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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波猛然醒悟了过来，他明显感受到身边两个伙伴的反应，他们也一定想起了什么。
偷信号弹的那个夜晚，在林子中偷袭血虎连城的那个强大的黑衣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白骨平川。
怪不得他一下就说出了血虎连城是血虎的后人，他根本就不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
自己三人还设计偷袭他，用信号弹几乎晃瞎白骨平川的眼睛，得罪了团序列第一长官，贲波的脑子有点眩晕。
这真是自投罗网！
一路都没有想明白银甲阿雪怎样知道偷信号弹的是自己三人，现在终于明白，正副团长根本就穿一条裤子。
“为了弥补你们偷盗信号弹给本团带来的损失，我决定要你们三人到军械修造小队从序列兵干起，没有还清信号弹的金币，别想得到军饷，嘿嘿，慢慢干吧，你们出自火湖镇这个兵工厂，真是学有所用呢，记住哦，信号弹是军事重要物资，一个信号弹可是要10金币呢，你们一个月的军饷是十个银币，扣一年才能扣满一个信号弹，几十颗信号弹，你们可要努力还呢。”
白骨平川说完，哈哈大笑骑马跑开，留下三个神色木然的家伙。
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军士跑过来，围着三个人转了一圈，用力锤锤血虎连城的胸膛，露出羡慕的笑容，一副公鸭嗓子喊道：“哎呦，好家伙啊，这家伙一个人都能扛着火炉，这下子就是骡子不行了，还有这个苦力呢，嗯，这两个，还行，你们叫我老罗，以后就是你们的头，跟我走，去修造队去。”
修造队只有二十多人，在第五团队伍中后部，七八辆马车上装载了全部家当，两个大铁炉分别装载两辆车上，其余的都盖着苫布，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约有二十几人分乘几辆车，还有一辆车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一大早就开始打瞌睡。
来的路上老罗已经询问了三人的姓名，贲波一一报上，现在老罗扯开嗓子把三人介绍了一遍，却没有几个人抬头看这边，只是偶尔有人抬头，看到血虎连城的雄武形貌，都露出吃惊神色。
前方传来出发的号角声，老罗招呼三人上了一辆双辔马车，马车上几个人懒懒地向旁边让了让，修造小队随着大队出发。
车马辚辚，崎岖颠簸，贲波看到老罗双手上满是老茧和烫伤，显然是个老修造兵，得知三人来自火湖镇这个联盟极其有名的武器库，老罗虽见三人年纪不大，也不由得看重起来。
贲波笑道：“罗队长，我们从小跟着师父打铁，长刀短刀碾枪尖都能干，我这大哥更是厉害，要不是来参军，马上就出徒了，都能挣钱娶媳妇了。”
贲波满嘴胡说，若是说自己是贲氏的后人，血虎连城是父亲的嫡传，老罗只怕吓得从车上跌下去。
“哎呦，火湖镇的师傅们可是联盟的金字招牌，想当年，嘿嘿，我也用过火湖镇的刀，那钢口，没话说，砍上十几个人也不会卷刃，哪像现在第五团的兵器，都是垃圾，否则我们修造小队也不会这么忙。”
老罗感慨地说，大队很快上了夕阳大路。
去往日落要塞的大路名为夕阳大路，是火湖镇通往大北方的交通要道，由于连通联盟内地和北方的蛮族和山贼还有叛逃者，这些势力对联盟的盐铁和精致的生活用品非常依赖，并且蛮族腹地盛产黄金和稀有金属，这些联盟内部比较稀缺，是利润丰厚的东西，所以虽然联盟和北方冲突不断，但重利之下总会让人铤而走险，这条夕阳大路也就成了了流淌黄金的走私之路。
而由于夕阳大路上，血色城邦设置层层关卡收取重税，再加对走私的限制，使得大路两旁山林里被开辟出多条隐秘小路专门用于走私，由此产生的马队甚至专门为货主长途背负货物的背客也应运而生，生意兴隆，并由此也产生了一大批专门劫掠行商的山贼。
几年前火湖镇有居民亲友前来投靠，经人介绍做起了背客，结果不久就死在山贼手里，贲波三人曾随镇民寻找这些人，见过他们被山贼杀害的惨状，一气之下叫来连城和铁小虫干起黑吃黑，专门打劫小股山贼，成了夕阳大路黑吃黑三人众，是众多山贼的眼中钉。
说起夕阳大路的轶闻，没有人比贲波知道的更多。
贲波被老罗问起夕阳大路的故事，说的有声有色，不一会就连躺着的几个老兵也禁不住直起身听起来。
“那山贼头子在镇外的相好，外号三里香……”贲波咂着嘴道，“那腰细得一把掐，屁股又圆又翘，走起路来看的街上的老光棍脖子都抽筋，别看这女人腰细，可是那活就偏偏出在这腰上。”
几个联盟老兵油子，一听这里，两眼放光，一个满面红光满脸麻子的矮胖子，撅着肥厚的嘴唇，不屑地道：“你小娃娃懂啥，女人的腰一定要粗，粗好生养，床上还有劲，那要是筛起来，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切，那么一掐掐的小腰，搂一把都要小心，还哪里敢使劲摆弄。”
贲波摇头，“那你可不懂了，这三里香来历不凡，据说来自血色城邦最有名的青楼，师父外号七里香，一身内媚功夫出自名门，落魄青楼后更是很快做了花魁，她整治徒弟极为严厉，三里香从她那学会吮兔尾和汗滴杵两样本事，名声大噪，被许多富豪和风流人物追捧，为的就是三里香一身媚功，尤其是那汗滴杵，要的就是腰腿上的功夫，她在你身上四根玉趾踩在二十枚两摞金币，上上下下起起伏伏能整治一个时辰，想想那腰腿劲儿，啧啧……”
“额……”马车上一片艳羡地惊呼，吞咽唾沫的声音响起一片。
“什么吮兔尾？”一个老兵伸头问道，看到别人的眼神，急忙退了出去。
“那对儿大肉球甩起来，小细腰摇摇颤颤，满头的香汗滴在你的身上，那可是男人绝大的享受，啧啧，可惜……”
说到这里，贲波话头忽地打住。
“可惜？可惜什么？”马车上的老兵问话出奇的一致。
贲波摇摇头，叹口气，环视一周，“红颜祸水，此言果实至理啊，古人诚不欺我。”
“小兄弟，说话别大喘气啊，赶紧说下文。”那麻脸胖子急的满头大汗。
“就是就是，小兄弟快说。”
都说女人是男人永恒的话题，贲波这一番夕阳大路山贼夜会名妓三里香终被擒的故事，惹得满车老兵都没了睡意，就是别的车上的老兵看到这边说的热火朝天，也过来听听，听得入迷，干脆随着马车边走边听。
作为修造小队的新人，贲波已经和老兵打成一片。
“那山贼头子在血色城邦花重金弄了一回三里香，从那以后食髓知味日思夜想，回来后干脆潜入城邦，将三里香绑到夕阳大路，终日欢爱，那三里香一开始也是要死要活，但是架不住那山贼头子日进斗金，一下子把三里香震住了，再加上山贼头子许诺三里香再干上几票大买卖就和她远走高飞，过过天平富翁的日子，三里香一是图财，二是真想能有一天从良，心中也就同意下来，悄悄住在火湖镇外，可便宜了那条街老光棍的眼福了。
“唔……”几个老兵长出口气，恨不得自己就住在那条街上，每天就是看看三里香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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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夕阳大路上的惊魂
“老弟还没说，那山贼如何落网的。”一个长脸老兵赶紧追问下文。
贲波一拍巴掌，把几人吓了一跳。
“要不说女人是祸水，那山贼头子早已被城邦暗探捋到踪迹，追到了火湖镇来了，经过一番踩点，一个暗探认出了三里香，于是暗探们决定守株待兔，结果不过三天的功夫，那山贼就按捺不住来会相好的了。
贲波咳嗽一声，“山贼一身功夫，那是练过真气的高手，死在他手上的背客也有几十，平常十个八个暗探根本拿不住他，于是暗探决定让山贼在三里香身上把火泄掉，趁他腰酸腿软的当口，一帮人冲进去把他拿住。”
“嘿嘿……”“哈哈……”
老兵们会心地奸笑，心照不宣，有人甚至说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豪言。
“当夜，这山贼摸进了三里香的住处，暗探们不敢靠近，生怕那山贼耳力了得，一个不慎被他逃了，话说山贼进了屋子，道声我的小亲亲，可想死我了，这几天憋的流鼻血，看见母猪都眼花……”
“噗……”
几个老兵憋不住笑，一人道：“小哥，这样的事你又不在现场，怎么说的好像那山贼就是你一样，难道你看见了？”
“我是没在现场，可是那几十个联邦暗探可是在现场的不少，耳力出众，这些事情自然有人传出。”
“哈哈哈。”老兵们哄堂大笑。
贲波接着道：“那山贼说出这话，三里香呸了她一口，‘死鬼，那母猪可比我好，弄了它你还能打牙祭，哪像我吃的金银戴的金银’，山贼笑嘻嘻地道：‘你就是能吃下金山我也不怕，夕阳大路流淌的就是金银，不管你哪个口想要吃，我都要你吃个够。’”
“这山贼真他娘的不要脸，这话也说得出口。”
一个老兵脱口说道，看到旁边几个老兵怪他打断的眼神，连忙涎着脸笑道：“哦哦，继续说，小兄弟继续说。”
“嗯，没错，这山贼的确不要脸，他用抢来的金银，为那三里香打造了一杆八寸黄金杵，就是怕三里香在他不在的时候耐不住寂寞，出去偷汉子，他这么一说，三里香从枕下摸出那八寸黄金杵，张开软糯湿润的小嘴稀溜溜吮了几下，道：‘你不在的时候，这金银老娘还真的是没少吃呢，只是这死物冰冷的很，每次都冰得人家打哆嗦’。”
“妈的，这山贼忒不是东西，放着这样的娘们，竟然还要金银……啊对……杵子，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也他妈的这么想对不对？”一个老兵蹙着大嗓门，红着脸道。
贲波对那老兵翘翘拇指，“大哥真男人，那山贼也实在不是东西，他还腆着脸道：‘宝贝，下次我找个巧匠，把这黄金杵做成空心，可以注入温水，塞上塞子便是温的，到时候凭你自己侍弄，’女人啐他一口，‘就你花样多’，说着二人翻身上床，一番折腾就是半夜，暗探们悄悄摸到门外，不敢进去，只等着那山贼再弄一回，果然那山贼火气旺盛，还没放净，于是又来一火，这把火烧了半个时辰，中间更是花样百出，弄得三里香欲醉欲仙，连声讨饶，最后听那山贼甩出二十枚金币，在床上叠成两摞，三里香只用四根玉趾踩在两摞金币上起伏起来，两盏茶的光景，那山贼不堪侍弄，便开始求饶起来，就这当口，城邦暗探踹门而入……”
“啊……！”
听到这里，周围老兵不约而同一声惊呼。
“一时间刀光闪耀，吓得三里香大呼小叫，金币踢得床上地下到处都是，山贼那口刀就放在床边，仓促间就去拔刀，结果却被三里香踩住刀柄，山贼心想自己轻功了得，就要跃出房顶逃走，谁知三里香她自幼习练媚功，下面软如水母，硬如铁锁，这下惊惶之下竟然把山贼锁住了，山贼下身脱身不得，只好束手就擒。”
“哈哈哈……”现场一声爆笑。
这等香而又艳的故事讲完，众老兵笑罢之后也是唏嘘不已，羡慕嫉妒五味杂陈，只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山贼，便是捉了被砍了，也毕竟享受了艳福。
老罗摇头笑道：“小兄弟可别说了，再说我们这些人都要去当山贼，只怕白骨大人要带着一群兄弟进剿，到时候香的没吃到，反倒丢了吃饭的家伙。”大伙一听，更是大笑。
正说着，前方走过一段山路，山路坎坷颠簸，一辆拉炉子的马车陷在路中，老罗急忙下去组织人手拉车。
车陷得很深，而那处地方正是一个坡顶，老罗呼喊众人帮忙，老兵们纷纷跑过去推车，贲波三人也急忙下去帮忙。
几声鞭响，老罗前面拉紧缰绳，马车后众人用力，连城伸手一搭，车轮忽地跳出陷坑，可那两匹马却被鞭子打痛，此刻撒腿狂奔起来，直直向坡下冲去。
“哎呦！”
马车迎面冲来，老罗惊呼中一声躲开辕马抱住车辕，顺着山坡冲下坡去。
众人惊慌失色。
这山路正是狭窄之处，一边靠着岩石，一边却是山沟，一旦马失前蹄轻则撞上山壁车毁人亡，重则直接冲入沟内。
两道身影倏然跃上马车，随着惊马颠簸攀着铁炉很快到了车辕上，老罗一见竟是连城和铁小虫两个孩子，慌忙道：“快下去，马上就掉山沟里了。”
马车疾驰直奔山壁，连城暴喝一声，一脚踏在靠近山沟一端辕上，巨力使得马车轰地一晃，两马受到牵动，也堪堪偏离一点，并没有直直撞在山壁上，连城抓着系铁炉的绳索探身抓住老罗手腕，大力传来，老罗百十斤的身子被他轻易拎起，车辕擦着山壁发出剧烈的摩擦声，接着咔咔碎裂，那匹马也一头撞在一个凸起的岩石上。
此时马车已到了坡下，那马头撞得迸裂，马血喷溅在另一匹马头上，马见血受惊，惊嘶一声扯着马尸马车冲向山沟。
山路上传来众人大呼小叫，可是依然援手不及。
借着马车撞击之力，连城夹着老罗在辕上一踏越过马尸，扔下老罗反手拉住死马缰绳，奋力一拉，马车立刻一顿。
正在这时，一道乌光飞射而至，钉入那马头之上，辕马一头倒在沟边，身体重量向沟下滑去。
铁小虫探身，匕首光芒闪动，系马皮带纷纷断裂，接着一跃而起落在山路上。
马尸滚落山沟，连城拉住马车，缓缓向后退去。
“当啷！”
铁炉终于受不住扯拉，绳索断裂，掉在山路上。
老兵们纷纷聚拢过来，前方步兵后队也跑过来一些老兵帮忙。
拍拍连城的肩膀，老罗依旧惊魂未定，“很强的臂力，小伙子，你不应该留在修造小队，你这样的力量，应该去做强战士。”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没有看到这一幕的老兵们看着连城的身材，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丝忌惮之心。
贲波三人没有听说过强战士是什么，普通的兵种里并没有强战士这个称谓。
老罗指挥众人从载重轻的马车上卸下两匹马，换下死马，将炉子重新装上马车，继续上路时，老罗和修造小队里对连城和铁小虫经是刮目相看了。
连城身高力大，单臂可以拎起老罗的身子纵跳如飞，这已经是一级战士的标准了，说不定这孩子还是修炼果真气，如果一个修炼真气的战士在修造小队里，还真是大材小用了，老罗不禁对连城留心起来。
而铁小虫反应极为迅速，速度奇快，在最后阶段能够割断辕马皮带，没有让铁炉掉进沟里，可说身手矫捷，这两个孩子的身手，如何是跟着铁匠打造兵器可以有的？
还有那道射入马头的乌光，根本不会来自于修造小队，那么，只可能是——
“这三个孩子，还真是大有来头呢，怪不得是副团长亲自点名送到修造小队。”
火湖镇到日落要塞二百余里，计划要走五天，前三天天气晴朗，谁知第四天就下起了雨。
先是一阵急骤暴雨，山路上到处流淌着小溪，接着是小雨淅沥沥的连绵不停，道路变得泥泞起来，行军速度还不到前几天的一半。
老罗手搭在眉上，眯着眼睛看着远方雾气濛濛的山林，“这样下去，今晚就要在这半山宿营了。”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雨水顺着脸上岁月的沟壑流淌。
贲波站在他的旁边，心想还是大部队好呀，至少没有山贼的骚扰。
一路上跟在第五团后面的商队已经聚集了上千人，那是想日落要塞之外联盟平民聚居地贩运生活用品的行商和背客，当然也有暗中夹带一些违禁物品的人。
他们跟在第五团后面，就是借着第五团的力量平安到达日落要塞，这可是不花钱的大护送啊。
停止前进的号角传来，累得半死的士兵们欢呼一声，哗啦啦散开，各自寻找避雨的地方。
连城踩着水走过来，好奇地看着散乱的士兵。
“老罗队长，如果现在敌人进攻，第五团队怎么应付，恐怕损失惨重啊。”连城问道。
这句话也是贲波想问的，那天和银甲阿雪副团长大人一起出现的四名战士很厉害，和这些散漫的老兵完全不同，这个反差太大，让二人不能不产生想法。
就是铁小虫也早有怀疑，私下也谈论过。
老罗伸手在雨中一划，好像将所有的第五团士兵涵盖在内。
“你们知道么，这些老兵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战士？”
贲波看了看连城，二人眼中都是怀疑的神色。
“对，久经沙场。”
老罗点点头，“他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厌倦了战争，被白骨平川大人收留，他们不想打仗，只想能好好的活下去。”
贲波和连城目瞪口呆。
就这些清晨还在打瞌睡的老兵油子，也曾经是经历生死的战士？
贲波看着四处躲雨嘻嘻哈哈的老兵们，“不想打仗，为什么不回家，离开军队，就不用打仗了。”
“他们没有家了，跟着白骨大人出生入死的战士们，有牵挂的都回了家，这些没有牵挂的，就选择留下来，用微薄的军饷去照顾那些战友们的遗属。”
“啊？”
就是连城的沉稳，也发出一声惊呼。
再看这些嘻嘻哈哈的老兵，两人的心情已经不同了。
临时的帐篷很快搭起来，贲波三人躲在一座破帐篷里，透过漏雨的帐篷，一个穿着灰绿斗篷的身影带着一队十几名战士从修造小队走过去。
“我没有看错吧，是银甲阿雪副团长，他的帽檐压得很低。”
贲波对连城和铁小虫说，“他们去后方干什么？”
连城看着后面延绵的商队，不能理解。
夜晚降临，湿漉漉的空气清冷，衣服在身上已经慢慢干了，透过破败的帐篷，可以看到满天的繁星。
“踢踏踏”的踏水声忽然传来，在夜色中显得很突兀。
老罗在帐篷外低声喊道：“快出来，什么也别拿。”
已经准备睡了的贲波三人耳力很好，听到招呼急忙整理好衣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