,这才同他分了手。

他一边走着,一边随手展开陈后的画看了一眼。上面画了一丛牡丹,牡丹上有两只蝴蝶翩翩起舞。画得倒也生动,只可惜匠气十足。孙淡有钱之后收集了不少名家字画,黄山谷的字、赵佶的画、李公麟的马都有收藏,一般人的画还入不了他法眼。

意兴阑珊地将画卷了,正要走,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偏僻之处。

正要寻路出去,却听得一片喊声:“打死这个狗东西!”听声音起码有十来人,都是小太监。估计是那些野小子们专门寻了这个僻静的地方决斗,皇宫中而已不一片净土。有人的地方就有争夺,小太监也不例外。

“啊!”痛楚的声音凄厉地响了起来。

这声音正是陈洪。

这一声痛苦的叫声让孙淡心中一惊,寻着声音向前走过去,穿过一条荒僻的小道,进了一道月门,就看见前面有一群人正在斗殴。

孙淡对下层太监的生活没任何认识,心中好奇,也没急着走出去,就藏在一大丛冬青树后面偷看。

却见陈洪正在前面狂奔,后面追着十来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

他昨夜被人打成猪头,本就鼻青脸肿,如今旧伤上面又添新伤,另外一只眼睛也青了,鼻子也在不住流血。更离谱的是,他身上的宫服已经被人彻底撕成了两片,露出光敞敞的胸膛。在那胸膛上面,横七竖八的全是伤疤,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空着的一双手紧紧地捏着拳头,指节已经破了皮,红灿灿甚为醒目。

陈洪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路,身上和头上全是白气腾腾而起,整个人像是坐在蒸笼里一样。

后面那十多个小太监也跑发了热,头上额头上全是汗水,一个个喘得接不上气来。他们手上都提着木棍,不住在陈洪背后挥舞着,可惜总是迟了一步。

饶得如此,那些太监却不肯放过陈洪,尤自大喊:“快拦住这个鸟人,今日非打死他不可。”

此刻,白雪还在纷纷扬扬而下,陈洪每跑一步,就有几滴鼻雪撒落在血地上。

他一边跑一边恶狠狠地扭头喊:“他奶奶的,你们还不依不饶了?有种就追上来把我整死,你们的模样我可都记住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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