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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2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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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言......................................
  [小说]
  朱大琴,请与本台联系...........................马秋芬
  良宵...................................乔 叶
  谢幕...................................刘抗美
  显微镜..................................东 紫
  想给你的那座花园.............................计文君
  [报告]
  巴拿马诱惑................................赵剑平
  岩石上崛起的化工明珠...........................张 松
  [天下]
  月圆之夜及其他..............................张悦然
  衣说...................................马小淘
  掌上风1981-1982.........................苏小卫
  [汉诗]
  近作两章.................................郑 敏
  十四行诗.................................马 莉
  [新浪潮]
  抽象的幸福...............................横行胭脂
  [旧体诗]
  赤子情怀.................................顾 浩
  留言
  过年了。祝福朋友们——我们的作者、我们的读者,祝福辛勤劳作的人们,祝福团聚的和奔波的人们,祝福老人们和孩子们,祝福这大地上所有的家庭,祝福我们的祖国,祝和谐美满,祝国泰民安。
  本期小说头条是马秋芬的中篇《朱大琴,请与本台联系》。这小说是写给朱大琴的,那位淳朴善良的劳动者,她对世界向她释出的善意满怀惊喜和感激;但这小说更是写给我们的,我们每个人。在大众媒体的时代和网络的时代,我们有如此多的机会表达我们对他人的善意,但是,这善意不应仅仅是即时的应景的,更不应是自私的——是的,善意有时也可能是自私的。在小说中,翁小淳和楚丹彤,她们都是普通人,她们无意伤害别人,但是,在她们的生活中,有一种习惯性的“不认真 ”,不能认真对待自己行为的道德含义。她们忙于做事和忙于成功,在如此匆忙和亢奋的生活中,她们的心神全在一件事如何做得“有效”,她们无暇思量一件有效的事是对是错。
  但现在不认真的人碰上了一个认真的人,她们伤害了一个认真的人。
  东紫的中篇《显微镜》,则讲述了另一个关于“认真”的故事。那位医生,她的问题是太过“认真”,她无疑是一个正派的人,但偏执的洁癖阻止她拥抱生活,使她失去爱的能力——我们承认世界尚未尽如人意,但这不应使我们对生活深怀疑惧以至躲进套中,不应阻止我们向世界敞开,走向他人,去付出、去爱。
  马秋芬的小说写得磊落欢快,东紫则机智细密,她们对人心中、生活中的习焉不察之事各有洞见。很多事已成“习惯”,已经成为“精神习俗”,小说家们也不用天天想着凶杀、奇遇,只要擦亮眼睛,注视和分析在人们身上运行的这些“习俗”,就能够写出有声有色的作品,就能够对生活提出真实的和迫切的问题。
  现在是春节,是热闹的假日,也是休憩和沉思的假日。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许都曾“不认真”也曾“认真”到了偏执,那么,就请看看这些关于“认真”的故事。
  ——编者
  朱大琴,请与本台联系
  马秋芬
  一
  开会的时候冯主任最不能容忍别人手机响。他过去当过几天文工团铜管乐队的小号手,现在一讲话就能和那时的某些感觉接上火,激昂澎湃,大棱大角,外加唾沫星子四溅,像个乍毛的长翎子公鸡。
  冯主任也不老给员工开会,一开会准是涉及少年宫生存和挣钱一类的大事。往往他正讲着少年宫转型后的分配制度,那制度可不是儿戏,是刀刀见血的,有那不识时务的手机像故意坏他一样,浪不丢儿地唱起来,横插一杠子,使冯主任气势如虹的神韵,不得不大打折扣;或者他正讲着在市少儿文艺汇演闭幕式上,他作为合唱团领队上台领奖时,市领导握着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冯啊……那该死的手机偏偏响在这节骨眼儿上,用鬼子进庄的节奏,拿刺刀挑他一家伙,他那贯通的气脉,一哆嗦就泄了一半。手机这东西最不讲社会公德,想什么时候响,就什么时候响,不管地点场合,带着厚颜无耻和低能弱智的味道。为此凡冯主任召集开会,要求必须关闭手机。
  其实光提要求是没用的。少年宫的员工虽没啥级别和地位,但业务上也都多少有两把刷子,一个个牛得很,眼里容不下人。包括冯主任他这个领导在内。有人说经济杠杆是只无形的手,冯主任自己的手治不了他们,就用无形的手治他们。他做出规定,开会时谁手机响一次,就扣谁一个月的电话补贴,响两次,扣两个月的,依此类推。少年宫现在经济上已脱贫致富奔小康了,各种补贴节节蹿高,光电话补贴这一项,一个月就能拿到五六百。这个规定一出台,会场立马就像个会场了。连武术班最刺头的秦教练、器乐班最傲慢的赵指挥、绘画班阴阳怪气的吴画家、舞蹈班最嗲气任性的苗芭蕾,原先他们那一个比一个不服管的闹人手机,现在都一概噤了声。
  此刻,冯主任要心无旁骛地宣布一项重大决策。他说,经过少年宫全体员工的几年努力,少艺班的品牌效应已经显现,建立小星星艺术团的时机业已成熟……刚说个开头,底下有个手机又混账地响了,冯主任怒不可遏,眼睛瞪得像琉璃珠子,透过镜框的上沿,循声望去,秦教练、赵指挥、吴画家、苗芭蕾那些刚有了点遵纪守法意识的带班老师,脸上或多或少地现出微妙的快意,眼睛都捉赃一样,扑向那声音。
  在目光的围剿下,编导楚丹彤一边掏手机,一边哈下腰接电话。她声音再小,话筒捂得再严,还是被全场听个一清二楚:喂,是翁小淳呀!哦,我开会呢……楚编导抬眼抱歉地看看冯主任,可她刚才说的翁小淳这三个字,就像一瓶软化剂撒到冯主任的脸上,他那恼怒的纹路一下就化开了,变软了,平和起来,问道:是翁小淳打来的吗?你接,你赶紧接!你还要转告她,我正开会宣布建立小星星艺术团呢!我还要专程请她来谈谈今后合作的事呢!她可不能不来啊!楚丹彤像个做错了事又得到家长宽谅的孩子,规矩而小心地点点头,踮着脚快步到走廊接电话去了。冯主任也不得不停下来,解释他自相矛盾的宽谅:电视台打来的嘛,翁小淳嘛,和谁断了联系,也不能和人家断了联系。断了这根线,咱们的小孩儿再能耐,谁认呢!接翁总的电话就算作开拓市场吧,属工作范畴,不作违规处理……底下的秦教练、赵指挥、吴画家、苗芭蕾什么的,都点头赞同。他们每人带的小班里,都能挑出几个灵透的小孩,不借助电视媒体来展示孩子们的才艺,谁能知道你这个孩子头儿有多大斤两?
  不一刻,楚丹彤急火火地回到会场,面带难色地对冯主任说:翁小淳让我突击搞个节目,挺急的,这个会……冯主任简单问了问情况,便说:那你还犹豫啥?快去吧,会议精神过后单独跟你说说就得了。你那个老同学是个要强的人,她交办的活儿可马虎不得!你可别忘了把我的意思传达到!楚丹彤应承着,拿起背包先撤了。
  在别人看来,楚丹彤在领导那里挺吃香。楚丹彤自己却有苦难言,那些人光看见她表面上得到些小恩小惠,却没看见背地里遭那份洋罪。她和电视台的翁小淳是大学同学,要说吃香也就吃在这层关系上,要说遭罪也遭在这层关系上。这不,遭罪的活儿又找上来了。刚才翁小淳急匆匆地在电话里说:老楚,我后天的《娱乐跑马场》大综艺,推出一台为农民工维权的节目,搞得可感人了,东家特满意!只是访谈板块,呈现出的苦难偏多,东家让增加点暖色,离直播就剩两天了,这点时间新增什么都来不及,想来想去还得借你的大笔杆子,写个儿童朗诵诗吧……楚丹彤不满地说:你以为我是写稿机器啊,一按电钮就来一个?对她的牢骚,翁小淳在电话里听也不听,拦过话头说:哥们儿,行了行了!我这边忙着哪!知道你一肚子都是黄连水!我这儿有响当当的黄金强档,节目吞吐量那么大,还亏得了你吗?听清了,这首诗是要写农民工子弟的,要正面一些,阳光一些,反正你本事大去了,尽情发挥吧,明天务必得交稿,留出一天时间好排练!翁小淳说完把电话撂了,楚丹彤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愣了半天神。十几年前她和翁小淳在大学里时,整日黏在一起,无话不说,现在可倒好,两人成了流水作业的上下家,你传我递,组装完活儿就拉倒,没了一句多余的话。
  平心而论,楚丹彤倒也能理解翁小淳刮旋风一样的作风。她担当总监的那档《娱乐跑马场》,采取现场直播方式,每周一期,一期咬着一期的尾巴,节目组简直忙成个真正四蹄翻飞的跑马场!正因为档期周转太快,所以个别节目断档掉头,临时撤换,就在所难免。而楚丹彤他们的儿童节目又是最广普性的,属于“膏药节目 ”,一旦有了缺口,出于两人关系的便利,让少年宫这边拣一个和主题多少沾点边儿的少儿歌舞、器乐演奏什么的,膏药一样啪地往上一贴,至少显不出大漏子。比方翁小淳和红十字会联手,为宣传捐献眼角膜,推出一台《光明天使》,楚丹彤和赵指挥就能为她拿出童声合唱《谁给了我明亮的世界》;翁小淳与妇联合作,为构建和谐家庭,搞《好媳妇》专场,楚丹彤就帮苗芭蕾把儿童舞《小羊羔爱妈妈》推上去,诸如此类的合作,总能闹个双赢的结局,往往还额外赚点小亮点。而少年宫这边在体制上属于自筹自支的事业单位,曾经穷得叮当响,举办各种收费的少艺班,为的是在经济上活起来,可排出来的一些小节目,总得找个去处,《娱乐跑马场》给了他们不少演出机会。这机会可了不得,动不动就上镜,多高的档次啊!常在电视上露脸的小演员,露着露着,指不定就被哪个电视连续剧的剧组相中了,充当了剧中的一个角色。有好几个都成了小明星。有电视台这个炫目的后盾,少年宫的少艺班就特别招眼,不想成品牌都不行。有那望子成龙的家长,挖门子捣洞地往少年宫送孩子。送孩子就等于送钞票。有了钞票,冯主任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他喝上酒总喜欢吹吹乎乎,他那张铜盆大脸一有了红扑扑的醉意,就爱翘着大拇指,志得意满地说:咱单位的经济效益,那是屁股上的火疖子,捂也冒高,不捂也冒高!就凭这屁股上冒火疖子似的效益,作为与电视台保持热线联络的楚丹彤,能不炙手可热吗!可楚丹彤自己才叫冤,热得她动不动就去堵枪眼,一会儿帮着写串联词,一会修改主持语,把自己歌词创作的专业都快丢尽了。
  楚丹彤为了熬夜写这又正面又阳光的什么诗,特意买了速冻饺子、方便面什么的一大包,好免去在灶台上的费力耗时。往家里走着时心里不禁想:多没志气呀,吃哪庙的饭,还得撞哪庙的钟!
  二
  楚丹彤拎着东西一拧开家门,见保洁工朱大琴正在大厅里擦地板。她擦地板不用墩布,总是跪在地上用抹布擦,这种擦法势必就要满屋爬。一见她这四腿着地的爬姿,楚丹彤就觉得扎眼睛,就像自己不人道,伤了人家的人格尊严。楚丹彤一边换鞋一边对大琴说:看你又这么擦,多不好!朱大琴不知道楚丹彤能回来这么早,她翻身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地板说:这地板油子多老厚,光光溜溜的,掸掸浮灰,比咱乡下铺席子的炕还干净!楚丹彤知道这女人是个话痨,平时只要和她一搭茬,一接火,正干活的她,脸上即刻就会现出大把大把的热情,然后扯出一堆哪儿和哪儿都不挨着的话题,绊住你。楚丹彤怕被她绊住,将东西送进冰箱,转身就进了书房。
  打开电脑,她琢磨着从哪下笔。门外朱大琴走路和清扫的声音太大,踢里蹋拉、叮里咣啷的,不停地搅着她。她想对门外提醒一下,可细一听,其实那女人和往常一样,很懂得分寸,只要主人在家,她举手投足都轻了又轻,压根碍不着别人。她知道,是自己的心太躁了,怪不得人家。她在电脑上敲上一行字,觉得不咸不淡的,删掉。再敲一行,假里假气的,又删掉。坐了大半天,显示屏上还是光光的。
  她出来上卫生间,见朱大琴拎着抹布正在喝水。她端着水杯,喝一口看看杯,再喝口再看看,还冲楚丹彤扑哧扑哧地笑。这笑是朱大琴说话的前奏,就跟风是雨的前奏一样。楚丹彤住了脚,朱大琴说:咱家小朵子语文学到十九课了,是《乌鸦喝水》。楚丹彤一笑,随口接道:我小学也学过《乌鸦喝水》,这课文是亘古不变的。朱大琴脸上立马灿烂起来,说:你猜这丫崽儿说啥?她说城里的乌鸦那么鬼道,还会叼石头子儿,这是因为水太少,才给乌鸦一瓶子底儿,够都够不着;咱乡下奶奶家泡子多老大,乌鸦一落一大片,往死里喝,那不可劲灌大肚!楚丹彤毕竟是与孩子打交道的人,她一听觉得怪有趣的:咦,小朵子看事的角度蛮刁嘛!朱大琴说:可不刁!旺田说她尽起屁儿,不吃书,为这还抬手给她一脖溜子;我看这丫崽儿是想老家了……楚丹彤听了心里一动,问:小朵子进城几年了?朱大琴说:我和旺田来三年了,小朵子起初留在乡下,前年才接过来,还不到两年呢!刚来时听汽车哞声,还打颤颤呢。老家山哪水的,满处花花草草,随她性儿去疯,能不想家?
  这朱大琴一讲到乡下,话就煞不住闸。自从她走进楚丹彤家后,这个浑身热腾腾的乡下女人,不仅将一股酸不酸、甜不甜的气腥味带进她的家,还把她远在四百多公里以外的田野、草房、菜园、牛羊、猪狗,都一股脑地带进了她的家。记得从家政公司第一次将大琴领进家门的时候,楚丹彤本能地排斥她身上泛出的味道,她一把推开一扇窗,还随口问道:你在老家养羊?当时朱大琴一听就笑起没完,惊异地说:你怎么知道?俺们家早先伺弄三只羊,还有两头毛驴子,七只鹅子,一只花老抱子领着一群鸡崽子,狗啦、猫啦、兔啦,般般样样,俺们家养得全货着呢!我和旺田一走,那些活物儿也就没了主儿,都相跟着撒出去了……从那一刻开始,楚丹彤就体会到这个女人不是一个人走进她的家,而是带着身后鸡鸭猪狗,啰里巴嗦一大群,闯进了她的生活……
  现在,楚丹彤需要的就是她身后那啰里巴嗦的一大群!她剥了,一块糖递给大琴,自己也剥一块。她这姿态就是怂恿她往下唠。反正朱大琴的身左身右,全是进城的民工,大人、孩子、亲戚、老家,打开哪道闸,扯出哪条线,后边的滔滔汩汩,丝丝缕缕,都是她日子的一锅烂粥。这些人和事,过去楚丹彤都听朱大琴断断续续唠起过,可往往是一耳进一耳出,现在两人唠成个一锅搅马勺。
  很久以来朱大琴孤单单地光干活,不说话,晚上回家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女主人能站着跟她说会儿话,既痛快了嘴,又痛快了心。漫无边际地聊了一气,楚丹彤的心里活泛了,好像跟着朱大琴,扯着小朵子,趟着青棵子,跨过垄垅沟,听着鸡鸣狗叫,回了一趟她们建宁县的老家。她心里忽然有东西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心里装着那一锅烂粥,打开电脑。她想着翁小淳“正面些、阳光些”的定调,敲上一行标题——儿童朗诵诗:《在爱的阳光下长大》。
  天亮时分,她经过一夜从田野到闹市的跋涉,两眼闪着湿润的光泽,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蹦一跳的小朵子了……她默读了一遍又一遍,被自己的诗句所打动。她本可以发给翁小淳了,可她却在等着朱大琴来上班,忍不住要读给她听听。八点一过,门锁咔咔地响了,朱大琴有钥匙,她打开门进来。楚丹彤从书房门里伸出头,见朱大琴一边戴套袖、扎围裙,一边冲她说着每天进门必说的废话:这天头,没啥风,阳气上来了……楚丹彤等不及,冲朱大琴招招手,说过来过来,我念念我写的诗给你听听!朱大琴整日价见楚姐写啊写的,从来也没听她念过什么,她忙放下刚拿起来的大抹布,趿拉着拖鞋,小跑着进了书房。
  我生在辽西山下,大片的农田很低很洼
  我生在江南水乡,门前的河滩很湿很滑
  我的老家在四川阿坝
  我的老家安徽,风景秀丽如同一幅山水画
  老屋的房前有柿树、枣树,还有浓密的豆角架
  故居的屋后有一盘石磨,还有陈旧的马车一挂
  小时候,我看见年轻的爸爸扶着铧犁
  从公鸡报晓,一直犁到夕阳西下
  小时候,我跟着能干的妈妈,放猪、打草
  还在小河里赶过成群的灰鸭
  窗外的大黄狗是我的老友
  榆树下的长耳兔虽然胆小,可对我却从不惧怕
  那两只倔强的山羊,趁我不在,总好顶架
  黑毛驴不嫌弃我小,也曾任我驱驾
  朱大琴听到这儿,掩着嘴这个乐:妈呀,这不俺们老家吗?楚姐你咋都编进课文里了呢?柿树啊,枣树啊,豆角架啊,都是俺们家的!那石磨,从俺奶奶婆娶进门,就抱着磨棍使它,都老掉牙了,还有那挂破马车,都闲下了,辕子底下都絮了鸟窝了!狗啦、羊啦、长耳子兔啦、鸭子啦,你说俺们家那旮闹不闹得慌?啧啧!
  楚丹彤说:这前院后院,还有那么点意思?我全是用小朵子的口气在说话呢!你往下听,看像不像小朵子——
  自从爸爸背上行李走出田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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