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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又摇头一摇,举步向楼阁内行去,走到宫侍身边,却忽地停了下来。
宫侍略显惊讶,不自觉抬头望来。李珣的手指却在此时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抚,似是有意轻薄,又好像只是手臂摆动的正常动作。
两人目光对在一起,宫侍的眼眸中分明闪过寒光。
由此,李珣马上便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他稍稍欠身,微笑道:「若有机会,还请宫夫人接着说那个故事,在此先谢过了。」
言罢,不再看宫侍的神情变化,他大步走进门内。
里间已有一位侍女过来,接替宫侍为李珣引路,踏着软木的楼梯,在有节奏的吱呀声中,登上二楼。
李珣一眼便看到了古音,她正倚靠在香草编织的的软垫上,手持书卷,藉着后面墙壁上明珠灯光,懒懒翻阅。身前矮几上,还摆放着一碗犹冒热气的药汁,提醒李珣,她的病人身分。
刚刚听宫侍「讲古」,此时再看到这一幕,李珣竟有些恍惚。
现在对人讲,这通体书香,从容恬淡的女子,竟然是造成此界千年未遇之大乱局的「罪魁祸首」,谁信?
不过,他也很快清醒过来,见古音仍未抬头,便低咳了下,轻声道:「古宗主安好?」
古音抬起头,见他进来,便放下书卷,却不起身,只笑道:「半夜缱绻,可好么?」
李珣听得一怔,这颇具调侃意味儿的言语,眼下听来,颇有些亲昵的味道,任他如何谨慎,猛然间,也心中微荡。
还好,他很快便调整心情,上前隔着矮几坐下来,微笑摇头道:「强醉方知薄无味……」
话未说完,他便很敏感地发觉,对面古音似是有些失神,当然,这状况只是一闪而逝。
很快的,古音便叹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啊……」
这话是极对的,可是在两人目前的关系下,说出来便过于亲近了。
李珣心中玩味,脸上的笑容便相应地减去了几分礼貌,多了一些恣意。
这种态度上的变化是非常微妙的,但两人都是感觉很敏锐的那类人,照李珣想来,这「投桃报李」的气氛交流,效果远比任何言语都来得直接。
然而,古音的反应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对着他的笑脸,古音唇边聚起一抹冷诮:「你很满足吗?」
「呃?」
古音眼中的光采并不强烈,却似是直照到李珣心底,偏偏她的语气仍保持着懒散。
「一个青吟就能满足你么?我原以为,在你心中,青吟固然可恨,可是栖霞、青鸾、包括我在内,这些帮凶、主谋,也好不到哪里去,是吗?」
李珣的笑脸僵住了。
古音仍不放过他:「在我预想中,我起码要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才能保证你在短时期内和我站在一条线上,且又不在暗中使太多的绊子……
可你这样的面孔,怎能让我放心呢?」
至此,李珣终于明白,古音已经撕去了最后一层面纱,将赤祼祼的利益摆上桌面。
在这一刻,只有「上限」和「底限」的标准,只有「是」或「否」的决断,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的反应还是迟了一步,以至于落入下风。不过,李珣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上身一挺,几乎寸步不让地争了回去。
「古宗主应当明白,今日之前,我在你眼中是什么身分,我可曾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古音微笑起来:「今日之前,你可曾这样对我说话?」
李珣怔了下,继而哑然失笑。
他身分地位的变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这里面当然有古音的操控,可是现在的他,也不缺乏与之相对应的心态和实力。
只不过,他自认为遮掩得不错,古音又是从哪里看出端倪,继而对他另眼相看的呢?
李珣心中疑惑,古音却举起药碗,将已微凉的药汤喝下。室内一时间陷入静默之中,直到古音的呛咳声惊破了这氛围。
「你已经看出来了,我的身子状况很差。只是,我可以更坦白地告诉你,我眼下面临的境况更是差到了极点。」
古音一出口,便是石破天惊:「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是在向你求援啊!」
李珣睁大了眼睛。毫无疑问,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了最荒谬,但也最不可笑的笑话!
古音把他神态尽收入眼中,却只是微微而笑:「不是么?你先前既然能够讲出「修行」、「传承」之纲纪,便应该能明白,散修盟会所做的,几乎处处与这两样相背离。
「十年、二十年,那些老古董还能忍住,而时至如今,已是六、七十年过去,他们的耐心也应该磨光了。」
「也许吧。不过,以散修盟会的实力,即便刚经过一次分裂,却依然有与全天下为敌的实力!」
李珣冷静回应,其中并无丝毫妄语。
「散修盟会十二执议如今还有十位,均是一等一的强手。四方接引中,数万散修数十年来征战磨砺,实力雄厚,可说是此界全无敌手,就算是诸宗联合攻打,那种损失也没有人愿意承受。
「如果古宗主能奉行韬光养晦之策,低调经营,至少百年之内,诸宗仍无可能动摇贵盟的根基,这一点,古宗主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古音静静听他说话,中间不发一言,直到他讲完,才浅笑颔首。
「看得出来,你这些年对散修盟会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只不过,有一点你却忘了——既然散修盟会能分裂第一次,何尝不能分裂第二次、第三次?」
「分裂?」
李珣摇头冷笑。
「鲲鹏前车之鉴在先,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古宗主的雷霆手段,自问没有鲲鹏那修为和运气的,近期之内,谁敢妄动?」
「自然是有的,比如说栖霞、青鸾,是不是?」
看着李珣惊怔的表情,古音却像说「天气真好」那样,平淡道出:「我没有开玩笑,我和栖霞快要闹翻了!」
第二部 第八集 血影星河 第二章 合作
李珣发现,他此时只剩下一个词句可说。
「为什么?」
「因为……之前的一些小设计快要被她发现了,她现在随时有可能从无回境杀回来,而我只能束手待毙,就是这样。」
李珣「哈」地一声笑,古音这等于是什么也没说,这让他如何相信?
古音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依然从容道:「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必知道。但有一件事,我觉得你最好明白,这六十余年来,栖霞至少动过十次以上杀你的念头,都被我压制下来,若我身死,恐怕你的命,也不会长久。」
「这是威胁?」
「当然。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只要将我刚刚说的话传给栖霞知晓,她会立时杀回来,除了时间长短,事情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
李珣心中憋闷,古音这种摆明了无赖的态度,他早在六十余年前便见识过。
可如今放在自己身上,那滋味比起看热闹时,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很快便抓住了古音的语病,冷笑道:「你刚刚说,散修盟会禁不起分裂,眼下却又讲要和妖凤、青鸾闹翻,甚至还扯上我一起干!如此自相矛盾,让我怎么信你?」
「我何曾想过和她们闹翻?引你为奥援,并不代表我要和她们开战啊?不错,你也许是自钟隐以后,修为进境最快的修士,再过一两百年,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钟隐。只是现在,用你来抵挡栖霞她们……呵,抱歉,其实我并不想笑的。」
李珣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旋又盯着古音的眼睛,想弄明白,为什么这堂堂一派宗主,骨子里却比下界的流氓痞子还要来得卑劣无耻!
可是,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却开始偏移。
在室内的微光下,古音斜依靠垫,衣饰简约,脖颈、手腕等处显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与珠光辉映,虽不见多少艳色,亦是眼前一亮。
而且,那文雅从容,似乎一切均在掌握中的姿态,却比她本身还要来得魅力十足。
李珣当然没有忘记,就在上楼之前,他从宫侍口中得到有关古音的「故事」。
他更不会忘记,就在月前,在北极夜摩之天的某处冰层下,他从天芷的回忆里,「看」到的片断……
完全在无意识中,他咽了一口唾沫。
古音的目光从他滚动的喉结上扫过,继而悠悠叹息。
「看起来,我们都不怎么适应角色的变化。可对不住,我们确实没有时间再磨合了,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可以「合作」吗?」
话音未落,李珣已经感觉到,楼下某处,一道森森杀意已经锁定在他身上。
这感觉他太熟悉了,除了魔罗喉那恶心的玩意儿,全天下再没有第二个!
老套的伎俩……但不得不说,这很有效!
就算李珣功力大进,眼下也没有信心能在魔罗喉令人恐惧的爆发式攻击下,撑到阴散人救援的那一刻。当然,他可以选择和古音同归于尽,可是,他认定这是个赔本的买卖。
「总和这家伙住在一起,那每天要多少熏香啊!」
李珣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而这显然还在古音的忍受范围之内。见古音无动于衷,他只能把话题移到现实层面上来:「好吧,你要我做什么?」
「不,你什么也不必做!」
迎着李珣的眼神,古音一派轻松。
「你去星河办你的事吧,相比这里,那边其实也没什么,我会让宫侍去帮你。这里我只是希望你能适应立场的改变,当事情真的临头时,不要首鼠两端,要知道,我们现在,就是站在一条线上……为了各自的性命。」
李珣冷冷一笑,不置可否——现在,他已经不用再掩饰心中的某些情绪,或者,这也算是进步?
他承认,他已经有些相信,古音现在需要他的帮助。
当然他更相信,在他的利用价值用光之后,古音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解决掉。
「对了,也不能说是没有事情做,有件事,确实需要你帮忙。」
古音倒似真的刚想起来,轻轻击掌道:「是关于你那老冤家百鬼道人的事情。你在四月可有时间?」
「时间倒有,什么事?」
「你若能抽出时间来最好。四月初二,你可以去北齐山的剃刀峰,那里有场约会极是重要。一方是我们,另一方,就是你那老冤家!」
北齐山!剃刀峰!
这两个熟悉的地名便如同两记大锤,震得李珣脑袋嗡嗡乱响。纵然他养气功夫了得,脸上也保持不住平静,一时间目瞪口呆。
他的反应当然瞒不过古音,这女人扬眉道:「怎么,很吃惊?」
李珣知道不好,但此时再掩饰已不可能,只好将错就错,切齿道:「百鬼?你们何时和他搭上的线?」
古音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微笑道:「你和他的仇冤倒结得很深。没关系,这次就是个机会,如果你看他不顺眼,便和赴会的同伴,一起杀了他便是。只是要注意了,最近这百鬼风头正劲,若没有十分把握,便不要露了行踪啊!」
「……」
李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脑子里面念头纷杂,但七来八去,归作一处,却只有那么几个字——
「阎夫人,你好!」
他又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古音拱了拱手,转身便走。哪知才走到楼梯口,后面古音又在叫他。
「这段时间,你可以考虑一下,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们才能具备基本的信任关系。或者说,我希望你能对我坦白一个利益的结合处……不骗你,想看透你的想法,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李珣停住身形,酝酿了一下,猛然回头道:「包括你自己?」
这话并没有让古音太吃惊,只让她唇角绽开一抹灿然的笑容:「其实,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只可惜……你们终究都会厌倦的!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期限……在哪里!」
你们?
李珣咀嚼着这个微妙的辞汇,缓缓下楼去了,不知为什么,他满肚子的火气,在这个过程中,丝丝散去。
午夜方过,月亮便已经沉入地平线之下,李珣立身的水域地带也越显幽暗,但因视野宽广,藉着点点星光,周围数里的任何细微变化,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在他身边,宫侍微仰起头,看着幽暗无边的星空,已经有小半个时辰没有说话了,李珣却没丝毫气闷。
事实上,之前那段时间,李珣都在消化新近获得的信息,浑不知时间之流逝。
而在他再生出对其他事情的兴趣时,远方元气波动,二人等候已久的那位,恰恰在此时到来。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数里外的夜空,那处,一个人影紧贴着水面,飞掠而至。
三人目光遥遥相接,李珣分明看出那人眼中止不住的错愕之意。
想到不久之前,自己的反应比对方只强不弱,李珣颇感同身受。虽然如此,他脸上却一点不显,只把目光向宫侍一瞥,很快,就得到了肯定的回应。
李珣拇指一弹,一颗明珠斜斜飞上十丈高空,直落向那边。
*夜色*(禁书请删除)中,珠光莹莹,颇为醒目,来人探手将明珠拈住,身形亦停在李珣二人身前丈许,目光在珠子打量许久,方点头道:「信物无误。宫夫人,久违了。这位是……明心灵竹?」
李珣与来人目光一对,脸上恰到好处地现出一丝苦笑,拱了拱手,道了声:「毕宿先生。」
来人一身藏青长袍,身形微胖,背上负剑,其剑柄上嵌着一颗紫色圆珠,十分醒目;面白无须,眸光转动中,颇有几分世故。
这人李珣也曾经见过,正是天垣翁四大亲传弟子中的「转轮星」毕宿。
事实上,在此之前,李珣绝没想到,古音在星玑剑宗,竟然埋下这样一颗位置极高的暗子。
只可惜,这颗棋子近来却没了做棋子的觉悟……
犹记得在上一次二人见面时,李珣是明心剑宗前途无量的后起之秀,毕宿则是星玑剑宗最有资格继承宗主大位的人选之一。怕是没人能想到,他们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再会。
尴尬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动。还好毕宿没蠢到说一句「怎么是你?」
这多少给了双方一个缓冲的余地。
宫侍也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在旁插言道:「你来迟了!」
毕宿看起来对宫侍颇有些敬畏,忙致歉道:「今夜当值,碰到了点儿小事,晚来了一些,莫怪。」
李珣很敏感地听出来,宫侍对毕宿称不上客气。比较对自己的态度,这一点尤为明显。
在先前的联系中,毕宿已经知道这回要做些什么,眼下宫侍也无需多言,只大略地讲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接着问道:「要到什么时辰,才能进星河里去?」
毕宿回道:「现在是丑时三刻,再过一个半时辰,约在寅时末,星河将移至附近,又恰是我当值,进入绝无问题。」
「寅时末……」
李珣稍做沉吟,刚刚获得的这个确切时辰,与当日收集的一些信息合在一处,使他对星河运转的推演更深了一层。
可越是深入,李珣越明白,星河能进入六大绝地的行列,绝非浪得虚名。其随天星变化而生就的无限可能性,绝不是李珣在短时间内就能破解的。
如此,对毕宿便不能轻易下手。
这边想着,毕宿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至于那件事……」
他明明是对宫侍说话,眼晴却看着李珣,语气吞吐。李珣心中冷笑,也不说话,只把眼神往天上瞧,将这事情抛给宫侍。
见李珣这种作派,毕宿心中倒松了一口气,再看宫侍,这美人儿淡淡开口:「古宗主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话一出,毕宿脸色大变,虽然很快又按捺下去,可是李珣的余光分明看到,他眼中很有些焦躁,乃至忿然不平的味道。
偏偏宫侍美目顾盼,将眸光移到李珣身上,素来不假颜色的脸上,竟现出一丝微笑。
「今日,是你与灵竹共事,自然由你二人商量,最紧要的,便是量力而行。」
她这记推手,毕宿自然看得出来,不过也只能顺着转下去。
他也将目光投在李珣脸上,虽说辈分比李珣高了一辈儿,眼中却隐隐地透着求恳之意。
李珣早从宫侍那边得到消息,心中敞亮得很,脸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疑惑之色,装模作样地与宫侍咬了咬耳朵,才做恍然状。
他目光扫过,将毕宿紧张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暗叹,面上却是一阵思索之后,才出笑来。
「原来如此,毕宿仙师应是没弄清楚古宗主的意思。今夜宗主令在下潜入星河,绝不是要神不知,鬼不觉走个来回,而是刻意制造事端。
「所以,不管是入星河、救明玑、还是毕宿仙师那件事,都要在这「事端」上打主意……这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毕宿也是个聪明人,闻言脸色立时转晴,抚掌大赞道:「妙啊。不管多少变故,总都是一件「事端」,诸事合一,便能少去许多手尾,安全大增啊。嗯,却不知可有什么具体的谋划?」
李珣瞥了宫侍一眼,唇角微勾:「今夜大局,自然是由宫夫人统筹。
而星河中具体行事,也只有仙师这样熟悉宗门事务者,方可施为。至于在下,仅能追随骥尾,勉力相助了。」
他口中说得谦虚,可毕宿活了数百年,又怎能听不出其中曲折,忙顺势笑道:「仙师之称不敢当。道友这些年来闯下好大名声,又是古宗主麾下干将,我们平辈相称即可。
「这样,宫夫人与道友怎么也要对敝宗里的形势有所了解,藉着这段时间,我稍述大略,再与二位商议,可好?」
「如此甚好。」宫夫人很自然地接过话头,颔首道,「灵竹方从远方赶来,对事态不太了解,你不妨从发端处讲起,把事情串一下。」
毕宿笑着应了。他这人处世圆滑,口齿清晰,很快便将事情缘由讲了个明白。
前半部分与李珣所知的差不多。也就是明玑的那位族弟与同门发生争执,拼斗之下,被对方下毒手击杀,引来明玑兴师问罪。
明玑也当真了得,竟然在天垣翁眼皮子底下,将凶手一剑两断,同样还了个神形俱灭。
如此,一贯护短的天垣翁下不了台,可是又对明心剑宗略有顾忌,不好下杀手。干脆以绝高修为,又挟星河之力,将明玑镇在了「聚星台」上,声言要将其禁锢千年,受星力绞锁之苦。
「这其中的关系,不外乎亲疏有别之类,本是宗门常有之事,却不想惹上明玑这个好事的!」
毕宿身为天垣翁亲传四弟子之一,纵然已是投了古音,立场却还站在星玑剑宗这一方。说到明玑,虽顾及李珣的身分,但语气仍不免有些调侃。
「这明玑也算不走运,她打上门来之前,「聚星台」上刚遗失了一枚「定星」,使得「星河」之内元气失衡,宗主干脆便将她锁在定星位