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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礼春知道李冬根的邀请代表什么意义,只是他吃不准,李冬根是在认可他的人,还是认可了他这次行事的方法。
此时的陆渐红自然无暇去过问这些事情,很多事情是徐徐图之而非一蹴而就,就比如琦峰总理亲自向他指示的扫黄工作,用李冬根的话来说,要么不打,打就要打死,拿个棍子吓唬人的事情他是不屑于去做的。眼看着春节将近,陆渐红的返乡之旅也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尤其是两个孩子已经放假了的情况下,每天都在跟陆渐红讨论着回家过年的事情,这让陆渐红居然有一种思乡情切的感觉。
住在郊区农屋里的李悦诚心里头也是诚惶诚恐,他不是没有离开过家,但是那时的离开与此时的心态却是天差地别,昔日是逍遥自在,而今却是东躲西藏,虽然只待了一个星期不到,但是他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外面不时会响起鞭炮的声音,而自己却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样,他简直要崩溃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由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一件事情。白天他不敢出去,晚上他连灯都不敢开,这种折磨让他在几天里便瘦下去了十来斤,他再也待不下去了,犹豫中,他抓起了手机。
第3365章另眼相待
李府。偏厅。
夜色朦胧,华光初上。
轻舞的雪花柳絮般飞扬,院子里的腊梅在灯光下已看不出颜色,淡淡的幽香随风吹过,偏厅里亮着灯光,灯光下坐着两个人,正对酒浅酌,这两人自然是李冬根和张礼春。
李冬根之所以对张礼春另眼相待,并非张礼春是市委常委这一原因,诚然,能够获得这一票也是非常宝贵的,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张礼春的特殊性。说他特殊,有两个理由,其一,他还兼着公安局局长一职。而儿子的事情还需要张礼春去周旋。其二,张礼春的来历。他是从总理身边出来的,再怎么样,总理对他也要照顾有加,能够与他打好关系,虽然不至于受到总理的青睐,但是关键时刻说不定就会起到关键作用。
所以尽管李冬根感觉到张礼春在他与陆渐红之间似乎有点倾向性,但是这并不影响到他拉拢张礼春的决定,毕竟他现在改变了作战方针,陆渐红已经不是他的主要矛盾,至少现在不是,所以在这个小雪初降的晚上,李冬根约张礼春过来坐一坐。
张礼春也没有拒绝,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首先要立于不败之地,他是这个体系中的一员,自然也要寻求进步,但他不是狙击手,所以李冬根与他相交他并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刘清亲自下厨,将最后一道茶端了上来,张礼春道:“嫂子,辛苦你了,坐下来歇歇吧,我敬你一杯。”
刘清笑了笑,但是笑得很勉强,儿子的没有音讯让她心神俱瘁,她有些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李冬根怎么还有心情坐下来赏梅饮酒。
“你们边喝边聊吧,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搅合了。”刘清没有留下来,略显佝偻的身子拉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李冬根笑道:“她拿不出台面,你不要见笑。”
张礼春道:“怎么敢呢,嫂子是贤淑之人,贵为市长夫人,能够亲自下厨,真的很难得。”
李冬根笑道:“女人还是安份一些的好,料理料理家务,把后防线做牢实了,比什么都强。”
张礼春举起杯子道:“李市长,今晚叨扰,不胜感谢,我也邀请你跟嫂子有空的时候到我那边去坐坐。”
“没问题。”李冬根刚说完这句话,便听到外面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妈,家里有客人?”
声到人至,一个女孩子推门进了来,李冬根的眉头皱了一下,道:“悦馨,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这位是你张叔叔。”
李悦馨怔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客气地叫了一声:“张叔叔。”
张礼春笑了笑,李冬根道:“这是我女儿李悦馨。”
“李悦馨?是不是在京大任教?”张礼春不由道。
“怎么,你们认识?”李冬根很意外。
张礼春笑道:“倒不是认识,只是经常听我爱人提起这个名字,说李老师是年轻教师中的佼佼者。”
李悦馨恍然道:“哦,您是张市长吧?怪不得觉着眼熟呢,我在艾主任的办公室看到过你们的合影,真想不到,张市长真人比照片里更年轻更帅。”
张礼春挠了挠脑袋,笑着向李冬根道:“李市长,李老师说的我都脸红了。”
李冬根不由笑了起来,有了女儿跟他爱人的关系,走近那更有理由了。
就在这时,刘清匆匆地过了来,略有些异样地道:“老李,你过来一下。”
李冬根看刘清的样子有些古怪,不过她肯定有事,便笑着道:“礼春,你先坐一下,悦馨啊,你张叔叔可是你学长啊,他在京大读书的时候跟艾主任可是有名的金童玉女,你先替我敬几杯。”
李悦馨坐了下来,笑着道:“张叔叔,呃,我还叫您张市长吧,艾主任还在学校任教的时候我都称呼她泓姐,称你张叔叔,我还真有点不大习惯。”
张礼春觉得李悦馨挺有趣的,便笑着道:“怎么叫都行,也就是一个称呼。”
且说李冬根出去,刘清一直在向前走,等远离了偏厅,这才道:“老李,刚刚悦诚打电话来了。”
李冬根不由道:“他说什么了?他人在哪?他没事吧?”
刘清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眼泪一流,让李冬根的心里猛得一沉,失声道:“难道他……”
“没有,没有。”刘清是心系爱子,刚刚李悦诚打电话来的时候显得神不守舍,让她心疼得很,“老李,他现在在郊区,地址已经给我了,赶紧去接他吧。”
李冬根这才放下了心,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镇定,道:“镇定点,我马上安排人过去接。”
“你自己不去?”刘清有些埋怨李冬根。
李冬根的神情变得冷淡了下来:“他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去接他?”
刘清也知道,李冬根如果去见了他,那势必是要把他送到公安局去的,所以还不如不去的好,当下道:“我接到他了再打电话给你,老李,你看带他到哪儿去?”
李冬根沉吟了一下,道:“我打个电话给冬海吧,你跟冬海一起去,接到人之后,先在冬海那边住下。”
重新回了来,张礼春道:“李市长,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李冬根道:“再多喝几杯嘛,悦馨,把酒斟上。”
张礼春捂着杯子,摇头道:“我真的不行了,再喝就回不去了。”
见张礼春决意要走,李冬根也不强留,李悦馨这时站了起来,道:“张市长,我送您出去。”
送走了张礼春,李悦馨回了来,眼睛里带着莫名的光彩,坐到了李冬根的身侧道:“爸,大哥他……”
李冬根摆了摆手,道:“他的事我不想提。悦馨,你在京大还好吧?”
李悦馨心头微微一叹,道:“我没事,爸,大哥最怕您,等他回来了,您跟他说说,让他以后做事注意一点,不要太张扬了。”
李冬根默然不语,这个儿子自己教导得实在太少了,父亲对儿子的影响是最大的,或许自己太忽略了他的感受,缺少了交流,只是在这个时候才悔过会不会太晚了呢?
第3366章风雨之后
桌子已经被收拾走了,除了残留的一些酒气,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宴请过别人。
李冬根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门外不愠不火地飘着的雪花,只觉满嘴苦涩,而造成这个结果的正是他的儿子李悦诚。这种感觉自从他回到京城就已经荡然无存了,或者说,在重安的日子里苦涩就慢慢地变淡了,此时再次回味,更觉苦不堪言。
虽然张礼春说这案子大有蹊跷,言语之间似乎有一些偏袒之意,但是李冬根的心里真的打不到底,尽管他不相信儿子会干出这种勾当来,只是他并不知道在别人刻意的针对之下,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翻出来。
因而,此时的他忽然间真的很希望儿子能够蛰伏一段时间,因为他担心儿子真的承认了那些事是他干的,可是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儿子已经有了消息,那么这个消息要不要让张礼春知道呢?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李冬根在等,等刘清接到儿子打电话过来。
“老爷,喝茶。”阿福是李府的管家,是李家富的一个远房小表弟,战乱之中,子女全亡,一直与他们一家生活在一起,尽心尽力地为李家打理事务,李冬根没有回京城期间,都是他一手照料着李家上下。
李冬根已经习惯了阿福这样的称呼,更正了多少次都没有用,也只得由他去,接过了泡好的茶,却是没有喝。
阿福比起李冬根来似乎要更加疼爱李悦诚,垂着站在李冬根面前道:“老爷,少爷还没有消息吗?”
“坐下来说吧。”李冬根摆了摆手,他很理解阿福对李悦诚的关爱,阿福一生无妻无子,简直就把李悦诚当成了他的孩子,这一点李冬根是知道的,“阿福,我不在家的这些年,悦诚是不是胡闹得厉害?”
阿福很守尊卑,并没有坐下,仍然垂首道:“老爷,少爷他本性是好的,年轻人,做事难免有点乖张。”
李冬根叹了一口气道:“他已经超出乖张的范畴了,这一次的麻烦不小啊。”
阿福低声道:“老爷,少爷肯定是受到了陷害,我查过了,他跟一个叫周正旺的人走得很近。周正旺是市委副书记周百鸣的儿子,我看到过他跟萧家老大吃过几次饭。这个人的品性很差。”
李冬根忽然抬起了头:“萧家老大?萧佳石?”
“是他。”
李冬根的眉头皱了起来,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啊,隐隐之中,他似乎抓到了一些脉络,但是需要仔细梳理一下才行,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刘清和李冬海已经接到了李悦诚,正在往回赶。
“我马上过去。”李冬根骨血连心,放下电话之后道,“阿福,备车,去冬海家,悦诚找到了。”
“太好了。”阿福的老眼里闪耀着欣喜,赶紧去拿车。
李冬海有两套房子,一套在市区,一套在郊区,他们现在去的地方自然是郊区的房子。
李冬根到的时候,李冬海他们已经到了,一进门,李冬海迎上来低声道:“大哥,悦诚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状态不是太稳定,你不要太责怪他了。”
李冬根点了点他,李冬海带他到了房里,刘清正陪着儿子。
见到李悦诚的第一眼,李冬根满腹的怒火顿时都消了,这才几天没见,孩子已经瘦得脱了形,这证明他饱受心理上的折磨和煎熬,但凡一个人是不是毫无救药,就是看他干了错事坏事之后能不能心安,李悦诚显然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压力,也就是说,他还没干过丧尽天良的恶事,因为任何事情都会有惯性心理,就像打架一样,第一次打架难免心情紧张手足颤抖,但是打得多了,就习以为常了,干坏事也是一样。
“悦诚。”李冬根竭力保持着心情的镇定。
李悦诚虽然消瘦了很多,但是经过刘清的安抚,情绪上已经恢复了不少,噙着泪道:“爸,我不是故意的。”
李冬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冬海,带你嫂子出去,我跟悦诚好好谈谈。”
“老李,不要太凶了。”刘清舍不得孩子,在经过李冬根的身边时低声叮嘱了一句。
李冬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待门关上了,这才坐到李悦诚的对面,道:“一个真正的男人,无论做了什么事,都要有担当,特别是做了错事之后。悦诚,虽然我不相信你会干出那种罪恶的事情来,但是这需要你把事情的始末都说出来,如果一味地逃避,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恶化事件,向着更不利的方向去发展。你明白吗?”
“爸,我明白。”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一个人要想真正地成长起来,不是看他的年纪有多大,而是看他的经历有多少,风雨之后见彩虹。李悦诚打了这个电话,一方面是扛不住压力,而想获得家庭的帮助,另一个方面他也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高德志的死虽然与自己有不可推卸的关系,但是这是个意外,所以他要负责任,却不是刑事责任。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逝,李冬根在李悦诚叙述的过程中也不时的提问,一个多小时后,李冬根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明确的认识,再综合阿福所查出来的东西,李冬根已经能够断定是怎么回事了。
一切都没有在他的脸上有所表现,李冬根道:“悦诚,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会让你三叔带你去市公安局,你把跟我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明白吗?”
李悦诚点了点头,他已不是个年少无知的懵懂少年,但是他却是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虽然快三十的人了,只是太多的顺利让他根本没有经受过挫折,不过在这一次的事件之后,他的双肩将会变得坚强起来。
这一夜,李悦诚的心情是淡定的,他对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浑浑噩噩感到羞耻,或许度过了暴风雨之后,迎接他的将会是灿烂的骄阳。
第3367章当前危机
在李悦诚事件的处理上,张礼春有他自己的想法,在李悦诚主动过来说明了当时的情况之后,张礼春已经能够确定他的判断,而且暂时也没有其他的证据能够证明李悦诚是故意杀害高德志,当时那个小巷子突然闯过来一辆车,那也是个意外。所以张礼春与负责这个案子的人碰了一下之后,决定免于抓捕李悦诚,不过告诫李悦诚不要离开京城,保证随叫随到。
张礼春也在考虑几个问题,第一,举报者和拍这段视频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第二,这个人会是谁。第三,陷害李悦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三个问题,张礼春最后的焦点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周正旺。据李悦诚说,给他药的是周正旺,跟高德志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有周正旺,而他情绪激动与高德志产生口角的始作俑者也是周正旺,劝他出去躲一躲的还是周正旺。而通过对视频角度方面的技术分析之后,是第三者拍摄了这段视频,但是在画面中只有李悦诚和高德志两个人,怎么会没有周正旺的出现呢?只要李悦诚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周正旺拍的视频。
这个推断就很引人深思了,周正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去搞李悦诚?从李悦诚提到周正旺的态度来看,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而他们生意之间也没有什么往来,至于情感方面也没有什么交集,那么周正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政治人物总会从政治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如果周正旺不是周正旺,而是赵正旺、孙正旺,张礼春或许不会那么敏感,但是周正旺却是市委副书记周百鸣的儿子,那么就值得玩味了。
张礼春重新梳理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首先是李悦诚在明朗会所欲对陆渐红的女儿段若水下药图谋不轨,被陆渐红撞了个正着,不过陆渐红并没有过分地追究。这一点张礼春认作是陆渐红为了保证与李冬根的和睦相处。然后是高德志的死,由于李悦诚身份上的特殊,担心受到惩处而逃离。
张礼春忽然间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也是在忽然之间,他才明白陆渐红为什么第一次放过了李悦诚,第二次又示意他不要紧抓着这个案子不放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陆渐红似乎已经看穿了其中的玄机。
他真有这么神吗?张礼春有些吃不准,毕竟很多事情都是突发的,陆渐红再厉害也不能做到未卜先知,不过作为领导人,有着超然的敏锐嗅觉这并不奇怪。
张礼春决定按兵不动,对于这个判断,他相信李冬根也能推断得出,更能够理解陆渐红的意思。
张礼春想得没错,李冬根确实有所想法,他已经感受到不断迫近的危机,那么如何应对和如何反击则成为了他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至于与陆渐红之间,他暂时是没有想法的。
聪明人是能够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李冬根认为他现在的主要矛盾并不在陆渐红身上,或许在将来他们之间根本不会存在矛盾。树立太多的敌人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要想在京城有所斩获,前提是必须先稳固住自己的位置,但是此时他觉得自己的位置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威胁,那么该怎么作出反应呢?
一个人之所以厉害,就是变不利为有利,变被动为主动,李冬根无疑是个厉害的人,在眼前的这个雾里看花的局势下,他很快制订了一个明确的作战方案,那就是借力合力。
萧家既然存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想法,那么撕破脸皮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对方既然敢动,就有敢动的资本,虽然还不知道这个资本在哪里,但是可以相信,仅仅依赖于自己的力量与对方殊死搏斗,即便是胜了,也只是小范围的胜,就整个京城来看,自己还是输了,所以要打就要把战局扩大,让大家一起打,形成一个混战的局面,这样才不会让人有渔翁得利的机会。
所以,他去找了一趟陆渐红。
对于李冬根的到来,陆渐红并不意外。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是他基本都是以一种抽身事外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这样的话,眼界和思维都开阔了很多。
“李市长,请坐。”陆渐红走出办公桌,坐到了李冬根的对面,笑着道,“快过年了,市政府那边的工作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吧?”
李冬根道:“差不多了。所以有空到你这边来坐坐啊,前一阵子,上嘉的仇省长打电话过来,说是年前要过来一趟,说是和马书记一起过来,跟你商量一下,有个思想准备,到时候你也要参加接待。”
“马骏?”陆渐红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倒是不时地跟马骏有些联系,不过大多都是在联络感情,政治上的事情没有必要去多说什么,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没有重要的事情,提了也没太大的意义。
“好啊,敲定一下时间。”陆渐红道,“哦,对了,春节期间的一些活动安排,有时间让政府办交一份过来,我好统筹安排,免得到时候撞车。”
其实这些工作都是秘书长的职责,但是陆渐红在这个场合里提出来,无疑是想表达一个态度,那就是希望他们能精诚合作,如果换了以前,李冬根未必会搭这个茬,但是现在形势突变,风云诡谲,合则两利,分则两败,李冬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今天来,同样也是要向陆渐红表达这个意思,另外,他也有拉陆渐红下水的念头。
“陆书记,春节将至,公安局的行动还没有个结果,我的心里着急啊。”李冬根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伸到了这个方向,“我倒是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