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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黑手算什么本事?”那年轻人还没有说话,刚才驾驶汽车的一个女孩已经走到他身边说道。
这女孩并不能说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但姿色相比于同龄的大多数人却要好上许多。
个子在女生当中也算比较高,能有一米六七左右,皮肤光滑白皙。
“喂喂,搞清楚,是你们开车差点撞到我俩,然后连句道歉话都没有,却出口成脏,谁更无耻还用我说么?”离东冷笑着说道。
女孩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我,微微一怔,到底也没说什么,转过头看向那年轻人:“你没事吧?”
年轻人摇摇头:“没事。”
“那走吧。”
“走?就这么放过他们俩?”年轻人显得十分不满。
女孩皱了皱眉:“不然呢?我们到这里是来玩的,不要被别人坏了兴致。”
年轻人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离东和我一眼:“不要让我在成都见到你们,要不然有你们好看!”
“哎呀卧槽,挺牛逼啊!记住你爷爷的话,以后来东北让老子再见到你,屁股给你打开花!”离东不屑的回应着。
这是我们四人的第一次相遇,绝提不上给对方留下好的印象,而下一次再见,却是在我与离东退伍之后。
“你脾气倒是好。”望着两人驾车离开,离东不满的对我说道。
我表示无奈。
“对了,谢谢。”
“谢什么?”离东奇怪的问我。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说。
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没事,举手之劳,以后万一真在一个部队,还指望你平时多照顾我呢。”
我笑了笑:“如果可能的话,一定。”
“好,一言为定!”
很快回到家,在家等了很久,期间也没有和离东联系,我思考了再三,因为拿不准他的身份也没将这件事对母亲讲起。
就在这天,也就是入伍的第一天,我竟然真的见到了离东。
他看到我也很意外,离着老远对我不停招着手:“这儿呢,这儿呢!”
我走了过去:“没想到,我们两个还真分配到了一个部队。”
离东咧嘴一笑:“可不么,这就是缘分啊。得了,什么也别说了,咱俩一起打过傻逼,今后还得一起扛枪,这就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啊。以后在部队要是还在一个班,谁欺负你你吱声啊,我保管把他教训的服服帖帖的。”
“那天我可没动手,不过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就你这个性格,估计进入部队就是被老兵揍的命。”我说。
离东摆摆手:“无所谓,反正再过一年就可以欺负新兵蛋子了。”
我感到无语:“你也就这点志向了。”
离东撇撇嘴:“你以为当兵能有多少乐子。”
“行了,老实的待三年再说吧。”我说。
想法总是美好的,但美好的想法却总能被现实所打破。
坐上火车后又一次返回东北,在大兴安岭靠近俄罗斯的边界位置,我和离东终于当了一名边防士兵。
有很多人想要当兵,但边防兵却绝对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先不说边防兵面临的危险,单说环境。
说实话,我从小在东北长大,但我还是第一次到达大兴安岭。
这里的环境要比在我国腹心位置要恶劣很多,无论春夏秋冬,天气温度都很低。
特别是冬天,我们外出巡逻边境线的时候真的可以算是全副武装,棉衣棉帽,恨不得把自己完全包裹在棉花下,但那寒冷的气息却仿佛能够深入骨髓,没有亲身经历过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而且冬天的东北最可怕的也就数大烟泡了,一次执行任务当中,我和离东险些在大烟泡内迷失了方向,差点被冻死在野外。
也不知道我们两个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跑回了边防站。
但这一次我们也俩算长了记性,毕竟每年都有新兵报道,那些最苦的活自然就落在了他们身上。
所谓的老兵油子,就是这么来的。
再有就是大兴安岭森林内的各种毒虫、毒蛇,那个真的是致命的,如果不是接到了特殊命令我们一般也不会踏进林子。
再说离东,这小子我真的是没看出来。
最开始接触的几次,虽然感觉他满嘴脏话有些不着调,感觉不怎么靠谱,可没想到我却依然把他看低了。
怎么说呢,这家伙纯粹就是集所有小流氓的特点于一身。
刚来的头几个月,训练非常苦。每天几乎是躺在床上就那睡着,还要担惊受怕晚上突然集合的哨声。
而且那时候正是一年当中大兴安岭地区最冷的时候,一天的训练结束后我们几乎就是猫在寝室里,当有命令的时候才会走出寝室,平时一人抱着一个大茶缸子,拼命的喝着热水。
可即使就是这样,我们班寝室的几个人还是跟他挨个打了个遍。
我有时候怀疑可能离东就是手痒了,但就是这样,我们寝室内的几名战友却越来越是团结,这也可能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然后,他的目光瞄上了老兵。
我真的没见过他这种人,原来没入伍的时候听说过老兵欺负新兵这种事,但过了几个月我们却平安无事,可偏偏就是离东这个新兵先坐不住了。
有一天我刚洗漱回来,就看到寝室内的几个人正围在离东身旁,听他说着什么。
我也凑了过去,这不听还好,一听居然是他们正在研究怎么去教训那几名看起来不顺眼的老兵。
我们刚入伍,同在新兵连,平时受到几名老兵颐指气使的态度很不爽。不过这里毕竟不是社会,这里是部队,有着严厉的军规,那种小流氓般的打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了事的。
往小了说受到处分,往大了说送到军事法庭也不一定。
当然,这也只是我欺骗他们的话,真正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听我说完离东当时就不乐意了,说我胆小,而且也没准备带着我。
我说你就是傻大个,这种事特么的你能直接来么,咱们上边还有班长,班长上面还有排长,一层一层的那都是老兵。就咱们这几个人真干起来,吃亏就不说了,以后那处分咱们可是得背定了,你个新兵蛋子谁能信任你?
听我这么说,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几个人也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离东最后问我怎么办,我给他出了个主意。
简短截说,那天我们被打的非常惨,几天后的大会在全连面前做了检讨,又被记了大过,我们也算是老实了几个月。
但就是在这几个月内,离东却没有闲着,不知道怎么的跟后勤混好了,我们好几个人也跟着他吃了几天的小灶。
只是可惜的是,那名耳大头肥的士兵在前往县城采购的途中,被蜱虫咬伤,住院没多久后就死了,从此我们又过起了苦日子。
三年当中,我和离东没经历过多么大的磨难,只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会遇到过几名偷渡客,有的被抓住后遣送回国了。
但就有那种不要命的,抽出刀就向我们冲了过来,鸣枪示警后基本上他们也就软了,有那几个愣头青直接开枪打伤后被我们揍了一顿,带回部队后去向如何也就不知道了。
总体来说,在部队的日子绝谈不上有多好,可也是我和离东值得回忆的一段过往。
只是很遗憾,虽然我如愿的来到了边防部队,但却没有见过大水那年见到的班长,李心怡也依然是我心中一段难以言说的痛苦回忆。
终于,在退伍的前夕,指导员安排我们去执行最后一次任务。
除了平时的训练与拉练外,我们做的最多的就是边境巡逻,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可就是这一次,差点断送了我与离东两人的性命!
第十九章 边境巡逻()
那天恰好是个阴天,天空遍布乌云。
大雪下了一宿,早晨起床的时候门口的积雪已经快没了膝盖。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雪下完后就要刮风,有可能会形成大烟泡,在这种环境下执行任务极有可能因为失去方向,被困死在茫茫大雪当中。
零下三四十度的气温可不是开玩笑的,呼出的气体在眉毛上都结出了一层冰珠,那种寒冷可想而知。
不过这种天气在大兴安岭地区很常见,即使是部队,一般遇到大烟泡之后也会马上撤离,返回驻地,但还是有很大风险。
这些年就我知道的,光是我们连死在大烟泡里的就有两名士兵。
大烟泡刮起来的时候扬起的雪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到眼前的事物。
两人就是在返回驻地的途中与其他人走散的。
等我们发现那名士兵的时候,他也只不过站在距离驻地几百米远的地方。
当时雪已经埋到了他的腰部,整个人已经冻硬了。脸色青紫,一双眼睛被冻住瞪的铜铃一般。
虽然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但他还算好的。
另一名士兵经过了数次搜救后,直到现在,也没找到任何踪迹。
所以当听到指导员在这种天气还让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有些不太愿意。
“指导员,你看这天气,大烟泡随时就能刮起来,你这是不想让我们几个退伍啊,大不了我们再待几年不就行了,也不用往绝路上逼我们不是?”说话的是离东,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对指导员讲话。
这些年他优点我反正是没发现,但是脸皮绝对够厚。
从最开始与指导员顶嘴,不断的被关禁闭写检查之后,一直到现在过了几年,他再说什么话指导员已经生不起那气了。
按照指导员的话讲,他那交的检查都够钉成一本书了,再跟他计较都犯不上。
“离东,这是命令,你敢违抗军命信不信我直接给你衣服扒了扔雪堆里?”
离东没有丝毫惧意,相反却腆着脸凑到了他身边:“指导员,你别的啊,你让别人去行么?我看新来的那批新兵蛋子个个长的跟牛犊子似的,就那体格不去执行任务那不白瞎了么?”
指导员寒着脸:“少说废话,赶紧滚!”
离东不为所动,媚笑着望着他,不断的挤眉弄眼:“指导员,别让我们去了,我们眼瞅着退伍了万一出点什么事犯不上。等我们脱下军装,我亲自提两瓶茅台来孝敬你。”
“是么?”指导员瞪了他一眼。
离东连忙点头:“那必须的!”
“一排长。”
“到!”在远处有些傻眼的一班长赶紧出列行了个军礼。
“我刚才说什么你听到了么?把这小子衣服给我扒了,扔进林子里,他要是能回来直接关禁闭。”指导员怒气冲冲的说道。
“是!”一排长大声应道,然后摆了摆手,立刻有几名士兵不怀好意般的向离东凑了过去。
“诶诶,好了,别闹啊,我去还不成么?”离东臊眉耷眼的说了一声,转身就跑。
这次执行边境巡逻任务的是我们班,共十个人分成两个小队,五人为一组,由班长和副班长带队。
我和离东自然被分到了一组,副班长是河北人,叫任双箭。其他两个人一个来自吉林,朝鲜族人,叫朴路。另一个人来自河北秦皇岛市,从小海边长大,水性极好,叫曹阳。
我们五个人自打入伍以来就一直在一起,关系很铁,每次离东惹事都是我们一起给他擦屁股,被关禁闭挨揍也曾是家常便饭。
穿好装备拿好枪,一行十人在巡逻车的护送下走出驻地。
黑龙江省有着很长的边界线与俄罗斯接壤,但基本以河流为疆界,尤其以黑龙江乌苏里江以及兴湖的一半为主。
我所在的不队就驻扎在黑龙江我国以南地区,北临黑龙江,南方就是茂密的森林与山脊。
这里交通很不方便,除了驻扎在我们这里的部队之外,基本没有外人到访。
而所谓的边境巡逻,也只是沿着黑龙江疆界,一路巡逻。
路上偶尔也能看到不远处俄罗斯境内的士兵。
说实话,我们和对面的士兵也绝谈不上友好,有一次冲突甚至动了手,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事在边境地区属于常态,各为其主也算见怪不怪。只要不动刀动枪,什么都好说。
但自从上次打架打输了之后,离东对那边的士兵就有了成见。也是因为这件事,他被连长狠狠的骂了一通。
原因很简单,觉得他丢人。
坐在巡逻车内,眼见不远处走过几名俄罗斯士兵,就见他忽然抬手一指:“快看,那几个老毛子。”
坐在我身边的曹阳白了他一眼:“你没见过,还是想再让人家揍一次?”
离东一副撸胳膊挽袖子的模样:“打就打,怕个毛?我就是觉得他妈的老毛子从下生就在雪地里来的,巡个逻还能冻的直哆嗦,真他娘的丢人。”
“你可拉倒吧,这么冷的天气他就算含着冰出来的冻的哆嗦也正常。”任双箭笑道。
离东有些不忿:“那不能,我看他们几个就不是老爷们,要是受不了这个苦就赶紧滚回家奶孩子去,出来当什么兵?”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差点没哭天喊地跪着求指导员不想出来巡逻。”朴路也跟着开口。
他说完话,其他几名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的士兵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离东气息一滞,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们一眼,忽然将目光转向了我:“我说陈南,刚才他们几个熊包不敢说话也就算了,你可是跟我一起来的,怎么也不为我出头,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多尴尬啊。”
我说:“你疯了吧,我一个普通士官你让我跟指导员对着干?我可不想在零下四十度的天气里被扒光后扔出去。”
离东抬起手挨个指了指我们:“好啊,你们一个个的。当初跟着我吃小灶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现在老子有难一个个都跟着看热闹,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心这东西啊,真就是给狗吃的。”
“滚肚子!”我笑骂了一句。
“好了,别闹了,下车。”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班长发话了。
我们整理好衣服,依次下车。
冷,真的冷。虽然穿着厚厚的军装,但下车的一瞬间我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我将帽子压低了一些,让自己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下意识的看了眼天色,天空似乎要比出来时要黑上不少。而且风这时候也要大了许多,大烟泡可能随时都有可能刮起来。
“看好小黑。”班长将一条边防犬交给了朴路。
小黑是一条黑背犬,今年已经七岁,原本年初的时候就该退役,但是哈尔滨那边的边防军犬训练基地出了点状况,所以才暂时延长了它的退役时间。
小黑这些年立了很多功,包括在入境口岸搜寻到违禁物品,制服嫌疑人之类,但它毕竟老了,现在能力已经不如从前。
下车后在原地站了一会,身体已经有些发抖。
边防犬就是我们这些边防士兵的宝贝,在关键的时候它们总能救我们一命。
我们在距离边防站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昨天下过大雪,而且前些日子在部队与边防站之间的一处大山处出现了不明缘由的塌方,这段距离也就只有靠我们双脚来走。
五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常情况下可能也就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但眼下处在大兴安岭地区,积雪达到几十厘米深,又是在呼啸刺骨的北风内,要想走过这几公里的距离就有些难了。
可没办法,车过不去,我们也只有靠两条腿。
驻守在边防站的是武警部队,谈不上换防问题,我们虽然同属国家武装部队,但严格意义讲却是两个建制。
而我们部队的驻地,东西国境沿线十几公里,就是我们巡查的全部距离,其他地方由别的边防连巡逻。
下车后一直向西,大概走了能有两公里,我的眉毛和睫毛上便已经结满了冰珠。
这时候北风越刮越大,已经扬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我们站在风中前行的速度也降下来很多。
“班长,风越来越大了,如果大烟泡真的刮起来咱们就完了。”站在寒风中,就连说话都变得十分艰难,眼看着天气的变化,任双箭赶紧跑到了队伍最前对班长大声喊道。
我也看不到班长什么表情,站在队伍最后,感觉他好像有些犹豫。
“现在,距离边防站还有不到三公里,回去距离巡逻车还有两公里,到达边防站会很安全,回去有些危险,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班长转过身,大声对我们喊道。
边防站是很安全,有坚实的房屋可以阻挡狂风,但在这么大风的天气下,我们真的能多走出那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么?
“回去,回到车里,怎么也不会被冻死!”说话的是离东。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几名士兵的呼应,但还是有几名士兵持反对意见。
“任双箭,你怎么看?”班长问道。
“我觉得咱们应该回去,这种天气下如果多走一米都可能要了我们的命,你们难道忘了,那名距离驻地只有几百米却被冻死的士兵?”
他这话一开口,那几名持反对意见的士兵也沉默了。
“好,往回走!”班长说道。
事实证明,在明知道天气恶劣的情况下,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出来巡逻。
离东是对的,如果当初他的坚持能够成功,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但也有可能,害死更多的人!
第二十章 大烟泡()
班长下达命令,我们立刻转身准备返回巡逻车所在位置。
来时候的积雪几乎没了膝盖,走起路来十分困难。
虽然是原路返回,但回去却依旧趟着雪,路也不能说是好走。
天已经越来越黑,乌云在天空翻滚遮天蔽日。
北风呼啸,带起的雪花令我们视线受阻,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大家集中在一起,如果有事一定要通知身旁的战友!”班长大声喊道。
周围的战友并成两列,每个人之间的距离都十分近,在这种天气下很容易走丢。
不知道走了多远,我们原本来时走过的脚印已经完全被风抹平了,周围是皑皑白雪,身前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