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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只牛浚 �
“这是谁家的姑奶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接着便听钗环蝶佩撞击之声传来，叮咚悦耳，昨日那位许贵妃为首，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后面跟着，带着各自的奴婢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小北只认得那位许贵妃，见然儿并不跪倒，只是躲在一边施礼问安，自己也闪在一旁，向诸位娘娘施礼问好。
那许贵妃坐在首位，另外几位也各自落座，不约而同的看向小北。
许贵妃问道：“我方才在门外听见有人自称姑奶奶，还说皇上都舍不得教训。不知是哪个？”
小北连忙拉着翠儿跪下，伏地说道：“娘娘息怒。翠儿是奴婢的贴身丫头，叫奴婢姑奶奶叫惯了的，进了紫禁城还不足一天一夜，一时改不过口，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婢和翠儿的无心之失。”
许贵妃见她这样伏贴，心里舒服了些，淡淡的说道：“抬头，让我瞧瞧。”
小北连忙抬头，却恨不得孔离给自己易容的那张丑脸没有洗净。
许贵妃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冷笑道：“听说昨天还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言，这唤作小北的老姑娘比我还美貌些，不但迷得皇帝不顾礼法，直接把她从民间接入宫中，还住在乾清宫。昨晚，皇上更是破天荒的没召姐妹们侍寝！想必昨晚是在你的床上**？告诉你，宫里的才人比老鼠还多，都是皇上一时高兴，宠幸过的。就算你迷惑了皇上一夜，也顶多封你个才人，被丢到钟粹宫大院里，这辈子也见不到皇上的面。”
另个一女人说道：“贵妃姐姐太抬举她了。您看她那胸脯，那屁股蛋儿，哪里还有姑娘的样儿？只是一个嫁不出去的狐狸精罢了。”
众人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小北跪伏在地上，自觉地膝下的地面更加冰凉彻骨。
为什么宫里的女人都像护蛋的母鸡，上来就想斗呢？也不问问姑奶奶有没有兴趣跟你们斗？皇上那颗蛋，你们稀罕的不得了，我穆小北还看不上呢！
心里这么想着，小北的脸上却摆出一副啥也不懂的样子，诧异的问道：“娘娘……在说奴婢？皇上明明答应奴婢，只要奴婢保得皇上身体康健，各位娘娘如花似玉，三年后便放奴婢出宫的啊？奴婢的阿牛哥还在等着娶奴婢过门呢啊？”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97章 显山露水
第097章 显山露水
阿牛哥？！
这句话对于那几只斗志昂扬的护蛋母鸡来说。绝对是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郑贵妃连忙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小北面前，声音都变调了：“什么阿牛哥？！”
小北一脸无辜的扬起了脖子，傻傻的无辜中还透着点羞涩：“奴婢的大哥帮奴婢定下了一门亲事，只因大哥一直卧病在床，奴婢不敢擅离，拖到现在也未曾完婚。”
“你跟你那个阿牛哥，可有夫妻之实？”刚才说看她身材早不是处子之身的娘娘紧接着追问。
小北的羞涩更甚（其实是故意想起来皇宫之前那一夜自己胆大包天的做了个攻），低头说道：“有。”
“啊？！”一群女人立刻发出兴奋的尖叫，接着便是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皇上知道吗？”郑贵妃几乎要蹲在小北面前了。
小北连忙点头说道：“知道啊，奴婢跟皇上提起过。”
郑贵妃盯紧小北的眼睛立刻焕发了无尽的光彩，半晌才闪过一丝怀疑：“皇上既然知道，怎么会破例召你入宫？”
小北忙道：“奴婢从前在临安公主府舞者园伺候，负责给那些舞姬美容、看些女人病，还给公主的奶娘治好了苍癣。皇上上回途经瓜洲，听临安公主提起过此事，见了奴婢一回。后来，奴婢随家人进京，再次偶遇皇上，皇上见奴婢不但美容之术渐强，还学了不药而医之法。便将奴婢跟兄长要来，专门照顾皇上的身体和诸位娘娘。至于住在乾清宫，奴婢不懂，也许是因为奴婢正给皇上治腰疼病，这样更方便些？”
郑贵妃虽然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却还是不敢相信，问道：“你治好了寿娘的苍癣？七年前，公主大婚时奶娘的苍癣已经挺厉害的了，过了这些年，你居然给治好了？”
“奴婢见到寿娘时，寿娘的头发都掉光了。托公主的洪福，奴婢幸运的治好了寿娘的病，公主还赏了奴婢一百两银子呢！”小北说到一百两银子的时候，故意擦了擦嘴角，仿佛自己现在还在为那打赏流口水一般。
郑贵妃若有所思的看了小北半晌，才慢慢退回了主位，冷笑道：“你若敢说一句谎话，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小北连忙伏在地上，以头碰地：“奴婢若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他令堂的，你轰我啊？！
郑贵妃听她发了毒誓，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懒懒的往椅子背儿上一靠，笑道：“你看看，我们这几个人里，可有什么你能治的？”
小北连忙抬起头扫了众人一眼，只见郑贵妃和那七八个娘娘听了小北一席话。都轻松自在的不得了，仿佛解除了什么心头大患一般，再看郑贵妃，这里数她最大，又无所顾忌，整个人都靠在椅子背儿上，双脚微微的侧立着。
“贵妃娘娘，您的天癸正常吗？”小北试探的问道。
郑贵妃稍稍一愣，脸上抹过一层淡淡的红晕：“不……不正常。”
小北心里有了谱，大胆的说道：“容奴婢给您治一治？”
郑贵妃没想到小北只看了自己一眼便知道自己月事不正常，心里充满了好奇，连忙坐直了身子，点头道：“好。”
小北跪爬过去，捧起郑贵妃的右脚，嘴上说着：“贵妃娘娘忍着点。”手里已经向内脚踝和后脚跟之间的那片相对柔软的地方捏了过去，郑贵妃立刻疼得尖声高叫起来。
那七八个妃嫔一看，连忙凑了上来，有的就要训斥小北，小北却已经跟郑贵妃说道：“您这里疙疙瘩瘩的，就是病根。请贵妃娘娘忍着点疼，让奴婢给您揉捏揉捏。”
贵妃娘娘见小北不但一眼看出自己从未对人启齿的病症。在捏之前就告诉自己忍着点，显然知道这里定然是疼的，对小北不由得信了几分，连忙点头说道：“不妨事，你揉吧。”
小北把郑贵妃的右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揉捏起来，郑贵妃虽然极力忍着，还是忍不住“啊……啊……”的叫了起来，那声音告诉大家，声音的主人又疼痛又舒服，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脸红心跳。
那七八个妃嫔想笑也不敢笑，只有极力低头忍耐着，外面当值的太监听着房里的声音诡异，忍不住交头接耳道：“皇上不是上朝去了？怎么郑贵妃还叫成这样？”
“不知道啊，屋里都是女人啊？就算**也不敢跑到乾清宫来吧？”
“难道，女人之间，也可以做得这样激情？”
“……”
在大家的猜测议论声中，郑贵妃的叫声终于渐渐低了下去，最后竟然忍不住发出无比舒服的哼哼声。
浮想联翩啊……
小北慢慢放下了郑贵妃的右脚，笑眯眯的抬头问道：“贵妃娘娘感觉怎样？”
郑贵妃赞叹道：“觉得小腹暖暖的，舒服极了。”
“另一只脚要不要揉？”小北故意问道。
“要揉。”郑贵妃连忙说道。
小北的腿脚有些发麻，却不敢说话，一脸诚惶诚恐的捧起郑贵妃的左脚：“娘娘忍着点。”郑贵妃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立刻皱紧眉头，闭紧嘴巴，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既便如此，小北的手揉捏那个反射区的时候，郑贵妃还是发出了相同的呻吟声，既无比痛苦。又万分舒服。
正在叫个不停，朱翊钧退朝来到乾清宫门外，远远的就听见屋里有女人暧昧的喊叫声，那叫声他无比熟悉，一个月有半个月他都能听到，立刻一个头两个大，喝止了太监的高声奏报，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只见郑贵妃坐躺在椅子上，双目紧闭，玉颈微抬，脸上都是痛苦而快乐的表情，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小北跪在郑贵妃的面前，背冲着自己正忙碌着什么，旁边七八个妃嫔和一群宫女忍着笑，个个小脸憋得紫红。
一个宫女发现皇上站在了门口，心里一慌，连忙高叫一声：“皇上吉祥！”跌跪在地上。
这一声就像电视开关的按钮，按了这么一下，在一旁看热闹的妃嫔宫女暮的一惊，慌忙高叫着“皇上吉祥”跪满了一地。
郑贵妃最后一个醒悟过来，稍稍停顿了一下，立刻仪态万千的站了起来。颦颦婷婷的跪了下去，嗓子里发出一声嗲嗲的声音：“皇上吉祥。”惊得小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北倒是最方便的，她本来就跪着，只需转个身就行了，头都不用抬，心里却十分好奇，朱翊钧听到自己的妃子被一个女人捏的叫春，会是什么心情？会是怎样的表情？
好在小北按捺下内心的好奇，只是那么低头跪着，一动不动。
朱翊钧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虽然为人随性，不拘小节。却只爱听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高低吟唱，而不是在自己上朝的时候，偷偷跑进没有主人的乾清宫，对着一群女人叫喊。他满脸怒气的看了看郑贵妃，又看了看貌似老实的小北，冷冷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郑贵妃忙道：“皇上，臣妾等姐妹昨晚都没见到皇上，心里放心不下，想着在这儿等您下朝。正巧这唤作小北的宫女说她会给人看病，臣妾便请她帮着看了。方才……就是给臣妾看病来着。”
朱翊钧就知道是小北捏了她哪儿，才让她喊得这样凄惨，可也不必这么暧昧吧？小北也给他捏过胳膊啊，他可是忍着没叫的。
他不能责怪小北，也不能责怪郑贵妃，只能从鼻孔里发出重重的一“哼”，抬脚坐过去，坐在自己的龙椅上，嘴上说着：“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纷纷退到了一边，小北由翠儿扶着站起来，只觉得膝盖隐隐做疼，双腿双脚也麻的厉害，却害怕郑贵妃以为自己是故意在皇上面前装相，前功尽弃，便轻轻推开了翠儿扶着自己的双手。
朱翊钧早就看见了小北偷偷忍耐的神情，心里对小北更加疼爱了几分，当着这么多妃嫔的面却不好显示出来，只得暂时不理，去问笑靥如花的郑贵妃：“你哪里不舒服？治得怎样？”
郑贵妃笑道：“倒是不错呢。”
身后的常顺妃跟着说道：“这个叫做小北的宫女一眼便看出贵妃娘娘天癸不正常，一下子就知道捏揉贵妃娘娘的脚可以治疗。捏完了之后，贵妃娘娘还说小腹处热乎乎的，十分舒服呢。”
朱翊钧点点头，就势说道：“我也是听说这丫头身具不药而医的旷世医术，才特地召她进宫的。你们怎么都来了，没去给两位太后和皇后请安吗？”
郑贵妃忙道：“去了，当值的太监宫女只说两位太后昨晚睡得晚，还不曾起来。只去给皇后请安了。”
“嗯。”朱翊钧点头道，“你们别在这儿站着了，快去看看两位太后起来了没，给太后请安去。”
“是，臣妾告退。”燕语莺声一片，小北连忙送了出去，跟在郑贵妃身后说道：“贵妃娘娘可以让身边的人常常帮您揉捏揉捏，只一次两次不能治病的，须坚持一两个月才行。若是她们捏得不舒服，您求了皇上，让奴婢日日去您宫里伺候。”
郑贵妃满意的看了小北一眼，点头道：“还算孝顺。今儿我便求皇上。你还说会美容什么的，到时候也一并给我试试。”
“奴婢遵命。”小北恭谨的躬着身子，一直送郑贵妃走出院子。
直到人影儿都不见了，小北才转身走回来，翠儿低低抱怨道：“姑奶奶也是主子，何必这样低声下气。”
小北忙低声喝道：“今后再不准说这样的话。”
翠儿只得点头应了，跟着小北走进正房。
朱翊钧一脸探究的看着小北，半晌才说：“你居然愿意跪在地上，给那些个女人捏脚，这可不是朕认识的穆小北。”
小北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然儿，笑道：“小北是奴婢，能有机会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
朱翊钧顺着小北的目光看了然儿一眼，脸上的探究更甚，却不再追问，只懒洋洋的进了东屋。
然儿和天儿连忙跟了进去，小北偷眼一瞧，朱翊钧正张开了双臂，天儿然儿正给他更衣，脱下繁复的朝服和皇冠，换上清凉的便装，头上也只带着一个小小的玉冠。
小北注意到，然儿给朱翊钧换衣服的时候，居然偷偷的捏了捏朱翊钧的手臂，朱翊钧只微微笑着，既不责怪，也不**。
换好了衣服，然儿笑道：“皇上累了没？不如皇上在床上靠靠吧，让奴婢帮您捶捶腿。”
朱翊钧坐在龙床上，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了捏额头，说道：“也好。你们下去，让小北和翠儿进来。”
然儿俏脸一变，还要说话，朱翊钧抬手制止道：“她是朕的医官，让她来吧。你若有孝心，平日里多跟她学学便是。”
然儿无法，只得遵旨，退了出来，目光如刀的看了看小北：“皇上让你们进去。”
小北在心里暗暗苦笑，心道，小猪，你倒真的是一块硕大无比的香饽饽呢。
朱翊钧见她们进来，吩咐翠儿放下帘子，守在门外，牵着小北坐在自己身边，柔声问道：“小北，我真的有些不认识你了。你怎么会跪在别的女人脚下，给别人捏脚？若在从前，你万万不会做的。”
小北鼻子一酸，却立刻强迫自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是奴婢啊？这不是我该做的吗？”
“我千方百计把你接进宫里，又费劲心机把你留在乾清宫，不是让你来做奴婢的，更不想让你伺候别人。”朱翊钧轻轻揉捏着小北的手掌，见她明明眼圈潮红，却仍旧努力露出一脸笑容，忍不住把小北的手掌轻轻抬起，放在唇边亲吻道，“小北，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封你为皇贵妃，可好？只要你点头。”
小北连忙摇头道：“小猪，你再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这话被人听去了，只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你若真心疼我，就请放我出宫。我跟你说过，我早已跟别人定下婚期……”小北话已出口，才意识到这话不能说，上次便是说到了这个，小猪才发狠话谁敢娶自己，就杀了谁，还撕碎了自己的衣裳。
想到这儿，她的心怦怦直跳，连忙看向朱翊钧。
朱翊钧却只是苦笑：“若你真的定下婚期，你那含韵姐和两个兄长怎么没人跟我说过？好，就算真的定下婚期，你已入宫，你那位新郎官还敢娶你吗？小北，你为何偏偏不要我？我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啊？所有的女人都恨不得我多看她们一眼，唯独你……你真的这么讨厌我？！”说到最后，朱翊钧的话已经变成低低的嘶吼。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98章 宫廷多寂寥
第098章 宫廷多寂寥
小北知道，如果她接过话茬。就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论，也许还惹恼了小猪，给自己带来祸端。
所以，她只是温柔的任由自己的手掌被小猪握着，目光淡然如水的看着小猪，听着他的埋怨和倾诉。
朱翊钧见她只是微笑不语，只觉得此刻的小北更加陌生，嘴角的笑容更加苦涩：“你不喜呆在这宫里头，我也不喜。这宫殿死气沉沉，没有瓜洲江边的灵光异彩；雕梁画栋干枯单调，连上面的飞禽鸟兽都不会跳动嘶鸣。所有人的衣服也是一样，冬日皮裘，春秋绸缎，夏日轻纱，毫无新意。院里头的那些树木花草，春日萌芽，秋扫落叶，我看了它们整整三十年。”
小北从来不曾想过，高高在上的小猪，居然会如此落寞，不由得心里一疼。翻手回握住小猪的修长白皙手掌。
朱翊钧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我虽贵为天子，却不得不呆在这座大牢里，一日一日的重复昨日做过的事儿，毫无新奇可言。所以我才偷偷出宫，到瓜洲去找皇姐，驸马领我去江边散心，正见你身着奇装异服，翻身跃入江里……”朱翊钧的嘴角上扬，溢满浓浓的笑意，看向小北的眼睛也立刻盈满了神采，“他们把你救上来，我特地让他们把你留在我房里，乐儿喊我，说你醒了，你居然说，是去江边游泳，哈哈哈……”
朱翊钧显然完全沉浸在与北初次相识的回忆里了，边笑边说：“你身着男装，满目张惶，美得如出水芙蓉，却无一分矫揉造作；我在你耳边问你的名字，你双颊通红，连耳朵根都能滴出血来。凌越打听到你的身份，我虽然有些失望，却仍然盼着能与你成就一段风流佳话，谁想到，我只碰了碰你的胳膊。你便给了我一巴掌……”
“皇上，”小北被他说得心里越发难受，连忙制止道，“逝者如斯，何必再去回忆？”
“逝者如斯，逝者如斯！我一天强似一天的喜欢上你，你却只想躲着我，只是因为我已经成亲……我寂寞了三十年，才遇到一个与常人不同的你，又怎么舍得放你走？小北，你若真心喜欢我，又何必在意其他？你只当她们是丫头，是宫女，行不行？从今以后，我只与你亲近，再不像从前那般胡闹，可好？”
小北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甜言蜜语，更何况，说出这些话的，还是她曾经深爱的小猪？是真正阅女无数，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小北几乎心动了。却听到他说，只当郑贵妃她们是丫头，是宫女，万般柔情立刻如初春的嫩草遭遇寒流一般，苦笑道：
“如果是丫头，是宫女，还有一天能出去，再配良人，她们能吗？你能不能把她们放出宫去，允许她们再嫁？就算你能，还有谁敢娶？她们很多人已经给你生下了皇子公主，你能让她们骨肉分离？小猪，她们不是宫女，是你的妻啊！是你儿女的娘啊！”
朱翊钧见自己一片柔情却换来了小北的一番说教，手掌一推，站起身走到窗前，恨恨道：“你一介女流，倒有张居正的口才！出去出去！不要再来烦朕！”
小北只得闭紧了嘴巴，抬脚走了出去，只见翠儿立在门口，傻傻的看着自己，天儿和然儿在院子里指派粗使宫女采花清洗，装入花瓶。
小北拉着翠儿回道东耳房，只觉得头大如斗。
她理解小猪对自己的感情，可惜在安之扬说出“如需权宜，你便权宜”之后，她便再也舍不得放弃安之扬。杜十娘当日选错了李甲，她不能再次选错了朱翊钧。
小北正在一个头两个大，只听太监禀报。郑贵妃到，小北不由得暗暗苦笑，这郑贵妃真是勤快的很啊。
郑贵妃笑颜如花的进了正房，到了屋里便笑声不断，如珍珠落盘，叮咚琅琊，好听得不得了。没过一会儿，就见郑贵妃拉着朱翊钧的手走出屋子，然儿立刻把那花瓶捧了过去，郑贵妃身子紧贴着翊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