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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2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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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汪昵昵提起表哥。邓易惜才慎重地说:“你那位表哥,缺乏专业素质,现在干工头的,厉害得很啦!”
  汪昵昵说:“行就行,不行别勉强。”
  邓易情说:“你提过什么要求么?让我说行不行的话。”
  汪昵昵说:“哥,我敢为难你么?倒是你今日在为难我,明知故问。”
  这次谈话是在邓易惜办公内室的沙发上,是唯一的一次在办公室做爱。邓易惜刮了刮汪昵昵的鼻尖说:“好啦,我俩别逗了!你让他来市里,市郊有一段十二公里的沥青路,现在把它铺成水泥路,我就交给他。”
  汪昵昵说:“十二公里,还修修补补的事儿。”
  邓易惜说:“就他那点水平,现在只能干点修修补补的事儿。有些事情我还要跟他谈,他要想不打游击,训练出一支正规点的队伍,必须高薪聘请一个专业工程人员。”
  六
  两年后西枝市主管交通的副市长被判刑,市委与市政府大院里设了检举信箱。一封检举邓易惜的匿名信飞进了市委信箱里。那事儿来得突然,局纪委书记告诉他市纪委来人了。没两天他就进了市纪委学习班。事后他回想为什么不是局委书记亲自告诉他,而是纪委书记?那两天局委书记的脸色好像很严肃,局委书记跟他的年纪不相上下,跟他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老交通,从基层道班一步步走过来的,在人才的竞争上,邓易惜的唯一优势是名牌大学的实用专业。邓易惜自己也奇怪,蹲学习班那两天,他竟想些平时没时间去想的鸡毛蒜皮的事。也是凑巧,本来新宿舍楼是由局里统一装潢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依敏早不生病迟不生病,那两年得个风湿病,医生来家里问诊,跺着脚说:“你看看这地面,还是白色的,放射性元素对人的侵害就是慢性自杀的伤害。”医生建议铺木地板。依敏一天都不肯拖延。邓易惜很清楚副市长被抓应该谨慎一点儿,自己属于他这根藤上的人,虽然他是因为一桩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大事犯的案,但这种事情就怕牵,渔人撒下的网,一牵扯大鱼小鱼虾子一个不漏。邓易惜住三楼,书记住五楼。听依敏讲,那阵子书记老婆从三楼过,总要站在他家半掩半敞的房门口张望一会儿。邓易惜到底心虚:“你跟她讲你有风湿。”依敏说:“我因风湿在医院输了两次液了,单位上谁不知道谁?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见人强就眼红,你越讲她越不平衡。”
  你让人家怎么平衡?你坐在肥缺位置上,成千上亿的资金从你手上去支配,年终工程奖、项目奖,红色收入是公开的,灰色收入呢,天知道你有多少?招投标不用说,就说最小的事儿,开工程钱,手松手紧你能不吃回扣么?当然你不直接给工钱,但下属与你是否同一条贼船上的人?大院里唯有你开一辆奔驰车,本来这是市里专门拨款,鼓励你往省里多跑点资金,但那银灰色的油漆太亮了,天知道射得多少人睁不开眼睛。你还让汪昵昵悄悄办理儿子去英国留学。这世界上除了凭考 GRE去美国留学属于拿奖学金读书,什么英国、德国、新加坡、澳大利亚学费生活费几十万都是明码标价。走人还远着呢,不知怎么的漏了风声,走在路上就有人问:“儿子的事情办好了没有?”也许谁也没走漏风声,是人们以自己对社会的认识和习惯思维分析事物,时下权力在握就旗开得胜,金钱、情人与儿女出国留学是航船上顺带的果实。
  然而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引燃匿名信的导火线怕就是鸡毛蒜皮装潢房子这事儿,那阵子邓易惜忙客运站的招标顾不上家,依敏找的队伍。依敏与他一样读书人出身,性格大大咧咧,缺乏一般女人的敏感、小心眼。她听了老板的话,老板说不装也罢,要装不如海陆空三军齐备,于是八磅锤铜锤钉锤一起敲打,人家心里能不发生地震吗?
  七
  汪工头在腊月里第二场雪后按响邓易惜家的门铃。关于时间邓易惜记忆里很清楚,因为汪工头不只是来了他一个人,还有半头野猪。当他打开房门时,人立在门口,野猪躺在人脚下。虽然是躺在盒盖密封的盒子里,邓易惜眉头微皱,稍微犹豫然后两边瞄了几眼,把人与猪同时迎进屋。走到客厅临院的那扇窗前朝下望了一眼,雪水沉默融化的院子里有两三个他并不熟悉的过客,一辆屁股上溅满泥浆的红色的士正在开出大门口。
  邓易惜望着打开盒盖的汪工头说:“你这样不好。”
  汪工头说:“我知道,腊月里谁家没个亲戚走走,别人不会怀疑的。”
  邓易惜把茶几上的红梅香烟朝汪工头推过去。汪工头拿起来,“这烟太一般,还是抽我的。”说着他从自己的休闲夹袄里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支,用桌上的打火机点燃后递给邓易惜。
  邓易惜平时一个月也抽不了两条烟,进纪委后每晚在家猛抽烟,依敏说熏黑了墙,夺过烟撕碎揉乱用脚糟蹋都没用。
  “有事么?”邓易惜客气地问。
  “要过年了,我来尽点孝心,顺带说件事。要是您有时间的话,请您去五津路视察一下,两边都是山,是块狗不啃的石头,开挖太困难了,不过兄弟们还是把它搞下来了,这次你得给我加点价。”
  “还有多长时间完工?”邓易惜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反正是包工,与您磨时间没用,完事儿回家过年。”
  “行,超过里程的部分我让他们给你加运输费、推平费,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处境吗?”
  “妹妹对我讲了,说上面在查你了。”
  “你知道了我就少费些口舌,你回家过完年赶紧走人,走得越远越好。”
  汪工头侧望着邓易惜,扭着的颈脖子僵直了。老半天他才吐出一句:“你想让我滚蛋?”
  汪工头一直比较听话,这会儿的表现出乎邓易惜预料之外,他突然发现,这是个死倔头,一条没喂饱的狗,他的忍耐是等待着更大的利益,一旦他彻底绝望,就会反扑你一日,这种人,及时赶他滚蛋是英明的。
  “你得给我一笔路费。”
  “多少?”
  “五十万。”
  轮着邓易惜僵直脖子了。
  一种极其古怪的声音从儿子邓涛房里传出来。邓涛犯病后,邓易惜无数次回忆汪工头进房后的整个过程和所有细节,却始终没闹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声音。出事以后,依敏在邓涛的床底找出了碎玻璃,在木板地上发现了墨迹。邓易惜分析可能是墨水瓶被抛弃在地发出的响声,更可能是邓涛的惊叫声与瓶子撞击地板的声音同时发出,因为邓涛认识汪工头,在汪工头喊出“五十万”的时候他就开始受到刺激了。汪昵昵有一次带团旅游,同时带上了邓涛和汪工头,邓涛回来说他们相处得很好。说他很感激汪阿姨安排他出国旅游,并把汪工头给他买的宝剑抱出来给父亲看,那是一个非常精致漂亮的木盒。里面的宝剑锋刃闪烁,剑柄上有一颗蓝色宝石,说明书里主要是说这颗宝石的产地、颜色、重量与质量,证明其不是赝品。邓易惜大概地估了一下价,可能五千多,他必须要估个价,他送你五千块,你得从工作的方便上还他五万块。所以他一本正经地告诫儿子,“下不为例。”
  邓易惜两口子对孩子从来就是正面教育,走街上见老残者他表示同情丢两块钱,见胸前挂牌子的年轻人则用来做反面教育,“等着天下掉馅饼的人最可耻!”邓易惜一般不在家接待业务关系的客人,以免对孩子产生潜移默化的坏影响。邓涛善良、正直,和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一样,思想比较偏激,对社会上不良现象看不惯。有时言词尖锐,热血沸腾,激愤昂扬,若有扫荡贪官污吏妖魔鬼怪之风暴,他定为先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平时家里来人邓易惜总要瞄一眼客厅左边小房。见邓涛在里边学习就轻轻地拉上门,那天恰恰忽略了儿子的存在。
  邓易惜从沙发边站起来,低头从汪工头的脚下往上瞅。
  汪工头到底少见世面,心气短,局促不安地跟着站起来。邓易惜就凑近他的眼皮一步,“嘿嘿”地笑:“你真要五十万?”
  汪工头又梗直了脖子,“真要。要是你把青枫客运站给我做了,我今天不会讨路费。”
  “青枫客运站?哼,你做白日梦!”邓易惜吼道。他在心里骂汪昵昵瞎眼认表哥,骂自己,怎么早不撕破这张狗脸的面纱。“你以为我是皇帝老子?印玺胡盖,封土封爵封妻荫子!”
  邓易惜曾臭骂汪工头:“拿镜子照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青枫客运站其规模之大,投资之多,质量要求之高,影响之深远,不是你汪某的队伍能拿下来的。你要投标你投,话我可是说明了,这次招标是实行阳光作业,招投标的全过程,从始至终都贯穿纪委、新闻等部门的监督,绝无丝毫地下操作的缝隙可钻。”邓易惜初始确实把汪工头当亲信培植,慢慢发现这人有点儿不地道,不识相,便不放心他,更不屑与他直接打交道。邓易惜曾经跟汪昵昵交心:“你的表哥他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以为局长的巴掌把什么都能摆平,项目是玩儿的?摆积木啊!积木摆起来的建筑物你抽颗子试试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过五关斩六将混到今天,容易吗?你告诉他,青枫客运站是我的第一把火,我得红红地烧三把火才坐得牢这把交椅!”
  邓易惜请汪工头坐下,心平气和地对他说:“你以为我真是贪官?”
  汪工头说:“汪昵昵从我手里拿了几次钱,第一次是八万,她说给你买了一幅画,叫什么《秋露》。第二次是十二万。为给你儿子办出国的事儿。第三次是五万,说也是你的什么事情要应酬。”
  邓易惜问:“你说的都是事实?”
  “你可以问她。”
  邓易惜说:“请你记住,她从你手里拿钱是你们兄妹俩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相干。”
  “不!”汪工头的脸扭曲了!
  “她说为我办事,就是为我办事?”
  “从一开始汪昵昵就对我说,邓局长是一棵大树,我俩只要好好投靠他,不愁没钱赚,所以你扔给我打补丁的事情,我明知没钱赚,还是接了,让工人喝口稀饭,我自己是连工资都挣不来,图的是日后弄个上得秤杆子的项目,可是你手上过了几个项目,一个都舍不得给我。我为了争取青枫客运站,又舍了些钱……”汪工头狠狠剜一眼邓易惜,你倒是说得冠冕堂皇!想到青枫客运站,他何止送他邓易惜一个人,邓易惜不松口,他就往高处攀,托副市长的亲属才打听到市长大人的五十寿辰,买通亲属方才有机会参加庆生酒宴。今儿个副市长坐在大牢里,他自己不吐出那颗价值二万三千七百元的刻有生肖的铂金戒指,他敢到大牢里去要么?要是满世界都知道他行贿了市长,日后谁还敢染指于他,岂不砸了自己的饭碗,割肉卖血巴结权贵,心里屈死了呀!眼见着邓易惜左脚踩在家里,右脚已经进了牢房,我倒霉透顶呀!汪工头的眼睛眨巴了两下,泪水就挤了出来。
  “你这是哪一塘水呢?有话慢慢说嘛。”邓易惜见汪工头动了真格的,惶急了,怎么说他邓易惜没少受汪工头的贿,最近的二万元,明知是冲青枫客运站,无功不受禄,这笔钱不该收,可儿子留学这个坑深,他得一笔一笔地朝里面塞。再算算这两年给汪工头多少便宜?何止一二十万。只说那一台二手机器,是我让人家县段折价卖给你,不是你姓汪的屁股大,我七弯八拐解决了人家公子的工作。拆东墙补西墙这里面微妙得很呢!我脑子里几根筋在连轴转,跟你讲得清楚么?
  趁早吐些出来。邓易惜说:“过年后你赶紧走人吧,我找人借十万块路费给你,等情况好转了你再回来,跟了我不会亏你的。”先哄着,嗯,最好永远别让我再见到这张赖皮脸。
  “十万?”汪工头扯起衣袖口抹了一把眼泪。邓易惜注意到这个细节,觉得这人真滑稽,平时蛮精干蛮体面的小伙子,这会儿本性暴露无遗。
  突然,汪工头跪在了邓易惜面前。
  邓易惜慌乱地朝后退了两步,汪工头追着他爬了两步,像鼻涕虫从高处跌下,坚韧而又绵软,连磕三个响头。
  不希望这种时候家里有人闹事,偏就遇上个无赖找上门,罪孽啊!邓易惜下意识地扫荡了一眼房内,依敏还没回家,邓涛呢?
  邓涛的小脑袋正从他卧室门口虚掩的阴影中缩去。邓涛犯病以后。邓易惜回忆那天看见的幻影,其实就是邓涛,因为他好像听见门“砰”地关上的声音,甚至还能感觉自己看见幻影听见反常回响后心抽搐的程度。然而,他的思维被汪工头接下来的表演打断了。第二天进纪委,一个坏消息正等着他——他的一个关系密切的下属被立案送检察机关了。他在纪委里的坦白中,有牵涉到邓易惜的问题,纪委终于找到了邓易惜的突破口。因此,邓易惜关于邓涛是否在家的思维从此再也没有接上头。
  仍然跪在地上的汪工头那双小眼瞪得溜圆:“邓哥,要是旧社会我妹就是你的姨太咧,不看僧面看佛面……”
  邓易惜不由又四下瞄了一眼,呵斥道:“你胡说八道!”
  汪工头就嘿嘿地笑了:“你只要让我稍稍满意,立马走人,我家也不回年也不过了,你让我躲东边我绝不去西边。就是有一天被他们抓到了,打死我也不招你半个字,不是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么?可你想随意打发我,我就跪这儿不起来。”
  邓易惜烦躁、厌恶,朝汪工头伸出的腿又缩回了。才刚刚跨进纪委的门坎,角色就拖上你了,后头门坎还多着呢,检察院法院看守所大牢,还有多少角色要拖上你?恨自己呀!要踢先朝你自己的心坎儿踢上一脚。唉!他心一横,斩钉截铁地说:“就十万。要告你去告,现在就去告。”他大步走到房门口,拉开了房门。
  一个跪在房内的地下,一个等候恭送在门口,俩人僵持了约两分钟,互相都有了妥协的意思。邓易惜关上铁门的尾音未落,汪工头爬起来扑到邓易惜脚边又跪下,抱住他的一只腿凶凶地哭诉:“我和我妹妹不一样……”
  邓易惜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装哥,不然我也不会有今天!”
  汪工头说:“真也好假也好,这话没说头了。我是说汪昵昵也是农村出来的,但她是镇上人,我是老山里头的乡巴佬,说来你不会相信,我们山上几个村,方圆几百里没一个年轻的女人,远嫁的远嫁,跑城里的跑城里,男人都成了光棍啊!一家五个大男人轮换着穿一条裤子,穷啊!黄了巴唧的土地,除了长苞谷,硬是栽哪样死哪样。人和猪都吃苞谷,猪倒是长膘,可山高路远,想卖掉非得豆腐盘成肉价钱。我当初出来是大伙儿凑份子,写血书,一个个都等着我把他们带出来呢!你这就打发我走人,我怎么办喽?在西枝市我好歹还有个妹妹,出了西枝市我连个熟人影儿都摸不着……”
  邓易惜既怜悯又厌恶地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他抬起脚跺了跺:“哼!把自己说成农民革命领袖似的!乘人之危敲诈勒索,小农经济的劣根性在你身上表演得多么充分啊!”冷不防邓易惜朝后猛退两大步,甩脱了束缚,回到沙发上,抓起打火机“叭”地摁亮火苗,胡乱地凑向叼在嘴里的烟头。
  汪工头到底还是爬起来了,他向邓易惜靠拢:“你没点着烟。”厚颜无耻地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送向邓易惜嘴边,脸上恢复惯有的讨好笑容。
  邓易惜想起有一次开往九仙温泉的路上,汪工头抖擞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时而举起刚进入西枝市市场的摩托罗拉手机与人对讲,一副十足的大款派头。
  原来九仙温泉不过是九个温泉水塘,且因陪浴美女的身价被炒得沸沸扬扬。汪工头拍着温泉老板的肩头给邓易惜介绍,说是他的叔叔。叔叔见是奔驰开进院子,下来一行人,脸上生花张开的嘴巴合不拢,卑躬屈节的熊样儿让他当孙子都成。邓易惜心知肚明汪工头是用钱买票,以票买叔叔,以叔叔买人心,让人玩得大方潇洒,这是包工头们惯用的伎俩。一张票价一千五百块,可汪工头自己拿一百五十块开个洋荤都舍不得。邓易惜怕经不住诱惑而下水,带来了汪昵昵。汪工头趁着汪昵昵站一边与人讲话时,瞄一眼她的背影,然后观察着邓易惜的表情说:“我和妹妹到楼上叔叔房里去坐会儿,你去洗个鸳鸯澡吧?”邓易惜心头一震,鸳鸯塘是温泉级别最高的塘,三千块一张票,汪工头真有气魄!他口是心非地说:“我不过来看看山玩玩水,你莫让我呛水浮不上岸!”心里却骂:“你巴不得我夜夜搂着你妹子睡觉!把你妹子当杨玉环,你好鸡犬升天呢!”怨自己有眼无珠,过去没少与工程队打交道,想走近他共同致富的老板中,能干的忠实的开朗的沉默的都有,偏偏选择了这条变色狗。但把事情反过来想,你邓易惜凭什么去豢养这条狗?权力的交椅上没有营私的主儿,又哪来嗅出味儿的狗呢?你才把握权力几天?你确实狂了点,你与人家吃在一处玩在一处,人家手下留情没在宾馆的墙角安装录像机,没掌握你与他妹妹的黄色隐私就算是便宜了你!换上另一个包工头赖在自己面前,不过嘴脸不一样罢了,恐怕结局都一样,注定了你迅速灭亡。邓易惜在纪委坐了两个多星期的学习班,五个工作人员日夜轮番地督促他,他们挖一点他就交代一点,很狡猾也很平静。这会儿他在焦躁不安之中开始反省了,并且隐隐地生出一丝预感,事情会坏在汪工头手里,他竟然在这种时候送猪上门,是办事不稳还是向他挑战呢?这种人平时打肿脸充胖子是为了从你手上捞好处,眼见着你要垮掉了,他不狠狠宰你一刀补回损失?邓易惜内心深处的防线在逐渐崩溃,必须快刀斩乱麻赶走他,到时候检察院说个一二三让你老实交代,你不知是哪团乱麻上的头,少一根线头少一些麻烦。“我告诉你,莫说十万,我一万都没有。我一个月的薪水才两三千块钱,存多少年才有十万块?我问你,你今天是来找我借钱的吗?”汪工头的眼珠子转了两转,立刻明白了邓易惜的意思,无奈地说:“对,是借钱,是借钱。”“我推荐一个人帮助你,去找你的妹妹吧,她开的商贸公司你比我清楚,你请她借给你十五万。行了吧?唔,明天你就去办妥这件事。”门外有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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