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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空下来,蔡花并没有清闲了,天天做绣活儿,想赶在过年前把绣品绣好。
一场雨过去,早上再起来就冷了起来,太阳没出来的时候都能看见路边下了不小的霜。
蔡东林就忙活着把红薯挖了出来,孙氏赶着摘了几筐的红薯叶晒干,冬天里能吃菜干。
今年冬天加上家里的十个长工都是要吃饭的,所以孙氏今年从入秋就开始存积各种菜干,虽然有冰窖,但能放到冬天那时候的也不多了。
又是一个大晴天,蔡花背上竹筐,叫上郑墨辰几个,拿着铲子小铁锹上山了。
山上的柿子已经被郑墨辰带着人摘了几回,不过还有枝头挂着零星的几个,红透透的,这个时候吃,是最甜的时候。
蔡花是上山来挖胡萝卜和山药的,虽然自己家里也种了,但晋帅要吃这个治病,自己家就不剩下多少了,还得再寻摸着挖了送去点晋帅家里。
蔡花背着的竹筐里只装山药灵子,郑墨辰和蔡结实几个挖下面的山药。
“呀!这棵山药没长大!蔡花姐,这么小的能要吗!?”王栓子掰断一节指头粗细山药喊着蔡花。
蔡花正打算说不要那样的,想到现代卖的那种细细的山药,那是铁棍山药,做出来吃了可比大山药还要好吃,忙放下手里的山药灵子过来看。
“这一片的几棵都是这样的,咱们换个地方吧!”郑墨辰看着自己挖的,拿了铲子就要换地方。
“等等!这个是铁棍山药,它长不大的!不过要比咱挖的那些山药好吃!赶紧的挖出来,这些山药灵子也别放一块了,明年分点滴出来种这个!回家给你们做蜜汁山药吃!”蔡花说着也拿了铲子开始挖。
正在摘山药灵子的楚熙看着皱了下眉毛,又把刚装进筐里的山药灵子拣出来,用个布袋装了。
蔡结实几个一听好吃的,立马嗷嗷欢快的叫着,开始小心的挖山药。
“应该叫俩长工一块来的!”回去的时候一人背一个竹筐,连楚熙都背了一个,里面装着山药灵子和山药,胡萝卜。
“多干点活,这叫接地气!”蔡花看着楚熙嫌弃的背着竹筐,撇他一眼。
不过等他们走下山的时候,蔡东林就带着俩长工过来接了。说是明儿个再去他也跟着一块。
拿了小竹筐,装上山药和胡萝卜,又用布袋装了山药灵子给蔡玉华家送去,剩下的都放进了地窖里。
蔡花洗手下厨做了蜜汁山药。
众人吃着好吃,第二天上山的人就多了起来,蔡花就背了个小竹筐,不再挖山药和胡萝卜,而是找最后一茬野菜。
不过野菜没有挖多少,因为和平常走的不是一路,倒是让蔡花看到一片荞麦。荞麦面吃了可以抑制高血压!蔡花脑中一闪,当即过去看了那些荞麦籽都熟了,应该是春上的时候长的,就让割回家。
再回家的时候,一人扛了一捆荞麦。
孙氏几个还都奇怪的不行,知道能给韩氏治病使,就忙开了。把荞麦叶都摘了,当晚就朝了一大盆。杆子也被放着晒干,给韩氏泡茶喝。荞麦籽被磨出来,晒干收了起来。蔡花说明年要种上一块地,自己家也能吃,而且吃这个对身子好。
韩氏听了心里热腾腾的,转身眼睛就有些红。
看着天气好,院子里放着一堆的山药和一堆胡萝卜,那是准备给晋帅送去的。
“明儿个再买点啥东西拿着,咱家腌的鹅蛋也捞上来点给你大姨拿去。”孙氏一边归置,一边说着。
只是还没等她们过去,晋伟和晋帅带着一个年轻小媳妇过来了。
进来先给韩氏几个请了安,又给孙氏和蔡东林见礼。这才转过身跟蔡花说话,
“这个就是蔡花表妹吧!怪不得娘和贝贝天天挂在嘴上,记在心上,长的可真齐整!”上来拉着蔡花的手。
晋伟媳妇叫连秀芹,长的又高挑又秀气的很,说话软软的,笑起来两个酒窝,很是好看。
蔡花抿嘴微微笑,叫了人,
“大表嫂!”
连秀芹就从头上拔掉一根赤金菊花簪子下来,给蔡花戴上,
“这个簪子是新打的,我还说太花了,给蔡花表姐戴倒是正好看。”
蔡花就感到头上一沉,想客气也客气不了了。不过那菊花簪子她从连秀芹进门就看到了,婴儿拳头那大,每一根花瓣都伸展着,花心是用一颗红宝石镶的,很是华贵。
孙氏是已经给过见面礼的,不过见连秀芹给了蔡花那重的簪子,张张嘴想说啥,那边连秀芹已经拉着蔡花说起话。问蔡花平时都干啥,听蔡花说做绣活儿,就说吃了饭要过去看看。
晋伟和晋帅就让小厮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好些从江西带的东西,还有一筐蜜桔,一筐桂圆。
孙氏就把仨人责怪了一番,问孙念情况好点了没!?问晋帅是不是还感觉疼,有没有好吃饭。
一众人坐在一块说笑了一回,孙氏要下厨做饭,连秀芹也跟着过去要帮忙。
孙氏见她身上穿的翠绿色缠枝花的杭绸褙子,知道是堂屋里都是晋伟和郑墨辰一众人,就让她到蔡花屋里说话,
“快别下手了,你还怀着身子呢!跟丫丫到她屋里说话去,等会就能吃饭了!”幸好家里没有断过肉菜啥的,当下就和周婶子蔡大婶几个做起了饭。芳红和绿儿打下手。
蔡花就带着连秀芹到自己屋里,给她看做的绣活儿。
连秀芹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绣的可真好!”
蔡花刚想说连秀芹喜欢就等些日子送她一幅,就想到她还欠着楚熙的绣品,手里的还没有绣完,嘴角抽动了下,抿嘴陪着笑。
等吃饭的时候,堂屋里摆了一桌,东屋里摆了一桌。长工的饭是拿到东院去吃的。热热闹闹的吃了饭。
不过这边刚吃完饭,那边就见晋帅喝完碗里的汤,把他用过的碗和筷子都拿着往厨房里的垃圾桶里扔。
“这是干啥!?”孙氏忙拦住他。
“三姨!这个筷子碗我使过的你们都不能使了,还是扔了好!别让谁传染了!”晋帅说着眼神黯然,虽然他一直在吃着药,只是这个病常大夫说得两三年才能治好,有可能两三年都治不好。
“傻孩子!被瞎想!咱好好吃药,好好治病,指定能治好的!前两天你三姨夫他们还到山上挖了胡萝卜和山药回来,正打算明儿个给你们送去呐!啥事儿别搁心里,让你娘也跟着担心就不好了!放开了啥都不怕!”孙氏摸摸他的头,把筷子碗又收了回去。
“嗯!三姨,我知道了!”晋帅眼眶泛红,用力的点点头。
从厨房出来,就看蔡花站在外面微微笑着,
“锅里还煮了铁棍山药,表哥等下再吃点!”蔡花点点头,到厨房锅里捞了山药出来。孙氏端了一盆清水,把山药放进去过一下,又捞出来晾干。
晋帅看着抿嘴笑,转身到堂屋里说话。
送几个人走的时候,装了一麻袋的胡萝卜一麻袋的山药,加上一捆铁棍山药。一百个变蛋,又搬了两坛子罐头,嘱咐不让晋帅和孙念多吃。加上一些零碎的东西,装了半马车。
蔡花回去让孙氏把收回去的筷子碗另外放一边,别让谁使了。虽然传染的可能性很小,但只要有一点可能都不能让家里的人谁染上,一个晋帅已经够了!
不用再去孙念家,蔡花次一天就和楚熙到县里工地上来。最后的收尾工程做的很快,都是些细碎的,要精心侍弄的,不过再多活计都顶不过人手多。就是家具还没打好。
“…年底是指定能打好的。”秦伯见楚熙看着那些家具,恭敬的上前解释。
“不用慌,年前打不好也没事儿。要做精细了!”楚熙抿嘴撇了眼秦伯。
“…是!”秦伯应着,扫了眼在一旁检查家具的蔡花,又看看楚熙,低下头站在一旁。
蔡花看着还有打铁的,要了一堆的小拇指长短的小铁棍,让两头打磨尖了,回家的时候带着。
郑墨辰看着就觉得脊梁骨刮过一阵冷风,扯了扯身上的衣裳。蔡花太变态了!磨了那些个大针指定又要收拾谁了!
工地上的事儿没有啥大问题了,蔡花就闲下来,不过在县里住了三天就觉得没意思,到面馆里看了下,让拾掇了东西又回了蔡家庄。该给葚子酒倒换坛子了。
这回没让楚熙跟着过来,她要抓那个偷葚子酒的,有楚熙在,他们自然不敢露面了。
一早起来忙活了一天才把葚子酒全部蒸馏过滤出来,倒换了坛子,密封好,蔡花让都搬到后院的墙底下说是要晒晒。
其实是不能晒的,不过蔡花既然说了,众人也就听了,趁着天黑前把五十坛子葚子酒都搬到后院墙底下,摆成了三排,稀稀拉拉的放着。却把十斤的坛子都放在了前院的杂物房里。因为蔡花前两回被偷的葚子酒都是小坛子的。
蔡花估摸着是用钩子绑了绳子勾上去的,二十斤的勾子撑不住,才只能拿十斤的。发现只有二十斤的坛子,只怕要下来搬了。
等吃了晚饭,蔡花让郑墨辰和蔡东林帮忙,把那些磨的两头尖的铁棍都插在地上,露着头二指高的尖头。
“丫丫!这个要是谁撞上了……”蔡东林有些犹豫,虽然他也恨那偷东西的贼,但看着地上插的铁棍,想着谁要是倒了,就能扎一身的窟窿,心里就有点迟疑了。要是死人了咋办!?
“放心吧爹!这个不会死人,二指扎进去也只是受点罪!他们敢过来偷东西,就得想着会受罪这茬儿!”蔡花说着眼神闪过冷光。
“可人家要是没踩中,也没摔倒呢!?”郑墨辰忍不住就泼蔡花凉水。
“谁说不会摔倒,把一筐豆子倒上,就是他们会飞,落了地也要倒!等明儿个再把豆子拾起来,正好拿着换豆腐吃!”蔡花说着勾起嘴角,幸好那一块地早上让俩长工碾平整了,现在倒豆子,谁一脚踩上去,踩着就能倒。
郑墨辰觉得以后不能得罪蔡花,这要是被蔡花这么一整,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踢了踢沉沉的坛子,郑墨辰嘴角又是一抽。那些坛子里面装的都是水。装了葚子酒的早被蔡花放起来了。
这边布置好,几个人都就回了前院。不过这边刚回去,转身就换了衣裳,到放酒坛子旁边不远的一间屋里等着。
郑墨辰本来是说的他出去遛遛,看人来了没。被蔡花一句话被堵了,
“你又不是楚熙和清晨,不会飞檐走壁的,出去就坏我的事儿了!”
郑墨辰黑着脸,转身到炕上,盘腿坐着,无视蔡花和蔡东林几个,练起功来。
蔡结实和王栓子一看,也都坐在大炕上,和郑墨辰一样练功。他们俩虽然学的时间比郑墨辰多,但每次都打不过郑墨辰,俩人都上竟然输的时候多,很是不忿。见郑墨辰练起来,也都坐在一旁练起来。
蔡花就搬了椅子坐着,蔡东林拿了个毯子给她盖上,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贼上钩。
只是他们等了大半夜都没有见有啥动静,几个人都栽头栽头的快睡着了。
直到天蒙蒙亮,周婶子和蔡大婶起来准备喂猪了,都没见有谁过来。
蔡花一夜没敢咋睡,就阶段眯了会,脸色有些苍白,眼底黑眼圈一片,沉着小脸看了一下,让赶紧把那些铁棍拔掉,豆子扫了。这回的酒是晚上天黑倒换好的,那贼还精的很,她这边换地方,没有打探好前路,是不敢过来。
蔡东林忙带了人把铁棍都拔掉,豆子扫起来,地上都填了土轧平。
洗漱了,孙氏把煮好的鸡蛋拿来给蔡花销黑眼圈。这法子还是跟郑墨辰学的。
蔡花收拾了下,吃了饭活动了下,就撑不下去,回屋睡了。
一觉睡到晌午错才起来,孙氏吃了饭又给蔡花另做的。
就着菜,吃了碗羊肉扯面,蔡花伸了个懒腰,又去做绣活儿。
蔡东林说要看看谁在外面转悠了,蔡花没让。守的太紧,就没人来了。
家里的人都知道蔡花在抓偷酒的贼,都听着蔡花的话,出去一副不清楚,蔡花家不看那一两坛子酒的样子。
虽然没让人去专门看着,不过后院也一直没有断了人。蔡朝阳几个长工正在后院侍弄白菜。
不过昨晚都忙活着把酒坛子往后院的墙底下搬,没有避讳啥的,也有不少人知道的。
傍晚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做饭。这个时候天冷了,没有啥事儿的都不愿意出门了,吃了饭拾掇一下就睡下了。
蔡文强从村子里慢悠悠的溜达出来,走了一路,眼神扫了一路。见路上没啥人,就加快了步子。到村头这边,蔡花家的后面。朝着墙头和旁边的屋子瞄了一通,心里就有了数。转身又溜达似的回了家。
家里胡俊杰和胡俊才正等着他,见他回来,都上前来问,
“看的咋样!?能动吗!?”是问今晚能不能动手。
“看好了!不过咱今晚不动!”蔡文强说着笑了。他才不是傻子,蔡花家的那些葚子酒一坛子就能卖几十两,被偷了两回了,会不知道!?那就让长工在一旁看着,等着要抓他们呐!
“那啥时候!?”胡俊杰一时没有想起来,就看着蔡文强问。
“他们等着抓咱,咱还要撞上去!?那也太傻了!咱今晚不动,不过咱们明早的时候,趁着他们最困,撑不下去的时候再去,指定能得手!”蔡文强说着哼了一声,看着胡俊才,眼里闪过得意。偷鸡摸狗的事儿他干了不少,自然摸清了门路。
“文强,你精啊!”胡俊才就笑着捶了下蔡文强。
“走!先吃饭睡觉去!”蔡文强说着,几个人就到胡绳儿家去。
他们吃了饭睡觉,蔡花这边也让睡了,只让两个长工在一旁的屋子等着动静。
“丫丫!他们夜里要是来了咋办!?”蔡东林不放心,也要去看着。
“去睡觉吧爹!他们夜里不会来的!咱们等凌晨的时候再起来过去就成了!”蔡花打个哈欠回去睡觉。
郑墨辰几个都回屋睡觉了,蔡东林和孙氏都没敢睡沉了,半夜里起来看了几回滴漏上的时辰。
看着时间过了丑时,蔡东林就睡不下去了,穿了衣裳起来,小声叫了郑墨辰。
蔡花也跟着起来了,都穿好衣裳,没有点灯,摸着到后院去。
蔡文强和胡俊杰兄弟也悄悄过来了。胡俊杰兄弟是和蔡花家有仇的,一直在找机会报回来。本来要砸了蔡花家的葚子酒,让她啥银子也赚不到。不过蔡文强说要把葚子酒偷了他们自己卖钱,既能让蔡花家啥银子都赚不到,银子也能到他们手里来。胡俊杰想了下就同意了。
不过前两回都是胡俊杰和蔡文强一块的,没有带胡俊才过来。
胡俊才想着蔡花家当初欺负他娘,让爹娘大打了一架。后来又偷他们家的鱼,杀了他从小养到大的狗,还被蔡花家一个下人给打了个半死,想着他就也恨了起来。说要跟着一块去。
胡俊杰是比胡俊才心思重,早就想对蔡花家下手。只是胡绳儿那回被楚熙和郑墨辰整的没有成事儿不说,还让胡绳儿吃了一顿自己拉的屎,一个村子里的嘲笑了他们家多久。打那起,他心里就想着要趁楚熙不在的时候对蔡花下手。不过楚熙要是不在的时候,那就是带着蔡花一块走的。几次寻着机会,不过还没等他下手,不是楚熙又过来了,就是郑墨辰。直到蔡文强找上他帮忙。
蔡文强的心思是银子,至于蔡花关了他几天,也不能说他心里不恨,但想更多的就是银子。上回那个米大人过来就送了一百两的金元宝,前不久过来他听人说指定又送了不少。
本来他是想着弄变蛋的,不过做变蛋的时候蔡花家再也看不见了,后院那边都不断人。他到别人家也去看过,那些人都比蔡花家还小心,都是大晚上关着门做,还让家里的人看着,一点都看不见。
他拿了顺来的一块点心骗着狗蛋让回家看了蔡大爷做变蛋告诉他,只是蔡狗蛋吃了他的点心,却摇摇头说不知道。蔡大爷每回做变蛋都把狗蛋赶出来!
当初蔡花关了他几天,后面他爹说了多少好话,还送了几回肉啥的,给蔡花帮忙浇水。蔡花看着指定会把做变蛋的法子也告诉他们家。只是蔡花家挑人做变蛋竟然没有他们家,他爹明示暗示了几回,还被顶回来了。他心里就来气了!只是偷了几回都没有得手。
后来蔡花家做葚子酒,他听了别人几句话,说一坛子葚子酒能卖好些银子,立马就把主意打到葚子酒上了。他还记得那个憨子蔡大力的媳妇说,
“…一坛子葚子酒八成能卖五六十两银子呐!”
虽然压低了声音,可他还是听见了。一坛子就五六十两,那几十坛子就能一堆的银子了!而且那话是从蔡大力媳妇嘴里说出来,那就绝对假不了!蔡大力家和蔡花家可是好得很!当初胡俊杰找到他说要砸了蔡花家的葚子酒他就拦了。
仨人来到墙头下面,让胡俊才在下面撑着,蔡文强和胡俊杰爬上去墙头。只是朝下面看了下,三排坛子摆在墙下面,却没有十斤的坛子了。
蔡文强想着,蔡花家昨儿个熬酒,这是把坛子都换成二十斤的了!看看他们拿过来的钩子,能勾十斤的,却勾不住二十斤的。况且再加上坛子,二十多斤很重的。
“咋办!?”胡俊杰看着就问蔡文强。
蔡文强朝四周看了看,皱着眉毛,让胡俊杰下去,
“你下去搬,然后递上来,我再转给俊才搬走。”他想的是他在墙头上,蔡花家的人要是醒了,他能跑。
“你下去!我在墙头上接!”胡俊杰听着就不愿意了。让他下去要是上不来了咋办!?
蔡文强想了一下,说一起下去。只是俩人都下去,那就得胡俊才上墙头接着他们递上来的酒坛子,那外面就没有人接着了。
“现在咋办!?”
“要不把他们家的酒砸了我们回去吧!”胡俊杰听着就不想搬酒了。蔡文强这是只想着自己!他们家至少有个鱼塘,卖着鱼,家里也能进不少钱。
“一坛子就算五十两,这下面有五十多坛子呐!几千两银子啊!你不要了!?”蔡文强就抓着胡俊杰问。
“哥!几千两银子,咱们拿了银子就能走了!到时候咱们家都不在兆安县住了,谁也咋不着咱们!”胡俊才在下面压低声音叫胡俊杰。
胡俊杰想着五十坛子就是两千五百两银子,那要是分了,他们家也能分一千多两银子呐!家里可从来没有挣过这多银子!一百两银子的数,一家人就欢喜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那银子咋分!?”扭头问蔡文强。要是平半分,他还是不干。
听胡俊杰问咋分银子的事儿,蔡文强眼神闪了下,
“还能咋分,本来应该半对半的,不过俊才也过来了,咱把酒偷回去卖了,我就要一千两就成了!剩下的都给你们!”
“这还差不多!那我下去,你在上面接应着!”胡俊杰点点头,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