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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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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冷冷的甩开手掌,对朱翊钧福了一福,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冷冰冰的说道:“皇上折杀小北了。小北现在已经嫁人,皇上休要再说让小北进宫的话了。”

“嫁人?”朱翊钧一惊,抬眼瞥见小北的发髻,笑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你的发髻告诉我,你还是待嫁之人。小北……”

朱翊钧刚要靠近,小北再次闪身躲开,说道:“已经定下了婚期,不日就要完婚了。”

“哦?”朱翊钧心中一冷,冷笑道,“不知是谁家公子?”

小北刚要说,就是安大夫之子安之扬,话还没说出口,朱翊钧马上接道:“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小北的心立刻跳成了一团,脸上却仍旧冷冷的,背过脸不去看他。

她知道,朱翊钧做得到。

至少,从他对付张居正的手段,就知道他不是一个不敢使用铁腕手段的人……

朱翊钧真的要气死了。

他本来以为,小北一旦知道了他的皇帝身份,一定不会再计较妻妾之类的名分,乖乖的躺进他的怀里。

没想到,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反而连最后那一点柔情都消失殆尽,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十年前所做的那些错事上。

那时,他年轻气盛,又被张居正压抑了整整十年,做了十年的皇帝,才终于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的确疯狂的有些过头。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旧账她可以拿出来说,她的旧账,他提都不能提?!

他是皇帝啊,是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生死的皇帝啊!

他如此卑躬屈膝,软言软语,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一点也不为所动吗?!

难道……他真的有了意中人?真的定下了婚期,不日就要完婚?!

他明明告诉过小北,如果小北杀死了对他的好感,就是杀死了他啊!

她……根本就不在意!!!

一向胸怀天下的朱翊钧在这一刻忽然钻了牛角尖,邪火一下子蹿到了脑门,烧毁了他的理智。他一个箭步扑了过去,三下五除二便按到了小北,疯狂的撕扯起小北的衣服来:“你定下了婚期?!看哪个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要我朱翊钧喜欢的女人!”

小北被发了疯的朱翊钧吓坏了,手脚并用的跟朱翊钧对抗,可她哪里是朱翊钧的对手?她的反抗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惹恼了朱翊钧,更激发了他的雄性激素,几下便撕烂了小北的衣服,只剩一件浅绿色的肚兜勉强遮蔽身体!

小北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抗只会让朱翊钧更加疯狂,呆了一瞬,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冷冷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朱翊钧疯狂的吻着小北的脸颊、嘴唇、脖子……忽然意识到刚才奋力反抗的小北忽然安静下来,抬头再看小北,只见小北粉雕玉琢的脸上淌满了泪水,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摸样,心中疼痛得刀割一般,哑声问道:“你认命了?!”

小北的泪如泉涌,却倔强的扭过头,没有一丝求饶哭泣的声音:

“杜媺本就出自青楼,皇上若要,拿走便是。民女只请皇上记得,您拿走的是杜十娘,不是我穆小北!”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75章 冷眼

朱翊钧火热的身体仿佛掉进了数九寒天的万丈冰窟,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要的,难道只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吗?

如果是,后宫三千佳丽,他何时缺少过女人?只要他想要,只消坐在饭桌前,犹如点餐一般看一眼太监送上来的无数个牌子,随便翻动一个就行了。

那些被翻到的女人,哪个不是美滋滋的焚香沐浴,洗的白白净净的被送到自己的床上,予取予求?

他不是想像普通人那样与一个女子相爱吗?他爱上的不是那个唯一对他不同的穆小北吗?那个傻乎乎看着自己,在初春的阳光里跳动着手指包药,用饭团帮自己去皱,鼓励自己自力更生,甚至给了自己一巴掌的穆小北吗?!

就像刚才,她把玉笛横在唇前,为自己吹奏凤求凰,那才是他熟悉喜欢的小北,而不是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地上,说“你要,便拿去”的杜十娘啊!

朱翊钧跌坐在地上,忽然觉得,三十岁的自己,竟然比二十年前登基时还要无能为力,一颗心不由得慢慢沉了下去……

小北见他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流泪坐了起来,用被朱翊钧撕碎的衣裙掩住自己的身体,冷冷的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翊钧忽然苦笑一声,嘶哑着嗓子问道:“小北,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小北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小猪一瞬间变得这样颓废,忽然想起在江上,看见一闪而过的他,也是眼睛血红,脸色青白,定是在瓜洲三生园看到那坟墓才会如此。即便是那个时候,他也不曾像现在这样软弱无力啊!

想到这儿,小北的心渐渐软了下来,苦笑道:“小猪,我们还是朋友,好不好?我不能做妾,更不愿做妃。如果你宠我,我会被人嫉恨算计;如果你不宠我,我便在一座宫殿里孤单的等死。小猪,你若疼我,就放我走,好不好?”

朱翊钧冷笑道:“我当了二十年的皇帝,还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嫉恨算计?又怎会舍得让你孤单等死?”

见小北还有争辩,他连忙伸手掩住小北的嘴唇,露出一个凄惨的微笑:“休要再提这些,我只问你,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小北犹豫了一下,苦笑着答道:“在瓜洲江边,在我那个小院里,我喜欢过你。”

朱翊钧释然一笑,仿佛孩子般满足:“好……有你这句话,便好。小北,我也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一刻比一刻更喜欢你。”

小北看着朱翊钧认真的表情,心里软软的,温柔的笑道:“朋友也可以相互喜欢的。”

朱翊钧再不解释,却被小北的笑刺痛,不敢直面她的笑容,低头却看到了被自己撕烂的衣裳,略一沉吟,想脱掉自己的衣服给他,身上却是他上朝的朝服——他急着见到小北,根本来不及换——他四处看了看,疾步走到书架边上的矮柜旁,打开来,拿出一件他平时在书房穿的淡紫色便服,走回小北身边,把衣服放在小北的腿上,转身背对着小北说道:“换上吧。”

小北稍稍动了一下,只觉得手臂和身体有些疼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肩头被朱翊钧的蛮力弄得一块块的青紫了,只好苦笑着脱掉那些碎片,穿好了衣服。衣服还是有些宽大,小北提着衣角,笑道:“每次遇到你都要穿不合体的衣服。你还是给我找一套女装吧。”

朱翊钧回头看了看她,也被她的样子逗笑,温柔说道:“那些女人的衣服配不得你,我只要你穿我的,就像我第一次见你时那样。”

小北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呆了半晌,朱翊钧叹息着说道:“你回去吧。我有空会差凌风去接你,别忘了,你说过咱们是朋友的。”

—文—小北点头说好,朱翊钧便扬声喊了一声“小林子”,刚才那个年轻的细嗓音立刻跑了进来,低着头等候吩咐。

—人—“叫人抬顶轿子过来,把穆姑娘送回去。”

—书—“……”小林子有些犹豫,重复道,“抬顶轿子……到这儿?”

—屋—“正是。再差人把莫夫人请来,不用进来了,跟穆姑娘一起送回去。”朱翊钧的话毋庸置疑。

小林子只好说了声“是”,低着头退下。

朱翊钧转头看了看小北,还想再抱抱她,又怕弄巧成拙,只上上下下看了她半晌才笑道:“那笛子我留着了,我的那支你也要收好,不许弄丢了。”

小北笑着微微一福:“是,皇上。”

朱翊钧被她逗笑,摇头道:“我更喜欢你叫我小猪。”

小北正犹豫着该怎么应答才好,小林子已在门外扬声说道:“皇上,轿子来了。”

朱翊钧打开门,走到轿子前面,亲自帮小北掀开轿帘,又扶着小北的手掌上轿,几个小太监何时见过皇上这样伺候过别人,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小北刚坐好,含韵便赶了过来,只见一个身穿大红色朝服的高大男人站在轿前,不敢抬头看脸,只瞥见胸前绣着条活灵活现的飞龙,连忙跪下来颤声说道:“民妇叩见皇上。”

“含韵姐有礼。”朱翊钧故意叫着含韵的名字,笑眯眯的看着她。

含韵心里一惊,只觉得这声音煞是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含韵姐上轿吧,朕让他们送您回去。”

含韵的心已经跳成了一个,连忙叩头谢恩,站起来走到轿前,大着胆子瞥了朱翊钧一眼,差点没昏倒在那儿!

这位……不就是当日被自己奚落过的朱公子?!

朱翊钧很满意含韵的反应,不再说话,只看着含韵几乎是爬上了轿子,目送轿子被抬走,才转身进了御书房。

含韵惊魂未定,抬眼便看见小北换了身男装,袖口还用金丝银线绣着几条蜿蜒的飞龙,一颗心简直都要跳了出来,想说话又怕轿外的太监听见,盯着小北看,小北却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忽闪忽闪的轿帘,只好闭上了嘴巴。

这一路简直要了含韵的命,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长才到了左安门宅子的门口,安之扬果然等在那里,见送走小北的轿子回来了,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进肚子里,温柔的等侯小北下车。

小北这才收回心神,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连忙说道:“含韵姐,您先下去,喊翠儿给我拿件披风来。”

含韵本来想说,哪有这个季节披个披风的,见那袖口上的金龙又把话咽了回去,点头下了轿,冲安之扬凄惨的一笑,进去找披风去了。

安之扬不知发生了什么,连忙冲到轿子前,掀开轿帘,却见小北换了一件淡紫色的男装,明明是皇帝才穿的便服,心中一紧,也不跟小北说话,立刻把轿帘重新合上。

小北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想等进了中跨院再跟他解释,也不敢叫他。

没多一会儿,翠儿捧着披风跑出来,含韵跟在后面。翠儿也惊诧于小北的男装,却不敢问,只是给她披上了披风,遮挡好了才扶她下来。含韵跟轿夫和那位福公公道了谢,给了赏钱,恭送他们离开,才跟着小北进了宅门。

几个人一言不发的进了中跨院,安庆见小北大热天的披个披风进来,十分诧异,再看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便想拉着安之扬进屋问问。安之扬根本没等爹爹喊自己,抬脚就要进屋,小北连忙喊道:“之扬!”

安之扬冷冷的站住,脸冲里,也不看她。

含韵叹息一声,遣散了中跨院的闲杂人等,又请安大夫再给莫非老爷看看病,便进了内院。

安庆不肯走,又是鱼儿半推半拉的把安庆拉了进去。

翠儿只好站在中跨院门口,不让前院好奇的家丁过来。

偌大的中跨院,瞬间只剩小北和安之扬两个人。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76章 “疑”惑人心

小北看着安之扬的背影,柔声喊道:“小羊……”

安之扬回头看向汗水已经淌到下巴的小北,有些心疼,却瞥见小北葱白手指上覆着的金丝银线绣成的飞龙在天,心肠又硬了起来:“杜十娘的名头好大啊,连皇帝都是你的恩客呢。”

“!!!”

小北眼前一晕,几乎栽倒在地!

她知道,自己这身装扮不得不让安之扬怀疑,连忙努力平复了心情,温柔的笑道:“小羊,你想到哪儿去了?你知道吗,原来,瓜洲的那位朱公子,就是当今皇帝!他……找我和含韵姐进宫,一叙离情,不小心撕烂了我的衣服……才……”

说到一半,小北见安之扬的脸色越来越冷,细长高挑的丹凤眼几乎凝结成冰,知道自己的解释说不过去,只好坦诚说道:“他从前的确对我很好,这次也差点……我奋力反抗,才撕碎了衣裳……好在他迷途知返……”小北见安之扬的脸色几乎铁青,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怎么再说下去。

安之扬冷笑道:“原来,你心心念念的那位朱公子就是当今圣上?难怪你睡梦里都念着他!是我安之扬高攀了。穆姑娘……杜姑娘,我安之扬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摇尾乞怜,你也不必勉为其难的在这里撒谎解释。告辞!”

说着甩袖又要进去,小北连忙上前一步,拉住安之扬的衣袖,着急的解释道:“我没有撒谎,是真的!他非礼我,我奋力反抗才撕烂了衣裳,我反抗不过,对他说,你就算要了我,那也是杜十娘,不是我穆小北,他才停下的!我真的,真的没跟他……”

安之扬知道,那句“你就算要了我,那也是杜十娘,不是我穆小北”,的确是小北倔强的语气,心里有些相信,忍不住回脸去看小北,只见小北泪眼朦胧,汗水和泪水早就弄脏了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左右看看,内院门口有人影,翠儿也守在中跨院的门口,便伸手把小北拉进自己的房间,洗了一块干净的手巾递给小北:“擦擦吧。”

小北知道他的心软了,高兴得又流了满脸的泪水,连忙用手巾擦了半晌,终于克制不住,扑进安之扬的怀里痛哭起来……

安之扬轻拍着小北的后背,心里却仿佛压着一块重石,当初关于小北和朱公子的种种怀疑又浮现出来,真不知该相信自己的猜测还是相信小北的解释,犹豫了半晌,终于问道:“他没说别的?”

“他本想让我进宫的,我告诉他,我早已和人有了婚约,不日就要完婚了。”小北抽泣着说道。

“然后呢?”

“然后……”小北忽然打了一个寒战。

然后,朱翊钧说,你告诉我,那是谁家公子,我要杀了他!

“怎么了?”安之扬连忙问道。

小北定了定心神,终于说道:“小羊,我们逃吧!我讨厌京城!我们就算住在一个院子里也看不到你,看到了,也不能好好的说说话。现在,他又出现了,他……他……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北本来想告诉他,他要杀了你,又怕吓坏了安之扬,只好隐晦的说了出来。

安之扬皱着眉头看了小北半晌,终于把小北揽在怀里:“好,我相信你。你准备一下,咱们随便找个喜欢的地方过活,再也不回京城……”

小北急急的点着头,抱紧了安之扬,泪流满面。

“啪!”正在这里,门一下子被人踹开,安庆横眉立目出现在门口,骂道:“逆子!你简直被这个女人迷昏了头!你是谁啊,敢跟皇上抢女人?!”

含韵也跑了进来,连忙吩咐鱼儿和翠儿拉住安庆,对小北说道:“好妹妹,你跟之扬的情意姐姐明白,可是皇上想要哪个,谁敢说个不字?你这样执迷不悟,只会害了之扬啊!”

安之扬早已习惯的挡在小北身前,着急的说道:“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强抢民女啊!天涯海角,我们躲起来,他还能找到我们不成?”

含韵苦笑道:“若他不能,现在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玉笛!他见到了我宝箱里的翡翠玉笛!”小北忙道。

“今天他见了翡翠玉笛便能找到你,他日又见了别的什么,就找不到你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逃到哪儿,不是皇上的地方?!”

小北和安之扬互看了一眼,实在无话可说了,正在想法子,含韵又说道:“更何况,你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一女不嫁二夫,还能嫁给之扬吗?!”

安之扬和安庆的脸色顿时绿了。

小北几乎是冲到了含韵面前,哭喊道:“含韵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皇上的人了?你……”

“穆小北!”安庆大掌一挥便把小北推到了一遍,满脸的憎恶,“我顾念你是盟主的结义妹妹,不愿恶语伤你,只请你离之扬远一点!我们安家不要不洁的女人进门!”

小北张口结舌,只觉得什么东西挡在嗓子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头去看安之扬,安之扬眼底泛泪,一遇上她的目光,立刻冷冷的扭头转开!

含韵的劝慰,安庆的咒骂,安之扬的冷脸……小北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欲裂,身上有仿佛捂着几千层棉布,热得喘不上起来……

小北终于跌坐在地上,手脚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

等她再次明白过来,已经躺在了自己东厢房的床上,翠儿在一旁垂泪。

翠儿见她动了动,连忙伏在她脚下哭道:“姑奶奶,您别吓奴婢啊,您这样傻呆呆的躺了三个多时辰了,不吃不睡……奴婢叫人给您煮碗云吞吧,厨房给您备着呢。”

小北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小猪的衣服,便努力对翠儿笑道:“先弄水吧,我想洗个澡。”

翠儿连忙出去,一边给小北备水,一边禀报正在给莫非敲打经络的含韵小北清醒过来了,又吩咐厨房,给小北煮了碗云吞,卧了两个鸡蛋,给小北端了过去。

小北吃了几个云吞,半个鸡蛋,水便备好了,小北脱衣躺进木盆,便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翠儿见小北这次并没让她出去,便蹲下来给小北擦背,一眼看见小北肩头、胳膊和身体上的淤青,忍不住流下泪来。

小北听到翠儿啜泣的声音,睁眼看了看她,苦笑道:“我若是跟你说,我没跟了皇帝,你信不信?”

“信!我信!”翠儿连连点头。

“为什么信我?”小北继续问道。

“就凭姑奶奶身上这身伤。”

小北苦笑着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淤痕,不由得又有泪水滚落下来。

“姑奶奶,我替您去跟安公子解释!”翠儿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一个办法,连忙说道。

小北的笑容有些冰冷:“就算我真的被皇帝强要了,他便可以这样对我吗?”

翠儿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男人都是这样的……”

小北想起两人情定瓜洲渡口那晚,安之扬还告诉他,他的娘便是因为被人强暴才自尽的,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满是对爹爹安庆的恨意,怎么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却也是这般冷血无情呢?

别说她侥幸逃脱,没被小猪玷污了身子,就算真的被玷污了,那也不是她愿意的啊,安之扬怎么知道心疼他的娘,却不心疼她穆小北呢?

想了半晌,小北还是有些不甘心,快速的洗完,穿好衣服,对翠儿说道:“你随我去中跨院。”

翠儿忙道:“夫人让我告诉您,您洗澡吃饭之后,便请您去正房一叙呢。”

“我问安之扬一句话便去。”小北边说边走了出去,翠儿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此时已近黄昏,三当家潘良已经回来,正在中跨院练鞭。潘良那鞭子很是特别,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颜色鲜红如血,挥之如利剑,收之如游蛇,好看之极。

此时的潘良一身黑衣,衣襟微敞,露出几块白皙结实的胸肌。腰间扎着一条宽宽的血红色腰带,正和他那铁鞭同一种颜色,不但搭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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