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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又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劫粮伤人的难道他还有理了？看看沈鸿鸣一脸伤痕、一身落魄的着实可怜，又想起那边还瘸着一个时志强呢，更是不由得心头火起，一仰头狠狠瞪一眼时志飞！
时志飞与她对视半响，突然一转身翻身上马，马鞭远远凌空抽出一声炸响：“都他妈闲着啦！看什么看！回山！回山！”
吆喝完了，一拉缰绳，一马当先向外面冲去！
粮食早就被土匪们搬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早就运走跑的没影了！剩下的土匪们本来就是断后的，这会儿拉着呼哨，上马的上马，扛枪的扛枪，只片刻功夫就呼啦啦，都跑得没了踪迹！
第14章 男儿本自重横行
燕歌行
高适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无所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上万斤的粮食被劫，沈家损失无法估量。
时大叔战战兢兢好几天，来回乡里好几趟，好在沈鸿鸣放出话来，这次是土匪作乱，不关时家村的事情，一家人这才放下心来。
学校里的损失也是很大，毁坏的东西就不说了，学生们交上来的学费口粮等等，全部被洗劫一空，云锦那不知何来的一屋子东西更是被搬得干干净净！
因为这次的变故，各村各乡的震动很大，而且自此之后，不断出现土匪扰民的情况。学校的秋假被迫无限期的延长了下去！
这些还不是最紧要的，眼前最紧要的麻烦是：时志强的腿感染了！
一连三天的高烧不退，干娘嘴里叨念着志强又叨念早逝的志刚！眼看着两兄弟殊路同归，竟然是一模一样的状况！
云锦不是没想过磺胺，也去了乡里两趟了，但是，都没有找到沈鸿鸣。没有沈鸿鸣，药房里根本不给半粒磺胺！
云锦再次失望的走在文州城的街道上，迎面而过一辆辆拉着大兵、大炮的军车，街边学生的传单四散。云锦随手接了一张，看都没看，就失魂落魄的随手扔掉！
“打起来了！听说了吗？日本人打进来了！”
“日本工厂都给炸了！连沈市长都要跑路了！”
四周围熙攘纷乱的人群中，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云锦突然想起那天夜里，土匪走后，沈鸿鸣最后离开前跟她说的话：“云锦，世道真的乱了！前一阵子的卢沟桥事变你还不知道吧？从七月七日开始，日本国已经正式向我们开战了！本来还以为打不过来的！结果这才几天，整个华北华东已经沦陷了大半了！我为什么急着征粮？就是为了征兵买枪！政府是靠不住的！听说蒋委员长打算划江而治，现在根本不能指望了！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战乱！战乱！云锦出身军营，最知道战乱之苦。九一八之后，东北四省沦陷，但是，关内尚且安稳！日本人虽然在山东活动好几年了，但是，那些往来的多是日本的商人，真正的日本军人会是什么样子？真正等到战火烧到家门口了又会是什么样子？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云锦只觉得一阵阵胆寒！
沈鸿鸣多半是指望不上了，他现在还在不在乡里都不好说。何况，形势如果真像是他说的那样紧张，那么只怕就是找到了他，磺胺也不是轻而易举能够得到的！
现在要救志强，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可走——上山求药！
云锦回去跟时家父母一说，两位老人都连连摇头，坚决不肯让她上山！云锦却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这不仅是最后的一条路，也是最稳妥的一条路！
首先是她有恩于时志飞，他以前也说过了，他有这个药，她需要时可以跟他要！另外，他毕竟是时家养大的孩子，虽然落草为寇，跟时家没有了牵扯，但是从那天晚上的情况来看，他对时家不是没有感情的，对时志强也留有兄弟情分！至少在云锦看来，他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如果他知道时志强的情况，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云锦还有一张底牌就是那把匕首！
那天晚上乱起时，她哪里想得了许多？回头倒是想起匕首了，也来不及回去取了！等土匪走了，回去收拾房间。发现怀表没了、大洋没了，铺盖书本全部乱作一团，唯有那把匕首却安安稳稳躺在枕头底下！这其中缘由不问可知！
这些事情她倒没有跟时家父母明说，单单分析了上山的情况利害，但老俩口毕竟是过来人，想起来云锦那次遇劫的经历，也就猜到了几分。
自己养的孩子，多少也了解些性情。云锦又是把握十足的样子，老俩口看看炕上昏睡的志强，也就只好同意了！也顾不得等天亮了，云锦揣了那把匕首就进了山！
其实，云锦哪知道这帮土匪躲在那个山头？只是记得那个年轻人的话，只要有这个匕首做芯子，自然会有人带她上山！
可惜，云锦山上转了半个晚上，眼看着天色渐亮，也没看见半个土匪的影子！倒是不绝于耳的狼嚎和夜猫子叫声，此起彼伏的陪了云锦一夜！
云锦依着山势向上，走的脚都软了，天光放亮，隐隐看见前面仿佛有人影走动！才喊了一句：“等等……有人吗？”就觉得一脚踩空，人已经翻滚着落下，最后一瞬记得自己好像是落入了一个捕兽的机关里，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着耳边有人说话！
“笨蛋！一群笨蛋！早就看见她了，怎么还让人摔成这样？”
“不是，大当家的，不是你说的，现在非常时期，不让随便招惹是非吗？所以，我们开始看她山头上乱转，又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就没敢露面！后来，她自己就……自己就……”
“屁话！屁话！她一个女人家上山，你们就这么傻跟了一夜，就不知道上去问问哪！你们脑子被狗熊啃了？她要是个探子，你们也由着她转完了山头再回去报告去？”
“她，她根本不认路！她自己转悠的跟有鬼打墙一样，哪见过这么笨的探子啊？我们以为她只是误打误撞上山的，找不到下山的路呢，谁知道她是要上山的！”
“我让你们废话……”接着是一声鞭子的脆响，云锦马上清醒过来！
睁开眼，果然是时志飞正挥着鞭子恐吓着两个手下！
虽然没有打在身上，也把那两个家伙吓得缩了又缩！他正瞪着眼教训他们，其中一个家伙一抬眼看见他身后正从炕上目瞪口呆起身的云锦，赶紧大喊一声：“当家的，她醒了！”
时志飞猛的回头，那两个家伙趁机对视一眼，嘿嘿笑着脚底抹油！等时志飞反应过来，再回头去抓他们，俩人早跑得没了影了！
他追到门口，举着鞭子大骂：“小兔崽子，我让你们跑，回头让我抓住了，我剁了你们的蹄子！”他嘴上骂着，心里却是喜的。看到云锦醒了，气就消了大半！那两个家伙也是知道他的脾气，这会儿一跑，回头他没了气了，事情自然也就过去了！
骂完了人，回过身子，挠挠头，颇有些别扭的走过来！
毕竟以前虽然不避讳自己土匪的身份，但是，普通土匪跟土匪头子还是有区别的！何况他不久前才打劫到她家门口！
看到她上山来，知道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才上山来找他——她能够遇事后，想到找他帮忙，他就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只是那天俩人分别的很不愉快，这会儿自己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面孔面对她！
明明自己有气的：当时她对沈鸿鸣那是什么表情？对他又是什么表情？叫他怎么能不生气？可是，真要板着脸吧，又怕吓着她了！毕竟人家是上门来求你的，这还没开口呢，你就拿个架子，还不把人吓跑了？何况她又是那么骄傲的人！
但是，真要他低下头来哄她，他又觉得不甘心！正郁闷着一步步挪过去，干咳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听见对面“扑哧”一笑！
云锦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人好笑！一会儿神气活现的跳着脚骂人，一会儿又耷拉着脑袋跟犯了什么错一样！他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低了头虽看不清楚，但是，云锦歪坐在土炕上，身子低，稍一侧头，正看见他眉头一紧一松的，一时间，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笑出来，云锦自己也吓一跳！赶紧敛了笑容！
果然，已经惹恼了对面的家伙！只见他猛一抬头，剑眉倒竖，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云锦暗自后悔，自己真是昏了头了，人家好歹也是一山的霸主！只是她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本来惴惴不安的心情，看到他后就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下来！在他跟前，仿佛胆子都变大了！大概是因为这一天一夜想的都是赶紧见到他吧，云锦想着，现在终于找到他了，志强总算是有救了！
那人一步步走过来，一张冰山脸冷的都快掉出冰碴子了，一双虎目瞪着云锦心里也是一激灵，可是，看着他冷冽的表情，心里就是紧张不起来！不仅不觉得可怕，反而从心底里忍不住的欢喜！只好瞪着一双小鹿一样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忍笑忍得颇为辛苦！
时志飞是很生气的，真的很生气，上次的火儿还没来得及发呢，这个女人就这么冒冒失的闯上山来，竟然糊里糊涂就掉进了捕兽的陷阱里！好在只是磕了下头，没受大伤。这也就算了，可人家楞跟没事儿人一样，自己气得要炸了，她还敢笑！
但是，真的虎着脸恶狠狠的走过去了，看着她那个呆呼呼的样子，满肚子的火气就随着不断靠近的脚步，一步步的消散了！等到走到她跟前站住，高高挺立着自下而上的看着她微张了嘴的紧张样子，一张俊脸便怎么也绷不住了——只在一瞬间，云锦眼睁睁看着他一双眸子从凛冽到狡黠，然后眼角一弯，春回大地！
看她嘴巴张得更大的吃惊样子，时志飞从微笑到轻笑，到最后哈哈大笑的几乎打跌，最后，只好捂着肚子靠坐在炕沿上，这个女人真是太好玩了！生气的时候没有吓到她，现在反而一脸受惊的表情！看看身旁云锦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更是笑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直到云锦哭笑不得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他才“哎呀”一声夸张的惨叫，然后才渐渐的止了笑！云锦无奈的看着他，真是被他气死！她这一天一夜着急上火的，他却一上来就吓她！看她受惊的样子就让他这么开心？
他却突然笑容一敛：“哎！你怎么回事？你敢打我头！”
剑眉一竖，又把云锦唬的一激灵！他继续恶狠狠道：“男人头，女人脚。都是不能随便碰的，你不知道啊！”
云锦被他邪邪得目光一扫，下意识的一缩脚！
果然，他已经蹦了起来：“哼哼！还不给我还回来！”
云锦吓得大叫：“你敢！不许过来！”
他本来真想捉了云锦的脚腕讨回来呢！虽然平时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但是，好歹他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当家的，就这么被这个女人拍了一脑袋，怎么想都觉得亏得慌！又不能真把她怎么样，突然就玩心一起，跳了起来！
可是，真看到云锦被吓得花容失色了，就觉得心里一软，玩闹的心情顿时就淡了几分！颇有些悻悻的站直了身子：“至于吗？吓成这样？又不会真把你怎么样！”
云锦倒不是真怕他怎么样，只是，他这样顽劣的性子实在是可恶！这一天一夜来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狠狠瞪他一眼！也不理他，起身就下了炕！
却不防起的猛了，才站起身来就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晃，多亏时志飞在一旁一把抱住！
云锦见他这么毫不避讳的抱过来，顿时羞红了脸！气的一把推了过去！
本来她孤身一人来他的土匪窝，心里并不是一点避讳没有，只是觉得他以前下山的几次也是跟她独处，嘴上虽然放肆，手脚上却还算君子！结果如今他竟然真的如此待她，难免委屈。
时志飞他本来也是情急，因为她一开始磕了头，见她一晃，便忘了避讳！看她气急败坏的伸手推他，明摆着是误会了他的好意，顿时一颗心沉下来！一时气恼也想松了手了事，最后还是不忍心，就手将她轻轻往炕边上一送！
云锦就势跌坐在炕沿上！
时志飞冷冷道：“你真当你是国色天香呢，是个人都跟沈大少一样纠缠着你！”
云锦也是一时心急，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他刚才的好意，本来刚想说句道歉的话呢，被他一句话噎了回来，说的又是她的痛处，顿时也是心头火起！
但到底不是嘴巴凌厉的人，气急了也骂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分外委屈，略安安心神，缓缓起身！恨得想一走了之，想想时志强又迈不动腿！想开口讨药，咬了牙使了使劲，又实在张不开嘴！一时间，挺直着身子，冷沉了面孔，下颚骨绷紧了牙关，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真看见她这个样子了，时志飞倒又于心不忍了，拉不下脸来说缓和的话，只好冷哼一声，沉声道：“既然这么不待见我，又着急上火的大半夜的上山来找我做什么？”
这已经是他能说出的最和缓的话了，但是，听在云锦耳朵里却还是分外的刺耳！
虽然知道他这是在给她台阶下了，可是，真要她在这种情况下开口求他，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一仰头，她盯了他的脸，面无表情的开口：“大当家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小女子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指望你涌泉相报，今日里来，就是跟您讨回几粒磺胺，不算贪心吧？”
时志飞是什么脾气？在她跟前已经是吃尽了瘪了，好心帮她，她反而这副口吻！搬出这些知恩图报的道理，倒让他想起那一屋子的米粮肉油，更是火大：“不贪心！一点儿都不贪心！您是大家闺秀，能抬眼看我们这些个土棒子一眼，都是您的恩德！哎？不过……那一屋子的盗泉之水，您可是宁可饿死都不愿动一下的啊！这次，您怎么就不担心这土匪的东西会脏了您的手呢？”
云锦上次已经领教了他的毒舌，这番话倒也没有过分伤着她，只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盗泉之水？”
“哎呦，看我这显摆的，那点儿东西，我们的云老师哪能放在眼里啊！对着沈大少，您才给几个好脸啊？我一个土匪，不知好歹的，拿几袋子米面的，当初怎么想的？也好意思出这个手！”
这会儿云锦才算是听明白了，也顾不得他拿沈鸿鸣刺她的话了，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更加说不出凌厉的话来！
不是没有想过那些东西是他送的，只是他们一通洗劫，连那些东西也没有放过，她就自然没有再往他身上想！哪里知道他是憋着这个委屈呢？
愣了半响才缓缓开口：“我哪知道那些东西是你送的？都是半夜里扔了就走，当真是贼藏呢？见不得人！我还没有找你呢，就因为那些东西，害我跟沈鸿鸣跟前推辞半天，那才叫丢人呢！”
听她这样一说，他的心里一下子解开了一个大疙瘩，分外爽快，又听她说的意思，误会是沈鸿鸣的东西她才不要的，更觉得十分的痛快！
“我，我那不是，不是怕你不要嘛？”他大嘴一咧，又笑出满口的大白牙来！
云锦看他那样子，也是一笑！其实，如果当初就知道东西是他送的，她也多半是不会动的，但是，一定会是感激的，推诿也是因为她不需要他的报答！只是，如今看他这个样子，她倒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了：“算了，是我自己糊涂了，一看是沈记粮店的标识，就以为是沈鸿鸣了……”
“那是因为你心里没我！”时志飞张张嘴，这到了嘴边的一句话又吞进了肚子里，到底没敢说出口来！看她笑着已经尽释前嫌的模样，哪里还敢再惹事儿呢！
不敢看她的笑缅如花，他转头佯装轻松：“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把你急成这样的上山？”
云锦急忙把志强的情况说了！听完了，他只是一撇嘴：“我就知道，不是因为别的人，你也想不起我来！”话虽勉强，事情却利落！
他不仅马上找了磺胺给她，还即刻叫了人过来，一路护送云锦下山。
有了药，志强的烧很快退了！
时家父母念经拜佛的安心了，云锦却依旧沉浸在临下山前时志飞的一番叮嘱里！
“志强的伤如果不是非常严重，你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往南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能自己包车，现在汽车铁路都不安全！”
“真的打起来了？”
“哼！你以为沈鸿鸣这么着急是因为什么？”
“我不能走！我儿子还在沈家！”
“沈家肯定也要走的！他们有钱有势的，没必要留着这里受这样的兵灾！”
云锦还是摇摇头：“干爹，干爹也不会走的！他不走，干娘也不会走。所以，志强和我也不会走！”
“唉，我就知道跟你们说了也是白说！”时志飞气的直挠头！
“那你呢？你们怎么办？”
“我们？我们是土匪，谁来了不是一样抢？”
“不一样，他们都是日本人，日本军人！我听说……”
“我知道！我也听说了，就因为这样，才更要他妈的跟他们干！这帮小鬼子平时开商号坑人就算了，现在他妈的比我们还土匪！真要让他们在这里横着走了，咱们爷们就白长了这一百多斤了，都把脑袋塞到裤裆里去得了！”
“那你们……”云锦不好意思过问他山头的情况，但大体从那天劫粮来看，他也不过就是百十多人，几十杆枪，怎么可能拼得过那些连正规军都阻拦不住的日本鬼子呢！
“唉，你就别管了！连沈鸿鸣那样的黏儿货还知道招兵买马的打算干一场呢，何况我们弟兄本来就是干这个的！我劫他的粮食为了什么啊？这几天各方势力间的形势都很紧张，也很微妙，往后有热闹看呢！”
后来，他叫的人来了，云锦说了句“万事小心”就随人下了山。那人却是直到把云锦送到了村口那个山坡上，才敢回山复命。
第15章 泽国江山入战图
己亥岁感事
唐曹松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经过了这件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