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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性情大变()
“随便你们俩!”胡小艺气呼呼的拉过被子盖住头。
梁习看看他,又看看我,为了缓和气氛,问:“你们家谁生病了?”
“你们家才生病呢。”我被胡小艺弄的莫名其妙,感觉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不然梁习能认同这观点吗,便没好气的说:“是经贸系的一个学长,以前有点交情。”
梁习也没有多问,像他这样的老实人,通常情况下,不会和学长学姐产生任何交集。只是,他对我把灵鬼土拍婴带来宿舍的做法,有些不满,觉得这玩意太吓人。
我说:“爷爷讲了,这是一只好小鬼。而且,我从没对它许过什么愿,只是培养感情而已,所以它不会做什么坏事。”
胡小艺把头闷在被子说:“好事坏事谁知道,知道就不会出那样的事了!”
我没什么话好说,梁习见状,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爬上床睡觉了。
就这样,下半学期开始了,而直到第一天上课我才想起来,寒假作业没做。去泰国前,他们三个说帮我搞定,结果老大张启超发生意外,我们都把这茬给忘了。
老师把我喊到办公室,指手画脚的批评了一顿,表面上看,我是在低头认错,实际上,正在心里把梁习和胡小艺祖宗八辈骂了个遍。
这事闹腾了一整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看见梁习和胡小艺我就来气。这次,换成他们俩觉得莫名其妙了。这俩货已经完全忘记,去泰国前答应过我什么。
开学第三天,我去食堂打饭的时候,碰到郭学长。他的样子和在医院时没什么区别,还是一副病恹恹的状态,搞的周围人都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一个个离八丈远。
我过去和他打了招呼,问身体有没有好点。郭学长摇摇头,叹口气,说:“这人啊,就是贱。没有的时候,天天想,天天有的时候,又撑不住。”
我愣了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惊讶的说:“这都来学校了,你们俩还不歇火啊?”
郭学长很是尴尬,他看看周围的人,见没人靠近,这才低声跟我说:“你是不知道,放假的时候,我和她因为意见不合,分过一次手。后来她有天晚上来找我,特别温顺。从那之后,每天晚上都得来找我,不做不行。”
我大为诧异说:“她去你家了?不过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家里可以理解,但宿舍那么多人,她还能把你强暴了?”
郭学长低头说:“不是在宿舍,她总把我喊出去,要么操场,小花园,教室里什么的。而且每次看到她,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不怕你笑话,我现在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要不是怕丢人,早就倒地上去了。”
我看了眼,他的腿确实微微发抖,差点没当场笑出来,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现在还没到巅峰呢。就你这身子板还想跟人家结婚,啧啧,要不要带你去买点老虎鞭什么的泡酒?”
“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刚开始的时候,也不见她这么起劲。我说,是不是你那佛牌影响的?”郭学长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我一怔,佛牌能影响人的欲望吗?答案是肯定的,阴牌,小鬼,地童,都是以帮人满足心愿为主,如贪财,好色等等。可无论什么样的心愿,哪怕只是想家庭和睦,都可以看成是一种欲望。只不过有些是生理上的,有些是心理上的。
不过,能把人影响到这个地步,还没听二叔说过。见我有些不解的看过来,郭学长忽然转移了话题,说:“快点排队打饭吧,我一会还得查资料呢。”
我点点头,没再谈下去,只是心里觉得奇怪。郭学长家在农村,学姐每天晚上都往那跑,家里人不管?
食堂一别,整整一周,没再见郭学长。这一周里,有个校内的痞子想找我买助桃花的阴牌。我那时还未完全从老大张启超的事情里走出来,自然不愿意再做类似的生意。那痞子有点横,朝我面前吐了口唾沫,说:“什么玩意,装个屁装,你不卖,我还买不着了?”
他家里是有点钱的,上大学也就是为了混个文凭,能否毕业,全看他爹愿意出多少钱打点。所以平日里在学校,基本以泡妞为主。对这样不爱学习的学渣,我只想说一句:“同行啊!我们都是一个组织的!”
同行是冤家,因此我更不会卖他佛牌了。倒是有几个大二的学姐,对佛牌有所了解,组团来买了几个经文法戒和福运珠,除此之外,还有个姓秦的学姐买了南帕亚女王佛的正牌,打算送给她妹妹当生日礼物。
不得不承认,这些女人太能砍价了。一个抱着你左胳膊,一个抱着你右胳膊,满口小学弟,小帅哥的喊,再拿手往你胸口这么一摸,魂都没了,哪还有心思想成本。而这种纯粹的信仰圣物,本来就不怎么值钱,一个几十块而已。所以别看她们哗啦啦买了七八个回去,清醒后一算账,娘的,还亏了二十多。就连秦学姐的正牌,被她们这么一搅合,也基本算贴钱卖的。要让二叔知道,还不把我骂死。
又过了一周,正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梁习过来说,以前来找过我的郭学长被揍了。听说打的很厉害,已经送医院去了。
我很是意外,郭学长和梁习是差不多的类型,老实巴交,见只凶点的猫都吓的掉头跑,又怎么会和人打架?梁习也说不清楚,我只好去经贸系走一趟。找那边几个知道情况的人问了问,才知道郭学长这顿揍,挨的不冤。
他这两周,身体越来越差,可脾气却是越来越大。一开始,还只是偶尔因为玩笑话发火,可渐渐的,脾气暴涨。宿舍里,每天只要他回来,就不允许有任何声音。你翻书声音大了,都要骂人。打电话,去外面,玩游戏,去网吧,吃饭?食堂站不下你?
到了最后,别说你惹他,就算从旁边路过走路姿势不正确,他都得开骂。一开始人家见他身体不好,以为是病情影响,所以尽量忍让。可忍耐都是有极限的,谁又不是你亲爹,走哪都得惯着你。
今天上午的时候,课间休息时间,两个男同学坐在一块讨论小泽玛莉亚。郭学长也不知是看不惯还是怎么的,上去就把人家课本扔了,还说:“既然那么喜欢女人,还学什么?滚出学校吧!”
许多人早就对他有所不满,而这幅道德圣人的样子,更是让人的怒火不打一处来。那两个同学开始也没想动手,只觉得我们讨论又不碍你什么事,再说了,你丫谁啊?我们学不学,关你屁事!扔书这么没素质的事都能干的出来?
郭学长说了没两句,忽然就举起板凳砸过来。那两个同学,都是校田径队的,身体素质非常好。郭学长先动了手,他们哪还能忍住,当即打了起来。
郭学长最近身体本来就虚弱,被人对着鼻子一拳打倒在地。一顿猛踹后,田径队成员听说有个书呆子找事,呼啦啦来了一大堆准备揍人。幸亏系主任及时赶到,否则就他那身体,估计得被人拆成细木条。
即便如此,郭学长依然被揍的够呛,满身都是血,牙都被打掉好几颗。可他却一反常态,绝不认怂,指着那两个同学破口大骂。歇斯底里的样,让人觉得他好像个神经病。
第三十四章 她来过()
我听的纳闷不已,这什么个情况,一老老实实的人,怎么脾气突然变得那么差?不过,更让我不解的是:“小泽玛莉亚是谁?”
这个问题,惹来几位学长同时竖起中指,让我滚蛋。其实我是冤枉的,当时真不知道小泽玛莉亚,苍井空倒很熟悉。
总之,事情大致就是这么个经过,我听的好气又好笑。可仔细想想,郭学长这么莫名其妙的变化,该不会真的因为佛牌吧?想到这,我哪还能坐的住。不过当时没到放学的时间,门卫是不放行的。我出不去,思索一番后,便跑去找郭学长相好的学姐。
让我意外的是,当学姐知道我来找她,是想弄清楚郭学长为什么出现如此大的变化时,立刻很不高兴的说:“我和他都分手一个多月了,找我问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说:“哎呀,学姐你帮帮忙。我知道你们分手过,可不是又和好了吗?你告诉我,郭学长他……”
“我们什么时候和好了?你别乱说话!神经病!”学姐很生气的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当时心里想,这女人估计也是个势利眼,看见郭学长丢人,立马就撇清关系。我可是清清楚楚知道,你每晚都跑去找人家“办事”!荡妇一样,装什么纯洁!
从学姐那获得不了什么线索,没办法,我只好等放学,再抽个时间跑趟医院。到医院的时候,送郭学长来的老师和同学,都已经离开了。病房门紧闭,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他一个人手舞足蹈,正在大喊大叫。我听见里面传来声音:“不要!我不做了……我们不要这样了!你不要逼我,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
经过的护士见我趴在门口看,便说:“别看了,是个神经病。唉,真可怜,年纪轻轻就得了这样的病,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
神经病?我诧异的回头看她,问:“为什么这样说?”
护士冲病房里努努嘴,说:“你看他那样子,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还手舞足蹈的,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没再搭理这护士,推开病房门走进去。护士本要阻拦,得知我是他同学,这才满脸通红的离开。
进了病房,我走到郭学长旁边喊他的名字。他面黄肌瘦,眼神呆滞,直到我喊了十几遍,用力抓住他狂舞的手时,才缓缓安静下来。过了会,他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当看清是我时,忽然哭出来,说:“我不想啊!我真的不想啊!都在逼我!”
我拉着他的手,说:“没人逼你,这里只有我。别哭了,跟我说说,你这是怎么了?听人说,最近脾气挺坏?”
郭学长捂着脸,失声痛哭,说:“我不知道,看见他们就烦,我也不想的。”
见他如此伤心,我也不想再问下去,只希望他能先冷静一下。然而,正要离开的时候,郭学长忽然抓住我的胳膊。他一脸泪痕,带着期盼的目光恳求我,说:“你别走,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做了,她要是来,你帮我拦着她,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她?学姐?”我冷笑一声,说:“放心吧,她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就之前学姐那态度,她能来找郭学长“办事”才怪了。可郭学长却不这样认为,他很执着的请我一定要留下,说:“你来了之后,我觉得特别安全,真的!就一晚上,明天我爸妈就来了,求求你,帮帮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真的好怕!”
看着他那带着些许恐惧的神情,真是很难想象,学姐究竟有多强的欲望,才能把一个大男人逼成这个鸟样。出于同情,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留下来一晚上。
郭学长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就连我去买饭,他都要跟着。很快,夜幕降临,我们俩在病房里吃了晚饭,聊会天,见他气色好很多,我笑了笑,说:“看吧,只要自己放松,就没什么事。”
郭学长低着头,说:“你不懂,她每天来找我的时候,简直就像一种酷刑。现在,我看见她都躲远远的,很想说分手,却又舍不得。”
“这么爱她?就不怕精尽人亡?”我开玩笑说。
郭学长因为这话,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他叹口气,说:“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的脾气才会越来越坏。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之前多么不理智,竟然做出那么多得罪同学的事情。你说,我会不会有双重人格?”
“这个你得问医生,我可不懂心理学。”我说:“不过无论如何,你首先得学会让自己冷静,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不要因为小事影响自己一生。”
郭学长听的很认真,颇为认同。我们聊到将近凌晨,他在不知不觉中熟睡。看着那骨瘦如柴的身体,我叹息着摇摇头,这情啊爱啊,多少人追求,可又有多少人为之伤身伤心。
我帮他盖上被子,见其睡的很沉,便打算去楼梯口抽根烟。病房里聊了那么长时间,可把我憋坏了,感觉一辈子也没说过这么多话。心里,也愈发体会到爷爷他们的辛苦。这才几个客户,就累的跟狗一样,像他们那样满世界的跑,估计得比国家总理还忙。
在楼梯口抽了根烟,吹会晚风,感觉舒服多了。把烟头踩灭,扔进垃圾桶后,我这才往病房那边去。然而,当我到了病房门前,隐隐约约听到了呻吟声。
那是男人的声音,从窗户一看,郭学长的手放在被子里,正在病床上不断的挺腰呢。看那样子,似乎是在打飞机?
我真是好气又好笑,刚才还说受不了,这一转眼,就自己搞起来了。我有点无语,可又不好就这样进去,否则撞见了多尴尬?
在外面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大约十几二十分钟,郭学长终于完事了。看着他身体恢复平静,我很是佩服,打飞机都能这么长时间,这小子该姓驴。
推开病房门进去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我下意识拢了拢衣服,可抬头看时,却见窗户是关上的。没太在意这个,我走到病床前,见郭学长的身体,正在剧烈的颤抖。他眉头紧皱,像是做噩梦。
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胳膊,喊了几嗓子。郭学长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大叫一声:“不要!”
我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埋怨说:“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郭学长坐起来抓住我的胳膊,发出痛苦的声音:“她来过了!她来过了!我受不了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帮我拦着她!你,你是不是和她一伙的,你说!是不是和她一伙的!”
别看他现在身体瘦弱,可抓着人手臂的时候,还是挺有力气的。我感觉有些疼,不禁皱眉,说:“你冷静点,看清楚,这里哪有人?什么一伙不一伙的,你蒙我玩呢?”
我离开病房前后不过五分钟,一直也没见有什么人进来。在我看来,郭学长就是在演戏,刚刚还见他打飞机,现在就装做噩梦了?
可是,他的表情,又让我觉得不对劲。那脸上和眼里,都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我被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吓到,只好耐着性子安慰:“你是做噩梦了,那不是真的,我一直在这,没人进来过。”
“不,不是梦,是真的!她来过!她真的来过!”郭学长抓着我,有些疯狂的大喊。
第三十五章 跳楼()
值班护士听到声音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和她解释,只能说病人做噩梦了。护士有些不满的瞥了眼我们俩,说:“做噩梦还这么大动静,又不是小孩子。让他安静点,这大晚上的,吵到其他病人怎么办。”
这事理亏,我只能闷头应是。护士把门关上后,郭学长依然神经质的在那喊个不停。我彻底失去耐性,一把将他按在床上,大声说:“看着我!看着我!再告诉你一遍,没有任何人来过!你只是在做噩梦!明白吗?”
也许是我的声音足够大,又或者郭学长已经清醒过来,他不再喊叫,只是身体的颤抖,持续不停。他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湿了,我也累的够呛,坐在旁边直喘气,过了会,隐约闻到一股怪味。
仔细辨认,发现味道是从郭学长裤裆里传来的,我没好气的说:“你几天没洗澡了,裤裆都馊了吧。”
郭学长已经从噩梦中冷静下来,他听见我说话,下意识拉开裤子看了一眼,然后,又发出了尖叫声。我耳朵差点被震聋了,忍不住站到旁边,说:“你他吗神经病啊!”
郭学长愣愣的看着我,结结巴巴指着自己的裤裆,看起来都快哭了:“血,血,都是血……”
我一怔,连忙跑到他旁边,弯腰一看,可不是,这家伙整个裤裆全是血。我吓了一跳,问他:“你痔疮犯了?”
“我没有,我没有……”郭学长颤抖着说。
不管有没有,都得喊医生护士来看看。医生过来看了一会,忽然把我拉出去,问:“你是病人的?”
我说:“我是他同学,帮忙在这陪护的。”
医生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觉得不太适合跟我说。我已经被这事搞的不耐烦,便说:“你想讲什么?我和他们家关系很好,告诉我也一样。”
医生略微犹豫了下,然后问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病人刚才……是不是有过自行解决生理需求的动作?”
我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既然起了头,医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说:“我刚才在病人的几个指缝里,发现了某种液体和血,按你所说,之前他应该一整晚都没碰过自己下半身。那么,这些东西哪来的?如果只是掀开裤子看看,可不会碰到这些东西。”
我顿时明白了医生的意思,又觉得纳闷:“就算你说的对,可这血怎么回事?”
医生说:“精血精血,人的精液和乳汁一样,其实都是从血液转化来的。病人本来就处于严重的肾亏状态,可他依然不加节制,早就耗光了所有的精气,所以出来的都是血。”
我彻底明白了,不禁唉了一声,医生让我多劝劝他,年轻人嘛,来日方长,不要因为一时的欲望,毁了自己一辈子。这话,我不久前才刚和郭学长讲过。没想到,他转脸就给忘了。
医生的话,从侧面证明,我之前在病房外看到郭学长打飞机,并非是猜测。这家伙真是疯了,就这还怪人家学姐欲望强?还演自己做噩梦?要我看,俩人真是绝配!我被气个半死,大半夜的,闹腾个什么劲。而且还是这么恶心的事,真他娘的晦气!
本来那时就想直接走人的,可回头想想,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个客户。算了,忍一夜,等他爹妈来了,八头牛也拉不住我。
后半夜,没出什么状况,郭学长一直很安静。我趴在床边睡了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抬头看,郭学长仍然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他眼神平静,面色淡然。若非胸膛还在起伏,我都以为他死了。
没多久,他爸妈来到,我也懒得多说什么,直接溜了。
到了班里,梁习问我昨晚干嘛去了,我说:“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