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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剑,先饮洛暖心之血,再手刃齐英名,此两人,都为当世名将,人之人雄,是以,剑芒闪烁,令人烈烈不敢仰视。
洛暖心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爱惜地将短剑收起,然后笑道:“可是,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这把剑了呢……”
是啊,宝剑配英雄,红妆配丽人,现在的洛暖心,已是一朝三品,一军之帅,怎么不喜欢利器神兵呢?
听了洛暖心的话,蓝埏的眸子,却微微地苦笑起来:“只希望,你不要一念成执就好……”
“一把兵器而已……”洛暖心对于蓝埏的话,不以为然。她耸了耸肩,摊开手:“没有那么严重吧……”
蓝埏再摇了摇头。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日高照,风轻吹,满目青绿覆青翠,闪亮夺目。而两个同样身着男装的俊美男子,就依偎在一起,仰望长空。
时光静谧,岁月无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将眸光,同时投向了晴空蓝日,那里,云过千帆,碧落无穷,那里,日月交替,星月同辉。
远来的风,吹过两人的身侧,带来不同世间凡尘的清新脱俗的清凉空气。这时光,绵长悠远,而他们,就在这战与杀的缝隙中,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知过了多久,蓝埏忽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身侧的人,早已闭上了眼睛,正发出细微而均匀的呼吸。
原来,那一番折腾,再加上一月来都是睁着半只眼睛睡觉,所以,疲惫至极的她,竟然靠在蓝埏的身上,静静地睡着了……
多久了?
远京至到边关,行军一月,这一路上,她调度从容,指挥方遒。无论是冷月清辉,无论是寂寞阴雨,洛暖心,那个年轻的元帅,从来,都是以无比旺盛的精力,和生命力,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这一月之间,那个简单可以日理万机的年轻元帅,又是如何地调动她所有的力量,开动她所有的脑筋,对比历史,搜索枯肠,准备战术,制作战车……
那是她在异世的第一仗,在她的心里,也是用所有历史的积累和远古名将的第一战,所以,洛暖心要的就是一鸣惊人……
而今,她终于成功了第一步,所以,此时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她,神经一经放松下来,竟然睡着了。
蓝埏微微低下头去,一个吻,轻轻印在洛暖心的额头上。睡梦中的女子,被打扰到了,有些不耐烦地扭了一下身子,然后微微地皱了一下小鼻子,然后,继续睡了过去。
蓝埏淡淡地笑了起来。他扶着洛暖心的身体,然后小心翼翼在侧过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在蓝埏低头的瞬间,洛暖心的如水般的长长的发丝,在清风里飞扬,拂到他的脸上,痒痒的,刺刺的。十分难受,他帮她,一分一分地整理通顺,然后,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贪婪地嗅着她的发丝那端传来的清香,只觉得心醉神移……
已经睡着的女子,呼吸均匀,因为而显得苍白十分的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地呈献微微的红润。而她微微眯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阖下,在她洁白如玉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蓝埏知道,现在的洛暖心,瘦得厉害。
瘦的,不但是洛暖心的身体,她的眉,也开始经常性地蹙起,她的脸上,即便微笑,也是淡然,或者沉着。那张紧绷的小巧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狡黠的、奸诈的、算计的,还有十分可爱的迷糊的神情。
V234
现在的她,冷醒而又冷酷,决断而又凌厉。手段层出不穷,指挥有条不紊。整个庞大的战场,在她的心里清晰得仿佛是她手心的脉络一般,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仿佛在她穿上帅服的那一天起,她就和以前的自己,做了一个彻底的告别……
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无论那一缕跨时空面来的魂魄,在这一世里,身份是高高在上的,一国的元帅,还是一国的帝王,在蓝埏的眼里,她都只是那一个在兰心居里,神情狼狈,调皮而且可爱的小女人。
那个女人,口里说着恶狠狠的话,却会手下尽量轻柔地用尽全身的功力,帮他蜕去蛇皮。
那个女人,明明大声地训斥着青儿,可是,那个小丫头一个站不稳,她却紧张得,好象是摔到了自己一般……
那个女人,就泡在寒潭之中,全身冻僵,五脏几乎结冰,可是,她却连个“求”字都不会说……
那个女人,眼里,虽然只看得到银子,可是,到了现在,她却连一分银子,都没有用在自己的身上过……
那个女人,就住在他的隔壁,在受到挫折的时候,会在梦里哭泣,哭着要回到现代的家里去……
那时,他觉得自己的肠子,都痛得纠了起来。
都是那个女人,那个可恶的女人,入了他的眼,占据了他的心,慢慢地变成他在这个尘世之中,唯一的牵挂……
太子宫中
年轻的太子任中炎,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衫,领口、袖口,都绣着山河日落的样纹。
一屋子的暗黄的装饰,流光溢彩,泛泛生辉映,可是,和这一切有着不相称的是,坐在高台之上的主人,有着一线苍白到几乎毫无血色的脸,剑眉,星眸,刀刻般的薄唇,那样的相貌,自然是英俊十分。而且,他的气质,偏向温文儒雅,神淡轻闲。可是,凡是熟悉太子的人都会知道,这一切,都不过只是表面而已。事实上的太子,因为数十年来怪病缠身,所以,每到了新月之夜,就会要用极其残暴的杀戮,来平息内心的暴戾,所以,每到了新月之夜,整个太子宫中,都会弥漫着百花都难以掩盖的血腥暴戾之气。
所幸的是,他的杀戮,仅限于死囚、盗匪,还有那么通过各种不明的渠道送来的来历不明的人,对于那些和他长处久待的人来说,他的性子,还算是敦厚,也较能容人……
此时的他,静静地坐在自己常坐的那一张锦凳之上,眼眸半阖,用手支着下颌,正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镶玉珠。
他的对面,坐着一身雍容华贵的皇后。
此时的皇后,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没有了平日的威严,还有神祗般的、铁色的冰冷。
她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下半生唯一的支柱,黑白分明到冷光四射的眸子,是温和的,也是叹息的。
天之予人,从来有限,上天,给了她一个如此完美的儿子,可是,却有着令人不齿的,自己也无法触动的隐痛。
那样的痛,已经十年。
“皇儿,母后已经着人明查暗访,想要找出那个从你手下逃脱的人……但是,皇儿,当时,时已三更,你真的没有看清那人的形貌么……”
“没有……”任中炎的回答,是冷醒的,也是不耐的。衬着他眼底的,隐隐约约的暴戾,还有眉间的隐隐的不耐,言行之间,给人一种敬请不敏的奇异感觉……
多少次了?
这已经是出事之后,多少次,母后来这里旁敲侧击了?
可是,他不愿意说,真的不愿意说……
至于那个人,记得,又怎么不记得呢?
他记得,那个人,有着一颗灿星般的眸子,冷若冰霜,冷光四射。
当晚的自己,那把剑,明明已经刺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她却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然后,堪堪地闪了过去。
长剑一劈落空,然后手腕一反,落到了她的手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会杀了自己……
事实上,长剑在那一只苍白到几乎毫无血色的手中举起,那对黑白分明得仿如阳春白雪一般的眸子里,满是恨意,怒意,还有不可遏止的叹息……
是的,叹息。
当那把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一次横到自己的颈上时,薄薄的剑刃,划伤了自己的颈部的血脉。血,顺着早已沾满热血的剑刃一落而下,那薄薄的剑刃之上,沾着无数的血,别人的,还有自己的……
那一瞬间,神智已经有些清明灵台已经有些通透的他,真的以为自己在那个一瞬间,自己就会被死神带走。
任何人在死亡的面前,都会胆怯吧。可是,那一瞬间,他闭上了眼睛。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这样的无止境的黑暗,又有什么可以扼止的?他的生命中,所拥有的,不过是无尽的黑暗,和深渊罢了……
如果说死,就是解脱的话,那么,他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交到这个人的手上,最起码,她的眸子里的光,在一刹那,令他感到羞怯……
握住那把剑的手,则是一双稳如磬石的,有着生杀予夺的气势的,属于一个年轻高手的手。
那个人压低了声音,怒目而视。
他说:“你死有余辜……”
是啊,自己真的是,死有余辜……
可是,那个人却没有杀他。而是将手中的长剑“啪”的一声,扔到地上,然后将他用力一推,扬长而去……
那个人,连杀他都不屑么……
那个身影,拖着长长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洞口的转角里,可是,那个人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他勉强抑止住心底再一次涌出的杀戮意识,只是一反手,狠狠地扭断了自己一向握剑的右手。
剧烈的疼痛,令他的心,一分一分地清晰起来。他喘息着起身,慢慢地摊开的手心,紧紧地握着一枚琉璃镶玉珠……
那是,在那个人迅速地抽身离去时,他在那个人的身上,生生地拽下的……
皇后的话,还在继续。
她一边说,一边认真地望着儿子的神色,想知道一向沉稳内敛,不论有什么事,都会用自己的办法解决的儿子,会有怎样的想法……
可是,任中炎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V235
这人,逃也逃了,去也去了。任中炎相信,那个人既然举起的剑没有挥下来,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再去无聊地告发自己……
即便告发,又能怎样呢?
自己的生命,真的还有延续下去的必要么……
任中炎暗暗地叹息一声,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珠子……
不,还是有必要的,最起码,他要看清,那个从他的手下逃出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要知道,那个拥有着一对黑白分明得如阳春白雪般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的,他要亲眼看一下,自己的生命,是否有必要终结在那人的手中……
看到自己的儿子,已是微微的不耐,皇后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告辞离去了。
走在夏日炎炎的疏花淡影里,皇后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
于是,在离开的瞬间,她不由地开始猜测,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要令到自己一向心比天高的儿子,如此用心地维护?
已经在新月之夜,陪伴了儿子几乎十年的她,当然知道,他的儿子在什么时候,神智会清,当然也会知道,那个人,必是皇儿想要一心维护的……
再想那起那晚,还真的是诸多蹊跷。
本来,她是十万火急地要赶往太子宫的,可是,恰在此时,那个已经三月不曾登门的炎帝,却来了,他的身边,毫无例外地跟着他眼下最宠信的妃子,兰姬……
今年不过十八岁的兰姬,有着一张美丽得天人共愤的脸,倾国倾城。当然了,她的性子,在众多妃嫔之中,也是首屈一指。
得宠而不专宠,还经常劝慰炎帝要去看望皇后,和其他的一干妃子……
所以,那样的一个女人,虽然众妃之中,个个都恨得牙齿咬得痒痒的,当了别人的面,却说不一个“恨”字……
炎帝的突然来访,还有那个叫兰姬的妃子……
那一晚的反常,同她,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么?
要知道,在这深宫之中,一切皆有可能,又有谁能知道,张张毕恭毕敬,艳绝天下的脸,在对着她笑时,心里,又是怎样的恨你欲生,欲死……
而且,她在经过调查之后发现,那一晚,八皇子殿下的贴身侍卫张顺,曾经被人打晕在地,可是在他醒来之后,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二皇子任中垢那里,虽然一夜平静,可是,却有人看到,一个手持八皇子令牌出宫的太监,曾在他的宫中,久留整整一柱香的时间……
那么,这件事,同丽妃,还有任中垢,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那个向来嚣张得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丽妃,是否真的在暗地里,想要对付炎儿呢……
皇后在花影里,慢慢地走着,却也在将这三日来的线索,慢慢地归拢起来……
看来,丽妃,任中垢,她要对你二人,做一个重新的评估了……
面前,不时地有宫女、太监们匆匆而过,各司其职。皇后忽然看到,有一个下人,正迈着匆匆忙忙的步子,向太子宫走去……
那样的匆忙的神色,那样的小心地闪避着众人视线的神情,绝对不应该是任何一个有着正常职责的下人,所应该有的,皇后的眼神一凝,心里不禁“格登”了一下。
她在一丛花树下,停住身子,望着身边的孙皓,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句:“令人监视太子宫,所有人的行踪,要一一地向本宫报告……”
身边的孙皓,是已经跟在皇后身边,将近二十年的老宫人,此时一听皇后的语气,先是神情一呆,跟着,连忙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抬头,望着皇后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某一处,一直停留在那个下人,刚刚离去的地方,他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了,本宫也累了,我们先回去吧……”皇后忽然在温天的花朵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是啊,累了,怎么能不累呢?
身在深宫,二十年来如履薄冰,那样的勾心斗角的争斗,那样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殚精竭虑,又怎能么不累呢?
就好象此时,她如果一个退步,那么,赔上的,则是她的儿子,还有她身后的整个的家族……
可是,皇儿,你可真的明白作为母后的、作为一个母亲的苦心……
人去了,花落了,只剩下淡淡地风,拂动经年花开的花树,落下碎瓣万千……
***
洛暖心的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
是远来的风,在她的耳边轻轻吟唱的时候,在她的脸颊,轻轻流连的时候,悄悄地唤醒她的。
满苍翠欲滴,四周天高远阔。那两个偎依在一起的一大红,一深红的两个身影,仿佛潋滟湖边的彩虹,仿佛跌落雪海的花瓣,渲染着油绿,点缀着青翠,风景绝丽。
头顶的阳光,被人刻意地挡住了。淡淡的阴影,是蓝埏张开的衣衫,在他怀中醒来的洛暖心,满头,满身都是艳红,容颜憨憨,娇艳欲滴……
蓝埏身上的温度,依旧很低,整个人,都仿佛一块流动着的冰坨,可是,他却在刻意地提高着自己身上的温度。而且,用身上的衣服,将暖心想包裹得严严实实,让怀中的人儿在温暖中沉睡,不至于因为自身的寒冷温度,而打搅了美梦,冻醒了身体。
夏日的阳光,带着常人无法直射的威仪,洒满天地角落。刺眼的光线,穿透单薄的衣衫,直接落到刚刚睡醒的女子的脸上,使洛暖心的眼睛有些涩,她只睁开了一条缝,连忙又闭了闭。
夏日的阳光,依旧是烈而强硬的,仿佛要将头顶的光,光的热,全部都洒到天地万物的身上。
“你醒了?”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轻地动了一下,蓝埏的声音,在她的头顶,静静地响起。
他的声音,有随你走在天际,看繁花满地的执着,还有清风湿润,茶烟轻扬的欣喜。随着蓝埏的声音,有那么一刹那,使洛暖心的心,都感觉温柔起来。
那种感觉,仿佛是握住苍老,禁锢了时空,整个空间,就只有两个人,然后,只一下子,就到了地老天荒。
V236
蓝埏低下头来,轻轻地将洛暖心散乱和长发掖到她的耳后,然后再动一下身子,以便更好地挡住刺眼的阳光。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很细心,也很温柔,那表情,仿佛手中握住的,是绝世的珍宝,而他,只不过是侥幸好运的拾宝人而已……
“嗯,醒了……”洛暖心点了点头,然后伸了个懒腰,这才从他的怀中坐直身体,用手揉了揉不矢何时散乱的长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的怀抱,很舒服。”
是的,蓝埏的怀抱,不但舒服,而且令人眷恋,仿佛只要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你就可以将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都交给这一个对着你敞开怀抱的男子。
可以将生命都交付的男子么?哪怕你褪尽风华,他却依然还在彼岸守护你的那一个?
洛暖心忽然摇头,然后自嘲地笑了起来。然而,笑容还未敛去,她只觉得心都酸涩茫然起来。
你的路途,从此不见我的苍老,那是寂寞,也是这世上,最无奈的思念……
洛暖心的心里,霎时闪过一种冲动,她忽然想就此握住蓝埏的手,再不放开……
他们两个,不但来自不同的世界,还来自不同的时空,所以,若说是眷恋,那么,必先要承受必须分离的打击。
她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苦笑着的脸庞,对上了蓝埏的深深地注视着她的、满是深询的眼睛。她笑,然后开始毫不吝啬地夸奖:“小蓝,你的怀抱很舒服,是不是也曾给别的女人睡过啊?”
都说夏天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可是,在洛暖心的心里,这小孩的脸,却远远地不及蓝埏的脸变得快速……
洛暖心每说一个字,蓝埏的脸,就会黑上一分,一句话说完,他的脸,已经阴云满布……
再下一个瞬间,他忽然转过了眸子,脸上的神色,也忽然变得非常奇怪。
那样的奇异的哀伤,还有宇眉之间,令人难以言传的痛,生生地惊呆了洛暖心,她知道,自己已经在无意之中,伤到了这个“纯真”的孩子。于是,她用力眨眨眼睛,心里暗暗地想,要怎么补救回来。
可是,她的心,又有些委屈,怎么,难道说,她问一下都不行么?
有风,从两人身边吹过,吹动头顶卷舒千重的白云。也吹动了落日西去的步伐。
表情各异的两人,同时抬头望去。正看到山之巅,深入云天,只有一层白蒙蒙的轻雾,缭绕在云间,仿佛一条洁白的玉带一般,将山之巅的白,还山腰的青翠,生生地分开。
正在西斜的落日,躲进云层,将那一片洁白的云,喷成金灿灿的闪,镶着金玉一般的边缘,绮丽万方。
风长鸣,雾茫茫,又一天,即将消逝。
蓝埏是在情绪慢慢平定下来之后,才转过脸来的。他转过身来,望着渐渐西沉的落日,忽然静静地冲洛暖心笑了一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